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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 自天佑之

◎我的英雄,万岁万万岁!◎

陈羡生被颜清悉心照顾一个月后,身体恢复良好,拆掉头上的绷带和小腿的石膏板,健康出院。

他现在是局里的一把手,按照常理来说,没必要事事亲自去做,可他很顽倔,大部分事情都事必躬亲,特别是涉及到一些群体性事件时,他亲自到现场了解真实情况,务必确保百姓利益不受损。

回想起当年被纪君泽赶出市局的那段时间,陈羡生内心满是感慨。

他注意到当年有个人与纪君泽来往密切,这个人便是当时鼎盛一极、红火发烫的左明。

他暗自想了许多,心性慢慢成熟,不再像以前那般有事就发,而是学会了忍耐。

他逐渐明白,许多事情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做成的。

幸好他的隐忍等待,换得了一个水落石出的光明结局。

此刻此时,公安局的第一话语人由纪君泽换成了他,可以说,现在他要做成任何事,只需要一句话。

他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想起顾以安对他说的话,在这样的社会,有心没有权,就好比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如今他手握权力,做起事情来如鱼得水,再也不是被人禁锢双手的无奈之人。

因此他格外珍惜时间,恨不得一分钟当成三分钟来用,长出八只手,全力以赴地处置局里的遗留残案与新案件。

北都市公安局是维系社会治安的重要单位,肩负重任,地位举足轻重。

之前在纪君泽的领导之下,整个公安局的大部分人都不思进取,纯混日子。

一部分人晋升无望,直接摆烂,开始躺平人生。

另外一小撮人,不甘于人下,想谋求职位,天天围着大领导转,腆脸,巴结。

自从陈羡生履新上任以来,他带头鼓足干劲,紧抓业务,局里的风气渐渐有所扭转。

许多年轻人被他积极洋溢的工作态度感染,竟从原来的咸鱼躺,到和他一起加班处理案件。

其中最敬佩,对陈羡生投来热烈目光的人是沈勉。

沈勉不仅年轻,而且脑袋活络,思维清晰,体格和力气也不错,常常伴在陈羡生左右,帮他一起解决许多纠纷。

这样意气风发的年轻姿态,让陈羡生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老谈。陈羡生心里默默暗念。

陈羡生回到局里上班,主持机关单位要务的同时,局里经常来一个人。

是一个惯于穿白色衣服,身形窈窕,皮肤白皙的女人。

沈勉见她来,对她笑脸相迎,并且为她打开陈羡生办公室的门。

颜清将怀里的白色玫瑰小心取下,将陈羡生办公桌上的枯萎的白色玫瑰花换下来。

陈羡生见她来,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浓茶:“我这里很枯燥无聊,你就随便看看吧。”

颜清四处打量陈羡生的办公室,局长的办公室面积倒是足够大,四个大的木柜子整齐地贴墙而摆放。

一个黑色长形沙发,一个透明茶几,一个烧开水的柜子,再加上一个办公的长桌。

素净,简约,朴实,和他作为最繁华都市的公安局一把手的地位,显得格格不入。

“我没什么要紧的,就想来看看你,你去忙吧。”颜清让陈羡生先处理业务,她则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从自己的白色刺绣帆布单肩包里拿出书来看。

陈羡生连续接了几个电话,忙着看资料,在电脑上改方案,处理公务。

忙完了,他惬意地喝一口浓茶,目光落在静坐在沙发上的颜清身上。

她很安静,静得像桌瓶里的白色玫瑰,让他一眼望过去,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他起身,悄悄来到她身旁,凑到她的耳边,问:“你在看什么书呢?”

颜清被他的突然说话声吓了一跳,她合上书本,递给陈羡生看。

是一本花艺课程教学类的书。

颜清看向他笑,说:“我想学花艺制作,以前店里没有卖掉枯萎的花,总是被我丢掉,但现在我想将这些花瓣收集起来,制作成花标。”

陈羡生和她挨着一起坐,黑色眼眸泛滥些许温柔。

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像褪去神秘色彩的画像,他正一步一步惊喜地揭开画像之秘。

“走,我们去吃饭吧。”陈羡生注意到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他站起,“我请你去吃新开的海鲜大餐。”

“好。”颜清收拾书本,笑容满面,和他肩并肩一起走出去。

局里其他人都饶有兴趣地看向他们,眼里充满新奇好奇。

陈羡生自然注意到这些目光,他回头看向这些探出脑袋睁大眼睛的民警干部。

虽然他平日亲切,没有盛气凌人的官架子,但他终究是一局之长,眉眼间颇有威严,将局里像看戏的小猴子们吓得埋头假装在电脑上敲字。

颜清捂嘴浅笑,拉着陈羡生的手,一起出去吃饭。

三天后的一个上午,陈羡生刚从市政府开完会回来,到办公室,便闻到一股清香,不出意料,是颜清来了。

陈羡生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一阵沉思。

接着他将沈勉叫了过来。

“陈局,有何指示?”沈勉高兴地看着他。

“也没什么大事,我给你转3000元,你帮我给局里的每个人买杯奶茶,要是少了,我再补。”陈羡生拿出手机,给沈勉转了钱。

沈勉恍惑,但没有多问,很快转身去办。

一刻钟后,沈勉带着三四位小民警和几个外卖小哥,又是拿又是提,给局里每个在岗的同事送去一杯新鲜可口的奶茶,并且兴高采烈地告诉他们,这是陈局长请客!

见沈勉利索办成了事,陈羡生微微一笑,主动牵起颜清的手,到各个科室去看望。

每个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陈羡生突然要请他们喝奶茶,但还是大口吸嗦,喝得津津有味。

见陈羡生到来,一些小干部赶紧站起来,向他问好,科长则是站起来,向他说奶茶很好喝。

陈羡生点了点头,声音沉静,说:“好,这算是我给你们提前发的喜糖,到时候我结婚,你们可都得去啊!”

说完,他朝颜清一笑。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很快懂得陈羡生话里的意思,连忙大声说:“恭喜啊陈局!”

陈羡生突然高调宣示颜清和他的关系,表明她的身份,出乎颜清的意料之外。

她淡淡地一瞥他,眼含柔波,直到对上他的目光,她又轻轻扭过头,脸色腼腆,看向地面。

下午五点钟,当别人都在准备收拾东西下班时,陈羡生还在处理公务。

到七点钟,陈羡生才算结束工作。

“让你久等了。”陈羡生对一直在办公室等他的颜清说。

颜清走到他身边,见他满脸疲倦,心疼他,语气温柔:“我不要紧,只要能见到你,我就回家了。”

陈羡生莞尔一笑,沉稳地握住颜清的手,缓步离开办公楼。

两个人手牵手走了十分钟,已到宁安街的街尽,再往前走去,便是一年四季长明的文艺街长明街。

天色黯淡,然而在长明街街角尽头,一个清香芳馨的花店,矗然而立,一盏永不熄灭的灯,为来人照亮回家的路。

“羡生,你先到里屋歇一会儿,我去做饭,马上就好。”颜清打开门,说。

“好。”陈羡生很熟悉这里,熟练地来到内间卧室,里间房屋尽是书墨纸香,清幽宜人。

屁股刚落座,陈羡生忍不住倦意上涌,扶着床沿眯了会。

等颜清叫他一起吃饭时,他已经睡倒在床上。

颜清想叫醒他,可凑到他身边,见他睡得正憨香,又不忍心。

她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白皙的手掌,握住他的手。

男人的手臂结实有力,白净,充满力量。

颜清手指落在陈羡生的手背,缓慢地抚摸,男人手臂上有纤微的绒毛,温柔地掠过她的手心。

她俯身,凑近他,细腻的手指,摸向他的眉。

一双浓眉,在英俊的脸上,熠熠生辉。

这样眉眼间折射出正义感的男人,好似污泥水中直挺挺生出来的傲然圣洁的莲花,让人看了,在升起敬佩感的同时,又浮生出难以被抑制的独占感。

这种独占感,于颜清而言,是明目张胆的喜欢。

她喜欢他。

她嘴唇细细微笑,欣赏陈羡生的睡颜。

许久,陈羡生恍惚醒来,说:“抱歉,不小心睡着了。”

