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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陷害

◎“为世界最好的傅总,干杯!”◎

今天晚上他值到十二点即可,会有下一班的人接班。

他回到宿舍,洗完澡,看了一个小时的书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入梦乡。

半夜,他被人从床上拖拽下来。一开始是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他也没在意。后来,人声越来越大,房间门被人打开。

“庄合光,有客人投诉你,说你偷了他的金手表!”

一声严厉的呵斥,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庄合光惊醒,他乍眼一看,板着脸瞪着他的正是田舟横。

他慌乱地穿好衣服,面对来势汹汹的众人,他问:“谁投诉我?”

一个人告诉他:“今天你接待的那位身材比较胖的男人,秃顶,拿着灰色行李箱。”

庄合光惊诧,他把这个人送到房间,礼貌地说完职业性话术后,就再也没有交集,怎么可能偷他的什么金表呢?!

田舟横脸色冷厉:“庄合光,手表被你藏到哪里了?!”

庄合光反应过来,他奋力抗辩:“我根本没拿他的什么手表!!!”

田舟横冷笑一声,扬起手,示意手下人开始搜房间。

庄合光内心暗想:尽管搜,反正我没做过!

经过一番搜查,一个人举着金光灿灿看起来就很贵的金手表,高声叫嚷道:“找到了!”

田舟横将手表拿在手里,眉目怒火中烧:“庄合光,我老早就看出你心怀不轨,品行恶劣,连客人的东西都敢偷!”

一旁平常和庄合光走得近的人也很惊诧:“庄哥,这手表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真的是你偷的吗?”

“我没偷!”庄合光怎么也没想到这金色手表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房间里,“我把那位客人送到房间后,就回来洗澡睡觉,我不知道这块表为什么在我这里。”

田舟横冷笑一声:“庄合光,你别自导自演了,谁知道你在干嘛,我们又没在你身边安监控,说不定你贼心大起,看见金子手就不受控制,小偷瘾发了。”

庄合光怒不可遏,他骂道:“你他妈说谁有小偷瘾?!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田舟横说话更加肆无忌惮:“说的就是你!全家都是小偷,你爸妈都是小偷惯犯吧,不然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小偷?!”

庄合光啪的一掌,狠狠地落在田舟横脸上。他愤怒地扯起他的领口,又给了他一拳。

旁边的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平时和气的庄合光这么愤怒,纷纷合力将他扯开。

“你别血口喷人!”庄合光冷静下来,“首先,你得证明这块表是那位先生的。第二,酒店里也有监控,可以证明我是否进入客人的房间进行偷拿。”

田舟横摸着嘴角的血迹,冷笑:“庄合光,你还在嘴硬。酒店监控显示,全程只有你一个人进入过那位客人的房间。至于这表是不是他的,给他看看不就知道了。”

田舟横将手表给那位客人,肥胖的男人激动得赘肉乱颤,说:“是我的,你看看,这背面还有我爱人的名字,这是我妻子给我买的,幸亏被你找到了!”

田舟横指着庄合光问:“之前把你送到房间的人是不是他?”

男人点头。

“当时他提着我的行李箱。”肥胖男人回忆,“那时我肚子疼,先去上了一趟卫生间,出来后,看见他还在房间里。”

田舟横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的手表丢了?”

男人说:“我当时习惯性把手表往桌子一放。”他指着庄合光,“他走后一会儿,我发现桌子上的表不见了。”

田舟横:“除了他,应该没人再来你房间吧?”

男人摇头:“没有。”

田舟横冷问:“庄合光,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庄合光冷笑,深深地蔑视田舟横:“我没有偷他的手表!”

庄合光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那块表在自己的房间里。因为是公司宿舍,除了他有钥匙,管理员也有备份的,难道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他……

他好不容易在北都市站稳脚跟,不想因为这白白的冤屈而丢失工作,一想起家人每月翘首以盼自己给他们寄钱的样子,他更加不能丢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他冷然笑:“我没拿也没偷,让警察来判吧!”

田舟横眉间闪过一丝窃喜,忽而又变得很严厉:“把你关进牢里你就老实了!”

正在吵嚷间,一个人走了过来,是林易。

田舟横腆着脸迎上去,向他示好。

林易看也不看他,肃清道路,随后另外一个身穿黑色西式衬衫,身形挺拔的人,优雅地走过来。

田舟横恭敬地低头:“傅总。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傅朝摘下墨镜,丢给林易收好。

田舟横脸上淌汗,陪笑:“您来指导我们工作,我们受宠若惊。”

傅朝注意到庄合光被三五成群的人押着,嘴里嚷嚷要去警局,他问是怎么回事。

田舟横声情并茂地控诉庄合光偷窃的事实。

可惜,傅朝并没有被他感染,脸色很是淡定。

他问庄合光:“金表是不是你偷的?”

庄合光意识到这是他唯一的机会,眼前这个男人气质不俗,谈吐非凡,是大名鼎鼎的傅总。

他挣开束缚,倔强的脸色如从石缝里生长出来不屈服的野草,他的声音极其镇定且厚重:“傅总,我没有偷!我愿意为我的话负责,如果我说谎,我不得好死!”

傅朝将那块金表仔细看了看,对庄合光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

林易驱散围观的人回去,唯独留下田舟横。

“你跟我来。”傅朝对他说。

酒店里的会客厅,傅朝坐在沙发上,田舟横在一旁站立。

“怎么,你不对我说实话吗?”傅朝发问。

田舟横内心惊颤,保持沉默。

“金表是你的吧,那位客人的手腕那么粗胖,尺寸根本不适配。”傅朝面色平静,“只要一查最近金表的交易记录,也可以轻松查出来。”

傅朝继续说:“你联合那个客人欺骗庄合光,买通宿舍管理员,将金表放在庄合光的房间里。只要他去了警局,偷窃罪便会坐实。”

田舟横背后渗出一身冷汗。

傅朝翘起二郎腿,皮鞋干净,体态优雅,白皙的手轻摇红酒:“你嫉妒他,想把他赶走,这就是你的理由,对吗?”

