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330(1 / 2)

321 小鹿

◎好可爱的小弟弟◎

褚恒高考以极高的分数位列全市前十,考取的是北都市最好的大学。

这可把他的爷爷褚行正乐坏了,将他的升学宴大操大办,极其热闹。

这年褚恒刚好到18岁。

褚恒对爷爷褚行正说,想去祭拜父母。

褚行正答应,慈爱地摸他的脑袋,点头叹口气,他也正有此意。

褚恒父母被葬在国家规划的烈士陵园,两个人坐车从北都市出发,来到首都。

褚恒扶着爷爷褚行正,缓缓来到碑前。

褚恒将鲜花轻轻放在父母墓前,俯身下跪,表情凝重,目光沉沉,向他心中的英雄,他敬爱的已故去的父母,隆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褚行正举起酒杯,向碑前轻洒一杯最烈的酒,向他们说道:“小恒已经长大了,他是个好孩子,你们多保佑他。”

祭拜礼完成后,褚恒扶着褚行正一步一步走下山,早有司机打开车门,躬身等候。

当初褚恒答应褚行正好好读完书,前提是当他长大成人后,给他自由。

如今褚恒已到18岁,少年的他,如一只凶猛而勇敢的小狮子,眉间富有极深的傲气。

他的头发天生是红色,此时更为艳丽与飘逸。

他的左右双耳打满黑色耳钉,脖子上挂有一把刀制项链,细瘦的腰间绑有一把刺目的匕首。

他长得很高,宽肩窄腰,一双醒目的大长腿十分拉风,刚到大学没几天,他的微信请求一直响不停,老是有女生加他。

他烦得直接关掉好友申请。

大学周围杂七杂八的店很多,泛滥着不少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褚恒曾在半夜看到有一个偷偷摸摸尾随女生的男人,他一眼便瞧出事情不对劲,大喝一声,将男人吓了一跳。

褚恒的眼睛冷寒,逼视这鬼鬼祟祟的男人,他待要抽出腰间匕首时,男人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女生向他表示感谢,褚恒轻轻抬手,少年身姿轻跃,转身没入夜色。

除了当一个侠者外,褚恒最大的爱好是喜欢听音乐,尤其是摇滚乐,声音又响又大,贯穿耳膜,让他可以短暂地脱离现实世界,沉迷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幻想。

北都市最文艺的酒吧〖君悦吾心〗,位于市中心的长明街,来这里的都是面孔年轻精致的男孩女孩,以男孩为主。

他们各个头发张扬,面容傲娇,眼角不屑,身背吉他,纤细的手指抚过琴弦,发出美妙的音乐。

褚恒经常来这里,他虽然有许多朋友 但是他更喜欢独来独往 。

这天他独自坐在〖君悦吾心〗酒吧的沙发角落,塞着耳机闭目听摇滚乐。

一声声哄叫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迪,再来一首!”

“唱得真好听!再一首!”

褚恒扯下耳机,凝神望去。

原来是酒吧的歌手刚演奏完,正准备离开。

酒吧里人来人往,歌手被簇拥在最中心,褚恒透过花花绿绿的光影,只看到歌手穿的是白色短袖,黑色头发,身背吉他。

长明街的音乐一年四季不止歇,〖君悦吾心〗酒吧、格林广场、天河桥,到处都是卖唱的年轻歌手。

褚恒再一次来长明街闲逛时,一声悠扬的小提琴乐声吸引他的注意,他朝着音乐方向走去。

一个男孩,握住小提琴,沉陷地拉奏。

他的头发光亮如墨,上身着一件白色衬衫,裤子是黑色笔直的长裤,身形细瘦,肤色白皙,正站在天河桥上,沉浸地拉琴。

一曲终毕,男孩向为数不多的观众鞠躬致谢。

褚恒慢慢走近他,成为他的观众。

所有曲子拉完,褚恒鼓起掌声。男孩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褚恒说:“很好听,就是听完感觉有点悲伤。”

男孩浅笑:“谢谢你的夸奖,嗯,基调的确带有些忧伤,感觉小提琴还是拉这种调子好听一些。”

褚恒没想到还能再遇见这个男孩。

他爱听摇滚乐,北都市是国内第一发达的城市,尤其是市中心,音乐店、音响店琳琅满目,遍地开花,所以他经常跑到音乐店里买最新的国外小众唱片。

这天他兴致高昂细细搜寻他想要的唱片,眼睛捕捉到名字,手心领神会地想要从货架上取出。

另外一只细嫩白皙的小手,同时按在了上面。

褚恒抬眼望去,这不是那天那个在天河桥上拉琴的小男孩吗?

男孩鹿眼清澈,白皙的脸庞露出腼腆的微红,嗓音纯澈好听:“这个你拿去听吧。”

小男孩将唱片放在褚恒手心。

褚恒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回:“我叫简迪。”

褚恒点头:“我叫褚恒。”

小男孩礼貌微笑,随后背过身,找其他的唱片去了。

褚恒将手心的唱片往他手里一塞:“这个还是给你听吧,我忘了我家里有。”

简迪疑惑:“这不是最新出来的吗?”

褚恒笑:“嗯,没事儿,我不骗你,我家里真有,只是懒得带而已。”

简迪只好收下:“谢谢你。”

“不客气。”褚恒回。

他看着简迪想,这真是一个好可爱的小弟弟。

褚恒后来知道简迪原来是〖君悦吾心〗酒吧的驻唱歌手。

夏季末的一天,他刚和别人打完架,便急匆匆地赶去酒吧,因为晚上会有简迪的个人专场歌唱会。

等他赶到时,歌唱会已经开始。

褚恒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静静地听他的声音。

干净,清脆,优美,像很慢很慢的白云,在缓缓地游走。

褚恒目光落在在酒吧最中心的简迪,这个小孩儿,浑身散发柔软的光,纤细白皙的手指,拨动琴弦,优美动听的嗓音通过麦克风传到酒吧每一处。

唱完四首,便意味着结束。褚恒跑到外面的花店买了一大束玫瑰花,想赠予简迪。

没想到有人比他捷足先登,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他认识,是周小北。

“简迪好棒!唱得太好听了!”周小北将一大束红色玫瑰花,塞到简迪手上,小脸嘻嘻,“好听到我太奶都忍不住从坟里爬出来。”

简迪脑袋挂一个大汗:“……呃。”

褚恒从人群中插/进来,说:“周小北,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有你这样夸人的吗?”

周小北搂住简迪的肩膀,笑道:“皇帝不急太监急,俺们迪迪都没说话,你凭什么说我,对吧,我的小迪迪?”

简迪满头大汗。

褚恒将周小北的手,从简迪肩上拉下去,站在简迪身边,将玫瑰花送给简迪,温柔笑道:“小迪,唱得真的蛮不错的,听了我都想睡觉了。”

简迪:“…………”

他礼貌地收下花,向两个人道谢。

“走,小迪迪,爷请你吃好吃的!”周小北乐呵地拉住简迪的手。

褚恒将周小北的手扒开,冷道:“你干嘛这么自来熟啊,老是对别人拉拉扯扯的!?真不愧是半个外国人,一点分寸都没有!”

周小北呵了一声,满脸不服气:“哼!褚恒,你难道喜欢简迪要独霸他啊?!我就要牵我的小迪迪的小手!你管得着吗?!”

