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哥,要亲亲
◎小朝,不准做这种事!◎
金书书和白家姐妹打了一晚上的麻将,凌晨破晓时分才散伙。
她是个情商很高的人,遇到清一色双杠的大牌也不胡,故意出牌给她们吃碰,一番下来,大胡的都是她们,把白家姐妹哄得很开心。
一晚上过去,她钱包已空空如也,输了个精/光,但她毫不在意,反而掩嘴打哈哈笑:“哎呦,运气真不好,摸的牌没一张是好的。”
散场之后,这一群黑着眼圈的女人各自找房间补觉。
等金书书再次苏醒,已是黄昏日落,她乍一想起傅朝,赶紧起床唤他。
“妈!”傅妗撞在母亲怀里,嘴角的薯片碎屑糊在她衣服上。
“嫂子,你醒了。”傅宣仪款款朝她走来,面容微笑。
她轻喊一声“楚之”,两个男孩牵着手,欢快地跑出来。
“小朝!”金书书将傅朝抱在怀里,她以为傅朝会在这里很闷,但她悄悄观察他的神情,似乎格外有神,比在家里还要精神抖擞。
“妈妈。”傅朝细细地喊她。
金书书惊诧,她没想到傅朝会主动开口叫她,太意外了,又好温暖。
儿子的褐色卷发,在她的脸上,柔软如小猫,蹭来蹭去,令她心生疼爱。
金书书摸他的圆脑袋,温和说:“嗯,小朝,走,我们该回去了,和姑妈、哥哥说再见吧。”
傅朝沉默地看向白楚之。
“再见,姑妈,表哥。”傅妗大方地和他们挥手拜拜,顺便从零食柜里又拿走两袋薯片。
金书书让司机来接。
金书书注意到傅朝一直盯着白楚之,她蹲下身体,半开玩笑地问:“你是不是舍不得哥哥啊?”
“妈妈,我想和哥哥一起玩。”傅朝完完整整吐出一句极其清晰的话,这让金书书意外万分,自小到大,别说一句话,哪怕儿子说出几个字,她都高兴得不得了。
金书书将他抱到怀里,安慰他说:“好,妈妈以后会带你来玩。”
坐车回家途中,她心里已经有一个想法。晚上她打电话给自己的鬼混老公傅浪,一接通,她如针尖对麦芒,语气颇为不耐烦道:「他妈的,你干脆死在女人身上得了!找你怎么这么费劲呢!」
「有屁快放,有话快说!」傅浪对她也毫不客气。
「我想把儿子傅朝放到咱们妹夫家寄养,跟你商量一下。」金书书说。
「哦,你看着办,好了,别再来找我了,下个月的钱记得准时打到我卡上,我现在花的所剩无几了!」傅浪对这件事根本不在意,他只在乎有没有钱玩女人。
「去死吧,老色/鬼!」金书书愤懑地挂断电话。
什么人啊,真的是!金书书对他实在是太失望了,自己十月怀胎的一对儿女,傅浪这个当父亲的一天都没有过问,也毫不关心。
他也不问问傅朝为什么从小不说话,为什么长得那么瘦弱,为什么自己要把他放到白家寄养……
情绪泛滥后,她拧眉冷笑,男人果真靠不住,全是垃圾,还是得靠自己!
她平日好强独立,自然不会被这一时的脆弱情感所击倒,恢复精神后,她马上筹谋起如何和白家开口,说要将傅朝放到他家,和白楚之一起生活。
她之所以冒出这样的想法,一是看到仅仅片刻,白楚之和傅朝就很自然地玩到了一起,傅朝貌似开朗许多,这让她甚感欣慰;
二是,白家的学习氛围、教养素质都很高,有利于傅朝的成长;
三是她自己的私心考虑,傅家和白家是表亲关系,浪腾的壮大发展,来源于白家,必须要紧紧攀附在白家上,这两个表兄弟自小在一起,有利于培养感情,对以后两个人的家族巩固有很大好处。
思考完毕,她为了以防万一,静悄悄来到傅朝的房间,向他再次确认内心的想法。
“小朝,你想和你楚之哥哥一起学习,一起生活吗?”金书书摸他的额头,温柔道。
“嗯。”傅朝小声回应。
“妈妈明天送你去表哥家,你们以后可以一起玩,我会定时去看你的。”金书书疼爱地亲他的小脸。
“妈妈。”傅朝前所未有地抱着金书书,小手攥得紧紧的,“哥哥对我很好。”
“好。小朝,你以后有伴儿了,不会那么孤单了。”金书书欣慰地长舒一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金书书派人将女儿傅妗送到幼儿园后,马不停蹄地开车来到白府,段温洵躬身迎接她。
“嫂子!”傅宣仪神情愉悦地叫她,“你来怎么不提前和我打招呼,看看我,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白楚之也从房间里跑出来,傅朝发现了他,两个小男孩,彼此互望一眼后,很默契地手牵手,一起玩耍去了。
金书书看到这一幕,内心更为安定。
待傅宣仪整理好仪容后,金书书和她坐在沙发上,管家段温洵送上两杯热的红茶。
“宣仪,我想把小朝交给你暂养,可以吗?”金书书开门见山,直接说出拜访目的,弄得傅宣仪霎时没反应过来。
“唉,小朝这个孩子,我真的不放心,他自小不爱说话,在幼儿园受欺负了,也不吭声,我真难过。我也想把他带在身边,可一来我忙得晕头转向,不可能一直看着他,二来,他老跟着我也不行,得有个玩伴才好。”金书书想起这些,脸色难受,但她为了博得傅宣仪的同情,又增添了表演的成分,让人见了,不免对这位母亲感同身受。
“嫂子,你是为这事而来啊,你不知道,我最喜欢小孩子啦,而且小朝这么可爱,又是我的侄儿,我巴不得养他呢。”傅宣仪手温和地抚摸金书书的背,“我不像你,我很闲,有时间,嫂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小朝的。”
金书书素来知道她这个小姑子温婉贤惠,她见目的达成,神情放松下来,握住傅宣仪的手:“宣仪,嫂子在这里谢谢你了!”
“应该是我谢谢你,家里多了一个孩子,更热闹。”傅宣仪神态温柔,满眼真诚。
临走时,金书书亲了傅朝一口,说:“小朝,跟着哥哥一起学习,一起玩,要听你姑妈的话,妈妈会再来看你的。”
“嗯。”傅朝挥手向母亲作别。
自此,傅朝正式在白府生活。
他和白楚之同吃同住,睡在一张床上,洗澡也一起洗,关系亲密,非常要好。
这个年龄段的小男孩,处于一种奇妙的好奇阶段。
懵懵懂懂,天真烂漫,却又跃跃欲试,好奇心格外强烈。
白府很大,仆人众多,一天晚上,两个小孩在回廊里打闹时,新奇地捡到一张光碟片,上面光滑如白,什么字都没有。
傅朝好奇问:“这是什么啊?”
白楚之思考:“这里面不会是游戏吧?”
