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宣仪深吸一口气,主动和白承宗提到了某本书,恰好白承宗也读过,两个人如同上一次见面,谈起书来,滔滔不绝,顿时饭桌变得热闹起来。
傅浪见事已成定局,内心一喜,假借有事先离去。
白承宗为傅宣仪夹菜,礼貌,绅士,举止温柔,傅宣仪说:“不用,我自己来吧。”
“我看你一直没吃,是不是我让你很紧张?”白承宗问。
“不是,因为我是第一次来到这样豪华的饭店吃饭,不太习惯。”傅宣仪眼眸低垂,细声说。
她纤美黑长的眼睫毛,如同闪亮的萤火虫般闪动,让白承宗心底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怜爱与心动。
他接着她的话题,好奇问:“那你平时都去什么地方吃饭?”
傅宣仪诚实道:“在学校的时候,都在食堂吃,回老家会自己做,偶尔和朋友吃苍蝇馆子。”
白承宗眼睛疑惑,问:“苍蝇馆子?”
傅宣仪抿嘴笑:“不是字面意思,是那种便宜实惠的家常菜小馆子,味道好,就是卫生条件差了一点,不过瑕不掩瑜,我有时候自己一个人也经常去。”
白承宗眉目舒展,笑:“那有时间你能带我去吗?”
傅宣仪扭过脸,轻轻点头:“嗯,我最近不忙,你要是想吃,可以随时来找我。”
“对了,我还没加你联系方式呢。”白承宗拿出手机,傅宣仪也拿出手机,两个人互相加了微信。
白承宗还存了她的手机号码。
吃完饭,白承宗为她轻轻拉开座椅,礼貌优雅,让傅宣仪受宠若惊。
毕竟她现在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她的哥哥傅浪反复地告诉她,这个人是富少爷,一定要牢牢地好好地把握住。
“怎么了?”
白承宗轻声问,他注意到她有些失神。
“哦,没啥,刚刚在想事情。”傅宣仪羞赧地低头,不敢直视他。
吃完饭,白承宗带她到一个开阔幽静的花园散步消食,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临走,傅浪给傅宣仪打电话,说来接她回家。
白承宗想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他忍不住看傅宣仪,对她温声说:“宣仪,我一直记得你。”
傅宣仪的心跳得猛快,眼前的男人,离自己好近,她从来没有距离一个除傅浪之外的男人这么近过。
男人领口的香气,氤氲在她的鼻息间。他干净的领口,散落斯文与儒雅。
正在她手足无措之际,傅浪已经骑着共享摩托车飞奔而来。
“老白,我们走了。”傅浪示意傅宣仪骑上摩托。
白承宗揽住她的手腕,说:“我来开车送你们吧。”
傅浪将白承宗当作未来的摇钱树,当然对他的话无所不听,自然同意。
傅浪瞥到白承宗的劳斯莱斯幻影,心里是满满的羡慕与渴望。
什么时候,他他妈的也能开上这样豪贵的名牌车啊?!开出去不知道得多拉风,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就这样的车,轻轻一停,大把的女人不要命地往上贴。
正在傅浪神游间,白承宗已经开到了高铁站。
“再见。”傅宣仪向白承宗说。
傅浪瞧出白承宗的恋恋不舍,他趁势说:“老白,你是不是舍不得宣仪啊,没事儿,她过几天就回学校了,到时候你们都在北都市,可以经常聚聚。”
白承宗的眼眸闪动,说:“好。”
傅浪和傅宣仪回到家,一进家门,傅浪迫不及待地问:“宣仪,怎么样啊,他应该对你有感觉吧?”
傅宣仪摇头:“我不知道,我们加了微信而已。”
傅浪焦躁道:“他没对你说什么吗?”
傅宣仪:“他说以后让我有时间带他去吃苍蝇馆子。”
傅浪心想,这不就定了吗?一名顶级富少居然想着要去吃苍蝇馆子,哼,为了傅宣仪,他可真是纡尊降贵。
他又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得意感,他想,要是他位居白承宗这样的高位,拥有财团富少的身份,他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显得如此卑微。
他爱女人,更爱自己。
女人只是他取乐的工具,所以他想要很多钱来玩乐。
一想到钱,他的心思又动了。
洗完澡,他回到房间,以前是腆着脸不好意思,向白承宗借钱,这回是心里有底气,明目张胆地问他要钱,也不说借,就说家里的老房子被雨水打湿漏垮掉,要倒,需要钱来重新装修。
白承宗马上给他转来20万。
卧槽!傅浪以为他最多给5万左右,谁他妈想到他居然出手这么阔绰!
