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正文大结局
吕云黛惊闻那苗疆负心汉蚩黎继任为苗疆新王,前来求娶小公主,登时怒不可遏赶往乾清宫。
乾清宫内,蚩黎心甘情愿匍匐在岳丈脚下。
“陛下,蚩黎可解岳母身上的蛊毒。”
“只求您帮帮忙,让我能与公主殿下再续前缘。”
殿门外,吕云黛刹住脚步。
“岳丈,那蛊虫,是我苗疆丢失百年的圣蛊,只有历代苗王才能召回圣蛊。我只求公主能再次下嫁于我。”
此时胤禛痛苦的咬紧牙关,苗王开出的条件太过诱人,是他一生执着,苦苦追寻的执念所在。
“那圣蛊如今该在陛下身上,您该能感受到岳母的死期将至。她活不过明年入秋。”
“我知道您蛰伏在苗疆数月,并非只想帮助苗人抵抗清军,而是在秘密搜寻圣蛊的解药。”
“历代苗王的圣陵,正被陛下的仆从秘密挖掘过半。”
“住口!”
胤禛慌乱看向门外,从方才皇后靠近门边,胤禛就已然察觉。
这些年来,他刻意隐瞒这件事,没想到今日被人当着她的面戳穿。
吕云黛满眼震惊,愕然捂着嘴角。
原来四爷又骗了她,他明明说剩下的解药足够她活到一百岁。
原来她的死期竟在明年入秋。
此刻吕晓满悲痛欲绝,含泪握紧额娘的手。
她正要推门入内,忽而被额娘攥住手腕。
吕云黛嘴角浮出一抹释然的浅笑,推门入内。
“我不同意!今日让我愈发看清苗王的真面目,你这般道貌岸然之徒,如何能配得上本宫的掌上明珠。”
“来人,立即将苗王驱逐回南疆,永远不准再踏入京师半步。”
“不!我嫁!蚩黎,我嫁你,立即为我额娘解毒!”
“不准!”吕云黛横剑在脖颈上:“够了,你们一个两个都把我当成傻子愚弄,今日索性做个了断。”
倏地,吕云黛诧异的发现自己竟不受控制的弃剑,缓缓朝着四爷走去。
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很熟悉,原来蚩黎所言非虚,母蛊的确藏在四爷身上。
一想到无数个日夜,也许四爷像瞬安颜那般,让她沦为无知无觉的傀儡,她顿时毛骨悚然。
“你放开我,你这般羞辱践踏我,与瞬安颜那禽兽有何区别?”
吕云黛奋力挣扎着想逃离,可脚下却不受控制的朝四爷走去,最终被他紧紧抱住。
“对不起。”胤禛哑着嗓子抱紧她。
“汗阿玛,儿臣愿意嫁给苗王,求您成全。”吕晓满痛苦匍匐在地。
“不可以!否则我定与你恩断义绝。”吕云黛含泪对四爷怒喝道。
胤禛愧疚的将脸颊埋在她肩胛,沉声道:“准奏,赐公主与苗王明日完婚。”
“恨我吧,若你能活着,我愿意献祭一切,包括我自己。”
“公主”张若澄目眦欲裂,却被一脸悲痛的父亲张廷玉拽着,不准他靠近伤心欲绝的公主。
父亲和万岁爷为了皇后,都选择放弃了公主,此刻公主哭的泣不成声。
没有人在意公主的感受,她只是一枚棋子。
张若澄一咬牙,含泪甩开父亲的手,冲向匍匐在地的公主,心疼地将公主拥入怀中。
“公主,微臣愿为皇后娘娘寻药,明年入秋之前,若微臣寻不回解药,定以死谢罪。”
“不要嫁他,求您。”
“皇上,公主不愿,您难道看不出吗?她不愿!她不是您的筹码与棋子。”
“书呆子”吕晓满哽咽的主动抱紧他,没想到在万念俱灰之时,竟是书呆子对她伸出援手。
“汗阿玛,可否可否让女儿与张翰林一道去寻解药,若端午之前还无法寻得解药,女儿愿意嫁给苗王。”
“阿满!再嫁我竟让你如此痛苦吗?为何!你明明与我成过婚,为何不要我?”蚩黎红着眼眶,声嘶力竭质问。
“蚩黎,是谁先抛弃谁?你最好想清楚再说!我凭什么永远等着你回心转意。”
吕晓满握紧书呆子的手,愧疚道:“何其有幸,竟有个傻子在永远等着我。”
“明日立即为公主与额驸张若澄完婚!”吕云黛终于摆脱四爷的操控,一把推开他的怀抱。
“不准!”
