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摸索时,男人颀岸的身躯从身后贴近,衣物微凉,带着自外面归来的雨水潮气。
容珞顿时僵住,
侧首便迎上太子的眉眼。
“……”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他伸进裙底,将她的手拿住,抽出的半截玉|势不上不下的。太子的长指抵捏着玉的底部,一下子推送回去。
容珞的身子颤了一颤。
抑不住仰首轻嗯一声,才娇嗔:“……你!”
万俟重:“说你才是。”
捻着玉|势抽出,再次捣进。
容珞的面颊肉眼可见地通红起来,被来来回回几次,她呼吸紊乱,赶忙阻拦他的作乱。
“不…不是你想的那般……”
不管他怎么想的,总之她没有自|纾。
万俟重似有笑意:“本宫回来便见你在此捂着,还说不是。”
容珞眸色颤动,喃喃说道:“取出来,我本来就不是的……”
可男人偏偏不依,转而解衣。
容珞生出气恼,搂住人朝他的肩膀咬去,发现隔着衣物咬不疼他,便咬脖颈处。
万俟重的心跳震着她。
脖颈的脆弱之处,又怕把他咬伤。
她促热的呼吸萦绕着,浅吻了吻他的喉结,唇齿移至颈边留下的痕迹。
万俟重的漆眸烫意浓烈。
等容珞退下来时,不管不顾她的手忙脚乱,覆身想要更近一步,近一步得到纾|慰。
不过片刻,
屏榻前散落了衣裙。
高高抵起的纤腿置在男人肩膀上,不禁绷直足尖,随即摇曳生姿。
窗外雨水绵绵,榻内雨打芭蕉。
许久后屋内渐渐平静。
容珞侧倚着锦绣枕榻浅浅小憩,盖掩的绒毯勾勒着曲线曼妙的身子,发间好似还残留着汗意。
重重帏幔,夜风吹动竹帘。
檐角的雨珠滴落成幕,清静雅致。
万俟重身着墨金外袍,淡睨着呈来的密信,随手轻挥,蛰伏于外廊的两抹黑影转瞬消失-
翌日,京郊碧月湖。
湖畔船舫内,琵琶声声韵味柔绵,伶女唱的是莺歌尾调,婉转动听。
前两日萧家那厮到李家商铺闹了一番,整整半年的租钱拿不出,底下的人都当作茶后闲事在笑谈。
“宫里册封了新的长公主,李家那位县主现在是人人可欺了,就连太后都已不闻不问,要不怎么怎说皇家最是无情。”
“明日萧家那厮就要上门讨债了。”
伶人曲调音转间,只听底下的人嘶一声:“是要上门讨债,李家这两日没啥动静了,就连那连日奔波的卫娘子都在家中安心照顾婆母。”
话到尾句,两人意味深长地看向舫厅上座的齐王殿下,早些时候丽安县主离宫,都是齐王亲自去接应的,莫不是齐王府给了李家底气?
齐王万俟穆的坐姿粗野,冷瞧着唱曲儿的伶女,心中烦闷愈发加深。
他是连容珞的面都没见着,如同他出征那四年,未得她的回信,此番抛出的橄榄枝,亦未得她的回应。
萧绍元明日就要收债,李家这般坐得住了,这船舫的莺曲即将到尾声,更没见她的马车到访。
齐王指间捻着空了的酒杯扣着桌边,细细思忖,两日前听闻徐修在李家商铺露了面。
人人皆当徐修是途经西市,顺手相助,但这位徐大人可是东宫之人呐。
在旁的幕僚看了看齐王的神色。
捧着
一杯清酒说道:“齐王殿下真忍心让丽安县主受苦?”
齐王对这位曾经的长公主可谓是肖想不已,王府里的那位侍妾,何人见了不说相像容珞姑娘三分。
齐王神色暗了暗,将酒杯置下。
冷然说道:“量那萧绍元不敢拿容珞如何。”
哪怕萧绍元真把容珞抓进狱牢抵债,有他齐王在,敢动她分毫不成。但是真要把容珞逼到这种境地,才能让她从了他不可?
正这时,一个小厮疾步走进来,越过屏风来到齐王身侧,他低声说:“齐王殿下,诏狱的郑千户长已将李棹等人放了。”
齐王眼神一凛:“什么!”
舫内的莺歌渐停下来,众人看向上座的王爷,只见他神色凛然,起身拂袖而去,只留船舫内诸位世家子弟面面相觑。
齐王出了船舫,直接去往北镇抚司的诏狱,赶到之时,李棹等人已被李家的马车接走,狱中人去楼空。
他抓起郑千户的衣领斥道:“谁让你放的人!”