好一颗摇钱大树!他美滋滋地收下钱,还不要脸地卖萌,给白承宗微信发了一个感谢的软萌表情包。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还向白承宗借的钱。反正他家那么富,给我花点怎么了,再者说,以后成了亲家,还分什么彼此,你的就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越想越兴奋,他半夜拉着他的好哥们李起,跑到更高级的会所,喝得烂醉如泥,玩得昏天黑地。
有了钱,他就是这里的王,二郎腿嚣张地翘起,看谁不顺眼就暴揍谁,看哪个女人看中了,就猴急地按在身下折腾。
有钱的感觉太他妈爽了!他内心狂喊。
【作者有话说】
……其实上一代的故事,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要写一下,不然感到好突兀。
有这样的因,才有那样的果。
反正都单机肝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段。
还是第一次写群像这么长的(?д?。)
好在坚持下来了,凡事第一次,还是不要轻易放弃。肝≧?≦
247 摇钱金树
◎你的钱就是我的钱。◎
傅宣仪回到了学校,她忙着回学校处理毕业证和搬行李各种杂事。
在此期间,白承宗时不时给她发消息,偶尔也会定时给她发早安、晚安。
得知她回到了北都市,白承宗问她,能不能来她的学校参观一下。
傅宣仪再不懂男女之事,也明白,白承宗看学校是假,看她是真。
她说,好,欢迎你来。
白承宗来的那天,大张旗鼓开了一辆全球限量版的劳斯莱斯,一到校门口,便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他的保镖们挡住激情好奇的乌乌泱泱的人群,将举着手机哐哐一顿拍的兴奋年轻人牢牢拦在车身3米外,单独为他开出一条道。
傅宣仪在学校的正大门的操场等他,白承宗老远就看到她,他脚步轻快,来到她面前。
傅宣仪说:“你应该很忙吧,其实我的学校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山水和教学楼。”
白承宗微笑:“反正我也很闲,主要是我想和你一起。”
傅宣仪心咯噔一下,身体不由得向后退,害羞地低下头:“你不要这样说。”
见她一副羞怯绵软如同小白兔的乖巧模样,白承宗的心如湖面的水,微微漾开波纹,忍不住,手伸出,摸在她飘逸干净的墨发上。
傅宣仪感到脑袋一阵酥软,温暖的感觉如细微的闪电,传遍全身。
她眼眶微红,漆黑的瞳仁,直直看向白承宗,懵懂迷茫。
白承宗微微一笑,声音极其温柔:“宣仪,别楞着,走,带我逛逛。”
“嗯。”傅宣仪温顺应答。
傅宣仪六月份正式从学校毕业,成为茫茫毕业大军中的一员,她一向节俭,东西很少,别人都是五六个大包,她只有一个大包,和装书本的一个双肩包。
她原本想给哥哥傅浪发消息,让他过来给自己搬东西,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不知为何,曾经最信任最依赖的哥哥,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天性顺和,脸皮薄,不敢再要求傅浪再为她做什么。
她打算请个人帮自己搬行李,正在打电话间,一个人笑意盈盈地出现在她面前。
是白承宗。
她感到意外,问:“你怎么在这里?”
白承宗笑:“我不是说了我很闲吗,你们昨天丢帽毕业,今天就开始搬行李离开学校了?”
傅宣仪点头:“嗯。”
白承宗拿出湿巾,帮她擦额间的汗,温柔地擦拭,这样突然的亲密举动让傅宣仪吓一跳,她赶忙说:“我自己来。”
白承宗注意到她耳尖发红,特别可爱。
他扭头示意跟在自己身后的保镖去买冰水。
他递给傅宣仪一瓶,傅宣仪微笑道谢。
白承宗问:“你住的地方找好了吗?”
傅宣仪点头:“嗯,找好了。”
白承宗说:“我开车送你去吧。”
傅宣仪犹豫片刻,最后说:“好。”
傅宣仪租的房间位于郊区,因为这北都市市中心的房子太贵了,整租四人间,一个人一个月要4000元,还要交额外的水、电、燃气、物业管理等杂七杂八的费用。
她租不起。
她和一个系里的女同学一起租了郊区的一个四人租房,每个人一个月交1000元,这是她勉强可以承受的价格。
开了一个小时车,才到目的地,白承宗帮傅宣仪将行李搬到公寓,她是第一个到的,客厅没其他人。
白承宗打量了一下整个套租房,环境尚可,就是四个人住有些挤,窗户正对马路,24小时的车流声不止歇,显得吵。
白承宗看了一下四个小房间,问:“你住哪个房间?”
傅宣仪指着西边靠里的房子,白承宗打开一看,这个房间小,有窗户,但很小,最重要的是,没有阳光,看着很压抑。
傅宣仪对他说:“谢谢你帮我搬行李,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白承宗莞尔一笑:“不用改天,今天可以吗?”
傅宣仪一愣,紧低脑袋,说:“好。”
傅宣仪起身烧水:“你先坐一会儿,我收拾一下我的东西。”
白承宗起身帮她,只是看到包里全是女孩子的衣服内用品时,他手促住,尴尬自觉地退出。
傅宣仪低头一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局促。
正当白承宗坐在客厅沙发上喝水时,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女生说笑声。
女生们手挽手走进来,蓦然注意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被吓一跳,白承宗礼貌地站起来,微微颔首。
傅宣仪跑出来,解释说:“他是我朋友,来帮我搬行李的。”
女生们盯着他看,他身形高挑,身材匀称,肌肤白净,面貌清俊,气质温和,身穿一件白色衬衫,显得人干净整洁,袖口挽起,彰显男人独特的精致魅力。
白承宗对傅宣仪说自己出去站站,傅宣仪点头。
女生有三个人,一个是比她大一级已经工作的学姐,另外两个一个是她的同班同学王露,一个是她的隔壁班的同学韩晴晴。
白承宗出去后,王露和韩晴晴来到傅宣仪房间,纷纷对她流露出羡慕的眼神:“宣仪,你命真好,他长得又帅,又有钱。”
傅宣仪“哦哦”地敷衍应答。
韩晴晴激动道:“白家少爷啊!他可是!全北都市女人的梦!宣仪啊,他怎么就选了你呢?我真的好奇,平时也没听你说过啊。”
傅宣仪:“……呃。”
韩晴晴嫉妒地朝傅宣仪的背影刺了一眼,满是不屑,她轻手轻脚来到屋外,看到白承宗还没走,站在过道上看窗外。
“白少爷,你还没走啊?”韩晴晴脸挤出一张极其讨好的笑,凑近他。
“嗯,在等宣仪。”白承宗淡然道。
韩晴晴突然从背后抱住他,故意发出起伏的气息:“她有的我也有,你选我吧!我喜欢你爱你,我比她好一万倍!嗯~”
正好此时,傅宣仪走出来,撞见这一幕,她痴痴地惊诧地看向白承宗。
白承宗恼怒地将韩晴晴推开,走到傅宣仪面前,沉默地看她。
傅宣仪低头去倒垃圾,白承宗跟在她身后。
折返途中,白承宗一只手将她拉住,问:“你吃醋了?”
傅宣仪小声反驳:“我没有!”
