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迎亲
过了清晨,艳阳高照。
车马缓缓驶进京城,十里长街川流不息,街景繁荣。
容珞被车厢外的喧华声响扰醒,撑起身子想推开窗缝看几眼,素手探到窗边就被男人的手按住,指尖温热。
她回首,太子轻靠在身边。
带着独属于他的淡淡沉香味,清幽淡雅。
柔媚的声音低语:“怎么了。”
男人置若罔闻,健壮的身躯从后面轻贴着她,薄唇靠在耳边吻了吻,气息微痒。
容珞微微缩脖子,轻吻连绵不断地落在她颈侧,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习惯被他抱着,就连推拒都很难做到。
他松解抹胸的缕扣。
可外面皆是人。
她心慌:“别这样。”
万俟重将她转过身面对,逼进漆木屏几里,解开盈盈软软的束缚,肆意占有。
徐徐而行的车马轻缓摇曳,滚动的轱辘声声掩盖着细微的濡吮声,却在她耳里尤为清明,羞红从面容蔓延至颈胸。
容珞启声,忙捂了捂唇。
眼里渐渐泛起水润,粉白的手指搭着他的肩膀,缓缓蜷曲又绷直。
沿途行过长街坊市。
夏阳洒落,斑驳了梧桐树影,马车行驶离李家府邸越来越近。
车厢里。
容珞被万俟重的身躯紧紧欺近着,近到彼此的体温融在一起。
他的手顺着肌肤往下滑。
滑到裙底的小裤,隔着一层棉纱制的料子,不知不觉中渗着清流。
本就身软,容珞有些跪不住,靠男人的另一只手扶着腰肢,才不至于坐在他掌心里。
马车在李府前停下。
外面的侍卫在提醒:“殿下,李府到了。”
万俟重吻了吻容珞因难耐而微张的朱唇,手掌退出裙底,慢条斯理地整理胸口凌乱的衣物,呼吸低促。
她媚眼成丝般望着他:“……”
渴望没得到缓解,反而愈演愈烈,是得不到后的失落。
万俟重拨了拨容珞的下巴。
似笑非笑:“允你回去自纾,但得想着我,直到成婚那晚。”
容珞别开面颊,没说话。
心间怦怦跳得厉害,本没那么恋恋难舍的,却从此刻开始依恋他。
……
雨过天晴,府邸瓦砾耀着淡淡光辉。
薰风吹动树梢,沙沙。
片刻后,照莹才在车马在等到自家主子出来,上前搀扶,温温柔柔的素手搭过来,比平时都软了几分。
视线扫过她白皙的颈肩,
丝缕绒发粘着香汗,分外旖旎冶艳。
照莹微顿,没敢多瞧车内。
搀扶着容珞下来,待一行马车离开后,才回身入府。
李家叔父得知了消息,急急忙忙出来,见容珞安然无事才松缓一口气。
李秉这厮只说是相见一面,怎能将人带走,若不是太子派了人找回,追究下来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容珞神色不佳,同叔父道过平安便转而回暮秋斋休整,备水洗洗风尘。
满身的汗意和太子的气息。
她的心静不下来,昨夜在灵云寺仅是简单擦了擦身子,不够清爽。
婢女们抬了水,倒满浴桶。
很快,卧房内水汽氤氲起来。
容珞将自己浸入热水中,酸楚的腰身得到舒缓,不得到舒缓的是心里的空落。
她热濛濛的眸眼阖了阖。
低声羞恼:坏人-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如常,忙着备婚。
有关灵云寺的事如同没有发生一般的过去了,也无人敢外传。
李府渐渐张灯结彩起来,府内外繁忙得紧,从走廊花草的摆放,到沿途整街的修剪。
李夫人寻得几匹尚好的绸缎为容珞缝制常服,年轻时是绣工绝佳的绣娘,而如今身体不好,眼睛也不好。
李夫人本来在钦定赐婚那几日就开始筹备,奈何身体不好,到现在还差一大半没有绣,只能让院里的丫鬟帮衬着。
容珞劝李夫人保重身体,尚服宫为她缝制的常服都有数几十件,不必如此操劳。
李夫人摇首说:“这不一样,宫里送来的席面珠宝首饰再华贵繁丽,出嫁总得有一件母亲为自己缝的衣裳,叔母也算半个母亲。”
容珞看着她,心中泛起涟漪。
李夫人身弱鲜少出门,她曾在宫里不得常亲近,但她待她一直都很好。
乞巧节刚过,
满城女子尚沉浸在祈愿求得个如意郎君。
七月初九,皇太子大婚。
李夫人头天晚上把绣制好的梨花常服放进了容珞的嫁妆里。
李府的宾客本是不多的,但不乏拉凑关系上门送礼的,迎亲的吉时定在午后,转眼喜宴就坐得满满的。
迎亲的队伍由礼部官员、太子亲卫持节迎娶,浩浩荡荡的骏马彩舆、仪仗大乐从街头排到街尾,这么大的排场十几年见不着一次。
引得百姓争先恐后地围在路边观礼,七嘴八舌的议论,随行的亲卫个个都人高马大,腰挂佩刀,没人敢拥挤生乱。
