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侍寝 叶卿帮帮朕……
萧允安抱着孩子, 一本正经说道:“朕原打算等他满月,再让小拖油瓶知晓名字。”
“对对对,满月时候再取, 小拖油瓶叫着多可爱啊, 还好记。”叶无忧不住点头附和, 面上和话语里全是破绽,“陛下, 小拖油瓶其实有名字的对吧?”
孩子出生已有半月,但叶无忧连当爹的新身份都没习惯, 时不时就会忘记自己生了孩子, 更别说给孩子取名字了……
他凝重地看着萧允安,试图让萧允安现挤一个名字。
“嗯……萧景逸。”萧允安抵不住叶无忧的真诚攻击, 偏过头脱口而出。
尽管取名的过程格外草率, 但好在名字不失风雅,叶无忧满意点头:“不愧是陛下!好听!”
襁褓中的小拖油瓶闻言愣了愣, 歪着头咬手指想了半晌, 然后也瞪着小腿朝萧允安咯咯笑起来。
“哇, 小拖油瓶看起来很喜欢这个名字。”襁褓内的动静让叶无忧眼前一亮,他偷偷瞄了眼杨棯硬着头皮自圆其说,“我们小拖油瓶提前半个月有大名了, 高不高兴?”
“啊~啊~”喜欢~高兴~
“景逸, 景逸, 来看爹爹。”叶无忧继续摇晃手中拨浪鼓,吸引走萧景逸全部目光。
萧景逸顺势朝叶无忧伸手,咿呀咿呀要叶无忧抱,叶无忧把拨浪鼓塞回到杨棯手中,然后接过襁褓。
杨棯看破不说破, 他恭敬地站在一旁,麻木地看着萧允安和叶无忧明显超出君臣范畴的亲密互动。
杨棯其实更在意自己干儿子,他眼巴巴看着襁褓内可爱得不像话的软团子,手上的拨浪鼓仿佛生了自我意识般,不受控制开始摇动。
逗了一刻钟孩子,萧景逸又沉沉睡去,杨棯餍足地放下手中拨浪鼓,开始随萧允安和叶无忧进屋干活。
烧着热乎乎炭火的屋内,叶无忧解开了小拖油瓶身上裹着的襁褓和衣服。
杨棯走上前翻来覆去看过,然后在萧景逸腰后,也发现了一枚和叶无忧如出一辙的红痣。
“敢问陛下,可留有下蛊者身上的血或者毛发?”杨棯瞧过后,迅速包好萧景逸身上的襁褓,动作娴熟。
“有,但血液已经干涸了,可有影响?”萧允安示意高肃去取瓷瓶。
“不影响!”听见有血,杨棯一激动,失态地拔高了声音,反应过来后又急忙朝萧允安低下头,“臣可以借下蛊者的血做媒介,麻痹住小殿□□内子蛊,此后小殿下只要不和母蛊拥有者见面,子蛊便不会被激活。”
“那下蛊的说,子母蛊性命相连,杨棯你麻痹完子蛊之后,母蛊拥有者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小拖油瓶还会不会受到牵连?”叶无忧敛眸沉下声。
害小拖油瓶和西南王世子性命相连,成了叶无忧心底拔不掉的刺。
“那肯定不会了。”杨棯接过高肃递来的瓷瓶嗅了嗅,同叶无忧继续解释,“其实在子蛊易主的那刻,子母蛊便暂时失了同命的联系,只有在小殿下平安降世后,近距离再次驱动母蛊,这情蛊才算又成。”
“什么?!”叶无忧拍床板震怒,“那小美人那么漂亮老实,竟然骗我!”
果然是西南王的儿子,手段和他的父亲一样阴险毒辣!
“美人?漂亮?”萧允安站在一旁,忽然摸上叶无忧的后腰。
叶无忧浑身一凛,摆手解释:“就……寻常漂亮,当然,绝对没有陛下好看!”
高肃很识趣地扯了扯杨棯的衣角,指了指床榻上安睡的小殿下,示意杨棯抱上孩子跟着自己一起撤。
两人麻溜地抱着小不点溜走,屋内又只剩下了叶无忧和萧允安两人。
“小……小拖油瓶……”叶无忧朝门的方向伸手,然后被萧允安捏住了手腕。
叶无忧看着杨棯的背影试图挣扎留下萧景逸挡挡,但萧允安却默许了杨棯抱着萧景逸离开。
“怕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萧允安冷冽的嗓音,在冬日里,更显寒凉,叶无忧裹紧了身上穿的大氅。
“臣心虚……”见躲不过,叶无忧一屁股坐在床上老实交代。
实诚得萧允安一怔,他欣慰地撩起嘴角。
“好了,你们同是坤者,朕并非吃味,只是有件事要和叶卿商量。”从醋缸滚了一遭出来的萧允安酸溜溜开口。
“陛下可是想讨伐西南?”叶无忧沉下眸子,握紧了手中的拳,“臣未及时察觉军中出现卧底,导致坤者身份落入西南王手中,他和北蛮勾结,引出臣的雨露期,那一夜,叶军损失惨重。”
叶无忧在军营时足够小心,却还是在信香紊乱最严重的几日,也就是回京都观礼前,被有心之人嗅到了信香。
若非叶无忧一时兴起,回京时捆了萧允安进花楼硬要了个乾君标记,被引出雨露期的那夜,只怕是……叶无忧的拳头又紧了紧。
“知朕者,叶卿也。”萧允安毫不惊讶叶无忧能猜出自己的想法,他和叶无忧,向来一条心,“西南王和北蛮可汗勾结证据已全,更有绑架朕的皇弟在后,景朝有此等逆贼,讨伐西南,理应刻不容缓。”
叶无忧静静听着萧允安说,他坐在萧允安身上晃了晃双腿。
“朕封锁了虏轫被叶卿所杀的消息,同时大理寺也搜出不少虏轫和西南王联络的信件,现在已近年关,朕准备大肆操办除夕家宴,等来年开春,兵肥马壮,打西南一个措手不及。”萧允安又把叶无忧往里拢了拢,说着正经话,温热的大掌却不知不觉伸入叶无忧里衣间,覆在叶无忧尚未完全复原的小肚子上。
“嘶……陛,陛下都已经做好了计划,臣只管听命就是。”叶无忧僵在萧允安身上,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个不慎擦枪走火,他又得看着萧允安那张雾气蒙蒙的美人面硬熬。
萧允安危险地眯着眼,把手往下移了半寸。
叶无忧抬手握住萧允安手腕惊呼:“陛下自重!臣还不可以侍寝!”
