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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哥,是光

◎哥,你良若璞玉。◎

傅朝按响办公室的电话,柳却西听令进来。

“你现在去办一张银行卡,存60万现金,密码设成最简单的六个六。”傅朝指示道。

“是,傅总。”柳却西转身去办。

傅朝拉着白楚之的手,回到姜淑芳身旁。

白楚之对她说:“奶奶,我代表白氏集团向您说声对不起,您房子的首付钱我来还吧。”

姜淑芳这才想起来问这个好心大男孩的身份:“你是?”

白楚之说:“我姓白,叫白楚之,你所说的房子问题,是我家的责任。”

本来姜淑芳是已经绝望了,这么多上访的人堵在大楼外都没办法,还死了一个人,也没有引起波澜。

现在听白楚之一说要给她还钱,她一时之间缓不过劲,欢喜之余又觉得很幸运。

她起身,要给白楚之磕头,白楚之急忙将她扶起,歉意道:“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还钱也是应当的,奶奶,你赶紧起来吧,我受不起。”

姜淑芳摸黎佳的脑袋,激动道:“佳佳,以后你有书读了,快给这个哥哥道谢。”

黎佳脸庞稚嫩,两根马尾小辫子扎在两旁,圆亮漆黑的眼睛看向白楚之:“谢谢你,哥哥。”

白楚之忍不住握住她的小手,微笑地摸她的脑袋。

一个钟后,柳却西回来,将办好的卡呈送给傅朝,傅朝交给白楚之,白楚之放在姜淑芳手心里。

姜淑芳郑重地接过去,浑浊的眼,露出泪水,激动得语无伦次:“老婆子代表孩子他爸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感恩啊!”

临近中午,傅朝说要一起吃饭。姜淑芳推却:“我已经打扰你们很久了,可不能再麻烦耽搁你们了。”

傅朝说:“我已经订好了餐厅,再说佳佳的肚子不是已经饿的叫起来了吗?”

黎佳脸色羞红,捂住哇哇叫的肚子。

姜淑芳只得作罢。

出浪腾的时候,迎面撞见白氏集团副总裁房须弥,他气势汹汹,后面跟着两个黑衣人。

房须弥眉头紧皱,厌恶地瞪了一眼姜淑芳和黎佳,凶恶的眼神让黎佳下意识后退两步,将奶奶的手牵的更紧。

“楚少爷,傅总,白总让我将这两个人带走。”房须弥直接道出目的。

“哈哈哈—”傅朝不以为意地狂笑起来,他一脚踩在房须弥的脚上,目露凶光,在他耳边道,“去跟你的主子说,少来惹我。”

房须弥跟随白承宗沉浮多年,拥有很稳定的情绪,他淡然忍受被踩踏的痛苦,细细思索。

许久,他拱手向傅朝道:“傅总,我回去向白总报告。”

眼见房须弥远去,白楚之松了一口气。

他这时惊觉,傅朝比之前更变得不一样了。

正在他凝望傅朝的时候,傅朝也看向他。

他扭头,脸颊微红。

傅朝则是灿烂一笑。

车本来开得好好的,可不知为何,姜淑芳却出了事故。

她脸色苍白,手紧紧按住胸口,疼痛难忍。

黎佳焦急地不断喊“奶奶”。

傅朝见势不妙,立马开向了北都市人民医院。

见是傅朝来,医院马上为姜淑芳安排快速通道,一番确诊,她是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需要立即做手术,打通堵塞的血管。

傅朝说:“她的身体做完这个手术有多大风险?”

负责诊治的医生名叫皇甫仕进,医术水平突出,有多年临床经验,他说:“手术都是有一定风险的,不过心脏搭桥手术现在已经很普遍了,成功率达至95%,事后注意吃药保养心脏,再活二十年不是问题。”

正当他陈述手术事项时,有一个护士急匆匆跑来,在他耳旁耳语些什么话,他听完,脸色大变,随后和护士一起匆匆离开。

等了许久,皇甫仕进再没有出现过。

傅朝等的不耐烦,直接闯到院长办公室,呵斥道:“你他妈给我滚出来,暨雍,少给我装死!”

暨雍淡然地从办公室里间走出来,手端一杯茶,脸色平静:“傅总,找我有何贵干啊?”

傅朝逼视他:“刚刚是不是白承宗指示你的不准给姜淑芳做手术?”

“哎呀哎呀!”暨雍十分放松,半秃的头瓦光锃亮,“傅总,你可真是聪明,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应该懂得我们的无奈,不要再逼我们了,何苦为难彼此呢,只是一条贱命而已,没了就没了,还能少吃一份粮食,多好啊!”

白楚之简直被他的禽/兽言论气到昏头,他不禁生平第一次吼道:“她是人,和我们一样是堂堂正正的人,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来诋毁她!”

暨雍看白楚之的眼神意味深长,冷漠道:“哦哦,你说的对,她是人,可人就有义务去帮助别人吗,实话告诉你,北都市任何一个医院的医生,都不会救她,别枉费心机了,你要是可怜她,就应该早点为她买副棺材准备后事吧!”

傅朝见暨雍对白楚之说话竟然如此不客气,气得他直冒火,他的心肝宝贝哥哥自己珍惜还来不及,居然被别人蹬鼻子上脸!

他三下五除二,修长的双腿轻快一跳,直接踩在暨雍的办公桌上,一只手薅起他的衣领子,将他往地上猛然一摔,眼神凶狠骂道:“他妈的,你再敢这样对我哥说话,老子宰了你信不信?”

暨雍被打得手足无措,满地找牙,他怂了下去,傅朝在北都市也是个仅次于白承宗不好惹的牛逼人物,他双手合十求饶道:“傅总,手下留情啊,我错了!”

傅朝在离开的时候,冷漠地再踩上他一脚,表示泄愤。

当下要紧的事,是给姜淑芳做手术,按照暨雍的说法,这些医院的狗屁医生全都唯白承宗是瞻,白承宗不下命令,这些医生断然不能给她做手术。

傅朝马上想到了一个人,白楚之也想到了。

“苏常远!”白楚之眼眸闪亮。

傅朝马上派人将苏常远请过来。

苏常远年岁渐增,模样愈发稳重成熟,态度谦和,医术高超。

傅朝向他说明了情况。

苏常远面无表情。

傅朝朝白楚之看了一眼。

“苏医生,现在人命关天,还希望你能救救她。”白楚之恳切道。

苏常远轻摇头:“楚少爷,我只听令做事,你不是我的最高级指示,抱歉。”

傅朝气得揪住苏常远的脖领:“苏常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些?!现在我就命令你,给姜淑芳做手术!”

苏常远依旧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黎佳在一旁,孤孤单单,肚子又饿,又担心奶奶,急得哇哇大哭。

白楚之上前牵住她的小手,耐心地抚慰她。

他匆忙跑到便利店给黎佳买了面包和牛奶。

白楚之深望了一眼苏常远,双腿缓缓向下,跪在他面前,语气诚恳:“苏医生,算我求你,救救她吧,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哥!”傅朝心疼地抱住他。

苏常远万万没想到白楚之居然给他下跪,他受宠若惊,连忙将他扶起:“楚少爷,您是万金之躯,我真的承受不起,请您快快起来!”

