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121章那姐姐喜欢什么,我学……
“你为什么叫柳白余插手我们之间的亲事?”谢青河盯着面前的人问。
许明棠平静回道:“他有经验,我叫他协助媒公,有什么问题吗?”
“他请期都请到明年七月份去了!”谢青河恼道。
“这是正常时间。”柳白余此前也问过许明棠的意见。
过完文定,无特殊情况,婚期定在三个月至一年半内都是正常的。
“三月四月都有吉日,为何要定到七月?”
“你的娘爹和媒公不都没有意见吗?”
提起这个谢青河就来气:“那是因为柳白余花言巧语,乱说一通!”
柳白余又是说风水又是说良吉,偏生他娘爹又极信这些,他想改数据都没办法改!
三言两语就说服他娘爹和媒公把日子定在了七月,要不是他极力反对,他信柳白余都能定到十二月去。
“成亲准备的东西多,时间长一点不会匆忙。”许明棠随口解释了一句。
谢青河以为是许明棠很重视,表情稍微好看了一点,他瞥了眼许明棠的神色,又道:“乔家的小公子近来总找你?”
“来过两回。”
“你都与我有婚约了,他又未出阁,你们还是保持距离得好。”谢青河知道许明棠与他订亲之后就与贺云景疏远了,本是高兴的事,但又听说乔南总来找许明棠,心里莫名发堵。
许明棠闻言挑眉:“谢公子,别说我们现在还没成亲,即便成了亲,我的私事你最好也不要多管。”
听出许明棠不高兴了,谢青河识相地住了口,转而说起别的事:“你后日就要去楚州,这回走陆路车马可都备全了?”
冬日运河枯水期,坐船没有马车方便,许明棠打算走陆路经元州去往楚州。
“备好了。”许明棠这次打算轻车简行,除去与叶秋梧的碰面,更多是看看附近州镇,等来年开春发展她的商业。
谢青河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递到许明棠手上,“谢家在各个州镇都有店面,若有需要,可以持这枚玉佩去找他们。”
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玉,触手生温,玉质细腻光润,许明棠接过收进荷包里道:“谢了。”
谢青河见她毫无负担地收下玉佩,也不表示什么,只得自己去讨要。
他鼻尖抵着许明棠:“让我吃一口……”
算算日子,许明棠确实很久没“喂”谢青河了,他近来也很懂事,许明棠没有驳他这个诉求。
捏着他的下巴,张口吻上。
……
谢青河从下楼的时候刚好看见柳白余端着茶水往楼上走,两人对上视线,同时站住脚步。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楼下伙计的吆喝声隐隐约约传上来。
谢青河刚刚在许明棠那讨着甜头,本来心情还不错,但是看见柳白余衣领之下没遮住的半个牙印时,脸沉了下来,狭长的凤眼里闪过一丝阴翳。
柳白余目光掠过谢青河过于红润的唇,眼底情绪暗涌。
“辛苦你伺候我的未来妻主。”谢青河率先扬着下巴开口。
柳白余冷淡地看他一眼,轻声道:“谢公子话不要说得太早。”
谢青河眯起眼睛,彻底冷下脸。
该死的系统!从哪生成的NPC!
贺云景和观月,包括乔南他都不放在眼里,那几个在他看来都是些小问题,只有这个柳白余叫他生出危机感!
他抬拳挥向柳白余。
柳白余平静地端着托盘,半点不避。
拳头落在柳白余鼻尖不足一寸处,拳风带动着他肩侧的发丝微扬。
半晌,谢青河放下了拳头,“那就等着看吧。”
他是管理员,他还有小梨帮他,柳白余有什么?
一个数据异常的NPC而已,迟早被回收。
谢青河与柳白余擦肩而过,柳白余眼角余光微侧,随后神色如常地端着托盘去找许明棠。
看谁笑到最后。
……
乔南特地在许明棠外出前一天赶来见她,扭扭捏捏地从怀里掏出一对护腕递给许明棠,脸红红地说:“这是我赶了好些天,特意给姐姐做的,姐姐看看喜不喜欢。”
许明棠看了一眼,摇摇头,“多谢好意,我不大习惯用这个。”
乔南被拒绝,咬着下唇,圆圆的眼睛里尽是失意,“那姐姐喜欢什么,我学着去做。”
许明棠没回乔南这个问题,反问他:“你的记忆恢复了?”
乔南摇摇头又点点头:“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想起来一些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乔南看了看许明棠,欲言又止。
“你今年多大了?”许明棠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
乔南一怔,犹豫地回道:“……十
四。”
许明棠一眼看透乔南的心虚,手掌托着乔南的脸,盯着他道:“撒谎可是不好的行为。”
乔南痴痴地望着许明棠,脸颊红红的,听了许明棠的话,在四周看了看,悄悄地比了个十八的手势,然后小声说:“我不可以说出来的,会被惩罚的。”
许明棠眼眸微眯,“被谁惩罚?”
乔南下唇都被他咬出牙印了,他的脸颊不自觉蹭了蹭许明棠的掌心,仿若能借此获取一些力量,正要开口时——
砰——
房门被人推开。
谢青河从外头进来,正好看见许明棠的手摸在乔南的脸上,面色一沉,径直走上前拎着乔南的后衣领把人丢一边去了,“乔公子未免也太大胆了些。”
乔南没想到谢青河此时过来了,手足无措地退了两步,胆怯地去看许明棠,“姐姐……”
谢青河见状,眉头皱紧。
许明棠对乔南道:“你先回去吧,我下次再找你。”
乔南红着脸点头:“嗯,那阿南等姐姐。”
谢青河转身满脸怒容地去看许明棠:“你——”
许明棠面色冷淡:“谢公子,我说过了,我的私事谢公子管不了。”
“还有,下次进我的房间之前,先敲门。”
谢青河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步,觉得心里堵得更厉害了,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心堵,细想之下只觉得脑袋有点疼。
【滴滴——数据异常——】
许明棠翻书的动作一顿,疑惑地去看谢青河,“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谢青河极力镇定,“什么声音?”他的手指在身后疯**作。
许明棠凝神听了一会儿,是自己的错觉吗?
“我娘找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谢青河匆匆说完,便离开了。
许明棠打开系统面板来回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数据异常。
是听错了吗?
回想谢青河刚才的神情,似乎也没有问题,许明棠将此事压下,重新去看账本。
……
隔天,许明棠只带了宋星就出发了,两人骑着快马,带着简单的行李。
离开的时候天气还不错,她们很顺利的从洛州至元州,再至楚州。
仅仅用了五天时间。
和叶秋梧见上面之后,细细规划了蚕丝的部署,临了,离开前,许明棠想起一件事,“你可认识酿酒之人?”