“叶卿冤枉。”
被自个将军拒绝,萧允安面上没有半分恼怒,他把手从叶无忧层层叠叠的衣袍中抽出,半臂揽过叶无忧,帮叶无忧重新绑好上衣散开的系带。
叶无忧被戏弄,闷起张脸,把头捂在萧允安胸前,紧着嗓试探:“讨伐西南,陛下要是不让臣领兵亲去,就哄不好了。”
萧允安挑眉,抬手把额头已经压出红印的叶无忧从怀中捞出来,捏住叶无忧面颊调笑道:“叶卿怎就觉得朕钦定的主帅不是你。”
“您都把杨棯喊回来了……”见萧允安没有苛责,叶无忧越发放肆地故意矫揉造作,他嘟了嘟嘴,但没维持几秒,看着萧允安瞳孔中倒映的面庞,先把自己恶心得破了功,他重新板起脸一本正经道,“臣从未去过南疆,自然不会是第一人选。”
提早被叶无忧戳破,萧允安捏了捏叶无忧鼻头无奈:“你现在真是学了一副佞臣做派……如此频繁媚上,让朕招架不住。”
“这就佞臣啦?待臣养好身体……唔,啵下……”叶无忧又被萧允安堵住了双唇,最后一声呼喊也变了味。
因为不能过分亲近,这几日他和萧允安都只能抱着互相啃一啃解馋,分明是刚表明心意的蜜月期,这日子却过得比苦行僧还惨。
终于又能尝到萧允安的味道,叶无忧主动拢过萧允安的脖颈,释放出寒梅信香的同时加深了这个吻。
萧允安也不逞多让,腺体肆无忌惮地释放出青竹信香围堵身上缠绕的寒梅,硬是把叶无忧逼得整个人软在了自己身上,才恋恋不舍地移开了唇。
“什么时候才能侍寝啊!”叶无忧眼底不知何时泛起水雾,他红着面夹.紧.腿小声抱怨。
“……朕明日去问问太医。”萧允安的情况只比叶无忧更差,他甚至把叶无忧坐在自己腿上的屁股往前挪了挪,借着叶无忧身上的大氅欲盖弥彰遮掩。
抱在一起平复呼吸的时光格外煎熬,稍有不慎便又会加剧,叶无忧只能继续搭话缓解两人水深火热的现状。
“南疆这个仇,臣肯定是要亲自报的。”叶无忧喘了喘粗气,执意要混入南下讨伐的队伍。
“朕也未曾说过不让叶卿领兵。”萧允安摊开手臂,皱着眉动了动,“镇在北疆的兵不可全调,过了年,朕还要让叶卿帮朕练新兵。”
“啊……如此大动干戈。”听到要重新招兵买马,叶无忧拧眉。
萧允安咧嘴一笑:“放心,国库充盈,足以支撑叶卿南下讨伐,待抄了西南王私库,朕分叶卿一杯羹。”
叶无忧义正言辞拒绝萧允安昏君的行径:“陛下,臣只喜媚上,不喜祸国,无论抄出多少金银,那定然都是要上缴给陛下,充入国库,安邦定国。”
“朕竟不知,叶卿还是个古板的忠臣。”萧允安躺在床榻上侧过身,看向叶无忧的眼底尽是笑意。
“臣一向忠君爱国,绝对是铁骨铮铮的忠臣。”叶无忧目光坚定。
“铁骨铮铮……朕怎么摸着,叶卿的腰又软了。”萧允安炙热的呼吸又喘在叶无忧耳边,叶无忧好不容易缓下的心绪再次起伏不定,他也转过身,故作凶狠地睁大眼瞪萧允安。
“那还不是陛下的错!”叶无忧恼羞成怒,又捧住萧允安的面颊凑了上去,发狠地咬住那点不足以解渴的薄唇。
叶无忧面上肆意放纵的神态鲜活得让萧允安任其妄为。
萧允安突然笑了笑,他哑着声,埋在叶无忧颈边呼吸粗重:“叶卿,帮帮朕……”
第82章 魔爪 滑落肩头的衣袍
叶无忧的头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只觉手脚随着萧允安呼吸一道变得沉重无力,整个人好似陷入棉花堆间,被棉絮擦过全身, 酥酥麻麻。
鼻尖还有撩动心弦的青竹信香, 萧允安的手, 悄悄地绕到了叶无忧后颈的位置,按在离腺体不远的位置。
“陛, 陛下……太医说……”叶无忧提气还想拒绝,然而下一个呼吸间, 萧允安蠢蠢欲动的指腹已经摩挲上后颈的腺体, 叶无忧的身体好似过电般抖了抖。