“你救她,我就起。”白楚之神态坚定,表情肃重。

“唉~”苏常远脸色终于浮起一丝变化,“我尽力试试吧。”

见苏常远松口,傅朝急忙将白楚之扶起。

苏常远一出手,十病十治。

姜淑芳有救了。

两个人松了一口气。

傅朝命柳却西送饭过来,他让暨雍单独给他开一个房间,带上黎佳,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哥哥,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黎佳朝白楚之望去。

“佳佳,你不认真听讲哦,之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傅朝拿筷子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忘了,能给我写下来吗?”黎佳从她身背的橘黄色发腻布包里,拿出矮截铅笔和一本皱的不成样子的米字格本。

白楚之轻轻接过去,写下他的名字,字体清秀飘逸。

“哇,哥哥你的字好漂亮啊!”黎佳喊,目光兴奋。

“那当然,我哥字漂亮,人也很漂亮呢!”傅朝盯着白楚之笑嘻嘻。

“你的名字能给我写下吗?”黎佳将本子递给傅朝。

傅朝少年时代不爱读书,书不看笔不拿,字迹龙飞凤舞,潦草起来他自己都不认识。

他将本递给白楚之:“哥,你帮我写。”

白楚之缓慢地写下“傅朝”两个字,同样的漂亮,让黎佳赞不绝口。

黄昏时分,苏常远做完手术,姜淑芳被转到重症监护室。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苏常远平静道。

白楚之心神安定,他紧牵黎佳的小手。

傅朝却从苏常远眼神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好像在闪躲。

苏常远起身告别,白楚之感激道:“辛苦您了,苏医生。”

苏常远拱手:“楚少爷,您客气了。”

傅朝跟上苏常远,在他上车的一瞬间,揪住他的手:“苏常远,告诉我,你不会拿人命开玩笑吧?”

苏常远镇定道:“傅总,我只做我应该做的事,对不起,其它的,我回答不了您。”

黎佳看见奶奶躺在医院病床上,哭的眼眶都红了。

明明来的时候还是好的,怎么现在就……?

从小是奶奶将她抚养长大,她不能没有奶奶啊!

她焦虑地闭上眼,不断向上天乞求,希望奶奶好起来,哪怕用自己的命换奶奶的命,她也甘愿。

刚转进ICU的两个小时,姜淑芳身体各方面指标很正常。

可到了晚上十一点时,她的心率极速下降,心电图快要变成一条直线。

她生命垂危。

傅朝再次将苏常远叫来,这次等他到的时候,姜淑芳已经没有了呼吸。

202 哥,我在

◎白楚之这次没有躲开他的吻。◎

黎佳扑在冰冷的床边,嚎啕大哭,小手紧握姜淑芳凉透的手,不断地大喊“奶奶!奶奶!”

白楚之眉头深皱,深叹一声,神情悲悯。

傅朝将苏常远拉到一个空房间,揪住他的脖领,斥问他:“苏常远,我哥都跪下来求你了,你也答应了他,为什么还要置姜淑芳于死地?”

苏常远的表情极淡,他的语气也淡如薄冰,眼眉低垂,显示出一副恭敬模样:“傅总,您知道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我也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

傅朝冷哼一声,眼光锐利瞪视他。

这样的手术,连一个普通医生都能成功,何况他名冠北都市,学贯中西,医技炉火纯青。

分明是故意的。

傅朝已料想到,姜淑芳就算今天能活,日后也会死。

早晚都是死。

白承宗可真是心狠手辣,被他盯上的人,早晚得死在他的残暴魔爪下。

苏常远辗转于北都市豪贵大族之间,练就一身恭敬温顺,以自保为先,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白承宗。

姜淑芳的死,是必然的。

傅朝回到病房室,黎佳嗓子都哭哑了,眼睛红肿,黑瘦的身体,一颤一颤。

“哥。”傅朝轻声叫喊白楚之,紧牵住他的手,默默地抚慰他。

现在姜淑芳死了,按照她所说的,黎佳的爸爸出意外死了,妈妈跑了,那叫她这样一个孤单羸弱的小女孩以后该怎么办?

不久之前,姜淑芳还满面欢喜地说让黎佳上学,畅想美好未来。

转眼间,却天人永隔,生死两茫。

白楚之看着黎佳,问傅朝:“小朝,佳佳之后该怎么办,我们是去帮忙找她的亲人还是将她送到福利院?”

傅朝思考,他上前拉住黎佳的手,温和地问:“佳佳,你还有亲人吗?”

黎佳哭得鼻涕眼泪流一脸,白楚之温柔地帮她擦拭。

“我还有一个堂叔。”黎佳擤鼻子回。

“那你之后想回去和你堂叔一起住吗?”傅朝趁势问。

黎佳倒退两步,死死抓住白楚之的裤脚,脸色恐慌,疯狂摇头:“不要!我不想回去!求你们别把我送回去!”

见黎佳如此抗拒,目下比较好的方法,就是为她寻找一个水平较高环境良好的福利院。

这件事傅朝满拍胸口,自信地承揽下:“交给我就行了。

白楚之不放心,提醒他:“不然我跟你一起去,有些福利院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内里很黑。”

傅朝温柔地摩挲他的墨发,语态乖张:“哥哥呀,我也想带你一起去,可来回奔波,我心疼你。而且佳佳现在很需要你,你暂时陪着她,跟她慢慢说一下福利院的事,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好接受。”

白楚之没想到傅朝做事愈发细致妥帖,他望着他高挺的身材,觉得他格外的与众不同。

从前那个黏腻自己的小不点,小男孩,逐渐变得霸道,沉稳,成熟。

他望着他,一时之间不禁失了神。

傅朝自然捕捉到他的神态变化,伸出手,在他的屁股上揉捏,火辣的语气,在他的耳边说道:“哥哥,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晚上我会好好疼你的。”

白楚之完美无缺的细薄面庞,顿时红的像熟透的番茄,他推开傅朝:“不要!你赶紧办事去!”

“为你服务,我心甘情愿。”傅朝在他的额间亲了一下,随后开始为黎佳找福利院。

白楚之则是先带着黎佳在〖星月居〗暂住。

傅朝非常细心地为他们安排了保姆做饭,还给黎佳买了许多新衣服,新书。

以傅朝的地位与影响力,俯瞰整个北都市,除了白承宗,几乎无可匹敌。

少不了福利院主动跑过来向他献殷勤。

他本着精益求精的原则,逐一实地考察,从卫生环境,到教学设施、职工素养,到社会评价。

最后敲定了一座名为〖安心堂〗的福利院。

傅朝开车将白楚之和黎佳带到这个地方。

黎佳穿上了崭新的衣服,脸怯生生的,见到福利院众多孩子和一旁的老师,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挪,躲在白楚之身后。

“佳佳,快出来吧,老师们都等着你呢。”一名女老师非常热情,很有经验,她知道这种刚来的孩子都很畏惧害怕,于是亲切地一把抓过黎佳,将一个毛绒玩具送给她,开朗又温善,“佳佳,欢迎你加入我们,你来了,我们都很高兴。”

福利院的孩子们都激动地拍起了掌声,热情地欢迎她。

黎佳抬眼,看见的是一张张喜笑颜开、充满真挚的脸庞,她原本紧张的心,慢慢放松下来。

老师将她牵起,拉到同学中间,互相介绍,女孩子们都上前紧拉她的小手,好奇地问她一些问题。

白楚之在远处默默地观察,看到黎佳慢慢融入其中,内心不禁感到安慰。

他看向傅朝,刚要张嘴,却被心领神会的傅朝,先用细白的手指,按住柔软的唇角。

“哥哥,不要和我客气了,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一声令下,我死也甘愿。”傅朝拉起他的手,满眼真挚。

“小朝,不要动不动就死啊死的。”白楚之温声道。

“啊,哥,你是心疼我了吗,呜呜,真好。”傅朝的脸不断朝他贴近,靠近他的胭脂唇。

白楚之这次没有躲。

傅朝很意外,也很惊喜,他第一次舒舒服服地尝到他柔软甘甜的味道。

“哥,你怎么不躲?”傅朝捏他的下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很期盼我吻你?”