“皇后,不可!这桩婚事微臣不允。”张廷玉满眼惊恐。
他和皇帝都一样,若能让四娘安然无恙,即便将自己献祭都无妨,他绝不允许四娘死在他面前。
“无需你们认可,我的女儿自有我与额驸来心疼。”
吕云黛眸中含泪,疾步走到小公主与张若澄面前,牵起二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若澄,今后小公主就交给你照顾了。”
“微臣此生即便粉身碎骨,也会护公主一世安康喜乐。”张若澄含泪握紧公主的柔荑。
“皇后”
听到四爷可怜兮兮的祈求声,吕云黛恶狠狠瞪向他:“再敢从中作梗,我定与你恩断义绝。”
警告完四爷,吕云黛转头看向面如死灰的苗王:“明日公主大婚,只不过本宫不准备宴请苗王,请立即滚回苗疆。”
“好,我送完贺礼就走。”
蚩黎失魂落魄走到岳丈面前,忽而一咬牙,目露决绝,一剑戳向他的心口。
没有人料到苗王竟会忽然行刺皇帝,甚至不知他从何而来的匕首行刺。
苏培盛急的捶胸顿足,为何会这样?明明苗王身上已被仔细搜索过多次,压根寻不到武器。
吕云黛悲痛欲绝冲向心口涌血的四爷。
“蚩黎!”吕晓满怒喝着拔下发簪,狠狠戳向蚩黎心口。
“阿满,对不起。”蚩黎忍着疼,张开双臂拥她入怀。
“放开她!”张若澄将浑身染血的苗王一把推开,夺回公主。
就在此时,忽而殿内传来吱吱怪叫声,插在四爷心口处的暗红匕首竟莫名其妙的融化开。
紧接着一条赤红蛊虫扭着身子,从奄奄一息的皇帝陛下心口钻出,径直钻入苗王染血的心口。
与此同时,吕云黛忍不住痛苦的抽搐,心口处绷紧多年的滞涩感,似乎沦为挣扎的活物般,在她心间翻腾。
“皇后!”胤禛无助的抱紧她,泣不成声。
“四娘!”张廷玉吓得浑身发抖,冲到四娘身边,鼓足勇气,抓紧她的袖子。
“咳咳咳咳咳”吕云黛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难受的捶打着心口,呕出一只漆黑的蛊虫。
那蛊虫落地之后,痛苦扭曲着身子,顷刻间化为一滩血水。
“额娘!”吕晓满慌乱伸手,擦拭额娘满嘴血污。
此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错怪了蚩黎,她愧疚转身,曲膝跪在捂着心口面色惨白的蚩黎面前。
“我让你刺回来。”她含泪拔下发簪,将发簪捧到蚩黎面前。
“不,我是她的额驸,由我来替她受着。”张若澄夺过发簪,毫不犹豫刺入心口。
“呜呜呜,书呆子!”吕晓满抓紧他的手腕,可锋利的发簪已然楔入心口一半。
“公主,到此为止,你我互不相欠,抱歉,我还需赶回苗疆,就不喝你们的喜酒了。”
蚩黎朝着身侧的随从虚弱的扬手,两个随从搀扶着苗王缓缓离开。
“蚩黎,多谢,今后若苗疆有任何事,可随时来寻我,我必终此一生,庇护苗疆子民。”
“我定为她兑现诺言,苗王可随时来寻我。”张若澄将泪眼盈盈的公主抱在怀中。
“好。”蚩黎转身,用宽袖捂着溢出唇角的血迹。
身侧的随从满眼惊恐,含泪垂眸,那位公主永远都不会知道,苗王为了她,到底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
第二日是公主大婚之日,吕云黛握紧四爷的手,身侧坐着亲家张廷玉。
胤禛不动声色看向张廷玉,嘴角噙笑,起身将皇后搀扶着坐在他的位置上,他则端坐在张廷玉与皇后中间。
张廷玉哑然失笑,那人依旧如此小心眼,全无君子容人雅量。
一对新人行礼之后,张若澄压下狂喜,入洞房内。
二人行了合卺之礼,此时吕晓满忐忑的看向一身喜服的额驸。
“有件事,我需要与你说清,我已”
“不必说那些过往,微臣不在乎。”
“可”
吕晓满还想解释,忽而被他压在床榻上。
炙热的吻不断袭来,浓情之时,二人融为一体。
吕晓满的身子轻轻颤了颤,二人算圆房了,他该知道了她不贞的秘密。
原以为会从他的目光中看出嫌弃的神色,可她鼓足勇气睁眼,却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心如擂鼓。
“晓满,我不在乎这些,我心悦你。晓满”
“对不起,我还还为那人滑过胎。三个月大的孩子”
倏地,男人停下动作。
吕晓满顿觉苦涩,失落的闭眼。
“晓满”男人轻喘着吻她的眉眼。
“身子可养好?若你难受,待你养好身子再圆房。不必担心子嗣,我不喜欢孩子。我们永远都不要孩子,可好?”