“朕保证不做过界的行为。”萧允安从叶无忧颈窝抬起头,单臂稍稍撑起身子, 他定定看着叶无忧的双眼, 纤长的睫毛随着眼帘颤抖,距离近到似乎能煽到叶无忧鼻翼。
叶无忧……叶无忧拒绝的话语彻底被堵在了喉咙口, 他果断闭上眼, 咬紧牙关摇了摇头。
“叶卿……朕只求叶卿帮帮朕。”煽动的睫毛稍稍远了去, 取而代之的是含着热息和青竹信香的唇,盖在叶无忧紧闭的眼帘上,抿了抿。
叶无忧炸开了。
燥热从不知名的地方直冲脑门, 他瞬间瞪大了眼, 白日的屋内也敞亮得能看清萧允安面上每一寸细节, 叶无忧看见了萧允安蹙紧的眉心,微抿的双唇,还有那双含情的狐狸眸。
萧允安见此,又轻轻叹了口气,他移开放在叶无忧后颈的手指, 双臂一齐用力撑起身子,让自己的面颊离叶无忧更远了些,他垂着眸,睫毛微微煽动,仔细看,上面好似还有莹润未落的亮光。
“也罢,是朕逾矩了。”萧允安毫不犹豫收拢搭在叶无忧右侧的手掌,起身,宽大的袖口翻飞划过叶无忧面颊,留下淡淡伤感的青竹香。
叶无忧的手着急地拽了拽萧允安尚未完全脱离床榻的左臂,萧允安回眸,眼底亮起欣喜。
叶无忧心道:完了。
他闭眼偏过头,轻轻地拽了拽萧允安外袍。
萧允安被叶无忧的手劲扯回叶无忧身侧,喘了声暧昧的闷哼。
位置卡得刚刚好,热气恰好擦着叶无忧耳垂飘过。
“叶卿,真的可以么?”萧允安压平几乎要扬到耳后的嘴角,开口低声询问。
“臣哪能违抗圣令!”叶无忧红着面,抬脚踹萧允安,明明身体已完全无法拒绝并做出来回应,但嘴势必要讨回一口气,遂忍不住阴阳怪气。
萧允安说不过界,就真的没过界,不该碰的地方连摸都没摸。
反而是叶无忧,被萧允安一张漂亮的脸蛋勾引得哪哪都摸了个遍,手腕止不住的酸痛。
“可,可以了吧!”叶无忧收回手半跪在被褥间,抱住被角盖在自己腰间,身上单薄的里衣被萧允安埋在胸口的脑袋蹭得乱七八糟。
萧允安把手伸了过来,目的明确,拉下了叶无忧已滑落肩头的衣袍。
叶无忧大惊着把被子又往上提了提。
“朕只是要看看叶卿腰后的红痣。”萧允安大言不惭,还没喘匀的呼吸半分说服力也没有。
叶无忧怀疑地看着萧允安,视线下移,没见任何起伏才挪了挪屁股,红着耳根扯过被褥盖过方才坐着的位置。
萧允安凑近叶无忧腰后那颗红痣,颜色的确变浅了,红痣的现状和杨棯所说一模一样,都是情蛊已顺利离体的征兆。
萧允安好奇地按住红痣,叶无忧惊呼一声,大腿抖了抖,整个人静止了片刻,然后回过头恼怒地拍开了萧允安的手。
“臣又不遵医嘱了!”叶无忧没想到腰后的红痣竟然和情蛊在体内时候毫无区别,敏.感得碰都碰不得,仿佛后颈的腺体移到了腰间。
“如此神奇,朕倒是对南疆的蛊术有些好奇了。”萧允安把汗津津的叶无忧捞进怀里,摸了枕巾细细擦拭叶无忧背上渗出的细汗,帮叶无忧把里衣披了回去,“别着凉。”
叶无忧凉凉道:“陛下才是,保重龙体,您的骨头又硌到臣了。”
萧允安哑声笑了笑,把叶无忧又抱紧了些:“放心,朕已问过太医,堵不如疏,叶卿总是忍着,不利于一个月后的雨露期,朕又不会进……”
“还不是因为陛下总要找各种借口戏弄臣!”叶无忧恼羞成怒,推开萧允安扔过一个枕头。
他如今连小拖油瓶都不能亲喂!
身体更是不可言喻,看着萧允安就能……大白天的,他已走不动路。
叶无忧馋得要命,盯着萧允安的眼睛绿到发直。
“那朕只能负责到底了。”萧允安又凑上前,摩挲着叶无忧脖子上变了颜色的小痣,然后将牙抵在了叶无忧后颈上。
青竹信香注入腺体,叶无忧嘴边的怒骂变了味。
……
……
直到深夜,萧允安才终于抚平了叶无忧的情绪。
叶无忧平躺着,麻木地摊.开双.腿,身上盖着新被褥,腰上还搭着一条手臂。
是没到最后一步,但是。
这和到底了有什么区别?