颜清知道他是工作太累的缘故,她握住他的手:“羡生,没事儿,我等你。”

见她善解人意,温柔体贴,陈羡生忽然眉头紧皱叹口气,想到了令他忧愁的事。

“怎么了,为什么叹气?”颜清问。

陈羡生说:“你应该知道原因。”

颜清撒娇似地摆脑袋,黑亮的眼眸看向他:“我不知道,我想听你说。”

陈羡生凝重道:“小清,我感觉我有些对不起你,我从事的工作以后随时可能出意外,我怕——”

“原来你想说这,我明白,可——”颜清慢慢抱住他,悦耳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可我的小英雄,我之前不是给你卜过卦吗,你会长命百岁的。”

陈羡生苦笑,他一向不相信这些玄乎其玄的算命。

颜清笑看看向他,说:“你知道《易经》吗?”

陈羡生点头,他上高中的时候考语文常识,天天读背记四书五经,其中《周易》便是五经之一。

“易经里有句话,叫‘自天佑之,吉无不利’,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其它的交给天意吧。”颜清的笑容开朗明媚,宽慰陈羡生的眉间忧愁。

颜清拉起陈羡生,像个蹦跳的小女孩,充满兴致:“好啦,我的陈局长,该吃饭啦,别想那么多,重要的是过好眼前和当下。”

“嗯,好。”

陈羡生眉目舒展,笑着回应她。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个章节,我不该对自己过于自信,临到头才构思,不然可以今天就写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过于自信就是这样滴[小丑]

呜呜呜呜呜呜呜嗷嗷嗷嗷嗷哈哈哈哈哈

本老鱼像个疯子一样。

才发现,陈羡生后面是林易,而不是周小北。

林易一点思路都没有,要GG辽[托腮]

脑,你快动,手,你要写啊!!>﹏

332 佳期

◎佳人。◎

陈羡生和颜清的婚期定在百花盛开的温暖春季。

是一场欢庆热闹的户外婚礼。

白色席桌摆了数十个,五颜六色的气球将婚礼场地点缀得更加喜乐。

双方的父母与亲戚,彼此坐在一起聊天,年龄较小的孩子则是手里塞着大把喜糖,你追我,我追你。

人声鼎沸,欢乐喜悦。

一辆劳斯莱斯缓缓驰来,司机薄聿言躬身打开车门,身着白色西服的白晗,踱步而出,他的手紧牵着顾以安的手。

陈羡生今天身穿黑色西服,剪裁有度,很贴合他的身形,将他身高体长的身材展现得恰如其分。

化妆师给他添了一层薄白的妆容,使他看起来更为精致,领口处的红色蝴蝶结,多了几分轻松的俏皮。

陈羡生一眼看到白晗和顾以安,他从庞大的人群中快步走出,径直来到他们面前。

“陈警官,恭喜恭喜!”顾以安率先和他搭话,为他高兴。

说话间,白晗使了个眼色给司机薄聿言,薄聿言将车上准备好的庆贺之礼拿出。

“陈警官,这是我们的小小心意。”白晗对他说。

陈羡生让负责收礼包的人,将礼物和名字逐一登记好,他朝他们看去,真诚道:“破费了,来,我给你们已经预定了座位。”

顾以安和白晗跟着陈羡生,看到果然在庞大酒席的正中央,有两个位置绝佳的座位。

“陈警官,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你先去忙吧,我和老白到处转转哈。”顾以安见来往宾客越来越多,想着他肯定很忙。

陈羡生微笑:“那好,你们随意,总而言之,感谢你们来捧场。”

“别那么客气,有喜事,我们巴不得来沾沾喜气。”顾以安笑着说,他随手抓了一把喜糖。

见陈羡生走远,顾以安挑了一个蓝莓味的棉花糖,扯开包装,看向白晗:“老白,来,张嘴,我喂你。”

白晗星眸微漾,将顾以安递来的棉花糖含下,轻轻咀嚼。

“怎么样,甜吗?”顾以安笑嘻嘻地问。

白晗附在他耳边,声音像故意压低,很是低沉:“没有你甜。”

这让顾影帝耳根子一下子红了,哼了一声,便到处逛了起来。

白晗跟在他身后,口腔里泛滥着汪洋的糖果甜味。嘴角忍不住笑出来,

某个人很可爱嘛。

“陈局,我们来了!”一声咋呼声音响起,沈勉带着局里的同事,手提大大小小的袋子,喜气洋洋地朝陈羡生打招呼。

他们纷纷向陈羡生祝贺,陈羡生微笑地予以回应。

“老陈!恭喜啊!”

陈羡生捕捉声音的来源,抬眼间,便看到一个男人从黑色轿车下来,身旁还有一个挺着肚子的孕妇。

他一眼认出这个人,是之前在松岭区派出所共事的同事胡继寂。

胡继寂喜笑颜开,亲切地拍打陈羡生的肩膀:“老陈,你如今是事业爱情双丰收啊!”

陈羡生谦虚道:“还行。”

“哈哈,你还是没变,总是那么波澜不惊。”胡继寂将礼盒交给收礼的人,给陈羡生封了一个大红包。

“收下吧,兄弟,我是真为你高兴!你值得!”胡继寂满眼真诚。

胡继寂之前在考取北都市公安局的录用环节中,抽到了松岭派出所。

而按照惯例,选岗位都是按照分数高低来择岗。

胡继寂当时的笔试面试分数均为第一,他很有自信能留在市局工作。

当他被通知选岗是随机抽取时,他浑身一颤,如同天打雷劈。

往往事出反常必有妖,胡继寂感觉他被针对了,或者在这次低分的考生中,有十分强大的背景关系的人,为了这个人,才改变考试规则。

结果正如他所料,他作为成绩综合第一的人,结果被抽到偏僻的松岭区派出所。

抽完之后,他格外留意到原本综合成绩靠后的考生,不出意外的抽到了市局岗位。

呵——天大的笑话!他怒气上涌,想到自己备考半年的辛苦,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被践踏,好不甘心!

他愤然想到黄巢的那句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只是眼睛一睁一闭间,一颗无助的泪水,滑落下来。

他是哭着离开他心仪、为之拼命考试、做了不下2万道题的北都市公安局。

他不甘平庸,却又无可奈何。

他不过是一颗棋子,任人摆弄。

所以他到松岭区派出所工作,是极其不情愿的,带着满腔悲愤,满腔怒火。

陈羡生是局里唯一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胡继寂和他说的最多的是便是自己这一段忿忿不平的旧事。

胡继寂在愤愤不平之时,仍旧想着考试,他只能靠自己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不过他再也不想留在他念念不忘的国内最繁华的北都市,他想考到女友所在的城市。

他累了。

他被黑暗的现实,打得体无完肤,失去了最后一丝骄傲。

当时陈羡生因为查季寻案件,而重返北都市公安局时,胡继寂心里泛起复杂的情绪,他有些妒忌他,也羡慕他。

大城市的稳定工作,美好的生活图景,还是使他无法忘怀。

后来,他再一次考试,终于顺利考到女友所在的地方。

他没有考警察岗位,而是报了一个水利局的办公室文秘岗。

他本来就不算热爱警察工作,在松岭派出所,他对上访的群众也没多大耐心,他只想一心一意地挤出所有时间来考试,他发誓一定要考走,离开这穷乡僻壤的垃圾地方!

陈羡生和胡继寂相反,他热情地招待群众,所里的大部分事情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小到文件处理,开会,大到执行任务,出警,陈羡生没有半句怨言。

胡继寂还得知陈羡生居然将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疯婆子带在身边照顾,他想这个人肯定疯了!

