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1 / 2)

51 情生

◎冰山溶解◎

左明没想到只是因为一个男孩,就被傅朝狠狠地敲打了一番,他既恼怒,又感觉不可思议。

一年前,傅朝还是浪腾的总裁,手握重权,说一不二,可谓意气风发,年轻气盛,狂浪豪拓。

而他,左明,与他相比,相形见绌,只是一个在演艺圈混得风生水起的人,与傅朝这种资本大佬没有可比性。

他之所以能跻身浪腾的副总,还是傅朝不拘一格降人才,力排众议将他提拔上来的。

那时的左明内心着实有点儿感激傅朝。

只是随着傅朝一年不在,他全权代理浪腾,掌管公司大小事务,掌权愈久,他的心态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大当久了,怎可屈居老二之位?!

他的心一天比一天野,迟早他要完全夺取浪腾!

他的这一希望,随着傅朝的苏醒与归来,逐渐成为了泡影。

他没想到,哪怕傅朝身缠疾病、颤颤巍巍,但只是一挥手,都能给他迎头棒击,让他溃不成军、狼狈离场。

他心底对他曾经的畏惧之意又燃了起来。

正在他皱眉思索间,卫宣顶着一张乖巧圆滑的脸,走了进来。

左明将半截烟熄灭,冷冷地问:“查得怎么样?”

卫宣不慌不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明总,我查到那个你看中的男孩,与白楚之很相似。”

“白楚之?”左明回忆。

卫宣提醒道:“就是傅朝的表哥,白氏集团的大公子啊!”他眼睛微眯,露出极其猥琐的表情,小声道,“也是傅朝最爱的人。”

“哦!”左明似乎想起,他坐在皮质的转椅上,心不在焉,“怪不得他那么紧张,原来是这个原因,怎么,把简迪当成白楚之的替身了,要攥在手里不放?以前公司选拔新星的事都由我来掌管,现在他直接自己管理。呵!”

卫宣扶了扶,与他小鼻子实在不相称的方正黑框眼镜,他没敢多嘴,在一旁站立不语。

左明冷哼了一声:“不过,我倒是乐得轻松,反正世界上漂亮的男孩又不止简迪一个,我没必要为了他,去得罪傅朝。”

上次林易砸在他背上的拳头,至今还隐隐作痛。一想到这,他既愤恨又无奈,现在的他,还没有与傅朝对抗的资本。

目前的他,只能蛰伏屈身。不过,他也想通了,傅朝是个有原则的人,只要自己不故意招惹他,他也不会故意来打击报复。

简迪和池意、闻心、周小北一同去清吧玩,你争我抢地唱了不少歌,很是尽兴。

但简迪忽然想起早上喝得晕乎乎的褚恒,他顾不得周小北的热情劝阻,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家。

室内很冷,简迪打开灯,褚恒依然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简迪赶紧把空调温度调高,走到褚恒身边,轻声喊他:“恒哥!”

褚恒擤了擤鼻子,头晕脑胀,身体一阵发抖,他艰难地爬起:“小迪迪,你回来了。”

简迪摸他的脑袋,微烫,还听见褚恒鼻腔闷闷,于是把他扶回了卧室。

“恒哥,你是不是感冒了?看你的样子不太对劲啊。”简迪着急道。

褚恒微微一笑,修长的胳膊把简迪的脑袋勾过来,笑嘻嘻道:“我的小迪迪长大了,居然知道关心我,太感动了!”

简迪叹口气,问:“不然我送你去医院?”

褚恒摇头:“我经常感冒,一点小事,家里客厅有感冒药,你给我烧点开水,我喝了出点汗就行。”

简迪找出感冒药,烧开水,化好了端给褚恒。

“你快睡觉吧。”简迪关心地催促他道。

褚恒拉住简迪的手腕,作出撒娇的模样:“小迪迪,你跟我一起睡,好嘛?”

简迪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只得同意。他洗完澡,穿上天蓝色哆啦A梦的短袖睡衣,钻进被子。

“我靠,小迪迪,你离我这么远,怎么,是怕我把感冒传给你啊!”褚恒的床足足有3米宽,简迪默不作声地睡在最边上。

“不是,我怕我乱动,打扰你休息。”简迪不好意思说。

“我呸!”褚恒像猴一样蹿到简迪身边,手捏他充满婴儿肉质感的白白的脸,“你就是嫌弃我,对不对?”

“我没有,恒哥,别冤枉好人。”简迪无奈道。

“嘿嘿,你少来!”褚恒将“魔爪”伸向简迪身上,挠他痒痒,不一会儿,简迪又是笑,又是哭,偏偏褚恒的手又那么灵活,他抓也抓不住。

“别了!”简迪求饶道,“恒哥,快住手!”

“我就不!小迪迪,今天你把我丢在家里一天,我饿死了谁给我收尸?嗯?”褚恒趴在简迪耳边,给他耳朵吹风,酥痒至极。

“啊,你饿了吗?我去给你煮面条吃。”简迪才想起来,这家伙原来一天都没吃饭!

“不了,我吃你就行!”褚恒把简迪按在身下,目光牢牢锁住他,从上到下,眼睛纯澈,黑色光亮的瞳仁,小而巧的薄唇,高挺而细的鼻梁,露出粉色充满质感的耳朵。

再往下,是漂亮精致的男孩锁骨,细腻白嫩的肌肤,可以握在手心里的细腰,瘦长而白的双腿。

墨色的头发,因刚刚打闹,变得有些凌乱,浅浅地伏在鬓边,洋溢乖巧的性感。

褚恒伏在简迪身上,手遏住简迪乱动的手腕,低沉的语气,认真地问他:“简迪,你有喜欢的人没?”

“啊,恒哥,你怎么问这个问题?”简迪长长的黑色眼睫毛,迷茫地阖动。

“有喜欢的人吗?”褚恒追问。

“有啊。”

“谁?!”

“詹离啊,我的偶像!”