李府暮秋斋。
吉时越近,院内的婆子和丫鬟越是紧张,反复盘点着礼节顺序。
容珞清早天未亮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凤冠霞帔繁复华丽,珠光宝饰妆戴了半日才妥当。
专门有礼节嬷嬷教予她行礼流程,容珞听得都懵懵的,并不是她听不明白,而是礼节太长太繁琐。
容珞攥着一把金珠团扇安静等着,既紧张又期待,以至于眉头皱得紧紧的,在旁的丫鬟们纷纷宽慰她放松,哪有新娘子皱着眉出门的。
片刻后,府门外的鞭炮齐鸣,金鼓喧阗都传到后院的暮秋斋。
紧接着,翠宝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眉飞目舞地说道:“太子殿下来迎亲了,好长好气派的彩舆,府前堆满了亲卫队的人。”
翠宝还没说完,几个嬷嬷和丫鬟赶紧进来接新娘,容珞的身形瞬间紧绷起来,在众人的搀扶的和簇拥下出了院子。
容珞用金珠团扇遮脸,稀里糊涂地被牵到太子殿下的身旁,同李家行礼辞别。
隔着凤冠珠帘偷看太子,他头戴翼善冠,着绛玄色的龙纹婚袍,神姿轩昂。
正巧太子侧眸瞧看她,但她用团扇掩了掩,偏偏不给他看。
在礼部官员的主持下,容珞跟着太子离开李府,一路被搀扶上彩舆,还得去奉天殿向帝后拜礼。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启程,鼓乐再次奏响,太子乘马行于前面,穿越半个京师城,彩舆从皇宫奉天正门抬进去。
在奉天殿又是诸多繁文缛节,行四拜礼,在帝后和百官见证下叩拜天地祖宗,容珞生怕出错,镶满珠宝的凤冠沉重无比。
从江皇后手接过金玉龙凤如意及小印凤册,奉天殿内礼成,才舆驾东去,回东宫行夫妻合卺礼-
新房里的一切早已被女官和嬷嬷们置办好,到处成双成对,喜红花烛。
合卺、结发的礼节一通折腾下来,已是黄昏彩霞满天,待到礼毕,观礼的女官说完吉祥话,退出新房。
喜红色的床榻前就只剩了夫妇二人,外面吵吵闹闹,但皇太子性冷,尚未有人敢贸然过来催。
床头挂着两人的结发。
容珞又攥起了团扇遮面,凤冠婚服繁重,压得她身子酸累,但心里还是紧张的。
万俟重坐她身旁,用手拨团扇。
温和道:“还遮?”
花钗珠帘下,
容珞唇红肤白,娇艳艳的狐狸眸同他相视。
停顿片刻,万俟重唇边扬起笑弧,他倾身摘脱她镶满珠宝的凤冠,说道:“好看是好看,但却太过沉重,莫将你这小身板压垮了。”
容珞乖乖由他摘冠,嘴里却嘟囔:“摘了就没那么好看了,殿下多看看。”
虽然重得累人,但她心里可美了。
这一身如此繁丽,若不是穿戴麻烦又沉重,她都舍不得脱。
万俟重笑了笑,晓得她爱漂亮。
他说道:“珞儿怎样都好看,哪怕什么都不穿都好看。”
容珞听得一顿。
羞恼道:“太子孟浪。”
太子脱摘得有点慢,怕扯到她的头发,摘下后顺手放在榻旁的桌面上,也顺手将一个熟悉的匣盒放在桌上。
容珞循着他的动作望见,顿时认了出来,那装的正是浸过药的玉势。
她瞳仁动了动:“……”
万俟重一回身,容珞就按住他。
两人相视,她紧张说道:“……外面宾朋满座,太子殿下该出去了。”
京中皇太子大婚,来了各地藩王宗亲和文武官员,哪有新郎不去待客的道理。
万俟重微微挑眉梢,解着她的霞帔。
意味深长道:“不着急。”
在新房里待上一盏茶的时间,旁人不敢置喙。
第52章 新婚
太子俯首吻了吻她。
珍珠镶制的霞帔被他放在一旁。
容珞的唇脂带着淡淡玫瑰清香,味道残留在他唇口里,分外旖旎。
万俟重打开那个匣盒后,容珞的耳根不可控地火烧起来,想到的都是上次用过的场景,里面的淡淡碧色的玉形让人羞怯不已。
她看着太子选择那支分寸最似他的,连忙再次按住他,摇摇脑袋:“不…不行的,殿下选和之前一样的吧。”
万俟重:“我帮你。”
匣盒放在喜红色的床榻间,三支大小不一的玉物分外醒目。
锦绣龙凤喜被褥间洒落着点点花生红枣,容珞被推倒在其中,剥开层层的嫁衣裙摆,匀称修长的藕腿被他捏在手里。
容珞挣了挣,他双手捏紧。
柔白到发腻的肉肤捏得陷进五指间,将想躲避的她拉回来。
万俟重俯靠过来哄她:“珞儿乖,你就当它是我,润得软一些等我。”
容珞听他这番话后,面红颈赤的。
心里既期待又害怕,就是因为跟他一样的才会害怕,他明知道他很容易做疼她的。
万俟重道:“今日是洞房夜,依我的。”
他在榻前跪伏下来,将罗纱般的亵|裤从中间撕开。
容珞捂不了下面,只能捂眼睛。
又气又羞:“你……你赔我!”