这个人不为自己的前途着想,难道想一辈子在这个破穷地方待到死吗?还带着一个非亲非故的累赘!

胡继寂考走的当年便结婚了,陈羡生特地赶到外市,捧他的场,还给他包了一个特大的红包。

胡继寂事后看到陈羡生包的钱,无奈地感叹道:“唉,老陈啊,你真是一个老好人!”

今天,在陈羡生结婚的好日子,胡继寂给他包了一个三倍的红包给他。

这一次,他是真心实意为陈羡生感到高兴,为他祝福。

他后来才自知,自己的确就是一个俗人,什么理想什么为人民服务,都是嘴上说辞,他只想有个稳定的工作,老婆孩子热炕头,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他比不上陈羡生。

所以哪怕陈羡生如今高居局长之位,他一点也不嫉妒他,因为他相信这个人值得。

陈羡生是他见过最纯的人,以前他总是觉得陈羡生就是一个冥顽不灵的老好人,现在,他却庆幸世界上有他这样的老好人。

是这样的人,在人们缺失光明没入黑暗的时候,给他们投来一束恒久的亮光。

许久没见,胡继寂拉着陈羡生唠了好大一会儿。

“陈警官。”一个人在喊陈羡生。

陈羡生赫然注意到廖寒秋来了,他急忙上前,见廖寒秋身着干净,脸色振奋,精神大好,不由得心里感到放心,他还担心廖寒秋一个人住在老家会不好过。

“秋姨你来了。”陈羡生温和道。

“恭喜你啊,羡生,你也算是有个对你知冷知热,心疼你的人了,我真为你感到高兴。”廖寒秋说着说着,眼角皱纹颤抖,眼眶红了。

廖寒秋又呸呸几口:“唉,我这老婆子真是糊涂了,这大喜的日子哭啥啊!”

她将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一个大红包和两个大礼盒,递给陈羡生:“我老婆子没啥好东西,这个是我亲手做的小菜,很下饭。”

“好,秋姨,你来,我就很高兴了。”陈羡生扶着廖寒秋就坐,并且倒了一杯热茶给她。

“陈羡生!陈羡生!陈羡生!”

连续的三句高叫声,引得所有人回头张望。

“哇,陈羡生,你真够无情的,结婚居然不叫我!!!”

一个高个子,略显细瘦的男人,脸上笑得比向日葵还灿烂,直直地向陈羡生奔来。

身后跟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两个穿黑色礼服的小男孩,东西乱窜,说着英语。

“陈羡生!”男人狠狠地拍打陈羡生的肩膀,难以置信叫嚷,“我靠,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

陈羡生脑海翻江倒海,努力回忆。

“可真是太伤心了!你居然忘了我,我是杭望啊!!”

男人竟有些委屈。

“啊!?你是杭望?”

陈羡生惊叹,仔细打量他。

这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皮肤白皙,身形细瘦,看着很精明,头发卷起来,乍一看,很有外国人的样貌。

没想到这是杭望!陈羡生不可思议,他和小时候那个孱弱的杭望,差别也太大了吧。

“哇,陈羡生,你也太没良心了吧,你没认出我就算了,居然结婚这样大的事也不通知我??幸好我从其他的小学同学朋友/圈里看到了,紧赶慢赶从国外回来,不然错过你的婚礼,我会伤心死的!”杭望激动道。

陈羡生问:“你一直在国外工作吗?”

杭望点头:“嗯,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妻子和两个小儿子。”

杭望的妻子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她礼貌地向陈羡生问好,两个调皮的小男孩伸出手,围在陈羡生的裤脚旁,喊:“Happy Marriage(结婚快乐)!”

陈羡生弯下腰,摸小男孩的脑袋,微笑:“Thank you(谢谢你们)!”

宾客越来越多,临近中午时分,席桌已经坐满了,没想到还陆陆续续有人来。

“陈局长!恭喜啊,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陈局长,恭喜恭喜!”

“陈局长,恭喜!”

……

令陈羡生没想到的是,来的许多人是他没有邀请的普通群众。

其中一个女人抱着小孩,来到他面前,要跪下,陈羡生急忙将她扶起来。

陈羡生记起这个女人,她是一时想不开要跳楼的赵繁。

赵繁感激地朝陈羡生说道:“陈局长,你对我们母女都有大恩,唉,我那时怎么那么想不通,居然为了一个出轨的男人而自杀!想想就觉得后悔!”

陈羡生宽慰她:“想通就好,救人是我们警察的职责,只要群众有危险,我们责无旁贷。”

赵繁眼眶湿润,声音颤抖,那段陈羡生将她的孩子高高举起的视频,她也看到过。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陈羡生首先想到的是确保她的孩子安然无恙,而置自己安危于不顾,让她感动不已。

事后,她抱着自己的孩子,不禁一阵后怕,孩子还小,要是因为摔落而留下什么后遗症,她后悔也晚了。

陈羡生问:“你目前是带着孩子一起过吗?”

赵繁点头:“嗯,不过我给了我丈夫三个月的道歉时间,他表现得好,我才原谅他。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况且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好。”陈羡生说,“要是以后有什么困难,及时和我们联系,我们会帮你。”

陈羡生的话,沉稳有分量,让赵繁感动得热泪盈眶,其他在场的群众更是激动,纷纷围到陈羡生旁边,大声道:“陈局长,你真是包青天再世啊!”“陈局长,我们包了红包给你,来蹭蹭你的喜气!”“陈局长,您做我们一辈子的局长好吗?”“我们北都市人民有你这样的官,是我们的骄傲!”……

陈羡生边听,边鼻尖酸涩,感动得眼角湿润。

他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来者有份,谢谢你们赏脸见证我的婚礼。我陈羡生发誓,只要我在位一天,必将‘为人民服务’的理念贯彻到底!”

在场的群众纷纷拍掌,胡继寂、杭望、赵繁知道他说的话一定是言出必行,不由得内心感动,也跟着拍掌。

坐在一旁的廖寒秋目中含泪。

顾以安和白晗则是静静地看向陈羡生。

“老白,北都市有这样的警察真好!”顾以安不由得感慨。

“嗯。”白晗笑笑地看着他,“以安,既然你也赞同他,那我向你保证,只要我们白家不倒,公安局局长这个位置我会一直给他保留。”

“老白,你可太懂我了!”顾以安激动地握住他的手,“他这样的英雄,需要用武之地,才能更好地实现为人民服务的理想。”

“我的顾先生总是这么善良。”白晗忍不住轻轻亲他白皙的手。

顾以安看向白晗,温柔道:“傻瓜,那是因为我遇见了你啊,有你,我才能更好地去考虑他人。”

白晗摸他的脑袋,星眼散落温柔笑意。

正中午,一阵钟声响起,预示着婚礼正式开始。

宾客秩序井然地坐好,每个桌子上挤满了脸色兴奋的人,他们激动地看向盛装出场的新娘。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红心][红心][红心]

[猫爪]

333 掌灯

◎为你点亮一盏永不熄灭的归家之灯。◎

就座的宾客逐渐安静,他们的目光落在款款走在花毯的新娘身上。

颜清身着及地白色婚纱,手挽向父亲的手臂,缓缓走向在舞台正中央、等候已久的陈羡生。

颜清的父亲将颜清的手,交给陈羡生。

随着婚礼主持人的宣词完毕,陈羡生轻柔揭开颜清的婚纱蒙罩,给她的右手戴上一颗晶亮璀璨的钻石戒指。

“祝贺新娘新郎永结同心,白头偕老!”主持人激动地用话筒大声喊道,在座的宾客顺势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随后一阵阵红包,被抛洒在空中,小孩子被大人怂恿着抢红包,玩得不亦乐乎,席间尽是欢笑声。

颜清手里拿了一个花球,她背对人群将承载喜庆的花球往后高高扔去,争夺花球的都是一群年轻的单身男女,他们希望抢到花球,沾沾喜气,早日脱单。

“哇!”