叶秋梧点头:“这你可是问到行家了,没谁比我更熟悉了。”
“良州和元州都有酿酒好手,我那些鹿血酒就是从元州那边买来的,良州盛产果酒,不过良州现在不建议你去,那边估计都要大雪封山了,你这个时候去,小心出不来。”
叶秋梧不是危言耸听,良州每年都会有持续大雪,前几日已经下起来了,来往行商都少了。
许明棠点头,找叶秋梧要了元州的酒家地址离开了。
离开楚州的时候天正下着小雪,还没到元州的地界时,雪就忽的下大了。
“主家,咱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再走吗?”宋星问道。
前面全是山路,远远瞧着,山石上都覆盖了薄薄雪层,马匹此时上山,有一定危险。
“嗯。”许明棠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临近有个村镇,便想着带着宋星找户人家临时歇脚。
身后忽有人问道:“前头是许掌柜吗?”
许明棠勒马转身,瞧见一个戴斗笠的女子正看向自己这边。
那女子看清许明棠的脸,带了笑:“诶!还真是您呀!”
她走上前道:“许掌柜怎么到这里来了?”问完忽觉的不妥,又道,“许掌柜当是不记得我了吧,我是——”
“张掌柜?”许明棠记得,她的记性很好,对见过的人不说过目不忘,也都能有个基本印象。
张亭月听见有些惊喜,“许掌柜竟然记得我!”
风雪大了起来,张亭月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斗笠道:“我家就在这附近,许掌柜不介意的话,到我家烤烤火吧。”
“多谢。”
“许掌柜不必客气,我才要谢你呢!”
张亭月把人带回了自己家中,张亭月的夫郎听见声音迎了出来,看见张亭月还带了两个女子回来,“妻主,她们是?”
“阿郎,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免费分给我们土豆种子的许掌柜,快快去端热茶来。”
张夫郎一听连声道:“竟是许掌柜吗!我这就去这就去。”
待许明棠坐下之后,张亭月才道:“此前我去洛州,有幸得了许掌柜的土豆种子,带回了我们镇上,自己留了些,又分了些给其他人,大家都是半信半疑地种着,哪成想,三个月之后竟然丰收了!”
“也是多亏了许掌柜你慷慨给的种子,咱们镇今年能过个饱年呢!”
宋星听到这才明白为何这女子对她主家这般客气。
一刻钟之后,张亭月家来了不少人,都是受了土豆的恩惠,来感谢许明棠的,他们张家镇上的人都是靠山吃山,偶尔自己种点粮食,不过他们这边的土地荒瘠,种不出来多少粮食。
当圆滚滚的土豆从地里翻出来的时候,大家又惊又喜,此时听见许明棠来了张家镇,饶是大雪也要来亲口说声谢
与众人一一聊过后,许明棠还顺带着收了些皮毛。
当得知许明棠要找酿酒户时,众人热情给她指路。
“山上的山神殿旁住的曦娘是酿酒好手。”
“山神殿?”许明棠第一次听。
“就在前头不远,山上有个山神殿,在元州附近很有名,保平安很灵的,许掌柜也可以去看看。”
“好,多谢。”
等雪小了一些,见许明棠要往山上去,张亭月主动为她带路。
从山脚下起路边就有挂着写了名字的木牌,起先还是零散几个,越往上走就见到的越多。
张亭月告诉许明棠,这都是给家人祈求平安的。
宋星忽然道:“主家,这竟有你的名字。”
“难道是同名同姓吗?”张亭月猜测,又觉得不对,张家镇鲜少有姓许的。
宋星道:“或许是感谢主家的百姓呢?”
张亭月摇头:“你们有所不知,这山神庙路上的牌子都是写给家人的。”
“这还真是奇了。”宋星拿着牌子疑惑,只能猜测是真的遇到同名同姓的人了吧。
只有许明棠看着木牌上的名字面上闪过一丝异样,因为这个笔迹,她眼熟。
第122章 第122章山神殿命中有此劫难,……
三人行至半山腰,风雪忽的又大了。
那些挂在树枝和灌木丛里的木牌都被风雪掩了一半。
许明棠对张亭月道:“雪下大了,张掌柜先下山吧,我已经看见山神殿了,我们自行去即可。”
张亭月也不扭捏,道:“行,若不是家中的皮毛耽误不得,必将许掌柜送上去,看这雪的架势,许掌柜当是要住在山上了,我就不再多送了。”
她给许明棠指了曦娘的住处,又说:“许掌柜放心,你的马我会看顾好,你若下山直接来我家找我。”
“好。”
看着山神殿近在眼前,许明棠和宋星二人实则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鞋履裙摆皆湿透了。
她们来时瞧见了曦娘的住处,但屋子里无人,便先到了山神殿。
山神殿比许明棠想象中大,香火旺盛,殿内还有穿着蓝袍的守殿僧人,殿中除了僧人,也有因为大雪滞留在殿中的百姓……
殿内僧人知晓许明棠的名字后,道:“原来是许善人,请跟小僧这边来更换衣物吧。”
对于许明棠提出的可能要留宿的请求,僧人也是一口答应,“殿内有空房,专供香客留宿,今日大雪,下山也不安全,许善人安心住下就是。”
待许明棠和宋星二人换好衣物,宋星先去了曦娘家中打听她的消息,许明棠则独自参观山神殿,她进正殿也取了木牌祈福,之后将木牌挂在了殿外的一棵树上,从偏殿走过时听见有人说话。
“公子,您自己都病着,还大雪天给许小姐祈福,她一个冷心冷情的,您何必这样糟蹋自己?”
饶是许明棠不想听见一个许小姐就自我带入,但是挽画的声音她确实是听出来了。
偏殿里,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咳咳,你若不愿来,下次别跟着我来就是。”
挽画急了,连忙解释:“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咳咳咳——”
挽画连忙去扶观月:“是挽画多嘴,乱说话,公子您别生气。”
他把跪在蒲团上的观月扶起来,两人一同转身往门口走,挽画瞧着观月苍白的脸色,又道:“我听说许小姐近些日子去楚州了,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会经过元州,不若待雪停
了公子你——怎么了?”
挽画侧头和观月说话,忽觉得观月身子僵住,顺着观月的目光看到面前的人,惊呼:“许小姐?!”
观月看见许明棠时怔住,张了口还没说话,就听一旁有人道:“主家,曦娘回来了。”
许明棠听言,只看了观月一眼,就转身和宋星离开了。
观月脚步下意识跟出一步,又停住,最后慢慢地垂下头来,喉咙的痒意让他止不住的咳嗽。
“公子!”
