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不到半个时辰,探马接连回报:文丑率五千骑兵渡过黄河,正沿着河岸追击曹军粮队。苏羽让人取来令旗交给张辽:“张将军可率五百精骑,绕至文丑后方断其退路。记住,要留活口,我有用处。”
延津的芦苇荡里,文丑正挥刀砍翻最后一名曹兵,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号角声。他勒马回头,只见漫山遍野的曹军从芦苇中涌出,为首的正是横刀立马的张辽。
“文将军别来无恙?” 张辽朗声笑道,“我家先生说了,只要你肯归顺,主公定会重用。”
文丑怒喝一声,举枪便刺。两人战在一处,枪影刀光搅得漫天芦花飞舞。正在难分难解之际,山坡后忽然滚下无数火油桶,紧接着火箭齐发,芦苇荡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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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丑匹夫,还不下马受降!” 徐晃的声音从火光中传来,周围伏兵四起,河北骑兵被火墙截断,惨叫连连。文丑胯下战马受惊,将他掀翻在地,眼看就要被乱军踏死,忽然有支冷箭射来,正中马眼。
“某乃关云长!” 赤兔马踏火而来,青龙刀架在文丑颈间,“降是不降?”
文丑望着四周燃烧的芦苇,忽然惨笑一声:“我文丑纵横河北,今日竟栽在无名小卒手里!” 他正要横刀自刎,却被冲上来的曹兵夺下兵器。
此时的中军大帐里,曹操正看着苏羽批注的军报连连点头。苏羽在颜良文丑的名字旁分别写着 “骄兵必败”“躁进则亡”,旁边还标注着缴获的战马粮草数目。
“先生不仅料敌如神,连缴获多少物资都算得分毫不差。” 曹操将军报递给郭嘉,“奉孝你看,这等奇才相助,何愁袁绍不灭?”
郭嘉刚要答话,帐外忽然传来喧哗。许褚提着个浑身是血的信使闯进来:“主公,不好了!刘备在河北散布谣言,说云长将军已经归降我军,还斩了颜良!”
关羽恰好从帐外经过,闻言顿时脸色涨红,提着刀便要入帐:“某这就去河北杀了那袁绍,以证清白!”
苏羽连忙拦住他:“云长稍安勿躁。刘备此举看似害你,实则是在自救。袁绍本就猜忌他,听闻颜良被斩,定会迁怒于他。” 他转向曹操,“主公可派人散布消息,说云长将军欲往河北寻兄,只是被我军阻拦。”
曹操恍然大悟:“如此一来,袁绍必当追杀玄德,反倒解了我们的后顾之忧!”
正说着,李通带着几名亲随走进帐来。他已换上曹军服饰,腰间悬着把朴刀:“启禀主公,属下已联络上汝南旧部,约有三千人愿来归顺。只是沿途有黄巾军余党作乱,还请派支兵马护送。”
苏羽指着地图上的汝南郡:“可让于禁将军率五千兵马前往。顺便查探袁术旧部的动向,若有异动,不必请示,先斩后奏。”
三日后,延津传来捷报:文丑被擒后不肯归降,已被斩首示众;于禁在汝南大败黄巾军,缴获粮草万斛;李典在伊阙山找到三座粮仓,里面的粮食足够大军食用半年。
曹操在帐内设宴,席间举杯对苏羽道:“先生神机妙算,胜过十万雄兵。今日我当众立誓,若能平定天下,必与先生共享荣华!”
苏羽起身回敬:“主公言重了。属下不过是尽些绵薄之力,真正运筹帷幄的,还是主公自己。” 他忽然话锋一转,“袁绍经此大败,定会恼羞成怒,恐怕要亲率大军来犯。我们当早做准备。”
郭嘉接口道:“袁绍麾下虽折了颜良文丑,但兵力仍胜我军数倍。若其倾巢而出,许都必然吃紧。” 他看向曹操,“主公可令夏侯惇守濮阳,曹仁守官渡,形成犄角之势。”
众人正商议间,帐外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烛火险些熄灭。徐晃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急报:“主公,袁绍亲率五十万大军,号称百万,已经渡过黄河,直逼官渡而来!”
曹操将酒盏重重一放,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五十万又如何?当年赤壁之战,孙刘联军不过五万,照样能破曹操百万大军。今日我倒要让袁绍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下英雄!”