吕晓满错愕睁眼,此刻额驸满眼都是心疼,全无半分嫌弃之意,她感动的潸然泪下。
“别哭,是不是不舒服?对不起对不起”张若澄愧疚忍泪,小心翼翼退出她的身子,却倏然被她抱紧。
“我的身子早养好了,书呆子,洞房都进行到一半,你不难受吗?”
张若澄涨红脸,怎么可能不难受,他难受的那都在发疼。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她竟主动躬身迎了他。
只是与心爱之人靠近,他脑中就炸开白光。
“晓满给我为夫难受晓满”
房内男女欢好之声不绝于耳,负责守夜的苏培盛欢喜的咧嘴直笑,转头就将公主与额驸顺利圆房,琴瑟和鸣的消息禀报给万岁爷和皇后。
听闻公主与额驸顺利圆房,吕云黛如释重负。
胤禛却依旧凝眉不语,幽幽道:“还需看明日张家的情形。”
此时苏培盛取来一方素白验贞元帕,吕云黛正诧异四爷为何让人准备元帕,却见四爷划破指尖,元帕上顷刻间红梅斑驳。
“苏培盛,回公主府,明日张家来要元帕,送去。”
苏培盛将元帕藏在袖中,拧身离开。
吕云黛忍泪替四爷处理伤口:“你也真是的,随便用鸽血就成,为何要伤害自己?”
“不一样,这是爷对小公主的庇护。”胤禛回握住皇后的手,怅然说道。
第二日清晨,房内的动静又持续了好一会之后,张若澄抱着一身欢爱痕迹的爱妻沐浴更衣,为她挽发描眉。
此时他走到床榻前,盯着只有秽物而无落红的验贞元帕默默不语。
新妇洞房第二日,都需交出元帕验贞,虽他不介意这些繁文缛节,可若无元帕,定会谣言四起,有损公主闺誉。
他取来匕首割破掌心,染红元帕。
“额驸,你做甚!对不起,我并非完璧,让你蒙羞了”
小公主心疼的用帕子包紧额驸染血的手掌。
“能与公主结发为夫妻,是境壑之幸,公主是境壑此生荣光,何来蒙羞,只是境壑担心人言可畏,让公主难过,才出此下策。”
原来他是为了维护她的名声,吕晓满感动的扑进额驸怀中
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过了中秋节之后,四爷再次忙碌起来,甚至通宵达旦的呆在乾清宫内议政。
吕云黛独自在养心殿内,已有两日不曾见到四爷,可即便再想他,她也不会任性的去乾清宫打扰他。
这日一早,小八前来拜见。
小八还将他的娘子一道带来,这是吕云黛第二次见到小八的娘子。
夫妇二人鬓边已染微霜,可小八与娘子对视之时,仍是一脸羞涩纯情。
吕云黛忍俊不禁,让人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小八娘子。
“六子,我要去广州府定居了,我娘子怕冷,我想带她去南边住。”
“南边好啊,我也想去,只不过总是没时间。”吕云黛心中伤感,没想到小八要去岭南那么远的地方,今后不知能不能再见面。
“皇后,今后我们夫妇二人定会来紫禁城探望您的。”暗八的娘子伸手掐了掐傻乎乎的夫君。
“啊是,我每隔三年来瞧你,六子。”
“瞧什么瞧,我可忙着呢,你们夫妇二人每年记得准备荔枝与香芒来就成,人就别来了,不必千里迢迢舟车劳顿。”
“好,嘿嘿。”暗八挠头,忍不住眉眼含笑看向娘子。