观月侧着头咳嗽,脸上满是失意。
挽画知道自家公子是伤心了,心里暗怨许明棠无情,又无奈公子为何一颗心全得扑在那无情之人身上。
……
曦娘全名叫庄曦,三十余岁,是远近闻名的酿酒好手。
她听闻许明棠的来意,很是倨傲:“我听过你许明棠的经商大名,只不过我酿酒是因为我爱喝酒,不为那几个铜臭银两!你喝过酒便自行离去吧,这两壶酒赠你,只当谢你的土豆恩情。”
许明棠浅酌一口面前的清酒,赞道:“我初到元州,人人都赞你曦娘的手艺好,今日尝到手艺是当真不错,不算白来一趟。”
曦娘听了,自得地将颊边一缕发丝挂至耳后,“那是自然。”
许明棠又遗憾地问:“曦娘如此好手艺,当真不能谈谈合作吗?”
“不谈。”曦娘斩钉截铁,语气坚定。
许明棠只得摇头,“我偶然得了一袋酒曲,还盼着与懂酒之人好生研究一番,看来我只能再寻他人了。”
曦娘不为所动。
许明棠便打开带来的包袱将两壶清酒装进去,手指一侧,一不小心将布袋中的酒曲洒落了些,“哎哟,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注意便弄脏了你的桌子。”她拿出手中帕子擦拭被洒落了酒曲的桌子。
“无碍。”曦娘平静地回答,回完之后鼻尖耸动,忍不住看了眼那酒曲,心里痒痒起来,但天生高傲叫她忍住了,只是在许明棠要扔了擦过手帕的酒曲时,接过手帕,“我来处理吧。”
“那就麻烦曦娘了!”许明棠道谢。
离开曦娘的家之后,宋星道:“主家,当真有用吗?”
“有没有用,试过才知道。”
许明棠和宋星回到山神殿已经是傍晚了,僧人还端了简单的斋饭来她们屋里供她们食用。
宋星见了端饭的师傅多问了一句:“师傅你生病了吗?怎么身上有一股药味?”
“我不曾生病,是一位公子病了,他的侍仆在给他熬药,大抵是刚才在厨房染上的药味。”那僧人又叹息道,“那位公子病了好长时间呢。”
“所以来这里祈愿吗?”宋星随口道。
“我本也以为是这样,但好像是给他妻主祈愿……他似乎是洛州人士,每隔几日就会来这里,每每祈福时都格外虔诚,说来也巧,他的妻主也姓许呢。”
宋星住口了,她好像知道僧人说的是谁了,下午去找主家的时候,她瞧见挽画了,挽画身边的男子戴着面纱,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不知道主家和观月公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主家忽然就疏远观月公子了,不过,主家肯定没错,当是观月公子做错了事情。
僧人说完闲话,又将炭盆放好道:“两位小姐晚间使用炭盆时当心些,莫闭了气。”
“我们知道了,多谢。”
吃过饭宋星便将炭盆熄了,打算和许明棠再去寻一回曦娘。
而曦娘自从许明棠二人离开后,正坐在屋里细看那手帕,指甲刮一下一些手帕上的酒曲,轻捻、细闻……越品越觉得这是好物,比她自制的酒曲好上几成都不止。
一面想去找许明棠,一面自尊心又压着她。
两相冲突之下,竟看见许明棠自己又找上门来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许明棠说落了东西在这,是写了东西的纸页。
曦娘只顾着研究酒曲去了,此刻听闻,在屋里一看,就看见角落里多了张叠了两下的纸张。
许明棠道:“幸好找到了,不然还要去问李兰的住处。”
“李兰?”曦娘一顿,“你们问她做什么?”
“研究酒啊,”许明棠道,“听闻她制酒也很厉害。”
“厉害个屁!”曦娘骂道,“她们那酒酿得都不纯,别糟了好东西!”
“那曦娘可有推荐的人选?”许明棠问她。
曦娘一顿,要说会酿酒的,当然是她最好,可她之前又拒绝了许明棠,这会儿面子一时拉不下来,推说道:“这一时半会儿的我怎么想的起来,我想想,我想想!明日再说吧。”
推说明日,实则也是给自己一个考虑的时间,许明棠也不点破,便道:“那我明日再来叨扰曦娘了。”
曦娘心烦意乱地应了。
这回就是宋星也看出来曦娘动摇了,竖着大拇指道:“还是主家有法子。”
许明棠轻笑着才要说话,抬眼一瞧,道:“那处是不是出事了?”
宋星顺着许明棠指的方向抬头看见夜色朦胧中,滚滚浓烟正冒出来。
而那地方正是山神殿的住宿处。
二人对视一眼,连忙往山上跑。
山神殿内已经乱成一团了,僧人们都在打水救火,一些香客想来也是梦中惊醒,披着棉被惊魂未定。
“许、许小姐,你们不在房里?!”
忽有一男子扑到刚刚跑过来准备帮忙的许明棠和宋星二人。
“我和主家刚刚出门了!怎么了?”宋星问。
挽画一脸崩溃又着急地指着正燃着熊熊大火的屋子道:“我家公子以为许小姐还在房里,闯进去救人了……”他说完心一横,打算冲进火焰中去找自家公子。
被人猛地攥住手腕,“宋星,看着他,我进去找人。”
宋星一把将挽画揽住,道:“主家,要不还是我去吧!”
“你去帮忙救其他人。”许明棠脱下外衫在水缸里浸透了水冲进了火光中。
从外头瞧着火势就很凶猛,更别提屋子里面,浓烟滚滚,温度极高。
“观月!”许明棠捂着口鼻四处寻找。
还好住处不大,除去倒塌的横梁,一眼能看见屋内情况。
观月正倒在她的床榻边,不省人事。
许明棠快步上前,将湿帕子捂在他的口鼻上,把他打横抄起,再转身时,火势已经进一步蔓延,周遭门窗全然都是火焰,许明棠想起空间里的泉眼,从空间里取了水打湿她和观月后,拿着斧头生劈了一条路闯了出去。
屋外的挽画看见许明棠将人带出来,激动地扑上去:“公子!”
许明棠将他平放,去查看他的鼻息,很微弱,口鼻内也全是烟灰,几乎奄奄一息,有出气没进气。
挽画涕泪涟涟,“公子,你醒醒啊公子!”
许明棠想了想,掏出了回春丸,给观月塞了一颗进嘴里。
然后转身加进了救火的行列中。
一夜过去。
山神殿的厢房几乎被烧了个干净。
有僧人打了水给坐在一旁喘气的许明棠和宋星,“多谢二位善人施救。”
许明棠接过水问道:“不必客气,情况如何?”
