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此次去魔界的土特产。……
孙霜天知道温沉月去找柯弦算账,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还将他的手脚给废了。
温沉月见他愣住,想了想:“我还有脚,你要吗?”
虽说脚比手大些,比起手,总归有些不雅,作为她的小辈,这么多年没见,不好一见面就送脚。
“有手就行了。”孙霜天嘴角微抽,将口袋接了过去,果然看到一只满是魔气的大手。
小师祖的剑法真是出神入化,大手的横截面着实光滑。
温沉月没想到孙霜天真配合接过去,眼皮微跳,决定待会要收拾人时,出力轻些。
她环顾四周,看了看所处的大殿,“小天,现在你也老大不小了,可否给我解释一番,你为何离开清虚宗,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因为……”
孙霜天见她顿住,安静等待。
温沉月:“……还是因为你身上的天魔令?”
“……小师祖!”孙霜天瞪大眼睛,一脸惊骇,他还想着怎么与小师祖解释,没想到小师祖居然自己就查清了。
“你真有?”看他这番表情,温沉月也是惊讶,没想到真让二师兄猜对了,果然二师兄不止人美,脑子也灵活。
“……”孙霜天一时失言。
听刚才的话,小师祖纯粹是诈他的。
温沉月示意他坐下,她也寻了一个椅子坐下,她要好好了解一番,对方体内的天魔令是怎么回事。
孙霜天杵在场中,心中思绪辗转,脑海中各种想法乱飞,胡思乱想之际,眸光稍移,正好瞥到温沉月的冷颜,顿时就老实交代了:“我一直知道自己体内有奇怪的东西,后来长大后,才知道是天魔令,原想按早小师祖的期待,在清虚宗一辈子,可是后来小师祖您失踪了,我在清虚宗也没有旁的在乎人,就去了魔界……”
温沉月沉声道:“之前不是说了,不想在清虚宗待着,可以去天衍宗!”
孙霜天抿了抿唇:“当年您离开后,清虚宗与天衍宗之间表面相敬如
宾,暗地里其实多有摩擦,加上瑶光剑尊与临渊道尊之间……我身份特殊,如果去了天衍宗,会给天衍宗带去麻烦,而且我体内毕竟一半魔族血脉和天魔令……我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在何方,不想牵连天衍宗。”
温沉月:……
她一时无言,沉默了片刻,“你这些年在魔界如何?”
“……小师祖看我现在的样子,就知道我过得很好,天魔令让我在魔界过得如鱼得水,就算一开始艰难了些,但是也比不上小师祖受到的委屈,小师祖,您放心,无论是柯弦,还是戎枭,他们也是我的对手,我不会放过他们!”孙霜天说到这里,眼睫低垂,掩饰住了冷酷眸子中的杀意。
温沉月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忙自己的事就行,我的仇自己会报!”
“小师祖此番出来,将界壁修复,不仅暂时平息了两界的战争,也是救了魔界许多魔族,我作为未来魔尊,理应收拾柯弦、戎枭这两个害群之马,还两界子民一个和平。”孙霜天此时心中轻松不少,他挪着椅子,如同幼年那般,傻笑着坐在她身边,“小师祖,您莫要担心我,我可是有天魔令。”
殿内明亮烛火柔和了他过往冷酷的眉眼,透着三分傻气,还有两分无措,乖顺地并拢手脚,可不敢如过往那般大刀阔斧地坐着。
“呵呵……”温沉月毫不客气地轻嗤一声。
孙霜天顿时头皮发麻,严阵以待温沉月接下来的话。
温沉月皮笑肉不笑道:“孙魔君,你莫不是忘了你的姑姑已经将她身上的天魔令公布了天下,你在她之后公布,影响不仅大打折扣,而且你们二人身上的天魔令都是不全,你确定能压制住她?凭什么……就凭你年纪小?凭你个头高?”
孙霜天:“……小师祖,我觉得我身上的天魔令应该融合的比她要好。”
应该说,天底下没有人比他融合的再好了,毕竟天魔令是通过血脉化入他的全身,戎枭就是想夺也夺不了。
温沉月讥诮:“你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旁人的感官与看法,我听说戎枭马上就要回来抢家产,到时候你们姑侄见面,你做好准备了吗?”
孙霜天:“我知晓……戎枭估计会在接风宴上给我一个下马威,到时候我当面反制回去,就能证明我的实力,天魔令也能趁势公布于众!”
“……”温沉月上下打量了他,微微蹙眉,沉吟半响,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副白色的骨珠串递给他。
“这……”孙霜天疑惑。
温沉月:“这是我困在魔渊时得到的小玩意,能短暂提升使用者的能力,似乎能唤醒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执念,使其陷入癫狂,你看看能不能对戎枭起作用。”
当年为了斩杀拥有这东西的魔兽,差点让她陷入心魔,后来好不容易解决,捡到这份骨珠串,才清楚对方实力为何那般强。
“……小师祖!”孙霜天眼神透着心疼。
小师祖说的那般轻松,稍微一想就知道小师祖在魔渊时受到的磨难与委屈。
“怎么……感动地要掉金豆豆了?”温沉月佯装轻松地打趣,“你若是想要报答,就早日成为魔尊,管理好魔族。”
现在界壁虽然已经修复,但是魔族如果没有人压制,如果擅自跑到灵界作恶,一万、两万还能收拾,可若是一百万、两百万……那就让人很头疼了。
在戎枭、柯弦、孙霜天之间,无论于公于私,她都希望孙霜天能赢。
“我知晓了!”孙霜天叹了一口气,他原先进魔界,可没有这么宏达崇尚的愿望,不过既然是小师祖的期盼,他只能努力一下。
说完这些,温沉月手边一动,熔星剑召唤出来,“既然琐事都说完了,咱们要论论正事!”