与小八夫妇话别,她将夫妇二人直送出神武门外,才折返回孤冷凄清的养心殿。
此时苏培盛垂首而来:“娘娘,万岁爷今晚要与内阁大臣商议政务,命奴才来说一声,不必等他回来。”
“好,你仔细照顾万岁爷,莫要让万岁爷太过操劳国事,伤及龙体。”
“奴才遵命。这是万岁爷让奴才送来的花。”苏培盛将一捧开正盛的茶花插在梅瓶内,躬身离开。
吕云黛独自用过晚膳,百无聊赖之下,坐在敞开的支摘窗边缝衣。
凉风习习,渐渐有了些许睡意,她困顿的躺在窗边,继续缝衣。
奴才们不被允许入内殿伺候,是以第二日苏培盛来取万岁爷的换洗衣衫之时,才发现躺在窗边昏厥的皇后。
惊闻皇后病倒,胤禛抛下大臣心急如焚赶回养心殿。
她刚服下药,面色苍白的让人心悸。
胤禛自责不已,为了尽快将权柄过渡给太子,他这些时日忙得不可开交,忽略了心爱之人。
此时太子弘历前来探望额娘,忽而见汗阿玛目光幽幽盯着他。
弘历后背发凉,噗通一下跪在皇额娘床榻前。
“弘历,阿玛等不及来年入冬了,你额娘身子骨不好,明日,朕该驾崩了。”
弘历的目光落在额娘憔悴的病容,含泪点头:“儿臣遵旨。”
吕云黛正半梦半醒间,耳畔竟传来让人肝胆俱裂的丧钟声。
不绝于耳的丧钟声由近至远,她一颗心揪紧,随着丧钟不断敲响,她的心跟着寸寸碎裂。
是丧龙钟声!只有皇帝驾崩,京师内外的寺庙才会丧钟齐鸣。
“胤禛!”她悲痛欲绝,正要起身,却被拽入熟悉的怀抱。
“时辰尚早,再歇一会。”
“你你吓死我了呜呜呜”方才那一瞬的绝望和窒息依旧梗塞在心间,她抱着四爷放声大哭。
濡湿温热的吻不断落在她含泪的眼眸,他极尽温柔吻她的眼泪。
吕云黛呜咽着将可恶的男人扑倒,主动回吻他。
与此同时,张廷玉在梦中听到丧龙钟响,惹不住雀跃,但欢喜之情却只是一瞬,他忽而满眼惊慌,拔腿冲出屋内。
“大人!您还没穿鞋更衣!”长随抱着大人的官靴官袍冲出房内。
张廷玉纵马疾驰赶往紫禁城,脚下的官靴都穿反了。
方才入紫禁城内,却被叫去宣读传位诏书。
好不容易熬到宣读完诏书,他拔步冲向养心殿,四娘此刻定痛不欲生,他担心四娘会为大行皇帝殉情。
此时张廷玉浑身都在恐惧的发抖,就怕失去心爱之人。
行至延禧宫夹道,迎面驶来一辆普通的马车,待看清楚坐在马车前的是御前伺候的苏培盛与柴玉。
张廷玉顿住脚步,眸中光亮随着马车靠近,逐渐黯淡,他气喘吁吁的扶着紫禁城红墙,长舒一口气,苦笑着匍匐在地。
“大人,新帝命您前往内阁议政。”新帝弘历身边的大太监李玉小跑着追上内阁首辅张大学士。
张廷玉抬眸目送那辆马车离开,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才红着眼眶,缓缓站起身来:“微臣遵旨。”
乾隆三年八月十六,吕云黛怏怏不乐摘下杀了么的金漆招牌。
如今乾隆爷励精图治,河清海晏,歌尽盛世繁华。
她的杀了么熬不到五年彻底倒闭歇业。
此时她不舍的抚着杀了么招牌,正伤春悲秋之时,耳畔传来几声女子娇羞的轻笑声。
“一会我得凑近些,他好俊,若能嫁给她,让我做外室都成。”
吕云黛抬眸,就瞧见两个娇媚的女子正含羞带笑往对面的面馆走去。
不大的面馆,早就被莺莺燕燕围得水泄不通。
“啊啊啊,四哥哥方才瞧我了,他瞧我了!”