褚恒无奈道:“不是这种喜欢,是现实生活,心里的喜欢!”

简迪如实道:“这个,我还没有。”

褚恒如释重负,他躺在简迪身侧,抱住他,在他耳边温声道:“小迪迪,你喜欢我可以吗?”

简迪一脸懵,他说:“恒哥,别说这个事情了,你早点休息吧。”

“唉!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拒绝我,真是灰暗又伤心的一天。”

简迪:“……”

刚刚在褚恒问道“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时,简迪眼前闪现了一个漂亮的身影,那个人拥有一双极其好看的桃花眼。

晚间,在繁星大饭店,梁思影正在和北都市娱乐圈的资本制片大佬们洽谈合作业务,半途,他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明哥”。

他起身,跑到外面安静的地方接通。

梁思影:“明哥?”

语气是被压抑到极致的平淡。

左明在电话那头问:“你现在在哪儿?”

梁思影:“繁星饭店,谈剧本合作。”

左明:“结束之后,去天泽酒店等我。”

梁思影:“好。”

左明又加了一句:“要不要我过来帮你?”

梁思影:“差不多谈完了。”

梁思影是现在北都市娱乐圈除了左明、顾以安以外,最炙手可热的男明星,咖位蹭蹭往上涨,势头很猛。

而在以前,他是个连演龙套角色都要你争我抢的边缘人物。现在,随着身份水涨船高,他能和许多圈里的大佬平起平坐,有谈价的条件。

由平平无奇的小角色,到如日中天的大明星顶级流量,他不敢骄躁,抓住一切资源,拼命演戏,提升演技,争取出产更多优质影视作品,被圈里人戏称为“拼命三郎、工作狂魔”。

梁思影谈完合作,让经纪人先回去,他则是只身一人来到天泽酒店,他戴上兜帽,黑色口罩遮住脸,来到20层的总统套房。

左明已经租下了两年的套房续期,为的就是能随时随地见到梁思影。

梁思影到卫生间洗完澡,穿上单薄的白色睡衣,左明还没来。

他躺在床上,打开手机,想拨通左明的电话。

没想到一个身影已经压在他背上,缠绵的鼻息直达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明哥。”梁思影扔下手机,扭头看向他。

左明调皮地捏了捏他的鼻子,宽大的手掌细细抚过他的头发,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一股难以抑制的悸动,让梁思影身体止不住地向左明贴近。

“明哥,你已经快一个月都没来找我了。”梁思影窝在他怀里,带着隐约的哭腔。

“今天我不是来了吗,最近有没有人欺负你,说出来,我弄死他。”左明玩味地抚/弄梁思影泛红的耳垂。

“没有人欺负我。”梁思影目光对上左明锐利的鹰眼,“他们都知道,你包养了我。”

左明嘴唇淡淡地一勾,指尖勾住他好看的下巴:“你个小骚东西!我不来找你,你这里止不住痒了,是吧!”

左明霸气地扯开蓝色西装领带,蛮力地撕开梁思影的衣服,将他的双手高高举起,再用领带束缚住。

“小骚东西!”左明已经按捺不住,他快速地脱掉蓝色衬衫,炙热的目光在眼前人身上,贪恋、留恋。

“明哥,你还没洗澡!”梁思影带着哭腔喊道。

“洗什么,干完你再洗!”左明眼光火热。

他如火山爆发的前兆,指引万年冰山归家的路。

怀里的小孩在他的拥抱中,哭泣,孱弱得如冰山高花。

“明哥!呜呜~好疼~”

【作者有话说】

特么的这审核真的是无语,真想跑路,太恶心了!分币没赚,倒是被气病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52 不放开

◎“梁思影,我恨你!”◎

左明将梁思影压在粉色镶金边的大床上,手缓慢地解开他的衣服。

酒店的灯很璀璨明亮。

梁思影手颤抖,紧抓住左明的肩膀,声音颤抖:“明哥,关灯!”

左明嘴唇勾勒一个饿狼一般的迷人的笑,笑容令人恍惚,闪烁性/感的明光。

他起身关灯,语气火/热:“我的宝贝儿,你怎么还这么娇羞,嗯?”

梁思影羞耻地拉住被子,紧紧地裹住未穿衣服的身体,眼神冷肃。

左明最喜欢他这副明明很身体很火热,脸色又像冰一样冷酷的样子,剧烈的反差激起了他强烈的内心征服欲。

他野蛮地扯开被子,伏在梁思影的如瓷娃娃洁白的玉体上。

上下起伏,颠簸不止。

空旷的酒店套房,回荡床板咿呀作响的声,点燃爱情的熹微火光。

一晚上的鏖战,左明尽情地在梁思影身上攻城略地,尽情相欢。

梁思影在晨光中苏醒,落地窗帘半拉,曦光照进来。

他揉揉惺忪的双眼,手一摸,旁边是空的。

他睁眼,看到左明在穿衬衫。

左明的背宽阔有力,半露的衬衫,极好地展示他健美而充满力量的身材。

“明哥,你要走吗?”梁思影腰疼得快直不起来,躺在床上,盯着左明问。

左明转过身,手正在系锁骨处的扣子,他凑近梁思影,温柔地吻他的额头:“怎么,不舍得我?”

梁思影窝在他怀里,鼻子正黏腻他的八块腹肌,鼻息轻轻地扑在上面:“那你下次,什么时候再见我?”

左明手插/进梁思影黑色茂密的头发,眉头微皱,不由得在梁思影嘴唇上深吻:“思影,别再勾引我了,不然我可忍不住。”

梁思影眼眶通红,面颊如桃花带露,双手揽住他的腰:“那你别忍。”

“你这样,可不像你。”左明细细地亲上梁思影的脖颈,“以前做的时候,你可不像猫一样黏着我。”

他捏住梁思影的下巴,挑逗地盯住他:“现在,你跟我是‘日久生情’。”

梁思影尽情地享受早晨左明给他的余韵,直到最后一刻,他细白整洁的牙齿在左明肩上留下一排齿痕,眼角泛红,扯住他衬衫的一角:“明哥,你也会找别人,对吗?”