叶无忧已许久没有感受过如此汹涌的浪潮,他在萧允安的手上似一条无法挣扎的游鱼。
而萧允安,更过分。
明知他馋,还要在绑着他的同时,在他面前这样那样。
叶无忧深深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这个破破烂烂的身体要完。
“叶卿安心,朕有分寸,总共也才几回,信不过朕的话,明日让杨棯帮你把脉瞧瞧,朕没让他回自己府邸,让高肃安置在了府内客房。”
叶无忧咂咂嘴,觉得萧允安中间几句话很酸。
“是啊,所以这就是陛下绑住臣的理由。”叶无忧愤愤翻身,留了个后脑勺给萧允安,把声音含在喉咙间小声嘟囔,“不就夸了别人一句漂亮,又不会看见漂亮脸蛋就巴巴跟着人走。”
叶无忧感觉腰上搭着的手臂又紧了紧,他瞬间僵住身体,接着,一个温热的躯体带着青竹香贴了过来。
“朕,向来善妒。”萧允安严肃地把面颊重新贴上叶无忧多了两三个牙印的后颈。
叶无忧被萧允安的呼吸吓出一缕寒梅信香。
又是一夜好眠,疲乏过后的身体睡得格外好,叶无忧醒来感觉自己倍有精神,就是后腰隐隐发酸。
萧允安的面色却不是那么好,他做了个堪称可怕的噩梦,一大早就在手里握了个铜镜。
“陛下?”叶无忧睁开眼便见萧允安盘腿坐在床边,举着铜镜肖似对镜梳妆,一愣,以为自己又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梦。
“叶卿,不许嫌弃朕。”萧允安哀怨回头,暗下手中的铜镜,把转过身正对叶无忧。
“……?”叶无忧只觉莫名其妙。
“朕昨夜梦见被刺客伤了脸,然后叶卿看朕容颜不复,竟扭头去从了刺客,还说人家是大美人,比朕俊美千百倍。”萧允安不知,自己也有染上千百年后容貌焦虑糟粕的一天。
叶无忧抽了抽嘴角,抬手拧了一把自己手臂。
疼得龇牙咧嘴后,叶无忧看着萧允安震惊到瞳孔颤了颤。
“臣好像没睡醒,陛下让臣再睡一睡。”叶无忧猛吸一口疑似致幻的空气,重新把头倒在了枕头上。
太可怕了,陛下竟在梦里和别人比美。
叶无忧坚信世上没几个人能长成萧允安这样,他的陛下漂亮但不柔美,俊俏却不失凌厉,偶尔还能变成狐狸精发电。
萧允安完全长在叶无忧的审美上,简直就是叶无忧行走的审美模板。
“不要逃避朕的问题。”萧允安不依不饶,把叶无忧遮过面庞的被子扯了下来,语气里竟还带着少有的认真。
叶无忧憋得整个人都在抖,嘴角尤甚。
“陛下……哈哈,臣……哈哈哈……臣绝对不会嫌弃陛下。”叶无忧越想越憋不住笑,在床上捂着肚子,把自己滚向墙壁。
萧允安顿时沉下脸,气恼地把被子重新盖过叶无忧面颊,将被褥间呼吸乱掉的叶将军逼到求饶。
“臣错了,臣不该取笑陛下,陛下高抬贵手,不要用被子刺杀臣。”
“什么刺杀?雷霆雨露皆是天恩,这是赏赐。”萧允安不虞地松开被子。
叶无忧被捂乱的脸终于冒出头,他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大喘气,抱着被子重新起身。
“可臣不想要这种赏赐,臣还想继续陪在陛下身边。”说完,叶无忧试探地挠了挠萧允安的手臂。
萧允安手臂微麻,他看了叶无忧一眼面色稍缓,然后朝叶无忧大度地张开手臂。
叶无忧麻溜把自己放了进去,在心底把画出来的萧允安底线又往前挪了挪。
如此,半月眨眼就过,叶无忧终于能从各种大大小小的屋子里跑向屋外各类空地,雪,也终于落了下来。
叶无忧把自己裹在暖和的大氅中,站在门口,看着院子被霜雪裹上银装。
“天冷,叶卿怎么站在门口受冻?”萧允安刚从御书房回来,身上落了满身白霜。
“臣在等陛下。”叶无忧高兴地挨过去,这半月来,各种大大小小的事一起缠上了萧允安。
没了萧允安,叶无忧闲得蛋疼,他的身体恢复极好,早就能又跑又跳,最近腹肌重现于世也无人欣赏。
他只能把魔爪伸向萧景逸。
叶无忧在鸿胪寺待了几日,学会了沈大人四处打劫的本领,他也去工部打劫了一些东西,给萧景逸削了匹木马。
当萧允安看见叶无忧试图把还在襁褓内的孩子放上木马的那刻,他屏住了呼吸。
然后,木马被萧允安没收进库房。
萧允安心中总归落了些许阴影,今日看见叶无忧一个人站在屋外,他警惕问道:“叶卿你是不是又把孩子玩哭了?”