一个年轻小伙子登高一跃,一马当先,抢到了花球,正是身穿一身浅蓝色衬衫的沈勉。

正当他喜气洋洋的时候,他发现他似乎撞到了一个人,他急忙将身旁被他撞倒的女生扶起,挠头,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啊,我太激动了。”

女生傲娇哼了一声,将他手里的花球抢了过去:“这是我的!”

“咦?!”沈勉不好从女生手里夺回东西,只是盯着她看。

“你看啥看啊?!本来这就是本小姐的,要不是你撞我,这花球早就跑到我手里来了!”女生不服气道。

女生的身高在沈勉的胸口处,是一个身穿抹胸白色长裙的伴娘,黑色头发挽起,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五官小巧,略显秀气,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奶凶地瞪着沈勉。

沈勉再多看她一眼,觉得她还挺可爱,于是他说:“好吧,我错了,这花球是你的。”

女生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马上又换了一副脸色,笑问:“我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沈勉双手一摊:“没有。”

女生哼一声,颇为不信。

婚礼主持人恰好看到这一幕,将两个人拉过去,似乎在极力给他们凑对,女生脸色微红,沈勉笑呵呵。

最后母胎单身的沈勉加上了这个女生的微信,发现女生的头像还是一只他喜欢的小狗萨摩耶。

哇!沈勉内心一喜,他看向女生,女生对上他的目光时,又尴尬地扭过头。

礼成之后,陈羡生和颜清换上中式礼服,逐一给各座宾客敬酒。

到下午四点钟,婚礼才算终于结束,宾客娓娓散去。

婚后,陈羡生和颜清一起住在长明街的花店。

陈羡生在婚前提出买房的想法,颜清却阻止他,说:“五年后,北都市的房价会降,到时候再买。”

陈羡生默默地看她。

颜清笑:“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知道?”

陈羡生回以微笑:“我说不清楚,但我相信你。”

陈羡生是家中独子,父母多年前已开始未雨绸缪存了不少钱,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给他买房,加上他自己工作也存了不少钱,累计起来是可以够得着北都市近城区的一套小型楼房的首付。

他对颜清说的是实话,他不由自主地相信她的判断。

陈羡生从警校毕业进入市公安局工作,和谈感折一起租房子住,后来谈感折结了婚,他便一个人住。

被贬到松岭区派出所,他也是一个人租房子住。

正所谓单身的人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之前他吃饭全在食堂吃,吃完回到家也是多想着工作上的事,交际往来的人无非是谈感折和一些同事好友。

自从谈感折不在之后,他的心空了许多,少有地感到一阵忧伤的寂寞。

回到出租房,他偶有地特别渴望有个人和他说话、聊天,缓解他的孤独。

上任公安局局长后,他有分配好的平层公寓和专职司机,每天回到空荡荡的公寓,冷锅冷灶,静寂无声,他连灯都不想打开。

现在,每天有个人为他点亮回家之路的灯,等他回家。

这样的暖热感觉,使他回家的步伐都变快了些。

处理完公务后,陈羡生步行快走回到长明街,花店门口悬挂一盏白亮的明灯,为他点亮。

“你回来了。”颜清笑着从屋里走出来,温柔地抱着他。

陈羡生嘴角弯出一抹温柔的笑,牵住她的手,一起走向屋内。

颜清兴致冲冲地引他到卧室,说:“你先坐下,我马上来。”

陈羡生坐在床沿,没一会儿,颜清提拿一个木盆,里面是热水,水面漾起花朵叶片。

“来,羡生同学,我给你洗脚。”颜清将木盆放在他脚旁。

“啊!?”陈羡生摇头,按住她的肩膀,“我自己来吧。”

颜清站起身体,脸凑向他,和他贴得很近,眼睛弥漫温柔笑意,像小狗撒娇一般,歪了一个脑袋,直直地看向他。

正在陈羡生迟疑犹豫间,颜清已经帮他脱掉了鞋,将他的裤脚挽起,把他的脚放在热水里。

陈羡生眉心一颤,浑身感到十足的放松,他惬意地手撑床沿,很是享受。

他看向颜清,蓦然注意到今天的她是披着头发的,以往她都是扎着一个低马尾。

泡完脚后,颜清拿毛巾给他擦干。

陈羡生观察到颜清额前的头发梳成了小辫子,往后拢去,与以前极度贴肤的发型完全不同。

好像变了一个模样,变得一丝活泼俏皮。

“陈同学,我换了个发型,你才注意到?”颜清调皮地吐着舌头。

陈羡生将她拉到怀里,抱住她:“男人对这些不太敏感,我的错。”

颜清调皮地捏他的耳朵:“好看吗,我的新发型。”

陈羡生点头,赞许道:“很漂亮,我想一直看你。”

颜清脸色一红,从陈羡生身上跳下来,将木盆里的水端到卫生间倒掉。

颜清洗完手,叫陈羡生到客厅来吃饭。

颜清做的菜都是家常菜,荤素搭配,有的清淡,有的略辣,很对陈羡生的胃口。

两个人边聊天边吃饭,不知不觉中,桌子上的饭菜都吃光了。

陈羡生的胃暖暖的,好舒服。

以前陈羡生吃饭,从来不在意吃的是什么,能填饱肚子就行。

工作后,虽然有食堂,毕竟是大锅饭,只能果腹,没有什么滋味。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特别想念妈妈做的饭,那些小时候吃的家常菜,让他的胃馋的像偷腥的猫,止不住地叫。

如今,每天回家,他都能吃上热乎的、干净的、口味极好的饱饭。

这样温暖的感觉,真好。

吃完饭后,陈羡生主动洗碗,颜清让他歇着,他笑着说:“小清,我可不是大男子主义,家务活不是你一个人的专项,我也必须做。”

颜清说:“可是,我愿意做啊,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陈羡生笑:“那好,现在你就听我的话,让我洗碗。”

颜清只好无奈地退到一旁,让他干家务活。

眼前这个男人,她见的最多的是他工作时候认真负责的模样,没想到干家务活也这么一丝不苟,干净细致。

晚间,陈羡生搂着颜清入睡,他要告诉她一件事。

颜清手指按在他嘴唇上,神秘兮兮道:“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陈羡生顺势问:“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什么都知道?”

颜清捏他的脸蛋:“因为我对你很上心啊,我留意你的一切,而你又那么纯粹,自然不难猜你的内心。”

陈羡生摸她的黑发,饶有兴趣问:“那你说说我想告诉你啥?”

颜清道:“你想去看看谈警官,对吗?”