白承宗笑着摸她的脑袋:“别骗自己,明明有嘛。”
傅宣仪眼尾发红,头发搭在肩上,细声说:“其实她说的对,她比我好一万倍。”
白承宗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温柔道:“她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只在意你,喜欢你。”
怀里的女孩,柔软,轻颤如受惊的小白兔,引得他对她更为怜爱。
“好了,不生气了,不是说好了要带我吃饭的吗?”白承宗笑道。
“嗯,你先等我会儿,我包还在房间。”傅宣仪想起这件事,马上转移了注意力。
“好,我送你回去。”白承宗拉上她的手,暖暖的,紧实有力。
傅宣仪是第一次被男人牵得这么紧,这是她头一次和男生细细地相处,她手足无措,几乎白承宗让她做啥就做啥。
她仿若一个愚笨的小孩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可这个常穿白衬衫,干干净净,身材高挑的男人,总是对她微笑,对她很温柔,轻柔摸她的脑袋,直到今天握紧她的手,对她告白。
她于受宠若惊惊慌失措中,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暖和喜乐。
她不再那么害怕与男人相处。
从前她满心满眼只有傅浪一个人,太过于依赖他,导致她很害怕与除他之外的男人接触。
如今,白承宗似乎给了她另外的,不一样的,温暖的感觉。
与此同时,傅浪将上次底气十足从白承宗搞来的20万很快又挥霍一空。
他花钱大手大脚惯了,一到捉襟见肘的时候,浑身都不舒服。
他学会了抽烟,经常在一堆女人中,吞云吐雾,感到格外舒爽。
钱没了,他这个“土皇帝”自然当不成,他马上又想到了白承宗。
他到北都市见了一次傅宣仪,他直接开门见山问她和白承宗发展得怎么样了,傅宣仪说白承宗向她告白了。
傅浪一听,内心盘算,估计下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有可能结婚。
哼,白承宗,你到底是栽倒我手里了。你要我妹妹,得先过我这关,你这样一个顶级富少,我看你到底要拿出多少彩礼。
想着,他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傅宣仪看他这副沉浸神游的模样,就知道他又在盘算白承宗的钱,她借口要到学校去试讲课,没打算陪他。
傅浪也毫不在意,在微信上找了一个理由,说他的机车昨天晚上掉到水里面去了,想跟白承宗借点钱买车。
白承宗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关心道:「你人没事吧?」
一听到他还有心思关心自己,傅浪眉头一转,马上飚戏,想博得他的同情:「没多大事,就是浑身淋湿了,高烧差点要了命,机车骑了好几年,估计是零件损坏了吧,我的大腿差点被刺穿,好险,我现在在医院,骨折不能动。」
白承宗问:「有人照顾你吗?」
傅浪怕他要来,那岂不是穿帮了,赶紧说:「有人,我的好哥们在,还有我的女朋友也在,你不用太担心,我身体好,休息一段时间应该没事。」
白承宗说:「好,那你好好休息,我转点钱给你,你让他们买点好吃的。你那机车也别用,出了事不吉利,你没有车来回北都市也不方便,恰好我有多的车,闲着也是闲着,送一辆给你吧。」
傅浪只想搞点钱来花花,没想到又意外得了一辆车,他极力压抑住兴奋的心情,努力表现平静,淡然道:「谢谢你承宗,你对我真好,我无以为报啊。」
白承宗温和笑:「不用谢,以后也别跟我客气,我们马上要成亲家了,别这样生分。」
傅浪:「嗯嗯!妹夫,宣仪以后交给你,我很放心。」
挂断电话,傅浪收到了白承宗转来的10万。
他更好奇白承宗会送他什么车,闭着眼睛他都能猜到肯定是豪车。
操啊!白承宗,你太牛/逼了!遇到你,可真好!傅浪喜得驴打滚,美滋滋地拿着用嘴皮子编故事得到的钱出去潇洒去了。
【作者有话说】
傅浪:金钱使我堕落,快乐。
他到后面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畜生”。
248 浮叶
◎浮叶寻家。◎
〖豪爵〗KTV是北都市最豪奢的会所,专供豪门阔少娱乐,他们一个晚上就可豪掷数十万。
傅浪也好奇地来到这个传说中的高档会所来尝尝鲜。
他深知这种地方的人最为势利眼,所以他买了一套上万的衣服穿在身上,又理了一个几千块的头发,发型上扬,翘起,让人骤然一看,就感觉他是个不好惹的贵门少爷。
这种消费娱乐的地方,有傅浪,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哥们李起。
傅浪有钱了,天天叫上他,两个人臭味相投,最疯狂的是他们有时两个人互相交换着女人日。
醉生梦死。
真正兑现了李起当年所说的“苟富贵无相忘。”
KTV经理乍一眼瞧见了傅浪,观察他的派头,心下了然,连忙躬身迎接他,为他开路,将他带到一个豪奢梦幻的贵宾房。
来这里的人,除了喝酒抽烟吃名贵东西,最大的乐趣就是女人。
经理眉眼恭顺,脸色谄媚,对翘着二郎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放浪不羁的傅浪说:“浪爷,今天晚上新进了几个好货色,还是鲜嫩未开发的,您要不要试一试?”
傅浪轻口抿酒,看也不看他,摆足面子,李起跟着他,照猫画虎,也喝酒摆谱,不理他,背靠在沙发上,悠然自得。
经理尴尬站在一旁,等也不是,走也不是。
半晌,傅浪终于开口:“行,挑三个好货色上来。”
经理得到指示,命令手下人将三个极其年轻的女孩带过来。
“你可以下去了。”傅浪朝经理说。
这个意思是这些女孩被他们看上了,经理笑呵呵地转身带上门离开。
“哎呦,新鲜水嫩的雏儿啊!”李起笑眯眯地招呼她们过来,左右手搂一个,色眯眯地揉捏她们。
“浪子,你萎了,怎么看着没劲啊?”李起注意到傅浪鲜有的看见女人不骚动,光顾着抽烟。
傅浪将剩下的一个极小的女生搂在怀里,一摸她的手,简直没把他的后槽牙给酸掉,这他妈也太瘦了,跟人干一样,完全没一丝欲望。
见李起乐得蜜里调油,他问:“你可真是没什么忌口的,什么都能吃得下啊。”
李起眉毛挑飞,满脸堆笑:“起子,她们可是处女啊,是最难得的大宝贝儿!”
