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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你怎么还动手打人呢?等润哥儿回来了,看他不得心疼死。”

许云帆揉着屁股,又道:“岳父,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你以后少对我动手动脚的,不然有的你后悔,你我地位悬殊,真得罪我了,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萧衡之乐了,“地位悬殊?我看你小子还挺有自知之明,那你可得好好巴结我了。”

“岳父,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你自己想想,现在这个家,谁最受宠?除了我秦岳父,你最疼谁?对方又最喜欢谁?”

“岳父,你好好捋捋清楚就不会说出这些玩笑话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现在的我强得可怕,我可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而你……该说不说,你自个想去吧。”

捋清楚的萧衡之顿时又是一个心塞,他这个哥儿,真真是像极了他爹爹,都把喜欢的汉子放心尖上宠着。

“你个臭小子,嘚瑟个什么劲,出门在外还让夫郎宠着,丢不丢脸?”

“丢什么脸?这说明我有本事,我夫郎就爱宠着我,只有那些没夫郎宠的才会嫉妒我。”

这话还真没毛病。

萧衡之沉默了,斗嘴,他是斗不过许云帆的,这人可是能把几百个夫子怼的头都抬不起的人物。

“我不跟你扯这些有的没有的,你坐好点,你可给你爹爹看过了,他的身体……能把孩子生下来吗?你且实话实说,不得有半句隐瞒。”

秦斐俞已经三十多了,比起其他十七八怀孕生子的哥儿来说,他这个年纪算的上是大龄产夫了。

萧衡之也曾见过一些夫郎人到中年后突然怀上的,很多生了孩子后,气血两亏,身体就不好了,有的则是一尸两命,萧衡之如何能放心。

许云帆:“爹爹身体不错,日后注意着点,问题不大。”

既然许云帆都这么说了,萧衡之也就放心了,许云帆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这不,他给他开的药,不说药到病除,至少现在他比以前好太多了,一夜三四次不成问题,其他大夫可没这个本事,“那就好,如此我也可以放心了,云帆,日后你爹爹就麻烦你多多上心照顾着点了。”

“你过来。”萧衡之对许云帆招手,让他凑近些,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过去,“给你,这是我这些年存的,便宜你小子了,你拿着吧,就当见面礼了,日后你可得对我家润哥儿好点,否则你看我不削你一层皮。”

萧衡之这些年因为中毒,军队去不了,只能另辟蹊径出一份力,做生意赚到的银子,有部分都砸到其他地方去了。

会想给许云帆这笔钱,也是萧衡之知道,许云帆脑子灵活,赚钱的法子多,无奈就是启动金缺了些,苏晏说了,美食城那边,秦润就投入了不少银子,夫夫俩这会是负债累累,作为父亲,萧衡之自然是要帮衬一二。

“还有这几百两,你帮我收着,以后你岳父也是有夫郎的人了,私房钱不太好藏,你先帮我拿一点,日后有需要了,我再跟你拿。”

“岳父,你这样不好啊,我可是个好男人来着,赚的银子都上交了,身怀巨款的事要是被润哥儿知道了,他要生我气了。”

“你小子能不能硬气一点,咱们就偷偷的藏一点,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人家都说半个哥婿半个儿,我拿你当儿子看,这点忙你都不帮我?”

许云帆:“……”

这老狐狸真狡猾,到时候真发现了,他抵死不认,自己一张嘴也说不清。

“岳父,帮也不是这么帮的啊,你快回去吧,这半夜三更的,你一个岳父出现在哥婿房间里,传出去了不好听。”许云帆坚持不拿。

“不好听你的头。”

萧衡之气哼哼的走了。

……

按照习俗,哥儿、女子家成亲穿的喜服应是由自己准备的,不过许云帆说了,婚服由他来准备,秦润只需安安心心待嫁就好,别的不需要他操心。

萧奶奶在屋里团团转,想着究竟该给秦润什么嫁妆好呢。

这个孙儿自小不在他们身边长大,尚未认祖归宗就要嫁人了,他们没能养育他,日后也不好再管,萧奶奶只想尽可能的弥补些。

今晚乍然得知秦斐俞有了孩子,萧奶奶萧爷爷哪里坐得住,说什么都要过去看望秦斐俞,否则,明知儿郎怀了孩子,两老连个面都不露,一点表示没有,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旁的好的铺子,萧奶奶已经有了安排,她正在收拾自己早年带入萧府的嫁妆,寻思着哪些可以送给秦斐俞,萧衡之这时候风风火火的过来了,人未到声先至,“娘。”

“哎哟,你干什么,吓老娘一跳。”萧老夫人眼疾手快,几张地契很快便被藏到了袖子里。

“娘,苏家的事,您还管不管?”萧衡之忍着怒气问道。

听说他大舅,也就是苏云菲的父亲昨儿来了,萧衡之可不想自家老娘心软干糊涂事。

萧奶奶:“怎么了?苏家谁又招惹你了?”

“是沈云菲。”萧衡之咬牙切齿,气的手背青筋暴起,“都是那个贱人,娘,当年斐俞写给我的信,还有我写给他的信,全被沈云菲拿了去,怪不得,怪不得我说秦斐俞怎会那般绝情,原来都是她暗中搞的鬼。”

自得知当年误会的真相后,不仅秦斐俞在查,萧衡之也在查,可十几年前的事,要查起来并不容易,更不用说,当年战乱,大晏朝流寇四起,多的是人半路拦截,杀人越货。

要不是许云帆对吴家出了手,苏云菲几次上门求助无果,又被自己讽刺了一顿,恼羞成怒又委屈之下说漏嘴被他抓到了关键词,只怕他永远都不会怀疑到沈云菲身上。

秦斐俞写给他的私信,自是不可能走八百里加急的渠道,有的信件更是经过多人的手才寄到京城,而沈云菲仗着他中毒在床无暇他顾,仗着她是萧家主母的侄女身份收买了府上的人,将他的信给拦了去,若不是她,他与秦斐俞不可能会误会这么多年,若是没有这些误会,他们便不会这么痛苦,孩子也不会失踪……

所以,此事,都怪苏云菲,全部都是她的错。

萧衡之就不是个会内耗的人,凡事多怪别人,少怪自己,做人才能少点愧疚,多些快乐。

“娘,因为她,我同斐俞……如果不是他,我的两个孩子不可能吃那么多的苦头,他们是萧家少爷,结果却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这一切都是她害的,儿子不扒了她的皮,这口气着实咽不下去,娘,你要为你两个孙儿报仇啊!”

听清原委后,萧奶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是失落,那个被她当女儿一样疼着宠着的孩子会做出这种事,“为什么呀?云菲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我们萧家哪点对不住她了啊?”

前段时间她大哥上门来了,说许云帆当众打吴家兄妹,此举太过分了,连带着他们苏家都丢了脸面,让她给吴澜母女出气,去方家说理,顺便再警告许云帆一番,那理所应当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苏云菲是她闺女呢。

这些年,没有她萧老王妃,苏家能有今天,她苏云菲能有今天?

萧奶奶自问她对沈云菲这个侄女已经做的比其她姑姑好太多了,结果她就是这么对自己的儿子?

要是沈云菲此刻在她跟前,只怕早一鞭子抽过去,非抽死这个白眼狼不可。

萧衡之冷笑一声,“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喜欢我,想得到我,可我拒绝了她,所以她记恨在心。”

对于沈云菲这个表妹,萧衡之打小就看不上眼,别人看不穿,他却是看的透透的。

沈云菲对自家亲娘的谄媚,眼里不轻易流露的算计,平日里的娇纵蛮横,在其他人看来,也许只是无关紧要的刁蛮任性的小姐家脾气,可在萧衡之看来,委实上不得台面。

且不说他一个异性王看不上沈云菲这样的姑娘家,就说他娘把人家当女儿一样的疼,萧衡之便对她生不出其他心思,奈何,沈云菲非要对他芳心暗许。

“我拒绝过她了的,可我从未想过她会这么做。”萧衡之就想不明白了,他已经明确拒绝了,沈云菲又何必这么做?

难不成他以为没了秦斐俞,他便会选择她了不成?

他又不是饥不择食,娶不到媳妇了。

若是萧衡之知道,有一种心态叫:”我得不到,其他人也休想得到”的心态,估计就能理解了。

萧奶奶扶额,若她替沈云菲说话,她对儿子,对秦斐俞,对两个孙儿便是有愧,“你想怎么做便放手去做吧,我现在不管了,府里的人,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不必顾及我了。”

萧衡之要的就是这句话,老娘都这么说了,许云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他娘都不管,他就更不可能管了。

沈云菲回了沈家,找人调查了许云帆,发现许云帆同秦斐俞的关系后,气的将房间所有东西砸了一遍。

又是秦斐俞!

秦斐俞一个硬邦邦的哥儿,哪比得上自己半分?

为什么萧衡之不喜欢她,就看上他了?

沈云菲十二岁便喜欢萧衡之,她喜欢萧衡之喜欢了七年,结果萧衡之为了一个天降的哥儿拒绝了她这个竹马,沈云菲怎会甘心?

秦斐俞的儿子真是像极了秦斐俞,生来就是克她们母女的。

许云帆一入京便让吴澜丢了那么大的人,后来更是被方家退了亲,明明再过半个月吴澜与方裴舟便要成亲了,因为许云帆,自己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又丢了脸面,她怎么也得让秦斐俞尝尝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苏云菲不止恨秦斐俞,连带着许云帆都给恨上了,如今连姑姑还有表哥都不帮自己了,苏云菲更是不甘心。

这不,有关秦润是个野种,一代夫子“状元”与个野种混在一起的谣言,经由苏云菲的一番操作后,传的那叫一个沸沸扬扬。

许云帆得知此事,派人去查了,当天晚上找了萧衡之一趟,得了准话后,第二天“换”了张脸,拿个直接麻袋出门。

再之后,苏家人在一条小巷子里发现被人套麻袋打掉了两颗门牙,被扇的鼻青脸肿的苏云菲。

放肆!