那郑千户吓得脸白,连忙说道:“是主审此案的高愈大人,他说陛下的罪诏已下,被牵连的李家族人只是贬官,并无徒刑。”
齐王将郑千户甩出去,不悦道:“高愈此前主审,本王并未有所为难,他倒来寻本王麻烦了。”
郑千户连忙跪地行礼,看了看齐王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听闻是太子殿下对高愈施了压,若私自对李家用刑可为徇私枉法,不敬圣意。”
齐王一顿,“太子?他怎么会。”
太子殿下忙于监国辅政,一向置身之外,怎会对如今李家的这种事上心。
齐王的眼眸渐渐低沉。
未等郑千户再言,他便转身大步离去。
第37章 “只要是良人,便依你。”……
夜幕低垂,京都长街寂静无人。
马车徐徐驶过,发出车轱辘碾过石板的‘咯吱’声。
车厢内一盏明灯。
容珞透过窗缝看着外面的漆暗,隐隐约约间能看清坊间门市。
为掩人耳目,这时候回去最为谨慎。
容珞收回视线,太子殿下正身靠着凭几,他左手边是一展茶桌,玉瓷般茶具旁放置着糕酥蜜饯。
她朝他身怀里依偎。
这几日他们同吃同睡,相呴以湿,分开时她竟依恋起来。
万俟重习惯自然地揽住容珞,一手在桌上提壶为其斟一杯暖茶,徐徐道:“过两日安置你去住新的院子,不过我身在东宫,不能常来与你同住。”
这看起来的确像养着个外室。
但她不是。
万俟重若真有什么外室,朝内朝外都不敢说三道四,可他费尽心思得到她,怎舍得她被当成他的风流韵事,容旁人闲说。
容珞的面颊靠着男人的肩膀。
轻声道:“我知道。”
在念云居时她惦记着照莹和翠宝,总想回去,太子殿下真把她送回去,心中又惦念着明儿见不到他。
万俟重安抚她的肩,“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容珞只好转移心绪,端起桌上的暖茶。
瞥了瞥旁边的酥糕和蜜饯,不禁想到太子殿下吃甜食,他爱吃,但不多吃。
喝茶的手微微一顿。
她似乎很早就知太子爱吃甜食,早到她自己都想不起来怎么知道,何时知道的。
分明之前他们从未在一起生活过,更没有同用晚膳,小时候他偷吃都不带她的。
容珞瞧向太子,眨眨眼。
他自己爱吃,碍于面子还不承认,刚才上马车时,他还说是为她准备的。
没过多久,马车到达李府。
容珞欲下车时,她被太子挽过去亲亲唇瓣,再到抵开口齿,缠着她吮舐,他嘴里有淡淡甜味。
好嘛!
趁她看窗外时,太子偷吃蜜饯。
待到吻罢,万俟重才肯放她离去,垂下车帘,两人一帘之隔。
翠宝早已出了府赶来接应,她掌着防风绛纱灯,把容珞从马车上搀扶下来。
光线葳蕤。
夜色中,容珞的嘴唇红得厉害,泛着淡淡润色,像是涂过口脂般。
看得翠宝一愣:“主子……”
察觉到目光,容珞用绣帕掩了掩,没好意思再回首瞧那辆玄色的马车,径直入府而去-
李府。
去往后院必经的长廊拐角处,卫氏娘子来回踱步,忍不住问在旁的小厮,“不是说马车已停在府前?”
小厮为难,他是见停了马车就赶忙进来通告,怎知容珞姑娘还没进来。
长廊间,翠宝掌的灯微晃。
卫氏总算是看见那袅袅婷婷的身姿,不过容珞姑娘穿的衣裳好像已不是出府的那件。
她曾想这位县主去求齐王殿下,哪知那天东宫的马车一来,才意识到容珞已是太子的人,难怪不依她去见齐王。
东宫的李德沛交代关于此,李府上下不能透露出一个字,自会把李棹等人放出来。
他们李家和丽安县主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卫氏还是知道的,连夜就把知情的几个下人打点了。
东宫的那位说话可比齐王好使得多。
光崇帝极为看重嫡长子,御驾亲征的这四年,京师城可都是太子殿下把持着。
不出三日,事情都摆平了。
不仅李棹安然回府,欠万赁行的钱也还清了。
萧绍元那厮还想来李府闹事,得知租钱已还上,只能叫唤几句后悻悻离去。
容珞走到长廊,卫氏就笑脸相迎上前请她去李夫人的院子叙叙,见见叔父李棹。
叔父已放出来,太子跟她提过。
自出事,叔父李棹就被关押着,容珞并没有得机会和他相见。
听闻李棹等人在狱中受了仗刑,正需修养竟没歇下,听她回来特意叫人过来请。
过去的路上,容珞胡思乱想,询问卫氏李家几人知道她和太子的事。
自卫氏口中得知,知道的人就只有她、李夫人和李棹,府中被一同放出来的小辈并不知,并且不得过问。
容珞勉强安下心来。
虽然知道李家有人知道在所难免,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来到李夫人的院子,屋里正灯火通明。
李棹早已在正堂等着,面带病色,不便下榻迎她,年岁已长,若不是因是个练家子,不然这几十杖下来,根本扛不住。
李棹愧色说:“委屈你了。”