叶无忧心虚地摸着鼻头,坚决否认。
萧允安将信将疑地大步走向偏殿,没听见往日嚎塌屋顶般的哭声,却看见了咬着手指小幅度抽噎的萧景逸。
“臣只是给小殿下讲了些军中的故事,绝对不是什么恐怖故事。”
萧允安:“……”
但不等萧允安发作,叶无忧便又开了口,他提了提衣领,朝萧允安露出重新光滑的后颈,状似无意问道:“陛下,您什么时候,完全标记臣啊?”
第83章 宫宴 是不是不想负责啊
“陛下, 什么时候完全标记臣啊?”自从刘太医松口以后,叶无忧黏着萧允安一问问了近半月。
临近除夕,叶无忧裹着喜庆的红披风又开始在萧允安面前眨着无辜的眼。
“嗯, 叶卿穿红衣很好看。”萧允安答非所问。
“陛下, 您是不是不想负责啊……”叶无忧脱下吸引住萧允安视线的红披风, 愤愤砸在一旁的衣架子上,只着单衣插着手。
叶无忧穿着衣服的身形已经恢复得和之前几乎无异, 肚子上虽然还坠着些许软肉,但吸起气, 又能回到腹肌的状态。
“怎会。”萧允安又把披风搭回叶无忧肩上, “近日天冷,容易受冻, 朕只是还没有准备好。”
殿外雪花纷扬, 半月前的初雪后,京都的雪便一直断断续续在下, 今日一早, 又落了下来, 沁入绽放的红梅间。
“……这要准备什么?”叶无忧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迟疑地把视线移到萧允安下腹的位置,惊愕地瞪大眼, “莫不成是圣体有恙?”
他的陛下!被这漫天大雪冻出隐疾了?!
“……是叶卿的身体还有待恢复。”萧允安面无表情把叶无忧张大的下巴合上, 冷声补充, “朕不曾有隐疾,今后也不会有。”
完全标记……那必然要突破生殖腔的限制,要在叶无忧刚歇息没两月的肚子里……
成.结。
坤者的生殖腔平日都是闭合状态,被外力强行破开,对坤者的身体伤害极大, 最好等到雨露期。
而雨露期的完全标记……坤者怀孕可能性极大。
叶无忧才产下孩子不久,雨露期都尚未回归,现在的萧允安,怎会不顾叶无忧的身体状态,直接对他摆在心尖上的叶勉强行标记。
他舍不得。
“哦……但太医都说,臣可以和陛下行房了诶……”叶无忧盯着萧允安的面颊看,像妖精盯上唐僧肉一般,眼冒绿光。
“行房和标记,不是一回事。”萧允安淡然地帮叶无忧把系带绑好,低声道,“叶卿身体还很虚,别着凉。”
萧允安认为自己解释得很清楚,但萧允安忽视了一个事实——叶无忧对坤者的生理常识认知浅淡。
叶无忧郁闷的情绪一直到持续除夕当日,这几日叶无忧难得克己守礼,没有和萧允安多加亲近,夜间也只有睡沉了,才会无意识滚到萧允安怀中。
燃着红烛的灯亮了,各式不同的菜品上桌。
除夕家宴,萧允安空荡的后宫只有勉强作数的叶无忧,先帝后嗣稀薄,留下的也只剩萧允安和萧承禹。
于是,本该热热闹闹的家宴,传到南疆的大肆操办的除夕家宴,其实只孤零零围坐了五个人,四张桌子。
“今日是家宴,大家不必拘礼。”萧允安朝着四张桌子一一看去,然后抬手逗了逗摆在他和叶无忧中间的摇椅。
萧景逸咿呀着去抓萧允安的手指,比起刚刚出生时的生疏,小家伙如今对萧允安也格外亲近。
至少,被萧允安抱在怀中的时候,绝对安全,不会出现什么被抱着跳上屋顶看月亮,短短半个时辰要让乳娘喂五顿饭之类的可怕事故。
最尴尬的便是杨棯无疑,他直到菜上满桌,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混到皇宫内的家宴中充数。
高肃和几名小太监站在一旁给众人布菜,萧承禹感受着气愤怪异的宴会,率先开了口:“皇兄,臣弟敬您一杯。”
萧承禹自小体弱,被虏轫绑架后回到宫中大病一场,现在已大好,但仍旧忌酒,于是杯中换作了茶汤。
萧允安心不在焉地笑着饮下杯中酒酿,也不开口,目光虚虚搭在叶无忧身上,不一会儿,眉头发紧。
菜不合胃口?不应该啊……他还刻意给叶无忧上了俩馒头。
萧承禹见此,也朝叶无忧望去,他斟酌着,想了又想,看了萧允安一眼后,咽咽口水大胆喊道:“皇嫂,臣弟也敬您,多亏皇嫂,不然臣弟年底时就没命了。”
杨棯手中漫不经心的杯盏哐当一声砸在了桌上,身旁伺候的小太监连忙上前帮着杨棯清理擦拭。
卧槽!叶勉和陛下的地下情,竟已在不知不觉间摆上明面了吗?