新缝的小裤前面还绣着海棠花朵,她欢喜得紧,特意穿来给他看,说撕就撕了。
男人的薄唇轻蹭藕腿|内|侧,低声道:“我赔,赔给珞儿更好看的。”
随着热息的接近。
容珞意识过来,磕磕绊绊地唤他:“太子……”
她瞳仁忽颤了颤。
双腿难|耐地轻抬,蹭到的却是他的耳颈。
黄昏的余晖荡在菱格窗花间,夜幕即将拢下来,新房内的花烛愈发明亮起来。
雪藕双腿搭着太子的肩背,足尖紧紧蜷缩,他的身形却越压越紧,不管咽下多少都止不了渴。
新房里似乎漫着似有似无的泣声,外面的宫女仔细听又没了声音。
朱红喜床间。
男人抬起身,向容珞覆来。
水润的唇亲吻她的脸,再深吻她的唇,携着她的味道,透着一丝甘甜。
容珞失神间,唇口里被他塞了颗喜枣。
那根温凉的玉物一点点挤占,
她黛眉难受地紧皱,只听太子在耳边说:“别出声。”
占满到最里时,容珞眼尾掉了泪珠。
为了安抚她,万俟重对她吻了又吻,扶她坐起来,药玉挺得娇软的身子轻颤。
万俟重将容珞的裙摆盖回去,整平她漂亮的嫁衣,指腹抚抹湿漉漉的眼眸:“等我。”
他道:“不允自己碰。”
容珞气息促重,满脑都是身体里的玉,瞧见太子眼中的笑意,她气不过,转过头柔柔地一声:“哼。”
万俟重整好衣装,浅抚她的脸颊。
片刻后,一切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般,他徐步退出房间。
不远处桌几瓜果酥糖,红烛灯台。
还有脱摘下的珠宝凤冠。
两个贴身婢女进来时,只见太子妃披发坐在红鸾帐间,双手轻轻攥着,面颊红润除了唇脂淡些,并无他样。
照莹和翠宝跟了两位主子这般久,一眼瞧出太子妃这是被太子殿下欺负了,但她们以为只是浅尝辄止。
照莹传人下去端来清水,为容珞梳洗妆面,在旁的宫女们瞧着,不知是愁还是喜。
合卺礼后,太子殿下在新房许久才出去,她们进来只见太子妃眼眶泛红,像是哭过,凤冠还被摘了。
两人莫不会是言语不合?
但看着不像,太子殿下离开时虽什么都没说,但也并无冷脸。
照莹想为容珞重新梳妆,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梳妆桌台,宫女嬷嬷们早已装置好属于她的胭脂水粉。
容珞呼吸轻滞:“……”
藏在裙里的双腿难以阖拢,肌肤间残留着男人的掌握过痕迹。
堵进来的比上次的玉物壮|硕几倍,几乎把她填满,一呼一吸都在放大它的存在,感官注意力都集中那里。
容珞垂眸说:“不用了。”
她起不来,更走不过去。
宫女们相视一眼,真是闹脾气了。
这天色才暗,还未等到太子殿下回来,太子妃就不愿梳妆了。
照莹听此,没再为容珞描画妆面。
则是道:“奴婢去叫人端来晚膳。”
繁文缛节折腾一整天,太子妃没吃上什么东西,总该吃点晚膳填填肚子。
听此,容珞轻颌首。
半刻后,晚膳呈上来。
容珞吃得平时慢了太多,照莹瞧着揪心,莫不是病着或是累着了。
喝完一碗银耳汤后,容珞用薄荷茶清漱口,便让婢女们都退出房间。
正这时,坤宁宫的宫女停在新房前,说是皇后赏的一份檀香,今晚洞房夜得点着才行。
既是皇后的话,
容珞便准允了坤宁宫的大宫女进来换檀香。
待檀香炉换好,大宫女离开前才道:“此情宜香最是助情,望太子和太子妃莫辜负皇后娘娘的心意。”
容珞顿了一顿:“……”
大宫女没等她开口便已退出,关上新房的门。
夜幕低垂,东宫灯火通明。
宽敞舒适的寝宫新房,张贴大红双喜,朱红鸾帐花烛彻夜。
随着时间流逝,甜郁柔蜜的芬香让容珞等的每一刻都自耐难当,硌得就像被顶着,渐渐湿透了内裙。
鸳鸯双鞋紧紧并在一起。
没办法平复下来,她看向檀几上的红铜雕花熏香炉,缕缕青丝。
甜得沁水,热出细汗。
心间的燥动,好似被猫儿抓挠般的发痒,想要被太子抱着……
纤柔的素手解开繁复的衣物,弄得凌乱不堪,或许让她好过一点-
夜尚未深,东宫已酒阑宾散。
太子对外素来修身克己,赴宴的宾客大多都只是小酌几杯,亦不便缠留新郎多饮。
寝殿新房门前,静候着几个婢女。
远远就得见太子到来,婢女连忙躬身行礼,他未问片语,推门入房。
万俟重越过帐帘来到新房里间时,只见那镂空红鸾拔步床中间,身姿窈窕的女子靠着床框,里里外外都落了她几件衣物。
房内蕴着一抹燥|动的甜香。
听见他进来的声响,她紧巴巴地看过来,竟还流露出一丝可怜神色。
万俟重知道容珞在想什么,但还是不疾不徐地走近,将她的衣物一件件捡起来,放在拔步床的廊座上。
容珞轻轻唤他:“太子……”
声音柔得人心软。
伸出小手牵他,她的指尖都是烫热的。
万俟重瞧着她只剩一件绛红的衣裙:“不是说不允自己乱碰,怎将嫁衣都脱了。”
容珞可怜兮兮地往他怀里靠:“没有乱碰哦,珞儿好热好撑,脑子都乱七八糟了。”
她温香软玉地攀缠过来,
身子热烘烘的,如同一个软乎乎的小暖炉。
万俟重叫容珞缠得发热,心尖酥软。
如何能忍着不心动。
他伸手搂她:“屋里的香是怎么回事。”
沿着后背抚到细腰,缓慢轻柔。
容珞用鼻尖蹭蹭太子的颈侧,他喝了酒,衣领里有淡淡着酒味,她嘟囔道:“是皇后娘娘让点的情宜香。”
皇后?