褚恒脸色冷寒:“我就不让你牵!!我就要管!”

褚恒在年轻男孩的音乐圈中,很有名气,基本上人人都知道他。

也知道他腰间悬挂的匕首是真的。

周小北自然也知道眼前这个一头红发飘逸的男孩,舞刀弄棒,脾气很坏,性格嚣张跋扈,不太好惹。

“哼!”周小北脸色傲娇,“切!”

简迪无奈,只好一个人向前走了。

周小北连忙跟上他。

褚恒非得插//在简迪和周小北中间。

好像在宣示某种主权,弄得周小北火大,他拿白眼瞪向褚恒,表示大大的不满。

褚恒得意地哼起歌,眼睛朝简迪望去,上手拿过他背上的吉他,帮他背。

褚恒的手掠过简迪的头发,异常柔软,好像一朵花,引起他难以言喻的震动。

他失神片刻,才恢复过来。

【作者有话说】

emm,昨天晚上码着字,眼皮已经耷拉睡了下去……写完之后脑子一片空白。

肝是老鱼的本色。慢慢搞吧。

322 侠气

◎外面多金碧辉煌,里面多藏污纳垢。◎

褚恒所在的大学三公里远有一条后街,这里矗立数不尽数的小门店商户,因为毗邻大学城,所以这里的后街商铺主打实惠种类多,以此吸引大学生购物消费。

这条街和北都市最繁华的宁安街简直天壤之别。

一条普通的上衣,在后街百元即可拿下,而在宁安街,上千是起步价。

一到饭点,后街各种餐馆、小餐厅就人满为患,一眼望过去,全都是年轻结伴而行的大学生。

除了餐饮,这里卖衣服的商店也特别多,大都是女生三三两两,手挽手,东挑西挑,左看右看,边逛街边嬉笑打闹。

北都市一向以国际范闻名,走在街上,三步一回头便可以看见一张外国人的脸。

大学里就读的外国人不在少数,有白皮肤的,黑皮肤的,亚黄皮肤的。

所不同的是,白皮肤的大学生很少去后街,宁安街是他们的常去地。

后街里泛滥成灾的是黑皮肤的外国人。

多以男性为主,他们个个长得人高马大,皮肤黝黑,耳朵上镶有镀上铜的假的黄金耳钉,粗壮的脖子上挂有假冒伪劣的银色项链。

他们吃饱喝足,便三五成群结队,站在路旁,目光猥琐,眼睛直溜溜地朝过往女生身上打转。

有的胆子大的黑/人看见穿超短裙的女生,竟然直接上手摸大腿,吓得女生大喊大叫,想打他一巴掌,可后面的几个长得非常壮实的黑/人迅速围了过来,气势汹汹,目露凶光,看起来十分可怕,女生只得忍气吞声,默默逃跑。

白天还好一些,一到夜间,这些黑/人更加肆无忌惮,他们通常三五个人围在一起,分散在后街的各个角落,像搜寻猎物一般,来回打量过往的女生。

只要看见一个人走路的,个子矮小且瘦弱的,亦或者凌晨还在闲逛的,他们便会围上去,直接将“猎物”擒住,打晕,带到很远无人知的角落,轮番强/奸。

本来生机勃勃热闹非凡的后街闹市,一时间被这群黑/人搞得人心惶惶,十分不安宁。

褚恒听闻此事,眉头微皱,凝神思考。

夜间,他用黑色橡皮绳将亮丽飘逸的头发绑起来,换上黑色衣服,双手轻轻一扯,戴上兜帽。

腰间的匕首,沉默地悬挂,刀鞘闪闪发亮。

褚恒发现来后街里的女生相较于之前,果然少了许多。

现在才八点钟,天刚刚黑,除了偶有几个结伴而行或者带男朋友的女生,其他的都是男生。

他暗暗观察那些表情猥琐的黑/人,紧盯他们的动向。

到九点钟,褚恒注意到有几个黑/人向前走去,他脚步无声,跟上他们。

果不其然,这群黑/人跟踪的正是一个孤单的女孩,女孩穿着白色吊带长裙,黄色波浪卷头发,不高,身材很瘦。

“Hi。”一个黑/人将手搭在女生肩上,眼神不怀好意朝女生的胸部望去。

女生扭头,看见五个黑/人站在她面前,被吓一跳,害怕得要死,只想赶紧逃跑。

黑/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领神会,三个人将女生包围起来,两个人齐上手,将女生的身体按住,捂住嘴巴。

女生拼命挣扎,大喊救命。

“No way!(没门!)”一个黑/人狠狠地揪住她的头发。

“Bitch!(婊子!)”另一个黑/人扇了女生一巴掌。

“Hurry!(搞快点啊!)”有黑/人急不可耐催促。

女生嘴角被打得吐血,却不肯屈服,扭动身体,挣扎着,继续声嘶力竭地呼喊救命。

现在的她,真的好希望有个人来救救她!

“救命啊!救救我啊!求求了!有谁能救救我!”

女生绝望地哭泣,哀嚎。

黑/人扛起女生准备离开,面前却多了一个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有一个黑/人急不可耐地骂道:“you bastard get out!(滚开,你这个垃圾!)”

褚恒冷漠轻笑,直视他们:“you son of bitch ,rubbish,waste!(你们都是狗娘养的婊子,垃圾,废物!)”

黑/人听完暴怒,肥厚的嘴唇气得上下翻动,在这个地盘,第一次有人敢骂他们,他们气急败坏,其中一个黑/人恼恨地上前想要打褚恒。

暗夜中,闪亮发光的刀鞘应声而脱,露出一把极其锋利的刀面,还未反应过来,这个黑/人的手,已经被砍掉,血淋淋一片。

“fuck!fuck!fuck your mother!(操!操!操/你妈!)”黑/人疼得弯下身体,破口大骂。

后面的黑/人见同伴受伤,感到震惊,他们在这个地方向来嚣张跋扈惯了,看国内人如看小绵羊,可任他们宰割,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拿刀剁掉他们的手。

有几个黑/人已产生退却之意,然而带头的黑/人,可不想丢了面子失了份,从裤袋里掏出一把黑色手/枪,恶狠狠朝褚恒骂道:“now it is your death!fuck bastard!(去死吧!操/你妈的杂种!)”

褚恒知道他手里的枪是真的,有枪在手,他们才敢在这片土地上肆无忌惮,横行霸道。

褚恒嘴角不屑,眼神冰寒:“那就看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

黑/人气得直咬牙,砰砰砰扫射几枪,都被褚恒灵巧躲了过去。

“现在该我了。”

极寒的声音从这个为首的黑/人头顶响起,他刚要回头望时,锋利的匕首已切入他粗壮泛黑的脖颈,动脉血喷涌而出,他瞳孔张大,难以置信。

“去死吧垃圾!”褚恒将这个作恶多端的黑/人一脚踹倒,随后看向剩下的几个黑/人。

这些黑/人欺软怕硬,一番面面相觑后,膝盖一软,竟直直地跪在褚恒面前,双手合十,又是眼泪汪汪,又是摇头晃脑,恳求褚恒不要杀他们。

“哼!”

褚恒冷蔑,用带血的匕首划过他们的脸,吓得这群人跪在地上求饶,恍若丧家之犬。

“恒哥!”