“哦。”傅浪不理解,他对这些不在意,什么处女不处女的,不都是女人吗,压在身下干就完事了。
李起见他淡然,饶有兴趣地问:“怎么,你不好这口?”
傅浪闷了一口烟:“不知道,无所谓,性别是女就行。”
“呵呵!”李起也抽了一根烟,脸色凝重起来,“起子,告诉你,如果你以后想结婚,一定要选个处女,不然被千人搞万人睡的玩意儿,多膈应。”
结婚什么的,傅浪根本没想过,因为他觉得他的大好时光才刚刚开始,结婚太遥远了,他根本没有一丝结婚的念头。
他从小到大,除了遇见慕容婉那次,他从来没有产生和任何人长相厮守的想法。
他要花费余生,来玩更多更新鲜的女人,他绝不会被一个女人捆绑住。
傅浪问:“处不处女的有那么重要吗?”
李起认真道:“当然啦浪子,这是女人给男人最好的礼物,代表她的忠贞不渝,如果一个女人是处女,那么结婚那夜,那个男人肯定会加倍爱她。”
傅浪抿眉沉思,结婚,处女……我操了,他内心一颤,感到一阵恐慌。
“你怎么了起子,怎么这么大反应啊,我又没逼你结婚,干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啊?”李起奇怪,傅浪的脸色突然间铁青。
傅浪被浓厚的烟气呛了一声,剧烈咳嗽,他一下子没有玩的心情,对李起说:“我有事先走了,你慢慢玩,钱记在我账上。”
李起莫名其妙,不过反正有人买单,他无所顾忌,要和这三个女生开房去玩乐。
外面的冷风将傅浪的酒气吹散了不少,他刚刚猛然间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傅宣仪的处子之身被他破坏了,而他当初给白承宗透露的信息是她妹妹从来没谈过恋爱。
这……白承宗也是男人,要是知道傅宣仪不是处女的话……白承宗可不像他,将女人当作取乐工具。
这个人很认真,是想要和傅宣仪结婚的。
操了!他感到心烦慌乱,满脑子都在想补救措施。
他在手机上搜索:如何修补处女/膜。
让他惊喜意外的是,果真有这样的手术。
还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傅宣仪在做岗前培训,熟悉学校,适应即将到来的职业教师生涯。
她接到傅浪的电话,让她抽空来见他。
傅宣仪回复他,晚上见,现在比较忙。
下午学生们下了第四节课,傅宣仪匆匆赶到校外的约定地点,傅浪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说,拉上她的手,直接打车来到医院。
傅宣仪迷惑,怎么来这个地方。
傅浪不由分说,将她连拖带拽来到美容修复科。
“宣仪,你要做个小手术,我已经帮你预约好了。”傅浪说。
“什么手术,我没病啊。”傅宣仪抬眼一望,稀疏的几个女人在外间等候排队。
傅浪将她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认真看着她说:“处女/膜修复手术。”
………………
傅宣仪脸色羞耻,轰的一下子想逃离这个地方。
傅浪拉住她,将她抱在怀里,咬她的耳朵,模样可怜,哀求她:“宣仪,就当为了哥,行嘛,我想弥补我当时冲动的过错,手术不痛的,一会儿就好了。”
傅宣仪眼角滴出泪水,她还是走进了手术室。
大约一个小时,她吃力地起床,出来。
傅浪想上前扶住她,她第一次抗拒地推开他。
她惨白的脸,第一次带着怒意看他。
怒意在寂静的医院走廊,燃烧,最后化为冰冷彻骨的绝望。
她十八岁那年,傅浪笑意盈盈给她庆祝,祝她成人礼快乐,真正成为大人,送给她一个红色头绳,她一直系在如墨飘飞的头发上,心里感动又温暖。
傅浪给她身份证标明的日期是3月5日,那年他是在这个日子将她带回家。
傅浪对她笑,眉眼绽开,如肆意的蓝色浪花,明媚无暇。
他的一双温暖宽阔的手,会搭在她的脑袋上,对她说:宣仪,以后你的生日就在每年三月的惊蛰日。
她奇怪,问,为什么啊?
少年傅浪笑如灿烂的夏日微光,他说,因为你惊蛰我的人生,遇到你,我很开心。
这样的哥哥傅浪,在旧日记忆里逐渐黯淡,遂尔消失。
如今的傅浪,于她而言,越来越陌生,站在自己的面前,明明是同一个人,她怎么觉得这刻,不认识他了呢。
她独自忍受疼痛走出医院时,望见暗黑的天空,心里好难受。
她一个人坐地铁回到出租屋,倒了一杯热水,转身躺在床上休息。
手机响了起来,她知道是白承宗来电,每天这个下班的时间点,他都会准时打电话过来。
傅宣仪接通电话,声音微弱,强撑着情绪:「喂,承宗。」
白承宗:「宣仪,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听你的声音不对劲啊。」
傅宣仪:「还好,今天下班搞得有点迟,所以累了。」
白承宗:「嗯,你在出租屋吗,要不要我来看你?」
傅宣仪:「不用,她们都还在,不方便。我这几天可能有点忙,不能跟你出去了。」
白承宗:「那好吧,你不忙了,我再来找你吧。」
傅宣仪挂断电话,眼泪源源不断流出。
好耻辱,居然做那样的手术。
好孤独,傅浪现在已经将她当成了商品,要卖给白承宗换取他的钱。
好无助,她只能柔顺无奈地被这样安排。
傅浪不是他的血缘亲人。
她没有父母,这是她的伤痛。
如果她的爸爸妈妈在,那该多好。
为什么爸爸妈妈非得那么冷漠绝情,要将她抛弃?