李家夫妇都心知肚明,但事情并不清白,他们不敢多多询问,只是没想到来接她的人会是太子殿下。
只希望不久的选秀后,太子能念着丽安县主,给个合适的名分。
李棹又说起以前的事儿,容珞在夫妇二人的院子待到夜色深沉才离开,不知是否因太子的缘故,叔父一家待她颇为客气。
回到南秋斋,养耳伤的照莹出门迎她,想询问几番,照莹现在最好少开口说话。
看到李府上下都尚在安好,容珞才有所放心,若不是因为齐王有意刁难她,李棹等人也不会迟迟放不出来。
夜深后,容珞撑不住困倦,洗漱回屋休息了。
床榻微微凉,靠不到太子那堵温热的身躯,她开始感到不习惯了-
四月中旬。
钟粹宫被烧,尚在修缮,宫中的选秀往后延了半个月,正逢齐王亦尚未婚娶,此次选秀便为太子和齐王一同定下婚事。
选秀一直由江皇后操持着,看重的林姑娘如今成了太后之女,眼下太子的正妃没了定论。
东宫临漪园。
楼亭临水而建,荷塘已是片片碧绿叶色,初夏已至,景观幽美。
江皇后斟了杯茶,看向在亭栏前长身而立的太子,饶有兴味地往塘中扔洒鱼饲,而石桌上陈铺着
几张秀女画像。
江皇后说话这么久,他好似半点未听进去,桌上的画像没多瞧一眼,这般多的美丽女子,太子相不中一个。
皇后神色愈发担忧,朝内外已有臣子在揣测太子因何故不近女色,他就连选妃一事都极少过问。
前些几日,梁太医给太子殿下例行请脉,江皇后暗地把他叫过来询问。
那梁太医踌躇万分。
最后才坦白说:太子恐怕不能人道。
听此话,江皇后当即心凉一半。
当真和她所想的那样吗。
她平复下来,便严令梁太医命他好好救治太子,不得外传一句。
想到这些,江皇后心如刀割,她的太子如此隽朗的一个男儿,怎会在此事上不成……
亭阁里,听见母亲安静下来,万俟重从容地扔完鱼饲,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拭着手。
他泰然道:“剩下的画像我会看的,母后要不先去休息。”
万俟重把帕子随手扔给李德沛,徐步回到石桌前坐下,示意宫人把画像收起来。
江皇后打量着太子,愁绪满怀。
她为这选秀劳苦操心,如今还要操持一个齐王的选妃,已经心力交瘁的了。
她开口:“你……”
忽然停下。
狭着眸瞥见太子竖领下的脖颈似乎藏着一抹情爱的痕迹,平日可极少见他穿竖领的衣袍。
这是……有人了。
能行了?!
江皇后眼眸亮起来,阴郁的心瞬间死灰复燃,要不怎说她骑射百发百中呢,眼力如此之好。
之前她命人熬的壮阳药膳,东宫半点动静都没有,询问起来,太子也是处处回避,还让她莫往他宫里送那些东西。
她差些以为太子的隐疾已无药可救,看来那药膳是管点用的,得再多试试。
江皇后压住欲扬的嘴角,心潮澎湃,她清了清嗓:“太子宫里可是有了侍寑的丫头?”
这宫女是否太过放肆,还敢在太子的颈上留痕……
但若以他的脾性来说,纵容得了此女的放肆,无非是中意的。
万俟重瞧着思量许久又装模作样的母亲,不免无奈。
他斟着茶,循循善诱道:“有了一个,儿臣爱如珍宝,就怕母后不喜欢。”
江皇后一顿。
都到爱如珍宝的地步了?
皇后说道:“你知道为娘不看重家世的,只要品貌甚佳,不是居心险恶之人,依你也不是不行。”
她本就是武夫之女出身,向来不拘小节,对家世没那么多要求,权贵之女,易外戚干政。
万俟重微微勾唇:“自然是品貌极佳的,若到最后儿臣非选她为正妃不可,母后可依我?”
江皇后迟疑下来,这可是太子头一回主动提婚嫁之事,若能治她儿的隐疾,那也无妨。
她索性心一横:“只要是良人,便依你。”
万俟重起身行了一礼。
恭敬道:“多谢母后。”
第38章 于这位曾经的长公主,他们心思……
落霞居,坐落于城北长宁街。
远离集市闹区,较为偏静雅致,是太子殿下命人挑选的小院。
明面上称是李府置办的别院,因府内嘈杂,丽安县主身子偏弱喜静,便过去住一段时日。
实则房契上写的是容珞的名字,与李府无关。
接应出府的马夫名为贺熹,同是落霞居的小厮,生得倒是周正明朗。
李府门前,家丁正把行李置放入马车中,容珞在府内住得不久,自身物件亦不多。
那贺熹安抚着马匹,对容珞主仆几人说:“落霞居宽敞雅致,姑娘见了定会喜欢的。”
容珞听了这话,心中生出新奇。
翠宝眼睛亮亮的,围上去帮她问:“是嘛,你这厮说来听听,落霞居都有什么布景。”
贺熹笑着说:“有翠竹流水,庭间置着花圃,姑娘闲时种种花草。”
“听着不错。”
翠宝打量着贺熹,然后乐呵呵说道:“你这名字倒是喜庆,叫贺熹。”
贺熹笑了笑:“家父取名就图个喜庆。”
三两闲谈间,行李已装放好。
府门前容珞与李家人辞别,欲乘车离开时,只见不远处车身华贵的马车徐徐而至,上挂有齐王府的徽记。
容珞停顿下来,齐王万俟穆从车内出来,身着青白色的文武袖,眼眸将府前众人一扫,最后落在她身上。
口吻似有惑然:“丽安县主这是欲搬往何处?”