怕是又在为他的房|事操心。
之前命梁太医欺骗皇后,以至于她常为此事担忧,竟送来情宜香。
倒是苦了她。
活像个发|情的狸猫儿。
万俟重把容珞抱起,坐在他身前。
顺势解开她的薄衣,为图喜庆,衣裳皆是朱红色的,包括里头的鸳鸯兜。
她不安分,
足尖蹭着他的腿。
容珞抓着太子的手,往底下移。
羞嗔道:“殿下…拿掉。”
撑得难受。
万俟重瞧向她娇丽的容颜,媚眼成丝,唇瓣已被她咬得红艳艳的。
他同她说道:“该改口叫夫君了。”
指尖探寻着裙下之事。
非但没拿出,还往里摁磨。
惹得容珞身颤不已,抽抽嗒嗒地说:“珞儿会死掉的。”
“胡说。”
万俟重微微沉眉:“我怎舍得。”
他捻着玉势停顿下来。
容珞缓了缓身子,同男人相视。
她浓密的眼睫盈了湿意,轻声求饶:“夫君……帮珞儿拿出来…”
万俟重露出满意:“好。”
她缠抱着他的脖颈,雪团柔软地抵着男人的下颌,由着呼吸的节奏此伏彼起。
“……”
轻轻濡声。
随着容珞无力地趴在太子的肩头,深埋其中的药玉脱离了她,香息倾绕着他耳侧。
花烛长明不熄。
拔步床榻内,大喜的红鸾绣被。
容珞趴在榻里歇息,好似感到了一丝放松,而轻松中更多的是空落,没有缓解心间的痒。
她轻轻回眸。
太子背着烛光,褪下婚袍的身躯格外健壮,望见他眼底的情动浓浓,容珞心跳漏了一拍,遒劲的手臂从她身后勾搂住细腰。
他低声道:“该我了。”
沉哑的嗓音里带着不均匀的湍急,听得人耳尖发麻发|烫。
容珞一时慌乱,身子就被太子抱过去。
柔白的纤指抓挠了几下红鸾绣被,他直捷了当,一下到底。
她的泣声哽在喉间:“呜……”
柔发披散着玉洁的腰背,发尾拂动。
赤红的丝带系在身后。
他长指穿过,轻轻一勾,鸳鸯兜就此松落,只剩朦胧娇动-
第53章 此后他只想要她。
夜浓时分,东宫灯火阑珊。
寝宫新房的次间,候着两位宫里的嬷嬷,照莹和翠宝则在身后。
自太子殿下前脚刚进新房,后脚夏嬷嬷和秋嬷嬷就到了次间,这两位嬷嬷正是前段日子皇后娘娘派来教导礼节的嬷嬷。
一墙之隔的新房传出的娇泣声,听得人心燥燥的,那两位嬷嬷像是放下了心,甚至还略带喜色。
原本候着的就照莹翠宝,外加一个名为兰月的宫女,都是从落霞居陪嫁过来的,不同的是兰月是此前是皇后赏的陪嫁丫头。
照莹不免蹙眉。
洞房花烛夜,时不时传出的泣声,到最后怕是都要哭哑了。
只盼太子殿下对太子妃温柔些,今日从早至晚,可是累坏了的。
兰月也微微紧眉,她倒还以为方才合卺礼结束,太子和太子妃闹了不合,看样子不是。
兰月被赏过来给太子妃作陪稼,就是抱着伺候太子殿下的心思过来的,但这二人比她想象中似乎要亲睦
得多。
莫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洞房里的声才渐渐安静下来,两个嬷嬷露着笑,高兴得很。
看来皇后娘娘是白担心了,太子殿下好得很,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抱上小太孙了。
嬷嬷转身瞧了三个宫女,吩咐说道:“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给两位主子备水。”
照莹翠宝福身,连忙退下去准备。
两个嬷嬷掸了掸衣袖,乐滋滋地离开次间,她们也好回去给皇后娘娘复命讨赏了-
新房红鸾帐内。
全然不知有人听墙角的容珞,还趴在万俟重的颈窝里嘤嘤呜呜地小声哭。
她眼尾绯红,尚未缓过劲来。
男人宽大的手掌安抚地摩挲着细腰,往下紧紧契合,揉揉她放松些。
容珞渐渐收声,脑子有点懵懵的。
等到她有所神缓,万俟重搂着她翻身,薄唇的温软贴着她肩角,分外亲昵缱绻。
片刻后,他退出来,摁着她瞧瞧小桃花是否红肿,自之前涂过药再没生过绒毛,花开得娇嫩可爱,现在很少会伤到。
容珞本是惫懒的,被太子这般掰着,羞红的脸仿佛能掐出水来。自从他们愈发亲密,她的羞耻心就被这个男人一点点剥开,
毕竟是女子,经得他几下这样看,她不高兴就开始蹬人,反而被男人抓住腿腕,随手搭在肩膀上。
红鸾绣被,染了一滩白色。
容珞更加难为情,怎知男人拿来匣盒,将一支较小的玉|势堵进来。
容珞哪还有力气挣脱,只能身颤。
哽咽道:“太子你……!”
