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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尝尝 没尝出来

艾利维斯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地大胆起来。

但事实上, 他的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幽幽地刷存在感。

它说,叶随其实真的喜欢他。

锲而不舍地叫嚣着。

其实叶随对他很特殊,这件事情他一直知道。

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 再到终于拉进距离,可以勇敢地搭话, 可以顺理成章的和他并肩行走,可以理所当然地独占他,珀莉丝里所有要和叶随接触的异性, 都要先看他的脸色

他其实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抢占了叶随所有的空闲时间,背的滚瓜烂熟的课表里空出的格子,其实已经写上了他的名字。

叶随, 似乎是一个死缠烂打就能追上的人。

他一遍担心别人也能通过同样的方式被对方特殊对待, 又总是因为自己得到了一些而沾沾自喜。

所以他一直在等,在等叶随能够在某一天和他一样, 能够也为感情烦恼, 也会某些时候因为深陷于沉溺他而生出些许烦恼, 甚至情/欲。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是金色的长发长到的腰间,可以垂落到古堡阳台的石栏杆下,他开始梦见总是会在洗衣房门口等待他的那个身影,也可以不知何时路过这片神秘的森林时,站在下面因为高耸古堡而讶异时抬起头,就可以做一场重新遇见的梦。

他就能够看似随性地为对方编织一场梦境

可事实是,是叶随总会在深夜里闯入他的梦境。

叶随会穿着能够显出好身材的连体作战服, 神色不明地跨过那坚硬的石栏杆,破开垂落的珠帘,踩着月光走向他,走向脆弱的、毫无防备心的, 正熟睡着的他。

日日夜夜,茶饭不思,只盼着每天晚上都能见到的那个优雅清隽,踩在他心上的影子可以快点到来。

他不记得究竟是哪一天,自己第一次因为梦中轻柔的抚摸和亲吻而意识到心中高涨的欲念,但那是一段极其疯狂而折磨的日子。

他总会在侍从的不解眼神中,推开窗,即使外面下着雨,下着雪,狂风又或是冰雹。

他只有嗅到外界的空气,似乎才能拿到那个被暗中标注好的梦境门票。

即使总在凌晨三点因为无法释放、消解的痛苦而惊醒,但他也甘之如饴,因为那个时候的梦境总是足够真实,大脑还没有褪去的欢愉不断向他描绘今天心上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在温暖的水中幻想着,幻想着自己正身处对方宽广的怀抱,幻想着对方修长的手指轻抚他的脸颊、嘴唇、小腹,甚至是更加不可以的地方。

他闭上眼睛,眼中那张俊美的脸却似乎愈发清晰了,他感到无比的羞耻,似乎自己的所作所为正在被那双灰色的温柔眼眸尽收眼底,可他心中的悔改之意留存甚至不到一秒,就被更加更加多的兴奋压过。

他甚至会忍不住会想,当叶随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会怎么想。

但是比叶随发现他的秘密之前,他先一步发现了对方的秘密。

一直筹划着的计划,他总是不敢实施,总是顾东顾西,害怕他们的关系走上另一条不归路,他不断地放肆,不断地试探叶随的底线,做出一些耍小性子的行为装成羞辱的名义来给他难堪。

但是叶随总是包容他,即使他在安德鲁即将坐上皇位的时候横插一脚,凭借当时与对方已经好的有些不正常的关系,在最重要的计划时段纠缠不放,导致对方失去了联系和补救的机会。

即使决裂,叶随却还是对他的撒娇又或是无理的需求有求必应,他甚至有些认为,叶随或许真的不想再计较这些,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会彻底恢复原样,甚至在一起。

但是当叶随面对他的挽留,仍然毅然决然踏上讨伐异族的道路时,他才想,或许导致这份“包容”的,仍然是他靠诡计而得来的皇位时,他又不后悔了。

并没有释然的,并没有释然的。

心中压藏的不甘和怒火从来没有消失,而是在最深处不断灼烧、发烫,像不知何时会爆发的火山,在今天被突如起来的告白而点燃了。

原本的小心翼翼,原本的胆怯和懦弱都在被肯定,被确定偏爱的一瞬间消失,偏执和占有欲,爱念与欲望抢占心头,他很想用语言回应,自己有多么渴望这一瞬间的来临,想告诉对方自己现在究竟有多么欣喜若狂,但是他表达不了。

苍白的语言,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的身体都无法支撑,只有只有做/爱才可以。

好帅啊

不论是眼睛,鼻子,嘴巴,都是他最喜欢的样子,这个叫叶随的家伙,根本就长在他的xp上。

或者说,他的xp从小就是照着叶随长的。

艾利维斯急促地呼吸着,那双毫无保留的魅惑眸子闪着光,轻轻捧住对方有些抗拒的脸,引诱一般询问,“我的舌头很软,你想尝尝吗?”

叶随抿着唇,他手足无措到了极点,他没有办法推开艾利维斯,不论是身体又或是精神,那份渴求都已经到达了最高峰,但是警铃却在心里响个不停。

他总是在等,等待对方破茧,等待对方继位,等待讨伐结束,等待内阁式微,等到彻底安稳的时候,他或许都活不了多久了。

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才开始想,要怎样表白,才不会突兀呢?才不会被拒绝呢?艾利维斯对他的喜爱,过期了吗?

他因为对方阴晴不定的心情而烦恼许久,得不出一个确定的答案,于是时间又从指缝中飞快溜走。

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对方把他按在床上,渐渐逼近的时候,这该死的脑子又跳出了一个接一个顾虑。

他能够感受到艾利维斯现在对于这件事情的热衷,但是这很大部分程度是因为他没有经历过,他继位后拥有了不被雌虫“挑选”的权利,这使他因为情窦初开而镀上了一层滤镜。

然而绝大部分雄虫,都是无比惧怕这件事的,他们被迫与不同的权贵,又或是有着军功又或是重大、突出研究的新星们交/配,但羸弱的身体有时候满足唯一的伴侣,都不够

在幼年时期出任务时,他深入过皇城的雄虫住所,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与求饶声,如果不是斯利文的阻止,他差点儿以为里头是被折磨的实验体。

回去之后,莉莎解答了他的疑惑,并且带着巨大的忧伤向他承诺,总有一天,雄虫可以不再以色侍人来获取金枝玉叶的生活,雌虫也可以不再被魔咒一般的发情期折磨。

从此,他也默认,对于艾利维斯来说,自己时常翻涌的欲望,是一种负担。

他害怕自己失去自我意识的发情期会对对方造成怎样的阴影,他害怕无法自控而伤到对方的可能,于是他又下意识地往后挪。

然而这么一挪,直接就撞在了墙壁上。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而艾利维斯看到这一幕,轻笑出声,将侧脸的金色碎发拨到耳后,不容置疑地贴了上去,将自己的舌塞进了对方的口腔。

因为坐在叶随的腿上,他高出了许多,按住了对方后脑往上托,也方便护着对方不硌着头,使尽浑身解数去引诱对方回应。

他另一只手捏着叶随的下巴,胁迫着对方就范。

但其实叶随在双唇碰上的一瞬间,就彻底失去了自控力,顺从地张开嘴,接受着对方急躁而细致的侵犯,手也不知何时紧紧抚上了对方温热的背脊。

他微微睁开眼,注视着对方颤动的眼睫,细细地吞咽着,温吞地回应着,调整着姿势让对方亲地更舒适。

即使换气,艾利维斯也不肯离开多一点,贴着那总是垂着的唇角嘬吻,“软么?”