“嗯。”陈羡生声音哀沉下来,“下周就去吧。”

“好,我们一起。”颜清依偎在他身上,表情温柔又虔诚。

谈感折祭日那天,天空下了蒙蒙细雨。

陈羡生收拾整齐,穿了一件深色衬衫,黑色裤子,他和颜清来到公安局门口。

一辆车停放在正门口,车里的人见他们来,伸出手,打开车门锁,让他们上车。

开车的人是沈勉,他同样记起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说要去看看谈感折。

三人一路疾行,历经两个小时赶到谈感折的故乡。

墓碑在雨中壮烈得峥嵘,早已有几个人在烧黄纸。

谈感折的母亲关婵,妻子管苍苍和儿子谈哲,目光沉沉朝墓碑望去。

身后伴有两个佣人。

陈羡生上前向关婵问好,朝管苍苍点头。

他将身上带的黄纸取出,燃烧,撒下一杯烈酒,兀自站立,沉默不语。

颜清上前扶着关婵,说:“让羡生和感折单独说一会儿话吧。”

关婵点头,管苍苍牵着儿子跟在关婵身后,沈勉朝谈感折敬了一个礼之后,也跟随他们离去。

转眼间,墓地只有陈羡生一个人。

碑铭上的〖谈感折〗三个字,深深坠入陈羡生的眼眸。

谈感折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真心实意关心他的人。

比他的亲兄弟还亲。

感折。陈羡生黯然呢喃他的名字。

他回想起谈感折死的那个晚上,好似就在眼前,谈感折没有一丝一毫犹豫,为他挡下本该射向他的子弹。

谈感折以自己的命,换他的命。

生命气息燃尽的最后一刻,谈感折紧握他的手,对他说“羡生,我好疼。”

他那时心头涌起许多后悔,他后悔没有好好了解谈感折的婚后生活,因为这个人从来不在他面前抱怨、忧愁,而是将心事埋在心底,不愿意使他不开心。

陈羡生想起,谈感折在他面前,露出最多的是一张亲切温热的笑脸。

老谈。陈羡生作为一个男人,念着谈感折的名字,忍不住流下泪来。

他在墓碑面前坐下来,假装谈感折在面前,和他聊起了他如今的生活。

“感折,你在下面还好吗?”陈羡生朝墓碑问。

忽而,他落寞地低头,苦笑般地自言自语,“谈感折,如果天道有公,你应该此时投了一个好胎,也罢,人总要往世的,我真的希望你下世快乐,如果有机会,我们还做一辈子的兄弟,你说好吗?”

说着,陈羡生的眼泪大颗掉在冰凉的墓碑上。

许久,他站起,朝谈感折的墓碑行了一个大礼,“敬我最好的哥们、好朋友、兄弟谈感折!”

就在陈羡生转身离去时,一片银杏叶飘落在他眉间,然后缓缓落到他的掌心。

陈羡生望了一眼墓碑,将手里的银杏叶,稳稳地握住。

祭拜完后,陈羡生来到谈感折的老家,屋内谈哲正围在关婵身边,嚷嚷叫道:“奶奶,到我们那里住,好嘛?”

管苍苍也劝道:“妈,您年龄大了,和我们一起住,我还能照顾您,您一个人住在乡下,我真的不放心。”

关婵默然叹了一口气,摸谈哲的脑袋瓜:“那好吧,为了我的乖孙,我就去住几天吧。”

“好耶!”谈哲高兴地拍手。

临到中午,管苍苍的随行佣人已经做好了饭,一行人围坐在一起吃饭,互相聊天。

吃完饭后,沈勉照旧带着陈羡生和颜清回北都市。

关婵、管苍苍、谈哲则是由专职司机开车回北都市。

五年后,陈羡生原来看中的近城区的楼房价格果然降了不少,他询问颜清的意见,是否买下看中的房,颜清点头,陈羡生见她发话,立马买下。

位于12层的楼房,面积100平米,虽然说不在市中心,但环境尚可,交通便利,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地方。

陈羡生全款买了一辆车,他下班准时去花店接颜清一起回家。

冬日漫天飘雪,到年底,公安局忙成一锅粥,维护社会稳定是头等大事,为此陈羡生已经熬了三天三夜的班。

颜清来找他时,他已经累晕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小毯子,沉沉睡了过去。

等了许久,陈羡生才迷迷糊糊地醒来,他闻到白色玫瑰的香气,知道是颜清来了。

陈羡生站起,说:“我快成了瞌睡虫了,好困。”

颜清摸他尽显疲惫的脸:“傻瓜,我巴不得你多睡睡,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不爱惜自己。”

“好,我听你的话。”陈羡生拉起她的手,反手将她抱在怀里,公主抱地走出办公室。

楼上人来人往,颜清羞耻得将脸埋在他胸口。

陈羡生将颜清抱到地下车库,打开车门,拿出一束红色玫瑰花:“生日快乐,小清,我就算再忙,也不会忘记你的生日。”

颜清接过玫瑰,撒娇地贴在他身上:“哼,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

陈羡生笑着问:“你这么不相信我?”

颜清笑着捏他的耳朵:“谁叫我的陈局长心里只有人民呢,一心一意只知道为人民服务。”

“哈哈,小清你还吃醋了。那今晚我不做局长了,我要做你的丈夫,只为你服务。”陈羡生打开车门,躬身为她系好安全带。

车辆启动前,颜清捧起陈羡生的手。

这双手劲瘦却有力,男人的手背浅浅凸起隐约可见的青筋,手指白皙,骨节分明。

摸到指肚时,却粗糙不平,这是工作过多的遗痕。

这样的男人,像沙漠里的仙人掌,是荒原里的绿洲,让迷途之人寻觅到生的希望。

“羡生。”颜清甜甜喊他的名字。

“怎么了?”陈羡生疑惑看向她。

一枚甜热的亲亲,落在陈羡生的脸颊。

“回家吧。”颜清猝不及防红了脸,扭过头不看他。

陈羡生扣住她的手,浓眉闪烁辉光,声音沉稳:“好,一起回家。”

【小彩蛋】

陈羡生:小清,回家造娃去。

颜清:害羞!!!

PS:之前因为工作和房子原因,两个人都没有要孩子的想法,现在一切安定下来,该造娃了。

陈羡生:害,我妈催得紧啊!

颜清:哼哼哼≧3≦,不要说出来啊!

【作者有话说】

emm,许多情节都在变动,之前番外只有安晗,朝楚,明寻。

好多人的原定结局比较惨,边写边调整,实在有点不忍心[爆哭]

这个情节从之前正文的两个人情节来看,还是有一定伏笔的,哈哈哈哈哈哈

害[托腮],还有好多人没写完。

下一个人是林易。

这样也挺好玩的,就像发出通告般,哈哈哈[小丑]

所有的JJ表情,我就觉得这个表情[小丑]特别适合我,很滑稽,也不知道肝这么多字有啥意义。

但又很强迫性地想写完,这才是真的行百里半九十。

[猫爪][猫爪][猫爪]码字码字码字!

归期

334 好女孩

◎我要做哥哥的好女孩。◎

黎丽第一次见到林易,是13岁,那时林易20岁,他们之间相差7岁。

13岁的黎丽被傅朝交给林易照管。

这时候的黎丽浑身充满倒刺,叛逆自我,自然不会深切懂得为什么傅朝要救她。

救她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白楚之心善,不忍心看她孤单地堕落。

哪怕白楚之死后,傅朝也没有弃她不顾。

于傅朝而言,黎丽是贯注了哥哥的意志的人,他必须要照顾好。

黎丽被林易接管后,和他住在一起。

黎丽和林易相处越久,愈发觉得这个戴墨镜的男人,真他妈顶级无聊,像根呆木头,古板沉闷。

真没意思。黎丽偶尔盯着林易的背景瞧,真烦。

林易往往在睡前没收黎丽的手机,禁止她熬夜,这把这个自小没人管任意乱来的叛逆女孩惹毛了。

她想抢回来,林易只将拿着手机的手臂高高举起,她这时身高才到林易的腰间,哪怕踮起脚尖也够不着,这把她气得染色的黄毛都炸了。

“妈了个逼的东西!你居然抢老子手机!给老子还回来!我操/你妈!”黎丽对林易破口大骂。

林易沉默不语,任凭她的辱骂。

僵持一段时间后,两个人都不服气,互相冷着脸。

黎丽赌气经常半夜不回去,不是跑到迪厅尽情地甩脑袋嗨,就是到网吧打游戏熬个通宵。

林易自然不允许她这样“放浪形骸”,转个身将她从网吧生拉硬拽地扯出来。

黎丽力气小,根本无法反抗,但她的心眼却大得多,在林易拽她往回走的路上,她故意哭得像杀猪,引得路上的人纷纷以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林易,好像他是欺负孱弱女孩的恶人。

有正义的群众上前围住林易,不让他走,质问他和身旁的小女孩的关系,并扬言要报警。

林易脸色沉默,黎丽见事情闹大了,她急忙站起身,解释说:“别报警,这是我哥哥,他不让我玩手机,所以我跑出来在网吧熬通宵,他生气地训斥我,我才哭的。”

正义群众哦哦,恍然大悟。

林易将黎丽带回家,脸色比平常难看。

“丽丽,你要是不想我管你,我跟傅总汇报。”林易沉默半晌,开口道。

黎丽也不惯着他,脸上浮现戾气之色,向他吼道:“滚滚滚,赶紧跟你的老板说去,老子要你管了吗!?老子稀罕你管吗!?你把自己当成啥了,呵,哼!”