他来得着实巧,偏在她今日搬出去时到来,像是听了消息而来。
齐王贵胄,亲自来到仅一个从五品官员的府邸,着实承受不起。
识时务的卫氏快步靠前,福身道:“齐王殿下莅临,多有怠慢。”
她略微忖度了下,“这府上各郎君吵闹,母主常年病着,丽安县主身子弱,喜静,便寻了城北的居处暂住。”
李府有东宫的交代,卫氏断是不敢得罪,齐王这边只能寻借口敷衍。
“近来繁忙,本王都未腾出空来看望县主,难得过来,却撞见你搬出府门。”
齐王缓步走向容珞,继续道:“你果然在李府住不习惯,正好本王送你过去,方好?”
容珞福身行礼,婉拒:“仅是一座小院,还没得人过去打理和置办,怕是对齐王殿下招待不周。”
齐王瞧出她的疏离和客道,比曾经在宫里时更为疏离,起码以前还会拜信骂他一番。
他不拘道:“本王仅是送送你,若知你住何处,日后以便拜访。”
容珞再度婉拒:“我尚待字闺中,男女有防,拘于名节而言,齐王最好还是莫来拜访。”
此话刚落,怎知齐王一把便抓住她的手臂,容珞一惊,紧接着便被往前拽拉:“就算不送你这一程,也自会晓得你何地,推掩做甚。”
他忽然上手,旁人皆有惊吓。
卫氏生怕齐王若行出什么出格之事,惹得太子殿下不喜,于是出口想留住齐王:“城边小院有何好去的,府上有好茶……”
齐王则不悦地瞥一眼卫氏,她只得停下话语,不好再继续。
容珞想抽回手臂,但齐王有意制住她,未能挣脱:“还请齐王殿下放手。”
齐王神色执拗,说道:“本王有话想同你说,不为难你。”
容珞凝视着他,微微僵持。
缓了一口气,印象里齐王并非一个强横的人,反倒温朗敦厚得多,但他似乎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无奈妥协:“好。”
见此,齐王才放开容珞,最终引着乘入王府的马车。
……
京都城九衢三市,宽广恢弘。
城北稍显边远,马车需行驶半个多时辰才会到达长宁街道。
齐王坐靠着车厢,望着离他两尺之远的容珞,心绪沉凝,迁思回虑。
疑思着西市的十二间铺租,李家一时间如何凑出这么多的钱还上,几日来她的难处似乎已云消雾散。
太子真是在帮她?
心中生出几分忌惮,从小至大,他都斗不过这位皇兄。
犹记得年幼时,年仅十岁的太子于京郊马场将行乱者斩于马下。
血溅于面容,透过那双因嗜血而隐隐兴奋的墨瞳,他便知他没有皇兄狠绝,比不过他。
事实也亦如此,往后的数年处处被皇兄压制,加上先帝和父皇对皇兄的看重,他对于储君之位的念想渐渐消淡。
齐王眉眼沉了沉,视线停在容珞精致的面容上,皇兄也在威迫她吗。
他缓缓开口:“我与你青梅竹马,自幼相识,有难处为何偏不来寻我。”
容珞浅浅蹙眉,只觉此话虚伪,她的难处不皆是他和萧家所致。
她淡淡道:“身份有别,容珞不敢高攀。”
齐王微狭眸:“你为长公主时,说身份有别,而今再无名义上的桎梏,你依旧说身份有别。”
容珞无言以对:“……”
齐王沉顿片许,缓和语气:“我曾在漠北写
信于你,你也这般无情,只字不回。”
容珞有些惑然:“什么信?”
齐王怔松,打量她的疑惑是否真假。
确定道:“四年,三十二封书信。”
容珞思忖再三,坦然道:“我并未收到什么书信。”
齐王皱眉,那他的信呢?
容珞道:“漠北苦寒,书信至京城路途遥远,或许是遗失了。”
虽然疑惑,但她亦没有多在意,遗失了也好,不必回信。
齐王未再应话,来往的信使说的皆是她已收到,四年收不到一封,这偏差是否过大了。
山匪可不敢劫朝廷军营的信使,那可谓死罪。
若她收到书信,是否就不一样了,对他的情谊就不会少了四年的空白期。
齐王斟酌言语,认真道:“我待你是真心实意,倘若与我相好,定处处依你护你,争一争也无妨。”
只要她点头,即便与皇兄相争又何妨,储位尚未成定局,他便去争这储位来护她。
容珞紧锁眉宇:“齐王慎言。”
齐王犹疑片刻,说道:“你若介怀王府的侍妾,我挑个时日送走她。”
他动身向她靠近。
容珞顿时有些紧张,陌生的男人气息让她感到不安,往后回避拉开距离。
她说:“你别过来,我并不在意齐王殿下是否真心,我对你只有普通情谊,请你不要再说这种话。”
齐王呼吸凝滞,看见她满脸写着抵触,心间低落中夹杂着一丝愠怒,不得不停缓欲想靠近的身形。
恰恰这时,行驶中的马车徒然停住。
因惯性颠簸,容珞的身形不稳,他不免伸手去搀扶,却被她推开。
齐王心中苦闷更深,转而发泄于外面的马夫,声色怒斥:“贸然停车,该当何罪!”