看着闪着寒光的灵剑,孙霜天一时头皮发麻。
小师祖掏出剑,他不会觉得对方是想指导他的剑法。
“小师祖,您这是干什么?”他不动声色地起身,后退两步。
温沉月唇角扬起一个礼貌得体的弧度,“来之前,我想好了,若是你学坏了,我自然要清理门户,你若是没变的话,那我就……”
孙霜天小心翼翼:“……不打了?”
温沉月唇角弧度加深,“过两日,估计我伏击柯弦的事情会传出去,到时候世人就知道我去了魔界,为了你的安危还有之后的大业,苦肉计可行!你觉得呢?”
“!”孙霜天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听小师祖这口吻,他今日的这顿打是逃不了了。
温沉月眉梢上挑:“准备好了没有?”
孙霜天瞅到她剑锋的寒光,如同屁股着火一般,“咻”的一声,踹开殿门,往城外跑了。
既然是“苦肉计”,那就是点到为止,总不能让小师祖在殿内揍他,否则不就是白挨揍了。
温沉月见状,提剑跟上!
……
炼狱城的守卫听到动静,连忙去通知冥灵魔君与护法、魔将。
得知孙霜天被人袭击,冥灵魔君第一反应,就是戎枭派来的,后来得知对方是个剑修,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派人去保护孙霜天,不能让他伤着。
温沉月在孙霜天身上留下一些伤口,在狼坠大护法追上之前,当即就撤退了。
冥灵魔君看到孙霜天身上的伤,惊诧道:“天儿,与你交手的是谁?”
孙霜天脸上带着四五道青紫痕迹,苦涩一笑,神色黯淡地递给对方一个口袋,声音有些沙哑道:“是她!”
“?”冥灵魔君不解,接过口袋扫了一眼,瞅到布袋中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他感知了一下上面的魔气,天崩地裂,“这……这是柯弦的手?你将他的手砍掉了!”
冥灵魔君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现如今戎枭公布了自己身上的天魔令,但是孙霜天身上的并没有曝光,柯弦为何不袭击他,反而袭击孙霜天。
孙霜天摇头:“不是柯弦,我刚刚得到消息,温沉月不久前去魔尊殿偷袭了柯弦,这东西就是她不小心落下了,祖父,她回来了,但是又怨我入了魔界,可我本身就有魔族血脉……”
看着伤心的孙儿,冥灵魔君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就是温苒卿的女儿温沉月了。
现在看她的架势,她的实力让人胆寒,同时也有其母嫉恶如仇,有仇必报的性子,回来才安稳了没几天,就去寻柯弦的仇了。
谁曾想,她居然连孙霜天也迁怒了。
“好了,好了,你与她本身就是道不同,她是人修,而你现在是魔界响当当的魔君。”冥灵魔君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口袋中的大手,唏嘘道:“谁曾想当年威风八面的斩昊居然落到如此下场,没了一只手,柯弦这身皮囊算是无用了!”
孙霜天眸光微闪。
之前小师祖说,她那里还有一只脚,就不知道柯弦何时露面,让他欣赏一番没了一只手、一只脚的前任魔君是什么样子。
……
其实柯弦不止没了一只脚、一只手,他是四肢都没了。
这件事也是温沉月快到界壁时知道的。
当时,她离开炼狱城后,看天色有些晚了,就加快了脚步,眼看到了界壁出口,与识海中的温五
聊天,“温五,师姐他们不会嫌弃柯弦的脚臭吧?不过这脚也只能送给师姐他们了,给娘亲是不行的!”
毕竟手给出去了,可惜当时柯弦对自己使用“五马分尸”技能时,他的脖子太硬,否则就顺势将脑袋给带回来了。
温五带着磁性的声音慢吞吞响起,“我这里还有一手一脚,你可以分一下!”
“!”温沉月身子一晃,差点从半空中栽下,“什么?”
温五见状,老实交代:“我看你跑的急,以为你忘了,就将剩下的给收了。”
温沉月还是不信,她寻了一处山崖,让温五出来,摊开手,“东西呢?”
温五闻言,递给她一个袋子,里面装的东西十分眼熟,正是柯弦剩余的一只手、一只脚。
血月之下,苍白的手、脚被照的仿若起了尸斑一般,看着有些渗人。
温沉月有些嫌恶地将袋子收了起来,对面前的男子大眼瞪小眼,“所以,现在咱们是将柯弦得罪惨了?”
原先她还留了一只脚、一只手,想看看日后柯弦如何亮相,现在他的四只手脚都被他们捡走了,柯弦现在被气死了吗?
温五薄唇微微抽搐,他纠正道:“是你将他得罪惨了!”
温沉月冷呵呵一笑,“你与我分得开吗?”
“分不开!”温五金灿灿眼眸中的温柔笑意越发浓厚,“若不是你坚决不允许我出场,咱们可以带回来更多!”
温沉月:……
算了,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今后他还是继续在识海中修身养性吧。
……
这手脚多了,分配起来也是难事。
她的亲亲娘亲肯定不喜欢这种,洛白衣如果她将别的男人手脚送给娘亲,指不定寻她算账。
毕竟她现在修为高了,可以称得上皮实,如果她那个便宜爹爹以指导切磋的名义收拾她,娘亲多半不管的。
温沉月所有的纠结,在回到住所,看到明秋盈、扶峫、游灵珊三人皮笑肉不笑地等着她时,一消而散。
温沉月身子一僵,跨过门槛时,自动收敛了步伐,面上淡定地向三人行了一礼。
明秋盈看她一身夜行衣装扮,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小师妹这是去哪里当梁上君子了?”
扶峫手指轻轻叩击着桌边,语气悠悠,“师姐误会了,我看小师妹是去打劫了!”
游灵珊缓缓摇头:“你们都错了,沉月她分明是去除魔卫道,肯定不是去魔界寻仇去了?”
温沉月识海中询问温五,“温五,如果我说我是与你风花雪月去了,你觉得可行吗?”
“……”温五差点被她的话呛到,“哪家女子出去风花雪月穿了一身夜行衣。”
温沉月淡定:“这是情趣!”
温五:……
首先说这话,你语气总要有几分变化。
温五:“不如你先送礼堵他们的嘴,正好一人一个!”
