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山谷中炸开,木门被一股巨力撞得四分五裂,木屑飞溅间,一道玄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般飞入屋内。欧阳逸飞足尖在地面轻点,身形尚未站稳,背后的龙渊剑已如灵蛇出窍,寒光骤然亮起,在油灯昏黄的光晕中划出两道冷冽的弧线。
屋内那两个守在玄天道长身后的灰衣人刚察觉到异动,甚至没能看清来人的面容,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他们下意识地举刀格挡,却听“噗嗤”两声轻响,龙渊剑的锋芒已精准地划破他们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粗陋的木桌,两人瞪大了眼睛,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手中的钢刀“哐当”落地,在这骤然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从破门而入到斩杀守卫,不过弹指之间。
玄天道长正低头用药杵捣着药炉里的草药,突如其来的巨响让他浑身一震,手中的药杵“啪嗒”掉在青石药碾上,滚落到脚边。他抬头望去,只见满地木屑中站着个玄衣男子,手中长剑滴血未沾,正是那柄江湖闻名的龙渊剑。
“你……”玄天道长惊得后退半步,后背撞在药炉上,滚烫的炉壁烫得他轻呼一声,却因体内毒素缠身,连躲闪的力气都显得匮乏。
欧阳逸飞手腕轻抖,龙渊剑“嗡”地一声轻鸣,剑身上的血迹瞬间滑落,他反手将长剑归鞘,剑穗上的玉佩轻叩剑鞘,发出清脆的声响。“道长莫怕,是我们。”他声音沉稳,目光落在玄天道长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关切。
玄天道长这才看清来人面容——剑眉星目,玄衣披风,正是年少成名的欧阳逸飞。他浑浊的眼睛骤然睁大,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逸……逸飞贤侄?这……这是做梦吗?”他抬手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半年来的囚禁与折磨,早已让他对获救不抱任何希望。
“不是做梦。”欧阳逸飞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梅降雪正扶着门框走进来,手中软鞭轻轻晃动,“屋外的几个哨卫都已被我们解决,道长且放宽心。”
玄天道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外,只见月光下,罗林正将最后一个灰衣人的尸体拖进密林,苏璃则站在栅栏边警惕地望风,确实再无半个活口。他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踉跄着后退两步,扶着木桌才勉强站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快……快坐。”玄天道长颤巍巍地指着桌边的木凳,自己却先瘫坐下来,大口喘着气,“你们……你们怎么会来这里?伏牛山地处偏僻,老牛弯更是荒无人烟,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欧阳逸飞在他对面坐下,梅降雪则细心地倒了杯清水递过去。“前几日罗林押送的镖车在栾川地界被劫了。”欧阳逸飞缓缓开口,目光扫过屋内的药炉与散落的草药,“那趟镖是送往洛阳的赈灾药材,关系重大。我们追查踪迹时,听沿途百姓说伏牛山一带近来不太平,常有陌生面孔出没,便想着来这边查查,看看是否与镖车被劫有关联,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