远处跑来几个年轻男孩。

“嗯。”褚恒冷静回应。

“哇!恒哥你也太牛逼了吧,直接将这群社会渣滓干倒了!”其中一个男生张大眼睛,露出星星光芒,钦佩地看向褚恒,俨然是他的小迷弟。

褚恒情绪沉静:“干倒了一批,会再来一批,就像野火烧不尽一样。”

“哼哼,这就要问我们该死的某些领导人,非得把这些洋/垃圾引到我们大学里来,为非作歹,也没有人管,谁来为那些受害的女生发声啊!!?”一个男生浓眉大眼,一想起这些黑/人干的好事,气愤填膺,浓眉皱起。

“是啊是啊!那些被害的女生多可怜啊!”另外一个面容善良的男生道,“上次我在贴吧里说起这件事,你们猜猜怎么着,竟然他妈的给我直接封号了!真的是连话都不让人说!可恨可恶!”

一个面色成熟的男生分析:“这才是国际大都市的‘风范’啊!外面多金碧辉煌,里面就多藏污纳垢。现在‘黑/人’这两个字都成了禁词,那些上位者也知道但凡和这个词挂钩的,都不是什么好意义,索性当成禁词给封了。这个城市太‘包容’了,什么牛鬼蛇神都能飞扬跋扈,翘起尾巴走路!”

“哼!恶心至极!引进外来品种,也不管好坏,只想夺一个‘国际都市’的美名,完全不管普通人的死活!”一个男生愤懑不已,紧捏拳头。

一个神情冷寒的男生道:“你也知道普通人,普通人算是什么?!女生的贞洁算是什么?!和升官发财有什么关系?!自然不会去管,就算要管,也只是银枪蜡头,装装样子!普通女生遇见这样恶心的事,只能用一个词语形容,那就是‘自认倒霉’!”

几个男生唇枪舌战,面色激动,愤愤不平。

褚恒将刚刚那个差点被拐走的女生扶起,女生嘴唇还流着血,头发凌乱,感激地朝褚恒道谢。

褚恒向这些男生问:“你们现在谁有时间,将她送回去,给她买点擦伤的药。”

一个男生举手,答应:“恒哥,我有时间!”

褚恒点头:“好,你将她安全送回去。”

女生感激涕零,被男生扶着护送回学校。

这群男生和褚恒有着一样的理想,他们身形高挑,面容俊冷,富有力气,心中汹涌一往无前的热烈侠气。

在这些人中,褚恒最受欢迎,他比任何人都要决绝漠冷,一双傲气凌人的眼睛足以让人感到畏惧。

且他勇敢异常,灵活矫健,意志坚定,沉默寡言,脸色冷峻,这群男生一直想把他纳为首领。

这些男生各种机缘巧合之下组成了一个专门打击坏人恶人的组织,名叫〖启〗。

褚恒也是其中一员,不过他果断拒绝了当什么首领的荒唐想法。

他更喜欢独来独往,自由来自在去。

“恒哥,这些黑/人怎么办?”有男生问褚恒。

“让他们滚回去。”褚恒冷道,“警告其他的黑/人,要是再敢随便欺负我们,都得死。”

“恒哥,你好帅!我简直爱死你了!”小迷弟看向他,眼睛里都是星星。

褚恒将小迷弟的脸扭到一旁:“少发疯,你们最近给我紧盯着黑/人,有消息立即通知我,要想斩草除根,我得去公安局一趟,有政府出面,才能彻底断绝祸根!”

面容成熟的男生点头,赞同道:“恒哥,你考虑得很对,我们政府就是太惯着他们,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这群狗东西,还以为自己在外国呢,横行霸道,随随便便欺负我们?!”

褚恒道:“嗯,就算我们几个人能打得下去这一批人,还会再冒出一批人,而且我们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守在这里,有的人骨子里的劣根性是天生的,必须要靠大环境来制约。”

“恒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浓眉大眼男生问。

褚恒:“什么?”

浓眉大眼男生道:“黑/人只有在皮鞭之下才会老实。”

褚恒冷哼:“那就让皮鞭变成铁链,锁住他们!”

褚恒处理完事情后,朝这群男生告别。

第二天,他一刻也不耽误,来到公安局。

他少年时期没少因为打架来过公安局,对这里熟得很,这里可以说得上是他的第二个家。

认识的民警不少,自然他们也知道他的背景,对他很礼貌热情。

公安局局长纪君泽还在某个KTV房里搂着美女睡大觉,接到局办公室主任的电话,说褚恒找他。

他心里怒骂一声,身体却不敢拒绝,不情不愿收拾齐整,老老实实命令司机开车赶到局里。

褚恒在他的办公室里等候已久。

纪君泽满脸微笑,大手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准备说些吹捧的话,来寒暄一番。

没成想褚恒直接挥手,打断这一无聊行为,开门见山问他:“后街黑//人泛滥,恶行频出,你作为公安局的头儿,不会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吧?”

纪君泽悠然地坐在柔软昂贵的专属局长的真皮转椅上,面色淡然,不在意道:“小恒,你怎么知道是黑/人抓住她们,而不是她们自愿的?女的天生就是贱种,故意传播这种谣言。”

褚恒冷道:“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假?我说为什么那里这么乱,竟然没人管,原来就有你这种尸位素餐的领导!”

纪君泽放下茶杯,被他呛了,又不好反驳,因为好像他说的是对的……

他内心驳斥,一群贱民的死活,有什么好管的?!

要是真的管,要开会,要部署,要方案,要组织他妈的十几个部门联合行动,还得向上面报情况,请示。

万一死了人,还得费尽心力地改数字,掩盖真相。

还得向那些要死的屁民,做心理辅导工作,万一这些要死的贱民向政府敲诈勒索要精神损失费怎么办……

为了几个啥都不是的草民,大动干戈,费心费力,浪费警力武力,有什么必要?!

他要是脑子里没泡,就不会闲得蛋/疼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小民的安危管他鸟事,他只管过他的逍遥自在的日子。

冷不丁被褚恒找上门,纪君泽忍住气,问:“那我的小爷,你说该怎么办?”

褚恒道:“近段时间,安排一些警察到后街巡逻,加强监测,坚决不能让黑/人再肆意妄为!”

纪君泽淡淡道:“哦,好的,没问题,你想要巡逻多久都没问题。”

嘴上答应得很快很好,其实他心里满满不屑,呵,想当小英雄啊,那好,我随时奉陪。

褚恒见纪君泽满不在乎的样子,站起来,摘掉腰间的匕首,逼视他,吓得纪君泽从椅子上跳下来,脸色恐慌:“你、你要干嘛,我不是答应你派警察巡逻吗?”

褚恒薄唇不屑一笑:“你口服心不服,要不是有你们这种不作为的烂官,那群黑/人也不至于那么肆无忌惮!”

纪君泽满头大汗,唯唯诺诺,他真怕褚恒尖锐的匕首会戳到他的脸皮,一动也不敢动。

褚恒明白靠这个废物所谓公安局局长没什么卵用,这个人花天酒地,满肚子花花肠子,只想混日子享受快活。

唯一可靠的,他想到的是他的爷爷褚行正。

于是他跑回家一趟。

【作者有话说】

准备要写4个点的,结果第一个点都没码完……Or2

继续肝,今天晚上!