“不……不客气,臣护着小王爷,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叶无忧起初还略有不好意思,后半句便开始夹枪带棒,萧允安听得越发蹙紧眉。
叶无忧已能饮酒,萧景逸的喂养安排了乳娘负责,他身上因孕期带起的症状在出月子后,就已经开始缓缓减退,如今又过半月,早已和常人无异。
但他刚举起手中的杯盏,就听见萧允安轻咳一声,叶无忧奇怪地看着萧允安。
“叶勉还不宜饮酒,可有换成和皇弟一样的茶汤?”萧允安开口打断。
“奴才疏忽!”候在叶无忧身侧的小太监啪嗒一声跪地请罪,整个身子抖如筛糠。
叶无忧毫不在意地握着酒盏一饮而尽,平静地看着萧允安笑了笑:“太医说臣已能饮酒,不会坏了陛下兴致的。”
“还是少饮为妙。”萧允安不放心道,他朝叶无忧招手,让叶无忧坐到身边。
叶无忧屁股又在自己位置上黏了片刻,他慢腾腾起身,抱着自己的酒壶和杯盏坐了过去。
“臣馋了很久了,今夜想喝。”说的是酒,眼神却是直勾勾看着萧允安的面颊。
“……那适量。”萧允安移开眼,命高肃往叶无忧身前舀了碗鸡汤。
无辜杨棯往嘴里夹了一大口菜,闭着眼开始无情咀嚼。
这席可真遭罪!
挨到一块的那俩不知在冷战什么,其中一个还是能直接物理清场的皇帝陛下,殿内就四张桌子,他和萧承禹相对而坐,但他一个外臣,闷头吃喝都不自在。
“杨爱卿。”
杨棯才掰了个鸡腿递到嘴边,萧允安一直摆在叶无忧身上的目光突然移了过来,杨棯保持着举着鸡腿的动作,不知该如何处理刚咬下,还没来得及咀嚼的嘴中鸡肉。
好在,萧允安并未怪罪,他摆手让油光满面的杨棯坐下,偏开目光许他先咽下嘴中的肉块。
“臣失礼……”杨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朕月前和叶卿许诺,你能解决景逸身上蛊,便赐你道虚名,成年前,私下可让小东西唤你干爹。”
杨棯看着叶无忧一愣,拒绝的客套话还在脑内翻滚,叶无忧也很突然地开了口。
“你坐在家宴席间了,陛下给你你就收下,磨磨唧唧。”叶无忧完全没给杨棯客套拒绝的机会。
开玩笑!这事不定下来,那他那几夜挨的教训岂不是白挨了!反正吃亏害怕的又不是他。
瞧着前顶头上司在圣前变得越加放肆,杨棯只觉叶无忧的项上人头,越发地摇摇欲坠。
他摸了摸隐隐发凉的后颈,跪下谢恩。
萧允安却因叶无忧对杨棯态度的不拘一格目光一沉。
这般肆意无礼的叶勉,很少出现在他面前,他只在梦中窥伺过。
“吃酒吃酒,给本将军满上!”许是心中藏着事,又或许是许久没有饮酒,才半壶酒下去,叶无忧就有了醉意,在萧允安身侧坐得半歪不倒,没回要倒都会倒向萧允安的方向,稳稳把脑袋搭上萧允安肩膀。
“不能喝了。”萧允安握住叶无忧握着杯盏的手腕,夺过叶无忧手中酒壶,把剩下的半壶酒,全倒进自己嘴中。
“……不标记,酒也不让喝,只会把我关在宫里,还说喜欢我,明明就是看我生完孩子嫌弃了。”叶无忧埋着头小声念叨,他抢过萧允安手中的筷子夹走了萧允安碗里最后一口食物。
然后对着萧允安打了个漫长的酒嗝。
误入的杨棯:“………………”
这分明是要命局!鸿门宴!
高肃恰到好处地给杨棯递过来两团棉花,他压抑住内心兴奋到尖叫的冲动,只是笑得眯起眼,他弯下腰凑到杨棯耳边小声:“杨将军多吃俩口,就当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杨棯:“……”
谢邀,吃其他东西,好像有点饱了。
“叶卿醉了,朕先送他回去,你们吃好就散了吧,不必来请辞。”萧允安扶起摇摇晃晃的叶无忧,把还欲拳打脚踢的叶无忧抱在了怀里,看了高肃一眼后走出设宴的大殿。
高肃急忙跟上去抱起瞪大双眼的萧景逸,让宫人收好摇椅,一块跟了上去。
而留在殿内的萧承禹,不慌不忙地继续往嘴里夹菜,还不忘让杨棯身边的太监也给杨棯夹一点。
“习惯就好,皇兄他不会再转回来了,杨将军可以和孤慢慢吃。”
杨棯,杨棯哪里还吃得下,干闷了两杯酒,杨棯好奇问道:“陛下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萧承禹奇怪地看着他,仿佛杨棯问出一个天大的笑话,但小王爷还是微微笑道:“皇兄待下一向随和。”
杨棯缓缓回忆收到的一封封冰冷的指令,抖了抖,坚定摇头。
分明是天恩难测!