隔着车帘,马夫的声音微颤:“齐王殿下恕罪,是有…有辆马车阻拦。”
齐王神色闪过一抹疑色。
未有多待,旋即便离开王府的车厢。
只听一片寂静,长宁街道空荡无人,唯有街旁风吹梧桐树叶声。
有人悄无声息地清空了街道,好大的手笔。
长街前方,停着一辆玄墨色的马车。
车身典雅,却未挂徽记,左右前后配着数名护卫随行。
织金镶边的车帘掀起。
神姿疏冷的男人踏下马车,他玉冠束发,着绛色衮龙袍,行止肃肃如松下风。
齐王眼中本该有的怫然转为忌惮。
来者正是思虑多次的太子万俟重,此次相见显然没之前那般和睦。
这般大费周章……
难怪他王府随行的护卫不敢作答。
齐王微顿,余光回瞥自己的马车。
为了她清空整条长街,皇兄一句话放走诏狱中的李棹,果然并非因什么严明纪法。
齐王行礼:“皇兄这是何故?”
此刻,他才看清对手。
于这位曾经的长公主,他们心思皆不清白。
远处的太子殿下并未回话,则是在旁的李姓太监躬身朝齐王府的马车而来。
李德沛停在齐王前:“太子殿下命奴才来接容珞姑娘。”
他只是告知,并没有询问的意思,说完便走向后面的马车。
此时车厢内,
容珞隐隐察觉气氛不对,沉静得出奇,京师城能拦住亲王马车的……
她不免紧张,伸出白皙的手掀帘。
一眼便看见已行至车旁的李德沛,神色恭谨,向她伸出搀扶手:“姑娘,殿下来了。”
李德沛心中叫苦,自得知齐王接走了县主,太子殿下就没给过好脸色。
容珞抬首看去,远处的玄墨马车映入眼帘,太子殿下身形颀长,眉宇间的森寒丝毫未掩饰,她不禁心颤了颤。
此刻她在别人的马车里,像极了被抓|奸。
容珞仓惶回眸,齐王亦紧紧望着她,似乎在等她做抉择,李德沛再唤:“姑娘。”
容珞没敢犹豫,搭上李德沛的手臂从马车内下来,出于礼节向齐王作礼,随即朝太子殿下走去。
她心跳声突突的。
四下皆是王府和东宫的护卫。
与太子的私情一向皆是藏着掩着,不曾明面上表露过半分,怎…怎可以如此明目张胆。
容珞来到太子殿下身旁,他眉宇的森寒好似淡了几分,如往常那般揽近她的身子,更是堂而皇之地吻了吻柔软的唇。
她不禁愣住,怔怔地看着太子。
好似没反应过来这个吻。
齐王见此,抑不住上前:“皇兄你……”
行径越礼,过分的亲近。
万俟重睨向他,眼神冷蔑。
他温凉的手掌覆握着容珞的颈肤,宣誓着主权:“她一直是本宫的,不管齐王在图谋或是肖想她什么,最好到此为止。”
说至尾句,
他语气压重,蕴着一丝危险韵味。
齐王僵住身形,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太子分明从未近过容珞,他们素来视同陌路,怎么会一直是他的。
万俟重收回视线,见容珞懵然失措,沉声安抚:“跟我回去。”
容珞缓过神,抚了抚唇。
当着一众护卫和齐王,她微微屏息,耳根烫得发红。
想回头看一眼齐王,却被身侧的男人锢紧细腰,意味强势,弄得她不敢看,最终被他推进玄墨色的车厢里。
车帘之内,万俟重俯身而来,惩罚性地捏她的脸蛋,妒意浓烈道:“不准看别的男人,尤其是对你意有所图的。”
容珞喃喃道:“我没有。”
被捏得脸疼,委屈得很。
马车再次驶动,
只是这次是东宫的马车。
齐王仍停在原地,眼中满是不甘。
她没有推开太子,与他靠近她时的抵触不一样,却证明了太子所言非虚。
第39章 吾爱珞儿卿卿
马车徐徐而行。
容珞垂着眸捂脸,白玉般的脸蛋泛着红,有着明显的指印,男人捏她是使了点劲的。
有点生怯,看看太子。
车内熟悉的装潢让她没那么拘谨,让她局促的是眼前的男人。
“太子殿下在拈酸吃醋。”
她的声线怯弱,说的话却是胆量不小。
万俟重眉宇微微凝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和别的男子独处,何止是吃醋这般简单。
他靠回漆雕凭几,“你在齐王马车里,他与你说什么。”
即使不在容珞身边,亦会有暗卫时时禀报她的动向,他需要窥知她的一切。
齐王万俟穆。
他可从未将这个弟弟放入眼里,不配与他相争,即使皇帝有意抬举萧家与他抗衡。
容珞想着刚刚发生的,有点难为情地道:“齐王表明心意,问我可否答应他。”
太子不置可否,“还有呢。”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在凭几上轻轻搭叩。
容珞若有所思,接着道:“说他曾写过信给我,并未说太多,殿下便来了。”
他轻叩的指尖似有一缓,端量眼前女子的神色,只听她忧心忡忡:“今日太子殿下来寻我,莫说齐王,怕是整个京城都要知道了。”
万俟重:“除了齐王,不会有人知道。”
长宁街并非集市闹区,较为清净边远,清空整条街道的百姓行人并不难。
太子把容珞揽到身怀,屈指端起她的下颌,脸蛋的指印还未消,看样子像会成淤青。
他仅是稍微使劲,就成了这般模样,但房事时也曾常常在激动之下会在她腰上留掐痕。
容珞本有点疑惑,见男人开始松容,便交颈式地拥抱他,撒娇道:“我没答应跟齐王好,太子殿下怎么能罚我呢,捏得我脸好疼。”
万俟重顿住,无奈又好笑。
但凡他示好,她就开始得寸进尺。
“有这么疼?”