褚恒的还有两个大情节没搞起来≧?≦

oh my godness

不要轻易立flag啊啊啊啊啊Or2>﹏

323 不忘初心

◎只要有愿意解决问题的人,就够了。◎

褚行正听闻后街的事,不禁大怒:“岂有此理,人命关天,竟没有人来管?!”

褚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分析道:“爷爷,我亲自去找纪君泽,不过他好像很不以为然。”

褚行正知道纪君泽一向“轻拿轻放”,在小事钻营上这个人很积极,在履行职责上这个人是缩头乌龟。

虽然在意料之中,褚行正仍不免觉得愤懑难平。

“爷爷,不如将纪君泽撤下来换个人如何?”褚恒建议,他真看不惯主管一方治安的堂堂公安局局长竟如此漠视群众安危。

褚行正无奈道:“小恒,官/场不像你想的那般简单,纪君泽一来有背景,想动他很难。二是如果下一个局长不如他,甚至比他还差,恐怕又会把北都市搅得不安宁。”

褚恒听了觉得有道理,问:“那后街的事总得有人来管,纪君泽靠不住,应该让谁去整顿一番?”

褚行正悠然地品茗,笑说:“我心中有一个人,他来最合适不过。”

褚恒好奇心大起,眼眸闪亮,急问:“谁啊??”

褚行正道:“你的堂叔褚耿。”

褚恒听罢,欣然笑道:“他要是来,估计这里的闲官没几个人能坐得住。”

褚行正有四个哥哥和两个妹妹,大哥二哥16岁就结了婚,结婚满两年就去当兵,不幸的是两个人都光荣殉国,埋骨他乡。

褚耿是大哥的遗腹子,在结婚头一年就出生,完全遗传大哥的面貌,浓眉大眼,精神抖擞,在为人处世上,也继承了大哥的雷厉风行,直来直去的风格。

褚家男女参军入伍的占一半,几乎有一半男人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可谓满门忠烈。

大哥死后,褚行正将褚耿一直带在身边教养,着力将他培养成一个胸怀正义、有理想抱负的青年。

褚耿的性格较之于他的父亲,更加内向与沉稳,然而心性却一样坚定,他自律性强,学习刻苦,在褚行正的带领与帮扶下,未满30岁便到中央/核心部门工作。

经过些许年的锻炼与磨砺,褚耿现任中央巡视组组长兼督察室主任,每年对全国省市各个领导人的工作进行检查,和纪委的权威不相上下。

但凡是个领导,都很怕这样的“御史”,生怕自己管辖的地盘会出什么问题。

褚行正给褚耿去电,向他简单说明后街的暴乱情况。

褚耿听完,当即决定马上启程到北都市来了解情况。

褚耿一辆黑色办公车,马不停蹄赶到北都市,停在北都市市/委大院门前,褚耿带上他的秘书冉诚直接通往现任北都市市/委书记毕觉松的办公室。

办公厅主任相独见两个黑色西服的人,直接点名道姓要见毕觉松,不由得大吃一惊。

但他也不敢阻拦,多年的办公室老狐狸政治经验,使他不敢贸然得罪任何人。

褚耿一屁股坐在毕觉松办公室的豪华大转椅上,冷问办公室主任相独:“毕书记在忙什么?”

办公室主任相独一时没猜透这个人的来头,毕竟按照以前的规矩,要是有什么大人物到来,肯定是提前打好招呼,然后按照流程该干啥干啥。

“愣着干什么,我们褚主任有事问他!”秘书冉诚逼视相独,脸色浮现一丝愠怒。

办公室主任相独只好乖乖给毕觉松去电。

「喂,毕书记,这里来了一位领导褚主任,说是要找您。」相独恭敬地请示。

「什么?猪主任??什么来头,什么背景,调查清楚没?」毕觉松毫不客气问。

相独看了一眼褚耿,压低声音,准备出去说。

褚耿给秘书冉诚使了个眼色,冉诚会意,直接将手机夺了过来,呈给褚耿。

「毕书记,我是褚耿,今天好不容易得了空,来见你,没想到你日理万机,无暇分身,看来是我来得不凑巧了。」褚耿平静道,悠哉地转动转椅。

手机那边愣了三秒,迅速回道:「原来是您老人家大驾光临啊,真是三生有幸!我刚下乡调研完示范农田项目,请您稍坐片刻,我马上回来!」

一个小时后,褚耿才算见到了毕觉松。

毕觉松笑眯眯朝褚耿握手,褚耿鼻子极其敏锐,一下子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心里不禁不屑,想,哼,你哪里是去调研,估计是在哪个饭局之后的女人怀里吧。

褚耿仍旧坐在毕觉松的真皮转椅上,毕觉松则是乖乖地坐在黑色沙发上,办公室主任烧水倒完茶后,轻轻关上门。

毕觉松心里打鼓,想,他怎么来了,这尊大佛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没憋好屁!

褚耿慢悠悠喝茶,毕觉松心里急得跳,他耐不住硬着头皮,笑眯眯问:“耿老,您此次来有什么指示?”

褚耿的年纪比毕觉松大不了多少,但他履历丰富,曾为国家核心/领导人工作过,又有褚家一个雷打不动焊死的大靠山,从事的工作和大领导提升调动有最直接的关系,因此哪怕是比他级别略高一级的毕觉松都对他恭敬有加。

褚耿深深望了一眼毕觉松,深寒的目光吓了毕觉松一跳,他问:“后街黑/人强//奸女生,这个事你知道吧?”

毕觉松连忙道:“知道,我已经督促政法委和公安处置了。”

褚耿蔑笑,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会他这番糊弄鬼的话。

他站起身,命令道:“下午一点,在市委会议室我要开个会,常委及公检法部门参加。”

毕觉松吓得满头汗,连连称是。

褚耿带着秘书冉诚匆匆吃完工作餐后,提前一刻钟来到会议室。

市委班子及公检法一把手,踩点赶来。

他们一眼看到脸色铁青的褚耿,内心忐忑,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好不自在。

褚耿让秘书冉诚将事先已调查清楚关于后街暴乱的数据材料,一一发给他们。

褚耿问毕觉松:“你说你让政法和公安的人出面管了,是怎么管的?我想听一下。”

毕觉松恨不得把纪君泽给暴打一顿,眼神切切,剜了一眼纪君泽。

纪君泽头低埋,不敢看毕觉松。

毕觉松硬着头皮向褚耿道:“褚主任,这个事的落实在公安局那边,还是让君泽同志向您汇报吧。”

纪君泽脸色铁青,东扯西拉,说得断断续续,内容牛头不对马嘴,差点要把褚耿气笑。

褚耿问宣传部部长邱应霞:“邱部长,网上的舆情前一段时间搞得沸沸扬扬,你们只管压不管化解吗?”

邱应霞推脱道:“具体负责这个事的是网信办主任,他当时也没和我汇报啊,我最近一段时间忙着搞文旅开发项目。”

褚耿眼睛打量她,只见这个体态圆润的女高官,烫着一头时髦的卷发,脖子上戴有纯金项链,纯金耳环在肥大的耳垂处特别吸睛夺目,左手白胖的手腕,一枚皎洁纯净的翡翠玉镯闪闪发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还要再争辩时,褚耿将笔往桌子上重重一搁,吓了她一大跳,会议室前所未有的安静,座位下面的人全部都低着脑袋,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褚耿眉目之间散发着逼人的威严,声音冷寒,训斥道:“你们都是人民选出来的官,不要忘了当时你们任职时信誓旦旦的初心!黑/人在后街随便强/奸女生,这样性质恶劣的大事,你们竟然无动于衷?!怎么,想压着不报怕影响仕途吗?!”