究竟是谁这般放肆,居然敢欺负到苏家人头上,将他们苏家女打成这个样子,这不是挑衅他们苏家?

苏家查不出凶手,央求萧奶奶帮忙,对此,萧衡之直接把人赶了出去,哪怕上门的是他的舅舅舅娘。

他还没上门讨个说法呢,他们还有脸来,真当他没脾气了不成?

萧奶奶得知苏云菲被人套麻袋揍了一顿,只是叹了口气,苏家真的越来越不像话了,连个女儿都教不好,如此,便让孙婿替他们教吧。

……

秦谦带着一家老小前去拜祖,阵仗不小,不管是秦慕还是小宝,秦主君都带上了。

马车上,秦轻枫看了眼乖乖巧巧坐在秦润怀里,两只小胖手却异常灵活不知在做什么的小宝,轻笑问道:“小宝,你在玩什么呀?”

小宝这孩子,长的怪精致的,粉润的小嘴一笑,真的是甜到人心坎里去了,不怪方家人拿他当亲孙子一样的疼着。

小宝奶呼呼的举起魔方给秦轻枫看:“爷爷,这是魔方,父亲给我的玩具,你想玩吗?”

“怎么玩呢?”

秦轻枫拿过魔方,听小宝介绍玩法后,来了兴趣,结果玩了小半时辰,额上都出汗了还是没把六个面还原回去。

见秦轻枫玩的入迷,缚少平缚少安也来了兴趣,秦润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了两个二阶魔方出来,“你们可以玩这个。”

“谢谢润哥哥。”接过魔方,缚少平兄弟高兴极了。

秦润看他们玩了好一会才把魔方还原回来,随即又拿了三阶魔方递过去,这下子,两兄弟玩了半天还是没还原回来。

小宝从秦润怀里下来,坐在兄弟两人身边担起技术指导,小腿晃动着,手里还捏着一块点心,吃的腮帮子鼓鼓的。

秦轻枫认输了,不较劲了,视线的落在小宝身上,在缚少安怀疑的视线下,也不知道小宝是怎么转的,手速快的很,没几下,魔方就转好了。

见状,秦轻枫的目光不由变得复杂起来,轻轻碰了下秦润,“润哥儿,小宝很聪明啊。”

秦润点点头,赞同道:“嗯,这孩子,据说是像他父亲。”

这是秦轻枫第一次听人谈及小宝的父亲,难免好奇,毕竟方子汐在京城名声不小,可就是当初一连拒绝各家小少爷的哥儿最后却大着肚子回京,对于让方子汐未婚先孕的汉子,大家伙众说纷坛。

虽说,从小宝身上不难看出,这位父亲必然不差,可还是免不了让人好奇。

秦轻枫:“据说??小宝的父亲也是这是聪明吗?云帆就很聪明,还是说,小宝像叔?”

第277章 第 277 章 婚礼一

想到许云帆, 秦润嘴角难以自禁的上扬,眼里的光都变得柔和,“小宝像大哥, 方哥说大哥也很聪明, 云帆说,大哥从事的职业, 没有一个聪明的脑袋, 只怕人家鸟都不鸟他一眼, 哪怕长的再帅都没用,云帆说,那些职业,人家只看实力, 不看脸的。”

闻言,秦轻枫凑到秦润耳边轻声道:“如此,你们把小宝照顾好了, 听说有的孩子慧极必伤。”

“不会的。”秦润当即摇头, “二叔, 云帆也很聪明,他说了, 他们许家三兄弟就没有不聪明的, 从小到大一个个身体倍棒, 吃嘛嘛香, 小宝肯定也是这样的。”

“那我就放心了。”秦轻枫也是怕,小宝这孩子, 哪怕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对小宝也是疼得紧。

这孩子不仅长的乖,还很有礼貌, 到了胥王府,明明已经去过很多次了,每一次想吃什么了,他都会礼貌的询问有没有,可不可以吃一块?

不说他喜欢,就是不怎么喜欢儿子的缚青胥对小宝都少见的特别有耐心,每次有空了,都会陪着几个孩子一块看故事书。

府上的人都说缚青胥太疼几个孩子了。

只有头脑清醒,并对缚青胥过于了解的秦轻枫知道真相。

疼孩子,固然是有的,只是这份疼是多是少就不好说了,但缚青胥想看故事书却肯定是真的。

不说缚青胥觉得故事书好看,就是他每一次都会趁着孩子到府上玩时,都会询问一下。

没办法,许云帆太会搞事了,居然还搞起了连载,搞的人抓心挠肺的。

想到秦安秦慕两人在算术上的进步,再看看自家两个被送进号称有小国子监的蒙学院,在里边学了几年了,同一张题卷,秦安秦慕半个时辰就做完了,还没有一题是做错的,对比秦安兄弟,缚少安兄弟则逊色多了。

“云帆最近还在教安哥儿他们算术吗?”

秦润点了点头,“教的,学无止境,安哥儿他们学了这么久,云帆说不过是学了些皮毛,不能懈怠。”

“确实如此,润哥儿,你回去帮叔问问,下次他教的时候,我能不能……”秦轻枫很是不好意思的看向缚少平兄弟,“他们俩比慕哥儿他们还大,考的还没慕哥儿他们好呢。”

“上次兄弟两个刚被你胥叔抽了一顿屁股,好在他们心态好。”秦轻枫目光转而落在小宝身上,感叹道:“这人跟人还真的是有差距的,无关其他,有的东西,真的是生来注定啊。”

秦安几个去胥王府玩,每次去都会待上大半天,许云帆干脆让他们带上他布置的课业去做。

一开始秦轻枫还很诧异,许云帆一个做哥夫的,能做到这一步,真的太难得了,明明这些并非他的责任,可他对孩子真的是没话说。

他看了看三个孩子的课业,发现很多都是他看不懂的,不说两个大的有课业,就是三岁半的小宝也有。

三岁半啊,在尿都控制不住的年纪,小宝却异常的自律。

见到两个叔叔收拾玩具,只要他们喊一声“小宝,到时间做课业了”,哪怕他正玩的开心也会立马把玩具放好,从书包里拿出课业,抱过小板凳,乖乖的做。

缚青胥见状,拍手哎哟一声,只觉得好笑:“这小子可以啊,这么小就知道学习了,不得了,我得看看。”

结果缚青胥笑呵呵的凑过去,没一会一脸的便秘。

至于为何,无他,小宝课业上的数字他看不懂。

等他们做完了,缚青胥心血来潮,问安哥儿他们学的什么样,秦安拍着胸脯,“胥叔,我们可厉害啦,万以内的加减法我们都会啦。”

“真的假的?”

“保真,哥夫教过了,小朋友不可以撒谎骗好人,安哥儿不骗人的。”

缚青胥很是怀疑,“那胥叔考考你们?”

“可以。”秦慕兴趣上来了,“父亲,你别小看人,哥夫都夸过我们了。”

由缚青胥亲自出题,缚少平兄弟、秦安兄弟四人一起考了。

没有小宝的份。

不是小宝不想考,而是缚青胥不让。

哪怕秦安秦慕做证小宝也很厉害,缚青胥看着比他小腿没高出多少的小宝,同小宝四目相对时,实在不忍心打击孩子的自信心。

直到他看着自家两个儿子卷子上大大的叉时,小宝看他脸色不对,挤进缚青胥□□,指着卷上打叉的地方,抬头看缚青胥,奶声奶气的说:“胥爷爷,这里叔叔写错啦,答案应该是六百七十九才对呢。”

缚青胥当时就有点震惊了,不知想了什么,指着卷上,“你怎么知道?那这题呢?这题的答案应该是多少?”

小宝顺着缚青胥的食指看去,很快,小家伙十根手指动了一下,抬头奶奶的说:“应该是九百八十六。”

缚青胥眼睛睁大了些,脸色都变了,随即又指了几题,难度逐渐加大,可无一例外,小宝动动手指头后都答对了。

一旁好奇看过来的秦轻枫为此也是错愕不已,“小宝怎么算出来的?”

小宝歪头想了一下,短小的食指抓了抓蘑菇头,“是父亲教的呀,父亲教小宝加减法,还教小宝心算……”

越听,秦轻枫夫夫心头越是震惊。

他娘的。

别人家的孩子究竟是别人家的孩子,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

看看小宝,简直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虎父无犬子。

固然小宝学的好,少不了许云帆教的好,可小宝本身的努力与聪明同样重要。

缚青胥再扭头看不管考了几分,这会正在院子里踩着许云帆特意给三个小家伙做的儿童自行车,一个个笑得乐呵呵的两个儿子,心塞的要命。

他们笑的越乐呵,缚青胥手就越痒。

秦轻枫送秦安三人回去时,隔壁书房还传来一声又一声嗷嗷的叫声。

想起这事,秦轻枫不免头疼,“若是云帆没时间也不要紧。”

哪个做父母的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秦轻枫自然也想的。

秦润没有一口咬定说没问题,只道:“好,我回去问问他。”

对许云帆来说,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养,同样的,一头牛也是放,两头牛也是放,无所谓了。

可他给缚青胥开了一次门,破了一次例后,就连缚青雩也开始盯上他了。

发现许云帆特殊的教学方式后,缚青胥不是没进宫同缚青雩聊,缚青雩告知缚青胥,此事蒋岚方早已同他提过了,不过此事尚且不急,待许云帆入了翰林后,有关教学改革一事,便可光明正大的安排下去了,所以,还要再等等。

闻言,缚青胥不由替许云帆感到心疼,俗话说得好,“能者多劳”,“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古人说的话,还怪有道理咧,这不,许云帆还没上任呢就先被人惦记上了,当真是史无前例。

在马车内坐了半天,小宝有点坐不住了,屁股动来动去,“爹爹,小宝的屁股有点疼。”

秦润笑道:“过来,爹爹抱着你。”

小宝立马跳下来扑到秦润怀里,扬起小脑袋,软萌软萌的,“谢谢爹爹,爹爹,小宝好爱你呀。”