看着叶随脸上鲜有的绯色,他热的不行,看着对方有些呆愣的神情,忍不住又在那水润的唇上嘬了一口,发出暧昧的一声,“说话。”

叶随没说话,但那双无机质的瞳孔有些阻塞地转了转,艾利维斯久违地感受到了那种陌生的感觉,似乎这才是叶随真正的样子。

他的唇角垂地更深,有些冷漠地把坐在他身上的艾利维斯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最后才看向那双冒着爱心的红宝石眼睛。

那双深邃的灰色眼眸闪动着奇异的光,似乎做出了什么深刻的决定,不再掩饰对面前人的渴求,“没尝出来,我再尝尝。”

艾利维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托地更高,本来就被吻地有些肿的唇被重新咬住。

不过没过太久,他就缓过来,像一条蛇一样把叶随缠地更紧,抱的更用力。

但是他突然很不爽。

他十分努力地往对方的怀里钻,想要钻进那个曾经对他来说无比适合的怀抱寻求温暖。

但是因为生长,他不论把头埋地多深,也无法把自己更宽的肩膀卡进对方的,他有些气愤地在叶随的喉结上咬了一口,伸手去揪对方到现在还被好好扣着的纽扣。

但是制服为了便捷,纽扣做的很结实,因为角度原因十分难解,没拧几下,艾利维斯就不耐烦极了,拧着眉撇着嘴责备地看向对方。

叶随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那张俏丽地脸庞,他牵过艾利维斯的手,带着那只手不管不顾地扯开了衣领。

艾利维斯有些惊诧地回头看向崩在地上,发出几声清脆响声的纽扣,但转瞬就被那双微凉的手半强迫性地掰回来。

他吸了口气,愣愣地看着眼前一片美好的风光。

第62章 尾巴尾巴怎么相信你呀 和我doi我就……

艾利维斯把半掩着的衣衫撩地更开, 轻抚着眼前从中间分开的沟壑,块块分明的腹肌咽了口口水。

随着呼吸起伏着的美好躯体,被自愿展现在他的眼前。

疤痕长长的, 淡淡的,最明显的一条从侧肋骨延伸到腹部以下, 艾利维斯知道这是怎么来的。

在擂台考核上,被克雷斯那个神经病的尾巴划伤的。

当时那个神经病不知发了什么疯,在观众席的前排发现了自己的身影后, 像是开了屏的孔雀,在本来打打就算了的考核上放出了尾巴。

这显然就是要动真格的了,趁着叶随不注意就甩了一刃过去, 于是留下了这道疤

就算叶随瞬间反应了过来, 随后也狠狠地抽出尾巴把克雷斯浑身上下切地皮开肉绽,像个外头溜进珀莉丝乞讨的流浪汉, 但艾利维斯还是很不服气, 咬牙切齿地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捏的嘎吱响, 嘴里恶毒的咒骂让坐在一旁的倒霉表弟都惊恐地缩成一团。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那瓶差点被捏爆的矿泉水最后还是被送到了叶随手上。

艾利维斯:囧。早知道就不捏了

他正想着怎么为那瓶看上去身经百战,沧桑不已的水瓶辩解,但却被什么正缓缓挥动着的条状物吸引了视线

叶随的尾巴

那条带着金属光泽,一节一节的蝎尾就这么从庄严不苟的校服后面延伸出来,在空中随着步子晃动着。

好涩

在什么性别都有的珀莉丝校园里,每个人基本都会守好自己的种族特性, 防止不必要的“互相吸引”来搅乱秩序。

所以基本只有在同性别的对决或者必要课程上,尾巴又或是翅膀才会被放出来。

在珀莉丝军校的很长一段日子,他见过很多雌虫、雄虫为了哗众取宠而当众放出尾巴,试图用来求偶或是彰显自己的强大, 但是他从没见过叶随露出尾巴。

但是在来珀莉丝之前,他是见过的。

不仅见过,还摸过。

叶随最近很奇怪。

艾利维斯抱着脏衣篓站在洗衣房的门口,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他轻轻推了推门,果然开了。

室内是熟悉的饭菜香味,他小心地走进去,鼓捣好洗衣机后,轻手轻脚地上楼,一边喊叶随的名字,但还是无人回应。

他看着桌上摆满的餐盘里满满当当地装的都是他喜欢吃的,便更加疑惑了,仔细看了桌面的空处,看了冰箱上的便利贴,还是没有留言,他就更摸不着头脑了

叶随究竟去哪了?前几次来的时候,他也总是在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就坚持送他回家,无视他眼里的留恋和渴望,牵着他的手把他送到了芙蕾丝奶奶家门口。

今天甚至没有去门口接他!

艾利维斯鼓起脸颊,气呼呼地抱起手打算下楼去等等看,是不是对方还没有回来。

但是却突然听到了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是从叶随房间里传来的。

艾利维斯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直直冲向留了留了条门缝的房间,生怕是出了什么好歹。

但是眼前的一幕让他讶异极了。

叶随有些崩溃地站在房间正中央,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片发呆,他难得地皱着眉,仿佛遇见了什么极难解决的问题。

艾利维斯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就先被对方身后多出来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那根晃个不停的黑色尾巴似乎也瞧见了他,不慌不忙地转了个圈,和他打了个招呼后,继续不受控制地摆动着,时而拉长,时而缠在一起。

而叶随呼了一口气,有些绝望地揪住自己的尾巴,试图手动把它塞回去,但是那根尾巴叛逆地不行,总是能精准地预测到叶随的动作,在被抓住地前一秒避开,逍遥法外。

艾利维斯大概明白了眼前的景象是为什么,他刚想走进去帮助对方处理地上的瓷片,却立刻被制止。

“别进来。”叶随说,“先去吃饭好么?我等会就出来陪你。”

“可是”艾利维斯想要说些什么,但从没认真听过的生理课却在这时短暂地在他的脑海里重播了。

雌虫的性征发育伴随着生长痛与危险性,难以控制自己刚刚生长出来的尾巴又或是翅膀。

虽然那段回忆已经很久远,但他仍然记得躺在冰冷液体里被翅膀控制大脑的感觉,杀戮与冲动占据了浑身血液的感觉。

他愣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舍地合上了门,坐回到餐桌上。

事实上,叶随的尾巴和传统的蝎尾有很大的不同,更细,更黑,尾端不是针状,而是刃状,更像是传教士描述过的“恶魔尾”。

他盛好饭,却也没有开动,而是悄咪咪地又回到了房间门口,鬼鬼祟祟地贴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但是耳朵贴上去还没半秒,门就突然被拉开。

他身体的全部重心就这么歪倒过去,在和地板亲密接触的前一秒,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意料之中。

艾利维斯轻呼一口气,正打算理所当然地被抱起来,腰间奇怪的感觉却涌了上来。

他低头一看。

那根黑色的金属尾巴在他腰上缠了一圈又一圈,透过布料传递着凉意。

艾利维斯有些新奇地伸手去碰,却在触碰到的第二秒,就被叶随牵起来拉开。

他感受到碰到尾巴的一瞬间,叶随浑身都抖了抖,他抬头看,果然,对方的眉头皱地极深,像是受到了什么极为难耐的痛苦。

“是疼吗?对不起!!!”艾利维斯急忙撒开手,用袖子去抹他额前的冷汗,“我不碰了,我再也不碰了!”