她如汪洋大海里的一片孤单浮叶,只能被无情的命运摆布。
这个世界,她还是孑然一个人。
难受的情绪翻滚,将她灼得难受。
她想了一宿未眠,做了无数的噩梦,第二天头疼欲裂,向学校请了假在家休息。
她睡到中午,滴米未进,也不饿,只感到脑子一片空白。
晕晕沉沉,对外界的感知愈发淡漠。
突然有人在敲门,她以为是室友回来。
她起身打开门,没想到来人却是白承宗,他提了三四个精贵的礼盒,来看她。
“宣仪,我到学校找你,他们说你请假了,你不舒服吗?”白承宗温柔问。
傅宣仪还穿着睡衣,她在他面前还不能放得开,所以急忙跑到房间,换了一套外面穿的连衣裙,将凌乱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承宗,你没必要对我这样,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傅宣仪站在窗台前,背对他,神色少有的冷静。
白承宗上前,从背后搂住她:“宣仪,你值不值得,我心里有数。”
他将她身体扭过来,嘴唇弯起,温柔地亲在她的额间:“好啦,不要不开心啦,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白承宗对她热情,同时保留了一份拿捏精巧的尺寸距离,不会过于黏热,让她不好意思。
他礼貌,温雅,又温柔,轻轻拉住她的手,拆开礼盒的东西给她吃,关心她的教学近况,还和她聊起了她感兴趣的书。
傅宣仪心头一阵暖热,真诚地向他道谢:“谢谢你,承宗。”
“宣仪,我们之间不要那么生分,以后我就是你男朋友。”白承宗高兴地握住她如葱段般细白软嫩的手,“男朋友就是你的垃圾桶,你有火气有烦恼有闷气,都尽管向我发,我会像502胶水一样黏住你,任凭你的打骂。”
傅宣仪感动地摇头,脸伏在桌子上:“承宗,谢谢你,但我应该不会打骂你。”
白承宗温柔抚摸她颤抖的肩:“宣仪,我会好好保护你,以后谁要敢惹你生气,我绝不放过他。”
傅宣仪抬着泪眼,发愣地看向这个一脸真挚的男人,怔仲出神。
她这片漂浮无归的浮叶,被他托住。
249 豪门阔府
◎宣仪,别怕,我在。◎
金秋时节,校园桂花飘香,傅宣仪已经正式上岗,成为了一名初中语文教师。
她教的是初一年级,校方第一年没让她带班主任,她松了一口气。
她一周16节课,带两个班的语文课。
刚开始她还不适应,随后随着不断练习,她讲课越来越熟练,有时候不带课本也能讲。
傅浪再也没找过她,她倒松了一口气,她真怕他突然又让她来做一些羞耻尴尬的事。
走在单纯的校园里,闻着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味,她心情舒服。
一眼望过去,学校里都是青葱纯澈的学生,他们面庞稚嫩,心思单纯,有的认识她的学生撞到她,会微笑而又甜甜地喊她“老师”或者礼貌向她打招呼“老师好。”
她心里涌起一股温暖,微笑地回应他们。
她的日子不缓不慢,平时除了上课,最多的便是与白承宗交往,出去约会。
这个男人,已经走进她的生活一半,她从最开始的抗拒,到适应,再到习惯。
有时候下班,他会开车来接她,她不知道自己得知他来,她收拾东西的速度都快了些。
白承宗将她带到北都市各处高档的地方玩,她见识到了从未见过的东西,黑色眼睛,露出好奇的目光。
白承宗紧牵她的手,如握住珠玉,生怕把她弄丢了。
直到这年冬季,白承宗在一个小雪纷飞的夜间,站在北都市最烂漫文艺的格林广场,对她说:“宣仪,我们结婚吧。”
傅宣仪迷茫地阖动眼眸,黑色眼睫毛颤抖,白承宗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白承宗见她如手足无措的小鹿,将她抱住,轻轻亲在她的额间,温柔地笑:“是我的错,我应该先向你求婚的。”
白承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间就想对她说结婚的事。
他的脖子上戴着她织的红色围巾,他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在小雪飘飞的路灯下,她的睫毛阖动,他闻到她发间的微香味道。
他这一刻的心,如向上飞扬的长明灯浮起,望着万千灯火,他好想有个家。
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见傅宣仪沉默慌乱,白承宗安慰她:“没事儿,你要是没做好准备,我再等等你。”
傅宣仪点头:“承宗,先给我一段时间,好吗?”
她的声音轻柔,如摇摇欲坠的花朵,让他更为怜爱她。
“好,我等你。”白承宗温柔道。
白承宗除了给她时间做好准备外,还得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处理,那就是他得请示他的父母。
白氏集团是北都市首屈一指的顶级财团,掌握北都市一半的经济占比量,集团百年传承,历史根基深厚,支脉繁多,上至中央都有话语权力人。
彼时时任北都市白氏集团总裁的是白承宗的父亲白承礼。
白家的婚姻从上数三代,都是以联姻的方式进行,目的就是为了巩固白家势力,使其更稳固地发展。
白承宗的父亲白承礼迎娶的是具有军/方背景世家大族景氏长女景楠,可谓门当户对,相当匹配。
这在当时被称为珠联璧合的结合,联姻被白家宗族中人津津乐道,也成为民间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美谈。
白氏家族除了注重婚姻的门当户对,同时也严格秉承重男轻女的钢规铁律,凡嫁入白家,无论出身多高贵,娘家背景多强大,都只能绝对地服从丈夫的意志。
纵观白氏族中男人,三妻四妾多的是,他们一方面作为男人,有三心二意、拈花惹草的本性,另一方面是为了繁衍更多的子孙,来保证白氏宗族的枝繁叶茂。
除了明媒正娶的妻子所生的儿子外,其他妾室生的儿子,择优录入白氏宗谱,注入心血精力,培养成为集团的骨干或者政治高层的接替者。
白承礼也不例外,他除了迎娶景楠外,也同时包养了其他的女人,不过可惜的是,这些女人给他生的都是女儿。
他膝下只有白承宗一个独独的儿子,是血脉最纯正的白家人。
他十分看好他这个儿子,自白承宗小时,便花了许多心血精力来培养他。
自然对他的婚姻大事格外关心。
大年三十除夕夜这天,白承宗将他的父亲白承礼、母亲景楠迎回家,一起吃年夜饭。
管家段温洵这时年龄还未及30岁,面貌年轻,做事干练,脾性温和,将白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按照惯例,在白家人吃饭时,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恭敬垂手,服侍他们。
饭到半晌,白承宗见父母都吃了半饱,脸色放松,于是他整理仪态,对他们说:“爸,妈,我要结婚了。”
两个人都不惊讶,因为白承宗的确到了适婚年龄,在他们眼里,这个儿子自小就很有主见,大多事都能自己拿主意。
他们一致看向白承宗,问:“是哪个家族的小姐?”