温沉月想了想,决定采纳。
明秋盈见温沉月半天说不出话来,深深叹了一口气:“小师妹,就是要出去,尤其如果出远门,也要与我们说一声,这样的话,如果你需要帮忙……”他们也能支援。
温沉月拿出三个口袋,将其中装了脚的口袋先给了扶峫一个,剩余的“手”给了明秋盈,最后一个给了游灵珊。
三人看着样式差不多的口袋一头雾水,等到看清里面的东西,纷纷愣了一下。
扶峫先问了出来:“沉月,这是何物?”
温沉月沉声道:“此次去魔界的土特产。”
“……”三人对视。
拿回来两脚一手,看来这次小师妹赢得很漂亮。
游灵珊分辨出是男子的手足,不用思考,就清楚对方去了魔尊殿,好奇道:“柯弦现在如何?”
温沉月想了想她离开时柯弦的模样,“他使用秘法强行提升修为,样子现在变得很丑。”
明秋盈按了按眉心:“小师妹,若是早知道你要对柯弦出手,我就应该早就将他收拾了。”
扶峫幽幽道:“师姐,你的修为确定能打过柯弦?”
柯弦没被斩昊占据前,师姐说这话,他信。
现在嘛……
“……”明秋盈甩了他一个眼刀子,顺便冲他投射了一只前任魔尊之手。
扶峫闪身躲开,“你不舍得打师妹,干嘛冲我发火。”
明秋盈冷笑:“作为一个合格的师兄,应该替师妹将仇给报了,而不是让师妹夜里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地去砍人!”
鬼鬼祟祟温沉月:……
扶峫扬了扬眉梢,“行,既然师姐这样说了,那我明日就将柯弦剩下的那只手给砍了!”
明秋盈斜眼道:“行,我等着,带不回来,你也不用……”
“那个……”温沉月迟疑打断他们的吵架。
三人顿时齐刷刷看着她。
温沉月:“其实柯弦那只手也没了!”
三人齐刷刷倒吸一口凉气,叹为观止地看着温沉月。
扶峫最好止不住抽搐。
小师妹的意思就是,她这次去魔尊殿一趟,将柯弦是四只手脚全部都带了回来。
他现在完全想象不到柯弦有多愤怒。
虽然不知道小师妹现如今的实力,但是拉仇恨的实力目前看来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那我也要手!”扶峫直接挑剔起来。
温沉月摇头:“不行……我碰巧去了炼狱城看了小天,将那只手给了他。”
众人:……
合着四个手脚都分的明明白白。
“你还去见了孙霜天!”明秋盈脸皮控制不住抽搐,全身开始蓄积怒火了。
这孩子知不知道她此行有多危险,柯弦不提,孙霜天虽然不对她出手,但是炼狱城又不止他,还有冥灵魔君他们。
温沉月点头:“毕竟天魔令的事情,当面问一下本人还是比较好。”
她看向扶峫:“师兄英明,小天确实身上有天魔令,他打算在招待戎枭的洗尘宴上公布,与她身上的天魔令来个硬碰硬。”
扶峫闻言,稍微松了一口气,“那就行,如果猜错了,魔界的情况就让人头疼了。”
此话一出,其他人纷纷看向他,眼神满是:现在的情况也很让人头疼。
当然头痛的不止他们,还有魔界的各方势力。
控制魔尊殿的前任魔尊(被天魔令嫌弃)……
控制一半天魔令的魔君之女(唯恐天下不乱)……
从出生就拥有一半天魔令的魔君之孙(身世凄惨)……
怎么看,每个似乎都有潜力。
温沉月一时也分不清,这三个哪个会摘夺魔尊的“桂冠”。
……
温沉月原以为昨夜的事情,她与师姐他们之间算是处理好了,不用麻烦娘亲。
谁知,次日下午,温苒卿将温沉月唤到面前,让她指导明秋盈、扶峫他们一番,每日一次,双方切磋满百次就行了。
温沉月石化:“娘亲,您确定吗?”
温苒卿抬眸道:“你是想与我切磋吗?”
“唔唔……”温沉月将头甩的跟拨浪鼓一般。
温苒卿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道:“你还有其他异议?”
温沉月再次摇头。
然后没等她消化完这个消息,薛北也上门了,冲她恭敬地行了一礼,“小师妹,师父让你指导我一番,务需手下留情。”
温沉月:……
她心中欲哭无泪,早知道昨夜行动之前,就与娘亲他们说一声。
薛北听闻温苒卿也布置了相关任务,面露同情,“小师妹,你今后莫要再自作主张了!”
温沉月叹气:“明明小的时候,娘亲说了,等我分神期的时候就不管我了,现在……唉!”
薛北看着面前郁挫的少女,抿嘴忍笑。
还不是因为小师妹你还小啊!就是师母,怕是也没想到你一百来岁就到了分神期。
……
温沉月内心的心酸不与外人道也,旁人看她,只会觉得此女不愧是温苒卿与洛白衣的女儿,甚
为凶悍。
——因为她去魔尊殿偷袭柯弦,将柯弦手脚废了的消息传了出去。
还有孙霜天那边,冥灵魔君为了给孙儿讨回公道,还派了使者拿着“证物”前去九巍山天衍宗驻地寻求公道。
也是那时,大家才清楚柯弦被温沉月伤到什么样子。
为此温沉月也进行辟谣,表示她下手没那么重,柯弦的手脚是他自己主动断的,她出手向来追求一招致命,才不喜欢砍手砍脚……
不过这解释也被大家给忽略了,不少人想象了一番柯弦现在的样子,想要见他的一面的念想达到顶峰,甚至有胆大的修士开出悬赏令,想要一副柯弦现在的画像。
不止他们,魔界的魔君也好奇,为此以各种名义发了许多邀请帖子,但是柯弦在魔尊殿闭门不出。
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在戎枭与孙霜天身上。
好奇孙霜天与戎枭这对姑侄两个最后鹿死谁手,毕竟两人身上都有天魔令,目前看来孙霜天身上的天魔令应该多一些,但是修为、年纪都弱于戎枭。
……
年底时,温沉月离开九巍山,奉命去妖皇城一趟,而此时魔界传来消息,柯弦邀请戎枭入住魔尊殿,表示自己承认戎枭魔尊的身份,这是正式公示天下,两人结盟了。
而孙霜天那边,也正式接过冥灵魔君掌管的城池,与其他七位魔君联合,也自称魔尊。
因为戎枭占据魔界北部,冥灵魔君与孙霜天的实力在魔界南部,双方以葬魂河为界对峙,所以魔族众人一个称呼北魔尊,一个是南魔尊,魔界内战正式开打。
魔界内乱并没有让灵界这边放心,为了防止有人再丧心病狂对界壁下手,紫霄道尊他们在界壁附近又布置了三圈护界大阵,防止心怀叵测的人、妖、魔对界壁再次出手。
第72章 第72章怕累死!