一听到游戏,两个男孩兴奋起来,马上跑回房间,将光碟片塞进CD机里。
就在两个男孩插/好游戏手柄时,里面播放的内容却不是妙趣横生的游戏,而是无法形容的那种事。
“哥哥,这是什么?”傅朝指着画面,难以理解,两个没穿衣服的人,抱在一起干啥啊。
“哦,不是游戏,那算了,不看了。”白楚之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脸色一阵微红。
“哇,哥哥,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啥呢。”傅朝小手搭在他肩上,好奇心旺盛。
“这啥也不是!”白楚之回过神,将光盘丢在垃圾桶里。
“哼!”傅朝不服气,明明就知道,咋不告诉他呢。
第二天,白楚之发现傅朝竟然又把碟片放了起来,他赶紧堵上他的眼睛:“小朝,不准看。”
“哼哈!哥哥,除非你告诉我这是啥,我就不看。”傅朝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白楚之无奈地关掉电视,答应他:“好,我晚上再告诉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以后不看这碟片。”
“嗯啦。哥哥,我会听你的话的。”傅朝满口答应。
夜静时分,傅宣仪将这两个小孩子,照顾安睡后,便轻轻关上门离开。
好久,傅朝推白楚之的背:“哥哥,你忘了今天说的话了?”
白楚之想混过去,没想到这个聪明却执拗的弟弟记得那么清楚,他只好转过身,黑色眼珠发亮,说:“他们是在亲吻。”
“啊?亲吻是什么?”傅朝眼睛无辜单纯。
白楚之倒吸一口凉气,颇为头疼,他比傅朝只大两岁,也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小破孩,只是他好学,看的书多,心性更为成熟些,模糊地懂得一点人事。
他很难解释,犹豫再三说:“亲吻就是亲亲啦,就像爸爸妈妈亲我们一样。”
“哥哥你骗人,他们还脱光了衣服呢!”傅朝记忆力惊人,敏锐地捉住这个疑惑点。
“……呃”白楚之捂住他的嘴,“小朝,忘了那些,对你不好。”
“哥哥,我已经学会亲吻了。”傅朝眼里闪着光,嘴唇阖动说。
“啊??!”白楚之只当他放屁,这么一个小不点,能知道什么。
傅朝从被子里躬起身体,跨在他腰腹两侧,贴在他身上,小小的嘴唇,靠近白楚之。
鼻息非常黏热,傅朝已经亲上了白楚之的小嘴。
唇与唇,浅浅地靠在一起。
“哥哥,是不是这样?看我学得快吧!”傅朝露出男孩子气的自满,嘿嘿地笑。
“嗯嗯,你真聪明,赶紧睡觉吧。”白楚之让他从身上下去。
“哥哥。”傅朝深靠在他左侧,小手搂住他的脖子,鼻子和他贴在一起。
嘴唇相接,越来越近。
傅朝很自然地伸出小舌尖,白楚之也配合他的需求,张开了小嘴。
口腔里,是舌尖的互相碰触,如蝴蝶轻点上花朵,阵阵柔软袭来。
“哥哥,这是亲吻吧,碟片里是这样做的!我做的对不对?”傅朝眼里放光,问他。
“嗯。好了,你也知道了,该睡觉了。”白楚之按下他的脑袋。
“哥哥,我还要亲吻你。”傅朝手拽着他,不放开。
白楚之一阵头疼,他说:“小朝,现在不能做这个事,等以后长大了,再做。”
“啊?为什么?我现在就要嘛,这个很舒服啊!”傅朝哭腔,小手往他的脸上摸去。
白楚之抱住他,认真道:“那只能做今天一次,以后都不做,不要和别人说,这是我们的秘密,好嘛?”
“好。”傅朝甜甜地答应他,“哥哥,这是我们的专属游戏。”
白楚之想着以后不做,而且的确感到舒服,于是顺着躺下来,和傅朝肩并肩,开始亲嘴游戏。
两个小男孩,顺遂天性,自然的,脸色泛红。
躺着不好做,于是他们坐起来,傅朝抓住他的脖颈,缠缠绵绵地亲他,再一次地伸入小舌。
亲了许久,得到难以想象的愉悦,傅朝心满意足,他靠在白楚之的身上,安睡下去。
【作者有话说】
嗨呀,小色鬼,哈哈哈哈哈……!
182 哥,你教我
◎小傅朝跟在小白楚之后面,学着他的一切。◎
傅宣仪在大学毕业,从事的是初中语文教师工作,与白承宗结婚嫁到白府后,她在家里当起了全职家庭主妇。
她心性柔软,特别喜欢小孩子,傅朝住到白府后,她便一起教两个小孩子拼读,认字。
她发现这两个小家伙十分聪明,教一遍就能读,甚至会自己主动认字,写字。
白楚之比较好学,又聪慧,很小的年龄就能独立地看完一本书。
傅朝跟着他,潜移默化,加上他天分极高,学习起来专注,不到两个月,他也能看完一整本文字类的书籍。
慢慢的,傅宣仪感觉教习他们力不从心,她远离校园和职场生活多年,只能教授一些基础类的知识,系统性的知识早已生疏。
她想请一个专业教师来家传授知识,于是在丈夫白承宗得闲的时候,将这个想法告诉他。
白承宗在商场上叱咤风云,雷霆手腕,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狠厉总裁。
但在妻子傅宣仪面前,他一反常态,温和如水。他点头说:“嗯,宣仪,你倒是提醒了我,确实有必要给他们请个家庭教师,我亲自选人。”
傅宣仪小鸟依人,靠在他胸口,白皙的手轻轻摸他:“承宗,你对我真好。”
“那是自然,我是你丈夫啊。”白承宗手捏住她的手,语气真诚,“我太忙了,你把两个小孩照顾得那么细致,我应该感谢你。”
白承宗挑选了一名家庭教师上门教习,名叫柏若攸,是一位中年男子,目光沉稳,脚步坚定,远远的,看着一副不可冒犯的严厉样子。
傅宣仪悄悄对管家段温洵说:“这个老师,的确很符合承宗的审美眼光,就是不知道两个小孩子适不适应得了。”
段温洵默默一笑,所谓近朱者赤,白承宗自己秉性严肃,他所看中的人,也都是这种看起来很肃然不苟言笑的类型。
傅宣仪请柏若攸简单小叙之后,便让两个小孩子出来相见。
白楚之拉着傅朝的小手,两个虎里虎气的男孩子,双眼炯炯有神,一点也不怕,齐齐上前,大声说:“柏老师好!”
柏若攸点点头,眼里露出赞叹之意。
教习场所设在白府的后院,偏东的厅堂,这里离厨房近,便于送餐,也有休憩的房间,好作休息。
柏若攸人长得严肃,教学水平一板一眼,若是对于普通的孩子,肯定受不了,早就眼皮耷拉,趴在桌子上睡大觉去了。
然而对于白楚之和傅朝这两个好学聪颖的孩子来说,他们听得津津有味。
柏若攸手里举起一个地球模型,嘴里给他们科普地球上所有的国家。
傅朝眼睛明亮,他记得白楚之的房间拼图里就有这些国家,当柏若攸随手一指地球仪,假装问这是哪儿时,傅朝激动地道:“这是安道尔!”