他却俯过来说:“教你怎么唤我的。”
容珞平缓微促的气息。
轻轻道:“夫君。”
这支玉|势不过手指般尺寸,不会像刚才那般难受,但是好难堪。
她委屈:“为…为什么。”
万俟重吻了下她的唇,“好好堵着,一滴都不能落。”
他知道她有偷偷清理出来的习惯。
容珞觉得好磨。
羞嗔道:“下流。”
万俟重似笑了笑,则起身套穿好外袍,出帐帘外命人备水。
容珞轻轻把脸埋进枕头里,雪白窈窕的身子软绵绵的,从腿内到腰间皆是爱|痕,红鸾床褥衬得她冶艳妩媚。
浑身上下到手指都是倦累的,她不想动,也不想思考,原本她是有小心思的,穿的小兜和亵裤,跟平时的不一样。
没想到这男人还没夸她好看,就把她撕坏了,说好要赔她的,明日一定找他提。
隔着垂闭的帐帘,容珞听见下人抬倒水的声响,再到太子回来的脚步声。
她不免回首。
万俟重已近身,结实的手臂搂住她。
轻松把容珞从床里抱出来,她连忙看一眼脱外床座处的衣裳,“衣裳。”
她要穿件薄衣蔽身。
万俟重没有回头,抱着她走出帐帘:“房里只有我。”
容珞下意识往万俟重的身怀里藏,如他说的那般,房里只有他,宫女们抬完水就退出了。
浴桶里清水温热,干净的湿帕一点点擦洗身子,对于她的事,太子总是亲力亲为,以前她不肯给他碰,现在竟有些习惯了。
沐浴完,容珞倦乏不已。
任由万俟重为她穿衣。
新房内的物件皆是成双入对的,包括他们的寝衣,样式相同,颜色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尺寸大小。
容珞忽然有了嫁给他的实质感,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太子也是她的,从今往后再不用掩掩藏藏。
她轻轻打趣道:“以后夫君再也不用天亮之前就得离开了。”
万俟重系好寝衣缕带,轻挑眉梢地看向容珞,她把他抱住,一直以来他们很少能共眠到清晨用膳。
“真是辛苦太子殿下了。”
万俟重:“……”
为了相见,常常是他来回奔波。
他单手把她抱起来,回床榻安歇。
世人皆有癖好,
饮酒好赌,或是听曲赏玩。
无奈他的癖好是她,很久之前,他的乐趣就在她的身上,暗中窥视着她,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想了解。
少年时第一次尝到欲|念的滋味,就是梦见她,仿佛一个不着衣缕的妖精般缠着他,此后他只想要她。
所以在她迈出那一步,他便会追上千百步,不辞辛劳。
容珞趴着万俟重的肩膀,黛眉微蹙,不知为何他都不回她话,难道她说的不对吗。
万俟重把容珞放进床榻,她有点不开心,钻进被褥里背着身子朝他。
但万俟重未察觉她不开心,并且是因为他没接她的话,而使的小性子。
红鸾帐垂落了半边。
万俟重着寝衣坐在榻旁,一把短刃在指尖划开浅口,滴了几滴血迹在白绫帕上,作为今晚洞房的落红。
随意用她的绢帕止了血。
他将白绫帕叠整好,放在榻前。
她的落红,他在碎玉轩那晚就见过了,那时初次不知轻重,反反复复的索取,导致见红严重。
又听第二日,她被太后传去受罚,寻了个合适的借口赶过去,果然在回去路上她身弱昏倒。
他刚进寿明宫的门,只好拂了太后的面子,回行去接她来车辇内暖身。
万俟重把红鸾帐垂闭,入榻贴近容珞的身子,发觉她已睡着,如此困累。
皇室成婚礼节繁多,更何况是他身于皇太子,今日却是有些折腾了。
万俟重靠在她身后,在被褥找到她的手,插进指缝扣紧,早点安歇。
第54章 那新婚燕尔,柔情密意些也很正……
晨时天未大亮。
床帐内透着淡淡暗红的光辉。
两人身躯依偎在一起,墨色发缕相互交织,纤柔的手被指间相扣,旖旎着缱绻。
掌心出汗。
她抽了抽,将手从男人的手掌里脱离。
他似有察觉,也有转醒。
低首靠容珞的肩,体温近得她燥|热,意欲从他怀中出来,却被按回来。
万俟重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听到她轻声呓语:“压到头发了。”
他轻微挪动,
把那缕发挽到她胸前。
手顺势贴着衣口进去。
容珞本有些睡眼惺忪,睫羽忽抬了抬。
似乎睡不成了。
她轻软道:“一会儿…还得去请安。”
万俟重的气息靠在颈边,温和道:“晚一些父皇母后不会怪罪。”
昨日礼节繁多辛劳,帝后不会苛责。
容珞垂下眼眸:“嗯……”
男人的另一只手已来到腹前,夜里的折腾,到现在她还泛着软。
中裤被扯了扯。
药玉还深埋在其中,她想总该拿出来了吧。
只听他探了探,
指间捻着玉底,既转又碾的。
容珞不可抑地沁出声,忽然娇娇媚媚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回眸。
万俟重正饶有兴致地瞧着她。
他偏就喜欢她这个样子,不得不跟从本能的反应迎合承欢。
容珞呼吸微乱:“别捉弄我了。”
她推推他手臂。
万俟重则吻容珞耳边,缓缓将药玉拿出来,她好像松了一口气,但随之抵上来的却是更加壮硕之物。
容珞正意乱心慌,紧接着便被贯得满满当当,她吃紧地挺腰身颤,没等她适应就开始潮起潮落,只剩她瓮声瓮气的哭哼。
原本静谧安然的清早再度云情雨意起来,红鸾帐内男人低声温语,说那些脸红心臊的荤话,弄得她又羞又颤。
容珞知道这时候,近身伺候的宫女们差不多
快来了,不愿太出声,偏偏他欺负她,换了姿势又欺负她。
良久后,
新房里再次唤了清水擦身子。
万俟重给容珞擦拭时,她都尚有点迷濛,但不知在想了什么,与他说道:“夫君记得赔我亵裤。”
她怕他忘记,所以念着。
万俟重一顿:“……”
他捏着她下巴亲了两口,说道:“一条亵裤都念念不忘,怕我差你裤子穿不成?”