叶随有些讶异,而后有些不理解地笑起来,“没有,不疼的,可以摸,不用道歉。”

他有些暴力地把那根纠缠着对方腰身不放的尾巴捉下来,捏地紧紧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只是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突然长出了一个感官,很敏感。”

艾利维斯有些不信,但还是太喜欢这根从喜欢的人身上长出来的新奇玩意了,一边试探性地戳了戳,一边开口,“真的吗?”

“啊哈”叶随难以自抑地松开手,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声音,尾巴瞬间就脱离了控制,似乎是被摸地舒服了,直接不管不顾地钻进了对方的手心里,索取更多。

艾利维斯瞬间就手足无措极了,手心里捧着这烫手山芋,感受着尾部看起来尖锐,但实际上软软凉凉地磨着他的手心。

最后还是叶随忍着羞耻,一把扯回了那根兴风作浪的尾巴,还惩罚性地狠狠扇了它几巴掌为结束。

自那之后,叶随就把尾巴驯服地极好。

不过更令艾利维斯惊讶的是,这根尾巴的作用实在是太广了。

在他又又又又差点洗碗时摔碎叶随家本就为数不多的盘子时,那根比第一次见面看起来更加修长、锋利的尾巴精准地把好几个脱手而出的盘子稳稳接住。

不仅如此,也不知多少次拯救了瞒着叶随去够冰箱上边糖罐的他,因此他也习惯了在离叶随超远距离的地方飞扑,也能够被稳稳接住。

所以他更加肆无忌惮,在叶随还不会彻底收回尾巴时,趁对方做饭、洗菜、一切背对着他的动作进行时,捉住那根已经和他混地非常熟的尾巴狂摸,然后换取叶随拧着眉却又拿他没办法的无奈神情

正是因为去到了珀莉丝之后,很久没和老熟人问好,坐上皇位之后,他才格外想念。

所以在不知道雄虫玩弄雌虫的尾巴是轻视的意思之前,他就已经借着身份,以“惩罚”的名义不知道蹂躏多少次了。

更不要说,已经发育良好的他,在再次听见叶随因为尾巴被摸而露出的难耐神情,和鲜少流出齿尖的轻喘声后,会有多么地兴奋。

而现在,他俯身在那条疤痕上,伸出嫣红的舌尖,从胯骨旁边的最底端舔到胸脯下的最顶端,留下金色的水痕,伸手伸到了对方身后,去摸那脊柱的最尾端,一边用疑问地声音故作不知,“学长你的尾巴呢?给我摸摸呗”

叶随抿了抿唇,还是乖顺地放出了那根一节一节的尾巴,被对方攥在手心里细细摩挲。

“有别人摸过你的尾巴吗?学长?”艾利维斯翘着音问。

叶随低声说没有。

骗人。

又在骗人。

曾经相处过那么久的小孩,把尾巴毫不顾忌地给人家玩了那么多次,这么快就忘了?

还是说,根本就是觉得他很好搪塞?甚至都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

撒谎成性!

艾利维斯又生气了,他咬牙切齿地揪住那根有着金属质感的尾巴,在对方的胸脯上留下了一个牙印,“我才不信!”

叶随无奈地笑了笑,“那要怎么样才信?”

艾利维斯鼓起脸颊,“和我做/爱。”

“好”

第63章 嗯 艾利维斯轻抚着佩戴在叶……

艾利维斯轻抚着佩戴在叶随脸上的金属止咬器, “可是你戴上这个,我就没法亲你了”

叶随原本想要伸出手去安抚对方,那遗憾的神情实在是太惹人怜爱了, 但是后知后觉地动了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也被铐住了。

信息素随着氛围逐渐升温也愈发浓郁了起来, 叶随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得模糊,小腹里正在渴求什么更炽热的东西来填满。

再等一会儿,他就会没办法控制住自己, 不断地索求

所以,止咬器是必须要戴的,手铐也是必须要戴的, 他不能够给对方留下阴影, 不能够破坏对方对于这种事情难得的热情。

艾利维斯其实也意识到对方为什么这样做,他有些无辜地凑到对方耳边说, “我的所有东西都属于学长, 我做梦都想被学长榨干”

但话还没说完, 嘴唇就被轻轻按住,“乖,别说了,来吧慢慢的”

艾利维斯拨开了对方掩住眼睛的手,不赞同地撩开了他额前有些遮眼睛的碎发,和那双已经彻底失焦的灰色眼眸对上视线。

“舒服么?”

最开始,艾利维斯照着叶随说的步骤一步步去做, 在雄虫保育中心没有细心学的这门学问在成年后,倒是熟读了好几遍。

所以,在叶随因为急促的呼吸没法流畅的吐字时,他也自洽地笑着, 从容不迫地进行下一步。

“看着我。”艾利维斯强迫性地把手指嵌入对方的,十指相扣,把对方偏过去忍耐的样子摆正,看着只能半睁着的灰色眼睛流出了生理性泪水,彻底失去了理智,嘴角勾地更高,把自己也埋地更深。

“学长,不喜欢吗?为什么不说话?”艾利维斯骑在对方的胯骨上,不满地磨了磨。

叶随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尽可能维持平稳的呼吸上了,还要咬紧牙关防止羞耻的声音溢出去,在蓝宝石和珍珠碰撞、摇响的乐声中,无助地不知道何去何从。

艾利维斯轻笑一声,吻上了银色金属制成的止咬器边缘。

叶随打了个激灵,“不等等!”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利维斯才松开牙齿,在金属止咬器上深深的牙印上又吻了一口,才抬起身去看叶随已经彻底失去表情管理的脸庞。

叶随似乎是觉得已经结束了,他恍惚地眨了眨眼,又滴下几滴晶莹的泪水,努力平稳着呼吸,言语里带着眷恋,“做的很好可以出去了”

艾利维斯笑得肆意,依旧是凑近他耳朵说的,“学长还有更棒的。”

“我会努力把学长喂饱的”艾利维斯把金色碎发别到耳后,嫣红的嘴唇念出来的像是魔咒,红色的瞳孔不断地闪着爱心,“稍安勿躁。”

止咬器没派上用场,叶随甚至根本没了张嘴的力气,正相反,它像是一个阻挠对方入侵唇舌的禁制,被留下一道又一道更深的牙印,想要试图破开,却又毫无办法。

叶随看着眼前人黏黏糊糊地对着止咬器的边缘又舔又啃,只庆幸现在自己还能够大口的呼吸,而不是被那张看起来可爱的唇索取到几乎窒息。

但手铐却正相反,他把自己拷在床头的后果就是,不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一点儿距离。

比腰链更响的,是锁链与床头碰撞的声音。

叶随真的要崩溃了,不论怎么往后挪,背后却已经抵在了墙上,退无可退,他怎么也没想到,在床上止不住泪水,想要叫停的,会是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

这不对劲吧

或许是手铐也被叶随的崩溃撼动了,终于在持续许久的挣扎中发出了一声嘎吱的惨叫,彻底散架。

于是叶随终于能够费劲地翻过身,尝试逃离身后丝毫不停歇的恐怖事物,但还没爬出而二里地,他就被揪着尾巴拉回去了。

“不可以哦”艾利维斯把那根尾巴一节一节地缠在指节上,从身后彻底拥住对方,把下巴轻轻放在对方的颈间,轻吮着那流畅的下颌线,再一次攀上最高峰

艾利维斯发现,虽然他因为生长不再能完全依偎在叶随的怀里,但是却也刚好足够把对方环抱个完全。

被抱在怀里的感觉不赖,但是能够彻底圈住、占有的感觉,要好的更多。

“还跑吗?”艾利维斯轻笑着抬眼,看着嘴角无助地流着涎液,彻底失神的叶随,“明知道爬不出多远,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说着,他总算是找到了止咬器的皮带交汇处,拇指一勾,那止咬器便轻而易举地取了下来。

艾利维斯舔掉了他嘴角止不住往外流的涎液,轻声说,“叶将军,不可以拒绝,你还没饱呢,”

叶随迷迷蒙蒙地睁大眼睛,短暂地低头看了看微微凸起的小腹,却又立刻因为畏光,被窗外远处亮起的日出半闭上。

天亮了?