柏若攸惊叹地瞄了一眼眼前这个小小的男孩,纳罕,这么偏的地方,这个小孩子居然知道。
他又随手一指,傅朝不假思索全部说出来了,这给这个严肃的老师,整得满头都是汗。
回答完后,白楚之笑着问傅朝:“小朝,你怎么都知道啊?”
“哥哥你忘了吗,你房间上的地球拼图就是啊。”傅朝龇牙咧嘴,嘻嘻道,“我看一眼,就记下了。”
柏若攸惊叹他如此小的孩子,记忆力如此惊人,不免汗颜。
白楚之摸他的脑袋,洁白整齐的牙齿露出,笑:“小朝,等会儿下午我们一起把大拼图拼完好嘛,你不说我都搞忘了。”
“好,我和你一起拼。”傅朝笑着说。
两个男孩子非常调皮好动,柏若攸依旧如往常般严肃讲解知识,他讲着讲着,黑白眼珠下朝下一瞪,觑到他们在捂嘴偷偷笑,他莫名其妙,却不敢对两位小少爷质问。
直到吃饭时,管家段温洵也禁不住笑出来,傅宣仪急忙将柏若攸背后的画纸扯下来,画的是一只超大的王八,挤眉弄眼,非常滑稽搞笑。
“楚之,是不是你贴上去的,怎么能这样对老师呢?!”傅宣仪牵起白楚之的小手,眼中划过一丝怒气。
“姑妈,别怪哥哥,是我贴的!”傅朝勇敢地站出来,轻牵起她的手,一副可怜兮兮弱不禁风的小孩子模样,让傅宣仪的心顿时软了下去。
“夫人,这是小事,还请你勿苛责他们。”柏若攸站出来,面色平静,“小孩子哪有不调皮的。”
傅宣仪无奈地叹口气。
傅朝挨近白楚之,给他悄咪咪眨了一个眼。
白楚之回以调皮的微笑。
柏若攸在教他们一段时间发现,单就理论逻辑、知识推理、数字空间这些板块,傅朝简直是完美的天才,他记忆力让人叹为观止,自学能力又很强,前一天教过的知识,第二天不仅能倒背如流,还能举一反三。
弄得他这个板厉的老师,都有些咂舌。
不过,除了教学这些硬件知识外,他还负责教习美术、音乐这些感性的艺术课程,可谓身兼多职。
在艺术技能的学习上,柏若攸发现,白楚之同样是一个完美的天才,小小年龄的他,端坐在钢琴面前,小手熟练灵巧,弹奏的音符美妙清脆。
傅朝在一旁安静地看白楚之弹琴,样子很是沉浸。
弹完后,傅朝双手鼓掌:“哥哥你真棒,好听!”
钢琴摆在户外,草地绿茵,天空湛蓝,风和日丽,优美的琴音,被风飘到远方,散落于人间大地。
柏若攸让傅朝也学习弹琴,傅朝摇头:“我不想弹,我听哥哥弹就好了。”
柏若攸使用激将法激他:“怎么,你是不会弹吗?你怕被哥哥比下去?”
傅朝牵起白楚之的手:“老师,你这招对我可没有用哦,我才不会听你的话。”
柏若攸反问他:“那你听谁的话?”
傅朝小小的身体,背过去:“我不告诉你!”
柏若攸:“…………”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这么有主见。
不愧是豪门大院里生养出来的少爷,果然与众不同。
他感慨地望了一眼天空,一阵狂风吹过,他瞬时感到头顶一片清凉。
恰好此时傅宣仪带着仆人来给他们送甜点,见两个小孩子捂着肚子笑成一团。
她好奇地瞥了一眼柏若攸,见他头顶的假发被狂风吹走,在地上如皮球一般,一上一下,既窘迫又好笑,她捂嘴,禁不住笑了出来。
笑了一阵后,管家段温洵帮忙将柏若攸的假发捡起,重新戴在他脑袋上。
傅宣仪将甜点放在桌子上,招呼这位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囧状的老师吃。
“柏老师,教这两个孩子,您费心了。”傅宣仪赶紧和他搭话,缓解尴尬。
“夫人,不瞒您说,他们都太聪明了,让我这个老师自惭形愧,不堪重任啊。”柏若攸沉重地说。
“柏老师,您别太夸他们,他们承受不起,一点小聪明,怎么敢在您这个博学的恩师面前班门弄斧呢。”傅宣仪诚恳说,她知道这是柏若攸的门面话。
除了学习之外,傅宣仪在教导孩子方面,也很注重劳逸结合,特别是这样小的孩子,天性活泼好动,绝不能让他们一直被关在房间里读书。
因此一周她只让柏若攸来三天,其余的时间,则是安排小孩运动、娱乐,外出游玩。
白府西边有一个超级大的场地,真的绿草蔓延,堪比一个巨大的足球场。
傅宣仪让管家段温洵将这块地方改造一下,设计成适合小孩子玩的足球场。
白楚之和傅朝见到崭新的足球场,喜得像小猴子,蹦跶,乱跳。
管家段温洵将新买的足球递给白楚之,还将白府里年轻仆人抽调过来,陪这两位少爷一起踢足球。
白楚之和傅朝换上运动服装,露出小胳膊小腿,仿若初升的旭日,热烈耀眼。
白楚之小小的身体,一马当先,率先踢起球。
“哥哥,不要让我。”傅朝边跑边说。
“啊!小朝,你可别小瞧我。”白楚之越过傅朝,一路跑,一使劲,准确无误地踢进球框。
“哇,哥哥真棒!”傅朝喘气地拍手。
站在一旁观看的傅宣仪,不禁微笑。
两个小孩子无师自通,你踢来,我踢去,玩的不亦乐乎。
一直到黄昏时分,两个小伙计累的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
管家段温洵将他们抱起,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傅宣仪让他们各自喝水,补充因运动挥发的盐分。
歇息片刻,傅宣仪嘱咐段温洵:“晚上煲一个虾仁玉米粥,煎两根红肠,烤点牛排,蒸些馒头,要柔软香一点的,不要粗粮。”
“是,夫人。”管家段温洵按照吩咐,退下去。
“走,我们去洗澡。”傅宣仪牵起两个孩子,朝卫生间走去。
里间有一个很大的浴缸,傅宣仪放好水,将傅朝放进去,白楚之身高较高,他自己跨进去。
傅宣仪用柔软的毛巾,给他们擦身体。
“妈妈,我们可以自己洗。”白楚之举起毛巾,自己搓了起来。
傅朝也拿起毛巾,有模有样模仿着白楚之的动作,擦洗身体。
傅宣仪笑着摸白楚之的脑袋:“那好,你们也是该学会自己洗澡了,楚之,你照顾好弟弟,洗好了叫妈妈,我给你们拿衣服。”
“嗯。妈妈,放心吧。”白楚之答应得干脆利落。
他身体洁白,细微擦拭一番后,便很干净。
“小朝,来,我帮你。”白楚之拿起小方巾,帮傅朝擦身体。
“哇,哥哥好痒。”傅朝被碰到肋骨那里,不禁咯咯笑出声。
“哦哦,你转过去,我帮你擦一下背。”白楚之小手很巧地帮他清洗背,同样的傅朝的小背白皙细嫩,很快沐浴露就将身上因为运动的汗味清洗干净。
洗完后,两个小孩双双站起。
183 哥哥,你的比我大
◎小朝,不要当坏孩子。◎
虽然他们一起洗了很多次澡,但今天是头一回独立洗,没有傅宣仪在一旁帮他们。
白楚之站起,从浴缸里跨出来。
“来,小朝,我抱你出来。”白楚之先让傅朝站起,然后使劲再将他往怀里一抱,轻轻地放在地上。
白楚之注意到傅朝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下半身瞄。
这是所有小孩子都有的天然好奇心。
“哥哥,你的这里比我大。”傅朝指着说。
白楚之一阵脸红,他说:“小朝,别看那个地方。”
“为什么啊,哥哥,我说的是实话啊,不然我们来比比,嘿嘿。”傅朝一脸天真烂漫。
“我以后再告诉你,可以吗?现在不要看那个地方。”白楚之温柔地摸他的脑袋,这让傅朝收回好奇的眼光,点头答应。
白楚之喊来妈妈,傅宣仪为这两个光秃秃的小孩子穿上衣服。
吃完晚饭后,傅宣仪带他们看动画片,没一会儿,两个小孩子就哈欠连连,傅宣仪将他们送回房间睡觉。
“哥哥。”傅朝呢喃,脸凑近他。
“小朝,怎么了,不舒服吗?”白楚之转过身,伸手摸他的额头。
“没有。”傅朝钻进他的胸口处,双手环抱他的脖子,眼睛闪亮,“哥哥,我们能不能再做舒服的事?”