“虽然发现得迟了些,但幸好二位善人能力出众,目前无人亡故,受伤的居多,那位公子也暂时无碍,被安置到香房内休养了。”僧人也是灰头土脸,虽经历一场火灾,面上却依旧满是慈悲。
火灾的原因也很快被查了出来,是一位香客没注意炭盆,晚间睡觉时不小心烧着了床榻旁掉落的被子从而引发大火。
山神殿内的大师傅摇头合手道:“山神殿命中有此劫难,怪不得旁人。”
许明棠觉得她这话说的有意思,便问:“依照师傅所言,此劫在考验什么?”
大师傅垂眸望她,道:“应劫之人。”
许明棠一怔。
【叮叮——隐藏任务发布,请玩家尽快查看。】
第123章 第123章妻主,还要我吗?……
【隐藏任务——信仰之力已开启。】
信仰之力?
许明棠在任务面板来回看了很久,任务只发布了这四个字,没有任
务介绍,也没有写如何完成任务,信仰之力是什么?
她正在琢磨任务,耳畔有人低喃,许明棠侧头看向床上昏迷的观月。
在许明棠看不见的地方,观月的角色面板不停地出现警告——
【数据异常——数据异常——】
【生命值持续下降——】
【角色数据崩溃中——】
【叮叮——回春丹使用完成——数据修复中——】
观月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满头是汗,陷入了痛苦的梦魇……
“明棠……”
“妻主……”
他口中胡乱地叫着。
脸颊忽被人碰了一下,他猛地睁开眼睛,手指已经精准地攥住了那只手。
他睁眼看见面前的人,神情震了一下,眼眶颤抖,倏地落下泪来。
许明棠望着观月消瘦苍白的脸颊,抽回手,才走了一步,就见观月慌张爬起来,手指抓向许明棠,膝盖落了空,直接摔在了地上,他仿若察觉不到痛似地只知道去抓许明棠的手。
许明棠眉头微蹙:“你这是做什么?”
观月跪在许明棠面前,头发披散在肩侧,手指攥住她的衣袖,仰着脸去看她,桃花眼中泪水满溢,“妻主……别不要我……”
他沙哑的嗓音里是藏不住的慌张失措。
七十八天……
自从许明棠那一次说过不要让他再出现在她面前,他就像暗道中的老鼠,只敢偷偷摸摸的在远处看她。
整整七十八天,度日如年。
看着她和柳白余说话,和贺云景亲近,和谢青河定亲……从楚州回来还带回一个乔南……
那么多男子出现在她周围,明棠好像一次都没想起过他,他就像被遗忘的人,看着她身边人来人往。
再这样下去,他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观月知道错了——咳咳咳咳——”观月伏在地上剧烈咳嗽,想和许明棠再说话,但压抑不住的咳嗽叫他完全无法再开口。
“咳咳咳——妻——咳咳咳——”他咳得几乎要闭过气去,手指攥着许明棠的裙摆,整个人蜷在许明棠的脚边,肩膀抖得厉害。
许明棠垂眼去看地上的观月,没说话。
……
“唔唔——”
挽画在门外被宋星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揽着腰,不叫他闯进去。
他只能瞪着宋星,用眼神骂她!
宋星把挽画拖离很远才道:“主家的事,你不许进去捣乱。”
挽画气得眼睛都红了:“我捣乱?她怎么能这样糟践我们家公子?”
“肯定是你家公子做错了事,不然主家不会这样。”宋星对许明棠无脑信任,主家一向待人宽和,若是主家真对旁人冷情冷脸,那也绝对不是主家的错!
“再说了,你家公子还是我们主家救回来的,不然他早死了。”
“那还不是因为我家公子以为许小姐在屋里没出来,进去想救她!”
“最后不还是我们主家救的吗!”
“你!”挽画被宋星气得说不出话来,想到自己公子那样卑微地跪求许明棠,眼眶一红:“你们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宋星看了挽画一眼:“不可理喻。”
挽画刚要反驳,听见屋里的咳嗽声一直没停,心神一紧。
是临时分出来的置香的屋子,隔音不算特别好,观月咳得很厉害。
宋星紧盯着挽画,避免他冲撞主家。
屋内。
许明棠蹲下身,手掌拍在观月后背,为他顺气。
因为许明棠的这一举动,观月咳嗽颤抖的身体僵住,启唇还未有话语出口,喉口的痒意让他咳得更厉害了。
眼泪顺着眼眶溢出,又哭又咳。
好半天,才止住了咳,眼泪却一直没止住,手指抓着许明棠的裙摆一直没放。
许明棠把他抱起来,放到床榻上,从一旁的几案上端了水给他。
观月想接,又不敢松开抓着许明棠的手,眼泪像流不完似的又从眼眶里淌出。
“我真的……咳咳……知道错了……”他的嗓音沙哑,跪坐在床上直起身子去看许明棠,眼眶和鼻头哭得红通通的,很可怜。
许明棠见到这样的观月,心底有一丝复杂的感觉,眉心微蹙。
观月看到许明棠皱眉,有点慌张地偏了头,他病了多日,脸一定很难看……
又忍不住去看许明棠,哀求:“我会改的,我再也不会了……”
他面上满是凄楚可怜:“妻主,别不要我……”
才说完话,嗓子又咳起来,咳得惊天动地,几乎要被肺都咳出来。
许明棠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替他拍背。
观月很努力地捂着唇克制,头往许明棠的肩膀靠,指尖揪住许明棠的衣襟,一阵阵地闷咳。
咳过一阵之后,许明棠把水杯递过去,“喝水。”
观月不知许明棠的态度,小心翼翼地看着许明棠的脸色,伸手去托许明棠的手,借着她的手,喝了半杯水。
另一只手还是牢牢地揪着许明棠的衣裙。
许明棠垂头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衣裙的手,伸手拍了拍,示意放开。
观月才止住的眼泪顿时又盈了眼眶。
“先把病养好。”就算许明棠不懂医理,也看得出来观月这病是耗出来的。
观月听言,泪珠坠在眼睫上,不安无措地问:“病养好了,妻主……还、要我吗?”
房间安静了一会儿。
观月的呼吸声很重,鼻子像是堵了,眼睫上的泪珠越聚越大,终于不堪重负地落在了床榻上,洇湿了一小片床单。
滴滴答答……
一小片逐渐蔓延成了一大片……
“要。”
观月身躯骤然一震,一寸一寸抬眸,张着口,眼中是不敢置信:“妻、妻主……”
许明棠缓缓道:“最后一次。”
观月眼泪落得更急了,他颤抖着手去抓许明棠的手,扑进她的怀里,呜咽着说道:“我会乖的,我会听话的……”
勉强说完这些话,他的情绪就崩溃了,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见许明棠看他,还努力勾着唇角,想叫自己脸好看一些。
半晌无果,便去遮许明棠的眼:“别看……呜呜……我现在很丑……”
但也没遮很久就无力地栽倒在许明棠的怀里,还是泪眼汪汪的模样,甚至也没再来得及说什么话,就晕了过去。
许明棠把他塞进被子里,转身要离开,裙下的一股拉力止住她的脚步。
观月的手还紧紧抓着许明棠的裙子,力气用得很大,指关节都泛青了,睡梦中的观月依旧不安:“妻主……”
许明棠低头扯他的手,又听他很急促地喊:“妻主!”