白楚之扶额,无奈地站起,离他更远些。

傅朝从背后紧抱住他,在他耳边,撒娇道:“哥,是不是嘛,告诉我?”

白楚之手别过他的脸:“反正让你吻一下也不吃亏,你帮了我很多。”

傅朝将他掰过来,抱在怀里。

白楚之优越的颅顶,恰如其分地靠在傅朝的下巴那里。

傅朝张开双手,将白楚之完完全全地紧抱于怀,好像要把他的身体嵌入自己内里。

“小朝,快放开我!”白楚之被他抱得几乎喘不过气,发出咳嗽声。

傅朝赶紧放开他,挠脑袋,表示歉意:“哥,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白楚之在这里待了一天,观察黎佳,见她现在能和其他小朋友,自然轻松地玩耍,放心下来。

晚间临别时,黎佳拉住白楚之的手,又牵住傅朝的手,漆黑的眼睛真挚,语气乖巧,向他们说:“谢谢楚哥哥和朝哥哥,我会好好学习的,不让你们担心。”

“好,我们会时常来看你。”白楚之摸向她的脑袋,表情温柔。

傅朝让白楚之坐上副驾驶位置,一路开着车,意气风发,兴致高昂,他还在因白天白楚之没有躲他的吻,而陷入长久而幸福的愉悦,脸色十分欢喜。

“哥,我们回家吧。”傅朝直接驱车来到星月居。

他连路都不要白楚之走,直接将他从院子里,一路公主抱,抱到卧室。

他扯下西服领带,霸气地丢在一旁。

他将白楚之压在身下,扯开彼此的皮带。

他深吻他,非常绵长而又深入的吻。

这次白楚之没有抗拒他,任凭他的掠夺、侵占。

吻完后,傅朝与他额间相对,手指插/进他的头发,温柔问:“哥,你饿没?”

白楚之摇头。

傅朝扯开他的白衬衫,眼露红光,像狂暴的小狮子,咬在他的锁骨上:“我饿了,我要吃掉你。”

一晚上,不曾止歇。

傅朝选的这个福利院,距离市中心不远,地理位置便利。

白楚之隔三差五会去探望黎佳,几天不见,黎佳脸色红润起来,眼神也不似最开始那般胆怯、闪闪躲躲。

黎佳见他来,急忙跑上前,落落大方喊道:“楚哥哥!”

白楚之温柔摸她的脑袋,眉眼含笑。

他买了许多小礼物带给黎佳,黎佳小心翼翼问:“我能把这些分享给我的朋友吗?”

白楚之笑:“当然可以啊。”

随后黎佳一挥手,许多躲在远处的小朋友,哄的一下子跑出来,脸蛋红彤彤,挤成一团,吵闹又欢乐。

黎佳大方地和他们分享礼物,一会儿这群小孩儿,吵吵嚷嚷,玩的不亦乐乎。

白楚之心头一阵温暖。

出福利院的时候,手机照常收到傅朝给他发的“暧昧骚扰”短信,他这次决定回复他,发送了一个大大的表情包过去。

没一会儿,傅朝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哥,你现在在哪儿?」傅朝急不可耐地问。

「刚出福利院,还在走呢。」白楚之如实回。

「等我一会儿,站在原地别动。」傅朝说。

白楚之奇怪,但还是莫名地按照他的吩咐停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远处一个身影,归心似箭地朝他奔来。

“哥!”

傅朝直奔他来,力气很足,几乎要将他撞倒。

傅朝将白楚之抱起,像举世间最珍贵的美玉,瞳孔里的每一寸空间,都镶嵌他的全部,从墨发,到月眉,到软胸,到细腰,到玉腿,到丽足,都一丝不留,刻画在心里。

“傅朝!你快放我下来!”白楚之扭捏地捂住眼,毕竟远处有不少人来来往往,他脸色羞耻。

“哈哈哈—”傅朝将缩成一团的哥哥轻轻放下来,摸他的圆脑袋,“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白楚之问:“你怎么天天问这个问题,就因为我回复了你的微信消息?”

傅朝像乖小孩般点点头,脑袋一歪:“嗯,不然呢,以前我给你发那么多条,你一条都不回,现在,就因为我帮了黎佳,你就回复了我的消息。”

忽而他又有些委屈,鼻子酸涩,“哥,以前你那么疼我,为什么现在要对我这样冷漠,我在你心中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吗?”

这一番话,让白楚之恍然大悟,他后知后觉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对这个朝夕相处的弟弟,那么冰冷了?

“小朝。”白楚之难得的,温柔地叫他。

哥哥一如往旧的清脆干净的嗓音,被夏日的风吹碎,点点落落镌刻在傅朝的心里,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战栗,拉住白楚之的手,满含歉意:“对不起,哥,我不该怪你。我向天发誓,我傅朝此生只爱白楚之你一个人,我不着急,我会让你慢慢接受我的。”

203 哥,不哭

◎我会一直抱着你。哥。◎

三周后,白楚之一如往常去看黎佳,却没成想,根本没找到她的影子。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找到这里的负责人,负责人摇头,无奈地告诉他:“楚少爷,黎佳被遣送回原籍了。”

“什么?!”白楚之震惊,“是谁把她送回去的?!”

负责人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最后吐出一个人的名字:“白承宗,您的父亲。”

白楚之脸色灰白地走出福利院,他脚步格外沉重,感到心神无力。

姜淑芳是黎佳唯一的亲人,她已经死了。

黎佳又那么小,被送回去,又有谁来照顾她呢?

从黎佳对堂叔的惊惧模样判断,这位亲人断然不可靠。

明明黎佳在福利院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开心,为什么偏偏要把她送回去!?!