“什么舒服的事?”白楚之不解。
“就是上次我们玩的那个游戏啊。”傅朝鼻子蹭向他的小鼻子,腻歪。
“不行!说好了只能做一次的,你怎么又想呢。”白楚之断然拒绝。
“哇哇哇呜呜呜,哥哥你好凶啊。”傅朝无赖地哭泣,眼泪汪汪。
白楚之见他这副可怜的模样,心又软了下来,他摸傅朝的脑袋,语气温柔:“小朝,这样的事,只能以后做,现在不行。”
傅朝撒娇,抱住他不放,闻到他锁骨处的馨香味:“为什么啊,哥哥,很舒服啊,我想要嘛!”
白楚之无奈地抱住激动的他:“小朝,别想了,睡觉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傅朝奶凶起来,牙齿咬上白楚之的小唇,鼻息滚热。
“小朝!这次真不行,你难道不听我的话吗?”白楚之生气地按住他靠得极近的脑袋。
“哥哥,小朝会听你的话。”傅朝见他生气,也不好再耍脾气,只能从他身上下来,身体木木地躺着。
白楚之怕吓着他,抱着他,在他的额头亲了一口:“小朝,哥哥刚刚不是故意生气的,以后你会明白。”
“嗯啦,我知道,哥哥。”傅朝如平日那般,钻进他怀里,慢慢睡去。
四月的白府,花朵缤纷,树木葱翠。
在西边庭院,一条幽静的长回廊,藤蔓缠绕,绣出绿荫。
傅宣仪腰缠一个碎花色围裙,坐在回廊的凉亭,在缝纫机前,裁剪衣服。
白府的家务活,基本上由仆人负责,她只需要指挥段温洵即可,这位比她大几十岁的老管家,温厚忠诚,做事干练,将一个偌大的白府管理得井井有条,上下秩序分明。
傅朝跟在白楚之屁股后面,乐得屁颠屁颠的,一直向白楚之问东问西,问这是什么花这是什么树,白楚之在一一耐心给他解答,他过目不忘,说了一遍之后了然于胸。
花园有勤劳的蜜蜂采摘蜂蜜,也有颜色各异的蝴蝶起舞。
他们互相追逐,嬉戏打闹,园子里落满孩童天真清脆的笑声。
“哇,哥哥你看,好漂亮,是蓝色的蝴蝶!”傅朝牵着他的小手,追逐起蓝色蝴蝶。
最美的一只蓝色蝴蝶蹁跹飞来,白楚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蝴蝶如蜻蜓点水,落在他的指尖,优美地挥动翅膀。
美丽的蓝色蝴蝶,映入白楚之清澈的瞳仁。
“来,小蝴蝶,来到我这里来。”傅朝见蝴蝶如此有灵性,忍不住伸出手,没想到蝴蝶不给傅小少爷面子,在白楚之的眉间轻轻点染几下,便毫不留情地飞走了。
“哼!”傅朝不服气,他昂起小脸,又去找别的颜色蝴蝶玩去了。
白楚之偷摸地浅笑。
“哥哥,快过来,看我发现了什么,是蓝色的花欸!”傅朝惊奇地在阳光最直/射最炙热的花园西边,有一面墙,勃然生机生长出一大片蓝色的花。
“这是蓝色蔷薇花。”白楚之对傅朝说。
傅朝第一次见到蓝色的蔷薇花,炽热的阳光洒在上面,轰轰烈烈,卷起一往无前的死生悲凉。
“楚之,小朝,快过来,别跑远了!”傅宣仪见他们跑到最西边,担忧地喊他们。
白楚之牵起傅朝的小手,小腿跑得飞快,一头滚进傅宣仪的怀里,稚气地喊道:“妈妈!”
傅朝也滚在傅宣仪的怀里,大喊:“姑妈!”
眼前两个小不点对她的亲赖,让傅宣仪幸福得如上天堂,她欢喜地摸他们的脸。
“姑妈,你这是在干啥啊?”傅朝瞧到缝纫机,好奇问。
“我在给你和哥哥做新衣服啊。”傅宣仪微笑地摸他的头,解释。
依照白家的实力,就算件件衣服定制也不是问题,可傅宣仪还是想在他们长大前,亲手为他们做衣服。
她嫁入白府后,衣食无忧,甚至可以说是贵妇式的生活。
她空闲时间多,自学厨艺和缝纫,每当看到自己做的东西被两个小孩全吃掉时,她高兴得不得了。
她又很用心,缝纫技术也越学越好,每次做的衣服,穿在孩童身上,刚刚好,既合身,又亲肤。
白承宗见了,偶尔也要打趣她一下:“唉,宣仪啊,我真想当你的大孩子,也想穿你做的衣服。”
傅宣仪说:“那还不简单,我给你量身做一套。”
白承宗将她搂在怀里:“不,我刚刚只是开玩笑的,我怎么能和小孩子吃醋呢。再说,做衣服很费神,我心疼你的眼睛和手。”
傅宣仪心底泛起一阵柔软,靠在他胸前:“承宗,你真好,嫁给你我真幸福。”
白承宗笑:“娶到你,是我的运气。”
时间一晃,到了六月,傅朝在白府呆了快半年,个子也渐渐长高,性格逐渐开朗,这让前来看望他的母亲金书书惊喜不已。
她发现儿子,脸色红润,不仅长高,也胖了一点,说话条理清晰,思维敏捷,这和之前懦懦切切的孱弱小男孩完全不一样。
她由衷地感激傅宣仪,扯着她嘘寒问暖。
傅宣仪温婉地浅笑,给前来的傅妗拿了许多零食。
傅妗肉眼可见地胖了整整一圈,比同龄的女孩子,胖出另外一个自己。
她迅速地抢过傅宣仪给她的零食,力气粗大,一扯即爆,喷了她一脸。
她五指粗胖,抓起零食哐哐地往嘴里塞。
金书书此刻没工夫管她,心情舒畅,和傅宣仪坐在沙发上聊天。
傅朝则是和白楚之坐在地毯上玩五子棋。
傅妗吃完了东西,没事可干,于是挤到傅朝和白楚之之间,胖手往中间一按,嚷道:“我也要玩,我要玩!快给我玩!”