吕云黛蹙眉,嫉妒得起身去库房里寻炮仗。
面馆内,胤禛不耐烦的站在锅前炒面,这些聒噪的女人挡住了他的视线。
看不见那人,他心下愈发烦躁不安。
就在此时,忽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好臭!谁家旱厕炸了!”苏培盛堵着鼻子嚷嚷道。
围在面馆前的女子纷纷捂着鼻子四散离去。
巷子口,吕云黛正垂头丧气的挨骂。
“岂有此理!你竟然用炮仗炸旱厕,罚银五两,明日酉时之前,需处理干净此地!”
巡逻的步军营恰好抓住一名恶劣炸茅厕的无耻小民,一个个威武的士兵身上都沾染上粪臭,气的对着那市井之徒破口大骂。
“是是是是。”吕云黛苦着脸交了罚款。
手里被塞进一把扫帚和一个木桶,吕云黛苦着脸,开始打扫满地粪臭。
“喂!这堵墙都是粪,你先来擦干净。”一个小兵呵斥道。
吕云黛诶了一声,拔步来到脏墙前,正要用扫帚清扫,手中的扫帚被人夺走。
四爷捂着帕子,与苏培盛二人一道清扫墙面。
吕云黛尴尬的挠头,转身清扫地面。
“胡闹!”
男人苛责的语气依旧温柔,不像责备。
“哼,谁胡闹了,一个卖面的馆子,成日围着莺莺燕燕,不知道的以为是小倌馆呢。”
吕云黛酸溜溜嘲讽道。
“哎呀,不是您说要与爷比赛谁赚的更多吗?如今您的铺子关张大吉,怎地又倒打一耙了?”苏培盛低头憋笑。
“某些人输不起。”胤禛忍笑揶揄道。
“呸呸呸!谁输不起?”吕云黛心虚的狡辩。
“如今是太平盛世,我们这行生意不好是常态,即便爷来,也盘不活杀了么。”
胤禛将扫帚丢给奴才,含笑转身,徐徐走到她面前。
他嘴角噙笑,缓缓折腰靠近她。
灼热气息喷洒在她脸颊,吕云黛心虚的理直气壮,叉腰迎上他盛满笑意的茶眸。
愣怔片刻,她忍不住移开目光,小声喃喃道:“有些人卖的哪儿是面,明明就是男色,笑得那么妖孽做甚!你笑的再好看,也无法诓骗我买面。休想!”
“很好,明日开始,爷经营杀了么,你来经营面馆。”
“有些人自己笨,还诬陷旁人。”男人冷笑着将她步步紧逼到枝繁叶茂的枫树后。
“谁笨!”吕云黛气哼哼抬眸瞪她,倏地唇瓣被他含住。
他接吻之时,从不会闭眼,直勾勾的眼神满是占有欲,吕云黛羞的推开他的怀抱。
正吻得痴缠的男人哪里肯松开她,顷刻间,她就被他压在树后狂吻
第二日一早,吕云黛坐在面馆内,束手无策。
犹豫许久,她拔步走到对面的杀了么。
可恶!店内围满了来请四爷去找猫儿狗儿的小姑娘,当真是生意兴隆。
吕云黛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气哼哼叉腰回到面馆。
挽起袖子开始炒面。
奇怪了,怎么味道越来越奇怪,面还没熟呢,为何锅开始焦糊了。
吕云黛无措的赶忙加水。
“不对啊,您炒的步骤不对,面得先用热水焯熟再炒,得热锅冷油,将肉丝儿与菜丝用葱白爆香,再放面条。”
苏培盛忙不迭提醒道。
“简单!”吕云黛洗干净铁锅,按照苏培盛提醒的步骤炒面。
两刻钟之后,她愁眉苦脸对着一锅稀烂的水面发愁。
“店家,来份炒面,堂食。”
耳畔传来横臣哥哥清越的声音,吕云黛尴尬抬眸看向他。
“面没做好。”
“无妨。”张廷玉取来碗筷,给自己装满一海碗稀烂的面糊。
坐在四娘身侧的方桌吃面。
正对面,胤禛被聒噪的女人吵得头痛欲裂,抬眸间,竟看见张横臣亲昵的坐在她身边。
他怒不可遏拍桌:“关张!”