左明紧抱他,哄他:“我只找你。”

他在这个漂亮男孩的绯红小耳,火辣地吹气,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语气勾人:“别人都没你夹得紧。”

梁思影羞耻地将左明推开:“滚吧!”

左明:“……我夸你你还不高兴,我走了!”

梁思影在左明走后,昏沉地睡了过去。期间,他的电话一直响,因为太困,被摁灭了几次。

充足地补完觉后,手机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他奇怪地接通。

“好啊,梁思影,你居然把我拉黑了!”

一听这声音、语气,梁思影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江漾声,他冷冷地回:“谁叫你吵我睡觉。”

江漾声问:“你现在在哪儿?”

梁思影:“天泽酒店。”

一听酒店,江漾声立马不淡定,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心慌马乱,他怒气冲冲地问:“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回答我!”

梁思影:“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房间的门铃声一直响,梁思影艰难地扶住酸疼的腰,打开门。

江漾声摘下黑色帽子与口罩,反锁住门,在眼前的,是没有穿衣服的梁思影,白皙的皮肤,种满了刺目的草莓印。

他仿佛有些失控地抱住梁思影,问:“昨天晚上是不是左明在这里!?”

梁思影推开他,慵懒地躺回床上,语气冷漠:“你知道还问?”

江漾声爬上床,眼睛发红,神情是一种无可控制的暴戾,他真想掐住梁思影的脖子,但考虑到他还要演戏,理智让他住手,他抱住自己的脑袋,像无力的小孩。

梁思影不耐烦地转过身:“现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江漾声掀开被子,这副酮体让他梦寐以求,却屡次被别人沾染。

他压在梁思影身上,他感到精神仿佛崩溃了,他疯狂摇梁思影的肩:“他妈的,梁思影,你真的让他干啊!”

梁思影咬江漾声的手臂,印记鲜红。

江漾声顾不得疼痛,手扣出左明留在他体内的余热。

“不要!”梁思影眼尾泛红,耐不住呼叫。

“住手!你太恶心了,江漾声!快住手,放开我!”梁思影无力地被迫被江漾声占据、抢夺。

“告诉我,你到底被他搞过几次了,嗯!?”江漾声愤恨地顶上,眼神凶猛,“我跟他比,有哪点不好,你知不知道左明玩遍北都市娱乐圈男男女女,而我,只对你一个人做。”

梁思影腰痛得要命,他试图推开江漾声,身体却被他死死压住。

他眼里含泪,身体颤抖,知道再解释,江漾声也听不进去,今天他有意想让江漾声看到自己这副样子,想让他死心,可这个癞皮狗,死性不改。

他双手圈住江漾声的脖颈,双目微闭,嘴唇动情地喊着:“明哥~明哥~啊啊!”

江漾声听了,一阵恶寒,不得不中断他的野兽行径。

他咬左明在梁思影身上种下的草莓印,疼得梁思影快要哭出来。

“梁思影,你真的恶心,你让他包养,就是为了资源吧?”江漾声恶狠狠道。

“对,我就是为了资源。”梁思影冷冷回。

江漾声气得说不出话,他咬住梁思影的喉结,轻轻地吸。

房间里很静,只听得见江漾声吸嗦的口水声。

江漾声折腾累了,紧抱住梁思影,挨着他躺在一起。

忽然,梁思影脖子处感到一阵急促的温热,他摸过去,原来是江漾声哭了。

“思影,我跟你认识十年,都不抵你和他认识十个月吗?”

江漾声说这话的时候,无助得像一个迷路孤单的孩童,亦如一条败家之犬,浑身被雨淋湿,仓皇落寞,狼狈不堪。

梁思影说:“江漾声,你在我面前,永远这副故作深情的假样,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深情大教父,表演完了,你以为我会给你掌声吗?”

江漾声口齿在梁思影的背上打转,将他身体扳过来,目光直直地对上他:“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说出来,我改好嘛。我不想看到你自暴自弃。”

梁思影厌恶地又背过身:“江漾声,你少自以为是!我和左明怎么样,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我们之间,已经断了,以后别来烦我!不然我告诉左明,他不会放过你的。”

江漾声冷笑一声:“你让我放手,那我还不如直接和左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贪婪地抚摸梁思影,语气坚定,眼神狠辣,“反正我死也不会放开你。”

浪腾为公司艺人安排了就近的公寓住,方便他们练习,经纪人史云将通知一一发给简迪一行人。

简迪自然想搬出去住,一来的确为了练习方便,二是他不太想一直住在别人家。

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褚恒时,褚恒仰天长呼,一脸悲痛:“啊,我的阳光灿烂无敌可爱的小宝贝儿要走了吗?”

简迪:“……”

褚恒说是说,但也不违背简迪的意思,高高兴兴地帮他搬东西。

来帮忙的还有周小北,当他听说简迪一直寄住在褚恒那里时,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问:“卧槽,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简迪懵圈:“做啥?恒哥他对我很好。”

周小北想,我的小迪迪,你真是单纯得要死哦,这褚恒天天舞刀弄棒的,脾气又坏,也只有在你面前,他才正常点。

褚恒开车,将简迪的行李,搬到新的公寓。

浪腾既有钱且大方,简迪本来以为公司宿舍是几个人合住,没想到是一个人一个超大的房屋,独门独户。

简迪住的那间朝南开,阳光明媚,透气透亮。

褚恒、周小北帮着他,将各种衣服杂物搬进来,他则是小心地整理吉他、音谱。

不一会儿,池意、闻心一行人也陆陆续续搬了过来。

“简迪,你搞好了?”池意走过来跟他热情地打招呼。

“嗯,幸亏有他们帮忙。”简迪笑笑说。

周小北手搭在简迪肩上:“那你中午可得请我们吃饭哦,看看我,出了一身汗。”

没等简迪回答,褚恒毫不客气地将周小北的狗爪子从简迪身下弄下来:“让你搬东西是你的荣幸,叫什么苦,你这么富,还来敲诈小迪,你要想吃,我来请!”