一旁的秦轻枫不由挑眉,捏了下小宝的脸蛋,“哟,这小嘴,跟你父亲一样,吃了蜜了是不是。”

小宝笑呵咯咯的,“没有哟,小宝说的真心话哟。”

马车上有几个孩子在,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无聊。

另一边,徐致风几人每天忙的团团转,也不知道许云帆上哪拿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路他要修,路灯他要做,led灯他要挂,花瓣他也要,可把齐修泽几个指挥得连放个屁的时间都没有。

什么是太阳能路灯,他们不知道,但许云帆教了,他们就装。

有的事,不需要过问,干就完事了。

这一忙,齐修泽四个少爷以及养鸡专业户出来的徐致风累得瘦了半斤。

终于,到成亲那天了。

一大早,许云帆就起来了,没办法,今天,他势必要帅炸苍穹。

远远的,在一条干净的路面上,背手站立着一位身着大红喜服的汉子。

有关要形容喜服的华丽词藻就不需多说了,毕竟许云帆出品,必属精品。

今日前来的宾客,多多少少都知道,秦家半路冒出来的哥儿,其夫君是个美若仙男的小汉子,在夫子大比后,更是令无数哥儿、姑娘神魂颠倒,以前他们只觉得所谓的仙男下凡,不过是孩子们在夫子大比上,受气氛影响,夸大其词了,如今一见,一些上了年纪的夫郎、妇人眼睛尚且都是一亮,一个个暗道,要是他们再年轻几十岁,这么俊俏的小郎君,还有其他人什么事哦。

“云帆,你别杵在这里,赶紧一边去。”负责招待客人的方裴泓几兄弟看的牙痒痒。

许云帆站在这儿,这帮小哥儿们都不愿意走了。

不过有的人确是为了看两边一束束花而流连不前,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大束花面前,时不时偷瞄许云帆一眼,方裴泓几人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让他们进酒楼去,这儿人太多了,后边来的客人都没路走了。

许云帆伸长脖子,眼巴巴的看向京城门口的方向,“我去哪,不是你们说的,新郎官要来迎亲的吗?”

因为是在美食城举办的婚礼,许云帆本该去到小秦家把秦润接过来的,秦主君几人觉得麻烦,便让许云帆在这等。

齐修泽几个作为伴郎,特意打扮过了,可惜,以前在京城还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齐修泽在许云帆这朵鲜花面前,都落个黯然失色沦为绿叶陪衬的地。

不得不说,他们几个人准备了十几天,成果自然不一般。

一众前往美食城酒楼参与婚宴的人,无论是高官还是富户,皆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

原本泥泞的道路,不知何时被铺成一条硬邦邦的平整大道。

大道两边摆放着一排排耀眼的或红或粉的花束,两边上头拉着两排红色的气球。

从出城行至半道开始,几位武侍将众人拦了下来,禁止马车、马匹通过。

前面,铺着大红地毯的路面是那般的引人眼熟,哪怕还有一段距离,大家伙纷纷下了马车,毫无怨言。

酒楼大门前,一副“真人”结婚照栩栩如生,高两米,宽两米的巨大画像成了焦点。

单单看到这幅结婚照,前来宾客无需多问,哪怕没见过即将大婚的夫夫,他们便知今日成婚的是谁。

画像上金色的字迹写的清清楚楚,新郎官、新夫郎之姓名。

只见画像上的新婚夫夫身着大红新衣,婚服上繁琐的金色花纹彰显着身份象征的贵气,夫郎头上红色的发带随风飘扬而起,眼波涟漪,短发的新郎官眉眼带笑,笑的眉眼弯弯,仿若正在注视着观看者,仅需一眼便能看出这对新人眼中自然而然流露而出的欢喜。

远处,车轮滚动声悠悠扬扬传来。

彩烟冲天而起的那一刻,本喧闹的众人瞬间哑然失声。

在大红花轿在红毯的前头停下时,第二排彩烟再次带着浓烟滚滚冲天响起。

花轿里头,紧张不已的秦润双手紧紧攥着膝上的喜袍,耳边是一声声冲天而起的响声,他想往外看,可人在花轿内,按照习俗,他不能出去,他不能坏了规矩。

就在他好奇、紧张之际,花轿外响起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来自许云帆的低音炮,秦润只觉得耳朵好像怀孕了,心跳骤然加速,脊背不由一麻,下意识挺直腰杆。

许云帆说:“夫郎,我来接你了。”

指尖红润的纤纤玉手掀开车帘,带着同款的红袖缓缓的伸了进来,慢慢的停在面前。

这一刻,明明应该欢欢喜喜开开心心,可秦润内心突然变得酸酸涩涩的。

一切都是那么的梦幻,他终于要与许云帆成亲了,不再是有实无名的夫夫了。

眼眶泛酸的秦润动了。

手心落下熟悉的触感,许云帆嘴角一勾,左手赶忙将车帘掀开,压制下欣喜若狂的喜悦,不顾众目睽睽之下,探身进入花轿。

炙热的呼吸迎面扑来,秦润抬眸灼灼注视着眼前单手捧着鲜花,眉眼温润的人,双唇无声动了动。

他在无声唤:“许云帆。”

许云帆胸膛剧烈起伏不定,心中百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只能尽可能的保持冷静,深深呼吸几下之后,俯身在秦润嘴角落下缱绻一吻,轻声却有铿锵有力,回应,“我在!”

以前许云帆并不能理解,为什么有的新郎官会在婚礼上,在大喜的日子里,在见到心爱的女人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时会忍不住落泪。

这一刻,许云帆终于理解了。

往后余生,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风风雨雨也好,欢欢喜喜也好,无论酸甜苦辣咸,他都不再是一个人了,他的身边有了一个会陪他经历风雨,不离不弃的爱人了。

他终于长大,有了另一层身份,日后也要背上相应的责任了。

对于有的人来说,这层身份就像一道枷锁,也像是一根两端挑着两个家庭的担子,重重的压在他们肩膀上,过重的责任,往往令人望而却步。

可这份责任,这层身份却让许云帆义无反顾,甘之若饴,因为这是秦润赋予他的东西,他欣然接受,且乐在其中。

欢喜,感动,幸福,另一层身份赋予的责任感……太多太多难以言喻的情感冲泄而出,吐不出,便只能以其他的方式宣泄。

许云帆红了眼眶,还没将夫郎从花轿里牵出来,实在忍不住急匆匆的背过身抹起眼泪来。

凑过来的齐修泽众人本还在拍手起哄,在见到许云帆情不自禁落泪时,众人明明想笑,却不知为何,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人生再世,又有几人能像许云帆这般,有情人终成眷属?

秦主君几人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萧老夫人偷偷抹起眼泪,没办法,看到许云帆喜极而泣,她心疼。

秦二主君拍了拍许云帆的背,“好啦,云帆,快把润哥儿牵出来,耽误时辰就不好了,衡之、斐俞还在等着呢,乖,听话。”

他们几个长辈本不该出现在这的,可许云帆准备的婚礼太过独特,他们坐不住,这才跑了过来。

不说他们了,在彩炮响起的那一刻,酒楼里原本已经入座的来客屁股底下像是被针扎了般,纷纷跑了出来。

许云帆闷闷的嗯了一声,胡乱的擦了擦泪痕,转身回去。

花轿里的秦润等了稍许,明明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却感到了史无前例的漫长,他知道,许云帆肯定哭了。

不管许云帆为何落泪,在秦润看来,他都舍不得。

秦润被许云帆牵下花轿时,礼炮又是冲天而起,众人纷纷扭头看去,秦润抬眸看向身边的人,赫然对上一双泛红,仿若盛满了漫天星辰的眸子,这双眸子在触及自己的目光时,里头的欢愉几乎要流溢而出,令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云帆……我好爱你!”秦润喊了一身,潋滟的眸里充斥着藏匿不住的深沉爱意,指尖在许云帆手心勾了勾,趁着其他人被五彩缤纷的彩炮吸引目光之际,炙热的一吻一触即离。

许云帆只觉得脸上落下滚烫的温度,虽只是一触即分的一刹那,属于秦润的温度,却深刻的映入感官之中。

“我好爱你!好爱好爱。”许云帆回应着,声音差点没哽咽。

秦润带着泪花说道:“时辰快到了,我们还要拜堂呢。”

旁的爱不爱的话,今晚有的是时间说,在床上,在窗边,在每一个许云帆想的地方,他都可以不厌其烦的重复“我爱你”这句话,只要许云帆想听。

“嗯,我知道。”又一轮彩炮落下,其他宾客看到意犹未尽,一个个仰头看天,半天回不过神来。

谢柏洲几人抹了一把脸,他娘的,许云帆就露了这么一手,这场婚礼足够今天前来的宾客回味数月了。

可让宾客们大开眼界,更震惊的还不远如此。

在许云帆牵着秦润踏上红毯时,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白色轻烟蔓延四散,一帮孩子彻底忍不住了,哇哇哇哇个不停。

“哇,看,是球球,球球飞上天啦!”

红毯的两边,纷纷扬扬涌飞出无数映射着五颜六色的彩色泡泡来,一个个红色气球不知下方挂了何物,在泡泡中缓缓飘升。

数百个大红气球飞到数米高的半空,极赋规律的砰砰砰砰炸开。

漫天飞扬的花瓣纷纷扬扬飘落。

“是花花,是花花呀,爹爹你看!你快看!”