温沉月伏击柯弦的事情传出去后,虽然与魔尊殿正式结成死仇,但是也震慑了不少宵小之辈,最起码不用担心等闲魔族伏击她。
比如秦楼这等人,不敢再派人对她出手。
为此温沉月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因为柯弦的惨状,有个别修士吐槽她下手太过残忍,不过凭借父母的口碑还有天衍宗的名声,这种吐槽也就淹没在浩瀚的惊叹赞赏中。
至于柯弦现今的模样,听从魔界打听的消息,说柯弦直接舍弃了人身,修成了蛟龙,不过大抵之前强行突破修为,外加被温沉月收拾了一番,他的龙角一直没有长出来,腹部还有四道伤疤,,许多人都说,柯弦本来有机会化龙的,可是手脚被温沉月给弄走了,只能化成蛟龙了,恐怕此生再也无法化龙。
温沉月对此表示抗议,这种说法,纯粹是污蔑,她与柯弦动手时,魔尊殿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看着,她可没有将柯弦五马分尸,只不过临走时,顺便拿走了一些战利品,她也是受了伤。
至于柯弦的那些手脚,明秋盈、扶峫他们为了防止魔族用秘法寻回,将其清理的连渣渣都不剩,连骨灰都没了。
温沉月送给孙霜天的那只手,则是被孙霜天在戎枭的接风宴上大肆展出,好好出了一番风采。
然后被孙霜天当着众人的面,祭天烧了。
他也忌惮柯弦会不会有什么秘法施展在残肢中,稳妥的法子,就是将其处理了,这样才能安稳。
据说,戎枭去魔尊殿时,还将保存下来的一部分骨灰送给了柯弦,引得对方吐血三升……
反正这些都是魔界这段时间内的小道流言,大家传的绘声绘色,具体什么情况,温沉月也不清楚,不过不妨碍她吃瓜。
正好也能用魔界的事情冲淡一些玄灵界修士对她的好奇心。
自从她从魔渊带着众多远古灵种天雷带火电地出现在上古战场中,她就彻底出名了,玄灵界对于她的各种传说都有。
外加界壁修复了,可能大家的压力也小些,玄灵界那些平日闲得蛋疼的修士们,给她脑补了书写了无数人设,才华横溢、孤高清冷、冷漠绝美、杀伐果断、温柔似水、冷面仁心……听得温沉月牙疼。
听说在中洲一些地方,还有人冒充她的身份行骗的,真真假假,一阵闹腾,传到她耳中时,就让她颇为无语了。
……
温沉月来到妖界,刚到妖皇城门口,发现门口黑压压地聚集了一大波人,为首的正是妖皇。
妖皇看到温沉月,朗声大笑:“温小友,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我妖族的地盘了,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妖族有的,尽管拿去!”
“呵——”
没等温沉月出声,一声熟悉的高冷轻蔑声传来。
一听这熟悉的嘲讽冷呵,温沉月就是闭着眼,也能猜出来。
她微微偏头,就见祁南噘着嘴看着她,穿的跟只花孔雀似的,花枝招展,身上的衣饰与法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下一刻,就能挂在墙上当珠宝展示交易了。
祁南:“温沉月,你还是这么矮啊!”
“……”温沉月无语地看着他。
百年未见,祁南居然还是这幅样子。
她正欲开口,就见妖皇长腿一踹,花枝招展的某只孔雀顿时变成圆球砸向藤墙,一下子嵌入藤墙里出不来了,这下真的挂在了墙上。
妖皇神色有些尴尬:“温小友,刚刚那东西不是犬子,是伪装成犬子模样捣乱的小妖,小儿身为妖族殿下,学富五车、温柔体贴、玉树临风、博学多才……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此话一出,不止温沉月觉得尴尬,挂在藤墙的花孔雀也是一脸燥红,嵌在墙中装死。
心中暗骂妖皇为何将他说的如此不值钱,他与温沉月乃是青梅竹马,何至于如此生疏,当然有什么说什么。
温沉月:……
她拒绝这种“青梅竹马”。
入了妖皇城,温沉月发现比起百年前,妖皇城更加热闹了。
看来这百年间,妖皇也不知是一昧报仇,也在蓄力发展妖族。
妖皇还带她去看了接走的远古灵种,那些带有远古血脉的生灵都安置在雁山长老的洞府附近。
因此原先缥缈安静的洞府热闹的跟游乐园一般,远古灵种们在里面使劲折腾,自娱自乐地弄了好多房子,并且还修建了一个剑阁,闲暇的时候,大家一起聚在剑阁前练剑。
他们看到温沉月过来,一下子将她包围了,叽叽喳喳地诉说分开这些时日的经历。
温沉月唇角含笑,静静地听着它们的话。
妖皇等人见状,也不打扰。
趁温沉月与远古灵种沟通的时间,他拎着祁南教训了一番,叮嘱他莫要对温沉月无理。
祁南白了他一眼:“我与温沉月之间关系好着呢,你在她面前就不能给我面子,否则她将我当小孩,我们之间何来情缘?”