周小北见识到了红毛炸脾气的褚恒,他只好认栽:“恒哥,开玩笑,谁敢敲诈我们的小迪迪啊。”

褚恒冷脸道:“是小迪,不是我们的小迪!”

简迪也是一脸无奈,他任凭这两个人斗嘴,到一旁忙去了。

随后经纪人史云过来,身后跟着一个男孩,是许决。

史云对他们说:“搬宿舍的时间是三天,三天后,正式到公司上班,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经纪人兼带保姆,有什么要求或者疑问都可以和我说。”

池意问:“云姐,宿舍房间是谁定的,您吗?”

史云温和道:“是傅总定的。”

原来简迪的房间对面是许决,池意的对面是闻心,而周小北则不在这里住,他家就在市中心,很方便,距离浪腾也近,他懒得折腾。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他已经明白简迪对他没那方面的想法,不巧的是浪腾安排他们一起出道,他决定快刀斩乱麻,克制住对简迪的那份躁动,直到完全戒掉。

除了工作上的必要往来,他决定慢慢地远离简迪,少与他接触,从物理层面禁断掉心里的单恋。

【作者有话说】

6666666666666666666

这审核太6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53 最好的浪腾

◎他的样子,像是要吻他。◎

三天后,简迪正式成为了浪腾一名准出道歌手。

经纪人史云带他们一一参观浪腾的各个场地。

浪腾财大气粗,将练舞、试音、唱歌分开,分别建了一栋高楼,另外也将公司里的演员、歌手分开管理,各自有各自的办公楼。

简迪最先来到的是练歌室,这里有专业顶尖的老师,精心授课。

室内装修豪华,灯光透亮,简迪发现,明明房间与房间挨得这么近,但只要关上房门,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看来用的隔音材料也是最顶级的。

参观完最后一个练歌房后,史云带他们一行人来到出道歌手这边。

这是一层非常宽阔巨大的楼层,人来人往,声音嘈杂,每个人都在忙碌。

经纪人史云带他们来到一个房间,打开门,眼前站着的是一个粉红色头发,面容微笑的男孩。

简迪嘴角弯起,他知道这是詹离。

池意忍不住呼叫起来:“偶像!我的偶像!”

詹离摆手表示谦虚,他细瘦的腰腹间戴着麦克风,耳朵上戴着黑色耳麦:“哈哈,你们就是新进来的歌手吧。”

周小北兴奋地点头:“偶像,能给我个人签名吗?”

“当然没问题。”詹离龙飞凤舞的艺术体签名格外好看。

随后另外一个大波浪粉红色头发的女生,向他们这边走来。

史云介绍道:“这是前不久新进来的歌手,叫凌献音,现在正在为出道做准备。”

众人若有所思地注视凌献音。

她穿红色高跟鞋,黑色短裤,表情酷冷,经过时,只微微向史云点头,然后走到自己专属房间忙去了。

池意羡慕道:“她这么快就能出道吗,我听说浪腾起码得先练习一年才能出道。”

史云解释说:“以前是这样,后来改了,只要符合条件,就能出道。”

闻心问:“什么叫符合条件,有什么标准?”

周小北说:“你傻吧,肯定是老板说你能你就能啊。”

简迪发现,围绕音乐的三栋楼都是串联在一起的,中间用连廊连接,十分方便。

史云简单地带他们看了看演员这边的楼栋,因为是不同的业务,所以只走马观花地看一下。

除了正常的工作外,浪腾额外修建了其它的娱乐生活场所,五个超大的食堂,三个篮球场,两个游泳池,在宿舍不远,咖啡馆、奶茶店、烧烤、火锅遍地开花,可谓丰富多彩,十分方便。

最后史云将他们带到一个华丽的会议室,片刻后,傅朝款款落座在主位。

傅朝一一看过去,五张年轻的面孔,其中周小北是周瑾风的弟弟,他知道。

许决是他定的男团预备人选。

另外三个人为池意、闻心、简迪,是陌生面孔。

傅朝开口说道:“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先熟悉公司情况,我会找专业老师教你们,时机合适,浪腾会将你们推到千万人面前。”

简迪自从傅朝一进门,一直盯着他看。因为傅朝此刻以老板上司的姿态对他们训话,他可以毫无克制地直直地望向他。

直到傅朝的目光对上他,他羞怯地涨红脸,低下头。

傅朝站起身:“你们有什么困难或者疑问,向史云提出来,我会帮你们解决。”

周小北笑嘻嘻道:“傅哥哥,你真好!”

傅朝特意看了一眼周小北:“周小北,我不是你的哥哥,在公司叫我的职务。”

周小北被呛得灰头土脸:“是,傅总。”

池意道:“好的,傅总,暂时我们都没啥问题。”

傅朝没再停留,转身离去。

周小北向傅朝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切,谁要叫你哥哥,我自己有哥哥!”

池意道:“你以后别乱叫了可以吗,到时候傅总对我们印象不好,可不就完蛋了吗?”

周小北摊手:“好叭,我想套套近乎的,谁知他不吃这一套。”

简迪一直在神游,直到周小北拍他的肩膀,他才若有所思苏转过来。

“小迪,咋,做春梦了,看你的脸红的。”周小北嬉皮笑脸地调侃他。

简迪一脸无语,他不理会这番没由头的话。

池意说:“好啊,周小北,你趁着褚恒不在,就欺负简迪,回头我得告诉褚恒去,看他不揍你。”

周小北听了,头上的金毛都咋呼起来,他双手合成十字,拉住池意求饶:“我的爷爷,你千万别告诉褚恒,要是他知道我对简迪开这种玩笑,我恐怕命危矣!”