食不知味的人不只在设宴殿内,还有被抱进萧允安寝殿的叶无忧。
叶无忧醉了个底,在路上被冷风吹着安安分分,被萧允安抱到殿内后,又开始施展拳脚,力气大到直接从萧允安臂膀间跳到地面。
可在酒精的作用下偏又站不稳,最终还是难逃倒进萧允安怀中的命运。
“萧允安……”叶无忧攥紧手中的衣袍,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着萧允安的脸,捏住萧允安下巴左右摇晃笑,“长这么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没良心的小王八蛋。”
第84章 醉酒 被萧允安强制,教训
萧允安:“……”
醉得不轻。
“叶勉, 看着朕。”萧允安抱住叶无忧的腰,托住屁股,把人箍在怀里。
“看什么看!再看又不会多出一个脑袋来。”叶无忧安坐在萧允安手臂上, 双脚晃了几下, 把萧允安踢出闷哼后, 他立马安静下来,猛地晃了两下脑袋, 呆呆问道,“疼不疼啊陛下……”
“……不是很疼。”萧允安委婉地偏过头, 又咳数声。
岂能不疼, 扯开小腹,定有红印。
“哦……”叶无忧短暂清醒一会, 又不说话了, 被萧允安抱着,上半身依旧东倒西歪, 好在醉归醉, 却没有吐人一身的征兆。
萧允安被晃得头晕目眩, 先前猛灌下去的半壶酒也迟缓开始发劲,他抱着叶无忧走向龙榻,让叶无忧靠着床架坐下。
叶无忧睁着眼, 直勾勾盯着萧允安, 眼神清明, 若非一身酒味和稍有迟钝的动作,竟是让人看不出有半分醉意。
萧允安解下自己身上同样碍事的披风,扔上衣架子,然后才俯身去解叶无忧胸前系好的大绑带,把叶无忧从红艳的披风中解救出来。
“陛下, 要睡觉了吗?”叶无忧乖顺地仰头,稍稍撇开双腿。
萧允安面色一黑。
他倒也不是非得趁人之危!
“不睡啊……可您好久没有和臣睡觉了。”叶无忧看出萧允安动作微僵,失落地垂眸,他歪着头脑袋往下倾了倾,拽紧萧允安袖口质问道,“上个月探过后,陛下就没再碰臣了,是不是嫌弃……”
说是质问,声音却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叶无忧主动将目光移到别处,含在喉咙里小声吐出一行字:“明明刚生下小拖油瓶时候,说过喜欢我的,我都快信了。”
“你这又是什么和什么,朕何时嫌弃你,又怎么不喜欢你了……”萧允安头疼,酒精的效用也开始让萧允安站不稳,他坐到叶无忧身边,把叶无忧的身子掰过来,让人靠在自己肩上。
“那您为何不标记臣?”叶无忧卷了一小块衣角,拧成皱巴巴一团。
“……原是因为这个。”萧允安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偏过头,果然看见了无比清明的寒眸,他挑眉捏住叶无忧下颌,把面颊凑过去,“装醉,骗了朕一路。”
“啊……臣本来就没醉!”叶无忧瞳孔颤了颤,然后眼神开始涣散,他把自己的脑袋从萧允安手中拯救出来,整个上半身夸张地晃了晃,俨然一副醉态。
萧允安:“朕又不会责罚你欺君,别装了。”
叶无忧眨眨眼,他是没真醉,但萧允安被他骗了大半壶酒下肚,算算时间,是快变成任小叶宰割的醉龙了。
“陛下什么时候发现的?”叶无忧端正地直起身,抬手整理蹭乱的衣襟。
“叶卿真当朕不知晓你酒量?”纯靠诈的萧允安正襟危坐,短暂偏开视线后,再转回叶无忧身上时,已看不出半分破绽,他提起内力压抑上涌的酒意,决心要在今夜把事情说个明白,“朕并非不想标记叶卿,朕每日每夜都想,看见叶卿就会忍不住地想,想把叶卿彻底标记,想把叶卿永远困在寝宫这方小天地,想让叶卿只能雌伏在朕身下。”
叶无忧瞳孔骤缩,他听完萧允安的暴君言论,身体兴奋得颤抖,他紧了紧小腹,看向萧允安:“陛下应该不会又只是说说吓唬臣吧?”
“吓唬?”萧允安冷嗤一声,猝不及防朝叶无忧压过来,他用手臂把叶无忧困在身下,手肘靠在叶无忧左耳边,右掌撑起面颊,左手食指抵住叶无忧的胸膛控制猎物,“叶勉,朕是皇帝,不是君子,更不是好人。”
被萧允安极具侵略意味的冰冷眼神盯住,一股寒意顺着后脊迅速淌遍全身,叶无忧面色发白,心跳极快。
对,心跳,极快。
比起被当做猎物的寒意,叶无忧发觉自己心底隐秘地升起一股满足和快意,就像他喜欢被萧允安如此对待,期盼被萧允安强制,教训……需求。
叶无忧惨白的面色缓缓泛起两团绯红,呼吸也越发粗重,眼底烧起和萧允安一般的燥火。
“臣喜欢陛下,就会喜欢陛下的一切,臣的心脏早就属于陛下了。”叶无忧盯紧萧允安眼底撩动的火焰,喉结滚了滚,屈膝抵住萧允安,“至于这具身体……陛下也可放心随意取用,很结实耐……用。”
糙话到了嘴边,湮没在需要审核的残酷现实中。
“叶勉,你还是不明白。”看见叶无忧讨好的情状,萧允安眼底的燥火瞬间熄了,他起身坐在床边,任由自己被上涌的酒意淹没。
叶无忧:“……?”
怎么跑了!下一步不该是陛下怒而撕开自己衣袍,然后狠狠教训自己恬不知羞的屁股吗?
他只能也跟着起身,低声问:“臣不明白什么?”
萧允安气恼地转过身扒紧叶无忧肩膀,大力到叶无忧这位武将都有些受不住,叶无忧尽量稳住自己的上半身,抬起头平静地看着萧允安。
“叶卿,你不信任朕。”萧允安气得声音都在抖,“朕如此多疑,都未曾不相信你,你竟信不过朕!”