他拨通了傅朝的电话,跟他简速地说了一下情况。

他茫然四顾,此刻只想到了傅朝。

片刻后,傅朝赶到,他紧抓住白楚之的手,温柔安慰他:“哥,别着急,我刚刚派人查了佳佳的原籍,现在我出发去找她。”

白楚之说:“我跟你一起去。”

这次傅朝没有拒绝,他点头,说:“好。”

刚刚接到白楚之的电话后,傅朝派属下庄合光迅速摸排,查到了黎佳的原籍地在北都市的北边〖夏凉村〗,驱车需要3个小时。

傅朝将一副MP3递给白楚之,又给他拿了一个靠枕:“哥,路上需要很长时间,你眯眼休息会儿,一切交给我吧。”

“我没事。”白楚之温和道,他的心里阵阵雾霾,总感觉事情不大好。

3个小时的奔驰,傅朝已提前联系当地的派出所,他让警察带路,迅速定位到夏凉村,找到了黎佳的堂叔黎巴。

黎巴见两三辆警车呜呜地叫,又有一大堆警察气势汹汹地朝自己奔来,他吓得双腿发软,连忙带着老婆,俯首作揖,哀求道:“老爷们,俺们遵纪守法,没干过坏事啊,不要抓我们啊!”

警察为首的一个队长叫宰正,他恶吼道:“谁他妈问你这事了,赶紧说,你们的堂侄女黎佳,是不是在你家里?”

黎巴一听,连忙喊冤:“不知道啊,她一直跟她奶奶生活,也就是我妈,前些天,这个老东西非得带着孙女上北都市闹去,结果呢,命闹没了吧,岂不闻民不与官斗,官/官相护,天下乌鸦一般黑,衙门口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宰正不耐烦地打断黎巴的絮絮叨叨,转而向傅朝汇报:“傅总,他倒说的是实话,他和他妈已分屋多年,很少往来,至于侄女,更不会收养了。”

傅总轻捻下巴,思索:“那黎佳不在这里,会在哪里,莫非那位福利院负责人说了谎,佳佳还在北都市?”

他说话间,格外注意黎巴表情变化,见他眼神中有一丝躲闪,他马上使个眼色给宰正,宰正点头,马上扣住他,逼得他一个扑通跪在地上。

“妈的,给脸不要脸是不是?!老子可没耐心,你再不说实话,一枪毙了你信不信?!”宰正说完甩了一个大巴掌丢在他瘦如骷髅的脸上,使他的脸,火辣辣的疼。

这一番如猛虎的猛烈敲打,让老实巴交的黎巴吓得魂不附体,纵管旁边的老婆不断在他身上掐来掐去,猛烈地给他使眼色,他也顾不得,直接倒出实料:“前些天,黎佳被人放在我院子里,说实话,我们家已经够困难够穷了,还要再添一双筷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她从小和我们就不亲,也不是我女儿,只是侄女,我凭啥要养她啊?!”

“反正我们吃的有多的,就丢给她吃,没有多的,那吃个球,自己都饿死了,哪有功夫管别人。我们早出晚归,没有心思看她,她是死是活关我们屁事?!”

宰正给他嘴巴又来了一巴掌,凶狠恶吼道:“你他妈的废话怎么那么多,黎佳现在在哪儿?!”

黎巴被打焉了,委屈地捂住发疼的脸:“我也不知道啊,可能被人贩子拐走了,这大山沟里,人贩子多着呢,动不动就拐小孩走,隔壁村的,这一个月就被偷了4个小孩啦!唉,我现在出门做事,都得把小孩带着呢,生怕被偷,这样的事,多的是,就比如……”

宰正一脚踢在他背上:“谁问你这些了,给老子闭嘴!”

傅朝听闻,一方面让宰正带领当地民警排查夏凉村周边的嫌疑人,另外一方面,他让庄合光带足力量过来。

他估摸,按照黎巴所说的,这个人贩子应该是惯犯,可能是同一拨人,经常流窜到此地,到处抓落单的孩子。

傅朝想了一招“引蛇出洞”,他让宰正找了一个小孩,放在村前的一处空院子里。

他们则在隐蔽的地方,盯梢。

午晌结束后,村子里的人都外出干活,人烟稀少,静悄悄的。

一辆半旧面包车开到村子里,从车里下来三个人,他们贼眉鼠眼,谨慎扫视周围一圈,见没有大人,马上拔腿将小孩抱起,麻利地开车逃跑。

傅朝让庄合光跟上。

许久,面包车开到另外一个乡镇,黄泥土漫天飞扬,一座破败的蓝色门楼摇摇欲坠,这是一栋被废弃的老工厂。

远离市区,人迹罕至,正适合窝藏被偷来的小孩子。

宰正一下车,命令队伍里的便衣警察,从两侧包抄。

傅朝将白楚之护在身后,庄合光带领敢死队的黑衣人,一脚踹开大门,轰然一声巨响,让人贩子吓了一跳,他们刚要解开被绑在麻袋里被偷来的孩子。

庄合光一挥手,黑衣人举手投足之间,子弹连发,击中人贩子的手腿,霎时间,哀吟声遍起。

有更多的人贩子从角落里冒出来,他们也手持武器,对准庄合光。

庄合光毫不慌乱,对黑衣人下命令道:“全部抓住,一个不留。”

瞬间,枪击声四起,硝烟漫天,所有的人贩子全部倒地,手脚被子弹贯穿,鲜血直流,空气中弥漫浓厚的血腥味。

傅朝紧牵白楚之,跑向一楼地下室,没想到这里大大小小的房间,关满了幼童。

傅朝命令庄合光将这些孩子全部救出来。

宰正带人将倒地痛苦不堪的可恶人贩子全部戴上银色镣铐。

傅朝将解救出来的孩子交给宰正,嘱咐他:“你将他们带到派出所,逐一排查登记,让他们的父母来认领。”

“好。”宰正答应。

白楚之在这些孩子中寻找,没有看到黎佳。

他返回地下室,发现最里面竟然还有个隔间。

他推开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哥!”傅朝连忙捂住他的眼,可惜已经太迟。

黎佳浑身脏兮破烂,脸色发黑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体更瘦,皮包骨头。

枯瘦身上有不少溃烂的地方,已经生蛆,蛆虫涌动,啃咬她糜烂的肉块。

她的双腿被砍去,空荡荡,被砍断的骨头连接处,散发恶臭,不少苍蝇嗡嗡地叮在上面吸血。

“佳佳!”白楚之被这一幅景象震撼,明明三周前还蹦蹦跳跳的乖巧女孩,怎么转眼间就被折磨成这样?!

傅朝哀伤地摇头,他抱住泪流满面的白楚之:“哥,是那些人贩子砍去了她的腿脚,这种样子看起来更为可怜,容易博取人们的同情,方便利用她卖惨乞讨。”

白楚之要抱起黎佳,傅朝却拦下他:“我来吧,哥。”

他让庄合光找了一处清静地方,凿了一个深坑,买了一床干净的棉絮。

傅朝将黎佳的尸体,安稳地放在坑底。

随着黄土落下,这个身形羸弱的女孩,被昭告死亡,永远地离开了人间。

白楚之拿起黄纸,点燃,为她送别。

他的脸庞流下热泪。

从夏凉村回来后,白楚之感觉脑子里一直有持续不间断的嗡鸣声,只要一静坐,嗡鸣声不期而至,怎么赶也赶不走。

他从国外回来,就一直在失眠,如今在嗡鸣声的躁动下,更难安眠。

傅朝在外市出差,不在他身旁。

他一直住在傅朝给他买的星月居。

这里清静幽香,花鸟相谐。

夜晚的月亮又大又圆,他睡不着,眼睛直勾勾地盯向月亮。

很奇怪的是,盯了月亮半个小时后,脑子里的嗡鸣声消失不见了。

转而代之的是,突如其来的悲怆,心里被某件往事痛击,这种感觉比嗡鸣声更为可怕。

黎佳临死的惨状,让他心头一震。

那么可怜的小女孩,在这个世界上,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还能拥有希望地乐观活下去。