看到了,他们看到了,他们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呢。

难以抑制的孩子高兴的直跺脚,伸出手接住了飘落的早已被晒干的花瓣。

大人们已经说不出话来,嘴巴大张着,落下的花瓣落在身上、脸上,饶是如此,他们还是不愿低头,不愿移开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目之所及,皆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美轮美奂美不胜收的景。

随着花瓣飞落,红毯两边再次飘升起两排粉色气球,这一次,粉色气球炸开,落下的不再是红色的花瓣,而是五彩缤纷的,红的,粉的,蓝色、金色、紫色等等的细碎彩带飘散而落。

在许云帆、秦润这对新人走过后,红毯两边出现了几个武侍,每人手持一个加特林泡泡机,按下开关,漫天泡泡冲天左右飞起,浪漫,绚丽,引得围观众人惊叹连连。

“一拜高堂~”

“二拜天地~”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在一众人飘飘乎的状态下,新人夫夫已经走完了流程。

哥儿到底不是女子,走个形式后便可出房招待客人了。

许云帆带着秦润一桌一桌的敬酒,今天来的绝大部分人,许云帆一个都不认识,可他们却认识他。

秦润倒是在之前秦主君的带领下见过不少人,他记得有很多人还想给他牵线搭桥,给他介绍人呢。

不过,他们的牵线,秦润都拒绝了,有的不是没在私底下嘀咕秦润不识好歹,身为秦府少爷,偏偏看上一个一无所有的汉子。

没有家世,没有背景,汉子再俊能当饭吃了?日后见了他们都得点头哈腰问好,低人一等,他就知道后悔了。

如今看到许云帆给秦润的聘礼,以及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的盛大婚礼,大家伙除了羡慕还是羡慕嫉妒。

因是在美食城举办的婚礼,秦家、萧家为秦润准备的嫁妆自是不可能抬到这儿来。

可他们在京城看得清清楚楚,秦、萧两家为秦润准备的嫁妆,那是一箱又一箱,他们数都数不清了。

不知多少汉子以及对秦润有意思的少爷公子哥见到这一幕,眼都红了。

第278章 第 278 章 婚礼二

有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 更是嘲笑讽刺许云帆厉害了,娶了一个夫郎,这波天的富贵就来了, 有秦将军、萧王爷这两个岳家, 比之他们,至少少走几十年弯路, 有两个岳父提携罩着, 许云帆一无所有又如何, 哪怕身无分文,远离他乡又如何,只娶了一个夫郎,钱他有了, 势他也有了,可谓是一飞冲天,日后他们见了还得对人拱手做礼呢。

他娘的!

谁说长得好看没用的, 这他娘的全是假话。

看看人家许云帆!

明明一个汉子, 方才掉几滴鳄鱼的眼泪, 比人家姑娘、哥儿家还要我见犹怜。

他娘的!

明明他们应该嫉妒才是,可那一刻, 他们居然还替竞争对手心疼了!

草啊!

真是疯了。

没办法, 谁叫今日因为成亲, 特意打扮过的许云帆着实有这令人移不开目光的资本。

在进入酒楼大门前, 按照习俗,应由男方长辈大声宣告, 将男方为女方、哥儿家的聘礼念诵出来,以此让大家伙清楚知晓男方的底蕴,从而给与女方、哥儿方一定的底气, 也是在昭告在坐各位,男方家究竟有何实力、资本,其底蕴有多雄厚。

此环节为唱礼。

唱礼在民间并不盛行,也就只有上层阶级的人为了面子才搞了的这么一事,毕竟普通百姓,家家户户也就那么一些银两。

要唱也唱不出个花样来。

许云帆在这儿的长辈,除了方子汐便没有别人了,所以,这个唱礼的人,除了方子汐来,还能有谁可胜任。

方子汐早准备好了。

宾客入座后,方子汐清了清嗓子,大声念了起来,前面一大串啰嗦话,宾客们并不关注,他们就想知道,秦、萧两家给了那么多嫁妆,许云帆究竟能给多少聘礼。

方子汐念道:“美食城全部店铺,包括其内的酒楼、乐坊、田庄皆为聘礼。”

“另,北郊外的粉厂、肉罐厂、食品加工厂……总共二十六厂以及厂房附近六十亩地皆为聘礼送由秦夫郎。”

“此外,云润书厂以及旗下关联的各地云润书店皆为聘礼送由秦夫郎。”

“以上,北郊二十六厂,规模最小的厂子日收益可达七千六百两,目前二十六厂开业仅有三个月,大厂收益目前尚且无法统计。”

“云润书厂日前已经开始运作,早前同翰林大学士洽谈好的订购单总价大概为二十六万两,共计十三万册书籍需生产,因目前该厂刚刚运做,云润书店暂无书籍售卖,因此,书店收益暂不可知,以上所有厂以及美食城、乃至店铺皆未有过亏损的现象,不存在欺瞒以次充好充好之举。”

随着方子汐话音落下,众人哗的炸了。

什么?

北郊那边的厂子全是许云帆开的?

据他们所知,那片工厂可谓是吐金兽,每天从北郊拉货运往各个城门、码头的马车、牛车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多。

之前他们就猜测过了,如今方子汐的话无疑在证实,北郊那片工厂,真的是日进斗金。

“不是,你们现在就好奇这些吗?北郊那片厂子,我们已经知道了,所谓的美食城,我们也看到了,可美食城究竟是怎样一个美食城?诚然这个的酒楼确实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奢华,可具体收益如何尚未可知。”

闻言,邻座的一位小汉子呵呵笑了两声,陆丰年笑道:“不管美食城收益如何,就说北郊那些厂,还有云润书厂二十六万两的订单就够了,只需要这两样就够了,其他的看不看无所谓,并且也不用看了。”

“是啊,二十六万两啊!那不是两万六千两,而是二十六万两,还是同郑大学士合作,这笔买卖妥了。”

“难道除了我之外,你们就只想到这些了吗,难道没人跟我一样好奇,所谓的书厂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十三万册书籍啊,那不是开玩笑的,还不是统一的书,就算请几百人抄书,那得抄多少年?这笔买卖是妥了,二十六万两好像很多,可是这笔墨纸砚也不便宜,还有这工钱,这么一算,十三万册的书抄完了,是赚是亏可不好说,别到时候是拿东墙补西墙,北郊那边赚,书厂这边填。”

“你小子这话听着好有道理,可我怎么越品还品出一股酸味来了呢?”

陆丰年摇头嗤笑,“说这些话的时候,拜托你们先去调查一下吧,齐家前段日子新推出来的竹纸从何而来?”

别说,要不是陆丰年与方家有那层关系在,这其中关系他未必会知道。

这话,附近听到的人立马看向了坐在另一桌的齐家人。

“齐大人,这事你能给我们大家伙解个惑吗?”

齐远洋瞥了一眼问话的人,暗道,这帮人还真是帮不见黄河心不死的,陆丰年的提示不是很明显了,奈何他们不死心非要同他确认。

那他便满足这帮后生一番吧,也好让这群平日里不知所谓的少爷们知道,同样的年纪,他们做不到的不代表其他人做不到,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就是陆小少爷说的那样,我们齐家新推出来的竹纸,确实是因为同许秀才合作的缘故,另,数月前推出的蜡烛也是从许秀才手里进的货。”

哗!

什么叫一石惊起千层浪,这就是。

竹纸是许云帆造的?

如此,他还能缺纸用?

还有蜡烛居然也是他造的,他娘的,到底还有什么是这小子不会的?

这小子,可以说,什么东西贵的,受市场欢迎的,他就造什么。

看看,最近云润店铺上架的肉罐头,每天上架几千份都不够卖的,大家伙要买还要争抢。

他娘的,就着,其他的问题,他们是更不敢问,就怕问的越多越扎心。

不止汉子们不好再问,就是一帮哥儿、女子家也不问了。

没办法,知道的越多,心里就更加止不住的羡慕、嫉妒。

同样的哥儿,怎么人家秦润命那么好,偏偏就能嫁给许云帆这么好的人了呢。

且不说许云帆在夫子大比中脱颖而出,还拿了小三元,日后有多了不得,就说今日他为秦润准备的这场让人见之终生难忘的婚礼,以及那些聘礼便够他们浮想联翩了。

这么好的汉子,真的很难不让人心动。

如果,今日站在许云帆身边,被他亲手牵下花轿,由他牵手走过红毯,让他喜极而泣的那个人是自己,他们该有多幸福啊!只怕睡着了都得笑醒吧!

待看到新人对拜,越想越激动的哥儿、姑娘视线像被烫了一下,敛眉收回晦涩的目光。

许云帆这样的人,不是他们可以肖想的。

不管其他人如何震惊与许云帆送与秦润的聘礼,纷纷对秦润以及秦家人、萧家人投去羡慕的眼神,许云帆这会都顾不上了。

几口酒下肚,许云帆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难受。

随着夜幕落下,已经吃饱喝足的宾客一个个屁股千斤重,不走了。

走,为什么要走,齐家小少爷可说了,今晚还有烟花秀可观。

烟花啊!不管是之前在齐家老爷子的寿宴上见过的还是有所耳闻的皆对其的念念不忘,满是好奇。

倒是一帮孩子坐不住,呼朋引伴的跑了出去,将掉落在红毯上的花瓣捡了起来放口袋里,他们要把花瓣带回去当纪念品呢。

有的孩子好奇,在气球飞起来的红毯两边瞅了半晌,相互讨论着,那些白烟还有泡泡是怎么出来的呢?为什么现在不出来了?他们还想再看看那么漂亮的泡泡,泡泡好好看啊,还特别的好玩呢。

时间到了,谢柏洲在酒楼门口大喊了一声,让众宾客移步外头空地。

“不是,外头那么黑,我们不是应该上楼看吗?”

“对啊,我记得之前在齐老寿宴上看到烟花,我们就是在楼上看的。”

“哇,爹、娘,你们快出来看呀,外头亮亮的,好漂亮好漂亮啊!太美了,爹娘,大哥大姐,你们快来看呀!”

几个孩子跑了进来,喊呀呀的,非让自家大人出去看亮亮的美美的东东。

至于那是什么东东,他们不知道,可他们知道,那种亮,是他们不曾见过的,让人一眼见便心生欢喜的东西。

大家伙一听到这,急不可耐的跑了出去。

方跨出酒楼,所有人有种踏进了仙境的错觉。

“这……这些是什么?”

原本在他们想来,应该乌漆嘛黑的酒楼外却是明亮的一片。

一条条挂在三四米高的灯带、灯笼挂满了美食城,水泥道两边同样挂着灯带,平坦的美食城内,一群孩子在欢喜雀跃的跑来跑去,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以此来表达他们这会激动的心情。

大人们的胸膛起伏不定。

他娘的!

