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抱抱我好吗(31)

再次睁眼的时候,瓷浼被头顶的白炽灯晃了下眼,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入眼就是不远处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盯着他的奥莱。

瓷浼感觉脑袋发昏,喉间干涩,嗓音沙哑低软:“……这里是哪?”

奥莱忽地站起身,他周身光线昏暗,叫瓷浼看不清他的神色,长靴踏在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最终站定在一处开关那。

一声短促的“啪”,整间房间的布景都展现在了瓷浼眼前。

奥莱一眨不眨的看着地上少年的表情变化,愉悦而暴虐的笑了声:“这里啊,是我的秘密基地。”

“也是……你的秘密基地。”

瓷浼差点没忍住骂他了。

什么秘密基地?分明就是bt老窝。

这个房间狭小,一共四面墙,每一面都满当当的贴着瓷浼的照片,什么样子的都有,像是无时不刻都在跟踪他、记录他。

甚至……连换衣服这些的半裸/照都有,那些照片比其他的照片还要泛白与老旧一些,明显是被人经常抚摸过的。

瓷浼感觉心下一阵恶寒。

奥莱对他眼里的厌恶恍若未见,阴柔俊美的脸庞扬着抹疯狂的笑:“好看吗?我特地为你买了五箱留影石,这上面每一帧都是我挑选出来的,最美的角度。”

留影石就相当于现代的摄像机,不过只能录像,每提取一次出来都要耗费相当于一个低阶魔法师的全部魔法值,这基本是在慢性杀死魔法师。

而奥莱再有天赋也不可能靠自己提取出这么多张照片。

除非……

瓷浼不敢想象,他心神惊震,音线微颤:“……你是不是疯了?!”

奥莱并未回答,而是缓缓走向他。

瓷浼被逼的连连向后挪动,直到脊背贴上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一股惊慌无措与惧意倏地涌上心头。

奥莱蹲在他的面前,浅棕色瞳孔里倒映着少年苍白昳丽的脸庞,似是觉得新奇:“你……在怕我?”

奥莱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他眸光贪婪直白的注视着瓷浼:“你知道吗,我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想上了你。”

“但是我们两家关系不好,不然怎么可能轮得到斐褚斯成为你的未婚夫?”

他的眼底不由浮现一丝嫉妒:“而你所爱慕追求的人,也不会是他,是我。”

瓷浼抿了抿唇,垂眼不去看眼前神色愈发癫狂的奥莱。

奥莱没注意到他的动作,自顾自的边回忆边神色沉迷的说:“你总会看我,放学了也跟着我,你还会送我东西,连班级都要跟我挨一起,如果没有斐褚斯,我们会比谁都要恩爱。”

瓷浼:“……”

什么叫总会看你?我一共就没注意过你几眼啊,我俩家挨一起,我不回家的吗?!什么叫送你东西,明明是你自己抢的!而且,班级挨一起也怪我啊??

瓷浼觉得简直离谱。

奥莱还说了些什么瓷浼没听清,回神时,便听见他说:“……裴徊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瓷浼顿时预感不妙,他猛地抬眼,就对上了奥莱似笑非笑的眼,以及……他手中的针管。

里面装着一管血液。

面前的人笑容期待又残忍,语气病态温柔,声音低而缠眷:“龙族好淫,浼,我想你会很喜欢那种滋味的。”

这话一出,奥莱就看见眼前的少年脸色煞白,精致漂亮的脸庞上浮现分惶恐与抗拒:“不、不要!”

但奥莱对他的反应不仅没有怜惜,反而很兴奋。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只要瓷浼注射了,那么瓷浼只能承欢他的膝下,日、久、生、情。

瓷浼简直要疯了,他被束缚着根本挣脱不出,魔法也同样被扼制着,只能看着针头离他越发的近,眼底泪珠盈眶,向内缩身想要避开,无助的摇着头。

但无济于事。

针管扎入血肉里时瓷浼感觉浑身绞痛,意识也逐渐昏沉,他不由阖下眼,滚烫的泪水瞬间划过脸庞没入下巴,身躯止不住的颤抖。

奥莱输入的缓慢,像是一个恶劣的猎手,热衷欣赏猎物痛苦的过程。

但下一刻,瓷浼感觉针管被倏地拔出了——或者可以说是被从下而上的打出去了。

随即,他落入了一个燥热而心跳剧烈的怀抱里。

瓷浼睁不开眼,耳边一阵轰鸣,只觉得这个怀抱很熟悉,叫人依赖。

“浼浼?”这人炙热的呼吸在瓷浼脸上挠着,让他回了回神。

瓷浼反应迟钝了很多,许久后才缓缓喊了声:“……斐褚斯?”