艾利维斯感受到动作受了阻碍,低头一看,那尾巴不知道何时围着他的腰缠了一圈又一圈。

他心情复杂地在对方唇上咬了一口。

也是突然意识过来这样可以减缓速度和力量么?

真是个坏家伙。

生出的两个人生长在一起的错觉变得更加清晰,从正好拼接在一起的两块积木,变成了两根攀着对方生长的藤木,更加亲密,更加契合

叶随只觉得眼前阵阵白光闪动,头昏脑涨的,整个人的灵魂都要离开身体,眼睛一翻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似的。

他真的什么都顾不上了,巨大的疲惫将他笼罩,仿佛闭上眼睛,这些疲惫就会因为看不见也消失。

艾利维斯却用有些责备的语气开口,“叶将军平时如此精力旺盛,几天甚至几十天不合眼不在话下,怎的到了我这,就不一会儿就要睡了?”

叶随闭着眼睛,拉着他的手去够,颤声说,“真的满了”

“够了下次再来好么?”

艾利维斯没说话,只是摸了摸他的侧脸,留下了一个安抚的吻。

窗帘被微风吹起,鸟鸣声也被关在了窗外。

这是叶随没有音讯的第三天。

整个平权组织上下都乱成了一锅粥,斯利文和普莱德掐作一团,兰诺在一旁无助地劝着架,时不时被误伤。

两只眼眶都已经带上了巨大的淤青,滑稽地不行。

他摸了摸银色的刺猬头,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排排坐了好几排的成员们。

成员们擦枪的擦枪,玩光碟地玩光碟,很显然不愿意掺和这两个已经装上巨力义肢的暴力狂的斗殴。

兰诺自从进入这个鬼地方之后,就再也没休息过一天,每天不是在配药就是在配药的路上,这里的每个人都把药剂当饮料喝,带着满身的血迹,在走廊里一边走一边流,被清洁机器人追着撵。

师父普莱德更是从一开始神秘、高深莫测的形象,转变为每时每刻都能和普莱德掐起来的暴躁狂,每天都像是吃了枪药,会议室的桌子前两天又被他俩拍塌了

叶随,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啊!

兰诺理解最近那位阴晴不定的皇帝陛下又悄悄派出了人手,去到了西郊别墅区查探,不知道又打算做出些什么,所以叶随在皇宫中留久一些很正常。

但是,至今他还是很疑惑,为什么那位原本看起来对叶随十分钟情的皇帝陛下,会突然变脸,不仅和内阁合作,越过了莉莉安娜直接抢走了皇位,还转眼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对叶随苛刻的不行。

原本按照律法,叶随这次大胜而归,起码是要被封为元帅的程度吧

虽然艾利维斯本质上是内阁的傀儡,但怎么居然连样子都不做一下?

这件事情引起的民愤,是巨大的。

即使民众组织的游行被镇压,但是叶随本人的辉煌事迹,却早已在邻里之间口口相传。

大家都认定,新皇善妒,不愿被雌虫将军压过风头,便一味打压。

这样下去,会酿成什么样的后果,兰诺不敢断言。这件事情如果再不好好解决,不仅可能会生出新的势力来扰乱已经有些平稳的朝政,并且大大降低了权贵的话语权。

毕竟,当初艾利维斯继位,可是被内阁全体通过的,名正言顺,万众瞩目下,在圣母广场祭过神的。

兰诺叹了一口气,决定再拉最后一次架。

第64章 逼宫……

他的眉骨钉被一拳锤出三里地, 额头上流出汩汩鲜血,他坚强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抹了抹, 用平静地语气问,“医生呢?医生呢?救救我, 我觉得我好像颅内出血了”

旁边正在用光碟打游戏的克雷斯把嘴里叼着的棒棒糖瞥到嘴角,才艰难地开口,“这儿就你和你师父两个医生, 乖,赶紧自己去配药,不然等会晕倒了你师父没空来管你。”

兰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正准备抬脚往配药室走去。

会议室的门却又被重重摔到一边去了, 传讯员努力稳住呼吸,“不好了, 内阁正打算带人进宫逼宫!”

莉莉安娜捏着手心里署名为安德鲁的秘信, 有些愤怒地看向已经围上来, 试图开抢的侍从,尖声喝止,“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安德鲁是要和我合作,可不是和你们!!!”

艾维冷笑一声,“你可是口口声声说你的好孩子还活着,仅凭每个月一封的书信,这也太荒谬了!没有人会陪你胡闹的, 莉莉安娜,你要明白这一点。”

莉莉安娜闭上眼睛,声音却小了许多,“你不懂, 金梅斯只是在和我闹脾气”

皮特森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再天真了,乖乖把安德鲁的信交给我们,再不把艾利维斯赶下皇位,不仅咱们内阁,你以为你女神蝶家族能好到哪里去!!?”

“这次讨伐异族之战,各家族的出力名单竟不知什么时候被那黄毛小子悄悄派人贴到城门口去了!我真是看不懂他什么意思!!”皮特森越说越气,“和叶随赌气,便把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真的赏赐了??这是什么做法?”

“我知道他无知,直到他蠢,可是没想过他这么蠢!”

艾维摸了摸长长的白胡子,拍拍老友的肩,“可别提了,我倒觉得是他还表面上置着气,心里头还是忘不了,再不快点儿吧叶随那孩子弄死,恐怕不知道哪天他们解开了误会,就合起来作弄咱们了。”

侍从终于从莉莉安娜的手中夺过了秘信,送到了艾维手中。

信被拆的很急,没几秒,信中的内容被阅读完毕,那张纸就被放开,随着风缓缓地落在了地上。

“水牢南区,1202号,一队和二队去救安德鲁,其他人跟着我,直接进宫!”艾维歪起嘴,笑得张狂,快步向外走去。

皮特森急忙跟上,“喂!你别走那么快,先说好,北区的森林的地下实验基地得分给我!还有”

莉莉安娜却没有力气也跟上去分一杯羹了。

她酿酿跄跄地走回书房,抓起被放置在桌面上的厚厚一叠信纸,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留下了眼泪。

这并不是金梅斯亲笔写的,而是她十分信任的侍卫长,司利写的。

她因为意识到这个忠诚的家伙似乎对金梅斯抱有特殊的情感,才把这个得力干将放心地派去了儿子身边。

第一封信寄来,就是艾利维斯成功破茧,并坐上皇位之后的事了。

她深深沉浸在自己失败的苦楚中,完全忘记了自己有着一个同样痛苦着的儿子。

正是因为知道金梅斯知道这件事后会多么疯狂,多么恨她,她才毅然决然地把自己锁进了地下室,不断给自己下以酷刑来铭记。

但当她终于打算重振旗鼓,忍着恶心继续饰演一个善良慷慨的姨母来获取重来的可能时,金梅斯却不见了。

莉莉安娜无比理解这一点,也觉得金梅斯不愿意见她是理所当然的,更不要说,还有这司利一如既往的,对于金梅斯生活一点一滴的记录。

她更加深信不疑,金梅斯只是在罗斯家族某个安全的驻扎地度假,和司利一起等待着她重新捧回王冠,为他佩戴上的那一天。

她看着随着时间越来越敷衍的信件,心中生出些许不安,她走出书房,重新从地上捡起那封秘信,上面书写的有关于罗斯家族的内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么多年来,罗斯家族所做的恶事不在少数,却是政事改革中唯一屹立不倒的家族。