就冲这些玩意,还愁日后的美食城无客上门,就是他们,哪怕走路他们都要走来看一晚再回去睡大觉。

待众宾客行至空地,亮起的光亮霎时熄灭,就在大家伙一惊时,横跨在酒楼与乐坊之间的灯带在半空中突然亮了起来。

亮起来的星星点点光点赫然汇聚成了一句话。

很俗气直白的一句话,与那些优美,高雅、含蓄的话相比,这句话堪称毫无诗气。

可简简单单,通俗易懂,如此平凡的一句话,此时此刻却是那么的浪漫。

“秦润,我们成亲吧!”

这句话亮起的一瞬,便引起了阵阵吸气声,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嘭”,随着这条灯光亮起,生怕在一片黑夜中不够引人注目一般,在灯带后方的上空炸开了万千星星点点,流星雨照进了现实。

秦润抬头看去,眼眶一热,赶忙抬手捂唇,呼吸瞬间失控,胸膛急促起伏。

不止秦润哭了,在场的一众哥儿、姑娘家也是羡慕的要哭了。

萧衡之怔怔看着那句话,目光落在羡慕不已的秦斐俞身上,心绪万千。

林萧然看着在美食城内跑来跑去的一众孩童,拍了拍手,让他们先回到大人身边,要看烟花秀了。

“好,哥哥,我们听话,你放烟花给我们看呢。”

他们也是听过烟花这玩意的,据看过的小伙伴说,这玩意可好看了。

就在孩子们被大人抓在身边后,将目之所及之处照亮,给一众宾客大开眼界,看的都舍不得眨眼,生怕眼前只是一场梦境的灯带骤然一暗。

随着这条灯带一暗,众人刚想开口问咋回事时,一道冲天而起的,划破夜空的亮光出现了。

嘭的一声。

嘿哟!

没看过烟花的人吓的就是一眨眼,吓了一跳。

眨眼过后,他们又赶忙睁开,生怕错过了什么,看到半空亮起的烟花,这场景美的让人呼吸都有片刻的停滞。

闷闷的一声嘭,万千星辰入眼,那种震撼,足以令在场所有人喔的惊呼出声。

许云帆为了今晚的婚宴,可谓是下足了功夫。

就这些烟花,在现代,怎么也得有一千多万了。

可皮箱太挣气,估计也是替他开心,几天都在往外“吐”这些玩意,他能怎么办呢,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就这场烟花秀,许云帆就忙了两天,哪种烟花放哪里,怎么摆放起来才好看等等,他都考虑到了。

因为他的精心准备,今晚的烟花秀真真是令人终身难忘。

嘭!

整个美食城被照亮。

几声响后,半空响起哔哩吧啦的声音,五光十色的烟花炸开,一道道光带着尾巴划过半空,似要与万千星辰一较高低般,带着势不可挡之势,强势入侵宾客们的视线之中。

毫不夸张的说,此景,便是他们见过最美的景了。

哪怕已经见过何为烟花的齐家人以及秦氏人都呆了。

以前见过的烟花又算得了什么。

今晚看到的烟花秀,才真真让人流连忘返。

萧衡之抬头看着在半空闪现出五颜六色的烟花,一手牢牢的牵着秦斐俞,内心复杂。

不得不说,哪怕只是转瞬即逝,但它却深深烙印进了他们的心底,足以令人念念不忘,如果自己也有能力给秦斐俞准备这么一场婚礼,他肯定也会很高兴开心的。

不止萧衡之这么想,在场的人基本都是这么想的。

未婚的哥儿、女子暗暗想着,日后若是他们成亲了,他们的夫君也能给他们准备这么一场婚礼就好了。

他们的要求不多,要的也不多,聘礼什么的,他们就不拿许云帆来做比较了,他们就想要一场像许云帆为秦润准备的让人羡慕不已的婚礼就好。

看看今儿许云帆、秦润身上穿的喜服,华丽、奢贵、大气,总之美的不行,质地一看就知道不凡,那份气度,无端让人生出对方在俯视自己的感觉。

再看他们走的红毯,以及酒楼门口摆放的所谓的结婚照,无一不让人喜欢。

无论是穿的还是细节处,足以可见许云帆为这场婚礼花了多少的心思。

能被一个汉子如此上心的婚礼,作为夫郎,秦润得有多幸福呀!

烟花秀结束了,宾客们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去。

秦、萧、方几家则被安排住进了酒楼六楼的贵宾房中。

几家人在齐修泽等人的安排下入住,一进门,众人看到房内的设置,小心肝砰砰跳,嚯,这就是所谓的贵宾房?

这布置,果真是对得起“贵宾”两字。

至尊贵宾房里。

许云帆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秦润,催促道:“润哥儿,快,咱俩赶紧把合卺酒喝了。”

没办法,许云帆不急不行啊!

他发现,今天的秦润真的特别帅,一身喜服穿在身上,简直帅的让人移不开目光,要是这样秦润出现在现代的大街上,不知要勾得多少小姐姐小妹妹芳心暗许。

不可否认,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有时候是不分场合的。

眼下,许云帆只想赶紧把这样俊美的人压在身下,让对方在自己的身下流露出他想要的任何一个神情,可以是难耐的,绯红羞耻隐忍的……总之,今晚他想随心所欲,将秦润拆吃入腹。他要让他哭。

不然就有点不公平了,今儿他流了几滴马尿,秦润只是红了眼眶而已。

许云帆小心眼,且斤斤计较的自认不公平了,他要在秦润身上讨回来才行。

秦润将小小半杯合卺酒直接一口闷,放都来不及放回桌上,在许云帆低头看被他丢掉的酒杯还没抬头问他为什么把酒杯丢了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憋的太久,如今房间内除了他们再无旁人,实在忍不住了,压抑的情欲爆发反弹了,秦润一把将懵逼的许云帆压在床上。

天知道,从见到穿着大红婚服的许云帆,在看到他为婚礼做了这么多准备,在发现前来参加婚宴的哥儿羡慕的看向他时,他多想把许云帆占为己有。

他太渴望许云帆了,他只想到用这种方式证明许云帆是属于他,只属于他一个,谁都抢不走。

这么好的汉子,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是如此的渴望着占有,满足那份阴暗不可示人的占有欲,同心爱的人结合,有爱必然有性,这本就没错,所以,他想放纵一次,理智暂时离家出走了。

“不是,你干什么呀?”被压的许云帆懵了。

秦润不语,此时此刻,说话太浪费时间了,他更倾向用实际行动告诉许云帆,他要干什么,他又想干什么,

他还能干什么,自然是要干一些新婚夫夫洞房要干的,该干的事了。

被压在床上,并被秦润胡作非为的许云帆傻了,不应该这样的,这跟他设想的不一样。

直到被秦润骑在身下时,许云帆已经顾不上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身上的人在自己的胸前落下星星点点的吻,末了又不断的抚摸他的脸颊,温情脉脉的眸中清晰的倒映出身下人的面容,毫不遮掩的爱意如涓涓细流流淌而出。

满腔爱意无处遁形。

“云帆,我爱你,我好爱你!”

耳边骤然响起的声音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沙哑,沙哑中透着点低沉的性感,又慵懒又撩人,让许云帆不由得耳朵一痒,身子一酥。

“云帆,你乖乖的,我让你舒服好不好。”

“我乖。”许云帆立马放弃“挣扎”了,其实谁上谁下不重要,反正他又不是哥儿,躺着任人”伺候“,其实也挺好的。

秦润就这样的,不厌其烦的看着许云帆,挑起他的下巴,在纠缠不清且炙热的呼吸间,缱绻的将他吻了一遍又一遍。

如此赤/裸/裸深沉的爱意,许云帆根本招架不住,被动迎合着,在秦润吻下来时,同他接了一个又一个吻,好几次,许云帆含住了秦润的薄唇,吻的浑然忘我,不时发出轻微的声音来,昭示着两人吻的有多带劲。

许云帆两手不老实的在身上人算不上挺翘,但在他看来刚刚好,手感一级棒,令他爱不释手的臀部又揉又捏,一边张开嘴,任由秦润探索、索取。

一夜被翻红浪,直到天际泛白,许云帆才疲惫的睡过去。

剧烈运动过后,待急促的喘息声平缓,秦润翻身起床穿衣,进洗浴间打了一盆水,仔仔细细给许云帆擦洗了一遍。

“嗯?”冰凉的触感落在身上,许云帆迷迷糊糊的动了动,一只手习惯性的往身边上下探了探,没能摸到本该躺在他身边的人,许云帆一个激灵,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秦润赶忙出声,“我在这里,你乖乖睡觉。”他把许云帆推下去,见许云帆确实困的不成样子,不由心疼。

许云帆困顿的拉着秦润的手腕,“你干嘛?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睡?”

你这样做,会衬的我很不男人你知不知道。

第279章 第 279 章 补身子?

秦润拍着许云帆的后背, “你身上出汗了,我打水给你擦一下,这样睡着舒服些。”

六月份的天气已经热了, 许云帆又爱干净, 身上黏糊糊的,他怕他觉得不舒服。

许云帆侧身闭着眼, 一个用力直接把人拉了下来, 埋头在秦润怀里蹭了蹭, 喃喃细语:“秦润,你真好!”