见少年还认得出自己,斐褚斯才安心了一点点,抬眼看向被他打到贴满照片的墙面上的奥莱,眼底的厌恶都要溢出来了。

“你给瓷浼注射了什么?!”斐褚斯嗓音森寒,看奥莱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死物:“利亚家族就是这么教育后辈的么?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而被几个家族人员制在地上的奥莱闻言笑了声,语气嘲讽:“一些助兴的小东西……斐褚斯,你也不过如此,来的这么慢,要是我再心狠点,你的小未婚夫早就被我操烂了。”

斐褚斯手指微蜷,目光冷戾。

利亚家族一看情况,急忙出声打了个圆场,恨恨地训斥着态度依旧散漫恶劣的奥莱。

斐褚斯懒得看他们的假意表演,横抱起瓷浼就走了。

因为来的急,并未坐车,瓷浼情况又不好,斐褚斯只能找了一家最近的民宿就快速办好房间,进去将瓷浼放在床上。

少年脸颊泛红,浑身滚烫的不像话,他来来回回给瓷浼换了几趟凉水敷额头都没有用,不免在心下痛骂奥莱。

瓷浼意识不清,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什么,眉紧紧蹙着,似乎陷入了什么梦魇。

在斐褚斯第六次为他换水时,瓷浼朦朦胧胧睁开了眼。

斐褚斯正拧着水,没注意到,还在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哄着他。

男人似乎没哄过人,前前后后只有一句“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不要怕,我把他打跑了”。

硬邦邦的,但让瓷浼意外的感觉安心。

所以当斐褚斯起身要离开再去换一盆水时,瓷浼没由来的心慌,他压着身体上的不适,低低喊了声:“斐褚斯……”

斐褚斯刚到门口的步子一顿,将盆放在洗手台上就转身匆匆大步过来。

一眼便看见房间里瓷浼艰难的撑起身,饱满的肉/唇殷红富有引诱性,他的衣衫凌乱,坦露出的肌肤白里透粉。

斐褚斯步子忽地一滞,眼底幽暗晦涩,喉结滚动了一轮。

而床上的少年恍若未觉,眸光潋滟,宛若一只寻求安慰的幼猫,乖巧而小心翼翼地向不远处呆愣住的男人伸出手。

他音线微颤,含有情欲的嗓音细软,透过耳膜,挠着斐褚斯的心脾:“斐褚斯……你抱抱我好吗?”

第三十二章 留下那四面贴满了私密照片的墙(32)

斐褚斯瞳孔微缩。

少年得不到回应,漂亮糜丽的脸庞不免有些急切与委屈,剔透的蓝眸覆盖着一层晶莹的泪,白嫩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粉意。

瓷浼音尾上带了些哭腔,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你、你说过的,让我不要、不要克制,也、也不用逃避……”

“我现在……现在就想让你抱抱我…”

斐褚斯不禁哑然,忽地想起了那时奥莱所说的“助兴的东西”。

不会是……

斐褚斯眸光一暗,鬼使神差地顺着瓷浼的要求,缓缓上前,弯腰将小少年牢牢圈在了怀里。

这是一个独占味极其浓郁的姿势。

怀里的人儿的身躯柔软,还在小幅度的颤栗。

斐褚斯穿的薄,当瓷浼环抱住他的腰间低泣时,他感觉自己分明没中药,但反应却比中了药还汹涌。

斐褚斯顿时浑身一僵,忽地不自在了起来,哑声道:“浼浼,不要抱那么紧。”

少年却宛若未觉,越黏越紧,低软细弱的嗓音一点点捆着斐褚斯的智:“可是、可是我好难受啊……斐褚斯,帮帮我……”

这话一出,斐褚斯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不由将半张脸埋入了怀中少年干净燥热的脖间。

一股清香顿时环绕鼻间,斐褚斯微垂下眼,眼里是少年白净柔软的颈肌肤。

想在上面留下无法消失的红痕,吮出血色,让瓷浼在他的身下无法遏制的哭泣求饶。

但仅存的智让斐褚斯回过神,略略仓皇的松开抱着瓷浼的手,推开了他,克制着不去看他的神色,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去给你找为治疗系魔法师。”

瓷浼貌似说了些什么,但斐褚斯跑太快了没听清。

他不知道的是,床上刚才还意乱情迷的少年此时眸光清冽,似是有些愣,神色迷茫的看着被关上的门,喃喃道:“居然…还挺纯情啊……”

他想看看斐褚斯对他是什么感觉,但他没走过恋爱线剧情,不通这方面,只能回忆着这bg区看他们谈恋爱的日子。

一眼就看中了主角定情最多的“一夜/情”,而奥莱又恰好给他注射了一管什么东西。

但……斐褚斯的反应,怎么跟那些人不一样啊?是他,演的不够像中/药人士吗?