却被某个人无情地剥夺生的权利。

一旦想起那个人,他的头皮一阵发麻。

五岁时,他的母亲傅宣仪亡故。

豪华房间的薄丝窗幔,如凋零的枯叶,摇摇欲坠,似落未落。

母亲的亡身,埋在单薄的丝绵被下。

他努力地要挤进房间门的窄缝,想见妈妈。

想见她最后一面。

悲哀的是,别说最后一面,他连自己妈妈埋身何处都不知道。

他感到深深的惭愧,内疚。

一想起母亲病逝之前的音容相貌,他就难过得不得了。

他睡不着,内心从未如此烦恼,苦闷,心烦意乱,好像胸口处堵了一口气,他急需某种方式发泄出来。

他想到了酒。

他从未如此急切地想要一杯最烈的酒,灌入喉中,一醉解千愁。

204 小朝,带我回家

◎哥,我永远以你为先。◎

〖豪爵〗KTV,是北都市最大最豪华的KTV,一瓶酒最低的价格也得上万,专供富家子弟消费娱乐。

在一个钢琴与大提琴伴奏相谐的包厢里,白楚之面无表情,轻轻抿酒。

他不惯于喝酒,因此喝的既细又慢。

白色轻薄面料衬衫,领口半敞,露出精致而略带性感的锁骨。

一双修长的大腿,穿着黑色华贵面料长裤,轻盈若蝶,轻轻放在红色柔软沙发上。

左手衬衫袖口挽上,白皙凸挺的腕骨,宛若明洁而孤冷的贵玉。

他右手摇晃酒杯,将红酒送入喉中。

才喝了半瓶酒,醉意渐渐涌上心头,他感到一阵热意袭来,遂尔解开衣领口的第二颗纽扣。

洁白无瑕而又动人心魄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愈发明亮璀璨,似乎里间深藏如跨越千山万水也要身体力竭探寻的隐秘。

他皎若亮月的脸庞,因喝了酒的缘故,浮现一层动人的霞红。

薄薄的一层,落在面颊两旁,如千山万水落在人间浩浩荡荡的雪中一点红,又似寒冬飘雪下的一枝独自绽放、令人怜惜的红梅。

他眉发如墨,星目含光。

鬓间格外干净,浸染少年的清俊秀气。

黎佳被折磨致死的悲惨一幕不断地在脑海翻涌,姜淑芳死的时候,因血管破裂出血,乃至染红了整个白色床单,看着格外惨烈。

黎佳双手黝黑,身体瘦弱,明明是十岁的年纪,身体却因营养不良,只有五岁孩子的身高。

他还记得这个小女孩那么温和,淳朴,高高兴兴地在福利院和小伙伴玩耍,单纯地憧憬未来读书的美好生活。

想起这些,他的眼角忍不住流出一颗晶莹的泪。

他恍恍惚惚中看到母亲傅宣仪好像近在眼前,他伸出白皙的手,想要抓住她的身影,却徒劳无功,只是一场幻想的水中月镜中花。

[你连这点事儿都做不好,有什么资格当白家人?]

[将他带回去,关起来,别让他再出来。]

[我们白府,只有白晗一位少爷。]

[白楚之,你不配做我们白家人。]

……

[少爷,您该喝药了。]

[少爷,还请您不要反抗。]

……

白楚之虚空地将递过来的药往旁边一推,竭力挣扎。

嘭的一声,酒杯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哎呦,瞧瞧这是谁,这不是我们鼎鼎大名的白家大少爷吗?”忽然,半敞的房间门,被猛的打开,为首的一个长相武猛,体格粗健的男人看着白楚之大声说道。

他身后跟着三个人。

为首的人是赵可尚,剩下的三个人是他的手下兼狐朋狗友。

其中一个名叫裴度,他身体修长,穿酒红色格子衫,目光精明,脸相阴狠,他冷鸷一笑,朝赵可尚使了一个眼色。

两个人心领神会,想着好不容易碰到了白楚之,必须好好调戏打弄他一番。

赵可尚就着白楚之的侧边沙发独椅,一屁股坐了下去,嘴里大张旗鼓叼着一根粗壮的雪茄,右腿随便地翘在左腿上,一副豪放不羁又蛮横霸道的模样。

裴度在对面的沙发长椅上坐着,喝酒。

另外一个男人名叫孙宜,他形容猥琐,目光直溜溜地盯着白楚之。

最后一个长得精瘦的人叫刘聪,他不敢坐,站在裴度身后。

随后有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前来,赵可尚右手搂了一个,孙宜左右开弓搂住两个女人,色眯眯地对着女人的胸闻来闻去。

裴度拒绝了女人,他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喝酒。

一时间,原本文艺悲伤的包间,顿时被这四个人弄得乌烟瘴气。

裴度举起酒杯对白楚之说:“楚少爷,别来无恙啊,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了,来,干一杯。”

白楚之感到意识越来越模糊,他举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好!这气量,不愧是白家人!”赵可尚猛然站起,上前跟白楚之碰了一杯,故意把他的酒杯灌得很满。

孙宜不甘示弱,他指使被他搂着的一个化名为秀秀的妓/女上前给白楚之敬酒:“去,陪我们白家少爷玩玩,他肯定很寂寞,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真让人可怜啊。”

秀秀穿的少,举止又很撩/骚,她故意要在这些公子哥们面前显能,格外地卖弄她的技艺。

只见她一双红爪子的手,端起酒杯,抵在白楚之唇间:“来,姐姐陪你玩,你喝下去,我就陪你睡觉。”

白楚之皱眉,他牟足力气,将她使劲一推。

秀秀重心不稳,跌在地上。

她一贯自负,眼见在这么多富家少爷面前丢了份,不禁气恼至极。

她咻的一下子站起,跨在白楚之身上,左手捏住他的下巴,将酒硬灌在他的嘴巴里。

“好!”赵可尚率先鼓掌,看见曾经高高在上的白家大公子被一个妓/女欺负,落井下石地哈哈大笑。

裴度薄唇扯过一丝冷淡狠厉的笑。

这四个人曾与白楚之在北都市最著名的〖诚德中学〗一起读书,虽然不在一个班级,却在一个校园。

白楚之从出生起,就是北都市最耀眼的存在,无论是身份亦或是样貌,无人企及,无与争锋,无可媲美。

后来,在北都市豪门圈,流行起白家另外一个少爷白晗的传说。

他渐而被人遗忘。

稍微懂一点人事的人都知道,这与白家话权人,北都市最说一不二的白氏集团总裁白承宗有关。

白承宗故意冷落白楚之。

至于原因,谁也不知道。

赵可尚一行人自然知道这些内隐,因此敢肆无忌惮地故意在今天作弄他。

孙宜是北都市最好/色的浪荡公子哥儿,其对女色的贪恋仅次于素有“裙下败类”恶称的傅浪。

不过与傅浪不同的是,他男女通吃,只要是好看的人,无论男的女的,他都要猴急地得到抓在手心里好好蹂躏一番,大玩特玩!