“切,自作孽不可活!”池意的手被周小北拉住。闻心上前,目光冷峻,寒中带刀,刺得周小北汗毛倒竖,他瞬间放开了池意。

“好啊,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回家找哥哥!呜呜呜!”周小北一惊一乍地叫嚷。

五个人中,唯独许决一言不发,冷漠肃然,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样子。

经过一个月的熟悉,简迪越来越喜欢北都市,也越来越喜欢浪腾,这里练音室的音乐器材数不胜数,不用说什么钢琴、大提琴、小提琴、中提琴、萨斯,甚至中式的笛、萧、琴、筝都应有尽有,且全部都是用最上乘的材料制作的,弹出来的音质如同仙乐。

最关键的是,音乐室不关门,可以一直免费练习。

他如同生活在天堂。

试训期间,浪腾还会给他们发工资,宿舍不仅房租全免,水电也是公司出。

怪不得人人都头破血流你争我夺地想来浪腾,巨屌巨富且实力强悍、对员工人性化对待的北都市顶流文娱公司,谁不爱呢?!

平时训练时间为早上八点到晚上六点,单休一天,这是史云告诉他们的作息表。

简迪等晚上六点公司没人,跑到钢琴室里练琴。

昂贵琴键的清脆声,使他心潮澎湃,他忍不住弹奏起来。

纤细的手指,规律地触碰黑白琴键,优美旋律的乐声,在空荡的房间,四处回响。

简迪沉浸式弹了很久,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居然弹了五个小时,考虑到明天还要早起,他不得不放弃练习。

他细细地盖上钢琴,关掉空调和灯。

此刻,浪腾的座座大厦,陷入黑暗,只有远处的几个办公室仍未熄灯。

他转身准备回去,脚步轻抬的时候,耳朵敏感地听到有人在哭。

因为在夜间,很静,这种哭声格外容易被他捕捉。

他屏住呼吸,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寻找。

他从练音室的三楼下来,经过消防通道,来到步行楼梯,在一楼和二楼的中间的阶梯上,发现坐着一个人。

微弱的哭声,如萤烛末光,虽小,却听起来那么悲伤。

楼梯间的灯很暗,简迪缓慢地走近这个人。

褐色卷发使他惊诧,难道他是傅总?!

简迪凑近,见这个人身着黑色衬衫,领口敞开,细白的手腕拿着酒,灌入喉咙。

真是傅总!

简迪看他坐在阶梯上,面色惨白,眼睛通红,压抑的哭声,似乎是用刀在破败的喉咙间,残忍地割出来,让人不忍卒听。

地上已有喝完的空酒杯,七零八落散乱一地。

“傅总?”

简迪小心翼翼地轻声喊他。

傅朝扭头望去,朦朦胧胧间,似乎听到白楚之在喊他。

“是你吗,哥?”

傅朝手搭在简迪的手腕上,极其漂亮的脸,凑向简迪。

“傅总!”简迪不知所措,傅朝的褐色卷发,在他的小脸上,温柔地摩挲,带着酒气的鼻息,扑在他的锁骨处。

在简迪看来,傅朝朝他而来的姿势,像是要吻他。

不过,傅朝好像酒醒了,晕红的双眼,看清楚这个人是简迪,他问:“你怎么在这儿?”

简迪说:“我刚刚练完琴。”

傅朝颤颤巍巍地站起,饮酒过度,他仿佛要晕过去。

简迪小心地扶住他。

来到一层地面,简迪关心地问:“傅总,您还好吧?”

傅总嘴唇拈花一笑,温柔得如山月间猝不及防的风。

他并没有回答,而是对简迪说:“现在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那您?”简迪担忧地望着傅朝。

傅朝一抬手,夜色间出现了一个人,一辆车。

简迪认出,这个人是林易。

林易打开车门,傅朝坐了进去。

望着傅朝远去,简迪心里泛起莫名的滋味。

刚刚傅朝的唇,几乎就要贴上自己的唇。

他的心也几乎快要蹦出来。

他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傅朝那张病恹的脸浮现的潮红,那双好看的薄唇贴向自己的动情模样。

如果……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对傅朝这种行为一点不抗拒。

他洗完澡躺在床上,思考如果贴向自己的是别人呢,假如是周小北亦或是褚恒?

他会下意识地抗拒,并且很想将他们推开。

但是,好像傅朝又是不一样的……

他不想推开他。

可是他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事情了吗,还是……

一晚上,简迪翻来覆去都在想这个事。

傅朝回到家,蜷缩在床上。他突然坐起,摸到自己左手无名指,空无一物,他猛按手表,呼叫林易。

“傅总?”林易单膝跪地,听他的指令。

“我的戒指呢?!!!”傅朝愤怒地扯起林易的领带,满脸狞色,“我他妈问你,我的戒指在哪里?!!!”

“傅总,您的戒指被金夫人收起来了。”林易面色平静地说。

【作者有话说】

简迪:(挠头抱头),嗷呜呜,(打滚,翻来翻去),

54 银白色戒指

◎戒指内里刻了一个字:楚。◎

傅朝从床上爬起,拿起手机给他的母亲金书书打电话。

“喂?!”

电话被接通,随后又被挂掉,那边声音太嘈杂了,让傅朝更加不耐烦,他生气地把手机往地上一摔,命令林易:“去把她给我带回来!”

玉骊大酒店,金书书刚接通傅朝的来电,就被一个模特男人摁熄了:“别管,我们做我们的事。”

酒店房间的门被粗暴打开,金书书吓了一跳,模特男人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像个小媳妇般,把被子卷过去,紧紧地包住自己。

金书书手脚并用地穿好衣服,见来人是林易,她怒不可遏地给了他一巴掌:“狗来了都知道敲门,你把我当成什么?!!!”

林易不动如山,语气冰冷:“傅总请你回家!”