瓷浼陷入了沉思。

斐褚斯慌乱出了房间后便颓然的坐到了沙发上,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紧闭着的门。

他刚才……差点就把持不住了。

“您好?有人在吗?”

门外女人声音有些闷:“有位自称是德恩利亚的人来找您。”

是利亚家族的人来了。

斐褚斯一顿,现在他听见利亚这个姓都有些反感。

他不由皱了皱眉:“让他进来。”

“是。”

片刻后,利亚家族派来的人进门,他年纪约有四十,此时面对比他小了十多岁的小辈反而有些拘小慎微。

德恩问了声好,站定在斐褚斯的对面,语气恭维的对斐褚斯说:“安维特少爷,奥莱我们已经送回利亚家关了禁闭,后续怎么处置,由您与维斯尔小少爷决定。”

斐褚斯并不看他,指腹轻点着桌面,双腿交叠,神色晦暗不明,微阖着眼视线不知在看哪。

德恩以为斐褚斯对于他所提议的不满意,抬手摸了把额上不知什么时候聚出的冷汗,随即脑中忽地闪过一个片段,又道:“当然,奥莱的那间房间,也任由您处置。”

斐褚斯敲击桌面的动作一顿,缓缓抬眼看向对面那人。

见他看来,德恩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接着道:“当然啊,里面的东西,要是您想留着,我们利亚家族会全力为您重新找个地方放置,要是不想留,烧了还是撕了都行!”

斐褚斯定定看了会儿他,倏地笑了声,眼底阴冷:“我需要你们替我找地方安置吗?”

有戏!

德恩打着哈哈,奉承道:“哎,是、是!以您的权力,怎么样都比我们找的好……”

“那……我就先走了,明天下午您来那?”

斐褚斯稍稍颔首,对面那人霎时间喜笑颜开,嘴上应着“哎,好、好”,随即便走了。

他走后,斐褚斯在外面坐了许久,他脑中不断回味着瓷浼方才的行为模样,莫名有些烦闷。

他也不明白自己留下奥莱bt跟踪截出的图片是为了什么,他又不是bt,更不会像个痴汉一样去连照片也痴迷。

但……斐褚斯不得不承认,他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的被瓷浼所吸引。

从裴徊到泊特再到他……

斐褚斯滞在桌面的指微蜷,不由心底泛酸。

瓷浼说着是喜欢他,但当裴徊与泊特在时,他反而是最不受瓷浼所关注的。

斐褚斯第一次觉得瓷浼这喜欢好假。

他想着,目光忽地落在了刚才德恩送来的,那时泊特送给瓷浼的那条蔚蓝宝石项链,据说是从奥莱口袋里翻出来的。

这条项链一直给他一股不适感,但之前一直戴在瓷浼的脖子上,他不好细究。

斐褚斯定定的看了会儿,拿起。

一到手中,一股侵略的气息霎时间扑面而来——是独属于龙族的气息。

这个地方其实已经很隐蔽了,这次找到完全是靠泊特才找的这么快,全程用时不过三分钟,但那时情况紧急,斐褚斯并没有深究。

现在……

斐褚斯神色一冷,细细延伸出魔法包裹住这条项链。

越探究,神色越冷。

下午,泊特处完所有事后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无视前台的叫喊阻拦,直冲斐褚斯他们所在的房间,“嘭嘭”敲着门。

他喊了声:“斐褚斯?”