一进门,他就紧盯着领口敞开的白楚之看,看的他直流口水。

美!实在太美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美的人!!!

他多看一眼喝的醉熏情态毕露的白楚之,胸口间好似百爪挠心,手上抱着的两个女人瞬间感觉不香了。

他不耐烦地将两个女人赶走。

这一反常态的举动,让赵可尚和裴度有些吃惊。

要知道孙宜最爱的就是火辣辣的女人,怎么把玩还不够劲呢。

孙宜端着酒杯,凑近白楚之,一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清香,他心神晃荡,如坠天堂。

他再瞥一眼白楚之半露的肌肤,眼睛立马充血,脸变得极其扭曲。

操!好像马上日啊!孙宜嘴角哈喇子流一地,也懒的喝酒,直接上手解开白楚之的衬衫。

指尖刚碰到第一颗纽扣,包厢的门,被嘭通一声撞开,力度之大,原本厚实的门,一半边被撞裂。

傅朝眼露凶光,三步并作两步,身法如飞,跳过茶几,直掐住孙宜的脖领子,将他死死地捏在手心,一下子,孙宜脸色被勒得通红,脖子青筋暴露,绝望地翻着眼皮。

孙宜虽然是男人,但体格细瘦,平日最爱寻欢作乐玩女人,身体早已被掏空大半,面对傅朝如暴怒的雄狮般的巨大力气,根本无法抵挡,双脚双腿像死鱼一样,徒劳地挥动,妄图挣扎。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碰他?!!!他妈的,我要杀了你!!!”

傅朝暴怒,如最可怕的雄狮,发出震人心魄的狂吼。

傅朝将他如提死鸡一般,提溜,打翻在地,脚使劲,呼的一下子,将半死不活的孙宜猛的踢在墙上。

一大口鲜血,从孙宜嘴里喷出。

他难受要死,好像五脏六腑都要震裂了。

他趴在地上,朝赵可尚有气无力地喊道:“尚哥,快救我啊!”

傅朝刚刚的行动迅捷又快,恍若一阵风,毫不拖泥带水,将原本坐着看戏的赵可尚看得一愣。

见孙宜向他求救,他不得不维护一下大哥的面子,马上站起,双手挥出,要抓住傅朝。

傅朝嘴角冷冽,眼神愈发凶狠,褐色卷发如狂暴的万千利刃,刺破他的胸膛。

“我今天就打死你们,一群垃圾!”傅朝率先伸出拳头打在赵可尚脸上,赵可尚不似孙宜那般弱鸡,翻身一躲。

“操/你妈,你们都是瞪着眼珠子的死人啊,还不快过来帮忙!”赵可尚没好气地朝裴度和刘聪怒吼。

傅朝眼疾手快地扣住赵可尚的脚,猛烈使劲,将他踩翻在地。

随后他血眼怒涨,敲碎一个酒瓶子,直奔裴度和刘聪而去。

裴度吓得左右闪躲,刘聪则是往后跑去。

“小朝!”白楚之模糊地听到打架声,他卯足力气站起,身体却不稳,摇摇晃晃。

傅朝听了他的呼喊,丢下酒瓶子,将他扶住,心疼地抱在怀里。

他永远以哥哥为先。

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场景。

他爱哥哥,胜于世间万物。

“哥。”傅朝的怒火因为他的轻轻一喊,燃烧殆尽,他温柔地抚摸他的背。

“小朝,带我回家。”

白楚之靠在他滚热的胸前,眼前人的胸口如冬日温暖的篝火,让他可以放心的,无虞的,永恒的,停靠。

“好,哥,我带你回家。”

傅朝将喝的迷醉的白楚之,揽腰紧抱于怀中。

205 小朝,我需要你

◎哥,我爱你尽在不言中。◎

傅朝开车将白楚之带回星月居,他将他温柔抱出来。

进门的时候,白楚之挣扎跳下来。

“哥。”傅朝温柔地抚摸他的圆脑袋,“不怕了,我们回家了。”

“小朝。”

白楚之眼神迷离,他凝望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从未如此刻这般觉得,他需要他。

白楚之墨发贴近他的脖颈,说:“做吧,我们。”

“做?”傅朝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瞧见白楚之醉态毕现,以为他是酒后乱语。

真实的哥哥,应该不会主动向他求/欢。

“傅朝。”

白楚之白皙的手,捧起他的脸,星目中点点泪光摇曳,颤抖的语音,喊出的名字,几乎让傅朝失去理智,让他瞬间将白楚之抱在怀里,压在冰凉的地板上。

“哥,我们去卧室。”傅朝担忧地上冷,怕他着凉。

白楚之微微一笑,双腿圈住他的腰,第一次在做的时候,主动抱住他宽阔的脊背。

“哥~”

这一次紧实的拥抱,让傅朝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他情致上头,冲动地撕裂白楚之的衬衫,心尖人如画的美好,让他沉沦,沉陷,痴迷。

舒服得要死了!

“哥,我要死了,我!”傅朝纵声欢呼。

“嗯~小朝~”

白楚之脸色更加红润滚烫,他耐不住咬在傅朝肩上。

月色下,两个人互望彼此。

白楚之星眸里,清晰地倒映出傅朝的影子。

他胭脂唇,缓缓地微笑,玉鼻耸动,沉默地呼吸。

他只这般静静地看着傅朝。

傅朝也在深情凝望他。

没有言语,却胜过任何撕心裂肺的海誓山盟。

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后也会一直在一起。

这件必然的事昭然若揭,不言而喻。

一切尽在不言中。

事后傅朝匍匐在他耳边,真挚地说:“哥,我会比姑妈爱你更爱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陪着你。哥哥,要相信我,我会让你自由开心。”

他紧抱住白楚之,等他平息后,温柔地将他抱回卧室。

第二天,白楚之是被傅朝吻醒的。

白楚之惊恐地后退,慌乱地扯住被子盖上没穿衣服的身体。

“哥哥,你怎么还这么害羞啊?嗯?昨天的事,你忘了吗?”傅朝伸出手,调戏地捏住他的下巴,笑容既甜美又邪气。

“我没忘。”白楚之尴尬地钻进被子,脸羞红,他想起自己昨天主动的样子,更为羞赧,耳尖如草莓,雪中一点红,看起来那么可爱温绵。

这让傅朝看得心痒痒的,忍不住轻咬一口,手伸向他的下方。

“小朝,疼。”白楚之轻轻喊道。

昨天白楚之在冰冷而生硬的地板上,被激烈摩擦,光滑、细如凝脂的后背,红了一大片。

“哥。对不起。”傅朝歉意地抱着他,心疼地轻抚他的脊背。

“嗯,不要紧,都是我自愿的。”白楚之侧着身体,手摸他的脸,“不要老是向我道歉,小朝,我们之间别那么生分。”

傅朝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心被他的话,捂得暖暖的,忍不住亲上他:“呜呜,哥哥你真好,你是我最好的哥哥。”