黎丽说完猛然跑到房间,将房门重重一摔,引得空气几乎颤抖。

过了一个小时,林易打开黎丽房间的门,让她去洗澡。

黎丽见他来,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吼道:“妈了个逼的,滚啊,你不是说不管我吗?在这里装模作样干什么?!”

“丽丽,听话,去洗澡。”黎丽掀开黎丽的被子,打开灯,发现她正抱着枕头哭。

黎丽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她从小没人管,喜怒哀乐皆由自己,很少考虑别人,做事说话很任性。

刚刚林易说不管她,她听了只觉得天灵盖一冲,又是愤怒又是伤心,她就这么不值得被人管吗?

她很小的时候离开家,饿晕在花园,她的亲生母亲都不管她,任凭她自生自灭。

现在眼前这个男人,说不管她,哼,不管就不管,她才不稀罕!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想的是不稀罕,眼角却红了,委屈至极地哭了出来。

“丽丽,抱歉,刚刚话说重了。”林易摸她的脑袋,扯出纸巾给她擦眼泪,“你就当我没有说过那话行吗?”

黎丽将抱枕往林易身上砸去:“哼,你这个呆木头,无聊至极,你不管我还好一些!”

两个人僵持许久,林易将房门带上,离开了。

黎丽死死地看向他的背影,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她想让他多呆一会儿,多陪着她,又对他很气,巴不得他赶紧走。

一阵情绪翻涌,林易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一杯奶茶和一碗热气滚滚的麻辣烫。

“丽丽,吃饭,吃完饭再去洗澡。”林易平静道。

嘱咐完后,林易轻轻地关上房门,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黎丽拿起筷子吃麻辣烫,满满一大碗,都是她爱吃的菜。

奶茶也是她爱喝的口味。

“哼!”黎丽吃着吃着,转眼间哭成了大花猫,嘴里念叨,“切!以为这点小恩小惠就能收服老子吗?”

话里虽然不服气,可黎丽不想再回到之前黑暗的流浪生活,所以林易再管她时,她少了许多抗拒。

从抗拒,到接受,到享受,黎丽用了两年时间。

她对她眼中呆板沉闷的无聊木头人林易,冷言冷语,恶言恶语,大发雷霆,撒泼打赖,持续了两年时间。

林易要不然沉默,或者不理她,任凭她耍无赖。

他只当她是一个青春期叛逆的小孩。

黎丽15岁时,鼓起勇气向林易告白。

林易照旧沉默,只把她当成还未成人的小屁孩,说的都是荒诞不经的话,一时冲动罢了。

黎丽给他定了一个三年之约,因为三年后,她就会十八岁,那时候如果林易还单身,那么就请和她试试。

黎丽18岁的时候,林易已经25岁。

他永远比她大7岁。

按照傅朝给黎丽定的人生规划,庄合光要送她去国外读书。

黎丽对庄合光说,她要学习做蛋糕。

庄合光同意,问她要不要派个人和她一起出国。

黎丽拒绝,说她已经长大了,一个人可以的。

出国那天,庄合光和林易一起将黎丽送到北都市的鸿飞机场。

“林哥哥,等我,我马上就会回来的。”黎丽恋恋不舍地给林易一个拥抱,然后踏上飞机离开。

林易目送飞机越飞越远。

庄合光问:“老林,你真的不准备答应丽丽吗,其实她这么多年,真的改了好多,在我看来,就像换了一个人,我想我不用说你也应该知道,她是为你而变的。”

林易沉默,凝神不语。

庄合光手拍在他肩膀上:“老林啊,难道你准备孤独终老吗?你看看我,马上第三个孩子都要生出来了,作为你的好兄弟,我还是希望你真的想想这方面的事,丽丽等了三年,这还不能证明她的真心吗?”

“嗯。再说吧。”林易淡淡道。

“害。你知道我交际的人多,不说别的方面我有多高造诣,但看人这块儿我还是有一定把握的,就算最后不能成,和她试试也行,三年后,她就会回来。”庄合光苦口婆心地劝解他。

“好,老庄,谢谢你替我考虑,我会认真想想的。”林易自从摘掉墨镜后,庄合光看清楚他的眼睛,黑漆漆的眼眸,光亮,略带哀伤。

“嗯,那我们回去吧。”

庄合光开车,和林易一起返回北都市。

傅朝死后,他之前重心运作的地下赌场,现任一把手是庄合光,酒店花朵之蓝全权交给田舟横运营。

两个人由之前的死对头,变成事业上的亲密骨干,日子越久,田舟横对庄合光愈发赞叹,他不得不承认,庄合光工作能力和社交能力都比他强。

除了这两块业务,目前最为棘手的是傅浪一手创立的浪腾传媒公司无人接管。

傅浪是创始人,与金书书结婚后,浪腾的大权在金书书手上,后来傅朝长大,才能出众,金书书很放心地将浪腾交给傅朝。

傅朝不满足文化娱乐开发业务,开拓了酒店与地下赌场版块,后来也接触了不少走/私的跨国往来,相较于这些的金钱入账,浪腾那点钱可谓九牛一毛。

白楚之回国后,傅朝将浪腾交给一心钻营向上的左明运营。

浪腾在这些人的手上,蒸蒸日上,发展越来越好,是国内第一文娱传媒公司。

现在物是人非,庄合光纵然才杰过人,但也分身乏术,况且他对传媒这块不感兴趣。

他想到了浪腾的去留,不过他得去请示一个人。

择日,他驱车来到傅家公馆,来见傅朝的母亲金书书。

金书书一脸倦色,躺在床上。

“金总,您好点没?”庄合光凑近她,关心问。

“不好,头总是很痛。”金书书鼻音厚重,凌乱的头发搭在脸上。

“我请苏常远过来给您看看。”庄合光说。

金书书将身体往上挪了挪,露出完整的脸,她的气色微弱,像大病初愈的人:“不用,他给我开了药。”

庄合光看向床头边的小柜子,果然有几瓶白色小罐的药。

“你找我什么事?”金书书虽在病,到底做了多年的女总裁,向来很会察人度事,对庄合光这个下属说话带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庄合光语气谦和,请示道:“金总,浪腾该由谁来接管?”

金书书吐出一口叹息的气,指尖抵住太阳穴,问:“你的想法?”

庄合光如实道:“有两种方法,第一是从公司高管里择一人,第二是请职业经理代管。我更倾向于第二种。”

“好,你去办吧。”金书书咳嗽一声,显得有气无力,“你很忠心,我实话和你说吧,浪腾我不想管,也无力管,我交给你,你看着办吧。”

“是,金总。”庄合光将温水递给金书书。

连续噼里啪啦的高跟鞋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庄合光回头看去,来人是一个体格很胖的女人,他认识,这是傅朝的妹妹傅妗。

“妈,我的钱用完了,快给我打钱啊!”傅妗将肩上的爱马仕包丢在金书书的床上,扯开扣子,哭丧似地喊着,“钱没了,为什么不给我打啊?搞得我今天在好多人面前丢了面子!”

她的声音又高又尖,吵得金书书头疼,不由得向她发火:“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哥和你爸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是畜生吗,整天就知道要钱?!”