褚耿目光落在毕觉松身上,吩咐他:“毕书记,我不想废话,我只想看到问题解决。现在是两点钟,五点钟前,你会同相关部门必须给我拿个整治方案出来!”

毕觉松见他发完脾气,心里一松,唯唯诺诺道:“好,耿老,一定,请您先去休息片刻,我马上组织公安局和政法委、宣传部一起拟方案。”

四点钟毕觉松将整治方案呈送给褚耿,褚耿皱眉表示不满意,猛的一拍丢在桌子上。

毕觉松只好老老实实回去改。

一直改到晚间七点钟,褚耿才肯放过他,他语重心长地嘱咐毕觉松:“不要浪费时间,今天晚上召开动员大会,确定职责分工,明天就正式行动,可怜无辜的百姓等不得啊。”

第二天,方案通过后,市委班子终于开始整顿后街乱象。

首当其冲要解决的是黑/人私自携带枪支的问题。

由政法委组织公检法对市内每所大学里的黑/人进行摸排,没收全部枪支,并且禁止私自买//枪。

第二则是对黑/人施加压力,联同教育局制定政策,对校内黑/人大学生进行奖学金发放控制,规定学习学分,落实校规,若是学业成绩不合格或者违反校规,直接驱逐出北都市,遣送回国。

第三加强武力巡查,在黑/人泛滥的地方,安排众多警察轮流值班,若是发现黑/人有不轨行为,按照情节严重进行惩罚。

第四发动群众的力量,由宣传部牵头,组织线上线下举报,鼓励群众对黑/人恶劣暴行提供线索,若是情况属实,会有一定奖励。

这些行为大大增强了群众的自信心,面对黑/人的暴行,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瑟缩无力,而是敢于反抗敢于举报。

有政府撑腰,怕啥?!

仅仅两个星期,后街再也没有让人胆战心惊肆无忌惮的黑/人,换来的是忠诚保护人民的巡逻警察。

闹市的小商铺又逐一地开了起来,后街恢复了以前的热闹。

不少人伴着亲朋好友,来往说笑,好不温馨。

为了防止反弹,褚耿决定再在北都市待一个月,观察情况。

毕觉松请他去高级酒店休息,他婉言拒绝,说是要去他的堂叔褚行正那里。

毕觉松不好反驳,只好随他。

褚行正在褚耿8岁时就把他带在身边,他的大嫂恳求他,求他帮她好好培养这个孩子,她一个妇人自小辍学,没读过书,没文化,怕耽误了孩子。

褚行正对褚耿很好,耐心将他培养成人。褚耿一直将褚行正视为父亲,对他很孝敬,逢年过节必来看望他。

两个人一见面,很是高兴,褚行正夸他做事越来越麻利,褚耿叹气道:“五叔,难啊,解决了这个问题还有下一个。”

褚行正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问题是解决不完的,但是只要有愿意解决问题的人,就够了。”

褚耿温和一笑,点头称是。

晚间褚行正将褚恒叫回来,三个人坐在一起边吃晚饭边叙旧。

三个人举起酒杯畅饮,聊起国家大事,社会乱象,其中褚耿说得最多,激情飞扬,唾沫四溅,说着说着就喝得满脸通红,醉了下去。

褚恒将他扶回房间休息。

褚行正走到空旷的庭院里看月亮,脸色平静。

褚恒走过来,催促他休息。

褚行正用拐杖敲他的脑袋:“人越老越没有觉睡,你小子怎么还催起我睡觉来。”

褚恒头上肿一个大包,委屈巴巴:“爷爷,我不是怕你受凉吗?”

褚行正笑:“你爷爷年轻时在战场上,在大雪的冬天,监视敌人一晚上一个喷嚏都没打,这点冷不怕。”

他看向褚恒,稀疏的白色眉毛舒展,苍老的手轻捻长胡须,对这个孙儿满是慈爱,“再说,我肯定得保护自己啊,不然我怎么给你撑腰,我可不想让我的好孙儿不开心。”

“爷爷,你今天怎么这么肉麻啊。”褚恒平时遭受最多的就是褚行正的“拐杖伺候”,好在他皮肉结实,耐打。

褚行正刚想习惯性地用拐杖敲他,忍住了,转而用手摸他的脑袋,慈爱道:“行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你陪陪你耿叔,他工作压力大,长年辛苦,脑袋后面已经有不少白头发,唉。”

褚恒点头:“好,爷爷,明天我带他去玩,保证让他开开心心,多笑笑,白头发自然少。”

【作者有话说】

hhhh也不知道这章节讲了啥>﹏<

反正已经码了,就这样吧。~

324 为你唱歌

◎我是第一个为你唱歌的人,真好!◎

后街乱象平息后,〖启〗组织的成员更加想将褚恒推选为领导,尤其是他的小迷弟,对他前所未有地崇拜佩服,一直无脑地喊他老大。

褚恒冷漠拒绝:“我更喜欢自由。”

小迷弟疯狂使出各种方式挽留他,却丝毫打动不了他,他板着脸,红发飘逸,转身离去,丢下一句话:

“我做事,向来只随我的心。”

褚恒处理完后街的事后,便匆匆赶去〖君悦吾心〗酒吧,今天的卖唱歌手,是一个女生。

他有些失望,还以为简迪会在。

第二天他再去酒吧时,是一个男生在弹贝斯。

他怎么好几天都没来。褚恒疑惑。

简迪没来,周小北可天天在。

这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在他哥哥周瑾风面前乖如温顺的小兔子,到了酒吧这里,俨然变成了包场的小爷,跋扈嚣张。

周小北身穿黑色骷髅短袖,破烂洞牛仔裤,一条土里土气的金项链挂在脖子上,左臂上有刺目的骷髅文身,右手夹一根电子烟,闭目享受,神情悠然。

褚恒走到酒吧最中心,围在周小北身边的男男女女见他来了,自动地退到一旁。

“周小北,简迪的联系方式你有吗?”褚恒不客气直接问他。

“没有!”周小北也毫不客气回。

褚恒弯腰,从周小北的裤子口袋里抽出手机,开屏拍他的脸解锁,翻找到他的微信记录,简迪的对话框排在周瑾风之后。

“褚恒,你有病啊?!我操!”周小北恨恨地夺回手机,瞪视他。

褚恒转眼间已经记住了简迪的微信号,他没工夫理会周小北,马上用自己的手机加上简迪。

过了好久没通过。

周小北看见,放声大笑,边笑边拍大腿,嘲笑褚恒:“哼,你以为简迪稀罕你啊?哼!但凡是个正常人,看见你就会害怕。”

褚恒眼神冷寒,望了一眼周小北,吓得周小北起身离开。

他真不想挨着褚恒坐一块儿,尤其是当褚恒心情不好时,这个人的脸色比狗屎还臭。

褚恒心情烦躁地离开酒吧,回到学校。

他时不时打开手机,似乎在渴望某个好消息。

夜间九点,他梳洗完之后,手机微信响了一下,他的心轻轻一跳,简迪那边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有点开心。