见惯了臣服沉默的林易,这时眼前这个高大黑色西服的男人突然间板起脸,金书书倒被他吓了一跳。

她转身穿好衣服,红色大长指甲在模特男人绒毛横生的大腿上,使劲一拧,细皮嫩肉顿时青红发紫,模特男人疼得尖叫出来。

金书书骂道:“你个狗娘养的东西,回头我再收拾你个死/鸡/巴玩意儿!”

三五个黑色西装的保镖,将金书书带上车,开回傅家公馆。

林易将金书书带到傅朝的书房后,自觉地退出去,守在门外。

金书书看到傅朝脸色冰冷,急切地问:“小朝,怎么了,大半夜的把我叫回来?”

傅朝冷眼逼视金书书,问:“我的戒指在哪儿?!”

金书书皱眉,说:“死人的戒指还戴着干什么,我扔了。”

傅朝怒不可遏,要不是看在金书书是他母亲,他早就——

“给我交出来!”傅朝眼尾泛红,目露红光,朝她怒吼,“你不要逼我!”

金书书生平第一次见傅朝对她发这么大的火,以前的他,多么乖巧,如今为了一个死去的男人,变得六亲不认,还朝自己大发脾气。

她失望地走回自己房间,打开一个铁盒,将里面的小红色方盒交给傅朝。

傅朝颤抖地打开方盒,拿出一枚皎洁细小的银白色戒指,戒指内里刻了一个字:楚。

他像第一次戴上,珍视地套在左手无名指上,戒指仿若物归原主,惊喜地发出幽蓝的光,熹微可见。

傅朝仰面落泪,痛彻心扉将左手按在胸口处,嘴里呢喃:

“哥。”-

当乔歌把《重生之我是许仙》剧本交给顾以安时,这个被迫穿书过来的影帝,眉头拧成麻花,他问:“这是公司指定要拍的?”

乔歌点头,无奈道:“是周总定的。”

《重生之我是许仙》是一部乱搞且恶俗的网络小说,讲述的是一个现代都市的宅男把自己作死之后,穿越到许仙的身上,引得青蛇、白蛇为他大打出手,上演两女抢一男的戏码,更为低俗的是白蛇还和法海出轨,许仙被戴绿帽,许仙也开始摆烂,靠着逆天金手指,不断地收服众多女妖怪,大肆开后宫。

一部纯YY的网络电子榨菜,毫无营养,顾以安想不通,这样的也要买来版权拍吗,或者这种垃圾电子榨菜有必要拍成电视剧吗?

顾以安实在不想接这样的剧本,于是他去找周瑾风。

周瑾风脸色淡然:“以安,一个好的演员,不应该被剧本束缚,你应该拓宽自己的戏路,老是演伟光正或者都市精致男,会给观众刻板印象。”

顾以安:“周总,你说得对。”

其实顾以安内心不断咆哮,让我演这样一部垃圾剧,才是给观众刻板印象吧!让观众以为我什么都接,一点原则都没有。

不过他嘴上依旧附和,没办法,谁让周瑾风是他的老板呢。

待顾以安走后,周瑾风悠然地半靠在转椅上,眼神意味深长,漠然地冷哼一声。

《重生之我是许仙》的导演依旧是陈万清。

一大早上,顾以安就来到了拍摄场地金辉影城。

一眼望过去,一张熟脸孔都没有,全是生人,甚至演女一、女二的都是网红。

顾以安注意到陈万清一脸不爽,他借机把他拉到一旁,果真没等他开腔,陈万清迫不及待地抱怨起来:“以安,你怎么也来拍这种垃圾剧?”

顾以安苦笑一声:“没办法,公司安排的。”

陈万清眉头紧皱,深叹了一口气:“唉,拍完这个之后,我真的不想干了,要是让我师父看到这部垃圾剧导演的名字是我,我的脸皮都没地方搁啊!”

顾以安安慰他:“挑战不一样的风格,也是一种探索。”

陈万清无奈地摇头:“以安呐,你名气这么大,也被安排来演这种戏,真不知道周总是怎么想的。”

顾以安想起上次周瑾风安排人监视白晗的事,监视了白晗,难道不能监视他?

但为什么周瑾风要监视白晗?

而自己,和周瑾风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反而自己要是戏演得好,还会给美艺带来大量利益。

正在顾以安思索疑惑间,陈万清继续说:“你知道梁思影不?”

顾以安点头:“知道,怎么了?”

陈万清似乎带着一丝嘲讽,说:“他原来是美艺旗下的签约演员,三年来一直默默无名,后来被浪腾挖去,瞬间爆火!”

顾以安没想到还有这出。

陈万清叹口气:“要我说,美艺实在比不上浪腾,这么多年,也只捧出一个江漾声,然而按照现在的势头来看,他远不及梁思影。”

转而他望向顾以安:“你来了之后,虽然名气飞涨,可美艺每次给你的剧本都是啥,一堆庸俗无聊的垃圾剧,真的是浪费了你的才华!”

顾以安无奈地沉默。

陈万清哼了一声:“我看周总也太不会用人!要是下次他再让我接这样的剧本,我干脆直接辞职算了,北都这么大,难道就没有我陈某人容身之地吗?!”

陈万清一脸愤愤不平,颇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无奈。

顾以安心里也不太爽快,不知道周瑾风到底搞什么东西,细思一番,怎么感觉有点像针对他呢。

远处的嘈杂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原来是周瑾风来探班。

陈万清如同变了一个人,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周总,您来了。”

“嗯。”周瑾风敷衍地看了一眼陈万清,随后径直来到顾以安面前,以关切的口吻对他说,“以安,辛苦你了,跟着陈导好好演,多演不同的角色,不要被一种类型束缚。”

顾以安嘴上欣然答应:“周总,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我会好好演的。”

周瑾风拿出一杯纯净透明的水,递给顾以安,正当他接过去时,远处走来了一个人。

“白总!”

“小晗。”

顾以安和周瑾风两个人同时看着白晗。

白晗的目光射向顾以安怀里的水,周瑾风敏锐地察觉到,他又拿回去,递给乔歌,扭头的时候,朝乔歌使了一个眼色。

“小晗,你这么来了?”周瑾风问。

白晗面色沉稳:“我来逛逛。”

顾以安心里暗想:你肯定是来看我的!嘿嘿!