她回想起每个月坚持不懈地被送进信箱的茶话会邀请函,上边盛开的紫罗兰干花。

这是罗斯家族的示好。

许多年的药剂供应与血统崇拜,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能消弭的,她质问有关于金梅斯的消息却从未有结果,却又像是不在乎会得罪她。

这一点,重新压下了她心中的不安。

她沉下心,开始重新构思,要怎么把现在已经一团糟的烂牌打出去

艾利维斯看着眼前熟睡的恬静面孔,心中的燥热却还没消下去,但还是耐着性子从被丢在地上的白袍兜里拿出了那颗总是被捏在掌心玩弄的蓝宝石。

叶随在睡梦中感受到触碰,颤抖着就是一句,“不要了”

艾利维斯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脸颊,“没弄你别乱动。”

那颗蓝宝石被用来堵住瓶口,防止内里已经满至瓶口,随时都要溢出的白浆被浪费。

艾利维斯安抚地吻了吻对方因为异样的感觉而皱起的眉头,“好好吸收”

雄虫的□□对于雌虫来说是极为有效的补品,那条极长的疤痕现在已经在一夜之间消失地无影无踪了,艾利维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一块不再粗糙的皮肤。

那上边覆着一层清洗不掉的淡淡金色。

艾利维斯轻笑出声,在叶随实在无法忍受被动手动脚,拿枕头严严实实地蒙住了自己的头,转过身去,用背对着他,才有些不服气地鼓着脸颊离开了床边,去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

他抱着手臂自顾自地打量着这个并不大的住所,除了卧室浴室,就只剩个书房了。

艾利维斯轻哼一声,心说,将军的府邸不住,偏偏跑来集体宿舍住,真是不识好歹!

他可是在那府邸里留下了很多的“惊喜”,等着叶随去发现呢!

不过事实上,大部分时候叶随都会被他强制留在皇宫过夜,在他房间隔壁的小房间蜷着身子沉入梦乡。

不过,更让他气愤的一点,也是勾引计划迟迟没有实现的主要原因,叶随总是把门紧紧地锁着!

他堂堂一个皇帝!大半夜居然会勾着身子去撬隔壁的门!好不容易撬开了结果发现不止一层?里头的门链不知道卷了几道!

虽然现在他大概知道,叶随或许是怕发情期影响到他才锁的门,但还是很生气!!!

╰_╯

他一边生着闷气,一边打开书房的门。

艾利维斯倒想看看,这里究竟有什么吸引对方的东西,皇宫里要给他建个什么也不愿意,府邸也不愿意住

眼前的一片景象却让他傻了眼。

书架上除了满满当当的书,还放着极多他眼熟地不能再眼熟的东西。

熟悉地冒着新芽,爆盆而出的猪笼草正晃了晃叶子朝他打招呼,木质的小工艺品们被排地整整齐齐地,贝壳做的风铃被挂在窗框上,被吹地发出叮叮地响声。

他缓缓走近,书桌上摊开的书页上的标注做了一半,青绿色的银杏叶书签静静地躺在那里。

还有更多更多,只有现在再一次看见,才勉强回忆起来的熟悉物品。

都是他在军营候选时,留在宿舍,没有带走的东西

为什么

他还来不及多想,杂乱的思绪还没来得及发散,令人厌烦的敲门声就咚咚地响了起来。

即使再不情愿,相比起刚刚入睡的叶随被吵醒,他还是疾步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意料之内的人影。

霍更斯神色慌张地不行,左右摆了摆头,似乎很怕被发现,才捂着嘴小声开口。

艾利维斯本来就不耐烦,听见他比蚂蚁声音还细的声音更是撇起了嘴,“听不清,你能不能大点儿声?”

霍更斯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不赞成神色,似乎对他还能完好无损地出门而感到遗憾,“我说不好了!内阁那十几个老头带着人进宫了,说是要废了你呢!”

“我原本还担心你没精力应对,现在一看倒是”霍更斯上下仔细打量了穿的整整齐齐的艾利维斯,“昨天什么也没发生?”

艾利维斯挡住了对方往门内窥视的目光,无语道,“这么大的事你还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霍更斯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叶将军怎么说也不至于与内阁狼狈为奸,与陛下您一起去不正好灭灭他们的威风难不成”他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和艾利维斯对上视线。

艾利维斯突然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你真的把他打了一顿!!!”

艾利维斯无语,整理了一下袖口的宝石袖扣,“闭嘴,赶紧走,别打扰他休息。”

他转身合上门,单手拽着霍更斯仍然不放弃往里探的脑袋就往外走

往外走了一段,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把霍更斯随手丢在了走廊某个垃圾桶旁边就往回走。

直到看见了蜷在被子里的熟悉身影,他才感觉自己稍微安心了那么一点点,打算折返,却又在视野丢失的一瞬间无法自控地又走了回去。

他从被子里挖出已经彻底把自己埋个彻底了的人,帮对方拨了拨额前的灰色碎发,手背上却马上就被狠拍了一巴掌,然后毫不留情地往被子里拱地更深。

艾利维斯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看着手背上几乎是瞬间就泛起的一片红。

随后他委屈地揪住了对方唯一裸露在被子外面的黑色尾巴,试图挽回,但那尾巴也是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使劲儿往里卷。

艾利维斯直接跨坐到了那鼓起的一团被子上,掀开了顶上一层,把那张难得拧着眉的面孔露出来,使劲儿在那已经红肿的唇瓣上吻了好几下,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但叶随还是没什么反应地转过头去,更想和墙壁面对面。

艾利维斯不甘地凑近,“什么意思,得到了就不珍惜是吗?”

叶随睁开了眼睛,没有聚焦的瞳孔还润着水珠,嘴角两边的酒窝都被吮出了明显的红痕,泛着淡淡金色磷粉。

他伸出手,打着哆嗦勾着对方的脖子,在艾利维斯额头上落下一吻,才有些艰难地开口,发出沙哑的声音,“放过我,让我睡会吧”

艾利维斯有些心虚地用余光去瞟对方指节上都被沾地满满的金色磷粉,和被角下露出的更大片异色,挠挠脸颊应了,终于是放任对方重新把自己裹成一团,最后看了一眼后,踏上了回皇宫的路。

第65章 请对我做点什么吧 我希望,我能见证你……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站满了人, 几派的人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斯利文有些着急地回头,对克雷斯发问, “还是没联系上叶随吗?”

克雷斯直接把光碟界面上的99?未回应记录亮了出来,叹了一口气, “这小子不知道又偷偷干什么事去了,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一个。”

他把光碟塞进口袋, 左右张望了两下,“我已经让他副官去他住处找人了,要是他还不在, 那我也没辙”

语音未落, 殿后就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是艾利维斯。

他难得地穿的很正式,与往常总是简洁的白袍大相径庭。

通体黑色的制服, 肩上是金色的绶带, 配套的黑色礼帽也戴的好好的, 不像是皇帝,倒像是即将要上战场的指挥官。

艾维等人也是一愣,似乎对眼前完全大变样的人极为震撼。

而克雷斯却差点喷出一口水。

眼前的衣服,没人会比他熟悉了!