没有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门开了。

男人眉眼冷戾,尤其在看见门外的泊特时,那股冷意更甚了。

泊特有些奇怪,但满心都是瓷浼,只当没看见他的情绪,推开挡路的斐褚斯就直直去了瓷浼的房间。

一眼就看见床上陷入睡眠的少年。他乖欲精致的脸颊红通通的,卷翘浓密的长睫微颤,眉心低压,似乎睡的很不安稳,唇色粉嫩偏白,有种病态的糜丽。

泊特看了他好一会儿。

“听说奥莱给瓷浼下了点什么药?”泊特轻啧了声,看着床上瓷浼难受的模样,眉头紧锁,“妈的,贴四面墙的照片……真有病。”

斐褚斯抬眸看了眼他,忽地嗤笑了声:“你也不赖。”

随即,他将泊特那次送瓷浼的蔚蓝宝石项链丢到男人的怀里,眸光冷戾:“在项链里注入追踪与窃听魔法,你的能耐也很大啊。”

第三十三章 趁虚而入的小裴(33)

泊特笑容微敛,暗金色瞳孔直直看向旁边眉眼戾气浓郁的男人,忽地笑了声:“所以呢?你要告诉瓷浼,他的兄长,在觊觎他么?”

他说着,稍稍偏头,看了眼似乎有要醒的征兆的瓷浼,声音低了低,语气有些嘲讽:“不过,斐褚斯,你又有什么立场来谴责我?谁不知道你之前对瓷浼的种种行为。”

斐褚斯眸色一沉,并未出声。

曾经对瓷浼做的事和态度他不止一次后悔过,甚至抱有幻想的思考,如果他那时对瓷浼温和一些,是不是,瓷浼就不会受到那些难受情绪与别人的贬低话了。

可惜并没有如果。

他沉默了会儿,冷声道:“……我至少不会像你一样,这么…bt。”

斐褚斯说时,脑中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只这一瞬间的不自然就让泊特捕捉到了,他眼眸微眯,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余光就瞥见床上的少年动了动,随即缓缓撑起身。

瓷浼一睁眼视线就对上床边的泊特,他的神色还很迷茫,迟钝的又转视了眼泊特旁边的斐褚斯。

泊特眸光一亮,抢先一步上前稍稍弯身,柔声询问:“浼浼,醒了?饿吗?”

被挤开的斐褚斯:“?”

到底谁才是浼浼未婚夫啊?

泊特眸光柔软,眼前的少年白嫩泛粉的脸颊上勾着几缕发丝,略显凌乱,殷红饱满的唇瓣微张,暗蓝色瞳孔茫然的看着突然凑近的男人。

他没反应,泊特也不急,耐心的注视着他,直到瓷浼点了点头,泊特才退开了点距离。

随即泊特睨了眼旁边神色不悦的斐褚斯,像是挑衅一般的拿起放置在床头柜上的蔚蓝宝石项链,对瓷浼说:“你那时折回去要找的是这条项链吗?来,我帮你戴上。”

瓷浼并没有要拒绝的意思。

一边的斐褚斯先没忍住。

要是他不知道这条项链的隐藏功能,或许会不情不愿的无视这幅场景,但是现在知道了,就完全忍不了。

男人刚硬冷峻的脸庞浮现一丝愠色,一把夺过泊特手中的项链,压着音量冷声道:“泊特,你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泊特微阖下眼,视线落在被斐褚斯抓在手中,摇摇晃晃的宝石,眸光深冷,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像是在笑,却泛着寒意:“我听浼浼说你喜欢宝石,原来是真的啊。”

他语气戏谑,眼底却是浅显的妒意:“他还求我,让我带他去找龙族买。”

泊特什么都有把握赢了斐褚斯,但独独在瓷浼那里,他跟斐褚斯的地位完全比不了。

真是……让人嫉妒。

斐褚斯闻言并未出声,而是警惕的盯着泊特。

他不相信泊特会那么老实的为瓷浼找位龙族,顺利交易。

瓷浼却先蹙下眉,他还记得刚才斐褚斯对他好不容易放下羞涩想要个抱抱,却被人直接的逃避了,不由有些赌气。

想着,他语气有些生硬:“斐褚斯,还来。”

斐褚斯一顿,抿了抿唇,不知该怎么解释这条项链的隐藏功能,默了会儿,道:“……这条项链不好,等我送你一个好的。”

泊特还在一边煽风点火,嗓音低哑:“要是斐喜欢,那就拿着吧,我再送浼浼一条好了,反正只是颗找了十多年,独一无二的宝石而已。”

他似乎笃定了斐褚斯不会说出来,垂眸敛下眼底的笑意,继续道:“反正只是再耗费个十几年而已,比起斐一时的开心,我觉得很值得。”

瓷浼:“……还我!”