褚恒先和他打招呼,简迪发了一个萌萌的表情包给他。

褚恒问:「小迪,你最近都没来酒吧唱歌啊。」

简迪:「嗯,最近家里有点忙。」

褚恒追问:「那你什么时候会再来?」

简迪:「下一周我会来。」

褚恒嘴角不禁流露笑意,手指在手机上敲得轻快而灵活:「好,我等你。」

褚恒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他靠训练体力来消磨时间。

下一周的周五晚上,简迪果真来到〖君悦吾心〗酒吧。

褚恒老早在此等候。

简迪如往常一样,坐在酒吧最中心的舞台中央,柔和的灯光笼罩他,他熟练地身背吉他,指尖弹出美妙的音乐。

他是人群的焦点,爱好音乐的少年少女目不转睛地注视他。

少年清脆好听的歌喉,如清风伴明月,缓缓送入心扉。

『四月诗如我梦

你入我梦来

四月是花朵的爱恋

我将你记在心间』

……

清唱完成后,台下涌起热烈的掌声。

有几个女生小脸羞红,给他献上花朵。

简迪礼貌道谢。

他微笑躬身,走下台来。

抬眼间,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褚恒手捧一束鲜红的玫瑰花,赠予他:“小迪,唱的真好听!”

简迪腼腆道谢,接过玫瑰花。

褚恒的目光落在简迪的微红的小脸上,眼前这个小男孩,羞涩单纯,懵懂纯真,真的好可爱。

他问简迪:“等会儿,你有什么安排没?”

简迪:“回家吧。”

褚恒啊了一声,失望道:“怎么不多待一会儿,你家不是在青禾街吗,很远的。”

简迪微笑,无奈道:“嗯,之前租的那个屋,房东将房子卖了,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

褚恒心里少有地泛起难过的情绪,眼前这个小男孩,守着对音乐的梦想,千里迢迢从青禾街孤身一人来到北都市,真的不容易。

他将简迪的吉他熟稔地拿过来背在自己身上,大大方方搂住他,笑容温柔:“小迪迪,跟哥来,你今天晚上在我家歇。”

简迪不好意思,推辞:“恒哥,我住宾馆也行。”

褚恒霸道将他拉出酒吧,走到街上,笑说:“别紧张,小迪,我家只有我一个人,而且很近,就当给我个面子行不?”

简迪只好答应,他其实也想在北都市多待一会儿,明天晚上他知道在北都市中央广场,有明星歌手演出。

“谢谢你恒哥。”简迪礼貌道。

褚恒忍不住手摸他的脑袋,简迪的脑袋圆圆,前额饱满,墨发柔软,摸起来很舒服,只不过褚恒劲使大了,让简迪的头发凌乱不少。

褚恒尴尬道歉,简迪整理头发,微微一笑:“恒哥,你是不是在炫耀你比我长得高啊,轻而易举就能摸到我的头?”

褚恒道:“小迪,你还能再发育,你这么小,起码还能再长5厘米。”

褚恒今年18岁,简迪比他小3岁,是15岁。

褚恒的身高约为187cm,简迪刚到170cm,两个人站在一起看起来简迪的脑袋刚刚触到褚恒的胸部。

简迪叹了一口气:“希望吧,要是能再长高点就好了。”

褚恒安慰他:“相信我,男孩子到了15-18岁期间,个子会猛涨的,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简迪笑道:“嗯,我相信你。”

褚恒带简迪去取车,经过长明街的艺术墙,褚恒若有所思,他转而带简迪沿着艺术墙走过。

这些墙是长明街独特的艺术景观,有潮流的二次元涂鸦,有非主流的乱涂乱画,有后现代的冷硬线条,都是年轻人的杰作,他们往往大半夜发酒疯跑到墙上作画。

褚恒来到艺术墙的尽头,简迪停下脚步,他看到墙面上画了一朵硕大无比的黑色花朵。

褚恒道:“这是黑色曼陀罗。”

简迪点头:“嗯。恒哥,这花看起来很抑郁。”

褚恒哈哈大笑,他忽然脱掉上身衣服,简迪疑惑。

褚恒将飘逸的红色头发,挽起来。

简迪看到在褚恒的左边肩胛骨处,纹了一朵黑色曼陀罗。

褚恒将衣服穿好,认真看着简迪,问:“小迪,你怕我吗?”

简迪奇怪:“我为什么要怕你?”

褚恒笑:“不怕就好。”

简迪笑:“恒哥,你不是我的好朋友吗?不好意思,你加我微信那天,我在做图书搬运的兼职,到晚上才有时间看手机。”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还特地解释一番,褚恒心里一暖,他最初以为简迪会怕他讨厌他。

莫名的心情大好,褚恒放声大笑,说:“小迪,我来唱首歌给你听吧。”

简迪配合地拍手:“好,恒哥快唱。”

『像风一样自由

我有一个好朋友

像美酒入我喉

我高兴得乐悠悠』

……

简迪听完这一首“乱七八糟”的歌,问:“恒哥,你这是自己写的吗?”

褚恒摸他的脑袋,笑得很开心:“没错,就是本小爷刚刚即兴发挥的,哈哈哈!小迪,写给你的!”

简迪不好意思,低下脑袋:“恒哥,谢谢你,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写歌。”

“那太好了!我是第一个为你唱歌的人!”褚恒拉起简迪的手,少年身姿轻快,如一阵夏日迅疾的风,卷起悸动的快乐。

刚刚简迪听说褚恒要去取车,他以为他们是骑共享电车回去,没想到褚恒竟然取的是一辆颜色漂亮的宝蓝色豪车。

简迪感到震惊,他问:“恒哥,这是你的车?”

褚恒将简迪拉到副驾驶坐好,承认:“对啊,是我的车。”

褚恒熟练地开车行驶,从长明街离开,来到宁安街。

简迪忍不住好奇,他仔细打量褚恒,疑问道:“哇,恒哥,你是富二代?”

褚恒笑着回应:“不是,我是军//三代,我爷爷是军人,我爸妈在我5岁的时候因公殉职,为国捐躯。”

简迪听了一阵沉默,他第一次知道褚恒的出身,不由得动容:“恒哥,你爸爸妈妈是英雄。”

褚恒点头:“嗯,他们一直是我心中的英雄。”

转眼间来到宁安街的富人区,褚恒将车停在地下车库,拉着简迪,坐上私人电梯,回到家。

简迪感到一阵拘谨,这样金贵地段位置的房子,他想都不敢想,心里感到一丝紧张。

褚恒热情地邀他进来,给他拿一双灰色小兔子的棉拖鞋。

褚恒转身烧水,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睡衣给他:“我以前的睡衣,你穿应该合适。”

简迪木讷地接过,他看见自己的吉他被褚恒轻轻地放在客厅的白色柔软沙发上。

“小迪,我已经调好了浴室水的温度,你去洗澡吧。”褚恒见他喝完水提醒他,“这是毛巾和塑料拖鞋。”

简迪应声答应,到卫生间洗澡。

洗完后,褚恒发现他头发有些湿,衣服也看上去大很多,这样的他,看起来像刚洗完澡的小兔子,湿漉漉的。

“小迪,用吹风机吹下头发吧,我去洗澡了。”褚恒说。

“好。”简迪拿起褚恒已经准备好的吹风机吹头发。

浴室腾腾的水汽,遗留某个人的体香。

褚恒脱掉衣服,发现自己硬了。

他眉头微皱,扶着墙壁,艳丽的头发被热水淌得湿成一片。

褚恒洗完澡出来,注意到简迪坐在沙发上,很乖,他摸到他身后,冷不丁给简迪吓一跳,褚恒哈哈大笑。

“小迪,走,睡觉去。”褚恒吹完头发,飘逸的红发被他用黑色绳子,顺服地挽起。

简迪默默跟他来到卧室。

褚恒睡外边,他让简迪睡里边。

褚恒侧过身,凝视他,瞧到他的鼻子格外好看,又小又直挺。

“小迪,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的事?”褚恒侧了一个身,离他特别近。

“我的事?”简迪问,“恒哥,你想知道我哪些?”