这是珀莉丝为雄虫军人授予军礼时的定制礼服,他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他在得知这个看起来娇俏的学弟在极短时间内,与大部分留校五年以上的军医们同时被评上少校职称时有多么惊讶。

才被艾维使唤着累死累活了三个月, 克雷斯再也不愿意充当导师们的走狗,决心回到花花世界里玩闹一番。

叶随无意间的提起,也确确实实让他回想起了那张嚣张跋扈,却实在美丽的面孔。

于是, 他趁叶随背过身去掉案宗的时候,露出了一抹邪笑。

又有坏点子了

授职仪式庆典被选在一个好日子,无风无雨,艳阳高照。

只不过嘛

克雷斯竖起耳朵听着正上方传来的彩排音响声,在阴湿的地下室绑了的二十一个试图和他一样,用重金贿赂换取为艾利维斯授职资格的家伙。

他随手抄起了旁边敷着厚厚一层灰尘桌板上的报纸团,堵住了正准备呼救的嘴。

真是竞争激烈啊

他心想。

扫视了一圈被绑住手脚,呜呜叫着,正用怨恨的眼神死死瞪着他的许多人,笑地更开心了。

他脱掉已经沾了灰尘的手套,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吹了声口哨,“不好意思哦,承让了,我会代替各位兄台,亲手为美人佩戴上象征着荣誉的徽章的。”

一段更加大声的躁动伴随着桌椅刺耳的移动声在克雷斯“嘭”地一声甩上房门后彻底消失。

克雷斯站在走廊的镜子前理了理领带,对着自己的容颜满意地看了好一会儿,“地下室的隔音效果真不错啊就算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

“而我,将会替你们,成为庆典新的焦点”

说着,背后一阵凉意,让他浑身颤了颤。

下一秒,脖颈上就出现了一只极为眼熟的手,身后一具极具震慑性的身体贴了上来,几下子就卸掉了他几个关节。

克雷斯惨叫一声,他在那一瞬间感受不到自己的下半身,直直地跪倒下去,臼齿里含着两个字。

叶!随!

别说他这身租来的衣服膝盖处已经被磨破了一块儿,袖口和手掌一同被角落里的水洼和蜘蛛网沾的恶心的要死。

他愤恨地回过头,看着那张假的要死的笑脸骂出声来,“你这死狐狸来这干什么?专门来坏我好事?”

叶随一脚踹在他的背上,把试图爬起来的克雷斯重新踹扑进了尽是灰尘的角落,扬起一阵尘土,仍然是那副毫无波澜的脸,“别叫了,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克雷斯听见了这么耳熟的话,更加愤怒了,且不要说他的脸颊、发丝都已经被溅上了脏水,“你**的,兄弟一场,记仇记这么久就有点儿伤感情了吧。”

叶随有些嫌弃地把手放在面前扇了扇,似乎对克雷斯身上的臭味很不满,“记什么仇。”

“还装什么呢!”克雷斯费劲地转过头,“你不就是记恨我上次在你学弟面前孔雀开屏,亮了尾巴伤你,害你难堪了么?至于记这么久吗?”

叶随没说话,也没继续动手,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克雷斯以为自己猜对了,便得寸进尺地继续谴责对方,“你自己说的公平竞争,我那也只是一种手段而已,没必要吧,这么玩儿不起么?”

麻绳毫不留情地绞住了他试图浑水摸鱼接回关节的双手,“听不懂,如果你觉得我只是被划了一道,比起你衣衫褴褛地像个乞丐似的被抬上担架更丢脸,你觉得我在报仇那就这么觉得吧。”

克雷斯感觉自己像是一条濒死的鱼,四肢都在,却一点儿力都使不上,更不要说,那根麻绳已经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把他的双手绑到了脑后,又在他的脖颈上环了一圈。

他脸色青紫,看着镜子里扬起眉,笑的露出酒窝的恶魔低语,“说了公平竞争,你绑了他们,我绑了你,不是礼尚往来吗?很正常的。”

克雷斯被如同死狗一样拖到了关着二十一名竞争对手的房间门口,被迫和门把手绑在了一起。

叶随拿出手帕擦了擦袖口的珍珠袖扣,随手塞在了克雷斯的胸口口袋里,“不过很可惜,你绑的很烂,还小瞧了里头那些人的实力。”

“最多四十分钟,”看着眼前大口呼吸着,面色越来越青的好兄弟,叶随终于大发慈悲地放松了一点儿绳子,“他们就会用蛮力挣脱绳子,逃出来。”

“而你,”叶随灰色的眼珠无情地转了转,“我很期待你能不能在他们联合起来群殴你之前把自己解开。”

克雷斯大口地呼着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你是故意的?”

叶随不可置否地耸耸肩,把手里的最后一小节绳子施舍一般地丢在了地上,转身向外走去。

难怪

难怪!!!

他就说叶随怎么会莫名其妙和他提起艾利维斯的事情!!!

他就等着这一天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招是吧!他自己凌晨就开始到处捉人,脸也不要了,连蒙带骗,暴力威胁,二十一个竞争对手被他一个人搞定,然后到头来,却为别人做了嫁衣!!!

克雷斯咬牙切齿地挣扎着,敏锐的听力让他意识到,背后门里已经有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堵嘴的报纸弄出来了,正在尝试联合起来,他就更加焦虑地不行。

背后这扇脆弱的木门,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四十分钟,要是挣脱不出来,他今天就得死这了!!!

艾利维斯有些不耐烦地在人群中快速穿行着,即使个头比大部分雄虫高出许多,但因为太过拥挤,仍然无法游刃有余地在众多同样装束的人中找到他所期待的那个身影。

他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从口袋里拿出镜子,在嘈杂的背景音中最后检查一遍自己的仪容仪表。

因为几个月前在努西斯沼泽地的突出表现,他被破格授予少校职位,金色的绶带从肩膀上垂下,在黑色的制服上形成了极好的点缀,长筒作战靴更是把他修长的双腿衬地笔直。

他用白手套扶正了同样带着金穗的军帽,金色的发丝被微微吹起,随着步子,那股清香把每一个原本或激动攀谈,正在做些什么的其他人拉出了自己的世界,只能对着那个毫不留恋离开的身影发呆。

绕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叶随的身影。

他有些无语地看着一圈又一圈,不动声色离他越来越近的,露出翅膀又或是尾巴哗众取宠的军雌们,翻了个白眼。

广播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催促着他们去到领奖台前。

艾利维斯吊儿郎当地跟在了队伍后面就上了台。

身旁好几个人一脸期待的神情倒让他有点儿搞不懂。

不就是个授职,有什么好兴奋的。

他百无聊赖地继续在人群里搜索熟悉的身影。

明明有和他提过的

他有些沮丧地握紧了插在口袋里的手。

不会是忘了吧

怎么可以

金色的徽章被放在红绸缎上,被同样功勋加身的前辈们端着,送上了领奖台。

艾利维斯有些不满这些人来来往往,挡住了他往下看的视线。

他有些不耐烦地听着身旁花痴们的惊叹声,小声嘟囔着,希望自己能够被崇拜的雌虫学长亲手戴上象征着荣誉的徽章。

艾利维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激动的

直到他在看见了停在他面前的一双尖头皮鞋,鞋面漆皮泛着冷冽的光,黑色的裤管往上延伸,制服上打着灰色的领结,同色的眼眸温柔地看向他。

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礼炮声轰隆隆地响了不知道几声,他数的却是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两下,三下