容珞重
重点头:“嗯。”
太子来寻她,她是开心的,但是被捏脸就不开心了。
“齐王四年都知写情信于我,难道殿下只知吃醋捏我的脸,或者屁股。”
她声音翁里翁气的,
此前他捏疼过她的屁股,记着呢。
万俟重与她相视,意味深长挑起眉梢。
缓缓道:“想要本宫写信?”
容珞眨眨眸,有些羞口。
倒也并非这个意思,但如果太子殿下要写,她会认真看的-
落霞居,雕栏玉砌。
内置着清雅书房,两侧铜钩挂着竹制卷帘隔断庭院,竹叶沙沙作响。
漆嵌百宝屏风后,一缕檀香。
宽敞的书案上陈铺着宣纸,纸墨笔砚。
容珞被摁坐在宣纸上,双手反扣在腰后,太子的白玉革带缠捆着柔腕。
胸脯的起伏不均匀,
浮光纱制的肚兜轻薄,裹得圆满,可见盈盈轮廓。
她眼巴巴看着身前的男人,
不是没被按在书案上做过,可这样子好是难堪……
桌案旁置着茶具,一盏茶刚温好。
羊狼兼毫的毛笔并未蘸墨,而是蘸了蘸茶水,浸湿笔毛。
男人的手掌抵按着容珞的腰后,迫使她挺起胸口,修长的手指持着笔身轻点。
“珞儿想见本宫如何写?”
容珞别开脸,耳尖发红。
好生后悔方才的话,这哪里是写信,分明是在写她。
万俟重垂眸瞧着她,情愫微敛。
还想着齐王写的情信,那些信他倒是见过,不过皆已烧尽,她可见不着了。:
薄唇角掀起兴味的弧度,“吾爱珞儿卿卿,数日未见,吾念及至深……”
蓄湿茶水的毫笔在小巧的衣纱间落了笔,水迹晕染薄纱衣面,她呼吸的起伏微滞。
笔尖随着话语,柔缓地描写。
偏偏绕着桃红描摹,勾勒着苍劲的笔峰,笔墨不够便蘸湿了再写。
渐渐的,茶水湿透了小衣。
薄纱裹勒盈满的肌肤,愈发潋滟可人。
容珞挣脱不开手腕的束缚,赧然不已:“我…我不要太子殿下的信了……”
精致的笔头倒置勾起衣底,从下至上地将湿透的小衣掀起,他倾近启口衔着,茶香和柔软的味道,考虑下次换些甜的滋味。
万俟重追着尝她,高大的身形逼得容珞被压倒于书案上,裙摆掉落在书案桌脚,落在他的鞋履上。
尝够了茶香。
他起身松解她的双手。
顺手取下白玉革带间挂的太子玉印,沾着赤红的印纹盖在盈盈雪软上,钦写‘长渊宝印’。
万俟重眼眸蕴着暗欲,用玉印的另一端滑动她的肌肤:“不如多写几封,以免珞儿总想要。”
容珞眸水濛濛的,
带着淡淡鼻音:“不…不是这种。”
那玉印来到桃花之地,数日前他净理过一番,柔|嫩细滑得可人,书案陈铺的宣纸一片湿润,沁透了纸张。
万俟重诱哄着:“哪里不是这种,珞儿不喜欢?可分明都已弄湿我的信纸……”
他嗓音沉磁,带着不均匀的气音。
低低地缠绕上来。
刻着太子字的玉印便在那里盖了章,再移向腿侧盖,在她的身下一连落了好几印。
容珞似想阻掩,万俟重将作乱的素手按在身侧,
指缝被一点点挤|占,缱綣地交织着。
拉她抵着自己,一贯而进。
被紧扣的纤手颤了颤,他掌心的汗意贴着她,逼着她接纳他。
容珞的声音断断续续。
比屋檐底下挂的风铃铛好听万分,娇酥到了心底。
她哭声夹杂着:“殿下…太使力。”
这般硕大的寸|径,已很吃劲了。
但他好像听错了,
反而更加急流勇进,悍然不顾地凿出沫来。
“了……”
容珞未说出的尾字哽在喉间转变成嘤呜声,磕磕绊绊又道:“…不是这样!”