叶无忧又眨眨眼。
萧允安深吸一口气:“别眨了!看朕!”
叶无忧垂下眼帘,抬手煽走方才被撩动的燥火,然后从身后靠着萧允安,用自己手臂环住萧允安的腰:“陛下是君,臣肯定要多加揣摩君心,才能确保每一次媚上,都媚到陛下心里。”
萧允安用力去扯叶无忧的双手,没扯动,他瘫着脸冷酷反问:“是为了更好的气朕吧。”
“……臣从未想过惹陛下生气,可能是天赋异禀。”叶无忧紧紧拢住萧允安,脑袋已经完全贴在了萧允安肩上。
“叶勉,朕不喜欢你这样。”萧允安继续冷酷,只有鼻子里在呼出热气,他一把握住腹肌上不安分的手掌,咬牙切齿,“同朕生分至此,还没在杨棯或者高肃,或者什么零一零二面前放松。”
叶无忧愣了愣,他磕磕绊绊迟疑道:“陛下又在吃味?”
“把又字给朕收回去。”萧允安冷淡地压平嘴角,“朕并非气你与他人交往过密,而是你在朕这里受了委屈,却总要自己咽,朕喜欢你,又不是为了贪图榻上欢愉!”
“哦……陛下不贪吗?”叶无忧的手又往下游走。
萧允安头皮又跳两下:“把采花贼的色心也给朕收回去!”
“叶卿只敢在榻上放肆,是不是以为朕只图你身子?以为朕只是因乾坤相合,才被叶卿的坤者信香吸引,所以要让朕彻底标记后,叶卿才能安心?更有甚者,叶卿就干脆以为朕只是图叶卿的肚子能给朕生下皇子?”
被完全戳破内心的叶无忧悄悄松开了在萧允安腹肌上乱摸的手掌,萧允安面无表情地又拽着叶无忧手腕把人的手按回去。
“摸,想摸就摸。”萧允安大度仰头。
叶无忧:“……”
叶无忧咽了咽口水又道:“采花贼的色心,已经被吓没了。”
萧允安:“……”
“叶勉,朕有那么让你害怕吗?”萧允安偏过身,把叶无忧摊在自己身上身体扶正,酒意已完全上脑,出口的话语都带着酒气。
“臣不怕陛下,但陛下是万人之上的天子,臣难免会想更多,不然哪天,这颗只有色心的脑袋,就要深埋地底了。”叶无忧斜眼睨着萧允安攥紧床架的漂亮指节,笑了笑,“臣能得到陛下的爱慕,已是万幸,不敢再祈求更……”
萧允安:“狗屁!”
叶无忧听见萧允安口中粗话怔住,说了一半的话语在脑子里滚了滚,忘了下文。
“叶勉,朕,不,我。”萧允安完全放下为君者的姿态,“我从小被教着做一个正确的君主,常年居于上位,想当然地为你好,不会做合格的爱人,叶勉,你要学会把心底受到的委屈告诉朕,无论是之前拒绝你的心意把你推向北疆领兵,又或者是拒绝你的标记请求,你不开心,要和朕说。”
“陛……陛下!”叶无忧被萧允安这一番借着酒劲的表述,弄得惶惶不安。
“朕喜欢叶卿,所以希望叶卿是能在京都,能在北疆自由的鹰,朕不想只把叶卿拘于无聊的皇宫,把叶卿架在那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后位。”萧允安又把叶无忧箍在了身下,握紧叶无忧的手腕高举过头顶,眯着眼寻觅身下人的唇,凶猛地啃上。
后……后位……
叶无忧混乱不堪的脑子只听清了这个词,他心脏又开始砰砰乱跳,好似要跳出胸口。
“陛下放心,臣定会如陛下所愿。”刚被放开双唇的叶无忧喘着粗气,握紧手中的拳。
“如愿?”萧允安嗤笑,“以身入局,窝囊地去做朕的中宫皇后吗?”
叶无忧思索片刻,毫不犹豫:“也不是不行。”
萧允安要是肯让他做皇后,那就是再给他一个大将军的名号也是可以的。
萧允安危险地眯起眼:“欠教训。”
衣裳纷飞,狭小的床榻间青竹强硬地卷走了寒梅的呼吸,本来还活泼好动的寒梅信香被青竹裹挟得失了抵抗,只能任由青竹信香的主人施为。
叶无忧红着眼,偏头看向大汗淋漓的萧允安:“陛下君威……臣一定会办法克服,饶了臣吧!”
然后又一次舒爽地闭上了眼。
萧允安贴着叶无忧耳根断断续续:“叶卿,朕不许你怕朕,朕要你像在梦中一般,对朕肆意妄为。”
“……那不太好吧,嘶!”叶无忧又惊呼。
“怎么不好?叶卿采花贼的色胆,只能在梦中展示,岂非……浪费?”萧允安又把叶无忧往面前拽了拽。
叶无忧抱紧抓在身下的枕头,咬了咬牙。
梦里,他又不会屁股疼!
第85章 新春 禽……,简直龙兽!
叶无忧郁闷地踹了脚被子。
何止没标记, 萧允安连一点都没给他留,龙子龙孙全糟蹋在了上一床送去浣衣局清洗的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