苏羽却指着地图上的乌巢:“袁绍大军远道而来,粮草必定囤积在乌巢。若能烧了他的粮草,百万大军不战自溃。” 他忽然微微一笑,“只是乌巢守将淳于琼嗜酒如命,此乃天赐良机。”
曹操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可派何人前往?”
“张辽将军勇冠三军,可为主将;徐晃将军熟悉地形,可为副将。” 苏羽看向两人,“你们可率五千精兵,诈称袁绍麾下蒋奇的部队,趁夜奇袭乌巢。记住,要烧尽所有粮草,不留一粒米!”
张辽和徐晃起身领命,正要离去,苏羽忽然叫住他们:“等一下。淳于琼虽嗜酒,但乌巢守军也有万人,不可轻敌。可让士兵多带硫磺硝石,若是遇上抵抗,直接纵火,不必恋战。”
两人领命而去,帐内众人继续商议军情。忽然,帐外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关羽从白马津回来,身后跟着数十名亲兵,个个面带喜色。
关羽走进帐来,将一封书信递给曹操:“主公,这是从袁绍营中截获的,似乎与刘备有关。”
曹操展开书信,只见上面写着:“玄德公可伺机刺杀曹操,事成之后,河北之地分你一半。” 他冷笑一声:“袁绍小儿,竟想借刀杀人。”
苏羽看过书信后道:“刘备若真要刺杀主公,必会亲来曹营。我们可将计就计,设下埋伏,一旦他现身,便将其拿下。”
曹操点头道:“好。就依先生之计。”
几日后,刘备果然带着数名亲随来到曹营。他假意要归顺曹操,实则暗藏杀机。然而,他刚走进中军大帐,就被埋伏在两侧的刀斧手拿下。
曹操看着被捆绑的刘备,冷笑道:“玄德公,你以为凭你这点伎俩,就能刺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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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昂首道:“曹操奸贼,挟天子以令诸侯,人人得而诛之。我今日虽败,却死得其所!”
苏羽上前道:“主公,刘备乃天下英雄,杀之恐失民心。不如将其软禁起来,待平定袁绍后再做处置。”
曹操沉吟片刻,点头道:“好。就依先生之言。”
秋风卷着沙尘掠过官渡战场,曹操站在中军大帐的窗前,望着远处飘扬的 “袁” 字大旗,指节在窗棂上轻轻叩击。案几上那封袁绍写给刘备的密信早已被火漆封存,旁边堆着新送来的军报 —— 河北军粮已运抵乌巢,淳于琼正带着万余兵士日夜看守。
“主公,” 苏羽掀帘而入,将一卷竹简放在案上,“许都传来消息,董承等人似乎在暗中联络宗室。”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帐外巡逻的卫兵。曹操转过身,指尖在密信上停顿片刻,忽然笑出声来:“一群跳梁小丑。当年董卓乱政时,他们在哪?如今倒想起匡扶汉室了。”
帐外传来甲胄碰撞的声响,许褚捧着食盒大步走进来,铜铃般的眼睛瞪着苏羽:“先生还是少提许都那些人,免得扰了主公心神。” 苏羽微微颔首,曹操却摆了摆手:“仲康护主之心可嘉,但乱世之中,闭目塞听才是取死之道。” 他掀开食盒,里面盛着两碗粟米饭和一碟腌菜,“玄德在别营如何了?”
“回主公,” 许褚瓮声答道,“那厮每日除了看书就是浇菜,倒像个田舍翁。昨日还让小卒去城外采了些菊花,说是要酿酒。” 曹操夹菜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倒乐得清闲。派人盯紧些,别让他跟袁绍那边再有勾连。”
夜色渐浓时,软禁刘备的营帐里亮起昏黄的油灯。刘备坐在草席上,借着灯光翻看《春秋》,手指在 “曹刿论战” 那页反复摩挲。帐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老兵端着水盆走进来,低声道:“左将军,城南的信使带来消息。” 刘备眼皮未抬,翻到下一页:“说。”
“董承大人已联络了长水校尉种辑、将军吴子兰,只等主公消息便动手。” 老兵将水盆放在地上,袖中滑出一卷细绢,“这是他们拟定的衣带诏副本。” 刘备接过细绢凑到灯前,火光映着他骤然紧缩的瞳孔 —— 上面罗列着二十余名朝臣的签名,连马腾的名字都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