“傅总!我——”田舟横面露痛苦之色,紧抱着脑袋,他的心思完全被他洞穿。

庄合光比他年轻,比他能干,又比他会笼络人。

他是熬资历才爬上副经理的位置。

而就在不久前,总部开会下发了文件,决定将庄合光提拔为副经理。

这让他备受打击,他无法忍受,自己辛辛苦苦熬到的职位,而另外一个人却如此轻松地就取得!

他不甘心!也不服气!

傅朝站起身,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舟横,每个人的发展都不一样,今天有他庄合光,明天也会有别人。当初业务不大,所以晋升职位少,现在业务工作多,需要的人才也多。要学会容人。”

田舟横赧颜低头。

“你要是不服他,可以比个赛。我最近开了一个地下赌/场,正缺人,我让他过去,从零做起。你就负责酒店运营这块,一年后,你们比下利润。”

傅朝望向他,田舟横双手握拳,眉头紧皱,如下誓言,沉重地吐出一个字:“好!”

一年后,由庄合光经营的赌/场利润成指数增长,超于花朵之蓝数十倍。

虽然两者业务性质不一样,但一个是从头做起,一个是经营成规模,里面的难度也不一样。

傅朝将庄合光叫到办公室,听取了他的年度汇报。

半晌,傅朝问:“合光,你还恨田舟横吗?”

说是完全不恨那是假的,当年那个人信誓旦旦地辱骂自己是小偷,栽赃陷害自己。

但一年过去,内心那份仇恨,渐渐被冲淡。

“傅总,我不恨他。”庄合光说。

“好。”傅朝扬手,林易得了示意,将一个人带进办公室,正是田舟横。

“合光,当年的事,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一时犯了错。”田舟横先开口道。

一直以来压在头上的上司,突然向自己道歉,庄合光很诧异,不过,他很快缓过来,伸出手,向他示好:“过去的事,提它干什么,以后我们都是好兄弟,是为傅总打天下的左膀右臂!”

田舟横情绪激动,他被庄合光的宽广胸襟感动,他紧握他的手:“好兄弟!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林易为傅朝、庄合光、田舟横三个人各自倒了一杯最烈的白酒,这是傅朝的意思。

“干一杯!”傅朝说。

庄合光和田舟横互相望一眼,默契地共同举杯敬傅朝,语调高昂:“傅总,以后我们就是你的枪,你让我们往哪儿指,我们就往哪儿去。”

当年和田舟横一起向傅朝表示忠诚效命的誓言,仿佛言犹在耳,如在昨日。

庄合光一直很感激他,以前还是酒店的服务员时,就已经听说过他的大名,到如今,离他越近,他越觉得这个人,睿智聪敏,具有极其罕见的洞察力,而且神秘莫测,离他越近,反而要对他愈发恭敬。

【作者有话说】

又喜提一枚小迷弟呀。

傅朝:我这该死的魅力啊。

72 女孩黎丽

◎“林哥哥,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你还有什么事要报告吗?”傅朝问。

“傅总,黎丽想见你。”庄合光恭谨答。

“也是好久没见她,将她带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天蓝色连帽衫,黑色紧身裤的女孩子,蹦蹦跳跳跑了进来。

“傅总!”黎丽高兴地喊他,但看他不太舒服,关心地问,“傅总,你是不是生病了啊?”

傅朝苍白的唇,轻笑。

眼前这个女孩15岁,黑色头发梳到后面编成一个麻花辫。

少女体态婀娜,细瘦。肌肤不是白的,而是一种自然黄,露出的双臂晒得黝黑。

“傅总,楚哥哥他真的死了吗?”黎丽天真地问。

庄合光将黎丽从沙发上拉起,训斥她:“你不要乱说话!”

“不要紧。”傅朝阻止庄合光,他的桃花眼流露悲戚,“他的确死了。”

黎丽忍不住哭出来,傅朝用手擦她的眼泪。

“多么好的哥哥,怎么会死,为什么啊?!”黎丽越哭越大声。

傅朝仿佛被她感染,将她抱在怀里,忍不住也哭了出来。

庄合光和林易在一旁静默不语,面色肃冷。

哭了好久,黎丽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画,像小学生歪歪扭扭的画,可傅朝一眼就知道画上那个白洁如玉的人是白楚之。

黎丽在中间,当时的她还是13岁,左边是白楚之,右边是傅朝。

傅朝半天没缓过神,他神色黯淡,浅浅地靠在沙发上。

庄合光向他小声汇报:“傅总,今天是黎丽的生日。”

傅朝拉黎丽的小手:“嗯,原来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

黎丽揉着通红的双眼:“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让傅总您开开心心。”

傅朝摸她的脑袋:“丽丽,机会只有这一次,你确定什么都不要吗?”

黎丽看了一眼林易,傅朝会意,他说:“林易,我给你放七天假,带丽丽出去玩,记得帮我选个礼物给她。”

“是。傅总。”林易答。

“抱歉,我不能陪你出去玩了。”傅朝有气无力地摸女孩的脑袋。

“傅总,您要好好的啊!”黎丽哭成大花猫的脸,往傅朝身上蹭。

庄合光见状,将她扯开:“傅总对你已经够好了,你别弄脏了他的衣服。”

傅朝朝庄合光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将黎丽带了出去。

傅朝伸出左臂,林易跪在地上,为他注射药剂。

“你先走吧,陪陪丽丽。”傅朝闭目养神。

林易走后,庄合光折返回来。

傅朝养足精神,问:“上次叫你查的戴忘,查到了多少?”

庄合光回:“我设法弄到了当时他发生车祸的那段路的监控,通过车牌号,查到了撞向他的人。”

庄合光犹疑,傅朝问:“很棘手吗?”