斐褚斯:“……”

泊特,你真行。

斐褚斯简直气笑了。

他忌惮泊特的身份与他们家族跟泊特协定的契约,真相什么的斐褚斯不好说,但泊特都这么不要脸了,他也不会让他有多安稳。

斐褚斯微微一笑,攥着手里的项链,道:“好啊,既然泊都这么说了,那么,就辛苦你十几年了。”

泊特没出声,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瓷浼:“……”

到底谁才是项链持有者啊喂!

但泊特都没说什么,瓷浼也就没再出声,暗暗撇了撇嘴。

记仇×2。

隔天就是决斗赛开始的最后一天,瓷浼按照要求要搬回学院提供的双人宿舍。

由于前一天瓷浼单方面决定跟泊特斐褚斯绝交,今天搬出训练场时基本没给泊特以及后来的斐褚斯什么好脸色。

两人看着少年隔一会儿一声哼,走起来也一点不等人,迷茫的面面相觑了眼。

家长只能送到宿舍门口,斐褚斯接到了些事,提前离开了。今天是整休,学院里没什么人,裴徊也不在宿舍。

泊特替瓷浼好东西之后才走的,他离开前忽地拉住了瓷浼的手腕,道:“决斗赛那天我会去看你。”

瓷浼一愣,昨天晚上他一直在想决斗赛要是打不过对面怎么办,闻言下意识问了句:“……来给我急救吗?”

泊特面无表情:“……不是,给你加油,你打不过少往上冲,别让裴徊吃白饭。”

瓷浼还未回答,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道清冷熟悉的嗓音:“少操心,我会保护好阿浼,夺冠。”

泊特与瓷浼皆循声看去。

少年穿着宽大的学院服,身形清瘦高挑,正向他们走来,俊美泛冷的脸庞不显情绪,墨绿色瞳孔直勾勾的望向愣住的瓷浼。

泊特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裴徊会这么自信。

这次的决斗赛不比往常,因为陛下会来,参赛的都是些家族顶尖魔法师,裴徊不过一阶高阶魔法师,反而说的比谁都要自信。

泊特觉得可笑:“夺不夺冠先不说,你如果保护不住浼浼呢?”

裴徊语气平淡的答道:“他所受的,我十倍承受一遍。”

泊特没再说话了,他嗤笑了声,在门外随从的催促下,走了。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裴徊与瓷浼。

瓷浼感觉有些尴尬,他抿了抿唇瓣,出声道:“那个……泊特的话你不要,他太小题大做了。”

裴徊视线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泊特走后他的目光也直白了不少,闻言眸光深了分:“可是,我是认真的。”

他说着,声音低了低,像是在喃喃自语:“要是真的……或许我承受十倍都不够。”

第三十四章 更敏感了(34)

瓷浼一愣。

自从那天裴徊说出了他的心意之后,他就仿佛卸下了所有伪装,不再掩饰自己的感情,转而变得直白的有点……

让瓷浼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

可是,他们是情敌,是死对头啊!再不济,也是个敌对方。

怎么……怎么发展的越来越歪了啊。

他抿了抿唇,微微偏头避开裴徊的视线,语气生硬:“不需要。”

裴徊微微一顿,垂眸敛下眼底翻滚的感情,稍稍抬起的手一滞,指微蜷,重新垂落腿侧。

他扯了扯嘴角,笑意浅淡,自然的换了个话题:“等会儿是决斗赛的抽签环节,一起去吧。”

瓷浼反应了会儿,那股赛前紧张感后知后觉的涌上来,他默了会儿,忽地没头没脑的问了句:“……别的参赛魔法师也会去吗?”

问完又有些懊恼。

这什么废话,抽签决定对手的环节,怎么可能缺席。

裴徊对此倒是无所谓,他垂眸注视着面前的少年,轻声道:“嗯,不用担心,这不是正式比赛,反而给了我们一个摸底的机会。”

瓷浼没再出声,深呼一口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抽签的地点在学院主楼的中央操场,瓷浼跟裴徊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挤满了,闹嚷嚷的,还没进去就被推搡了好几下。