书信不是这样写的,这也不是她要用力的。
没缓过劲来,便自己抒发了。
还捂着眼哭。
万俟重耐着情热,只得缓慢下来。
在她耳旁一遍遍警告要等他,可她哪听得进他的话,脑子都乱七八糟的。
那只羊狼豪笔,早已顺着桌案滚动,摔落在地面上,坏了笔尖怕是往后不能再用。
男人的手掌提着白玉般的纤腰,指腹按在腰窝内摩挲着,安抚她颤|栗的身子。
等到她缓缓平复,转身趴伏着桌案。
再度承着他的那一轮。
容珞攥着桌上铺的宣纸,眼眸水泱泱的。
不一会儿又抽抽嗒嗒起来。
今日是个好日头,天朗气清。
庭院的竹青生得绿嫩,仿若能沁出水来,吹来的清风轻轻叩着帘栊。
她没来得及去观览院子的景设,就被太子殿下诱哄着到书房写信,缠着细腰不放她。
结束时,
屏风前的檀香已燃尽,桌案杂乱无章。
容珞趴在太子胸膛上休息,柔顺卷曲的墨发长及腰尾,拂着臀线的发梢似乎沾有湿濡。
片刻后,她按着男人的胸肌撑起身子,瞧他仅仅是解了腰间革带的衣袍,而自己被太子脱得干净,怎能不害羞。
容珞半捂着雪脯,去拿被太子放在后面书架上的衣衫,藕白的手臂有点够不着,挺直了腰肢去够那衣衫。
不经意间,
那饱满的雪团蹭着男人的下颌。
越贴越紧,绵绵软软的。
终于他掐着她的细腰按回来,容珞不得已重新坐回他腿上,可她还是没够着。
容珞眸色澄澈,只见万俟重的面容微红,伸手揉捏那往他脸上贴凑的雪团,“你是觉得我冷落这里了?”
‘噌’地一下。
她面红耳赤起来,素手拨弄着他的五指:“我…我是要穿衣裳。”
万俟重俯首亲吻,“不知道唤我吗?”
那莹雪般的肌肤间盖着朱砂色的印纹,皇室特供的龙溪印泥,怕是这几日她的身上都要有着他的印迹。
容珞捂了捂男人的薄唇。
羞怯道:“别,别闹了。”
万俟重则转而吻她的手心,热息绕着,唇舌浅舐弄得容珞痒痒的,赶忙收回手。
她侧过身子道:“我要衣裳。”
万俟重失笑,不再逗弄她。
把容珞想要的那件衣衫拿回来,掩盖住曲线曼妙的身子。
第40章 太子殿下是命犯孤鸾煞,婚事多……
正是深夜时,静谧无声。
卧房内的烛火昏黄,床榻帏幔垂落下来。
太子入榻来将榻内的女子揽入怀中,温香软玉,带着独属于她的淡淡馨香。
他们如同夫妻那般了解彼此,或许比寻常夫妻更为如胶如漆。
容珞尚未睡深,感受到男人便转身依进他的颈窝,忽轻声开口:“太子殿下今晚不回东宫,真的没事吗。”
记得再过两日就到选秀之日,太子仍留宿在她这儿,但他什么也没说。
万俟重的手覆在她身背,低沉的嗓音叫人听不出情绪:“此后数日恐怕不便来见你,留一晚便也无妨。”
容珞微蹙眉,轻轻吸气。
因为要忙于选妃吗。
她有点惴惴不安。
他是不是要说失信的话了,然后数日后忙于选妃嫔,将她排除之外。
就像先帝和她娘一样。
如今她有点患得患失,长公主之位都能失去,何况太子的许诺。
容珞说:“殿下是否只喜欢我的这副身子。”
万俟重略微一顿,觉察她的情绪低落,榻帐内光线微弱看不清她的小脸。
他低语道:“又想了什么不好的?”