庄合光:“傅总,车牌号显示车牌所有权人是孙宜。”

傅朝轻蔑地一笑:“我当以为是谁,原来是一个酒囊饭袋。”

傅朝站起,庄合光走上前扶住他。

“给我好好看住孙宜,另外把当时和戴忘一起的人都查一遍,我感觉这事不是那么简单。”傅朝嘱咐他,“黎丽,你多费点心,她本来就比较叛逆,不好管。”

庄合光恭敬应答:“是,傅总。丽丽最近乖了很多,其实她还是很聪明的,很多东西一学就会。”

“保护好她。有些东西,别让她知道。”傅朝已经走到酒店门口,“等她满18岁,将她送到外国留学,给她找个可靠的陪读。”

庄合光:“是,傅总,我会的。实在没有,我来陪她。”

傅朝最后叮嘱他:“戴忘那事,要快,收集完证据,到时候我要人,你得给我交出来。”

庄合光躬身:“是,傅总,事情办完了,我立马给您打电话报告。”

“傅总,要不我送您回去?”庄合光看林易不在,急忙问道。

“不用了,你去忙吧。”傅朝久违地自己开车,今晚月色高悬,而他孤单一人。

以前他开车,手一摸,便是坐在副驾驶的白楚之。

如今,位置空荡荡。

眼里的泪水也不是像以前一样滂沱而下,而是越哭越少,好几次,都哭不出眼泪。

他现在心烦意乱,胡乱地开,不知不觉来到郊区的一处湖,现在是凌晨一点,荒芜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凉风刺穿骨髓,他拿起烟,一根又一根地抽。

他塞上耳机,将音量调成最高,几乎要将耳膜震破。

他蜷缩在破败的椅子上,如一头可怜的幼兽,哽咽的呜呜声被风吹散,落入黑沉的湖面。

宁安街作为北都市最繁华的街道,灯光常亮,各色闪耀的路灯牌缤纷烂漫。

鹭鸣路,是宁安街年轻人最多的地方,充满生机与活力。

一个戴着墨镜高个子西服男人,牵着一个蹦蹦跳跳、斜背兔子小挎包的女孩。

黎丽很开心,不仅仅因为今天是她生日,更是她久违地再次和林易一起逛街。

她清楚地记得,一年前林易还在花朵之蓝做财务管理,后来被浪腾的金总调走,成为了傅朝的贴身助理。

她已经整整一年没见到他了。

“林哥哥,我是不是耽误你时间了?”黎丽轻扯他的手,小声问。

“没有。”林易声音平淡,“傅总让我陪你,我会按照他的指示来做。”

黎丽不满地嘟嘴,她觉得他说的这一番话,很无趣,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嘛,不能说些女孩子喜欢听的嘛,比如“丽丽,是你陪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不过,他一直都是这样子。

这样一想,黎丽又不生气了。

黎丽边散步边说:“林哥哥,傅总瘦了好多啊,看起来好可怜啊,我真心疼他。”

林易默不作声。

黎丽眨眼睛,用手擒住眼角的泪:“肯定是因为楚哥哥,以前他们那么要好,总是形影不离,但楚哥哥已经……”

林易蹲下,用纸巾给她擦眼泪。

黎丽额头靠在林易胸腔,小声啜泣:“林哥哥,我告诉你一件事。”

林易问:“什么?”

黎丽黝黑的手,紧攥书包袋子,牙齿哆嗦:“我没有妈妈了。”

林易温和地拍她颤抖瘦弱的肩。

“我一个月前回去,发现之前我妈已经不在原来那间出租屋,我四处打听,才知道她又找了个男人,而且肚子胀得老高,应该是怀孕了!”

黎丽哭得身体一抖一抖,林易为她擤鼻涕。

“哼,本来我对她就没感情,她也是迟早要再找男人的!我死了爹,又没了妈,不过——”小女孩把眼前的男人抱住,“我有你,有你们!”

“林哥哥,你会永远陪着我,对吗?”

林易重新站起,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虽然他一言不发,可黎丽知道这是一种无形的承诺,她破涕为笑,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林易陪着她进了一个巨大的电玩城,尽管已经是夜间十点多钟,可轰得让人双耳失聪的电玩游戏,依然挤满了乌央乌央的小孩。

都是一些初高中生,稚嫩而又肆无忌惮的面孔。

黎丽想玩模拟赛车,好不容易轮到她,结果一个黄毛男孩,将她恶意地往旁边一推,幸亏有林易揽住她,她才没跌倒。

林易将黎丽扶稳后,面无表情地将刚刚这个黄毛从机器上拽下来。

“他妈的逼的东西,你是谁啊,敢动老子?!”黄毛气得咋咋呼呼,破口大骂。

“你插队,而且故意推人,我要让你道歉。”林易表情漠冷,语气平淡。

“操/你妈的烂货!老子就插队怎么样?!你敢打我吗?!”他又瞧了一眼黎丽,各种脏话喷口而出,“长得那么黑,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大半夜的,死农村人不回去睡觉,跑到我们北都市跟我们抢玩的?!能不能回家照照镜子,跟个丑b似的!赶紧滚一边去,别妨碍老子打游——”

黄毛叽里咕噜的话一顿乱蹿,话还没说完,林易单手将他提起,狠狠给了他五巴掌,又薅住他的头发,踢向他的屁股,黄毛顿时被打得鼻青脸肿,双腿瘫软,跪在地上。

周围的人挤成一团看热闹,时不时打量高大的林易,又不断朝黄毛啧嘴。

“道歉。”林易居高临下看他,“否则你今天别想活着回去。”

黄毛一向飞扬跋扈惯了,没想到今天碰到硬茬,他只得向黎丽道歉,低声下气:“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插队,也不该辱骂你,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黎丽拉起林易的衣角,眼睛惊恐,想要离开。

林易握住她的手,反而将她抱上赛车:“丽丽,不要理会这些垃圾,来玩我们的。”

黎丽感动地“嗯”了一声。

随后黎丽在电玩城又玩了很多其它的游戏,像她这个年龄的小孩总是精力旺盛,不知疲倦,林易为了不扫她兴,背着她打了一个哈欠,又买了一杯巨冰不加糖的咖啡用来提神。

“靠啊,这机子是不是针对我啊?”黎丽在抓娃娃机器上,已经失败了5次,每次都是差一点就能夹到。

更可恨的是,旁边的人,玩一次,就夹中一次。

“林哥哥,你帮我夹好嘛。”黎丽将位置让出来,给林易尝试。

没想到林易连怎么对准都不知道,这给黎丽笑得喘不过气:“笨蛋啊笨蛋,还是让我来吧。”

【作者有话说】

黎丽:林哥哥,你真好。

73 最穷的名导戚长鸣

◎“人再清高,没钱也只能等死。”◎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第十次的时候,终于夹中一个小猪佩奇,黎丽满意地将娃娃塞进包里。