“嗯。”许明棠应他一声。
观月似乎就被安抚了一点,他喃喃道:“我会听话……会成为……你的……”
最后的话许明棠没听清,因为系统的叮叮声来了。
【叮叮——获得一点信仰之力。】
许明棠掰扯观月手指的动作停住,她看见观月身上有光亮闪过,她点开任务面板,隐藏任务那里的信仰之力多了一个小罐子,薄薄地存放了一丁点的光亮。
这就是信仰之力吗?
从观月身上传出来的……信仰之力。
有什么用呢?
许明棠敲了敲罐子,没有声音,她也碰不到那点光亮。
只能先放着了。
等她把观月的手掰开出去时,宋星正要敲门喊她:“曦娘来找了。”
“大晚上来找我?”许明棠挑眉。
已经是四更天了,走水的缘故,大家都没了住处,少数的房间都优先给了伤病患者,山神殿里随处可见披着棉被在角落打盹的僧人和香客。
曦娘看见许明棠松了口气,“还担心你出事了。”
“不知曦娘这么晚来找我是为了……”许明棠明知故问。
“你和你的人去我那住吧,然后我们再说。”曦娘一看这四周,也猜到许明棠应当也无合适住处,倒不如先把人带到她家去,再慢慢商议酿酒的事情。
“行。”
许明棠一口答应,带着宋星前往曦娘的家中。
宋星想了想,借口上茅房,和许明棠说一会儿跟来,然
后转身去了香房。
扔了颗石子把挽画喊出来了。
挽画对她仍然没有好脸色:“做什么?”
“我和主家去曦娘那了。”
挽画本想说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再一想到屋里昏睡着也喊着许小姐的公子,反应过来宋星的意思,不自在回道:“知、知道了。”
宋星点头:“还不算笨。”
“你——”挽画还没说完,就见宋星已经匆匆向殿门跑去了。
宋星的脚程很快,追上了许明棠,向她低声道:“主家,我与挽画说了一下。”
许明棠淡淡点头。
曦娘把许明棠二人带回家中,本有心问一问酒曲的事情,但见那二人一身疲意,而时间又实在太晚,便先叫她们休息了。
许明棠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就因为生物钟自动醒了。
简单洗漱完正好看见曦娘在用罐子接叶片上的雪水,便上去帮她。
“这是酿酒之用?”
“对,无根水以山中雨水和雪水为佳,其中雪水最好,可酿清劲醇厚的雪醅酒。”一说到酒,曦娘便停不下来,她对各种酿酒之法如数家珍,什么酒冬日封坛最好,什么米蒸煮后酿酒最佳,还能加花卉蔬果让酒香更加清爽……
末了,她故作不经意地说:“而这些,李兰可都不会,她们家只知道一味用水勾兑,糊弄些不懂酒的人罢了,你可不要被骗了。”
曦娘可不是凭空捏造,李兰家上一辈的确酒酿的不错,但李兰接手之后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会在酒中勾兑,价格还是那个价格,但酒却没那么醇厚了,懂酒的人已经不去李兰酒铺买酒了。
李兰酒铺如今不过是靠着老一辈的名声在撑着罢了。
“多谢曦娘告知,不知曦娘可认识其他酿酒能手?”许明棠问。
曦娘认识是认识,可要她说,谁也没她的酒酿得好,可她又不愿意用自己的爱好去换取铜臭之物,觉得玷污了。
“私以为曦娘是最好的酿酒高手,不若曦娘与我说一说你的顾忌,咱们再商量商量?毕竟我也不想白糟蹋了我那酒曲。”
许明棠递了台阶给曦娘,曦娘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大方说出了自己的顾忌。
“这好办,我给你提供酒曲原料和地方,你只管随着你的心意酿酒,想如何酿便如何酿,售卖的事情交给我,我不强迫你量产,更不会私自兑水,绝不砸了你的名声。”
许明棠给的条件十分宽容,曦娘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可心中还是有些犹豫,她不是三岁孩童,商人之言,岂能轻信?
见曦娘还犹豫,许明棠从荷包中拿出了契书,“契书为约,绝无欺瞒。”
“好!”
初升的冬阳下,二人正在签契书之际,忽听院外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隐约的呼喊声。
“公子!公子!”
许明棠按完手印抬起头,就见观月形容慌急地奔跑在山间小道上,他在曦娘的院门口看见了许明棠,停下脚步,一时不敢上前,咬着唇站着。
他怕昨夜是在做梦,又怕许明棠改了主意,甚至暗自后悔着急出门没有好好打扮一下。
冬日的清晨,一个瘦削貌美的病弱男子俏生生站在自家院门口,曦娘看了看观月,又看了看许明棠,“这男子你认识?”
许明棠点头:“认识,家中人。”
观月听到许明棠的应答,才重新抬起脚步,往许明棠身前走,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几乎是大步奔到她面前,旋风一样将她抱进怀里,把头埋进许明棠的颈窝,呜咽道:“我好怕,我在做梦……”
曦娘见状,暗道自己也才月余没有下山,山下的民风已经开放至此了吗?
不过她也识相地给人空出地方。
许明棠单手抚了抚观月的后颈:“病还没好,怎么就乱跑?”
观月悄悄去看许明棠的神色,见她没有生气才小声道:“想见妻主。”
第124章 第124章眼底的嫉恨翻涌。……
这一次的失而复得让观月像是患了病,时时刻刻地要跟在许明棠身边。
睡梦中也会突然惊醒,去寻许明棠。
如此折腾,原本就没好的病愈发严重了。
许明棠这几日在忙修建山神殿的事情。
山神殿对元州百姓来说都很重要,许明棠出钱寻人重建,元州百姓也都自发的来帮忙。
等她忙中歇口气,就看见观月在不远处看着她。
“不是说了病没好别乱跑吗?”