傅宣仪见了,对白楚之说:“和你妹妹玩一局吧。”
傅朝在旁观看,白楚之和傅妗玩起五子棋,就算是小孩子,智商也太过于分明,傅妗满肚肥肠,不学无术,哪里是白楚之的对手,三盘下来,打得傅妗全盘皆输。
傅妗见连输,心里有了气,仍然不服输:“我不信我能一直输,你是不是作弊了,给我继续玩!”
白楚之只得继续陪她玩,又是三局,白楚之三下五除二,就完满地赢了。
傅妗气的脸通红,在幼儿园里,她说一就是一,哪个不敢给她面子,偏偏她又极度争强好胜,玩什么游戏都非赢不可。
一口气连输,使得她怒气值暴涨,不管不顾,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白楚之身上砸了过去。
白楚之痛苦地捂住眼睛,那硬实的烟灰缸与他的眼角仅仅毫厘之隔,钻心的疼痛使得他呻/吟出声。
“哥!”傅朝担忧地大叫道,他上前扶住疼痛难顶的白楚之。
傅宣仪赶紧蹲下身,查看白楚之的伤口,眼角已经肿胀,她赶紧叫来段温洵。
片刻后,医生苏常远赶了过来,为白楚之处理伤口。
“万幸,没有伤到眼睛。”苏常远温和地检查完伤势说,他麻利地为白楚之消肿止疼,给他的眼睛绑上了白色绷带。
傅朝回过神,恶狠狠地盯向傅妗,眼里怒涨血光。
他上前,将肥胖的傅妗按倒,一巴掌呼在她脸上。
“妈妈,他打我!”傅妗嚎啕大哭,没想到傅朝根本不理会,直接朝她的另一边脸狠狠打了下去。
“妈的!狗东西!”傅朝第一次吐脏话。
金书书也犯了难,幸好白楚之没伤到眼睛,要是出了什么大碍,该会是什么后果啊!她想都不敢想。
她对自己任性无礼的女儿,此刻也生起几分厌恶。
所以傅朝打傅妗,她没有将他们劝开。
“妈妈我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傅妗哭声,让傅宣仪怜悯,她上前拉开傅朝,又牵起傅妗,给傅妗擦眼泪。
“傅妗,快给你哥哥道歉,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金书书怒斥傅妗。
傅妗被傅朝打一顿,又受到母亲的怒骂,只得乖乖来到白楚之面前,向他道歉。
白楚之咬牙,摆手:“嗯,没事儿,你也是不小心。”
傅朝愤怒地加了一句:“她这个臭婊子才不是不小心,根本是故意的,是杀人,要是刚刚哥哥的脑袋被砸中了怎么办?!”
小男孩被气得发抖,白楚之喊他过去,摇头让他别说话,傅朝只好默默闭上嘴。
场面一度尴尬。
184 哥哥,永远在一起
◎小朝,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好在傅宣仪天生柔软心肠,她见白楚之没受到致命伤害,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对金书书说:“小孩子间的打闹,磕磕碰碰也在所难免。”
金书书见傅宣仪没有苛难,心里放松下来,但还是一巴掌打在傅妗屁股上,骂道:“你一天天人样都没有,还学会打人了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傅妗哭得比杀猪还要大声音,傅宣仪赶紧拉开金书书,劝道:“嫂子,算了,别把她打坏了。”
“唉!都是我的错,没把她教好,她爸爸从不回家,我一个人又要管公司,天天忙得晕头转向……”金书书哭诉自己的不易,傅宣仪好声气地反过来安慰她。
临别之际,金书书说:“宣仪,我以后不会再带傅妗来了,我的小朝交给你了。”
“嫂子,可别这么说话,都说了,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傅宣仪说。
金书书止住话头,带上傅妗离开。
刚刚的一幕,让她心惊肉跳,幸好白楚之没事,要是眼睛真的被砸坏了,按照他父亲白承宗的脾气,必然要惩治她。
虽然他们是亲家关系,但白家实力如日中天,白楚之又是白承宗的心尖宝贝,要是这位白氏集团总裁真的发怒,不仅她,甚至整个浪腾都要陪葬。
这样一联想,她的后背深深出了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傅妗,心里想真后悔把她带来。
白楚之在苏常远的精心照料下,一周后,眼睛肿胀全消,疤痕也没有,恢复如初。
六月的天气,渐渐有点热,傅宣仪早上给两个小孩子套了一个薄外套,大中午,又让他们脱下来,好散热。
白府东边有个大池塘,荷叶香气,幽幽弥漫。
荷叶上的莲子已经按照管家段温洵的要求,采摘下来。
“妈妈,这池塘里是不是有鱼啊?”白楚之好奇的眼神,咕噜咕噜打转,猫腰四下观望。
管家段温洵说:“少爷,不仅有鱼,还有虾子呢。”
“啊?!”白楚之兴奋起来,“我想抓虾子玩!”
傅朝也蹦跶附和:“我也要去!”
傅宣仪微微一笑,她示意段温洵将池塘里的水抽干,将多余的荷花残页收拾干净。
为了下水安全,傅宣仪给两个小孩换上长袖衣服,她站在一旁盯着他们,怕出什么意外。
管家段温洵派出10个年轻佣人一起下水,保护两位少爷的安全。
因为水已经被完全抽干,淤泥中的鱼儿,翻腾,白楚之率先抓住了一条小鱼。
傅朝紧随其后,俯下身,踩着泥泞,抓到了一个很大的虾子,滚实,看起来很肥美。
“哥哥,你看这是什么!”傅朝高兴地给白楚之看,洋洋得意。
“哈哈,小朝,你真厉害!”白楚之眼神温柔。
管家段温洵递给白楚之一个小桶,没一会儿,桶里已经有七八条小鱼儿。
“哥哥,你看!”傅朝突然把一只四仰八叉的大螃蟹放到他跟前,把他稍微吓一跳。
“哥哥,快看!”傅朝把一只很大蚌壳举起,“这里面有珍珠吗?”