临了,林易给黎丽挑选了一个2米长的小熊公仔,黎丽喜欢得不得了。

“这个是傅总交代给我的任务,也算是他送给你的礼物。”林易说。

黎丽抱着巨大的公仔,脸贴在柔软的绒毛上,高兴道:“有你们真好。”

凌晨十二点,黎丽才玩了个尽兴,她的步伐轻快,哼起只有她才能听懂的歌,林易在后面默默地抱起大熊,和三五个购物袋子。

北都市地铁四通八达,关门时间为凌晨三点。

林易本想开车出来,只是黎丽坚决反对,她就喜欢坐地铁。

因为感觉很自在。

2号线是活力的橙色车厢,基本上没什么人。

黎丽像一只小野兔,脚步轻快,随意地找了个空位置坐。

“林哥哥,干嘛坐我对面,来,挨着我坐嘛。”黎丽乞求,又像是撒娇。

林易抱紧小熊公仔:“别闹,我得拿东西。”

“哼!”黎丽只得跑到对面,紧挨着他坐。

她盯着他,她一直很想将他鼻梁上的黑色墨镜摘下来。

“林哥哥,你不要老是戴墨镜,对眼睛不好。”她扬起手,想要脱掉他的眼镜。

林易遏住她的手腕,因为用劲过大,黎丽不禁喊出声“疼!”

林易后知后觉放开手:“抱歉。”

黎丽摆手,低头,对他说:“对不起。”

一时沉默。

黎丽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并不是这般的充满“生人勿近”的高冷,而是很温和,没有戴墨镜,眼睛明亮,不过沉默寡言倒是如出一辙。

黎丽大方地圈住他的手腕,脑袋靠向他,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今天谢谢你陪我,我好久没出来了,你不知道,庄合光对我管得好严啊,我就随口说一句想学舞蹈,他竟然帮我报班,逼我非得考级,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别看他话多,那可是只对外人,哼,对我总是板着脸,好像我欠他娘的几百万一样,真的烦,还是你好,林哥哥,我真怀念我们以前的日子,多么快乐啊,要是楚哥哥没死,傅总也会很开心吧,我都没见他笑过,唉……”

林易任由黎丽自由自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热闹又温馨,好像是可以让人沉睡的淅沥雨声,又好像冬日簌簌燃烧的柴火声,让他安心又知足-

金辉影视城,一个高大威严的民国建筑风格的古楼,肃穆的牌匾上方方正正地刻着四个大字:〖此间无我〗。

字体是端正严肃的隶书体,清冷的门楼前,站立一个人。

此人青年模样,身着黑色长袍,清晨的浓雾缓缓散开,他的面容逐渐显露出来。

他双目失明,戴黑色小圆眼镜,头上有一个浅灰色的帽子。

他静静地站立,周围悄然无声。

他的表情随着摄像机镜头的推进,而愈发清晰起来。

一张收敛张狂的脸,五官分明,额角的浓痕,仿佛诉说历经的苦难。

他拄着拐杖,脚步沉稳,笃笃地消失在街角的尽头。

暗色的街角在摄像机里浓缩成漆黑的墨点。

“cut!”

随着场记的一声高呵,全场所有工作人员紧张的肩头瞬间放松,表情也如释重负。

刚刚消失的黑色长袍青年摘掉眼镜,折返回来。

导演戚长鸣满意地拍他的肩:“思影啊,不错,有那味了。”

梁思影脱下帽子,温和回应:“戚导,多谢您的指导。”

戚长鸣转身下发他的工作指令:“先休息会儿吧,四点钟就来了,辛苦诸位了。”他转眼又看看周围,问旁边的人,“怎么送餐车还没来吗?”

旁边的人也是奇怪,随后拿起手机:“我来问问。”

为了早上这难得的浓雾,整个剧组三点钟就收拾东西,四点钟来到拍摄地,经过一番化妆布置后,才开始拍摄。

好在老天不负有心人,晨间自然的浓雾与梁思影的表演衔接得可谓天衣无缝,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

经纪人让梁思影先去眯眼休息一会儿,调整状态后,再拍第二场戏。

戚长鸣没想到餐车没等来,倒是迎来了一个大人物。

卫宣开车,后面跟了两个大货车。

满满的香味迅速吸引住起个大早没吃饭的剧组人员。

“好香啊!饿死了!”

“是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

“这不会是给我们的饭吧!”

剧组的人纷纷侧目,望向大货车,眼神满含期待。

卫宣替左明开车,副导演一眼就看到了他,急急地小跑上前,满脸堆笑,诧异又惊喜:“明总,您来了。”

左明朝他颔首,微笑:“我听说你们来得很早啊,应该没吃饭吧?”

副导演只得忍着肚子饿得咕咕叫的苦,勉强道:“还没有,不过餐车应该马上到了。”

“别等了,刚刚在路上,你们的送餐车打翻了,人都被撞了。”卫宣加一句。

“啊?!”副导演拿起电话,果真那边一直没反应。

“人已经被送到医院,应该无生命危险。”左明朝卫宣使了个眼色,他会意,迅速招呼工人将香甜可口的饭菜一一发放给没吃饭的人。

戚长鸣见状,直直地来到左明面前,朝他拱手:“感谢感谢。”

左明不在意道:“举手之劳。”

戚长鸣是北都市四大导演之一,也是年龄最大的一个,他已过花甲之年,眼镜镜片厚实,看镜头往往要凑得很近才能看清楚。

身高中等,体型偏瘦,身上只穿两种颜色的衣服,黑色和灰色,穿其它颜色的衣服他嫌麻烦。

不同于柯延川的富得流油,他从事导演行业以来,一贫如洗。

他也不是章不凡那种小年轻,净玩些赛博非现实二次元小众文化。

他是北都市唯一一个这么多年来只拍底层与小人物故事的导演,无奈的是,拍五部,至少有三部被禁。

然而留下来的精品,却在圈子里享誉极高,堪称典范。

他的人如他的作品一样,清高却不自命不凡,穷穷如也,却乐善好施。

他经常自嘲:“别人拍电影买房,我是卖房拍电影。”

他唯一赚的一点钱都捐给了慈善公益,别人都觉得他既倔又傻,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变成大圣父了,光想别人不想自己,穿得寒酸,甚至拍个电影一个赞助商都没有,饭钱人工钱都要自己来出。