白晗随后不搭理周瑾风,和顾以安聊起来。周瑾风一时感觉无趣,便先走了,坐上车,暗沉的车窗映射出他冷冷的目光。

陈万清小心地在旁陪笑,并且将简陋的摄影棚里唯一舒适的位置让给了白晗。

第一场戏便是一场穿越重生的吊威亚的武戏,根据剧本要求,原著中的张三,是个巨胖的屌丝宅男,因为日夜颠倒天天打游戏猝死,重生并穿越到白蛇传里,不仅不是柔弱的书生,反而身带超级外挂,无所不能,玩女人,开后宫,斩杀法海,并且夺了朝堂的江山,耀武扬威当起了皇帝,实在是一部纯YY的无脑爽文。

顾以安已经换好了戏服,白色长衫,在这夏日末尾的天气,依旧很热,蓦然间他额头间已经冒出丝丝细汗。

因为这是一部超级烂俗剧,也没有几个投资人,所以大热天的,被安排在金辉影城的犄角旮旯,偏偏这地方烈日当头,一点树荫和微风都没有,实在是环境恶劣。

陈万清身上的黑色T恤衫已经浑身淌汗,顾以安身上装了几个冰袋解热,其他的不论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都热得难耐,拼命摇小风扇。

白晗看顾以安一身厚衣,面色沉稳,束冠的他,看起来格外不同。

和平常嬉笑的他是不一样的。

“你这一场戏要拍多久?”白晗好奇地问。

顾以安涎皮道:“白总,你该不是心疼我了吧,啊,我太感动了。”

白晗:“……”

随着陈万清一声令下,所有的工作人员皆已到位。

只见顾以安一身白衣飘飘,身长玉立,面容冷峻地从天而降。

高高的威亚将他的腰腹提起,飞翔的姿势平稳而优雅,一般的演员,若是没有长期的训练,很难有这样浑若天成的姿态。

顾以安对这种戏自然是手到擒来,可他在起飞的时候,感觉不太对劲。

腰腹间好像有些松动。

他手摸到绳子,窸窣的撕裂声让他心里大惊。

原来是绳子断开了。

绑在身上的三根绳子,前赴后继地断裂开来。

而他起码被吊车抬高距离地面十米远。

“靠啊!”顾以安心里暗骂,“我也太倒霉了!”

【作者有话说】

傅朝:蓝色。和哥哥。

55 意外

◎“以安。”◎

一般来说,像这种高空飞翔的戏,为了防止意外,下面会摆有柔软且宽大厚实的绿布,要是演员真的掉下来,也有个保护缓冲的东西。

可是今天因为是第一场戏,大热天绿布没有运过来,而且按照剧本要求,必须实景拍摄。

顾以安想,我他妈不会摔成肉泥吧,真是操了!

全场所有人一阵哗然,他们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陈万清临场经验丰富,他迅速安排工作人员一边维持秩序,一边赶紧组织几十个男性工作人员围成一堆,形成人体肉墙,盯牢顾以安掉落的位置,试图接住他。

白晗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故发生,他一双大长腿奔过去,在顾以安临落地的时候,准确无误地接住他。

两个人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顾以安虽说被白晗接住,可脑袋还是重重地碰到地面,眼前浮现一大堆飞来飞去的星星。

还好他身体其它的地方安然无恙。

白晗的手,接住顾以安的时候,被粗糙的地面划伤,流着细细的血。

“顾先生!”白晗焦急地喊,“以安!”

顾以安虽然极力地想张开眼,想告诉他“我没事”,可真的一点睁不开,仿佛眼皮上有千斤重锤,浑身无力,耐不住地晕倒在他怀里。

【老大!老大!你快醒来!我可怜的老大!】

这熟悉又幽幽的声音,顾以安一听,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老大!你还好吧?】系统七七仿佛快哭了。

【我应该没死吧,你这是在给我哭丧?】顾以安手动动,睁开眼,白净敞亮的房间,他判断出他是在医院。

【米有死,你还活着,我的老大大。】系统七七调皮道,它系统的界面变成粉粉得冒泡,【太好了,我的老大醒来了。】

顾以安想起当时威亚绳子断掉惊心动魄的一幕,差一点就真的死了。

“七七,谢谢你了!”

当时幸亏有这系统出手,将他极速掉落的身体,牢牢地撑住,减缓他摔落下去的冲击。

最后落地的时候,一双手将他紧紧搂住,最大程度减少他受伤的可能。

房间门被推开,白晗走进来。

他注视顾以安,顾以安微笑地看着他。

白晗坐在床沿,顾以安直起身体,拉住他的右手,上面绑了白色绷带。

“这么好看的手,为我受伤,太不值了。”顾以安说。

“再好看的手,要是没有用,我宁可废掉。”白晗目光沉沉,反手扣住顾以安的手,语气温柔,“以安,那时真是太险了,要是我再迟一点,恐怕你——”

看见白晗这副忧伤的模样,顾以安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他居然这么关心自己,忧的是他可不想让眼前这个大美人伤心,于是他开朗一笑:“我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且,有你在,阎王是带不走我的。”

白晗勉强宽慰。

突然顾以安咋呼道:“我靠,刚刚你叫我什么?”

白晗迟楞:“顾先生?”

顾以安头摇得如拨浪鼓:“白总,不是这个。”

白晗迟疑:“以安?”

“你能再叫一遍吗?”顾以安笑嘻嘻地腆着脸说。

白晗:“……”

他看顾以安这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一点也不像病人,心里从担忧变得放心。

他站起,叫来医生。这是北都市顶级的医院,还是至尊VIP病房,专属单间,医生面容慈祥,医技高超。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番顾以安的身体,面色平静,对白晗说:“白总,除了脚部有些损伤外,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白晗听完,脸色沉默。医生走后,白晗问:“以安,这部戏是周瑾风让你接的吗?”