观月的病一直没好全,脸色比地上的雪都白,听到许明棠这样说,眼眶泛着红:“我怕……”
他瞄着许明棠的神色,去抓她的衣袖,只有在许明棠的衣袖抓到手上心里才有了安全感。
他近来噩梦不断,总觉得与许明棠重修旧好是一场梦,他还会再次被抛弃……
“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观月猛然回过神,慌张地擦眼泪:“没有,没哭,妻主,别厌弃观月……”
他恨死了自己的患得患失,往日里用的得心应手的眼泪此刻也半点不受自己控制,眼泪越擦越多,衣袖都湿了一大块。
冷风一吹,观月又咳起来。
许明棠带着观月进了屋,身旁无人,观月就小心地依附在许明棠怀里。
他瘦了很多,许明棠摩挲着他的肩膀时都能感觉到轻微的硌手。
“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许明棠把药碗递给他。
观月以为许明棠嫌弃自己的身材,露出慌张神色,他这几日很努力在吃东西了,但是一吃就反胃,折腾半天反而更瘦了。
“先把药喝了,明日就回洛州。”山神殿的修建已经不需要许明棠操心了,钱到位了一切都好说。
虽然给观月喂了回春丸,但耐不住他熬坏了底子,又是在比别处更严寒的元州,他的身体总是冰凉的。
“你和挽画坐车,我和宋星骑马先——”许明棠话没说完,只见观月的眼泪扑簌簌地落,神色慌张地喊许明棠:“妻主……”
许明棠看着他,指了指药碗:“把药喝完。”
观月囫囵喝完药,眼眶还盈着泪,仿若只要许明棠再提议和他分开,他当即就能水漫元州。
许明棠没漏掉他眼底那点惶恐。
“一起回吧。”许明棠道,反正也耽搁了,不差这几日了。
路上带了个病号,回去的时间就晚了些。
十二月初才到的洛州。
洛州彼时正在下雪,大雪纷飞的城门口有三人撑伞在等她。
谢青河先走上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路上出什么事了?”
柳白余和贺云景落后一步,目光也都落在许明棠身上,见她无恙才松口气。
“下雪,路上湿滑就晚了,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回来?”许明棠有些意外。
“我谢家那么多眼线可不是吃干饭的。”谢青河去握许明棠的手,被凉得皱眉,从元宝手中拿过手炉塞给她,“也不知道点个手炉。”
“咳咳——”
许明棠身后的马车车厢里响起咳嗽的声音,谢青河三人的面容同时一顿,他们听出来这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还是个年轻男人。
当观月苍白的脸出现在车帘后时,三人神色各异。
“你别下来了,才好一点,坐在车上吧,免得吹了风。”
“妻主……”
当观月这一声喊出来,三个人的脸不约而同沉下。
“明棠,这瘦得皮包骨的病痨鬼是谁啊?”谢青河率先发难。
他是知道如何戳观月痛处的。
观月脸色难看,谢青河脸色也没多好看,竟然一个没看住让观月钻了空子!
还叫妻主!是他的身份能喊的吗?!
撑死只能算个外室!
许明棠不欲在城门口与他们说这些,只道:“先回去。”
谢青河一揽许明棠的腰身,往自己的马车上推:“坐我的马车回去,少和病痨鬼挨着,免得染了病气。”
“明棠!”
眼见着许明棠就要被谢青河带走,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的贺云景也急了。
身旁的
柳白余上前一步:“东家,商区的账本你要不要先看看?”
一听见账本,已经半个身子进车厢的许明棠撤出来。
“得看看!”
她干脆地跳下马车,转头向柳白余那边走去。
柳白余撑着伞去迎许明棠。
自动无视谢青河凌厉的目光。
贺云景也高兴了,因为他和柳白余是乘着一辆车来的。
观月看着眼前三人的明争暗斗,谁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这样的身材,这样的病容,如何与他们争夺!
他眼底的嫉恨翻涌。
忽见正要上马车的许明棠转过身,几人见状,不管刚才如何甩眼刀,立即变得春风满面。
“东家怎么了?”柳白余关切地问。
许明棠看了眼观月所在的车厢,道了一句:“你先回我那去吧,我晚点回去。”
观月便露出欣喜笑容:“好。”
狐狸精!
贺云景和谢青河心中同时骂道。
柳白余对此倒是没什么特别情绪,他看出来观月病得挺严重,至少这个冬日,观月讨不着什么好。
许明棠、柳白余、贺云景一一上了车,就在马车要驾动时,一人踩着车驾也进了车厢。
谢青河进来后直接坐在许明棠身边:“一个人坐马车冷,明棠不介意吧。”
“坐着别吵我。”许明棠正在翻账本。
柳白余则坐在她身边,小声与她讲述她离开洛州之后,洛州商区的经营情况。
贺云景听不懂这些,谢青河则是不想听,两人对上视线,同时冷哼撇开眼。
观月独自坐在后面的马车里,挽画正在给他顺气:“公子,您别生气了,您又不是不知道,许小姐身边哪时少过人?”
挽画说的话,观月如何不懂,一想到那些身材比他好,也比他康健的男人此刻正围在许明棠身边,他心里就堵着一口气。
见观月听进去了,挽画又劝:“公子,咱们好好的把病养好才是真的,到时凭借您的容貌,争许小姐的宠爱不是易如反掌吗!”
观月从车帘的缝隙里去看前面的马车,面上逐渐变得坚定,在元州几日,明棠对他依然是念着旧情的,只要他不再犯错,明棠就还是他的妻主。
……
许明棠离开多日,柳白余替她把商区的事情安排得很是妥帖,该升级装修的升级装修,该扩建的也扩建了,一些大的方向也没有擅作主张,只是将条目列好,只等着许明棠回来过目定夺。
处理事情的度把握得非常周到。
周到得让许明棠对柳白余心中更加起了疑心。
柳白余能指挥得动贺云景帮她训练护卫,如今对生意上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安排妥当,商铺的日志她也看了,这老练成熟的作风,不是一个才二十来岁的人能做到的。
许明棠心底有了疑窦,晚上就把人拐到床上去了。
很好拐骗,都不需要说什么,勾一下手指头,柳白余就自己入了圈套。
“东家……”柳白余只着了亵裤,他的手掌紧扣许明棠的腰身,唇齿在她的脖颈间游离。
他很高兴。
许明棠一回来是找他。
但唯一有点美中不足的是,他和许明棠之间的尺寸有点不太匹配,需要耐心帮许明棠把前戏做足才行。
就在他的手要往下去的时候,被许明攥住了手腕,然后缓缓举过头顶,柳白余不解地去看许明棠,后者望着他,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柳白余一下子就迷糊了。
回过神来时,两只手腕已经被绑在了床柱上,绑得很紧,柳白余用了点力气都没挣脱掉。
“看我。”
柳白余的下巴被手指勾着看向面前的人,他喉结滚动,颈脖间有细汗渗出,“东家?”
许明棠抬起膝盖恶劣地压了一下某处,“白余哥,我有点疑问,你能帮我解答一下吗?”