他总是默默地一笑了之。

“戚导,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跟你单独聊聊。”左明开口。

“好。我有空。”戚长鸣在前带路,细瘦的腿脚显得他灰蒙蒙的裤子特别宽大,然而脚步却沉稳有力。

一个简陋的小房间,戚长鸣用纸擦拭一个尚且干净的塑料凳给左明坐,他则是任意扯过一个已经破了一个腿的凳子坐着,用硬的纸板盒塞住破的地方,以防失去平衡。

戚长鸣已经习惯这种环境,左明环顾这狭小的房间,虽然只是用于过渡的,可实在太简陋,连个灯都没有,屋里闷热又潮湿,地上还有各色小虫在爬。

整个房间只有一张睡觉的床,上面乱七八糟地横放或者竖放笔记本、书、黑色中性笔,就左明坐的塑料凳子,还是刚刚从剧组的其他人借来的。

这对左明来说,实在难以想象,他不敢相信一个在北都市享有名导声誉的人,居然居住环境如此恶劣。

然而戚长鸣看起来似乎不以为然,他朝外高声嚷着倒一杯浓茶给左明。

左明轻抿粗糙而低质的茶,又苦又腥,他克制住恶心,礼貌地放在地上。

“戚导,我看过你的电影剧本《此间无我》,这次比之前更有深度。”左明夸赞。

戚长鸣拱手,面色和善:“承蒙你的赞许,艺术这条路,走到头,你会发现,你永远是孤独一人哉。”

戚长鸣本想和左明大谈特谈,他对电影有聊不完的话题,不过他一是和左明不太熟,二是他不明白左明为何找他单独谈话,所以止住了内心的念头。

“戚导,梁思影还请你多多关照,他年轻,好多地方需要学习,你得多教教他。”左明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漫不经心。

戚长鸣:“他很好学,也能吃苦,虽然年轻,但做事踏实,不是那种花瓶。”

原来左明是为梁思影而来。戚长鸣早就听说他们之间有不清不楚的那种关系,没想到真的是。

“好。”左明舒了一口气,他打电话给卫宣,卫宣递给他一个文件夹。

蓝色封皮,左明从里面取出一张支票,递给戚长鸣。

戚长鸣不明所以,他将支票放在眼睛跟前细细地观察,一数吓一跳,竟然是1000万!

他内心惊诧,想把支票还给左明,却被左明提前预料。

左明以毋庸置疑的语气说:“收下吧,算是我对这部戏的投资,如果你实在介意的话。”

戚长鸣眉头紧皱,花白的鬓边惊颤不已。

“戚导,我知道你心直口快,对艺术很较真,梁思影你不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区别对待,严师出高徒,他正需要像你这样的老师来指点。”左明语重心长地说。

他站起,手扶在戚长鸣的肩上:“戚导,我听说你的妻子得了癌症,每天花费至少上万,这点钱拿去给她看病吧,人再清高,没有钱,也只能等死。”

左明背手放在身后,离开时又说了一句:“再说,这些钱对我来说,九牛一毛。”

74 小情绪

◎第一次在晴朗热烈的白天被他强占。◎

梁思影正在专属房间休息,他刚卸完妆,戴着蒸汽眼罩,坐在转椅上,闭目养神。

一阵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砸碎,又有一阵稀里哗啦的人声,陆陆续续地喊着“明总”“明总好”。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一双温凉的手,摸到他的脸,他猛然惊醒,睁开眼,从镜子里看到那双手的主人是左明。

他惊喜地扭头,但见经纪人、助理、化妆师等都在,他强忍住情绪,表情又恢复原状。

左明高喝一句:“你们都出去!”

在场的人听了,井然有序地离开,将门轻轻带上。

左明将梁思影从椅子上抱起,双手尽情地揉搓他的圆滚紧俏的屁股。

“嗯啊~”

梁思影忍不住发出一声绵软的猫叫。

“这么敏感?”左明不怀好意地在他的锁骨处放浪地亲吻。

“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左明问,他抱梁思影,坐在沙发上。

梁思影问:“你是来看我的?”

左明轻刮他的小鼻:“当然,不然我来干嘛?”

梁思影脑袋靠在他的宽肩上,内心翻涌一些不知名的小情绪。

他和左明之间越来越不一样。

以前他们总在夜间在酒店见面,一晚上三句话都说不上,直接开干。

完事之后,左明干脆利落地离开。

说是被包养,其实梁思影和左明做那事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每次激烈而又长,让他陷入错觉,以为左明经常找他。

实际上,细数起来,左明一个月找他的次数不超过三次,有时候甚至一连三个月都没找他。

像今天这样直接冲到剧组来看他,在白天热烈地抱他,是第一次。

“小孩,想要吗?”左明在他耳边问。

男孩的耳尖红透,他嗫嚅,咬紧牙关,似乎在极力地忍耐什么。

左明白洁细长的手指,钻入他的身体。

好似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玉石,荡起千层的波翻浪涌,他身体发软得几乎要支撑不住。

“明哥,不要!”梁思影双手扶在沙发上,抬眼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一阵羞耻感传遍他全身。

“不要吗?那我出来了。”左明装腔作势缓缓出来。

“不要!”

“我的小孩,到底要还是不要?”

男孩的眼泪如晨露,滴在左明脸上。

左明也不戏耍他,将他压在沙发上,好好地疼爱他。

“思影,你是不是要去西云?”

“嗯。三天后,戚导说要拍一段沙漠的戏,已经选好地址了。”

“要去多久?”

“大概一个月。”

梁思影双手抓住左明伏在他胸前的脑袋,白色手指紧抓浓密的黑发,呜咽地发出如夜色深处最扯裂的压抑声。

“明哥~呜呜呜~”

第一次,在晴朗热烈的白天,被眼前这个英俊高大的男人攻陷,沉沦于他。

梁思影最后牢牢抱住他,主动向他索吻。

左明却不回应,手轻摸他的背:“小孩,你忘了我说的话了吗?”