白楚之观察一番:“可能有,等会儿我们撬开来看看。”
傅朝稀奇古怪地随手一掏就是一个大玩意,像是寻宝人,每次一出手,都是大宝藏,可把这个小孩子高兴坏了,边兴奋地叫哥哥边闷头抓东西。
掏了一个小时,傅宣仪不能让他们在湿水淤泥中呆太久,于是吩咐管家段温洵将他们抱到岸上。
经过两个小孩子的奋力淘/宝,三个小盆装的满满当当。
傅宣仪说:“晚上我们吃烧烤。”
“妈妈,我能自己烤吗?”白楚之跃跃欲试。
“好啊,多亏有了你们,晚餐有着落了。”傅宣仪牵起两个小孩子的手,带他们清洗身体。
洗完澡后,一只体型巨大的阿拉斯加犬冲进来,吐着大舌头,狂/舔白楚之。
“贝罗!”白楚之高兴地唤他的名字。
舔完白楚之,贝罗嗅鼻子闻一旁的傅朝,犹豫五秒钟后,热情地蹭过去。
“小朝,贝罗是我养的小狗,很久前送到乡下了,没想到转眼间已经长这么大了!”白楚之介绍道。
贝罗脾气温和,憨厚,见到两个小主人,自来熟,歪着脑袋蹭来蹭去,见到傅宣仪,也亲昵地围着她打转卖萌。
到晚间,管家段温洵已经将今天两位小少爷抓到的鱼虾处理干净,摆在一旁的桌子上当作烧烤食材。
同时他也派人,另外捞出了一定的海螺,大鱼,海带。
清香的莲子也已剥好,放在一旁。
傅宣仪让两个小孩吃莲子。
傅朝好奇地喂给贝罗吃,贝罗闻着味儿,一副委屈脸。
“笨蛋小朝,狗狗要吃肉,它才不会吃这个呢。”白楚之说。
“哦。对了,哥哥,今天的大蚌里有珍珠吗?”傅朝问。
管家段温洵拿起今天傅朝捡起的大蚌壳,帮他打开,里面肉质多而白细,不过这不是傅朝关注的重点,他的眼光集中在段温洵的手上。
倏忽间,管家段温洵拿出手,手掌心空空如也。
看来是没有珍珠了。傅朝一脸失望。
白楚之却轻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小朝,段伯伯在骗你呢,你看他那个手!”
果然段温洵伸出另外一只手,掌心深处是一个洁白圆润的珍珠。
“哇!”傅朝捡起珍珠,把他放在白楚之的手里,“哥哥,这个送给你。”
白楚之拒绝道:“啊,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吗?”
傅朝笑:“笨蛋哥哥,我是想要送给你啊。”
今晚夜色良好,星空如梦。
烧烤摆在庭院,搭了一个露天烧烤台,周围没有蚊虫,微微凉风,十分宜人。
傅宣仪教白楚之烤小鱼,傅朝在一旁观摩学习,轮到傅宣仪教他时,他已经烤熟了一条小鱼,就是烤的太熟,焦糊糊的。
“妈妈,这样是熟的吧?”白楚之举起烤签,焦急地问傅宣仪。
烤签上的小鱼焦香里嫩,散发诱人的香味。
傅宣仪毫不吝啬夸赞他:“嗯,真棒,烤的不错。”
傅朝这次学会控制火候,慢慢地烤,顿时空气中弥漫虾香味。
“小朝,真棒,你烤的让姑妈肚子都饿的叫起来了。”傅宣仪接过他手里的签子,小心翼翼地取下烤虾,放到碗里。
转眼间,白楚之已经烤熟了三四条小鱼。
傅朝说要烤螃蟹,傅宣仪赶忙阻拦他,怕火太热烫着他。
她将螃蟹交给管家段温洵,让他负责烤。
一番繁忙下来,桌子上的烧烤肆意飘香,引得人胃口大开。
白楚之将一条小鱼夹到傅宣仪碗里,嗓音清脆:“妈妈,你吃。”
傅朝也学着他,将虾子夹到傅宣仪面前,奶声奶气道:“姑妈,你也吃这个。”
傅宣仪温柔地笑着,内心满满感动。
“你们吃什么呢,老远就闻着香味了。”
贝罗先听见人声,汪汪狂吠起来。
“爸爸!”白楚之从椅子上跳下来,扑倒他怀里。
“嗯,我的宝贝儿子。”白承宗将白楚之高高举起,又亲昵地抱在怀里,脸和他贴贴。
“姑父。”傅朝向白承宗问好。
白承宗牵起傅朝的小手,一同来到烧烤桌旁。
“老段,将我的香槟拿一杯来,另外再拿一瓶冰的橙汁和芒果汁。”白承宗吩咐段温洵。
段温洵照办,随后将杯子一一摆放好,逐一给他们斟满。
“承宗,你尝尝,这是楚之自己捉的小鱼,也是他自己动手烤的。”傅宣仪将一个小鱼放在白承宗碗里。
“是吗?”白承宗豪气地一口塞到嘴里,大手摸白楚之的脑袋,“儿子,没想到,老爸真是小看你了,你真的是有点本事啊!”
白楚之腼腆地低下头,白皙的小脸蛋微红。
“是啊,哥哥他可棒了,一口气抓了好多鱼。”傅朝插话。
傅宣仪将烤好的肥美螃蟹,剥开,递给白承宗:“这是小朝抓到的,你尝尝。”
白承宗边喝酒,边吃,表情很是享受。
傅宣仪将剩下的螃蟹剥开,分给白楚之和傅朝,两个小孩子吃得嘎嘣香。
傅宣仪还不忘投喂给在地上馋的流口水的大狗狗贝罗。
庭院里,香味四溢,洋溢着篝火的温暖。
傅宣仪烤了两片馒头给小孩子们吃,不让他们在晚上吃太多海鲜和喝凉果汁。
吃了七八分饱后,傅宣仪带两个孩子休息。
白承宗已经喝得有些半醉,管家段温洵将他扶起,搀到卧室。
“你也早点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傅宣仪对段温洵说。
段温洵躬身,谦卑道:“夫人,我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贝罗被系好,安放在狗窝里。
管家段温洵勤劳地收拾好烧烤摊,天上的繁星渐渐减少,夜色更加深沉。
傅朝和白楚之背靠背相依偎而睡。
“哥哥,我真幸福。”傅朝说。
“嗯,小朝,这不是很好吗?”白楚之温和道。
傅朝转过身,脸贴在他背上,感受他的身体浮动与熟悉的气息。
“哥哥,我们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吗?”傅朝手抱住他。
“笨蛋小朝,当然会啊。”白楚之转过身,抱住他,“你是我永远的弟弟,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哥哥~呜呜~”年幼的傅朝觉得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白楚之,是那么好,他真想一辈子和他这样幸福下去。
“哥哥,我们来那个吧。”傅朝小声乞求他。
“什么那个?”白楚之疑惑。
“亲亲!我要亲亲!”傅朝爬到他身上,手环住他的脖子。
“小朝,你怎么又要!?!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种事只能以后再做!”白楚之将他推下身体。
傅朝这次却顽固地脸朝他凑过去,小唇挨近他,齿间散发牙膏的清香。
白楚之极力抗拒。