柳白余呼吸不稳道:“你、你说。”
“训练护卫、扩建商区、联合销售还有酒楼的宣传方案这些,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许明棠随意地问着,膝盖慢慢地施着力。
柳白余面上半是愉悦半是痛苦,他做那些的时候,想过会不会被许明棠看出来,但是当时那个情况,要帮她就得迅速抓住各种商机,稍有犹疑,机会就会溜走。
柳白余没说话,许明棠稍微用了些力道:“嗯?”
“东、东家!”柳白余颈脖间的青筋凸起,汗水顺着那青筋脉络一点点滑落,有些落到了床上,有些则顺着肌肉的起伏滑到了鼓鼓囊囊的胸膛上,被人用指尖擦掉。
引起一声闷哼。
“我、学过。”柳白余艰难地说。
“学过?”许明棠俯下身,咬了咬红珠,表示不解。
“嗯——”尾音忽然高扬。
……多了个牙印,明晃晃昭示着牙印主人的不满。
“敷衍我?”许明棠指尖戳了戳。
“没有。”柳白余挺了挺胸膛,慢慢调整呼吸,认真道,“并非我不想告诉东家,确实是,不能说。”
“不能说?”许明棠翻身趴在柳白余胸膛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陷入了思索。
“说了会怎么样?”许明棠问。
“会被惩罚。”
“这样啊……”许明棠若有所思地坐起身来,“那你现在要接受我的惩罚。”
“东、东家……唔——”柳白余的嘴巴被……堵住,他下意识地张开口去舔舐……
半刻钟之后,……
柳白余细致地舔舐干净,他沙哑地去喊许明棠:“东家……”
自顾自舒服了的许明棠却抛下他,披着外衫径直下了床,“你自己睡吧。”
柳白余错愕地去看许明棠的背影,手腕还被捆住的他完全动弹不得,更别提去挽回许明棠。
许明棠才出门口,就被一人揽入怀里,唇舌叫来人搅弄了个遍。
“你真的好不公平!”
第125章 第125章喜欢,观月好喜欢妻主……
许明棠被人卷到了房间里,“你晚上没回去?”
回去?谢青河恨恨地咬住许明棠的唇。
她现在一院子里住了三个男人,他怎么放心回去?
谢青河力气霸道,把许明棠的舌尖吮得发麻。
他饿了这么久不管,把柳白余那个玩意带到房里去!
明明是和他定了亲,却把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往家里带!
亲吻的力道逐渐失了控。
啪!
一巴掌甩在谢青河脸上,将他的脸打得偏了过去。
许明棠摸了摸唇角,一点刺痛感叫她不悦地皱起眉,指尖带了一点红,“你是狗吗?”
谢青河看见许明棠唇角见了血,凑上去舔了舔,黏糊道:“我不咬你了,你对我公平一点好不好?”
其他人都和许明棠那般亲密过,只有他,吃个嘴巴还得排在后面。
许明棠扬起脖颈,被谢青河亲得很痒,他身上很暖,许明棠想着晚上缺个暖床的,也就没再赶他。
“嘶——”许明棠踹了他一脚,瞪他。
谢青河第一次吃桃子,很喜欢,于是没控制好力道,安抚地又亲了亲,见许明棠神色软化才又接着……
他发现了,许明棠在这种事情很娇气,吃不得痛,但也好哄,只要叫她舒服了,她的脾气就好了。
许明棠发丝散乱地靠在枕头上,鬓边发丝微湿,唇色红润。
她仰头看着谢青河,他身上湿得更厉害一些。
肌肉绷得紧紧的,腰腹间的力气尤其大。
他肩上有颗米粒大的红痣,随着他的动作,颜色逐渐淡去。
许明棠偶尔挠挠他,能叫他行动间越发失控,眼见许明棠的脑袋要撞上床柱,宽大手掌及时护住,才让她有机会喘口气。
谢青河蛮劲大又无师自通,叫许明棠不停地被他带上……
“不要了。”许明棠嗓音有些哑,舒服也舒服,但也累人。
食髓知味的谢青河吮着她的唇,“最后一次。”
……
谢青河屋里的烛火亮了大半夜,观月在屋子红着眼睛闷咳。
挽画劝他:“公子,早点休
息吧,你本就病着,眼下把病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观月心中酸涩得紧,他的妻主正在与旁人亲密,叫他如何睡得着?
谢青河有他侍弄得好吗?妻主若是更喜欢谢青河怎么办?
隐藏的不安在第二日看见柳白余手腕上的捆绑痕迹时达到巅峰。
“咳咳——”
许明棠听见观月还在咳,问了一句:“今日药喝了吗?”
观月掩下眼底情绪,温和地朝许明棠笑:“喝了,已经好多了。”
本来心情还不错的谢青河眼皮跳了跳,什么玩意!
“许明棠,汤要凉了,我喂你喝。”谢青河拿着汤匙试图把许明棠的注意力转过来。
不过他也不是伺候人的料子,汤匙直愣愣怼上来,许明棠伸手接过了碗和汤匙,“我自己来。”
许明棠才放下汤碗,就有一块点心落在她的唇边。
柳白余看她:“是酒楼新出的糕点,你试试看。”
许明棠偏头咬了一口,糕点入口温度正好,外皮暄软,内里甜糯,她眼眸亮了一瞬,“好吃,在店里卖得怎么样?”
见她喜欢,柳白余面上笑意明显:“卖得很好,特地做给东家试试。”
许明棠挑眉看他,心道这人精力还真好,昨晚也不知几点睡的,今早还能起来给她做点心。
柳白余自是知道许明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轻声道:“东家真狠心啊。”
这话听在观月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意思了,联想到柳白余手腕上的绑痕,攥着筷子的指尖都泛了白。
谢青河听得也不高兴,昨晚是他强掳了人去,柳白余凭什么在这和许明棠打情骂俏。
贺云景更生气了,昨晚没见到人,今早还被挤在外头的位置,别说给明棠夹个菜,说句话都挤不进去。
以前明棠回来,他都能抱着明棠温存的,现在……
气死他了!
……
一场早饭,只有许明棠一个人吃饱了,其他人都只顾着暗自较劲去了。
吃过早饭,许明棠和柳白余、贺云景一道去了商区,观月在家中养病,谢青河则被元宝愁着脸给劝回谢家了。
年关将至,商区里也很热闹,做了不少促销活动,大家都在买年货,不仅有府州的百姓,附近村镇的百姓也很多。
他们大多都在给许明棠做活,或是种地或是当伙计,待遇好,以往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口肉,现在咬咬牙,隔三差五也是能吃得起的。
原本只是云山下村一个村,后来附近的村镇百姓听说了,也自发的来商区找活干,几乎洛州大半的劳动力都在许明棠这。
大家都很卖力,干的越多,待遇越好,他们干得好,商区发展也就更好了。
一路走来都有很多人向许明棠打招呼。
许明棠坐到酒楼三楼的办公间时,才注意到自己的信仰之力多了很多。
罐子里薄薄的光亮已经积聚了一层。
除了观月的,有来自贺云景、柳白余等人的,也有桑雪、刘二等人的。
她看了看,没看见谢青河的名字在里面。
她现在也没明白这个信仰之力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完成了这个隐藏任务,她又会获得什么?