容珞认真说:“这不一样,谁让你撕坏的,你答应我了的。”
万俟重擦拭好她的腿,把湿帕巾扔进铜盆里,惯宠道:“好好,我记着。”
容珞点点头。
他若不赔她,下次不长记性,还得撕她。
近身伺候的宫女们都在外面候着,等二人衣物穿好才进来为他们梳妆,一下子进来好几个宫女,容珞倒还有点不适应。
今日得去给帝后请安敬茶,还得进太庙祭拜先祖,需盛装打扮,不得马虎,时间有些耽误了,好在照莹手巧弄得快。
而太子在另间房有太监为他梳妆,整理仪容,但男子着装总是比女子快些的,等他过来,容珞的发髻上珠钗还未弄好。
万俟重近了身,在旁的宫女们都退在一旁,妆奁内的珠宝首饰繁类诸多,他挑出之前送她的珠钗戴上整理。
叫宫女们这般看着,容珞很是不好意思,但太子夸她这样好看,那…那新婚燕尔,柔情密意些也很正常嘛-
等到二人用膳后,共同乘辇去交泰殿请安,一路的红墙绿瓦,重新回到宫城,容珞心里有些异样。
虽然不知道太子用的什么法子劝动帝后赐婚,但想到要去给帝后敬茶,容珞小脸绷得紧紧的,以前是皇帝的妹妹,现在成了儿媳。
见容珞紧张,万俟重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安抚道:“昨日拜礼见过父皇母后的,你别太担心。”
容珞松容,“嗯。”
交泰殿前,早早有宫人在候驾。
夫妇二人下辇一同入宫殿,容珞行在太子身旁,比他慢半个身位。
光崇帝妃嫔不多,但该见的都还是得见,当是认认人,不过对于自小在宫里长大的容珞来说,基本都认得。
到了正殿,光崇帝同江皇后正上位坐着,左右是两个贵妃,新人给长辈敬茶。
敬茶时,容珞别的都还好,就是双腿有些无力,这一跪差点起不来,好在多年的宫规礼教也算刻进骨子了,身形没有半点偏移。
依次敬完茶,接了赏赐。
接着便是赐座说一些场面话,容珞心里想着只要不刁难她就好。
江皇后把她叫到跟前,喜笑颜开地挽起她的手,说道:“本宫瞧着珞儿是长得越发珠圆玉润,都是自家养的孩子,喜人得很。”
容珞头一回被江皇后如此挽着手,准确来说她很少与他人有亲近举动,于是有点不知所措,轻轻福了下身。
江皇后笑道:“昨日累坏了吧。”
容珞听言,耳朵跟火烧一般烫起来。
江皇后知道她是不好意思。
拍拍她的手:“母后还有赏赐,这套红宝石头面,你便带回去吧。”
说着,皇后转而就叫身旁的宫女一声,一套镶有红宝石赤金的头面被呈上来,璀璨贵气,分外耀眼。
容珞眨眨眼睛,连忙行礼:“珞儿谢母后赏赐。”
光崇帝本要冷着脸摆摆架子的,旁边的江皇后欢喜得紧,他便不好再说什么,倒是纳闷皇后有点欢喜过头了。
万俟重则坐在左座,瞧着江皇后身边的容珞,唇角掠过似有似无的笑弧。
这边请完安,再去一趟太庙。
礼节不繁杂,但要走一遍流程,拜识长辈及太庙祖宗。
夫妇二人出了交泰殿,乘上车辇。
容珞忍不住扬唇,是喜欢那套头面的,没想皇后娘娘如此亲和大方。
万俟重在旁提醒她说:“接了母后额外的赏,珞儿就得早些怀上太孙,赏赐可不是白拿的。”
容珞的笑意怔在唇边,“啊?”
她果然是被美丽的珠宝迷昏了眼,没考量皇后的深意,还美着呢。
她望着他道:“可皇后有赏,不得不接。”
万俟重言谈自若:“说得是,夫君回去帮你,争取不辜负母后期望。”
容珞面上羞赧,轻轻推他依过来的身躯,说道:“才不要了…”
连着今早,都折腾三回了。
万俟重笑了笑。
见她蹙眉,便没再继续逗弄。
第55章 (修)她想撒娇耍赖。……
皇城太庙,供奉着历代祖宗和功臣名将,庄严而肃重,面阔十一间,重檐庑殿顶,黄琉璃瓦屋面。
祭殿内,礼部官员置办好祭拜的礼节所需,告祭皇家先祖,子孙成婚添丁加口,同时太子妃的名字添进族谱。
容珞许久未踏进这里,曾为长公主时,年年的祭祖典礼,她站在靠后的位置,亦不曾离得这般近。
金漆神座上立着先帝牌位,庄严肃穆,礼部的官员正告念着祭词。
容珞心中升起不安,侧目看太子。
忽想起先帝的告诲,她微微蹙眉,若先帝在世,想来不会允她和太子成婚。
幼时虽常伴在先帝左右,但很少与太子相处,先帝对他的是无比沉重的经筵,内阁大学士至六部官员,再到骑射练武。
而她只是个闲散的公主,每日的课业上午就能学完,那时无忧无虑,她做得最多的仅是隔着竹帘,偷瞥背写经史的他。
她常想,这位太孙会不会累死。
他非但没累死,还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不负众望的长成,最后继承先帝的幕臣,顺理成章地入住东宫。
先帝不允。
不允她和他有过多接触。
如今她以太子妃的身份站在这里,心虚不安,不知如何面对先帝牌位。
容珞曾打心眼觉得与太子最多只是相识,就像先帝所说的他们不同,所以她在及笄时想象的如意郎君,与太子毫无关联。
容珞心不在焉,直到太子问话:“怎么了。”
回过神,幼时的少年逐渐和眼前的男人重合,不再稚嫩,深邃的面容愈发有棱有角,昨日他们刚成婚。
容珞垂垂眼睫,试着安定下来。
低声回他:“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万俟重未言,瞥向先帝的牌位。
眼底掠过一抹谨防。
半个时辰后祭拜结束,回去的车辇内,容珞靠着太子的肩膀阖目轻歇,素手握着他的手。
她忽然道:“先帝会不会生怒,怪珞儿和太子殿下成婚。”