直到秦润给许云帆收拾好,看着窗在外泛黄的天际,窗帘一拉, 抱着许云帆,只觉得心满意足。

“两人还没醒吗?”楼下,秦二主君问秦斐俞道。

秦斐俞尴尬的咳了一声, “小叔, 这才晌午, 他们哪起那么快。”

这个时辰还没起,不用想就知道了, 昨夜两人闹的有多晚。

不过也能理解, 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秦二主君一看秦斐俞不好意思的样子, 自己都跟着不好意思了, “那你们别去打扰,让他们好好休息。”

萧衡之笑道:“外头那些人我会解决的, 岳父是要回府了吗?我准备马车。”

“是要回去了,府上的事不少呢。”秦二主君听着外头吵吵闹闹的,不由摇头。

许云帆这场婚礼赚足了眼球, 今儿不少人就过来了,有想同许云帆合作的,也有想跟许云帆交好的,就是秦谦、秦坤一大早便被福公公喊走了。

昨晚缚青雩混在一群宾客中,许云帆准备的那些聘礼,不说他们这些家族眼红,就是缚青雩都心动不已。

当然,缚青雩不至于那么不要脸要抢许云帆的厂子,可他对所谓的书厂异常的在意。

没办法,同许云帆合作一事,郑柯是一字不漏全部上报缚青雩。

在听郑柯所说的合作时,缚青雩对许云帆的话持有怀疑态度,昨天暗中参加了一次婚礼后,缚青雩信了。

以前景明泽说的事,他半信半疑,如今不也得信了吗。

有关云润酒楼、店铺售卖的甜、糯玉米一事,他不仅听说过,还吃过呢。

当副公公打开食盒露出几把玉米,一股香甜的香味扑鼻,缚青雩拿起颗粒饱满,又长又大的甜玉米看了好一会,心情那叫一个激动。

待咬上一口时,缚青雩眼睛瞬间就是一亮。

景明泽说的都是真的。

他说过的,许云帆有办法提高农作物的产量,真的不是吹牛。

若是把把玉米颗粒都这般饱满,长的整整齐齐,百姓何愁吃不饱?

听说许云帆仅仅靠卖田庄上十几亩的甜玉米,哪怕一把煮好的玉米只卖两文钱,便大赚了一笔,更不用说,这小子还在酒楼里推出了玉米排骨汤以及玉米烙、玉米凉糕、玉米汁、玉米糖水等令人食欲大开的美食,每天排队买的客人,那是从早排到晚,大家伙都不敢想,许云帆光是卖甜玉米就赚了多少钱。

昨儿缚青雩去田庄里看了,稻田里不仅养有鱼,还围圈养了几百只鸭子,山坡上的地,佃农门不仅种了玉米,里边还种有黄豆等农作物,听许云帆说,这种种植方式叫套种。

缚青雩看着满山坡绿油油的农村物,一直看了很久,迟迟不愿离去。

这不,今早还算有点眼力劲,没喊许云帆,只把秦谦兄弟唤进宫。

结果,面对他的提问,秦谦、秦坤比他还迷茫,还反回去问缚青雩,“皇上,你真的看清楚了?稻田里养鱼?那稻谷还有的收吗?”

缚青雩:“……”

这问题不是他问他们的吗?怎么又被换了个方式反问回来了?

他要知道答案,还用问?

又不是闲的。

“此事千真万确,田庄盛管事亲自带朕去看的,朕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难不成还有假?里边的鱼估计也有三斤左右,朕不可能看错。”

既然秦谦两人不知,缚青雩便知,只怕,秦润、许云帆有关田庄的事,压根没同家中长辈说过。

缚青雩又出宫了。

田庄如今是许云帆的田庄,除了例属田庄的佃农,外来人员是不可入内的。

就是昨儿前来的宾客,他们也只能在美食城内逛逛,没有许云帆、秦润的话,田庄是进不去的。

这不,缚青雩找了秦慕,秦慕可是缚青雩的侄儿,也是缚家唯一的小哥儿,缚青胥把儿子找回来了,自然要带秦慕进宫去见见缚青雩的。

秦慕不知缚青雩是谁,不待缚青胥介绍,缚青雩便说了,“我是你三叔。”

这不,昨天他跟秦氏的孩子在田庄玩时,缚青雩大老远喊了他一声,问他能不能带他进田庄看看,秦慕没多想,直接就带缚青雩进去了,盛管事看到来人,当即就是下跪,哪敢拦人。

“我们进去了也没用,这事还是得喊云帆或者润哥儿过来,没有他们在,咱们看也看不出个真相来。”秦谦站在田庄大门前,没急着进去。

秦坤:“去吧,这个时辰了。”两人闹的再晚也该醒了吧。

下午三点。

许云帆幽幽醒了过来,身边早已没有了另一个人的温度。

昨晚真的玩的有点过了,几乎每个地方他都缠着秦润闹了一遍,最后又回到床上,难怪会那么累。

许云帆抹了一把脸,进了洗漱间,打开花洒,冲了个冷水澡。

酒楼的贵宾房不是说着玩的,很多东西都是大晏朝没有的,就单单说这水龙头,还有花洒洗浴间等等,昨晚秦、方、萧几家的人差点不会用,好在齐修泽几人亲自教学使用了一遍。

几家人稀罕了一眼,这不,今早都舍不得回去了,还在楼下待着呢。

许云帆一下楼,秦主君让人端了一大碗鸡汤出来,“饿坏了吧,快喝,这是爷爷让人熬了一个时辰的鸡汤呢,补得很。”

不补不行啊!

看看,秦润早下楼跟着秦坤他们去了田庄,许云帆这会才刚起,还一副有点虚的样子,难怪秦润下楼后就让他把鸡炖上。

“爷爷,你是认真的吗?”

许云帆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比起他,该补的难道不应该是秦润吗?

他可是大总攻,一夜七次不在话下。

算了,不吹了,七次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想到今早自己那么累了,秦润还能端水伺候让他睡的更舒服,下午起的比自己还早,许云帆一脸便秘的坐在桌旁,乖乖的喝起汤来,“润哥儿去哪了?”

“你爷爷说要去田庄里看看,让润哥儿给他们带个路,对了,昨儿来参加婚宴的人,有些人今早找了过来,这不,你们还没起来,我便让人回去了,你要不要见一面?”

“不见,他们过来无非也就是那些事,爹爹他们呢?”

秦主君说起这事就高兴,“云帆,你昨儿给的……不是,就你跟润哥的那片厂,今早你爹爹他们去看了,他们想安排一些工人进去。”

许云帆点了点头,“你们看着来就好了。”

“怎么叫我们看着来,那也是你的产业。”

“我已经把它当聘礼……”

不等许云帆说完,秦主君摇头道:“那是另一码事,你给的,无论是书厂还是旁的,我们都不能要。”

许云帆有点傻了,“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了?”

难不成就今天他起的比秦润晚所以爷爷觉得他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爷爷,其实平时我不这样的,我很少起这么晚的。”

“你瞎想什么呢?”看许云帆急急忙忙解释的样子,秦主君笑了起来,憋了眼大碗里露出来的鸡腿还有鸡中翅,“快吃肉,你先凑合吃点,等你爷爷他们回来了,咱们再做晚饭。”

“你也不用多想,你给的那些,我们秦家不是不要,而是让秦润都带上了,这些年,润哥儿一个远在大梨村,我们没帮得了他什么,不能给他庇护,反倒是他替你爹爹把安哥儿养大了,我们怎么弥补都弥补不够的。”

许云帆给的聘礼太过贵重,他们怎么好意思拿,干脆许云帆给多少,他们便全让秦润都带回小秦家,也算是他们又补一份嫁妆,日后无论许云帆走的多高,在许云帆身边,秦润也能更有底气些。

秦主君说着叹道:“这出嫁的哥儿女儿,嫁妆多了,在婆家也更受重视些。”

自秦润身份曝光后,多的是人想打秦润的主意,有的见秦润“油盐不进”,便来找他们几个长辈。

自古以来,多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的新人,在成亲之前一面都不曾见过,盲婚哑嫁乃是常事。

很多人都会想,秦家好歹也是将军府,怎会让自家哥儿嫁一个海外来的汉子,古往今来,高门嫁女娶妻,谁不讲究一个门当户对?

加之,世家之子,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什么?

这些世家少爷,能够因为一个人的外貌等向下兼容的终究是极少数。

于是大家伙不禁猜测起来了。

“许云帆不是说他是什么少的吗?就这样的人,怎么会看得上村里的哥儿?”

秦润以前不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村里哥儿吗。

“是啊,自古薄情多是书生郎,我家儿子可是武将,配秦少爷,正好呢。”

有的人为此特意委婉提醒秦家人,让他们可得小心防范许云帆,此人可能是领国派过来的人也说不定,正因知道秦润的真实身份,这才接近的秦润,从而打入秦家内部。

总之,一个个化身刑部官员,推理起来,还有根有据的,秦主君几人光是听着,差点就信了。

他们说了这么多,却未想过,许云帆就算是世家少爷又如何,如今的他独自一人来到大晏朝,没有家族在,世家子弟的名头便不复存在,有时候,身份不是自己给的,而是家族,是外人,是社会给与的。

老话说的,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一个人出现在大梨村,身无分文,空有一张脸,连个落脚地都没有,还伤了脚的许云帆,他与秦润的差距其实也就那样了。

秦主君与秦斐俞都知道,秦润的婚事,他们并没有插手的资格,而外人,谁也不能越过父母替秦润做决定。

两人若是门当户对固然好,若不是,只要秦润坚持,认定了许云帆,他们能做的只有支持。

有的人心很大,见一个爱一个,与之相对的,有的人心却很小,住进了一个人后,便再装不下其他人了。

而秦润就是后者。

他心里装了一个许云帆,自然再装不下其他人,秦主君几人如何能不答应?

许云帆抓着个鸡腿,差点没噎住,所以,秦主君这是担心日后他纳妾迎小?

“爷爷,您这是怕我以后三妻四妾呀?”

“你会吗?”秦主君笑问道。

许云帆咽下嘴里的肉,眨巴眼睛,很是纳闷,“爷爷,我不是入赘的吗?在这里,入赘的汉子还能三妻四妾?”

秦主君啊的一声,很是震惊,“什么?入赘?”

之前秦润倒是提过一嘴,可秦润说了,他是嫁,所以这场婚事,他们才让许云帆准备了。

“是啊,我入赘啊,这事润哥儿没跟你们说过吗?”这件事,许云帆以为秦润跟几个长辈说清楚了的。

秦主君懵逼了,愣愣的看许云帆,摇摇头,“他提过一句,可……既然入赘,你咋还给聘礼?人家入赘不用给聘礼的,你不知道?”