妖皇冷笑:“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我警告你,你今后对待老子什么样,对待温沉月也是什么样,她是咱们妖族的大恩人,如果她不喜欢你,你也不必待在妖族了!给老子去流浪吧!”
“老头,你疯了!”祁南惊得差点跳起来,“你可就我一
个儿子!”
妖皇冷漠一哼:“没用的儿子还是扔了比较省心!”
明明温沉月失踪时,这家伙很担心,可现在人回来了,偏偏保持一副欠抽的模样。
以他这个脾气,若是不改,莫说是温沉月,就是其他女修,他恐怕也会被嫌弃,到时候他注定无后,还不如现在收拾。
妖皇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听清楚没有,你若是再在温小友面前无力,下一次,我就将你踹出兽荒洲。”
“……好!”祁南瘪嘴敷衍一句。
妖皇清楚他的性子,再次冷哼一声,他已经提醒过了,若是这孩子不改,那他只能“大义灭亲”了。
等祁南再次冒出来,温沉月见他神态有些萎靡,不觉得奇怪,毕竟这小子好面子,之前被妖皇踹出去,肯定觉得丢脸。
祁南盯着她的俏颜,等身边远古灵种散的差不多时,冷不丁开口:“温沉月,父皇说,要让我将你当成他一样对待,事必躬亲,不能有所违背,你开心吗?”
“……咳!”温沉月被他的话呛到,她转身,看着面前已然挺拔的昔日少年,相貌昳丽明艳,不负鸟族漂亮的皮囊。
祁南见她专注地看着自己,下意识挺直了肩膀,丹凤眼满是自得与兴奋,“你是不是迷上我?”
“……你是长得挺好看的!”温沉月实话实说,不过这只开屏孔雀的炸毛性子,她是敬谢不敏。
祁南闻言,面上的笑容越发艳丽。
他就说嘛,他们孔雀可不是凡鸟,也就屈居凤凰之下。
温沉月嘴角微抽:“但是我不想多一个好大儿,而且你那样做,我担心折寿!”
她就是来妖族看一下雁山长老与远古灵种们,并不想多一个好大儿,还是个炮仗属性的。
妖皇这个亲爹都没将祁南性子纠正,这个“爹”当得也没意思!
“……”祁南一脸懵逼。
眼神茫然地看着温沉月,理清楚她的意思后,明亮的凤眸中霎那间凝聚了水花,就那般带着四分伤心,四分委屈外加两分茫然无措地瞅着她。
温沉月扭头:“祁南,以后对你爹好些,他养你不容易!”
祁南:!
一旁偷听的白狐妖王面露痛苦,尤其看到祁南这幅傻样子,无语望天。
心中叹气,要不劝妖王再给妖族生一个算了,小祁王这样子,她着实担心妖族的未来。
温沉月识海中的温五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轻笑。
听到笑意,温沉月无语:“你看的很开心?”
温五语气无辜:“不开心,我其实十分担心你被他哄骗了。”
温沉月:“哄骗?你高看祁南了,什么人哄骗别人会想要供一个爹,你想吗?”
温五:……
应付完祁南,温沉月与雁山长老见了面,多年不见,原先鹤发童颜的雁山长老老了许多,眼角额头多了许多皱纹,还续上了胡须,看着好似一株将要枯竭的老树,看似磅礴硕大,可是内里的树芯开始衰败。
雁山长老慈和一笑,“温小友,你回来了!”
温沉月拱手一礼,“沉月参见雁山长老!”
雁山长老请她坐下,“温小友,老夫可否见一下你的本命灵兽?他现在已经能变换人形了吧!”
“是的。”温沉月给他简单说了一番自己坠入魔渊后的情况,然后让温五出来。
微光闪现,温五出现在雁山长老跟前,面色淡然地看着他。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是认识许久,又似乎不认识。
温沉月有些搞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好打扰,就在一旁瞪着眼看着。
须臾,就见雁山长老起身,冲温五躬身一拜,“敢问阁下名讳!”
温沉月:!
不对劲,怎么是雁山长老给温五行礼!
她瞬间起身,狠狠掐了掐他的胳膊,目露凶光。
温五那张俊美端华的脸上此时面无表情,明亮的金眸盯着她,抿着唇,一声不吭。
就这样,无声地瞅着她。
温沉月:……
明明是他姿态高,怎么从他的脸上,读出来委屈。
温沉月深吸一口气,抬手将他的脸抹过去,“好好与雁山长老说话!”
温五:……
雁山长老对他行礼,本来就是理所应当,干嘛谴责他。
雁山长老见状,解释道:“温小友莫怪,这位阁下祖上与先祖有渊源,曾经于妖族有大恩,我对他行礼也是理所应当。”
温沉月:“雁山长老,您不用对他客气。”
雁山长老笑而不语,看向温五,期待他的答案。
温五薄唇微启,“我原姓蔺,现在是温。”
“蔺阁下!”雁山长老再次一拜,“多谢阁下之前救了妖族那么多幼崽!”
温五:“我用了妖族的寒髓池,自然要还回去!”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碧青丹瓶递给他:“你之前强行剖割本命灵血,对你的寿命与修为损伤极大,就是有仙丹也无法治愈,不过此物可以延缓你的衰老。”
“多谢蔺阁下!老夫已经活了许久,此番能看到阁下,看到妖族有了更好的发展,已然瞑目。”雁山长老并没有接过去。
他获得太久了,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他熟识的亲人了。
温五见状,指尖一动,将丹瓶就飞到雁山长老怀中,“我送出的东西从不拿回来!”