梁思影低头,默不作声地穿好衣服。

他不会把因为身体产生的短暂快/感误当成情动。

左明牵他的手:“小孩,你在这边吃得太差了,我明天给你派个营养师过来。”

梁思影默然,转身到椅子上坐好,没回应他的话。

“生气了?”左明亲他的脸。

“没有,反正我也被你干了,你可以回去了。”梁思影漠然道。

左明玩他的手:“难道你不爽吗?”

“不爽!我他妈一点儿也不爽!”梁思影似乎有些恼怒。

一个吻,猝不及防钻入他的口腔,让他顿时失去思考。

长、绵、密的吻,那么棒的技术,梁思影睁开眼睛,试图观察左明的表情。

“这个,爽吗?”左明摸他的小脸。

原来一个炽热的吻,足以化解他刚刚的不甘。

梁思影双手圈住他的腰,双眼通红,小声乞求:“明哥,不要找别人。”

“好。我听你的。要专心拍戏,我等你的好消息。”

“嗯。我会的。”

第二天,剧组果真来了两个人,是左明派来的专给梁思影做菜的厨师和营养师,外加一个医生,专职照顾他的身体。

剧组里的其他人纷纷露出羡慕的眼光,不时地发出一些议论:

“哇!跟着思影,顿顿有肉吃。”

“有钱真好,什么都是专用的!”

“思影啊,到时候能不能给我们蹭点饭吃,嘿嘿。”

梁思影在剧组里年龄最小,虽然他外表看起来高冷得不可一世,实际上剧组里的人跟他接触多了,反而觉得他很好相处,像对待小孩一样,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聒噪又温馨。

在北都市二环区的荒郊外,有一个巨大的建筑物,名叫〖深渊地狱〗。

外形类似酒店,墙皮破败,颜色灰漆,墙根处腐烂变质,长满了霉菌和青苔。

黑黢黢的〖深渊地狱〗占地十亩,周遭寸草不生,不远处更有百座大小不等的坟包栉次鳞比,一阵阴风刮过,呼啸中带着凄厉的哀鸣,不过〖深渊地狱〗却不受影响,它坚如磐石,再强劲的风,它自巍然不动。

〖深渊地狱〗外表看似破败,里面却装修豪华。

外间到夜晚,特别是圆月之夜,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豪车。

〖深渊地狱〗一共有3层楼。

北都市政/法/委书记高成俞从黑色轿车下来,同时两个身着黑色行/政夹克的男人,趋步躬身来到他身旁。

站在高成俞左边是公安局/局长纪君泽,右边是法/院院长汪绝厉。

刚走进〖深渊地狱〗第一层楼,就有专人小步快跑上来迎接他们。

眼前这个人是〖深渊地狱〗的经理殷自在,地中海发型,面色和善,眼神犀利,看起来很精明。

“高书记。”殷自在热情地伸出手,同时他又热烈地喊,“纪局长,汪院长。”

殷自在靠近高成俞,在他耳边悄声说:“最近来了一批新货,皮相倒是精致。”

高成俞脸色威严,他哼了一声,这让殷自在不明所以,有些发懵。

“你最好确定你说的话是真的,上次你给我弄的几个,不仅丑,没折腾几下就死了。”高成俞不耐烦地瞪了一眼殷自在。

“这次不会了。我保证。”殷自在惴惴不安,假装镇定。

往第一层楼里间走去,越来越黑深,直到有一个楼梯入口,殷自在小心翼翼地在前引路。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类似古罗马斗殴的观景台已经站满了不少人,这些人无非是政/客亦或是有钱的暴发户,他们见到高成俞,纷纷站起向他问好。

高成俞在观景台最中心的位置落座,其他人也一一坐下来,现场很寂静,只能听见偶尔的窃窃私语。

灯光全熄,不一会儿,硕大刺眼的光束,直直地照向圆形舞台正中央。

一群约7、8岁的女孩整齐列队地出现在众人眼前,清一色的萝莉小裙,双目无神,面色仓皇。

台上的人仿佛习以为常,像看待动物一样看她们。

原来这是一场拍卖会,拍卖的对象正是这群女孩。

第一批的货,只有3个人被买走。紧接着上第2批,这次的货比之前好太多,成交率达到80%。

高成俞点根烟,殷自在暗自观察他的脸色,见他都没看中,于是将他单独带到一个华丽的小房间。

一个长得水灵通透的穿绿裙的女孩,让高成俞眼前一亮。

殷自在会意,他说:“高书记,那我先出去了。”

“你留下!”高成俞怒喝一声。

殷自在不明白他的葫芦里卖什么药,碍于他的权势,只得留下。

高成俞将绿裙女孩往身边一拽,蛮横的双手将女孩的头,砰的一声扣在床上。

女孩来不及反抗,高成俞已经脱掉她的裙子,疯狂地在她身上抽/动。

男人威严肃穆的脸上蹭出淋漓大汗,他怒不可遏地骂道:“小贱/货!生出来就是让男人干的婊/子!我干/死你!”

一番折磨,高成俞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他指着殷自在说:“你上!”

殷自在只得按照他的吩咐,匍匐在绿裙女孩身上,一轮又一轮,直到女孩身体如死鱼,一动不动。

高成俞将滚烫的烟头,重重地落在女孩的胳膊上,又伸脚在她脸上,来回踩踏。

“这样的贱货多死点,我们北都市才清净!你说是不是?”高成俞瞪着殷自在。

“是是是!高书记,您深明大义,为我们北都市除害。”殷自在穿好裤子。

高成俞将烟头丢在女孩身上:“晦气东西,死才是你们这种婊/子的归宿!”

第二层楼,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正在桀桀桀地笑个不停,她黑色头发挽起,穿着一身黑色丝袜裙子,口涂鲜艳的大红色口红。

她是北都市宣传部部/长邱应霞,年过四十,保养得极好,肌肤滑腻,缺点是声音粗犷,体态壮硕,广从背影看,虎背熊腰,跟男人的体态一模一样。

在她面前是一个被五花大绑、钉在十字架上的孕妇。

邱应霞双眼发红,手持一条黑色长鞭,在孕妇的肚子上,狠狠地鞭笞。

孕妇的舌头被割,痛苦的呐喊声,只能从喉带里艰难地发出。

邱应霞细小的高跟鞋猛然踩在孕妇肚子上,滚热血腥的鲜血,汩汩而下,滴在地上。

“我整死你!我弄死你!我他妈搞死你!”