只能等小梨回来问问她了。
寒冬,保暖物件卖得很好,蚕丝里衣和蚕丝被,还有许明棠从元州带回来的皮毛,销量持续增长。
煤炭和竹炉也在热销。
许明棠这个冬日趁机直接拿下了府州及周边地区的煤炭权,九成以上的人家靠她供货。在刺史蒋修宁的帮助下,冶铁处的煤炭供货也全权由她负责。
她的个人财富在蹭蹭蹭地飞速上涨。
她回到洛州之后,没几天,信仰之力又一次大幅度增加,是来自山神殿那些人的信仰,想来山神殿重建完毕了。
几乎整个十二月,许明棠忙得脚不沾地。
临近十二月底的时候,许明棠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这事儿她是吩咐刘二去做的。
这日,许明棠正在家里吃汤锅。他们是在后院的亭子里吃的,外面飘着小雪,亭子四周围了帐幔,汤锅下的炭炉烘得人暖暖的,半点不觉得冷。
小梨也放假了,坐在她身边呼呼地吹着刚烫熟的肉片。
贺云景和观月分坐两旁。
观月的病养了一些时日,已经大好了,面上多了几分血色,正温柔体贴地给许明棠夹菜。
桌上还烫了一壶果酒,度数不高,喝着酸甜,小梨也贪了几杯。
用膳临近尾声时,许明棠听见了动静,将亭子里的帐幔拉开,几人不解其意。
只见飘着雪的夜空中,忽听得乍响几声。
再抬眼时,眼眸中已满是惊艳。
夜空如同广阔的画纸,各色的绚烂烟花一朵朵绽放其中。
红的光、紫的光……
炫彩夺目。
似各色花朵,似天边瀑布,无数色彩为夜空描绘独一无二的画卷。
府州的百姓听见动静,也都带着孩子来到街上,孩童们惊叹的呼喊声,大人们称赞的笑闹声……
柳白余被这些声音包围着,看向夜空的目光愣怔着。
妹妹柳玉姝惊喜的声音在耳边道:“哥!这肯定是明棠姐给你放的!”
“我与她说过,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又喜欢看烟花,她将你放在心上了!”
她将我放在心上了……吗?
柳白余的心脏砰砰地跳着,如同去年的今日,又比去年今日跳动得更加剧烈些。
“哥,你要去找明棠姐吗?”柳玉姝在一边问。
柳白余摇头,“吃饭吧,忙到这么晚,爹都还未吃饭。”:
柳玉姝瞅了瞅柳白余,应了一声。
烟花持续了很久,柳白余在厨房做饭时,一抬头就能看见。
小梨和贺云景可高兴了,簇拥着坐在许明棠身边指着天空上的烟花。
观月却半点高兴不起来,他记得这个日子,柳白余的生辰。
在T星的时候,柳白余的生辰也是被所有人重视的,毕竟是柳氏科创的掌权人。
他总是忘不了柳白余手腕上的痕迹,总是想着柳白余在床上的时候,也会和许明棠玩那些吗?明棠那七十八天里没想起过自己,是因为有柳白余代替了他吗?
那现在呢……
他都住进许家大半个月了,明棠从未进过他的房。
“在想什么?”耳畔忽有人语。
观月回过神看见许明棠,手指自发地去握许明棠的手,趁贺云景和小梨还在看烟花,他靠在许明棠肩头小声道:“妻主……今晚观月陪你好不好?”
许明棠摸了摸他的脸:“病好全了?”
观月眨着眼睛看她,桃花眼里满是情意:“好全了。”
他的指尖轻轻地在许明棠掌心画圈,面上含羞带怯,眼眸中是期盼,他本就长得好看,白皙精致的脸含情脉脉地看着许明棠,很招人。
许明棠点头应了。
当贺云景看完烟花想起许明棠时,人已经被观月勾到房间里去了。
只能心里暗骂狐狸精,一天都不得安生!
观月才不管旁人骂不骂他,能留住许明棠才是本事。
两人都吃了酒,亲吻时更显得缠绵。
许明棠摸了摸观月的腰身,“瘦了好多。”
热气喷洒在观月的耳侧,红了一片,观月手臂被红绸缠着,对于许明棠的动作,
只能轻轻打着颤地应:“妻主……”
观月的身体太久没让人碰过了,到处都很敏/感,他太喜欢许明棠了,终于能再次拥抱亲吻许明棠时,感受到幸福的他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划落。
“打疼了?”许明棠问他。
“不疼,观月摇头,他喘着气道,“喜欢,观月好喜欢妻主……”
许明棠眼眸深了深,挥鞭地力道大了些,却见小观月更加精神……
还真是喜欢。
许明棠倾身吻住观月。
烛火又亮至深夜……
第126章 第126章少拿你那些上不得台面……
冬日清晨,许明棠迎着几个伙计的问好声上了酒楼三楼。
甫一进门,就被人压在门后夺了吻。
吻不深,浅尝辄止。
“昨夜宿在观月那里了?”柳白余抚着许明棠的侧脸问道。
她身上观月的熏香气息很重,一看就是厮混了许久才能染上。
“嗯,去帮我泡杯浓茶来。”许明棠没睡好,昨夜和观月闹了很久,晚间睡觉时,观月体寒,身上睡不暖,还总无意识往她怀里钻。
柳白余指腹摩挲着许明棠的眼下,又亲了亲她:“当是叫他们注意些。”
许明棠道:“你管好多噢!”
柳白余鼻尖抵着她,问她:“昨夜的烟花是给谁放的?”
许明棠乜他一眼:“你不知道?”
“不知道,”柳白余盯着她,追问,“是给谁放的?”
许明棠噗嗤笑出声,拖长了音调道:“给柳公子啊,你认识吗?”
话音落地,许明棠被柳白余扣着腰身又吻了一遍。
她坐在椅子上喝茶时,唇都是肿的。
午间,被柳白余强制要求休息了小半个时辰。
本来上午喝了浓茶,许明棠没什么睡意,但无奈柳白余太好睡了,他的胸膛又暖又软,又被他轻轻揉着后颈腰背,没多大会儿功夫就睡过去了。
柳白余看着许明棠的睡颜,目光从她肩颈上的暧昧红痕掠过,眼底的情绪到底是藏不住,指尖缓缓地抚着那点痕迹,将许明棠衣领拉上。
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