“这……”雁山长老面露难色。
温沉月扯着温五后退,示意他礼貌一些:“雁山长老,您放心,他能拿出这东西,说明对他无用,您就用着吧,就算为了妖族,你也要收下。”
温五见状,薄唇上勾:“我家主人说的没错。”
此话一出,雁山长老与温沉月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雁山长老是惊诧中带着些许心疼与愧疚。
温沉月则是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
此人自从化为人形后,可是从未喊过她主人。
现在一喊,总觉得怪怪的,似乎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而温五见状,面上的笑容则是更大了。
“……”温沉月冷眸微眯,当即脚尖一挪,不动声色地狠狠踩了他一脚。
温五面不改色,笑容满面地看着她,仿若疼的不是自己。
温沉月:……
而雁山长老眸光微闪,也不吭声。
……
从雁山长老洞府出来,温沉月拉着温五寻到一处藤树高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以前真姓蔺?”
说到这事,温五的薄唇顿时耷拉着,“我不曾骗你,谁知你那么霸道,一言不合就替我改了姓!”
温沉月白了他一眼:“咱们说清楚,当时我可是十分民主,给你提了许多建议。”
温五:“但是你否决了我的姓!”
说到这里,他抬眸盯着她,委屈巴巴道:“在我这里,你就是否决我这个人!”
温沉月对于他这种表情已经免疫了,“你之前不是一直炫耀自己不是人吗?”
“‘你否决我’与‘我不是人’没有必要联系。”他想了想,上前一步凑到她面前,“我就是委屈了,你欺负人。”
温沉月毫不客气地推开他的大脸,“是我错了,以后我就唤你‘蔺五’了,随你的愿。”
温五:……
温沉月见他没反应,扬了扬眉梢:“不喜欢蔺五,蔺六、蔺七……不对,你既然记得自己的姓,肯定有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温五丹凤眼眨了眨,有些欣慰她终于关切这事了,他打趣道:“我过往仇人颇多,你知道了我的名字,就要对我负责!旁人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
“……为你做主?”温沉月捉摸了一下这家伙的性子,当即一拍手,“时候不早了,蔺五,咱们快回去用膳吧。”
她觉得自己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蔺五:……
好消息,“姓”虽然拿回来了,坏消息,对方不关心他的名字。
离开妖皇城时,妖皇有意让祁南送温沉月回天衍宗,最后被温沉月拒绝了,明面上的理由是,她现在也是分神期修士,实力足够,不需要有人护送,实际上理由则是,她不希望路上多一个“好大儿”闹腾。
就这样,温沉月带着妖皇赠送的海量妖族特产回到了天衍宗,回到宗门当天,她就被围观了,看着周围弟子那亮闪闪的眸子,她嘴角微抽,还要听从宗主的吩咐,勉励鼓舞他们。
同时,她现在是分神期,按照宗门规定,可以领一个长老的虚职,当然如果她愿意干活,莫说实权,就是宗主这位置,曲鸿澜表示也能退位让贤。
温沉月听得眼皮直跳,坚决拒绝曲鸿澜这等偷懒行为,“师叔祖,您放心,我生是天衍宗的人,死是天衍宗的鬼,宗门养育我多年,为宗
门效力千八百年没什么!”
至于宗主之位这等重担,您还是自己受着吧。
曲鸿澜:……
等到温沉月离开,他有些郁闷地询问爱徒:“现在天衍宗也算是玄灵界第一大宗,为何你们一个个都避之不及?”
游灵珊掷地有声:“怕累死!”
天衍宗养育弟子大多随心所欲,直白的讲,刺头品种太多,管不来。
曲鸿澜:……
这人当他这个“受害者”的面如此说,不怕他动手吗?
游灵珊才不怕这些,师父若是敢比她,不要怪她丢下师父,下山游历个几百年,让师父独自处理宗门事务。
就这样,温沉月正式成为“温长老”,不过不用她管事,暂时还算轻松。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
世人皆知她修的是无情道,她原以为大家怎么都忌惮一些,可是现如今似乎不少人想替她渡劫,共渡无情道。
在天衍宗的短短三月内,温沉月接连收获了其他宗门师长的关怀与慰问,他们送的礼物,她还能还的起,不过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伴随礼物而来的还有人。
……开阳宗少宗主,此人来到天衍宗的第一日,就来寻她指教剑法。
凌霄峰上,开阳宗少宗主楚随风,一袭玄色锦袍随风猎猎作响,注视着对面的温沉月。
他自幼被誉为剑道奇才,可是宗门老祖从九巍山回去后,就对温沉月赞声不止,他不服,今日势要讨教一番。
“请温长老赐教!”他抱剑行礼,眸中战意灼灼。
温沉月淡淡点头,手中则是一把木剑:“十招!”
楚随风懂,双方修为有差距,只是切磋剑法,不必分高下,定生死。
他剑如游龙,剑气化作漫天流云罩下。
温沉月手腕微动,剑气如虹。
顷刻间,云散。
……
眼看着还剩最后一招,楚随风咬牙祭出本命剑意,剑光如皓月,当空追击。
温沉月手中木剑划出玄奥的弧线,青莲汇聚的剑光冲去。
“咔!”
楚随风灵剑脱手,如流光般钉在了三丈外的青石。
他刚要胡呼喊,发现脖颈一阵冰凉,垂眸瞅到夹在颈侧的木剑,喉结滚动,顿时也不动了。
“你……”他神色艰难,握紧拳头:“我输了!”
见他被打击的有些狠,温沉月随口安慰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一定比我强!”
“噗呲!”识海中的蔺五忍俊不禁。
虽然他不清楚开阳宗少宗主的情况,但是看他刚入出窍期不久,想来至少也修炼了一二百年了。
楚随风脸色涨红,低声道:“我已经二百余岁了!”