“臭贱货!嘴上说着不爱男人,其实心里渴得不得了吧,子宫跟猪一样,又怀上了!现在我就替天行道,帮北都市铲除一个祸害!”

邱应霞用一把小刀,像刺什么恶心的东西,朝她的肚子,一顿乱捅,孕妇脸色苍白,已经哭哑。

最后一个尚未成型的婴孩掉在地上,邱应霞捂着鼻子,朝浑身是血的胎儿,又是一顿猛砍,溅得她满脸都是血迹。

【作者有话说】

明总,呃,告诉我,你这不是爱吗?(^._.^)ノ

75 屠宰宴

◎千蛇同窟,万狗撕咬。◎

第三层楼,一个穿花色衬衫的高大男人,一口接着一口地吞云吐雾。

他的左脸上有一道深刻的疤痕,在贴近额头的地方,刺目又具有威吓力。

这人正是〖北都四恶〗之首的赵可尚,他左边是满脸猥琐的孙宜,右边是高深莫测的裴度,另外一个瘦小羸弱的人是刘聪,默默地站在最边缘。

房间门打开,进来两个人,是左明和卫宣。

赵可尚望了一眼左明。

左明直接无视他。

孙宜打量脸上包满绷带的卫宣,忍不住嘻嘻贱笑:“哎呦呦,卫大公子怎么给左明当起狗来了?!啊,哈哈哈哈哈,天生贱命一条,哦哦,我忘了,你妈就是当狗/舔/男人上位的,原来这叫遗传啊!哈哈哈~”

卫宣背对孙宜,只见他双肩抖动,发出低声桀桀桀的恐怖笑声。

孙宜手搭在他肩上,想再好好嘲弄他一番,只是卫宣转过来的脸,实在过于恐怖,一张缠满白色绷带的脸,露出一双幽绿的眼睛,瞳仁如蛇一般,散发恶寒。

卫宣嘶哑的声带在孙宜耳旁威胁:“你再敢直呼我主人的名字,我杀了你哦。”

孙宜吓得后背出汗,等卫宣走远后,他忍不住骂道:“妈的,像鬼一样,老子刚刚差点被吓阳/ 痿了。”

赵可尚蔑笑:“我巴不得你阳/ 痿,烂死在女人床上。”

孙宜不要脸道:“尚哥,就算我真的那地方不行了,还可以当0啊,反正日和被日都能爽,嘿嘿。”

三层楼一个空旷又巨大的房间,里面沸腾声不止,吵吵嚷嚷,各种声音都有。

房间里有一个巨大黑洞,往里面探去,可谓恐怖至极,里面居然有上千条蛇,还有上百只斑鬣狗在嗷嗷地叫唤。

这些蛇和狗已经五天没吃饭,饿得脑袋撞墙,不断四处攀爬,呼喊,发出难以控制的饥饿声。

一群双脚和双手都被铁链栓住的男男女女被黑衣人押解,艰难地挪动步伐走来。

这些都是北都市监狱的犯人,他们已经事前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如同行尸走肉,任人摆布。

“妈的,磨叽什么呢,赶紧把他们推下去啊,我要看个爽!”孙宜忍不住叫嚷催促。

一阵鸣钟后,黑衣人将这些犯人一脚狠狠踹下去,下面的斑鬣狗体型巨大,咬合力可以轻易折断人的骨头,它们被饿得双眼冒金光,张大锋利的牙齿,蓄势待发。

随着犯人被丢下,成群的斑鬣狗汹涌扑上,张开獠牙开始生啃/ 人/肉,一阵又一阵凄厉的哀嚎声,从犯人被扯得四分五裂的肺里呜咽发出。

有些犯人临死前还想挣扎跑出来,他们身上缠满了黑色的蛇,毒蛇眼冒绿光,张大血盆大口,在溃烂的人/ 肉上刺入毒牙,细细啃噬,钻心的疼痛与惊叫惶恐让这些人又落入鬣狗的口中。

左明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被无情丢进去,又痛苦地向上爬,一个人的双腿一边被鬣狗啃食,双手还在光滑至极的墙壁上,试图挣扎逃出来。

“好痛啊!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们了!啊啊啊啊啊我的肠子都被拽出来了……疼啊啊啊……”

惨绝人寰的炼狱,却让坐在这里居高临下的人,产生不了一丝的动容。

他们的眼神冷漠至极,有些人的鬓角因为过于兴奋而溢出汗水。

赵可尚将一瓶浓硫酸倒在黑洞底处要死不活的人身上,本来奄奄一息的残躯,又被疼得发出凄惨的叫声。

“哈哈哈哈哈,贱民就是矫情,这么一点苦都受不了!”

孙宜将一瓶酒精全部泼在这些人身上,瞬时,火光冲天,将这些蛇、狗、人烧得一塌糊涂,空气中弥漫令人作呕的尸/臭味。

左明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晏学昕。

“老师。”左明礼貌地叫他。

“结束了吗?”晏学昕问。

“第一场结束了。”左明回。

晏学昕说:“每年来来回回就那几样,他们没玩腻,我都看腻了。”

他们找到一个安静的房间谈话,左明让卫宣守在门外,不要让任何一个人打扰他们。

左明给晏学昕倒了一杯红酒。

晏学昕优雅地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他轻酌红酒,声音平静:“小明,前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喻凯案重审,你应该知道吧。”

左明点头:“是那个叫顾以安搞的吧,我调查过他的身份,清风村的孤儿,后来被周瑾风带到北都市,和喻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晏学昕淡然:“他这个人好弄,他还专门找我聊过,言谈举止像个没长大的高中生,没什么心机,对付他很容易。”

左明体味到他的潜台词,他问:“老师,你是说白晗很棘手?”

晏学昕点头:“白家人要是掺和其中,那的确有点麻烦。”

左明冷哼道:“把他解决掉,怎么样?”

晏学昕摇头:“你怎么想事情也这么天真?首先,白晗是白家最为重视的嫡长子,不说别人,他那个外系五叔白存志,就很护着他,还有他妈,叶家的独女,又跟苏家关系深厚,这两层关系就很难搞。第二,上层的白家人最不愿看到秩序混乱的局面,白晗是他们从小培养起来的继承人,他们很中意,他动不得。第三,白晗可不是一般的富家公子哥,据我观察,他的手腕完全承袭了白承宗的做事方式,你不要小瞧他。”

左明一言不发。

晏学昕喝完红酒,宽慰道:“小明,你也别太忧虑,上次顾以安把我告了,我不是照样毫发无损。他们一辈子都抓不到实际证据,谁又能奈我们何?!”