白承宗平静道:“她是个普通人,名叫傅宣仪。”
此语一出,白承礼和景楠脸色顿时变了。
傅???放眼北都市,能称之为大户名姓的有白、周、叶、苏。
傅又是什么?
他们以为白承宗要和这四个大家门户中的闺阁之女结婚,没想到从他嘴里居然蹦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傅”?!
白承宗的母亲景楠率先发难,她万万没想到白承宗的结婚对象竟然是普通女子,她脸色铁青,眼睛略带怒意看向白承宗,冷道:“承宗,你不能和她结婚!你要想想你的身份,她配不上你!”
白承宗脸色冷静,他已经想到父母的态度变化,不过他也理解他们,白家人一贯门当户对的联姻制度不能被他破坏,断绝。
他保持沉默,看向父亲白承礼。
白承礼倒没有如景楠这样激烈反对,他眉头一皱,在思考。
他问白承宗:“你是非她不娶吗?”
白承宗很坚定,马上回答:“是,父亲,我从见她第一面开始,就认定她了。”
景楠无奈地叹口重气,表达对白承宗执拗的不满。
白承礼默然许久,决定道:“这样吧,你择日将她带过来,让我们看看。”
“好。”白承宗答道。
景楠还想反驳抗争些什么,白承礼挥起大手,打断她。
她只好闭嘴,默不作声,服从他。
在白家,男人拥有绝对的权威,在任何事情上,在任何地点,在任何场合,只要男人作出决定,那么女人必须完全服从,没有其它的商量余地。
白承宗知道父亲这边是松了口,他心下欢喜,连忙将这个消息告诉傅宣仪,说择日带她去见二老。
傅宣仪显得忧心忡忡,她经过多日与白承宗的接触,大概清楚白家在北都市的地位。
这样的一个超级豪门,自己能跨得进去吗?……
白承宗看出她的忧虑担心,不断温柔地安慰她,说他爸妈可高兴见到她,说他们早点期望她来……
傅宣仪也不好让他为难,强颜欢笑,说自己一定会用心准备。
登门进白府的时间,是在年后的春天。
此时冰块消融,万物复苏,天地之间,缤纷多彩。
傅宣仪用积攒多年的钱,置办了一身极其昂贵的衣服,头发扎着小辫子,向后挽起。
本来白承宗说要带她去选衣服选礼物,傅宣仪拒绝了他这次的好意,因为这一次上门与众不同,她想自己亲自来。
傅宣仪向学校请假,回到出租屋穿上置办的衣服,当白承宗来接她时,他又看到了不一样的她。
她身穿白色小西服,下身是略微宽松的浅黑色裤子,既显得庄重,又不过于严肃。
她的内衬是浅蓝色衬衫,脚下是白色皮鞋。
头发没有如往常那样披散,而是前面扎着小辫子往后挽去,人显得很干净利落。
她拿起两个礼盒,扯了一下发愣的白承宗:“走啊,干嘛发呆啊?”
白承宗回过神,笑问:“宣仪,你这袋子里买的啥啊?”
傅宣仪老实道:“是金子,你们家我真的想不出送什么比较合适,还是送这个吧,不过你爸妈估计也看不上。”
白承宗摸她的脑袋:“宣仪,别这样想,最重要的是心意。”
临近白家正大门,映入眼帘的是豪气壮观的大府邸,这样的房屋,傅宣仪只在小说或电视剧才看到过。
像传说一样,让她震惊不已。
管家段温洵带着成群的仆人站在大门口迎接他们,这让傅宣仪更加无所适从,她紧张地钳紧白承宗的手臂,脚步不敢往前走去。
白承宗注意到她的紧张,扭头望见一张楚楚可怜的脸,眼眸含泪,显得很是害怕。
“承宗,能不能不去啊,我——”傅宣仪扑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白承宗温柔抚摸她的脑袋,轻声安慰:“乖,宣仪,不怕,有我在,我永远都陪着你。”
傅宣仪忍住紧张,不好让他为难,只能任由他牵着,缓步迈入白家。
管家段温洵在前引路,傅宣仪注意到干净的草坪周围,种满了形式各样的花朵。
花朵在湛蓝天空的衬托下,显得愈发鲜艳,这些美丽安静的花朵,抚平她焦虑的情绪,她缓缓地舒口气。
走了约十分钟,管家段温洵带他们来到最里间的一个大厅,西方的装修风格,玫红色地毯,豪华的吊灯,白色雅静的沙发,墙上挂的是梵高的名画。
白承宗牵着她的手,来到客厅的下席就坐。
她将事先准备的两个礼盒轻轻放在茶几上。
段温洵给他们上茶。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白承宗起身,傅宣仪也急忙起身。
来人正是白承宗的父母,也是点名要见傅宣仪的人。
傅宣仪紧低脑袋,惶惶不安,不敢直视他们。
白承礼在主席位置就坐,景楠在次席位置挨着他坐下。
250 婚礼盛大
◎白色群鸽带来海洋的祝福。◎
“抬起头来。”
景楠见她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不禁带着呵斥的语气命令她。
傅宣仪只好抬起头,看向他们。
二老仔细打量她。
随后白承礼和景楠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席间没有人说话,气氛很压抑。
管家段温洵给在场所有人续上茶水。
白承宗的母亲景楠今天身穿一件古板呆闷的青褐色长旗袍,外间套一个幽绿色外套,脚穿高跟鞋,头发烫成发髻,高高竖起,额前没有留多余的头发。
整个人单从外表上看,非常肃冷,让人看着害怕。
傅宣仪抬头看了一眼景楠,便迅速低下头,不敢再看。
白承宗握紧她的手,轻柔地拍着。
景楠冷漠地瞥了一眼傅宣仪,本来就对她非出身名门感到不满,此刻见她一副羞羞答答的畏缩模样,心里更加有气。
分明是一副贫穷破落户的小家子气,根本配不上白家,真不知道承宗是怎么想的,居然看上这种女人!?