傅妗自小娇生惯养惯了,听了骂她的话,更加嚣张跋扈,吼道:“死了就死了呗,又不是我让他们死的!再说,现在这个社会,没钱怎么活?!你难道要我也死吗?!”

傅妗的声音尖锐得差点要把屋顶掀翻,金书书听了一阵头晕恶心,她的手颤颤巍巍,指着傅妗骂道:“要钱你自己赚去!这么大一个人,整天游手好闲,从小你就麻烦事不断,不肯让我省半分心,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冷漠的东西!”

金书书情绪激动,一直在咳嗽,庄合光上前,舒缓她颤抖的背。

金书书忽而冷笑一声,仿佛自说自话,“要是小朝还在该多好,小朝,妈妈好想你啊。”

傅妗自小和傅朝便不合,此刻听到金书书这样自叹,她肥胖的双手叉腰,哼道:“可惜他已经死了,你就算再想他也没用!我才是你活着的孩子!”

“滚!你给我滚!”金书书随手抄起床头柜的一个玻璃水杯,朝傅妗扔过去,怒气冲冲,“白眼狼,算我白生了你!庄合光,将她带出去!”

庄合光听话,走到傅妗身边。

“呵,我走了,你可别想再见到我!后悔去吧你!”傅妗怒不可遏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摔门而去。

许久,金书书悲伤地叹了一口气,向庄合光说:“你先给傅妗打20万过去吧,后续的事,再说。”

“是,金总。”庄合光恭谨道,他礼貌地退出房间。

夜晚,傅家公馆寂寥无人,金书书穿着睡衣,来到傅朝生前住的西边一层卧室。

她打开柜子,里面还有傅朝小时候穿的衣服。

她取出旧衣,双手颤抖,放在脸边,细细摩挲。

她想起小傅朝出生的那个夜晚,她多么辛苦,浑身淌满汗,才将他生下来。

傅朝小的时候,晶莹的小/肉/手,握成拳头,明亮的眼睛,静静地看向她。

如此可爱漂亮的小孩,成全了她做母亲的愿望。

“小朝。”一想起傅朝已死的事实,金书书崩溃地跌倒在地,无助地靠在床边,任凭哭声蔓延,回荡在凄冷的傅家公馆。

【作者有话说】

我靠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码字真的累。

像挤牙膏一样。

下个章节会轻松些。[红心]

335 少女之吻

◎林哥哥,生日快乐。◎

三年后,黎丽学成归国。

这时她21岁,林易28岁。

林易到北都市鸿飞机场接她。

机场里人来人往,林易手里攥着手机,紧盯她发来的消息。

“林哥哥!”

一声清脆的少女喊叫声,从机场某个角落窜入他的耳朵。

林易四处张望,一个亮丽的女孩提拿行李箱,火急火燎又欢呼雀跃地朝他奔来。

“林哥哥!”黎丽双手将他环抱住,满面笑容。

“嗯,回来了。”林易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箱,“走,一起回家吧。”

“嗯啦,好!”黎丽很高兴,手紧紧挽着林易的手臂,走起路来一蹦一跳,像调皮的小孩,“太好了,以后我每天都可以看见林哥哥啦!”

此时的黎丽不仅身高长了许多,肤色也变白了不少,脸和胳膊手臂,白皙细瘦,五官用淡妆恰好地晕染开来,漂亮又自然。

她没有再染头发,而是保留最纯真的黑色,头发用青色绳结扎成麻花小辫,散落在瘦削的背后,显得人很乖巧。

黎丽看周围人来人往,许多人都是亲戚朋友来接机的,也有不少情侣手挽手,走在一起说说笑笑,形容亲密。

她紧紧挽着林易的手,想,她和林易就应该是情侣。

一丝无法抑制的笑,在嘴角荡漾开来,她情绪高昂,扯着林易叽里咕噜说了好多外国生活。

自然,林易和过去一样,沉默地听她的絮絮叨叨。

黎丽外出学习的是糕点制作,尤其是蛋糕制作,她虽然天赋不高,但很有恒心,一旦决心做某件事,她会不顾一切地去做好。

凭借汗水和努力,她在一次甜点制作的比赛中拿了一等奖,她第一时间就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诉林易,好像国际长途电话不要钱一样,黎丽兴奋地和林易大说特说。

林易挂完电话,想,她好像一个话痨。

不过,他并不烦她,反而她那熟悉的声音,让空荡荡的房间都变得温馨热闹起来。

庄合光在黎丽回国后,为她盘下了一个蛋糕店,面积不大,地段却不错,位于宁安街中心地带的商业街。

蛋糕店正式开业那天,黎丽亲自剪彩,她扯开门头招牌,上面是蛋糕店的名字:

〖LY Cake〗 。

下面还有一行英文字母:

For the Love。(予所爱之人)

黎丽亲自设计的名字和招牌,L是丽的第一个字母,Y是易的第一个字母。

庄合光天资聪颖,尤其善于察颜观色,他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奥妙。

他有心看了一眼林易,用手肘碰他,嘿嘿地笑。

林易略一思索,也看明白黎丽的心思。

“来,你们两个大帅哥快来尝尝我做的蛋糕。”黎丽身穿一件粉色蕾丝边的围裙,头发用橙黄色发箍往后拢着,看起来干净利落。

蛋糕店内里已经装修得明亮温馨,黎丽将一块晶莹的草莓蛋糕端出来,分别切给他们吃。

“怎么样,好吃吧?”黎丽手撑着下巴,很是自信。

“嗯,好吃。”林易真诚地赞许。

“味道还行。”庄合光吃完,看着黎丽,“丽丽,你这技术有待提高啊,恐怕你这蛋糕店赚的钱都不够给租金的。”

黎丽鄙夷地切了一声:“我说庄总,你是天天山珍海味吃多了,嘴也给吃刁了,这蛋糕入不了你的眼,很正常,谁叫你不是正常人,我的蛋糕又不卖给你!再说,我开蛋糕店只是图一乐,反正我有人养我!哼!”

庄合光见她噼里啪啦说一堆,笑:“丽丽,你还是这么辣啊,要淡点,你的林哥哥喜欢淡淡的。”

黎丽给了庄合光一个白眼:“呸!是你喜欢淡淡的吧,我林哥哥就喜欢我这样的!”

林易将蛋糕默默吃完,黎丽笑意盈盈地将他拉到后厨,激动地给他讲一些蛋糕的做法,口味,颜色。

庄合光看到他们站在一起的一幕,脸上微笑,他真希望他们能走到一起,长长久久。

蛋糕店除了黎丽外,还招了两个员工,来买蛋糕的不是时尚的年轻人,就是带着孩子的家长,客流量还行,一个月下来,竟然赚了不少。

黎丽从没想到有一天,她能靠自己的双手站着挣到钱。除了下发员工工资,黎丽将人生第一次干干净净赚来的钱,拉着林易、庄合光和柳却西,请他们吃了一顿豪华大餐。

蛋糕店的营业时间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六点,不过具体下班时间会有所变动,下午六点,员工可以走,黎丽则是看情况。

要是林易准时下班,她会跑到花朵之蓝,和他一起回家。

要是林易加班,她会等他忙完了,再去找他,和他一起回家。

这世界上,有个人让她为之等待,黎丽觉得好幸福。

胃是暖的,心是热的。

不过,最近蛋糕店来了一个很奇怪的顾客,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华贵,锃亮的皮鞋闪闪发光,一个昂贵的皮夹包,拿在手上。

起初黎丽并没有在意这个人,她以为是寻常买蛋糕的顾客。

这个男人天天晚上来买蛋糕,恰好这天员工已经按时下班走了,只有黎丽在看店。

男人见了黎丽,眼睛上下打量她,看得她很不舒服,不过她忍住气,礼貌地为他讲解各类蛋糕。

半晌,这男人似乎没有要买的意思,只是瞧着黎丽。

黎丽眉头微皱,生生忍住气,说:“先生,你先看,看好了,我再帮你结账。”

男人呵了一句,说:“小姑娘,我观察你好久了,你应该是单身吧?”