“我知道啊!虽然我是入赘了,可我也不是哥儿、女子啊,总不能就因为入赘,我啥也不准备,还得润哥儿给我聘礼吧,再说了,我有那个能力,我为什么不给?”

许云帆暗道,无论入赘还是娶妻,日后还不是他们两个过日子?

再说了,秦润的身份摆在那,没点聘礼,人家不得笑话他?

好好一个将军府的哥儿,门当户对的少爷不要,偏偏要个吃软饭的汉子。

面子这种东西虽不值钱,但他有能力,为什么还要让自家夫郎被人小看了去?

秦主君抹了一把脸,“这事,润哥儿没跟我们说过。”

许云帆:“爹爹呢?爹爹不知道?不是他帮我们把户籍迁到京城的吗?”

秦主君静静的看了许云帆两眼,“你爹爹没说,润哥儿还有安哥儿都没跟我们同本户籍,你爹爹……”

至于让秦润认祖归宗的事,秦斐俞找他们几个长辈商量过了。

秦润姓秦是不假,可他身上流着萧衡之的血脉,秦斐俞不想在没同萧衡之商议好之前让秦润上了秦家户籍,因此,哪怕秦润户籍虽迁到京城,可他们几人还是一张户籍上,并未在秦家户籍上。

其实秦润并不在乎这些,许云帆说的入赘,他并没放心上,甚至没想过,日后若是生了孩子,孩子也要跟他姓。

入不入赘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两个在同一张户籍上就够了。

许云帆明白秦斐俞的意思了,笑呵呵的道:“算了,反正我是入赘了的,以后想三妻四妾,那得净身出户的,我不要,我要吃软饭。”

秦主君:“……”

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个汉子上赶着要当入赘哥婿的,还把吃软饭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好像能吃到这口软饭很了不起似的。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世界大了,什么人没有?

对许云帆来说,能吃软饭确实了不得,可不是所有汉子都有能吃软饭的资本的。

能吃软饭,说明他长的好呀!对秦润的胃口啊!

就这点,足够他美的了。

许云帆喝了一大碗的汤,吃了两根鸡腿还有两块鸡中翅,心满意足了,“爷爷,外头都收拾了?”

秦主君:“嗯,秦氏那边的人,就他们族长今早来找我了,说是他们想明儿回去,村里的活太多了,你过去跟人聊聊吧。”

村里的稻谷、玉米快到收获的季节了,工厂的活也得干,秦老他们来京城已经待了几天了,这该逛的也逛了,许云帆的婚礼他们也看了,是该回去了。

对此,许云帆没留人,只安排明儿让人谁护送他们回去,之后又同秦老等人聊了许久,商量好了今晚一起吃顿饭。

前段时间,景明泽来信了,信上说,大梨村小秦家十几亩地,以及许云帆在秦氏征收的作为实验的玉米地,玉米长的好,玉米棒也大,许云帆回信嘱咐景明泽,到时候可以拿几把玉米棒让人带着,如此,前去购买玉米种的百姓见了玉米棒就知道他们有没有吹牛了。

是的,这批玉米,许云帆与景明泽商量好了,全部留做玉米种,到时候由景明泽的负责宣传,一个县一个县的宣传过去,争取在秋种时让更多人换上他们的玉米种。

李六送许云帆出员工寝室楼时,期期艾艾半天说不清一句话,许云帆一开始还当做听不懂,眼看李六有点急了,调侃道:“六哥,有的话,你直说不就好了?跟我还拐弯抹角,有意思吗?想跟秦老他们回去就说嘛,不过说好了,秋种后你就回来,我知道,景大人在那,有的人呐,人在这,心早飞了,我留得住你的人,也是留不住你的心,你想回去就回去呗,难不成我还能把你捆了不成,你少爷我可是个体贴温柔的好男人来着。”

李六不好意思的低头,面红耳赤,“少爷你最好了,你放心,秋种好了我就回来。”

实验地要秋收了,怎能少得了景明泽,景明泽在大梨村小秦家住着,李六自是想回去的,恋人嘛,谁不想时刻腻歪在一起。

许云帆交代道:“今年附近不少村民应该都会种红薯、黄豆这些农做物,你回去跟景大人说一声,让他们种就是了,不过其他县若是想大量种植红薯,还是得看情况,得看我夫郎的人办事能力了,有的县不一定办厂。”

李六:“放心,少爷的话我一定传达好,对了,少爷,之前你让我带人泡的松叶酒还有旁的酒已经可以出库了,这批酒是要放入店铺售卖还是?”

许云帆看了眼美食城内的乐坊,“之前酿的那么多酒,库存还剩多少?”

第280章 第 280 章 你干不干!

李六报了一个数, “如今酒厂每天都能有一批酒入库,清河镇的店铺吃不下这么多的。”

“是啊,清河镇肯定吃不下, 你回去了找齐家船队, 将那批酒送到京城来,那儿吃不下, 美食城却是可以的。”

“对了, 还有一事, 就是腊肉厂的用盐问题,之前咱们同齐家买的那批盐已经用完了,若是再买,恐怕买不了那么多。”

腊肉厂需要用到的盐不少, 而大晏朝的盐可是官盐,哪怕走齐家的门路,人家也没有那么多盐给他们造, 毕竟这玩意太精贵了。

许云帆叉腰道:“养猪厂的大猪先继续养着, 盐的事我会想办法让人送回去, 猪要继续养,这玩意都是肉, 就算不做腊肉, 杀了拿去村里卖价低一些, 也是不愁卖的。”

他们两人一边走一边聊, 直到走到水泥路那边,一群孩子在水泥路上跑来跑去, 又不时的踩几脚,然后一个个哇哇叫,似乎很奇怪为什么他们脚下的路为什么能这么平坦。

城、县、镇里的路面乃是青石板铺装而成, 工程量大就不说了,耗时还长,可这条水泥路,不过几天就做成了。

田庄上佃农家的孩子们可是亲眼所见,一个个只觉得神奇,之前这条路封了起来,不让他们跑,今儿终于有机会了。

许云帆站在不远处,定定的看了他们好一会。

秦安几个还有秦氏的一群孩子,就是林多多还有何唯琛都在路上蹦蹦跳跳的,好不热闹。

明儿秦氏的孩子就要回去了,许云帆想了想,转身回了酒楼提来了一大桶的泡泡水。

秦润带着秦谦三人从田庄出来时,老远就听到了孩子们激动的尖叫声。

只见通往美食城大门的路上,一群孩子一跳一跳的戳着漂浮在空中的泡泡,“许叔叔,你看,那个泡泡好大。”

林多多抓着许云帆的衣角,指着上头漂浮着的泡泡,奈何他太矮了,无论怎么蹦都够不着。

许云帆放下泡泡机,将人抱了起来,“现在呢?碰到了没有?好不好玩?”

“碰到啦,泡泡破了,叔叔,泡泡好好玩。”林多多激动的喊了起来,许云帆揉了把林多多的脑袋将人放下,又抱三蛋这个矮冬瓜,等泡泡没了,他才拍了三蛋的屁股一下把人放下,转而拿起泡泡机继续吹。

一些大人听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纷纷站在远处看着,不好靠近。

有的孩子怕大人,有大人在场,他们会拘谨,放不开,可他们却不怕许云帆。

许云帆身上好像有种特殊的魔力,他是那么的耀眼,又那么的让人忍不住亲近。

这人本应是天上遥不可及的明月,明明看起来高不可攀的人,对待林多多几个小哥儿小女娃总是笑吟吟的,充满了耐心,说话轻声细语,也难怪孩子们会那么喜欢他了。

秦主君与秦二主君笑着摇头,都是已经成亲的汉子了,还能当个孩子王。

秦二主君:“云帆似乎很喜欢孩子,日后润哥儿有了孩子,孩子还不得被他宠上天了。”

两人在这畅想着儿孙满堂的美景,那头,缚青雩蹲在路上,对着水泥路面又是摸又是敲的,甚至还拿石头砸了几下,可他砸了那么多下,手中的石头碎了,路面半个坑都没有。

不得了了!

缚青雩站起来,指着路面激动的问秦润:“这……这是何物?”来时他坐在马车中,并没怎么关注,下了马车直奔田庄,哪还顾得上其他,昨天就更不用说了,他又没有透视眼,哪能透过红地毯看清下面的东西?

怪不得坐马车过来的时候,他还纳闷怎么一点都不颠呢。

同秦润进田庄之前,秦谦特意让缚青雩的人把马车赶到别处去,又特意让人加快速度,其他活先不忙也不要紧,主要是先把红毯给卷走。

秦谦的目的很单纯,他就是想让缚青雩看到这么一条路,只要他亲眼见到了,自个心动了,才会有好处落到许云帆手里。

“夫君说是水泥路。”秦润如实回答了,爷爷来喊他的时候说了,无论他们带来的人问什么,让他只管如实回答就好。

“水泥路?”缚青雩诧异不已,“水跟泥就能造出这么结实的路面?” 他咋那么不信呢。

对此,秦润就不清楚了,“缚大哥。这事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去问问我夫君。”

见到缚青雩时,秦润很是惊讶,没想到当初在船上认识的,并送他夫君一座田庄的缚大哥与自家两个爷爷认识。

能出手就是一座田庄,缚青雩的手笔不可谓不大,秦润对缚青雩的问题,那是知无不尽。

秦谦秦坤见缚青雩没有暴露身份的打算,只能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当个木头人了。

许云帆被秦润喊过去的时候,玩的还没尽兴呢,可秦润一招手,他又跑的比谁都快,“怎么了,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是缚大哥有问题要问你。”秦润看着一见到自己便洋溢起灿烂笑意的人,心暖花开了。

满眼都是自家夫郎的许云帆这才注意到缚青雩,顿时笑的更开心了,缚青雩又给他送钱来了,出手大方为人又大气,这样的人,谁能不爱呢。

反正他是爱死了,缚青雩在他眼里,就跟一块金灿灿行走的金锭似的。

“缚大哥,哎哟,你怎么也来啊,要是昨儿你来,还能参加我的婚礼呢,真是不巧了,不过这也没关系,走,你跟我回去,咱们好好喝一杯。”

许云帆这话,缚青雩觉得有点意思了。

喊他大哥,这说明他们关系不一般。

其次又说了昨儿他成亲,最后又喊自己去喝一杯,就这,只要是个懂点事的,怎么都得出点血。

缚青雩摇头失笑,“昨天我来了的,烟花秀我也看了。”所以,昨天他就给了红包了。

许云帆一惊,“你昨天就来了?那怎么不来找我,怎么的我都跟你喝一杯呀!”