万俟重停顿着,没有立马回话。
容珞启了眼眸,看向他,万俟重缓缓道:“最不该生怒的就是他。”
容珞微惑。
万俟重没有为此解释,她渐渐敛回目光,他们大礼刚过,还是不要想这种事。
回去还需去认识东宫的十几个掌事的太监宫女,满打满算下来,东宫记录在册的宫婢几百号人,容珞不禁感到疲累。
万俟重听容珞动了动,她轻轻哈欠:“回去想歇着。”
车辇四面封壁,两人的亲近无人看得见,她把他的手臂抱进怀里,像温软的棉花似的挤着他。
万俟重松容道:“那便歇着。”
容珞思索道:“不是还得见东宫的众仆。”
万俟重:“明日见也无妨,晚点的时候看一看各名册和账本便是。”
容珞点点首。
又问:“殿下会陪我见他们吗。”
万俟重道:“珞儿自己来。”
容珞微微噘嘴。
万俟重淡笑:“会命李德沛为你打点,往后东宫内务由你管着,我尽量不插手。”
容珞轻轻别脸:“我知道。”
万俟重捏她下巴转回来,说道:“三个月的禁足,只要不离东宫,你做什么都不打紧。”
容珞把他的手臂抱紧些,赶忙说:“每月需跟母后请安呢,马上就到秋围狩猎,我也不能参加吗。”
三个月太久了。
她想撒娇耍赖。
每年秋至,宗亲世族皆会去皇家园林围猎,历时七日,以便游山玩水,各家小辈也借此互
相相看。
万俟重揶揄几分:“同母后请安,有我陪着,至于秋围狩猎,珞儿依罚禁足,还敢想着秋围。”
容珞哼一声,松开太子的手臂。
她背过身闷闷不乐:“那殿下岂不是要把我扔在东宫,独自去秋围。”
记得每年秋围,作为皇太子是要出席的,今年光崇帝已归京,更是需伴其左右。
万俟重:“我尽早回来。”
他的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容珞蹙眉道:“不,太子殿下最爱林场狩猎,到时肯定就把珞儿忘记了。”
万俟重笑道:“不参猎,两日就回。”
容珞:“我不信。”
万俟重从身后挽她,容珞则把他挣开,气恼不已,同太子使了脾气。
良久后,车辇到了东宫。
容珞让照莹扶着,自己走在太子身后隔着,里外的宫人都看出二人没出去时那般亲近。
午膳过后,容珞眼睁睁看着万俟重下了她的禁令,李德沛领话传下去,三个月内太子妃不能独自踏出东宫半步。
此前因李秉,容珞甘愿受罚,但太子要抛下她去园林秋围,于是怏怏不悦地独自回房午歇。
皇后娘娘赐的那套头面。
她看着都有点开心不起来了,让照莹把它收放保管起来。
晌午艳阳高照,透着暑热。
等到太阳偏西,容珞睡醒起来才舒凉一些。
照莹为她整衣时,说道:“方才李公公过来,说是待太子妃醒来,殿下陪太子妃逛逛东宫,熟悉各殿宇。”
容珞来过三两次东宫,皆是匆匆来匆匆走,不曾看过东宫全貌,对这里确实不熟络。
容珞轻声道:“殿下晌午在哪歇的。”
照莹说:“在书斋歇着。”-
东宫内外七处殿宇三座寝宫,明德殿携两座次殿为外朝,最为宽阔大气,是左右春坊和詹事府议事的地方。
北苑则是射武场和临漪园,除了外朝容珞不能走动以外,后面的寝宫和北苑她都可以随意进出。
宜秋堂住着几位幕臣及妻儿,明日便会过来拜见刚过门的太子妃,东宫内务此前都是由几个掌事太监管着。
东宫地界之宽广,太子陪着容珞走走逛逛,前头的李德沛在讲说,花了半个时辰才到北苑的临漪园。
望着水榭楼阁,长亭荷塘。
正是摘莲蓬的时日,三两宫女乘舟正在采莲,伴着蛙声片片。
这才是容珞最想来的地方,荷塘连着翠山,景色宜人,闲暇时还能撑一杆钓竿钓鱼。
容珞把乘舟采莲的宫女唤过来,给她一朵莲蓬,宫女的轻舟靠了岸。
有太子殿下在旁陪着,宫人们尤为拘谨,递来莲蓬便躬着身退下。
容珞剥了颗新鲜莲子尝尝,很是清香脆甜,不知想到什么,她忽然兴起:“待晚膳珞儿给殿下做莲子汤。”
太子微微挑眉:“莲子汤?”
似乎有点意外。
容珞点点脑袋,“正好消消暑热,你是怕我做不好吗。”
她不怎么下厨,但莲子汤的做法简单,典膳厨还有菊竹帮衬着,怎么做都不会出错嘛。
万俟重松眉:“那便尝尝珞儿的莲子汤。”
容珞捏着莲蓬的茎干轻轻转,开始琢磨怎么做好莲子汤,讨太子欢心,把她的禁足令减短一些,带她去秋围。
万俟重低眸,瞧着她认真的面庞。
他唇边淡笑,似乎她打什么主意,透过眉眼流露出来了。
逛完临漪园,容珞便带着照莹进了典膳厨,把菊竹叫过来教她做莲子汤。
银耳加莲子炖煮两刻钟,再加蜂蜜糖和红枣一起煮,果然不是很难。
西沉的太阳余晖透过窗菱洒落进来,典膳厨内有太子妃在,备食的膳厨和太监们都不敢怠慢,欲上前帮衬,但都被她拒绝。
晌午时太子殿下罚了太子妃禁足,满宫上下都还在猜太子妃做什么错事惹恼殿下,午后殿下就陪着太子妃逛临漪园。
现在宫人们都猜不准,太子殿下对这位刚抬进宫的太子妃是宠还是不宠,在总管李公公的打点下,总之要恭恭敬敬待着。
待到黄昏将近,晚膳时分,太子妃才命宫女端那盅莲子汤离开典膳厨。
半刻后,用膳的正屋满桌佳肴。
容珞在书斋里把太子找到,男人用净帕轻擦她被烟熏黑的面颊,她紧巴巴道:“我做的莲子汤多添了蜜糖,太子殿下会喜欢的。”
万俟重只是笑,容珞拉着他去用膳,按坐在餐桌前,盛好莲子汤端放在他桌前,说道:“夫君快尝尝。”
一碗淡金的甜汤里盛着银耳莲子。
是饭后的甜汤。
见她在意得紧,万俟重慢条斯理地尝了尝,容珞随之凑上来,期待的眼神让他不夸她都不行。
“清甜可口,珞儿第一次做?”