容珞不多言,男人则搂着她亲近。
他白天把她捏得痕迹累累,胸前柔软和腿内皆是他用玉印盖的印字。
沐浴时擦洗几次都擦不掉,往后几日她都不敢让婢女贴身伺候了。
容珞敷衍他:“小腹难受。”
白天被顶|得难受,到现在都酸酸疼疼的。
万俟重停了片刻,忽撑起半身去掀起帐帘,烛光照耀进来,容珞揪起被褥遮面。
他靠身于她:“可是癸水快来了。”
容珞一怔,露出微红的狐狸眸瞧太子。
他是男子怎能说女子的癸水,这种事向来被视为晦事,男子皆避之不及,他会不会也因此而嫌她。
正起念头,怎料被褥里头太子的手掌便覆盖上她的小腹,暖和的手温传到肚皮里,好像酸楚少了些。
万俟重抚了抚,容珞的脸忍不住发热。
他思量道:“算算日子,确实将近了。”
曾给她喝过一次避子汤,
当月癸水来得不安宁,他未在身边,只知她腹痛。
此后暗自便问梁太医,给他用避子。
这种药物于男子而言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催情的副作用,她若不在时,难耐罢了。
容珞声音羞羞的:“不是癸水。”
他怎么还算起来了。
万俟重见她害羞,随即便心领神会。
他笑说:“那本宫给珞儿揉揉。”
温手贴着小腹揉。
她宫口生得浅,他时常控不住自己闯进去,他喜欢她因兴奋而打颤的身子。
容珞顿了顿,被揉得舒服。
他是太子殿下,应是她伺候他就寝才是,偏他们反了过来,成了太子处处伺候她。
她说:“刚刚问殿下的,你还没回答呢。”
万俟重扯下她掩面的被褥,语重心长道:“珞儿为何要将心和身子分开谈论,本宫若不喜欢,怎会吻你。”
他覆近她的朱唇,
抵开口齿浅浅吮舐了一下。
容珞指尖轻触唇瓣,太子转而把榻帐重新放下,口中尚残留着柔润的味道。
视线再度昏暗。
她嚅嗫道:“可选秀之日快到了。”
万俟重搂回她的身子,眉眼间低凝。
声语沉稳:“多日后,珞儿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别担心,安心等着旨意。”
容珞惑然。
没等她再问,万俟重便已阖上眼眸。
安抚道:“时候不早,该歇息了。”
容珞轻轻攥他的衣口,隐约瞧见太子深邃的眉眼,他未再睁眸,没有理会的意思,她只好垂回脑袋睡觉。
万俟重心绪渐沉,手温着她腹部。
他知道她想议婚事,他们之间是有阻碍,父皇不会那么容易答应。
皇帝曾深信容珞是先帝之女,几年前觉察身为太子的他对小姑姑有罔顾人伦的心思,才会如此震怒。
那时皇帝将容珞指给沈三郎,也因怕她及笄后,太子做出什么悖事。
太后占着多年容珞的食邑,包括那些小动作,岂瞒得过皇帝,之所以视若无睹,正因太子的心思,有意苛待她。
齐王可以光明正大地接近容珞,而他不可以,只因他身在储位,常被诸多戒律教条所束缚着。
暗中推动幽州旧案再审,缘由之一便是为了让是皇帝间接中查出珞儿与先帝无关。
有林初瑶这个真公主在,太后不会让容珞稳坐长公主之位的,就这般她成了丽安县主。
幽州旧案的真实卷宗可并未公之于众。
那是先帝的丑闻,先帝夺臣妻而不得,毁了李家的丑闻。
到了这时,他的皇弟齐王还想趁火打劫,他费尽心机筹谋,怎容得齐王得了容珞去。
他近来暗中动作过多,恐怕父皇已有所察觉幽州旧案的重审有他的手笔。
万俟重俯下首,贴近容珞的柔软。
既然介怀姑侄的身份,不肯和他长久,那她便莫再做长公主,入住他的东宫。
……
容珞渐渐睡沉,一夜无梦。
醒来时温暖的床榻内只剩了她,太子殿下已趁着天光乍破离开。
他若要离开,总是悄无声息的。
极少把她叫醒起来为他更衣,共枕而眠这么多次,她连太子的衣物怎么穿都不知。
或许她该去学学,伺候一回太子殿下,起码得知道怎么脱他的衣服,不能每次都被他脱衣裳。
落霞居院落不大,如贺熹说的那般,翠竹流水环绕,还贴心地做了一个秋千。
几日后,容珞在花圃里学着种花草,准备将庭院装点得更好看些。
兴许是院子位处偏静,京中有些事纷扰不到她,那次在长宁街太子当众亲她,竟没听到什么流言蜚语。
这次的选秀不止太子殿下选妃,齐王也会选出正妃吧,想来是齐王的母妃着急了,只怕是真染上她这位丽安县主吧。
之后,越是临近选秀的日头,容珞越在落霞居坐不住,为按耐心思,让自己忙着照顾花卉,好几次打翻浇水的水壶。
照莹姐妹二人相视,京城里太子殿下选妃的势头可是一天比一天声张,茶肆酒馆都在谈论纷纷。
太子殿下的选秀时常推延,早在三年前就该开始的,因那时漠北战事吃紧,殿下忙于稳定朝内局势,选秀耽搁了下来。
人人皆知这位太子醉心政事,不问婚嫁。
好不容易待皇帝陛下率军回京,责令礼部筹备时,太子年已是弱冠有二。
但似乎东宫的选秀并不太平,仅仅几个月来,就是秀女的钟粹宫起火,储秀宫的秀女莫名染病躺了数位。
江皇后原本看重的太子妃人选,摇身一变成了太后娘娘多年前遗失的公主。
朝堂臣子之间,京中茶肆间皆有流传,太子殿下是命犯孤鸾煞,婚事多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