两人并肩走着,倒是后头的秦谦秦坤擦了一把汗。

来之前,缚青雩便提醒他们,他同许云帆认识,还让他们旁的话不需要多说,但见到许云帆说话这般随便,两人难免有点胆战心惊,生怕许云帆说错话。

“你要我这水泥路的方子?”许云帆瞥了缚青雩一眼,暗道,缚青雩好大的口气,一开口就要方子,难不成他想要,自己就得给吗?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许云帆摇摇头,“缚大哥,不是我……”

同许云帆相处过几天,缚青雩怎会不知许云帆是什么人,以前他就在他跟前哭穷,说什么家里穷的叮当响了,夫郎要养,还有两个瘦不拉几的小舅子也要养,这哪哪都是银子啦……

现在他跟人家要方子,不出点血只怕不行的,不等许云帆说完,缚青雩便道:“你把方子给我,我允你一个条件。”

闻言,许云帆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是,缚大哥你真想好了,这玩意就算你做出来了,也不赚什么钱的,水泥路固然好,平坦又干净,可对大部分的百姓来说一旦要花钱才能走,它就比不了土路了。”

古代不比现代,现代的公路能挣钱,古代却不能。

缚青雩想靠水泥路挣钱,这是不现实的事,“我不是要挣钱,而是想建一条通往北境以及边塞要境的主干道,如此,到时候无论是交通还是调兵,速度便可更快更便捷。”

边塞有边军把守,京城有京军守护,可一旦战争真的爆发了,负责运送粮草以及物资的还是京军负责。

对战场上的士兵来说,虽有“粮草先行”之说,但后头还是需要补给的,物资、粮草就是他们的第二条命,一天都耽搁不得。

在大晏朝,无论是粮草的运输还是平时的交通,主要依托于牛马车、以及船只。

一些主要陆路虽平日都有派负责人员定期巡查,确保其通行无碍,可若遇上雨雪天气,道路泥泞,人、牲畜皆是寸步难行,更别提什么平坦度了。

交通的不便,大大影响了战时粮草的运输速度,路上耗时长了,负责押运粮草的士兵与牲畜总不能喝西北风吧,为此,等到达目的地之后,所运粮草十不存半都是常有的事。

要是这主要交通塞道都是干干净净且平坦的水泥路,无论是调兵还是运送粮草便可省去很多功夫。

这才是缚青雩想建水泥路的初衷。

缚青雩食指指了下天,压低声音道:“此事,我不为挣钱,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有门路可以见到上面那位,你说,要是有这么一条路,百姓出行方便了,这平日运输啥的也方便,他能不心动?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大晏朝着想啊!”

低头的许云帆暗暗翻了个白眼。

编,你继续编!

我就静静的看你胡编乱造。

许云帆眼珠子转了转,猛的想到了盐井。

古代的盐都是由朝廷管控,一是盐可给国库带来巨额的赋税收入,二来也是为了防止他人私自提高盐价,造成不必要的社会动荡等等,另,谁若想发动暴乱,官府一旦暂停食盐供应,买不到食盐的百姓还会维护反叛者?

百姓不群起攻之就就不错了,朝廷只需断盐,便可不费一兵一卒让反叛者偃旗息鼓,因此,走私盐贩,那可是杀头之罪,甚至还要诛九族。

许云帆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很是认真,“你说你可以允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都可以?”

缚青雩差点就要点头,好在理智尚存,“当然不是,只要在合理范围内皆可。”

“缚大哥所认为的合理范围是如何定义的呢?”

“只要不是损害国家、百姓利益的事,或者是人性道德所允许的事,都可以。”

许云帆默了会,面上一副经历过沧桑的样子,“缚大哥,不满你说,要是换以前的我,一张方子罢了,你我虽萍水相逢,但情投意合,酒逢知己千杯少,相逢何必曾相识,我是真把你当知己呀,区区一张方子,更何况缚大哥要做的还是这等利国利民的好事,我肯定是要双手奉上的,条不条件的无所谓,主要是我也有一颗心怀天下苍生的心啊!谈钱什么的就伤感情了不是。”

缚青雩:“……”

朕啥时候跟你谈钱了?你还晓得这句话呢,当初也不晓得是谁,拿了他的田庄地契后,笑的那是见眉不见眼的。

现在连情投意合都出来了,这小子,话说的这么好听,要说没有所求?他不信!

所谓的情投意合,难道不是他砸了一座田庄得来的吗?

不知缚青雩嘴角抽了几下的许云帆还在不要脸的吹:“这年头,像我这样正义有为,心系百姓的人真的不是很多了,自小我就努力读书,只为将来有一番作为改变现状,所以我努力赚钱的同时还不忘科举,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做个好官,造福百姓,可我现下有一法子可以造福百姓,但我却不敢做,我就想问问缚大哥,如果我利用这个条件跟你说的上头那位商量一些事,不知他能否答应呢。”

之所以敢现在开口,一来是,许云帆上头也有人了,缚青胥、萧衡之、秦斐俞哪个不是大有来头?难不成他们还能看着缚青雩动他?

他们不出手,秦润、秦慕能同意?

这就是上头有人好做事啊!

而且,他的实力摆在那,种子、造纸术、书厂等物,只要缚青雩不傻,就知道动他,不亚于杀鸡取卵。

俗话不是说了,合作带来共赢。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要赚钱,总得冒点风险。

许云帆都打听过了,不论是在其他三大国还是在其他小国,盐都是精贵物,在不靠海的国家,更是有“盐比金贵”的一说,齐家不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吗,许云帆没打算跟齐家抢生意。

抢蛋糕这种事,多伤感情啊,何不换个共赢的方式,有钱大家一起赚呢,如此,你开心我也开心,岂不是双赢。

许云帆可以作为供应商,齐家乃至皇室可做代理商赚个中间差价,这也是一笔不小的买卖了,并不比垄断食盐的收益少呢,而且还能同其他国建立友好贸易,一举两得。

许云帆说的诚恳,缚青雩差点就信了,一听到后边,他就知道,这小子是无利不起早,“造福百姓的好事?何事?你且说来我听听再做商量。”

“缚大哥,还是算了吧,我害怕,我怕我说了,像我这样的人才,一旦被有的人盯上了,财帛动人心,他们会……“许云帆用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做了个砍头的动作,“我不敢说,我刚成亲,不想英年早逝,还是算了吧,方子我给你就是,就当小弟的一片心意了,旁的就不需要多谈了。”

这话,缚青雩信了就有鬼了,方才他可听的清楚,许云帆特意在“造福百姓”上压了重音,他白了许云帆一眼,“你且说就是,旁的无需多虑,若是……我定保你安然无恙,不满你说,我可是有免死金牌在身的,说保你无事必会言而有信,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既然缚青雩都这么说了,那还怕个毛!

许云帆故意四周看了一遍,这才搂着缚青雩的肩膀往边上走了几步。

在秦谦、秦坤的视线里,也不知道许云帆与缚青雩说了什么,本来还并肩走的好好的,这会就勾肩搭背交头接耳,也不知道许云帆说了个啥,缚青雩突然吼了一声,眼睛瞪的好似眼珠子要飞出来了似的,又像是大为震惊,胸膛都在剧烈起伏。

这是咋了?

咋还咋咋呼呼的?缚青雩可从未如此过啊!

就在秦谦不放心,意欲上前时,缚青雩摆摆手,示意秦谦不要过去,转头又凑近许云帆,两人挨的及近,也不知在嘀嘀咕咕个啥,在众大臣眼里,处事不惊,运筹帷幄之中的缚青雩眼白都快翻了,一副震撼到快晕的样,但又咬牙坚持了下来。

秦谦眼神很好,能清楚的看到缚青雩搭在许云帆肩上的手都在发抖。

“许云帆,你说的可是真的?”缚青雩的语音带着颤,不难听出其中的不可置信与激动之情。

连此刻他名带姓的喊许云帆,可见对许云帆所说之事,极度重视。

许云帆眼尾一抬,扫了缚青雩一眼,“我能拿这种可能掉脑袋的事跟你开玩笑吗?”

“可是地下怎会有盐?若是如此,我朝挖过那么多地方,怎不曾见过?”对缚青雩来说,许云帆所说之事,着实过于天方夜谭。

地下怎么会有盐呢?

要是有,他们还会缺盐吃?

许云帆给缚青雩科普了一下何为井盐,“不仅地下有盐,石头里、山上也是有盐的,只是要在特殊的地方才会有,不是每一处都有的,缚大哥,我不骗你,我那边可不止有海盐,还有井盐等等,这件事,我就问你干不干?”

“干!”缚青雩平稳了下心情,这种天大的好事,不干才是傻子。

许云帆挑眉,“好,有缚大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待过两日我去看看,你回去同那位说一声,到时候我们再签份契书。”

许云帆说了,他只在大晏朝卖,而他却可以与齐家走出口的路子。

“好。”缚青雩难掩激动,此时此刻,他好像已经看到了有源源不断的银子往他的国库飞去。

有一句话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银子到位,何愁其他事办不成。

缚青雩迷迷糊糊的坐上马车回了宫,秦谦几人赶忙上来询问。

许云帆笑道:“也没聊什么,这不是他想要我的方子吗,我就给他了,还分文不取,他高兴的哟,差点没晕呢。”

秦谦几人:“……”

这是把谁当傻子呢?

既然许云帆不说,他们便不多过问就是,这小子虽有时候不太着调,但做事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