容珞:“嗯!”
万俟重:“很厉害,待晚膳后多喝几碗解热。”
容珞喜笑颜开,用他的汤匙舀了一口尝尝,甜滋滋的,说道:“那我以后多和菊竹多学几样甜水,常做给夫君喝。”
万俟重笑说:“那可莫再像这次一样,花了脸。”
容珞摸摸他刚擦过的脸颊,说道:“我是头一回还不熟络,以后就好了。”
万俟重:“好好。”
接下来的晚饭,容珞的唇角都没放下来过,头一回对烹饪有了兴致-
天色渐暗,暮色乌沉沉。
歇凉间湿闷闷的,雕花扇门敞着,庭院内的月光如霜,清风吹散些闷热。
容珞沐浴完有点懒散,长发微湿,任由桌边的薰发炉暖干发尾,炉中淡淡花馨香。
太子来时,已换一袭月白的衣衫。
在她旁边弄发的照莹翠宝,见他过来,晓事地起身退下去。
听见动静,容珞回首。
那身形高大的男人靠近她,两人席地而坐,或许是暑夏燥热,即便没有过多触碰,容珞也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大手搂过来。
暖热的掌温透过轻衫,融到她的肌肤里。
容珞轻声说:“有点热。”
再过几日便是暑伏天,大暑热得人燥,她不爱被他体温热着。
万俟重淡然道:“过两日,我们搬去自雨阁住着。”
临漪园有间自雨阁。
檐角水流四注,如同下雨一般凉爽。
容珞回身拥他,“好。”
罗纱般的轻衫带着花露的馨香。
她轻思,亲男人的脸。
说道:“以后夫君想喝甜汤,珞儿给你做,夫君秋围狩猎带着珞儿吧,难道你不想有珞儿陪着吗。”
万俟重不禁失笑,则是道:“不嫌我热?”
莲子汤果然有所意图。
“不热。”
容珞改口很快:“夫君想怎么抱都行,珞儿想吃你猎的鹿肉,不想自己在东宫等你。”
她说完,软乎乎地把男人压到躺倒。
第56章 “今晚和太子殿下分房休息吧。……
月朦胧鸟朦胧,晚风叩动帘栊。
檐角清铃浅响。
容珞伏着万俟重的身躯。
见他没怎么主动,轻轻噘唇:“夫君抱抱珞儿,你就…你就带我去,回来再罚禁足都成。”
新婚妻子被罚禁足东宫。
多可怜呐。
她低落着眼眸,不舍分开。
距离秋围狩猎,还有半个多月。
东宫大婚,各地藩王和宗亲皆入了京贺喜,且光崇帝允了藩王们秋围结束后再返回封地。
此次秋围宗亲诸多,他不得不出席,若真将她留在东宫自也不好。
不过万俟重此刻想的是,从几时起,她愈发擅长在他身上使这些娇滴滴的招数了。
他手掌轻抚着细腰,“既然如此想去,那你想想怎么讨本宫欢心。”
容珞顿了一顿,“我……”
而眼前的男人等着她有所举动。
被她压到半躺的万俟重衣衫松散,靠着身后凭几,泰然不迫中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
面容隽美,却不失幽邃。
墨鸦般的瞳眸些许狭长,意味不明,似乎带着兴味。
容珞凑近亲亲唇,顺着解开太子衣衫的襟扣,轻柔的手指抚过硬朗的胸膛。
万俟重将她托了托,分腿坐在他的腰腹上,容珞被动作转移注意力,他按了下她的后颈:“好好吻。”
朱唇柔柔地压了压男人的唇。
他抵开牙关,柔润地深吻进去,汲取津甜的吮濡声在耳腔里清晰的交缠。
容珞气息
渐重,手撑着身子不发软。
宫灯明暖的光晕下,罗纱轻衫透勾着窈窕的身姿。
刚刚沐浴,只穿了这么一件轻衫。
万俟重轻而易举便剥落下来,白皙如雪的肤色,残留着昨夜咬的痕迹。
他沿着往下纠缠鼓鼓囊囊的盈软。
呼吸浑重,加深吻|迹。
容珞微微紧张,浅抱太子的脖颈。
润息烫得她心尖发酥,指尖忍不住探进他的墨发里,太子心无旁骛。
脸在发红,潮热的发抖。
屁股抵到了他。
她很不争气,
湿漉漉地沁在了他的腹肌上。
等到抬她腰,贴着他都能拉出沁|丝。
太子要她多蹭磨他。
容珞乖乖往下移。
羞得肌肤越发绯红,怎么会那么……
万俟重看着她泛红的媚眼,拇指摩挲着细腰的柔肤,随之松开:“珞儿自己来。”
容珞微微顿住,轻衫半挽着臂弯,却已遮不住被他赏过景色,娇韵|欲|滴。
她垂着睫羽,迟迟不动。
万俟重的手探下去,指腹抵着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