顾以安边吃削好的苹果,边点头:“是啊。”

白晗皱眉问:“不演行不行?”

顾以安头上绑着白色绷带,跟他诉苦:“白总,我也不想演,谁叫他是我老板呢。”

白晗冷哼一声:“我去跟他说,你不演这个戏!”

白晗的神态,凛然如钟,傲然如炬,与他俊美绝丽的五官,形成强烈的对比,顾以安望着他的样子,都出神了。

一天后,乔歌给顾以安带来消息,说是周瑾风让他好好休息,这部戏换了别人演。

白晗果真说到做到,雷厉风行。

顾以安安心地吃起白晗派钱唯唯给他送来的排骨汤面,一顿滋溜后吃饱后,下床,脚踝那里逐渐消肿,走起路来也不过于吃力。

养病期间,顾以安收到了陈羡生给他的消息,说是关于喻凯的存档资料,他已经从北都市中心局那边搞到手了。

顾以安心里大喜,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又天天吃着白晗给他送来的大补汤,连鸽子汤、燕窝之类的都给他呈过来,一周后,他又活蹦乱跳,变成意气风发的骚年了。

不过白晗最近很忙,都是差遣钱唯唯来看他。

陈万清给他发消息,问他身体怎么样。

顾以安回复他:已经好了,陈导,多谢关心。

陈万清:我都快吓死了,幸亏白总眼疾手快接住了你,不然要是出了人命,我得以死谢罪咯。

顾以安:陈导,你太夸张了。

陈万清:我没有夸张,白总他还专门审问我关于绳子的问题。

顾以安疑惑:怎么,我这不是意外吗?

陈万清:是不是意外不好说,我这边也在配合白总在调查。

顾以安穿书之前,其实也遇到一些绳子断掉的问题,不过只有两次,那时的他还是一个很边缘的演员,没多少人关注,演的都是小场面需要飞的戏,距离地面也就1到2米之间,摔了痛一会儿,便过去了。

顾以安惊愕,这不是意外,难道是有人故意在害他?

又或者,的确是意外。毕竟武戏,出意外是正常的。

出院那天,白晗亲自开迈巴赫来接他,医生站队列好,纷纷肃目,还有护士给顾以安送鲜花,场面壮观,让顾以安都不好意思。

“顾先生,你坐副驾驶位置。”

白晗为顾以安打开车门,本来顾以安打算随便往后排钻的。

“白总,你的副驾驶,还有别人坐过吗?”顾以安绑好安全带,嘴角一笑。

白晗声音冷静如水:“别人?他们谁敢?”

顾以安想起第一次坐他的车,问也没问,直接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他也没生气。

顾以安问:“所以,这是我的专属位置吗?”

白晗浅笑,温声“嗯”了一下。

哎呦,操了,这不是告白吗?这是明晃晃的告白啊!顾以安内心激动,忍不住自顾自地笑起来。

白晗已经驱车行驶了一段路程,顾以安将车窗摇下,宽阔的巨桥下是滚滚奔涌的江水,白虹如练,气吞山河。

白晗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一刻钟后,白晗开车开到一个超级大的场地,顾以安下车,抬头望去,“星空入梦”四个字熠熠生辉。

原来是一个星空馆,这里人不少,三五成群。

“顾先生,跟我来。”

在白晗的示意下,顾以安紧跟着他。

从远处跑来一个人,是这里的项目经理,他神态恭谨,对白晗低头哈腰:“白总,没想到您会来,我已经疏散了部分游客,请您跟我来。”

顾以安一路走过去,左右张望,这里的场地非常现代化,墙面凹凸不平,用星星、玫瑰、月亮加以点缀,美如幻梦。

他坐电梯,来到七楼。

“小心。”白晗提醒他。

七楼很黑,只有细微的光在闪烁。顾以安发现,自己的手,被白晗握住。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们自己逛。”白晗对星空馆的项目负责人说。

顾以安每走几步,脚下便会发出如萤火虫的微光。白晗引他来到一处狭窄的廊道,路面是鹅卵石铺设,走上去有一股重力感。

夜色里,白晗慢慢放开顾以安的手。

顾以安只得恋恋不舍地放开。

“以安,把眼睛闭上。”

白晗在他耳边,温柔地嘱咐。

一双极柔的缎带,覆在眼皮上,顾以安感觉白晗冰凉的手,在他鬓边轻软地点染。

顾以安的眼睛被蒙上,白晗牵着他,向前走。

越往前走,眼角的余光,愈发灿亮斑斓。

“以安,记得上次你带我看的萤火虫吗?”白晗缓缓摘下蒙在他眼睛上的黑色缎带,“今天,我想把这片星空赠予你。”

浩瀚的蓝色星空,强烈闯入顾以安的眼眸,宽广无垠,一颗璀璨的流星飞过,留下一道刺目的划痕。

他所在的地面,是一片绵延千里的沙漠。

天与地这么近,人横亘其间,让人深陷时光的沼泽,一种飘渺孤独的心境,油然而生。

顾以安脑袋转过去,看到白晗身姿绰约,目光沉稳。

世界安静极了,静到此刻,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以安,喜欢星空吗?”白晗问。

“喜欢!太喜欢了!”顾以安说,他发现在此时,他紧张得不得了,不同于过去任何一个时刻与白晗的嬉皮笑脸,这次不带任何调戏与轻佻玩味,他格外认真,也格外热切。

他希望白晗能主动牵他的手,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他一定会忍不住跟他表白的。

“以安,你怎么了,脸这么红?”白晗凑近他,关心地问,“是不是不舒服?”

他宽阔温热的胸膛就在眼前,顾以安此刻特别想抱他,或者被他抱。

但他必须克制住这种歇斯底里的渴求。

【作者有话说】

顾以安:老攻要抱抱。

七七:(?д?。),老大你原来是sao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