他正因为年纪小,才被宗门长辈寄予厚望,派到天衍宗。
温沉月愣住,面色有些尴尬,“……年轻,挺年轻的。”
她这些日子被人称呼“长**惯了,差点将开阳宗少宗主当宗内小辈哄了。
见面前的男子有些委屈,她更是头疼了,“抱歉!我一时没适应……呃,等你到了我这个修为,一定比我强。”
“承温长老的吉言!”楚随风耳尖微红。
……
之后,御灵殿少尊慕修雅以求药的名义,也来天衍宗拜访。
合欢宗大弟子赵胥也来了,据说是母命探望赵家主,顺便调教一番弟弟。
然后没多久,妖族殿下祁南也前来拜访,带来了许多宝物与妖族特产,说是感谢天衍宗这百年内对妖族的扶持与帮助。
……
温沉月:……
天衍宗弟子们:……
虽说平常也有许多别的宗门弟子前来天衍宗拜访,但是甚少有这么多身份这般贵重的,还是同一时间过来,若说没有目的,他们直接将自己挂在凌霄峰的峰顶当风铃。
温沉月也这样觉得,楚随风、慕修雅、赵胥、祁南他们明面上来天衍宗各有各的目的,但是怎么看,总觉得不对劲,天衍宗那么大,怎么总是在栖霞峰遇到。
看他们平日那么闲,温沉月都想给他们做一副麻将,正好给他们解闷了。
不过除了祁南的炮仗性子不提,其他几人相处起来不错,温沉月没过多久,就与他们成了好友。
就这样,栖霞峰附近顿时成了天衍宗的热门打卡场地,不止楚随风、慕修雅他们经常出现,宗门爱看热闹的弟子有空的时候也时不时过来,看看有什么热闹。
就在弟子们讨论的热火朝天,大家发现温沉月身边又多了一名俊美端华的男子,跟剑阁的弟子一打听,原来是温沉月的本命灵兽所化。
曲鸿澜、三长老他们倒是看的乐呵。
也清楚开阳宗、御灵殿他们的心思,温沉月在魔渊被困百年,能净化庇佑那么多远古灵种,整出了群体雷劫那么大阵仗,最重要的是,人家还无事,而且用雷劫产生的七色祥云修复了界壁。
怎么看,都是天道的宠儿,身怀大功德。
而且因为界壁之事,整个玄灵界的修士算是欠她一份因果。
若是有人能助她勘破无情道,收获肯定不少,到时候天道眷顾,收获不亚于大机缘。
第73章 第73章丹鼎大会
对于自己的无情道,温沉月对此没有多少感觉,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但是周围人似乎一个个却着急,弄得她也无奈。
所以,为了清净一些时日,温沉月将祁南、楚随风他们交给蔺五招待。
临走前,她嘱咐蔺五:“大家都是朋友,要好好招待!”
蔺五薄唇噙笑:“自然,我身为你的本命灵兽,不会欺负他们!”
对方如此笃定的样子,让温沉月有些担忧:“真的?”
蔺五见她有些怀疑,以退为进:“要不,你将丹鼎大会的事情推了?楚随风他们不喜欢,还会有其他人来天衍宗,玄灵界的热心肠很多!”
“不用了……”温沉月嘴角微抽,表示拒绝。
以紫霄道尊他们的能力,到时候见她接受良好,向天下广发“英雄令”,她的安生日子就彻底没了。
见她神色惶惶,蔺五经不住勾唇浅笑,想起平日动不动来烦他们的楚随风、祁南、赵胥等人,他的笑容就更深了。
就这样,在天衍宗待了一年,新任小温长老奉命带着天衍宗紫竹峰的弟子前去丹鼎大会。
次日,楚随风抱着灵剑前来向温沉月讨教,然后没看到清冷窈窕的温沉月,被“嬉皮笑脸”的蔺五给挡住了。
蔺五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似笑非笑道:“月月不喜欢比她弱的,少宗主还是不要费心思了。”
楚随风瞅了瞅对方挺拔如青松的身材,嘴角微瘪,“阁下又不是温长老,只是她的本命灵兽,怎么随意替她做主!”
蔺五:“我自然有资格,她自小就与我待在一起,难道她不信我,还要信你们,就凭你们是外人。”
楚随风冷静道:“还是那句话,你只是他的本命灵兽,只不过皮囊好看一些,温长老可不是那种只看皮囊的人。”
“……”蔺五直起身,“既然如此,蔺某想向少宗主讨教一番,点到为止可行?”
谁说温沉月不看重皮囊,天衍宗的弟子都清楚她可讨厌蛇了。
楚随风闻言,挑了挑眉:“请!”
他倒要看看杵在小温长老身边的这只人形灵兽的实力有多高。
……
慕修雅、赵胥、祁南他们听闻楚随风与温沉月的灵兽打了起来,也赶紧来看热闹,顺便看看为谁鼓舞助威。
谁知他们来的时间有些晚,来的时候,两人之间已经结束了,看着迅速与蔺五熟络,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楚随风,脸上无伤,衣服看着也干干净净,分不清谁赢谁输了。
祁南痛心疾首地对身边的赵胥说道:“引狼入室,引狼入室啊!”
慕修雅与赵胥一脸莫名,说实话,他们虽然熟识,但是对于祁南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这位妖族殿下明面上嚷嚷是小温长老的青梅竹马,可小温长老似乎实打实将他
当弟弟捶,一点也不客气,比起所谓的“青梅竹马”,更像“青梅冤家”。
祁南忧心忡忡道:“你看那只灵兽,多么阴险狡诈,楚随风这也太没心眼了,我居然将他当对手,我决定了,他被排除在外了!”
赵胥:……
慕修雅:……
他们觉得祁南也不遑多让,只不过蔺五这人,确实有些棘手,对于温沉月这种心性坚定的剑修,寻常的温柔写意打动不了她,而最让人担忧的就是蔺五这种。
赵胥:“慕兄,趁小温长老不在天衍宗,不如我们一起探探此人的底。”
慕修雅:“我也有此意!”
祁南左右看了看两人,炸毛道:“我呢!你们就自己做主了!信不信我与蔺五联合!”
赵胥:……
慕修雅:……
如此样子,两人真联合了,其中有一人的脑子肯定坏了!