褚恒问:“你说你的家在青禾街?”

简迪:“嗯。坐火车要一个多小时。”

褚恒:“你是家里的独子还是?”

简迪:“我不知道,我自小在福利院长大。”

褚恒愣了片刻。

简迪将他脖子上挂着的玉佩给他看:“恒哥,我自小就戴着它,或许是我爸爸妈妈留给我的,至于我有没有其他的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我不知道,可能有吧,可能没有。”

褚恒听完一阵心酸,原来他还有这样的遭遇。

褚恒问:“那你现在和谁一起生活?难道一个人吗?”

简迪笑:“不,我和姐姐一起生活。我从福利院逃了出来,跑到青禾街,是一个比我大很多的姐姐收留了我。”

褚恒忍不住抚摸他的脑袋:“小迪,你想爸爸妈妈吗?”

简迪犹豫片刻:“想,但是我不怨恨他们,可能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吧。不过,我觉得老天一直在眷顾我,让我碰到了许多对我好的人。”

褚恒笑说:“我也是其中一个人吗?”

简迪甜甜一笑,鹿眼闪着清澈的光亮:“当然啦,恒哥,你让我在你家住。还有我每次去酒吧唱歌,你都给我打赏那么多,每次都给我送花,我都感觉不好意思了。”

褚恒薄唇弯起,手情不自禁搂住简迪:“那是因为小迪你值得。”

简迪感觉他的怀里好暖和,好像家人的怀抱。

他心情放松,不由得向褚恒说起了从前在福利院的一些事,还记得那个将自己带出福利院的男孩叫马晖,那个人说将来重逢会告诉他的身世秘密……

简迪说着说着就眼皮合上,渐渐睡了下去。

褚恒抚摸他的脑袋,在他的额头浅浅亲了一口,细声道:“晚安,我的小迪。”

【作者有话说】

码字3小时,看完3分钟。

唉~Or2

褚恒还有最后一点。

周小北:≧?≦

325 守墓人

◎我有一个好朋友,像美酒入我喉,我高兴得乐悠悠。◎

冰凉的雪花,一片一片,飘落在褚恒的红色长发上,他神情凄怆,面容悲伤,一步一步的脚印刻在雪地里。

怀里所抱之人,身体已经冰凉,永远失去了呼吸。

褚恒不明白,为什么死的人是简迪。

北都市那么多人,为什么上天非得要小小的简迪死。

「恒哥,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歌手,想让我的歌被更多人听到。」

三年前,当褚恒问他的梦想时,简迪这样微笑回答他。

三年前,简迪15岁,经常在北都市最文艺的街道长明街〖君悦吾心〗酒吧唱歌,褚恒不知不觉,成为了他的歌迷之一。

少年稚嫩的嗓音,干净,清澈。

歌词优美,旋律动听。

褚恒第一次发觉,原来除了摇滚乐,还有好听的音乐。

褚恒在18岁的时候初识简迪,这个可爱的小弟弟身量才到他的胸口,看起来很小一只。

三年过后,简迪身高较之于之前,长高了些,他的脑袋可以抵达褚恒的肩膀。

鹿眼依旧清澈无比,好似地球之眼,黑亮静寂,眉眼间经常浮现若有若无的笑意。

褚恒觉得哪怕他已经成年,仍旧很可爱。

三年里,褚恒和简迪越来越熟,每次简迪来北都市中心,褚恒总会邀请他到自己家住。

简迪在酒吧里唱完歌,褚恒大张旗鼓地给他赞赏直接打钱,极其豪爽,让他的名头更胜。

同样的也会在每一次曲终之际,为他献上一束最鲜艳夺目的红色玫瑰花。

“小迪。”风雪中,褚恒双目流泪,呼喊简迪。

却得不到任何回音。

只有无情的雪花,飘落在他的脸上,打湿他的红色长发。

两年前的某个夏日夜晚,褚恒如往常一样,在〖君悦吾心〗酒吧听简迪唱歌。

曲末,褚恒高兴地邀请简迪一起吃饭。

他总是习惯性地为简迪背吉他。

他知道简迪吃不惯市中心豪华贵丽的餐厅,所以每次他都带简迪去一些可口干净的小餐馆吃饭。

“恒哥,每次都是你请我,这次让我来请你吧。”简迪脸色腼腆,少年的嗓音颤抖,似乎在乞求。

褚恒见了他这副略带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浮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手搭在简迪的脑袋上,笑说:“那好吧。”

简迪在长明街附近找了一家馄饨店,店面干净,环境尚可。

“恒哥,你想吃什么味儿的馄饨?”简迪低声问他。

褚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笑说:“我跟你吃一样的,你吃啥我就吃啥。”

简迪点了两份玉米鲜肉馄饨,份量很足,个大饱满,光是闻着味儿,就令人食欲大开。

简迪默默低下脑袋吃,抬眼间,发现褚恒正盯着自己看,碗里的馄饨一个都没动,他奇怪:“恒哥,你不喜欢吃这个味儿的吗?”

褚恒右手缓缓抬起,摸到简迪的圆脑袋,纤细白皙的手指,插/入他的柔软墨发,细细摩挲,柔软的质感,在指尖蔓延开来,惊得褚恒浑身一颤栗。

他眼含笑意看着简迪,右手慢慢滑落,落在小男孩干净的鬓边。

简迪不明所以,鹿眼充满疑惑。

褚恒右手忽然捏住他的左脸蛋,像果冻般的一样Q弹。

简迪的小脸顿时被他扯成了一个小花猫。

“小迪,你真的好可爱啊!”褚恒放开手,有些意犹未尽,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重复道,“真的好可爱!”

简迪无奈,他腼腆地垂头继续吃馄饨,并催促褚恒也快吃。

“好的,我可爱的小迪迪,我马上吃完。”褚恒顿时风卷残云,三个馄饨一起入嘴,将简迪看得一愣一愣。

褚恒将简迪当成很好的朋友,是想保护的可爱小弟弟。

褚恒在简迪不去酒吧的空闲时间,会带他去听现场演唱会,会带他穿梭在各个戏剧音乐厅,会带他一起去星空乐馆。

也会带他吃各种好吃的,玩各种新奇的玩意。

当时和褚恒一起住的大学舍友,还以为褚恒谈恋爱了,因为他好像很忙,尤其是每到周六周天,都不回来。

褚恒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三年以来的闲时,都是和简迪一起度过的。

简迪曾问他:“恒哥,你陪我,是不是很浪费你的时间?”