七种颜色的烟花冲上天空,像是浓郁的人造彩虹,给人以极大的视觉冲击,粉玫花瓣漫天飘洒下来。

艾利维斯抿了抿唇,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整个视线范围以内,他只能愣愣地看着那张英俊的脸,鲜少地把额前的碎发往后梳成了利落的样子,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成熟的味道,他沉醉在这一瞬间里,心尖都在发颤。

叶随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拿起了那枚华丽繁复的徽章,别在了他的胸口,在嘈杂声中靠近,“我和别人换了,很抱歉,擅自做出了这种事情。”

艾利维斯感觉到狂跳的心脏隔着血肉,隔着衣服,隔着硬硬的徽章,被他的手触碰到了。

别针被细心地穿了进去,他也跟着一颤,像是整个心脏被洞穿。

“我真的太想要成为,能够为你亲手戴上徽章的人了,”叶随轻笑着,脸颊上的酒窝显露出来,在检查了徽章牢固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抬眼和他对上视线,“真希望能够近距离见证,你的每一个重要时刻。”

大脑急剧运转着,但是观众席更猛烈的呼声让他有些僵硬地分出了一点儿余光。

在得到了对方的同意后,雌虫军官绅士而温柔地在佩戴完徽章后,在面前人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不仅仅这一对,许许多多的,面对面站着的一对对都在暗流涌动。

但是,这样特别的氛围让艾利维斯心跳的更快了。

他期待着,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等待着叶随也能够对他做出什么“逾矩”的动作。

他知道现在自己有多美,因为在上台前其他雄虫都有意无意避着他走,害怕与日月争辉,每经过一个地方,就会收获无数留恋与钦慕的目光,最耀眼的金色长发,最深邃的红色瞳孔,没有人不会为它们心动。

他放轻呼吸,心里却催促着。

请对我做点什么吧。

但是对方似乎对空气中快要燃烧起来的味道没有丝毫察觉,在为他整理好肩膀上的绶带后,单手托着红绸带的托盘就要离开。

艾利维斯无法自抑地牵住了对方微凉的指尖。

叶随嘴角仍然微微勾着,感受到触碰后转过头。

艾利维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眼睛里每一分涌动,只要有一点,哪怕一点儿抗拒又或是厌烦,他一定什么也不会做的。

但是叶随错就错在,对他太包容了,每一次放纵都滋养着他的狼子野心。

他捏着对方的手往自己方向扯了扯,对方也就顺着他靠近了许多。

他如愿尝到了叶随酒窝的滋味。

艾利维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比嘴唇更先触碰到对方皮肤的是高挺的鼻梁,先是一股好闻的香气进入鼻腔,柔软的肌肤才贴在了一起,最后才是那微微凹进去的小窝。

最柔软,最好吻的地方,像是为他的唇形量身定制一般。

他沉醉地嘬了好几口,才打着哆嗦在席卷了整个会场的尖叫声中退开。

比起背景里漫天的花雨或是彩色烟火,震惊、羡艳又或是嫉妒的眼神中,他只看见了叶随。

叶随整个人像是宕机了,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刚才被嘬过的脸颊,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原本艾利维斯的心是凉的,但是视线猛地聚焦到对方红的能滴出血的耳尖后,却又忐忑起来。

烟花一颗颗在天空炸开,时间却恍若静止。

叶随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在震天的尖叫声中,艾利维斯却听地无比清楚。

第66章 磷粉的误会 不过很抱歉,看的最清……

不过很抱歉, 看的最清楚的是克雷斯本人。

当天灰头土脸地从地下室出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时心里有多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

克雷斯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辈子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场面,下定决心一定要叫叶随好看!

然后他还没来得及扭回仍然咯吱咯吱想的关节, 一股熟悉的凉意就从后背涌了上来。

“是他!就是他!把我绑在地下室!”

“克雷斯这个贱货跑哪去了!!!说什么学生会面谈,结果把老子迷晕了绑到地下室去了!”

“克雷斯这个装货口口声声说花大价钱和我换位置, 结果给的□□!!!”

克雷斯很想逃,但是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仇敌让他欲哭无泪,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他只能抱紧了自己

是的, 他绝对不会忘记那一天,所发生的桩桩件件,都镌刻在他的脑海里。

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 艾利维斯现在穿的衣服正是那一天在授职仪式上的礼服。

令他震惊的是, 这件礼服,原本应该在叶随手里的。

因为他去偷人家的礼服, 被叶随抓了个正着。

即使遭受了如此大的屈辱, 还眼睁睁地看着美人主动亲了情敌, 克雷斯仍然没有放弃微小的可能性。

即使只遥远地匆匆看了一眼,他也无法忘记艾利维斯穿上这身衣服时有多么美丽,整个世界唯一盛开的玫瑰花,也不过如此。

这身衣服除了授职仪式,也没有其他的用处,他才纠结了会儿,打开了那格已经许久没有被开启的储物格, 对那件叠的整整齐齐的制服伸出了手

然后又一次被截胡。

事情的后续克雷斯其实也不了解,但是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了,他不明白在大战前夕,叶随为什么会重新回到已经有些破败的珀莉丝旧教学楼, 取回储物格的回忆。

不过

克雷斯抽了抽嘴角,按灭了又一次打过去无人接听的通话。

他可算是知道艾利维斯从哪来了

刚从叶随被窝里爬出来的吧!!!

看着斯利文还在一旁焦急地不行的样子冷哼一声

艾利维斯翘着二郎腿,神色自若地坐到了皇位上,懒懒的掀开眼皮,看着一幅忠臣忧国忧民样子的艾维和皮特森,冷笑一声。

他身体微微前倾,居高临下地发问,“诸位爱卿,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啊,着急忙慌的样子,是有大喜事?”

艾维也不装了,没有行跪礼,而是拱着手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陛下有所不知,城外声势浩大的游行愈发严重,镇压很显然不是办法,敢问陛下可否知道,他们嘴里念念有词的,是什么?”

艾利维斯单手扶住下巴,红色的眼珠百无聊赖地转了转,“无非是说朕无能,还能有什么呢?”

皮特森甚至掩不住嘴角的上扬,便急匆匆地开口,“陛下可真是明察秋毫,城外的事情也都能入您的眼,不过啊”

他叹了口气,眼睛里闪着狡猾的光芒,“他们还时常调笑着,若是叶随将军来做皇帝,现在混乱的时局会不会不一样。”

艾利维斯不在意地顺了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嗯那很胆大了,不过,皇位确实应该由有担当和责任的人来继承”

皮特森刚想继续开口,话却立刻被艾利维斯更加大声地打断,“数位皇子之间,最应当成为皇帝的人,可不就是我么?”

他把发丝拨到身后,笑的肆意,“毕竟,我可是叶将军信赖、宠爱的学弟,不是么?还有谁比我的行为处事更像叶将军么?”

艾利维斯故作惊讶地捂住嘴,“是消失地无影无踪的五皇子?还是没用到死在战场上的大皇子啊”

这下不止皮特森,几乎是站在皇位下方的所有人,都有些忌惮地伸长脖子,看向了前排的艾维。

大皇子,也就是曾经的太子,是所有朝中重臣,甚至是先皇的雷点,是当朝每个人都忌讳提起的存在。

而艾利维斯这一举动,就是明面上的挑衅、宣战。

果然,即便再怎么努力地想要压下情绪,艾维的额头也浮起了明显的青筋,即使套着宽大的袍子,也能够看的出他的身体正在微微发抖。

艾维的笑几乎是挤出来的,咬牙切齿地酝酿了好一会儿,心里却仍然只剩下冲天的愤怒。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

艾利维斯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教过大皇子的,更不可能不知道,身为人师,会对将来成为皇帝的孩子给予多少厚望寄予多少复杂的情感。

一个“无用”,就能够让他把所有理智抛之脑后。

说他教出来的孩子“无、用”,艾利维斯怎么敢!!?