景楠心里感到窝火,她径直来到傅宣仪面前,手伸出,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扯住她的头发,怒道:“你是不是故意表现得这么可怜兮兮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真不知道你到底对我儿子使出了什么妖法,竟然让他违背祖训也要娶你?!你可真是个狐狸精、臭白莲!”
“妈,你在干吗?!”白承宗将景楠扯开,护住傅宣仪,对她吼道,“你不要张嘴就乱盖帽子,宣仪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是我先喜欢她的!你不要再对她动粗了!”
白承礼在一旁,眉头紧皱,对在一旁服侍的管家段温洵使了一个眼色,段温洵会意,上前将有些失控的景楠拉到沙发上坐好。
白承礼对景楠道:“你不要在这里给我借题发挥、指桑骂槐,别忘了这个家是我说了算!”
景楠黯然回应:“是。”
其实白承礼批评她说的对,她刚刚的确有点含沙射影的意思,因为在她和白承礼结婚之初,和白承礼勾勾搭搭的几个女人莫不是这样的娇软小白花。
她看到这种模样的女人简直想吐,生出难以压制的厌恶。
白承礼挥手,声音刚健,浑厚有力:“傅宣仪留下,你们都出去。”
他的话如同圣旨,连白承宗都不敢不听,默默退出。
此刻厅里只有白承礼和傅宣仪两个人。
白承礼微微一笑,说:“你别太紧张,反正你总是要见我们的,就当提早适应。”
相较于景楠的疾言厉色,白承礼的温厚敦实让傅宣仪感到放松不少。
她轻轻点头:“是。”
白承礼的眼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说:“我有三个问题想问你。”
傅宣仪抬眼,看着他:“哪三个?”
白承礼:“你知道我们白家吗?”
傅宣仪:“知道一点。”
白承宗:“你知道白承宗吗?”
傅宣仪奇怪,白承礼说:“你只知道他喜欢你,是我的儿子,其它的,你知道吗?”
傅宣仪迷茫,她的确不知道。
白承礼说:“承宗他天生聪颖,在他这一辈儿当中,样貌最出众,能力最强,不仅我看好他,我的叔伯辈也都对他寄予厚望,所以他的结婚对象,理论上应该是书香世家之后,而非你这样的平民之女。”
傅宣仪心黯淡下去,眼眶红润,她紧低脑袋,沉默不语。
白承礼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他吗?”
傅宣仪抬眸,些许出神。
“怎么,你对这个简单的问题这么犹豫?要是承宗,他一定会马上承认。”白承礼盯着她,“还是说你嫁进我们白家真的别有目的?”
傅宣仪被他弄懵了,她刚刚被景楠一顿呵斥,又被白承礼步步紧/逼,本来就是第一次来这样的豪门巨府,紧张得不得了,此刻她精神有些溃散,不能很好地集中注意力。
但一想到白承宗对她的好,她还是努力使自己平静,她不卑不亢,说:“我不知道你说的‘别有目的’是什么,我无父无母,平时喜欢读书和做针线活,就算不嫁进你们白府,我照样也能过得好,只是承宗对我太好,我不忍心伤害他。”
白承礼微哂道:“听你这话,好像是我们逼你嫁进我们白府?”
傅宣仪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是侯门绣户之女,你们排斥我也情有可原。承宗对我这般好,我受宠若惊,我也不想负他,所以我想在您面前争取争取,还希望您同意我们。”
白承礼道:“我原本看着你一副柔弱的样子,其实你内心还挺刚强的。我同意你们没问题,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傅宣仪问:“什么事?”
白承礼:“你对天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背叛白承宗。”
“好。”
傅宣仪跪在地上,右手三指并起,发誓:“我傅宣仪一生只忠于白承宗一个人,如若违背此誓言,将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白承礼点头,将她扶起:“宣仪,好,我相信你。其实我们白家虽然是以联姻的多,但我们也不是非得靠别人家来巩固自家,承宗这孩子倒是很勇敢,至少他知道追寻内心的幸福。孩子,你以后好好待他吧,我先祝福你们。”
傅宣仪喜极而泣,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一个重重的头。
谈话结束后,白承宗迫不及待地牵上傅宣仪,猴急地追问结果。
“你是笨蛋嘛,肯定是你爸爸同意了我们,不然我怎么一脸开心地出来。”傅宣仪娇嗔,脸靠在他胳膊上。
白承宗高兴地将她抱起,恨不得将她像小孩一般举高高。
白承宗注意到她的额间好像肿了一点,他急忙问:“我爸打了你吗,你额头这里怎么还伤了?”