……
洛白衣对于天衍宗的热闹安心的紧,有他与卿卿在,这些人翻不了天,如果沉月不喜欢,清虚宗也有许多知冷知热的好苗子。
丹鼎大会是丹道各势力与宗门举办的丹道盛事,举办的地点在中洲江陵城。
凭借丹鼎大会,江陵城一跃成为中洲第三大城镇,占地面积颇广,遍地亭台楼阁,繁荣的紧,温沉月带着弟子到达江陵府时,大半世家、宗门的丹修已经到了。
丹鼎大会是丹道第一盛事,加上九巍山战事缓和,界壁被修复,灵界这边的发展有了保障,所以此次盛会来的人不少,不止是各路丹修齐聚,其他来观看丹鼎大会的修士们也络绎不绝。
此次丹鼎大会照例在江陵城的城主府举办,别看是城主府,却是江陵府最大的府邸,占地广阔,修建了众多炼丹室,能同时容纳众多参赛修士一同炼丹,而且又有守卫日夜护卫。
温沉月将请帖递给了城主府的修士查验。
然后修士看清名帖名号,辨认清她的身份后,她又收获了熟悉的恍惚表情,“原来是云华尊者!请进!这边进!快去通知少城主他们。”
“云华”是温苒卿给温沉月取的道号。
城主府门口排队等候的众修士闻言,“唰”的一声,目光齐刷刷集中到温沉月身上。
温沉月对于这种视线,在九巍山已经练就了不动如山的功力。
她淡然道:“多谢!”
温沉月带着紫竹峰的弟子进入了城主府,一直到转弯,后背盯着他们一行人的视线还不肯放弃。
直到温沉月一行人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众人才失落地收回视线。
……
“真是瑶光剑尊的女儿吗?看着有些相似,但是似乎太年轻了!”
“年轻?年轻就对了!亏你还对人家恋恋不舍,居然不清楚温沉月的年纪!人家今年也就一百二十多岁!”
“嘶!果然无论听多少次,我都是不适应!一百来岁的分神期修士,你们以前听说过吗?”
“而且人家还不是靠宗门底蕴堆积的,若是加上天衍宗的助力,说不定人家现在都是大乘期了。”
“沈兄,我知道你推崇天衍宗,敬佩瑶光剑尊,但是咱们说话要有点根据,说不定云华尊者真平平安安在天衍宗待着,现在顶多也就出窍期,分神期是万万不可能的,即使是丹药、灵石不断。”
修行一途,三分天注定,七分靠自己,众所周知,大多人的机缘不会自动从天上掉下来,若是在蜗居宗门,大多人只会凭白消耗青春,不可能有所突破,而且就算有宗门底蕴不计成本的喂养,即使修为到了,心性修为不足,也无法渡过雷劫,最后反而害了自己。
“不管人家怎么修到分神期,人家云华尊者的修为与实力都是实打实的,尔等有什么可说的。”
“我等可没有异议,听完云华尊者修的是无情道,这无情道难道有什么修炼法门,所以修为才这么顺畅?”
“有些说不清!之前又不是没人修过无情道,也没见这般妖孽!”
“她父是无情道、她母是无情道,她也是无情道,要不咱们也试一下,说不定能给孩子挣个好前前途?”
“这位仁兄,你脑子糊涂了,你是没看到瑶光剑尊与临渊道尊之间的纠葛吗?没有他们那般实力与心性,无情道还是莫碰!”
“也对!修炼没有捷径,若是以寻找捷径来修炼道心,最终会被天道玩弄。”
……
听着身后的讨论,温沉月心中叹气。
一名女弟子凑到她身边,“长老,您别生气,是他们没见识!”
温沉月闻言,瞥了她一眼,眼神写着:你们也一样。
她带着人下山时,这群弟子一个个叽叽喳喳地问个没完,堂堂丹修简直比灵禽类还吵。
女弟子尴尬地眼神游移。
温沉月仰天叹气,只求早日看到五长老,她就轻松了。
进入城主府,往里面没走多久,就看到一个广阔的白玉广场,中间则是伫立着一个巨大的青铜丹鼎作为装饰,许多丹修被众星捧月围着,派头十足。
温沉月左右环顾,寻找五长老与恒子殇,五长老先他们一步出发探访好友,恒子殇也跟着去了,所以带队的活落到了她身上。
找了一圈,没找到五长老、恒子殇他们,倒是遇到一个眼睛长在头顶的青年。
对方华府锦袍,相貌也俊朗,就是眉峰戾气难消,尤其看出温沉月是天衍宗的剑修,更是满脸傲然,“你们天衍宗既然以剑修闻名,就不要三心二意,好好练你们的剑道,丹道可不是你们这些只会拿剑砍人的野蛮人能够染指的。”
说完,他鼻子快翘上天地带着一大群人离开了。
温沉月沉默:……
身边的女弟子以为她生气了,连忙温声安慰:“长老,您别气,这等肤浅之辈不值得,等我打听了他是哪家的,一定让他好看!”
“!”温沉月眼皮微跳,“别捣乱!”
若是旁人,她会觉得是狠话,但是身边这群人,别看丹修,一个个也是凶残的主。
“哦。”女弟子乖乖应下,不过心里怎么想的,旁人就不知道。
温沉与若有所思道:“刚刚那人是被咱们天衍宗的哪个弟子剑修弟子给收拾了?”
身边人一听,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
“长老说的有道理,他对剑修愤愤然,对方的剑法肯定不错!”
“难道是恒师兄?”
“恒师兄的炼丹手艺我承认,但是剑法不行。若是被恒师兄打败,那人的实力该有多低,你看看他刚才那模样,眼睛都长在头上了。”
“说得有理!那到底是谁啊?还有刚刚那人凭什么看不起天衍宗!”
“谁让咱们天衍宗的丹道不行!这是丹鼎大会,自然以炼丹实力见真章!”
“等下次见了他,我要送他一盅五长老烹制的十全大补汤,让他好好见识一番。”
……
温沉月摇了摇头,转身就见恒子殇面无表情地冒出来,她诧异:“你什么时候到的?”
恒子殇扫了一眼众同门,阴恻恻道:“说我不行的时候!”
众人闻言,顿时一噎,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温沉月忍俊不禁:“对了,知道刚才那个趾高气昂的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