晨间,傅朝伴随曦光,又缠绵地吻了他半刻钟。

白楚之小脸如弯月避云,羞红,又美好。

“哥,我让你看个东西。”傅朝说。

“什么?”白楚之好奇。

随后房间门被打开,身穿黑色西服的林易走了进来,他身材高大,表情沉默,手托起一个白瓷盘子,一块红布盖在上面。

他单膝跪地,双手高高地托起盘子,呈在床边。

“哥,你看看。”傅朝示意白楚之揭开红布。

白楚之好奇地揭开,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盘子里装着的赫然是一只女人的手,从手腕处被剁掉,鲜血淋漓。

“这是昨天那个逼你喝酒的臭婊子的手,她居然敢玷污你,老子没杀了她,已经算是客气了。”傅朝莞尔一笑,将惊恐的白楚之搂在怀里,“哥哥,别害怕,这是她应得的。”

白楚之愁眉不展,叹了一口气:“小朝,你这样也太残忍了,没必要砍掉她的手,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傅朝认真道:“哥哥,我说了这是她应得的,你善良,可我不。如果你不想让我滥杀,那就好好地呆在我身边,因为任何一个敢冒犯你的人,我都会杀掉哦。”

“傅朝!”白楚之急得哭出来,“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不要因为我就这样残暴,我不喜欢。”

“好,好,哥哥,你乖乖的,我就听你的话,好不好?”傅朝心疼地亲吻他的眼泪,手一挥,示意林易出去。

晨曦间的淡光,洒落进来,照在彼此缠绵的蝴蝶与花朵之上。

蝴蝶咬噬花朵。

花朵动情地张合花蕊。

空旷的房间,回荡床板的激烈咿呀声。

孙宜因在〖豪爵〗KTV擅自调戏白楚之,被傅朝猛烈暴揍,差点没把他打死。

他现在一想起傅朝上次凶神恶煞的脸,心里怕怕的,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恐惧,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再也看不见他才好!

赵可尚、孙宜之前和傅朝在〖诚德〗高中是一个班的学生,从那时起,他们就有矛盾,结下梁子。

如今他们之间,更加水火不相容。

裴度、刘聪,则是在大学时才加入他们。

这四个人,家世背景强悍,是北都市豪横、跋扈、嚣张的富二代,为所欲为,简称北都市〖四大恶少〗。

其中以赵可尚的背景最为强悍,父亲家族为军/族后代,妥妥的高/干子弟。

其他三个人或多或少地攀附于他,唯他马首是瞻。

孙宜养完伤后,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想去KTV厮混。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胀着疼,要找个人发泄一番才爽。”

这次他学聪明了,先事先打听好傅朝在不在,确认傅朝不在后,他大舒一口气,大摇大摆地踏入〖豪爵〗KTV。

正当他走路时,迎面一个踉踉跄跄的服务员,端着酒,撞倒在他怀里,酒杯一倒,顿时酒洒了他一身。

“操/你妈啊!你个死妈的玩意儿!!走路不长眼啊,瞎了吗?!居然敢把酒泼在我身上,你知道我是谁吗?啊!!?”孙宜气急败坏,前些天被傅朝暴打的怒火还未完全平息,心情十分不痛快,他立马暴怒,一脚踢在服务员身上。

“妈的,你知不知道本大爷的这个衣服多贵?!你赔得起吗?!”孙宜怒视服务员。

服务员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用纸巾给他擦酒水,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哼!”孙宜这才看清楚她是女的,他好奇地捏住她的脸,瞧去,瓜子脸,长得倒是还可以,他嘴角一扯,顿时说道,“我这件衣服是全球私人定制的,你要么陪我200万,要么——”

他卖住关子不说。

女服务员被这惊天数字吓呆了,她小声问:“要么什么?”

“要么你让我干。”孙宜毫不客气地说。

女服务员犹犹豫豫,脸色很难看。

“快点选,我只给你3分钟的时间,不然我叫你们经理来,到时候你只能赔钱了!”孙宜耐不住逼迫她。

“我——我、”女服务员忍不住哭了起来。

“妈的,你怎么这么费劲呢,老老实实让我干得了,臭打工的,你能拿的出那么多钱吗?”孙宜猴急地将她提起,脱掉她的裤子,堂而皇之在人来人往的走廊,开始行龌龊之事,“告诉你,本大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懂不懂,你要对我满怀感激之心,一般人敢这么冲撞我,老子直接杀了喂鱼。”

女服务员泪流满面,哀声哭泣。

孙宜舒服地释放完,准备再来一波。

却没想到迎面来了一个男人,他怒气冲冲直接一拳打在孙宜脸上,骂道:“贱/畜!”

孙宜同样怒火冲天,他提起裤子,看眼前这个人的打扮也是一个服务员,不禁更为恼怒,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负他了?!!

正好裴度和刘聪赶来,他命令刘聪说:“快给我打死他,往死里打!”

刘聪很听话地向前,和这个男服务员扭打在一起。

女服务员跪在地上,头发散乱,哀求道:“求求了你了,别打我哥!”

“别跟他们求情,他们就是一群畜/生!!!”

男服务员咬牙,没想到看起来精瘦的刘聪这么有力气,出拳力道游刃有余,仿佛是专业训练过的,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一顿暴打后,男服务员终于被打得奄奄一息,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孙宜痛快地笑起来,皮鞋踩在他脸上疯狂蹂躏:“妈的,你以为你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裴度脸色阴险一笑,在孙宜旁边耳语几句,孙宜听了,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眼睛散发凶恶的光。

孙宜让刘聪将这一男一女丢在KTV正大堂正中央。

刚刚裴度给他出了一个“极其好”的主意,非常符合他一贯变态的口味。

这两个服务员,裴度刚刚仔细观看了一番,样貌相像,长得大差不差,又见那女的喊男的为哥哥,他推测他们应该是双胞胎。

事实正如裴度猜测那样,这一对男女正是双胞胎兄妹。

男的叫宋问,女的叫宋期。

206 哥,你的心太冷

◎哥,纵然你如冰川,我也要融化你。◎

他们两个人自小相依为命,做人老实踏实本分,自家里孤身抚养他们的奶奶死后,哥哥宋问便带着妹妹来北都市打工。

哥哥宋问做事麻利勤快,善于结交人缘,很快谋得了一份在高档KTV〖豪爵〗的服务员工作。

他带着妹妹宋期在这里一起打工。

他多次教导妹妹工作要细致谨慎,来这里消费娱乐的都是得罪不起的纨绔子弟,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招来祸灾。

没想到他真的一语成谶,妹妹还是得罪上了这些浪荡子弟,偏偏还是其中最寡廉鲜耻的孙宜。

宋问被刘聪捆绑,如一条死鱼,丢在正大厅正中央。

宋期被他提出来,跪在宋问旁边。

孙宜招呼其他公子哥们一起出来看好戏,刹那间,大厅里围满了人。

孙宜坐在正中央,裴度坐在他旁边,两个人衣着华贵,屁股下的椅子镶金带银,十分豪奢。

刘聪谨慎地站在裴度身旁,随时听候命令。

孙宜指着哭得切切的宋期高声斥问:“妈的,本来让我干一下,咱们就算了事,本大爷就放你一马,没想到你们给脸不要脸,居然敢打我,你说我脸上的伤,你该怎么赔?!”