褚恒笑,一眼就猜出了他的担忧,说:“小迪,我大学暂时不想交女朋友,所以你也别想太多,我跟你玩,很开心。北都市我每个地方都很熟,我想和你一起看到更多更美的景色,一起听好听的音乐,可以吗?”

褚恒没意识到他说这话的时候,是那么的真诚,真诚到与他相识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他竟然能说出那么温柔的话语。

好像一场悄然无声的告白。

简迪意识到不对劲,急忙转过头,独自朝前走去。

褚恒背着他的吉他,跟上他,笑声朗朗:“小迪迪,下一次我们一起去看烟花吧。”

三年前,简迪说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音乐歌手。

三年后,他真的登上舞台,让自己的音乐被更多的人听到。

他来到北都市,实现了他的梦想。

褚恒默默为他祝福。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简迪在满18岁的年龄,会死在北都市。

凭什么?为什么?

那么弱小的他,居然硬生生为那该死的傅朝挡了两颗致命的子弹。

傅朝早已经是要死的人,小迪,你不该对他上心,喜欢上他。

风雪渐渐大了起来,被褚恒紧抱在怀的简迪,伤口逐渐裂开,渗漏出血。

一滴一滴,鲜红的血迹,染湿苍凉无人问的风雪夜。

褚恒将简迪抱回家,将他平放在卧室床上。

他为简迪褪去衣衫,用湿热的毛巾擦拭他身上的血迹,边擦边喊他的名字。

简迪沉静地安睡,鼻息若冰,这是一个亡者的哀凉的淡薄面容。

褚恒重新给他换上衣服,是他常爱穿的白色衬衫、黑色裤子、白色小鞋。

褚恒回忆起,第一次见到他,便是这副模样的他,独自站在天河桥上,拉奏小提琴。

北都市有一座小山,名叫鹿山,因形状酷似一只鹿而得名。

凌晨一点,褚恒将简迪带到鹿山安葬。

鹿山有一处被开发的墓地,不同于普通人的阖棺落土,这里仅属于军//家级别的入葬场所,其中最高规格的是生葬,即通过技术手段隔绝空气,保持亡者尸身不腐朽。

对于北都市来说,褚家是军//家背景中的佼佼者,自然很有资格选择生葬模式。

褚恒将简迪轻轻搁置在寒气透凉的玉棺中,取出腰间的匕首,将简迪的一绺头发割下,放在一个红色锦囊中,用黑色长绳系好,挂在脖子上。

在他5岁时,母亲身上被敌人子弹打穿身体的血,流入他的眼睛。

现在的他21岁,他的眼睛坠入是所念之人的血。

褚恒手挥舞匕首,锋快的刀面穿过他鲜红的长头发,红发簌簌而落。

褚恒将头发用黑色绳子系好,放在简迪的左手边,俯身,在他的眉间亲吻。

“小迪,我永远都陪着你。”

青禾街。

简迪的姐姐虞深每年都会收到一封信和一笔钱,而且总在每年年终之时。

信笺的落款是简迪,一沓钱,很厚,十万。

虞深第一次看到信和钱,是在门口,拿一块儿红砖压着,放在她经营的〖虞家小炒〗餐馆前。

信件的笔迹的确很像简迪写的字,信件内容很简单,说是自己过得很好,让姐姐不要担心。

但是当虞深拨通简迪的电话时,一直打不通。

她疑惑,隐约担忧。

后来每一年的年终之日,虞深都会按时收到这样一封信和一笔钱,内容照常很简洁,笔迹和之前的信笺一模一样。

二十年后,虞深已过50岁,她的阿爹阿娘早已先去,抚养的两个孩子已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丈夫是个勤劳老实人,对她很好。

她早年间吃了很多苦,拼命苦做,上了岁数后,各种毛病都出来了,体力也不好,眼睛也花了,和丈夫商量一番后,决定关闭经营多年的餐馆,儿女们很孝敬她,支持她的决定,还给许多钱他们,让他们好好出去玩玩。

虞深在闭馆的那天晚上,一直在店里等待。

她有预感,那个人给她送信和钱的人会来。

十二点钟刚过,虞深盯视门口的动静,果不其然,一个黑色人影出现在门前。

虞深喘着粗气,迅速打开门,喊道:“小迪!”

黑色身影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虞深看不清他被帽子挡住的脸,但是这样的身高和体型,与简迪分明不同。

虞深眼角的皱纹颤抖,拉住黑衣人的手,内心还残留一丝希望,浑身颤抖,激动问:“小迪,是你吗?”

黑衣人掀开帽子,露出真容,是褚恒。

虞深心凉半截,经历人事变迁的她,预感到简迪已不在人间。

虞深眼眶已经淌出眼泪,拉住褚恒,想要确认心中的疑惑,苍老的嘴唇颤抖,哭泣问:“小迪是不是……?”

褚恒沉默。

虞深心中已了然,哭得肝肠寸断,她细瘦而哀老的身体,颤颤巍巍。

她哭完之后,拉住褚恒进屋,泡了一杯热茶给他,想询问简迪如何死的。

褚恒面色冷寒,轻轻摇头:“我不想说。”

虞深问:“这些信和钱都是你送的吗?”

褚恒点头。

虞深眼睛哭得通红:“过了今晚,这个餐馆,就不复存在。我还记得简迪被我抱回家的时候,他就是在我边炒菜的时候边陪着我。”

褚恒默默听她的哭泣与倾诉。

最后,虞深说:“既然你不肯说简迪死亡的真相,那我也不勉强你。这么多年,谢谢你送来的信,让我心里还有一丝希望。”

褚恒站起身,一言不发,他打量这个简迪曾经对他说的青禾街老家的餐馆,内心不禁怅然。

简迪在这里长大,他会不会在这里弹吉他呢?褚恒猜测,脑海中已经闪现画面。

虞深送他至门口,说:“以后信不必再送了,谢谢你的心意,我老伴说要带我去旅游,以后可能不会再来这个地方。”

褚恒沉默点头,重新戴上黑色帽子,黑色长风衣倏忽一闪,消失在夜色深处。

当年褚恒大学毕业后,进入国安队。

他脑袋灵活,行事迅捷,冷静理智,最重要的一点是,他面色酷冷,很少受感情的波动,因此每次执行任务,他完成得最好,很受赏识,被外派到外国做起侦探工作。

他走上和父亲当年一样的路。

爷爷褚行正已驾鹤仙去,好在其他褚家人的血脉延绵,骨子里滚动的都是理想与热血,纷纷走上先辈的道路。

每一年的冬日,褚恒会回北都市。

二十年里,褚恒如同少年时代一样,面容俊冷,喜欢独来独往。

冬日大雪纷飞,他来到鹿山,简迪在冰棺里沉睡,他在充满寒气的房间里,独自酌起酒。

他想起曾经为简迪即兴写的一首歌:

『像风一样自由

我有一个好朋友

像美酒入我喉

我高兴得乐悠悠』

他轻轻唱起这首歌,眼泪汩汩而下。

外间鹅毛大雪飘飞,鹿山的葱翠繁盛的树枝,已挂上晶莹寒凉的冰凌。

【作者有话说】

好伤感啊这个章节。

褚恒原本没有在计划中,后来又把他纳入群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