“没有,我是给他磕了一个响头,感谢他同意我们啊。”傅宣仪微笑,白承宗在细心温柔地摸她的额角。
“那你磕早了,以后我们结婚你还要再磕一个呢。”白承宗眉间喜悦。
“哦,再磕就再磕呗。”傅宣仪主动牵上他的手,“谁叫你对我这么好。”
白承宗是在北都市的〖深蓝花园〗向傅宣仪求婚的。
〖深蓝花园〗是高级私人定制婚纱的场所,只招待富人。
傅宣仪穿上一件梦幻美如公主的深蓝色蓬蓬裙,旖旎,明艳,美得惊为天人。
白承宗给她的右手中指轻轻戴上一枚鸽子蛋大小的戒指。
他微笑地站起,抱住傅宣仪,在她耳旁道:“宣仪,我喜欢你,爱你,以后我会保护你,对你好。”
傅宣仪眼中泪光点点,手轻柔摸他的脸,感动得稀里哗啦,哭得像小孩。
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她能感觉得到。
她想,她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真好。
北都市有个洲岛,只为白家所专有,名叫〖梦旖曼岛〗,小岛四面环海,风景优美,静寂动人,湛蓝色的海浪轻轻抚弄金色沙滩,白色飞鸟划过蔚蓝色天空,柔软云朵缓慢洄游。
白承宗和傅宣仪的婚礼在此举行,这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从政界到商界,再到各种媒体,甚至外国友人都纷纷来捧场。
政界大要时任市/委/书记的毕觉松,市长罗月照,常务副市长梅相令,政法委书记高成俞,公安局局长纪君泽,法院院长汪绝厉。
其余的高官诸如北都市市委宣传部部长邱应霞,北都市统战部部长张庆……一众高官各自乘着豪华游轮上岛前来参加婚礼。
商界大鳄周氏集团董事长周奉贤,苏世医药集团董事长苏铭及他的后生辈当时特别年轻的医生苏常远,文//化/部部长叶斯年等叶家人……许多在商界颇有名气的人前来参加婚礼。
北都市一流媒体〔北都之光〕以及其它自媒体人士也应邀前来参加这场史无前例的盛大婚礼。
小岛上站满了乌乌泱泱的人,酒席餐桌数不胜数,来来回回的佣人在白府管家段温洵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端送茶水,为客人引路,上菜,上酒。
白家最权威的叔伯辈,以白无卿为首,乘坐游轮赶到〖梦旖曼岛〗。
原本还在喧哗吵闹的人,见到白无卿来,纷纷凝神屏气,朝他望去。
人群安静下来,记者们心领神会,举着摄像机开始拍摄。
白承礼带着白承宗上前,到小岛入口躬身迎接白无卿。
以毕觉松为首的高官,也上前向白无卿问好。
白无卿由白承礼扶着,来到台下的婚礼主席就坐。
这是一场露天婚礼,装扮成粉蓝色的风格,各种婚饰被搭在台子上,桌子上,椅子上,一条巨长的粉色毛毯华丽丽地铺在路上,供给新人踩用。
最后一波人,和白承宗平辈的白家年轻人赶到,他们个个身着黑色西服,胸戴彩色礼花,笑嘻嘻地朝白承宗祝贺,打闹,叙旧。
快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在主持人的安排下,在场的宾客,一一落座。
钟声敲响三下,礼炮声激烈飞扬,气氛变得无比的热闹。
坐在席位上的人不自觉地扭过头,看向后方。
傅宣仪身穿一袭拖地白色婚纱长裙,亮黑乌发盘起,手挽傅浪的手,款款走在粉色长毯上。
在前面有两个举花的人,是远在聆风镇和傅宣仪一起生活长大的童怡、童钰两个女孩。
托起她婚纱的是白家其他族辈的小女孩。
礼声连绵不绝,傅宣仪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缓缓走向站在礼台上的白承宗。
走到尽头时,傅浪将傅宣仪交给白承宗,随后回到前面的席位就坐。
神父高声宣读婚词,白承宗和傅宣仪互相为对方戴上戒指,礼毕后,白承宗轻轻揭开傅宣仪的婚纱薄帽,吻她。
礼花从天而降,落在两个新人身上,白色鸽子成群飞起,徜徉在曼岛上。
一切那么美,那么幸福。
傅宣仪忍不住双手环在白承宗肩上,与他贴脸。
白承宗微笑道:“宣仪,以后我们就真正的是一家人了,你是我的妻子,我真的好幸福。”
“嗯,承宗,我也是。”傅宣仪眼眶湿润,“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谢你。”白承宗温柔抚摸她的脸,“你让我找到了家。”
傅浪带着他的好哥们儿李起在这场豪门盛宴上胡吃海塞,眼睛不断在穿着艳丽的女人身上留意、打量。
很快,当他举着香槟,四处乱窜时,一个女人注意到了他。
这个女人身形丰腴,短裙,大长腿,大胸,红色的口红很是吸睛,刚好符合傅浪一向的审美标准。
“傅公子,你在找人吗?”女人问。
傅浪见她这么骚,忍不住手故意贴向她的胸:“我在找你。”
女人马上懂得他的意图,扭着大屁股,给他抛了一个媚眼:“我知道有个地方没人。”
傅浪屁颠地跟上她,两个人迫不及待地脱衣服干事。
白承宗和傅宣仪作为新人,逐一给来宾敬酒,一直忙到黄昏时分。
临走时,白承宗带着傅宣仪亲自来到他的七叔白无卿面前,向他磕了一个头。
白无卿虽然是他七叔,论辈分不是最高,可他能力非常强,曾经多次力挽狂澜,将白氏集团起死回生,又非常果断跻身于国家中央层级,掌握核心政治资源,是现今为止,白家宗族里最权威的人。
白无卿面色冷峻,他和景楠一样,是反对白承宗娶平民之女的。
无奈木已成舟,他只能被迫接受,作为白家人,他再不愿意,也得维护好外面的光鲜体面,所以他还是来参加婚礼。
“嗯,承宗,我走了。”白无卿淡淡道,看也不看傅宣仪。
晚间,白承宗带傅宣仪回到他们的新家。
白承宗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大平层,已经装修好,全是喜气洋洋的大红色,看着温暖又温馨。
白承宗在进门的时候,迫不及待地将傅宣仪拦腰抱起,放在卧室大床上。
“宣仪,你饿不饿?”白承宗抵着她的额间问。
“不饿。”傅宣仪脸色羞红。
“那我要吃你了。”白承宗飞快地脱下黑色西服,同时也为傅宣仪脱下婚纱。
白承宗是一个很守礼法、克制的人。
婚前,他没有对傅宣仪行过男女之事,他想将第一次留在新婚初夜。
第二天,床单上有血迹,白承宗内心澎湃,脑子里全是昨天晚上的巫山云雨,他心一惊,忍不住在晨间醒来时,继续抱着傅宣仪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