宋期懦懦地不敢看他,低垂脑袋,脸色惶恐。

“哼,还是我心善,你只要做一件小小的事,我就算了。”孙宜露出十分张狂的笑,神情猥琐至极。

宋期害怕地看着他,心中抱有一丝希望。

孙宜来到她面前,猛的一下扯掉她的衣服,她吓得捂紧私/处,周围围观的男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宋问气的直蹬腿脚,身体被刘聪牢牢按住,嘴巴也被堵上,发不出声音。

“你们给我当众干,我就放过你。”孙宜指着宋问和宋期说。

宋问气的眼睛肿胀,眼白充满血丝。

如此禽兽的言语,怎么能从人的嘴里讲出来?!

“你快点给你哥舔啊,愣着干嘛呢?!”孙宜一脚踢在宋期的背上,将她的脸按在宋问的裤子上。

周围所有人都在津津有味看这场乱/伦大戏。

宋期无奈地哭泣,扭头,挣扎着。

“哼!”孙宜不耐烦地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死命往地上一摔,女孩瘦薄的身体狠狠地磕在地上,顿时额角出了鲜血,同时身体各处也展露无遗。

看戏的人群发出一阵阵唏嘘。

“你要倔是不是?!”孙宜目光凶狠,擒住她的脑袋,将她往自己身下塞,“我让你倔!刘聪,给我办了她!”

刘聪非常听话,他奴性十足,马上一只手拉住宋期的胳臂,将她按在地上,开始侮辱她。

宋问急得眼泪横流,拼出力气要站起,无奈孙宜手下的四五个壮汉将他死死按牢,他痛苦地挣扎,脑袋使劲往地上砸。

刘聪完了之后,孙宜恶寒冷笑一声,下命令道:“兄弟们,你们尽管上!”

大厅里的纨绔哥儿们,早就急不可耐,马上加入其中,各个喜笑颜开,脸红脖子粗。

宋问听到妹妹可怜的呐喊,却无能为力。

他脑袋几乎要撞晕过去。

眼睛流出鲜血。

孙宜一脚踩在他泪水流淌的脸上,恶吼道:“他妈的,这回你尝到我的厉害了吧,你是什么下三等的贱民,居然敢打我,今天老子要玩死你!”

他示意手下人剥光他的衣服,让他当众受凌辱。

两个弱小无助的贫苦打工者,在孙宜的逼迫下,都在痛苦不堪地受虐刑。

周围都是看戏的人,他们无动于衷,甚至看得津津有味。

宋问被折磨得气若游丝,渐渐失去意识,连妹妹痛苦的哀吟声都越来越远。

忽然,大门被猛然一炸,轰轰然闯进来一批人。

上次被傅朝猛烈的踢门声震得肝胆俱裂的孙宜,此刻听见这如出一辙的暴烈推门声,吓得他心跳得老高,双膝一软,以为傅朝又来了。

往往都是害怕什么来什么,最先进来的人是林易,随后是庄合光,他们带着大量黑衣人,三下五除二在挤得水泄不通的大厅迅速开出一条道。

道路尽头,一个人如死神降临,倏忽莅临,吓得孙宜一屁股倒地,从华椅上跌落,眼睛里充满惊恐。

“傅、傅朝?!”孙宜吓得哆哆嗦嗦。

傅朝使了个眼色给林易,林易带领手下人,一拳打开将宋问和宋期按倒在地的孙宜手下,为赤/身的他们披上衣服,迅速带走,送到医院。

众所周知,林易和庄合光都是傅朝的得力干将,这次他一下子将两个人都叫出来,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裴度暗暗观察,他趁傅朝怒视孙宜的空挡,悄悄混在人群的缝隙间溜走。

却被庄合光犀利地拦住,裴度观察形势,只好认栽地坐在原地。

“喂,傅朝,我这次可没惹到你,你干嘛又来打我啊?!”孙宜委屈巴巴地嘶吼,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这次你的确没惹到我,但你没惹我,我就不能打你吗?”傅朝春风一笑,细白的指尖攥住孙宜的头发,“你说是不是啊?”

孙宜没想到他如此强词夺理,但又不敢与他正面冲突。

他的老大赵可尚刚好不在,不过就算他在,恐怕也无法阻止傅朝。

这个男人好可怕啊!孙宜吓得快要尿裤子。

他想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转变脸色讨好他:“傅总,您说的对,我是你的奴隶,你想打就打吧。”

“哦,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傅朝伸出手,庄合光递给他一把锋利的刀。

明晃晃的刀,在孙宜面前晃悠,吓得他当场漏尿又漏屎,赶紧跪在地上向傅朝磕头如捣蒜:“爷爷,傅爷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想死啊,求您放过我!以后我就是您的狗,我绝对听您话,您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啊!爷爷!爸爸!可怜可怜我吧,我才20多岁,我不想死啊!”

傅朝被他这副摇尾乞怜的样子逗笑了,他将冷刀贴在孙宜脸上,左来右去,吓得孙宜又尿了一次,裤子上全是骚味。

“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傅朝语气冰冷,毫不动摇,“你他妈居然敢沾染我哥,我做梦都想杀你,要知道,我决定的事,是断然不能再更改的!”

说罢,他举起刀,要直/插孙宜的心脏。

“小朝!”

傅朝听到熟悉的呼喊声,马上站起,果然看到白楚之在慌乱地找他。

“哥,你怎么来了?”傅朝问。

白楚之看到满地狼藉,又看到被傅朝恐吓晕死的孙宜,叹了一口气:“小朝,算了吧,别再为我杀人了,我不想你这样。”

傅朝将刀一丢,握住他的手,说:“好,哥,我听你的。”

他不想再让哥哥忧愁皱眉了。

他想让他开心。

白楚之还以为他会固执己见,没成想他答应得如此干净利落,不免感到意外。

傅朝命令庄合光:“放开他们。”

裴度使了一个眼色给刘聪,让他将吓死过去的孙宜抬走。

三个人急匆匆地撤离现场,如逃难一般。

他们又一次见识到了傅朝的凶狠,被吓得不轻。

宋问和宋期被林易送到医院后,经过一个月的精心疗养,身体已经痊愈。

宋问带着妹妹宋期向林易磕头感恩。

林易简短地向他们说明了真正救他们的人。

宋问深知,如果那次没有人来救他,他和妹妹真的会被凌辱致死。

林易带他们去〖花朵之蓝〗见傅朝。

傅朝温和问他们:“身体好些了吗?”

宋问感激道:“好得差不多了,谢谢傅总您的关心。”

“好。”傅朝看了一眼宋问,他发觉这个人虽出身贫寒,眉目间却有种坚强的意志,他问,“你到我手下做事,如何?”

宋问面不改色,平静道:“傅总,感谢您救我,但我现在世界上只有妹妹一个亲人,我必须要照顾好她。”

傅朝微微一笑:“你担心这个?那还不简单,你们一起到我手下做事,我不会勉强你们,你们考虑一下再回复我也可以。”

宋问摇头,给傅朝沉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傅总,我愿意来,我想向您学习,我想变得强大。”

傅朝忽而眉目冷肃起来:“好,我丑话说在前头,在我手下做事,要绝对忠于我,不然的话,任凭谁,我都照杀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