吕云黛正与横臣在闲聊弘历下江南一事,竟瞧见四爷板着脸朝面馆走来。
“爷输了,今后一起开面馆。”
“看来您的面馆定能生意兴隆。”张廷玉意味深长看向跟在皇帝身后的女子。
胤禛深吸一口气:“不开了,面馆也关张,回家!”
他牵起那人的手,寒着脸往金鱼巷的家中走去。
行至南锣鼓巷附近,吕云黛扯了扯四爷的袖子。
“爷,今儿南锣鼓巷有庙会。”
“哼,不去!”
男人牵紧她的手掌,折步往南锣鼓巷的方向走去。
“爷,我要吃牛舌饼。”
“不买!”四爷说着,踱步带她买刚出炉的牛舌饼。
“有些渴了,想喝酸梅汁儿。”
“不买!”
盏茶的功夫,吕云黛吃饱喝足,将喝不完的酸梅汁递给四爷。
此时一场寒凉秋雨不期而至,二人在柳泉居用完午膳之后,雨后初霁。
吕云黛瞧见一片清浅水洼,心微动,抬腿轻跃起,忽地腰肢被抱紧,被四爷打横抱在怀中。
“不准玩水,你别忘了,去岁你贪凉凫水,病了两日!足足两日!”
“可那是小水洼,不打紧的!!”
“做梦!”
“苏培盛,让弘历派人将京中街巷道路翻修,不准再出现低洼积水道路。”
“爷快放我下来!我不踩水了,旁人都在瞧咱呢!”
“无妨!你我是夫妻。何惧旁人眼色。”
说话间,迎面走来一对兵士,吕云黛瞧见了侄儿吕毅清。
她弟弟吕宣逸在弘历登基之后,明智的选择了急流勇退,保全吕家满门荣耀。
如今负责掌管京畿巡防的九门提督是她的亲侄儿吕毅清。
吕云黛的亲侄女更是被弘历晋为贵妃。
只不过侄女膝下只有两位公主,吕云黛纳闷,明明之前太医说侄女怀的是小阿哥,可生下来却都是小公主。
不用猜就知道弘历在提防着外戚势力。
“侄儿毅清,给姑父姑母请安。”
“好孩子,家中可还好?你爹娘可好?”
“回姑母,爹爹上个月已回江宁老宅颐养天年。”
“只是,长姐这几日在紫禁城内却病了。”吕毅清欲言又止。
吕云黛岂会听不懂侄儿话里有话。
“婉儿出何事了?”
“好像是长姐与万岁爷闹了口角,具体侄儿不知。”
“好,明日我去瞧瞧她。”
吕云黛嘴角的笑容并未达眼底,她那侄女被弟弟教导的颇为工于心计,弘历并不喜欢聪明的女子。
也不知小两口发生何事,定产生不和调和的矛盾,否则侄儿今日也不会冒着抗旨的风险来寻她。
毕竟弘历早
就下旨,不准任何人打扰太上皇夫妇隐居。
待侄儿走远,四爷忽而轻哼。
“不必理会这些琐事,弘历自会处理。”
“出何事了?”吕云黛诧异看向四爷,显然四爷知道内情。
“皇后富察氏举荐一名包衣奴才给弘历,弘历颇为宠爱。”
“你侄女拎不清,非要苛待那女子。”
“你侄女用的那些阴私手段,简直让人匪夷所思,若非她是吕氏女,弘历断不能容下她。”
“啊”吕云黛立即想到那年见到的魏氏。
“弘历的性子你还不知?若非他喜欢,富察氏如何能做得了他的主?”
“不必管这些琐事,你身为长辈,又如何能插手弘历后宫争风吃醋之事。”
“那新晋的宠妃,可是内务府包衣奴才魏氏?”
“嗯。”胤禛点头:“魏氏品貌端庄,弘历颇为宠爱。”
吕云黛莞尔一笑:“当年是谁说魏氏妖艳无格,颇为不喜?”
“我明儿得去瞧瞧弘历的脸肿不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