忽然门被敲响。
“你们早点睡觉啊,不准再玩游戏了。”说话声是傅宣仪,吓得白楚之躲进被子里。还好她没进来。
也正好此刻,他的嘴唇张开,傅朝亲上了他。
两个小孩子间的亲嘴游戏,甘甜,单纯,舒服。
傅朝亲得心满意足,嘿嘿地笑着。
白楚之却一脸无奈。
“哥哥,你生气了嘛?”傅朝眼神无辜,问。
“唉~”白楚之无奈地摇头,“小朝,以后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
“啊?嗯?为什么?”傅朝懵懂发问。
“你不要问,反正不能做,你不是要听我的话吗,这个能答应哥哥吗?”白楚之认真看着他。
沉思片刻,傅朝点头:“那好吧,哥哥,我不做就是了。”
白楚之心里放松下来。
傅朝手抱着他进入梦乡。
185 哥哥,我怕
◎小朝,有我在,别怕。◎
傅宣仪是在来年春天去世的。
她薄瘦的身体,轻轻地虚掩在玫红色丝绒软被下。
如丝的宽轻窗幔,随风摇曳,气若游丝地发出叹息。
白承宗命令段温洵将白楚之按住,挡在房间外,不让他进来。
白楚之倔强地忍住泪水,踮起脚尖,透过窄小的缝隙,想要最后再见一次妈妈。
父亲白承宗在出来时,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呵斥段温洵:“将他和傅朝关在房间里,你给我守好,不准放他们出来。”
“爸爸,我想见妈妈!”白楚之小声哭泣,小手拉着白承宗的裤脚。
白承宗居高临下望向他,眼神漠冷,大手一挥,打断白楚之的牵扯,拧眉离开。
“爸爸——”白楚之无奈地朝他的背影喊,泪水浸湿眼眶。
段温洵将两个小孩子关在房间里,他则是完全听命于白承宗,守好门,不让他们出来。
“哥哥。”傅朝眼睛发红,心疼地喊他,小手把他牵的紧紧的。
白楚之无助地蹲在地上,小声哭泣。
傅朝陪在他身旁,挨着他一起坐下来。
傅宣仪的死,只有内部人员知道消息,但也只知道结果,具体死因如何,谁也不知道。
连她的遗体去往哪里,被葬在何处,也没有人知道。
白承宗没有为她举办丧礼,也没有对外发讣告。
傅宣仪死的事情静悄悄,如同人间蒸发,毫无波澜。
谁也不敢细究其中缘故,在北都市,白承宗说一不二,唯他独尊,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风险来得罪他。
傅宣仪死后,金书书来到白府,将傅朝接回了家。
她在离白府3公里的宽阔场地,修建了〖傅家公馆〗。
她总感觉傅宣仪的死另有隐情,明明过年的时候还健健康康,脸色红润,还和她说要把两个小孩带出去玩,怎么就区区隔了三个月,就突然死了呢?
金书书想不通。
让她更想不通的是,白承宗掩盖了傅宣仪死亡的全部消息,不准别人大肆宣扬,也没有为她举行悼礼,按说他们平时的相处不错感情应该很好啊,怎么会……
白府究竟在翻涌什么深浪?
她不寒而栗,急忙将傅朝接回家。
她观察到儿子长高了很多,而且越来越活泼开朗,心里很安慰。
她想,这年九月,应该让傅朝读小学了。
傅朝回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很不适应,哑着小嗓子,哭腔浓厚,追问金书书:“妈妈,我想和哥哥在一起,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金书书摸他的头,温柔道:“小朝,乖,现在你还不能回去,等过段时间妈妈再送你去好吗?”
傅朝无奈地沉默,满脑子想的都是哥哥白楚之。
幼小的他,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快进到妈妈说的“过段时间”。
金书书请了一个保姆全天候照顾傅朝,不知道为何,傅朝在新修的〖傅家公馆〗里很不自在,像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晚上睡不着,白天焉嗒嗒的,吃饭吃了一口,就不再吃,也不爱玩游戏,闷在房间里睡觉。
他掰着指头数日子,心里期盼赶紧去见白楚之。
金书书好像忘了说过要带他回白府的话,一连几天都没回来,家里只有年弱的小孩子傅朝和老实巴交的保姆。
这天,保姆接到一个电话,便神色匆匆地处理完家务活离开了。
惊蛰春雷,轰然作响,乌云从下午起,便慢慢堆积,席卷,到下午七点,终于一道暴雷,响彻天空。
黯淡的浅灰色天空,像是被撕裂成碎片,倒露出倾盆大雨,滂沱的雨水,不要命地砸向房屋墙壁。
狂风已经连续吹倒树木,傅家公馆的东边较为矮小的房子,已经被坍塌倒下来的大树,压垮了。
大雨很快蔓延进来,浸湿地面,稀里哗啦流的到处都是。
一道惊雷,毫不留情的在公馆屋顶,嘭的一声爆炸开来,夹杂一道又一道可怕的闪电,似乎要将这个房屋给炸毁。
傅朝本来躲在房间里,但窗户已经被飓风吹裂,猛烈的雨,不要钱地往里灌,他害怕地跑到楼下。
楼下情况更糟糕,地面全是污迹雨水,东边的门窗已经被炸毁,正大门也是噼里啪啦被风紧锤。
一道光烈的闪电,惊惧地划过傅朝的眼前,随后便是轰天炸雷,仿佛在耳畔,下一秒就要可怕地爆炸。
他吓得蹲下来,捂住耳朵。
一楼客厅里的水,已经打湿他的绵软拖鞋,他下意识地避开,没想到一阵巨雷轰顶,将屋顶炸了一个大洞,瓢泼大雨顿时泼在他幼小的身上。
他好害怕,躲在沙发后,哭了出来。
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雨势能减弱一些,只是天公在此刻暴怒,狂风更狂,惊雷不断,一道又一道,无情狠厉地鞭挞人间。
雨水透过破烂的屋顶,砸在傅朝身上。
冷风直灌进来,吹得他东倒西歪,跌坐在地。
他还没回过神,又是一道巨雷,在地面上炸开,吓得他大喊一声,哭了出来。
好怕。
呜呜呜~
他紧紧地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减缓恐惧。
“小朝!”
门口进来一个人,他手举电筒,四处找人。
“小朝!!你在哪儿?”来人的音量调高一倍,语气焦急。
“小朝,我是哥哥,别怕,我来了。”白楚之见傅朝浑身湿漉漉,害怕地跌坐在地上,赶紧跑上前,将他拉起来。
“小朝,别怕,哥哥来了。”白楚之柔声安慰他,拍他的背,将他抱在怀里。
直到被抱着,傅朝才放心地松开紧捂耳朵的小手,他扑在白楚之怀里,哭腔让人心疼:“哥哥,我好害怕啊!”