左明舒眉,给晏学昕重新添酒:“老师,你说得对,就算是白晗又如何,难道他能跟整个北都市为敌吗?”

晏学昕:“哼,咱们要把这黑得不能再黑的北都市搅成烂摊子,我才觉得爽!”

左明举杯致晏学昕:“老师,干杯!致腐烂至极的国际第一大都市!”-

浪腾正式推出新一代新星男团〖FREE〗,由简迪、许决、池意、周小北、闻心五个人组成。

他们在此之前已经跟随音乐顶流idol詹离学习了不少舞台经验,做了大量充分的准备,在拍预热MV的时候每个人都能游刃有余地应对,配合默契十足。

一群男孩激动无比,青春精致的脸庞露出兴奋的表情。

周小北忍不住叫嚷起来:“哇!我们也算是出道比较快的吧!仅仅两个半月欸!”

池意也忍不住激动道:“嗯啦,算快的!我听说当初詹离做了半年的练习生呢。”

闻心插了一句:“小意,詹离不是半年练习生,他可整整练了两年才出道的。”

“啊?!”池意吃惊,“这,你怎么知道?”

闻心温柔地对他一笑,摸他的头发:“他告诉我的。”

周小北忍不住啧了一声:“他在梦里告诉你的吧。”

闻心白了他一眼,一副高傲脸:“爱信不信。”

简迪对这样的“针尖对麦芒”已经习惯,他默默地笑,反而觉得他们的欢笑吵闹像家人一样,温暖如火。

许决像局外人,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正在吵嚷间,经纪人史云踩着高跟鞋,抱着iPad兴冲冲地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孩子们,这个周六,公司安排你们正式上台演出!你们可要做好准备啊。”

“周六?”简迪思忖,脱口而出,“那不就是三天后了吗?”

史云温和道:“是啊,虽然时间紧张,但好在演出的舞曲还是MV的舞曲,你们已经练得很熟了,也不用太担心。”

“不担心,我现在闭着眼都能跳出来,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周小北捏着自己修长又充满肌肉的大腿,“爷决定了,晚上不练习,给自己放假!爷要去吃肉!你们谁要去?”

池意想也没想同意:“我要去。你呢,闻心?”

闻心自然附和。

“简迪,去不去?”池意问。

没等简迪回答,周小北用手堵住他的嘴:“别拒绝,走走,跟我们一起去,多久没吃荤了,我都要馋死了。”

简迪只得同意。

许决一直站在角落里,他转身离开,周小北圈住他的胳臂:“好啊,我一说要一起吃饭你就跑,放心啦,你们一分钱都不用出,爷请客。”

许决:“我有钱!”

周小北:“你有多少钱?”

许决:“反正够我这辈子用。”

池意一脸无奈道:“原来你们都是富二代体验生活来的,合着就我跟闻心是穷人。”

简迪补了一句:“我也是穷人。”

周小北哈哈哈大笑:“不管穷人富人,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将来要是没钱用了,尽管找我来要,我可以给你们优惠,降低利息。”

众人:“………………好一个无耻的奸商,朋友都不放过!!!”

三天后,他们迎来音乐生涯的第一次正式舞台演出。

舞台设在北都市最有名的电视台〔北都之光〕,全球直播频道。

每个浪腾新出道的歌手都会在这里进行他们的表演。

电视台场地大,空间足,格局高档,集齐不少专业人士,同行前辈,后排部分座位留给极其有钱又有能力抢到票的粉丝,大部分粉丝只能望洋兴叹,在外场听个响。

宽敞的化妆间,秩序井然,化妆师正在给〖FREE〗男团上妆。

经纪人史云比他们还紧张,一双手无处安放,抖个不停。

【作者有话说】

顾以安:劳资才不是高中生!!!

76 〖FREE〗音乐天团

◎赠予心仪的他9999朵玫瑰花海。◎

周小北头发梳得精致有型,配上他湛蓝纯澈的眼眸,帅气之余又显单纯。

池意黑色头发微微卷起,额前刘海斜飞,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瞳仁清澈,眉眼含笑,表情温柔,落落大方。

闻心看他时愣了片刻,池意手指碰了一下他的手背,他才回过神。

许决和闻心两个人长得稍微高一些,给他们设计的发型都是张扬跋扈的,配合暗黑色的衣服,更突出他们的面目清冷,神情高寒,不可一世。

简迪仍旧保留墨色的头发,额前刘海微翘,自然飞扬,和他饱满的额头,相得益彰。

他的颅顶优越,圆满而有型,而他的脸又很小,五官以最合适的比例长在合适的位置,使人看了无论如何都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感觉:漂亮,可爱。

连化妆师都惊叹这种自然独特的气质,给他上妆都用的浅色系的,营造“天然去雕饰”的绝对美感。

史云走进房间,看着他们,眼前一亮,不禁惊叹他们的美貌,她愣了一秒,赶紧说正事:“孩子们,等会儿傅总要来,你们做好准备。”

傅总。简迪听到这个词,心脏砰地跳了一下。

一刻钟后,傅朝果然来了,他一眼扫过去,对他们说:“从今天起,你们就是〖FREE〗组合,也是我们浪腾最年轻的男团,你们都很认真努力,出道也很快。等会儿,别太紧张,和平时一样,有信心吗?”

“有!”周小北率先张口。

“有!”五个年轻男孩一起说。

傅朝温和一笑:“好。”

〔北都之光〕电视台打歌舞台是按照纯歌曲和舞曲轮换的方式上台表演,简迪他们是第12号。

11号男歌手下台后,主持人还在前台绘声绘色地介绍〖FREE〗,他们已经跑上台,等主持人话说完,一簇簇耀眼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

他们表演的曲目是《ONE》,唱跳结合,3分45秒。〖FREE〗担任vocal的是简迪、池意、周小北,dancer则是许决和闻心。

「you are my one」

「you are the 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