黎丽奇怪,冷道:“我单不单身,和你有什么关系?”

男人自信笑:“你不说那就是承认咯。你别生气,我和你坦白说了吧,你的样子,长得还挺符合我的审美,我是大老板,资产千万,一栋豪宅,两套别墅,三辆豪车,你跟我,免得起早贪黑地上班,怎么样?”

黎丽听完,噗嗤一笑:“不怎么样,我拒绝!无聊!你说的什么房啊车啊,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根本不感兴趣!”

男人靠近她,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仔细看她的脸,清纯又俏皮,特别是穿粉色衣服,可爱得像猫抓挠他的心,使他特别想将她占有。

“你他妈有病吧?!”黎丽生气地挣开他的手,骂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碰我,等会儿我男朋友来了,整死你!”

“呦呵,小姑娘,你脾气还挺爆。”男人毫不在意,甚至拿出一根烟,悠然地吸着,眼神猥琐地看向黎丽,“我这样的男人你这次要是错过了,下次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别搞得那么清高矫情,你做我的情人,我每个月给你5万,咋样?”

未等黎丽发作,早有一人将这个满口大话的男人按住,冷道:“这里不准抽烟!”

黎丽见林易来了,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林易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提着他的衣领,丢出蛋糕店门外,一双沉默黑色的眼睛,冰凉至极,刺向狼狈不堪的男人:“你再对丽丽动歪心思,我废了你!”

男人被林易镇住,略微思索一番后,落荒而逃。

“哇,林哥哥,你好帅啊!”黎丽迫不及待地挽着他的手,笑嘻嘻,看着他,真的是越看越帅。

“嗯,回家吧。”林易冷静道。

“好嘞,我先去关灯关店。”黎丽高兴道。

黎丽归国后,依旧和林易住在一起,不过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房间。

黎丽有时突发奇想,诶诶,这不就是在同居吗?!哇偶!!

她边神游,边笑出声,引得蛋糕店里的两个工作人员,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这天黎丽特别有兴致,她一大早上来到店里,亲自做蛋糕。

嘴里哼着轻快的歌儿,脚步东一下西一下,撞到了店员身上,她也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好像白日上鬼的心不在焉,又好像小孩的疯疯癫癫。

她今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店员不解地望着她,她才懒得管别人,她现在所在乎的只有那个人。

下午五点钟,她早早地关掉了蛋糕店,提着一个礼盒提前回到家。

她特地打电话给林易,让他务必七点钟之前回来,林易答应她。

大约近七点钟左右,门铃声响起,早已在家等候多时的黎丽迅速起身开门,屋里黑漆漆的,她没开灯。

“林哥哥,来,闭上眼睛,我牵着你。”黎丽温柔地拉他的手,将他缓步地往室内带。

黎丽将林易带到客厅,让他坐在椅子上。

“林哥哥,可以睁开眼睛了。”黎丽说。

餐桌上摆放的是一个巧克力丝绒蛋糕,两根小蜡烛火光冉冉。

“林哥哥,生日快乐!”黎丽高兴大喊,“来许愿吧。”

林易默默对着蛋糕许了一个愿,随后黎丽将灯打开,给他脑袋上套一个生日帽:“我的林哥哥,祝你所愿皆所成。”

林易认真看向她,沉沉道:“丽丽,谢谢你。”

黎丽靠他很近,粘着他的身体,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林哥哥,如果你真的想谢我,那就让我做一件事,好嘛?”

林易问:“什么事?”

黎丽温柔含笑,一枚热烫的少女之吻,直直地落在林易的薄唇上。

林易根本没反应过来。

“林哥哥,我想做这样的事。”黎丽的小脸微红。

林易促住,沉默了下去。

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她。

黎丽喜欢他这件事,众人皆知,他也知道。

如果当年15岁黎丽对他的告白,他只当做小孩的胡闹,一时气性上头。

但现在呢,她已经长大,并且没有失约地等了他三年又三年。

“林哥哥,不要再让我等了。”黎丽双手抚摸林易的脸,嗓子发出颤抖的哽咽,“再等下去,我的林哥哥就老了。”

林易的目光落在蛋糕上的小蜡烛,是数字“28”。

转眼间,他已经28岁了。

数年前,他因为轻信阮希随口捏造的谎言,而备受赵可尚等人的折磨羞辱。

这件事,是他心里一根尖锐的刺,刺得他完全对情感失去了任何信任。

他自小不善于交际,也不爱在人群中哗众取宠,除了父母亲缘外,他永远一个人。

傅朝将他从赵可尚的手上救出后,他穿上了厚厚的伪装,戴上一副任何人都无法看见他情绪的墨镜。

庄合光问他,老林啊,难道你真的要一辈子孤独终老吗?

28岁。林易心里呢喃,原来自己已经28岁了吗?

“林哥哥,和我在一起吧,我想和你一起肆意享受青春,我想和你一起出去玩,我想和你一起打游戏,我想和你一起手牵手逛街……”黎丽脸上落下清泪,她的身体靠在林易侧边。

林易伸出手,拉过她的身体,宽大的手掌,搂住她的细腰,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林易脸靠在她的胸口处,眼睛微闭,黎丽双手顺势抱住她的脑袋,眼眶发红。

她知道此刻林易正在做决定。

“丽丽。”林易喊她。

“嗯,我在,哥哥。”黎丽好似充满希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丽丽,在一起吧。”林易手擦她的眼泪,“我不该让你等我那么久。”

黎丽激动地眼泪直掉,摇头:“不,林哥哥,我愿意等,因为是你!”

林易将她抱住,手抚摸她的背。

他不能永远沉湎于那段刺伤的旧事,有的人骗了他,可也有真心实意关心他的人。

他不能一辈子故步自封,画地为牢。

“丽丽,来吃蛋糕吧。”林易说。

“好,我来切。”黎丽兴致高昂,将蛋糕切了一块给林易。

“哥哥,要不我喂你吃?”黎丽眼睛火热问。

“不要,我自己会吃。”林易断然拒绝。

黎丽切了一声,随后使坏地抓起蛋糕上的奶油往林易脸上一抹,做完之后,跑的远远的。

林易也抓起一把奶油,要“以其人之道还其身”,黎丽东躲西窜,不让他抓到。

两个人在屋内打闹了好一会儿,彼此的脸都成了大花猫。

“林哥哥,我给你做长寿面吃。”黎丽说。

“啊?!你会做饭?”林易不相信。

“呵,我连蛋糕都会做,做饭还不是手到擒来。”黎丽很有自信,她转身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是她下午提前买好的肉菜蛋,和一把很长的面条。

忙乎了一大会儿,黎丽稳稳端出一碗面条出来:“哥哥,来吃。”

林易用筷子夹起面条,很长一条,不断,碗里下了两个鸡蛋,一个水滑鸡蛋,一个煎鸡蛋,辅以小葱点缀,格外香。

“好吃吗,哥哥?”黎丽问。

林易将一碗面,连汤带水全部都吃完了,笑着说:“好吃,你加了香油?”

黎丽点头:“嗯啦,哥哥,你之前给我做的面,放了香油,我吃得可香了!”

吃完饭后,黎丽身体贴着林易,撒娇道:“哥哥,等会儿洗完澡我们一起睡觉,可以吗?”

“不行。”林易说,“结了婚才能在一起睡。”

“哈哈哈哈哈哈……”黎丽一点也不生气,还觉得这个呆板的男人好可爱,她指尖假装生气地捏他的鼻子,哼哼道,“哥哥,怎么,你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吗?”

林易:“…………不是。”

黎丽浅浅地在林易平滑的额头亲了一口:“好的,我的林哥哥,我听你的话,我要做你的乖女孩,我的人生因为有你,再也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