白楚之牵起他的小手,擦他的眼泪:“小朝,别哭,我不是来了吗?有我在,你就不怕了。”
出其不意的一道猛雷,突然在天空炸响,傅朝眼里充满恐慌,白楚之将他抱紧:“没事的,一会儿雨就停了。”
事实正如白楚之所言,天公怒色消失,风雨雷,皆罢工,刚刚的狂风暴雨,此刻静寂无比,客厅里的雨水,积累了一地。
白楚之使劲一抱,将傅朝抱起来,找到衣物间,为他脱下湿淋淋的衣服,换上了一套干衣。
“哥哥,你的衣服也打湿了,也换一套吧。”傅朝细心地注意到白楚之的后背全湿了,黑色头发也淋湿了不少。
白楚之温柔地摸他的脑袋,在衣帽间仔细寻找,这些衣服,都是适合傅朝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穿的,他找了一件稍微大一点的,还好他比较瘦,穿着刚刚好。
傅朝的肚子饿的叫起来。
白楚之手牵傅朝,来到厨房,电箱已经被狂风暴雨摧毁,没有电,他举起手电筒,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
煤气是有的,他找来一个矮凳子,站在上面,扭开开关,将牛奶加热。
随后他拿出两个鸡蛋,敲碎在碗里,将冰箱里的剩饭拿出来,在锅里倒油,简单地翻炒,直到全熟后,装好放在碗里。
“小朝,来,吃饭吧。”傅朝在一旁惊叹地望向白楚之,他觉得他这个哥哥好厉害。
饭香味瞬间打开味蕾,傅朝拿起小勺子开吃,他将碗递给白楚之,白楚之说:“你吃吧,我已经吃过饭了。”
一晚热气腾腾的蛋炒饭下肚,胃里暖暖的。
白楚之将热牛奶倒在杯子里,在睡前给他喝下去。
傅朝原来的卧室在二楼,现在已经雨水泥泞,不能入睡,幸好西边还有一个大卧室,完整无缺,没被损坏。
白楚之让傅朝睡在这个大卧室里。
“哥哥,你要走吗?”傅朝手紧拉住他,担忧地问。
“小朝,我不走,我今晚会一直陪着你。”白楚之摸他的脑袋说。
这一句简单的话,在今天这个沧桑恐怖的雨夜,给幼小的傅朝,无限的温暖。
白楚之挨着他一起睡,就和在白府一样。
傅朝抱住他,脸贴在他的后背。
“哥哥。以后我陪你。”突然,傅朝说。
“嗯,好。”
傅宣仪的死,让傅朝心塞得难受,他知道,白楚之才更难受。
从今以后,哥哥没有妈妈了。
他此时唯有紧抱住他,懵懂地用这样的方式,缓解他的难过。
清晨,金书书着急忙慌地赶回来,看到傅家公馆被暴风雨摧毁得面目全非,大吃一惊。
她下意识边跑屋内边大喊傅朝,没动静,她心跳到嗓子眼,生怕儿子会出什么事。
她蹭蹭跑到二楼傅朝的卧室,一看吓一跳,窗子被吹垮,地上都是雨水,更不用说别的东西,全部打湿了。
“小朝!儿子!”金书书跑遍二楼所有房间。
“妈妈!我在这儿。”
金书书看到白楚之牵着傅朝,站在楼梯口。她急忙跑下去,将傅朝搂在怀里,观察他是否受伤。
“舅妈。”白楚之礼貌地叫她。
“楚之,昨天你是骑自行车来这里看弟弟的吗?”金书书看到庭院内有一辆小的自行车。
“嗯,雨很大,小朝会害怕。”白楚之说。
“乖孩子,难为你了。”金书书心疼地抚摸白楚之,眼前这个男孩比傅朝大不了多少,却那么有心,冒着雨赶来照顾傅朝,实在让她感动不已。
金书书联系人过来维修房子,然后到厨房给两个小家伙做早餐。
186 哥,你好美
◎少年白楚之美得惊为天人。◎
无奈她的厨艺实在不佳,两个小孩子还没吃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金书书自己尝了一口,咸得好像把地中海的盐全部倒进去,她呸了一口,全吐出来。
还好,家里还有剩余的面包,她拆开给他们吃,煮了两个鸡蛋,泡了两杯热豆浆。
期间,她的手机响个不停,一直有电话打进来。
白楚之吃完,金书书说要送他回去。
傅朝瞪着他的妈妈,小脸变得虎气起来:“妈妈,你不要赶哥哥走!我不准你赶他走!”
“小朝,别胡闹,哥哥是该回去了,不然你姑父会担心的。”金书书耐心地和他解释。
谁知傅朝根本不听,他强拉住金书书,哭倒在地,撒泼打滚,哇哇大哭,哭得特别狠,眼泪鼻涕横流,死命地不让妈妈把白楚之送走。
白楚之先忍不住,他来到哭得撕心裂肺的傅朝身边,抱着他说:“小朝,别哭了,我不走,我陪着你。”
金书书无奈地叹口气,最后只得妥协:“好吧,楚之,你陪着他,我找人来修房子。”
傅朝破涕为笑,小手胡乱地在脸上抹来抹去,高兴地牵着白楚之。
正如他们以往那样,手牵着手。
金书书发现儿子傅朝对白楚之简直太依赖,哪怕分开一秒,他都会哭闹不止,闹脾气,不吃饭,小手抹眼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简直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心疼不已。
于是她决定,在九月份开学的时候,先将傅朝放在车里,从傅家公馆出发,再去白府接白楚之一起上小学。
傅朝听到妈妈的话,开心地拍手,跳跃,像一只柔软的小白兔,扑在金书书怀里,嗲声嗲气地高喊:“妈妈你真好!我好想快快地见到哥哥!”
夏日末尾的热气刚散,白府同时也迎来一件喜事。
那就是白承宗在傅宣仪死后三个月未满,便迎娶了另外一位女子。
参加婚礼的,只有白家内部人员,婚礼很低调,没有过多宣扬。
相较于与傅宣仪的婚礼,金书书发现这次婚礼简直像鱼儿没入池塘,泛不起波纹,过于平静。
新婚的女人,她打听得知是一个极其年轻又貌美的女子,出身于著名的诗书世家叶家门后,也是家中独女。
傅宣仪死的时候,白府门檐阁台,一张白色帷幔未挂,门窗也没有贴白纸,家中仆人未着丧服。
好像死去的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所有人都摸不透白承宗的想法,也不敢过多揣测、议论,怕受到灭顶之灾。
当开学之际到来时,金书书开车来白府接白楚之,望到白府门口挂上了鲜艳夺目的红色礼花,耀眼璀璨,将这个豪门巨府,点缀得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她莫名想到了死去的傅宣仪,想到她的温婉贤良,心中泛过一丝悲凉。
府内,新人红妆,热闹非凡。
而逝去的旧人,遗骸都不知被埋葬或者丢在哪个地方。
金书书无奈摇头,止住心中的情绪交杂,下车,从管家段温洵手里接过白楚之,意外地发现这个孩子眼睛红通通的。
唉,想必是想妈妈了吧。她紧牵他的小手,又抚摸他的脑袋。
“哥哥!”傅朝一头钻进白楚之的怀里,抱他。
白楚之回以温柔的笑。
两个小孩子,在一个小学读书,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得了空,金书书将白楚之还会接到傅家公馆里,和傅朝一起玩。
寒暑假期间,金书书带两个孩子外出游玩,一起看风景,骑旋转木马,在玩具城打游戏。
两个小家伙相处得非常融洽,如果白楚之在傅家公馆里休息,傅朝会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片刻不离,一起洗澡,一起吃饭,一起紧挨着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