艾利维斯却仿佛没看见下面的异动,就连霍更斯和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嗯?怎么不说话,”艾利维斯挑起眉,“还是说,你们想扶还在牢里的安德鲁呀,烧了大半个主星的贤德皇子?真会挑啊”

艾维的嘴唇是白胡子也掩不住的灰白色,他愤怒极了,几乎是吼出来的,“除了你,皇室的选择多的是!我告诉你,你少妄自菲薄!”

艾利维斯端起一旁卡莱特刚倒的莓果汁,不慌不忙地轻抿一口,“怎么,他怎么还没到,你们不是都找人去水牢了么?怎么还没弄出来?”

这话一出,斯利文也变了脸色。

他本身就站在较后排的位置浑水摸鱼,也是他第一次因为叶随不在而跟着混进朝廷,他有些慌神地扯住克雷斯,“水牢情况怎么样了?”

克雷斯也目不转睛地盯了光碟好一会,“有普莱德这个人形兵器在,你就放心吧。”

斯利文反而更急了,深吸了一口气,“就是有他在我才不放心,都过去多久了?我怀疑他其实早就挟持着安德鲁跑了!”

克雷斯拎住了一旁正捂着自己脑门止血的兰诺交到了斯利文手上,“他徒弟还在这跑不远的,更何况等会儿情况有变咱们就把他扔进去浑水摸鱼,说不定理一理关系就知道他是谁了。”

克雷斯其实不敢说,他更倾向于艾利维斯留了后手。

不论是内阁还是莉莉安娜,都小瞧了这个过于貌美的傀儡皇帝。

艾维也迅速地意识到了,但他已经彻底不在乎了,因为再怎么样安德鲁也不过是个借口,反正“皇位的诅咒”在艾利维斯成功继位后就已经消失了。

所以不论是谁,只要成功把艾利维斯弄死,都可以成为下一个傀儡。

再不济,外城的蠢货们,谁还能真的知道皇帝是否存在,到底是谁。

“你不过就是个皇帝内侍所出的贱种!论身份,论资历,怎么会轮的到你!!!”艾维竟然直接伸出手,指着他破口大骂起来,“我告诉你,女神蝶家族所出的金梅斯可还活着,我会亲自教他!不仅如此,你以为叶随还会站在你这边吗?”

艾利维斯皱了皱眉。

“你母亲不过是个混进平权组织的卧底,你说,如果叶随知道这件事情,会怎么想呢?”

霍更斯也皱起了眉头,他根本不懂艾维在说什么。

更加震惊的是克雷斯和斯利文,他们对视一眼,低声讨论。

“什么意思?这是怎么回事?叶随知道么?”斯利文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又变了”克雷斯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叶随吧。我再催一催他副官,我真不行了”

叶随听着门外越发急促的敲门声,艰难地翻了个身,在剧烈的脑内斗争后还是选择用被子捂住了脑袋。

艾洛斯看着眼前这扇鲜少敲不开的门,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继续用光碟拨打对方的电话,把耳朵靠近薄薄的门板,仔细听才听见了熟悉的铃声,于是他也不收着力气了,开始踹门。

叶随似乎也是知道门快要被残忍地破坏,才终于扯着快要散架的身体拉开了一条门缝。

“什么事。”

沙哑的声音响起,差点把艾洛斯吓了一大跳。

“你病了?”不过转瞬艾洛斯就从门缝里闻到了奇异的香气,是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的极浓气味。

他连忙道歉,“抱歉!是克雷斯给我发消息喊你过去,我不知道你”

要是知道性冷淡上司好不容易一度春宵,他是怎么也不会被撺掇着来打扰的。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雄虫,才能让这个多年压抑自己的家伙破戒。

但是他的胆子很显然也没有大到敢直接问的程度。

叶随锤了锤酸痛的后背,“他有说是怎么了吗?”

艾洛斯沉默了一会儿,“内阁的老头们去逼宫了,现在就在特洛斯宫殿内对峙呢。”

"什么?"叶随扶住了额头,闭了闭眼,“真是挑了个好时候啊。”

“你先去,我一会儿就到,”叶随重新把房门关紧,有些头痛地看着被翻乱的衣柜,心中了然艾利维斯穿走了哪件。

伸出手时,本来有些散漫的神色被指节上的金色磷粉转变成了疑惑。

顺着小臂往上看,大片大片地延伸到肩颈。

叶随把随手拿起的白衬衫重新塞回了衣柜,赤着上半身去到了浴室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一拳锤爆了脆弱的镜面。

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齿痕其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毕竟雌虫的恢复能力不是盖的,但是金色的磷粉仍然坚强地留在皮肤上。

他明明记得前不久浑身都是被洗过的怎么会?

叶随有些不信邪地挤了两泵洗手液使劲儿地揉搓,但是指节上更加浓郁的金色没有丝毫改变。

外头的局势刻不容缓,他倒好,还在这发疯。

不仔细看还好,仔细看

叶随撑着洗手台,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脸看。

天哪

唇角、脸颊、额头,密密麻麻的全是淡淡的金色。

这些都是哪儿来的?

叶随自暴自弃地找出最严实的服饰,把额前的头发左拨右拨,才勉强盖住最大块的地方。

在出门的一瞬间,他的心里建设短暂地崩塌。

因为它感受到身体里还留存着正在流动的液体,还有一颗冰冷的异物。

那颗总是被艾利维斯把玩在手里的、被打磨地圆润的蓝宝石,叶随其实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有棱有角的宝石磨成那副样子。

直至今日。

他隐约在梦中听见的,“专门为你设计的,不会伤到帮助吸收不会流出来了”

他差点在厚厚的红地毯上左脚绊右脚摔倒,扶着墙缓了好一会,才用一个滑稽的姿势,快步往楼下走去。

他终于在折磨中有些恍惚地看着指节上最为浓郁的金色回忆起了一些,有关这些洗不掉的金色粉痕的回忆

难怪难怪艾利维斯当时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第67章 那个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我杀的,有……

艾利维斯手里的杯子捏了好一会儿, 卡莱特也顿感不对,低声向霍更斯开口,“少爷不是希娜小姐的孩子么?”

霍更斯一个肘击过去, “别偏头,站好了。”

卡莱特连忙站好, 往他那边悄悄地靠近一步,竖起耳朵。

“这一点是不会错的,”霍更斯的神色有些凝重, 他不动声色地盯住艾维和身后几个内阁老头的脸色,“否则陛下不可能拥有女神蝶性状的翅膀不是么?在祈愿树下,你我都见过的。”

“不过”霍更斯握紧了身后的指示器, “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内阁会发现被莉莉安娜藏的很好的陛下, 并且毫不忌讳地告诉他有关于皇座的诅咒。”

“除非我心中的继承人坐上皇位,”他仔细地重复着艾利维斯曾向他复述过的诅咒内容, “否则你们都会得到惩罚。”

“是什么让内阁的老头们断定, 先帝的选择会是艾利维斯呢?”

“明明在之前, 他们连陛下的存在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