裴徊在旁边虚揽着他,护着他不至于摔倒。

怀中少年身上清冽勾人的香味若隐若现的萦绕在裴徊的鼻间,他手微微收紧。

人潮过的快,来这里的大多是凑个热闹的,真正到了抽签这里反而人还很少。

一脱离人海瓷浼就利索的离开了裴徊的怀抱,像是避开什么洪水猛兽般跟裴徊隔的远远的。

裴徊眸光一暗,并未跟过去。

不远处的少年精致乖软的脸庞上泛着抹不自然的薄粉,他的呼吸略略急促,微弓着腰身,剔透的暗蓝瞳孔覆盖了层薄雾。

瓷浼蹙着眉,感受着身体上不正常的肌肤欲望。

——自从上次奥莱给他注射了那一管血后,他的皮肤饥渴症好像……更厉害了。

甚至只是跟人稍微接触一下,都会脊背发麻。

这种感觉让瓷浼很不舒服,但完全无法遏制。

瓷浼不由轻叹。

他调整了会儿,确定没有那种感觉了,才重新走向裴徊,还刻意留了一段安全距离。

裴徊恍若未觉,神色冷淡的看着前面正在抽签的一队人。

那对人似乎抽到了什么很糟糕的对手,脸色霎时间灰败了下来,干脆利落的将纸条重新折回,道:“我们弃权。”

瓷浼一愣:“现在就可以弃权了吗?”

裴徊嗓音懒散的“嗯”了声,答道:“什么时候都可以,决斗赛只是检测实力,不是检测命硬。”

这语气不算好,瓷浼不免侧目看了眼他,微微歪了歪头:“你在生气吗?”

裴徊不看他,甚至还对于瓷浼这样凑到他眼下的动作闭了闭眼:“没有。”

瓷浼:“……”

你这样,谁信啊。

还不等瓷浼再开口,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倏地从身后响起:“裴徊?”

裴徊侧头看了眼。

身后出声的那人目含嘲讽,挑剔的打量了会儿裴徊旁边的漂亮少年,蓦地笑了声,冷冷道:“拒绝我这个跟你势均力敌的伙伴,去接受这么个……废物搭档么。”

裴徊皱了皱眉,待看清了人后眸光忽地微沉,稍稍侧身挡住了瓷浼,眸中讽意浓郁,道:“你没资格评价他。”

出声这人叫辛勒,是跟他一个班的高阶魔法师,总在学年总结时被他压一头,跟瓷浼一样,是个贵族子弟。

辛勒目光紧紧盯着裴徊,轻嗤了声:“那么瓷浼一个低阶魔法师,就有资格跟你一起并肩作战了?”

他的魔法天赋很高,甚至可以说是天之骄子,魔法一直稳居第一,而自裴徊来后接连被压,好不容易放下身段邀请对方,还被拒绝了,自然没脸。

这会儿看见毫不犹豫拒绝自己的人,却在一个哪哪都不如他的人旁边。

辛勒简直气笑了。

“你们最好祈祷抽签的时候不要碰见我们。”

他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向抽签池。

不一会儿,号码出来了,是7。

辛勒没走,只是让开身,示意瓷浼他们过来抽。

瓷浼被这莫名的敌意来的一愣,下意识看向旁边的裴徊,随即眼前倏地被笼罩了一层阴影,手上也覆上了一片冰凉,瓷浼身形猛地一僵。

裴徊背着他,微微偏头,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入瓷浼的耳中:“跟紧我。辛勒是精神系魔法,他名声并不好,魔法阶级又高,攻击性强,而你的魔法阶级不高,比谁都容易中招。”

瓷浼懵懂的点了点头,就这么迷茫的被裴徊牵着走了过去。

抽签结果出的很快,裴徊打开时瓷浼心跳都滞了瞬。

是7。

旁边一直看着的辛勒顿时微微颔首,表情倨傲,似乎对这个抽签结果很满意,眯了眯眼,不由笑道:“裴徊,上了台,你最好别后悔没有选择我。”

裴徊神色平淡,对于辛勒的挑衅没什么反应,语气如常:“应该是你,最好不要后悔现在的口出狂言。”

辛勒冷笑了声,临走前看了眼被裴徊护在身后的瓷浼,不屑道:“呵,你可得护好你的主子,别让我的魔法有了机会,让他变成一个傻子。”

裴徊稍稍眯了眯眼。

瓷浼挣脱了裴徊的手,看了半天,没忍住问:“他的魔法,很厉害吗?”

裴徊收回视线,大手覆在少年柔软的发丝上,将他转了个方向:“没我厉害。”

“走了,陛下办的开幕宴还要我们去走个过场。”

每年的决斗赛前一天都有一场开幕宴,不过之前都是随意握个手,说句话,敷衍了事。

今年陛下换成了来主持,简直隆重了不止一点。

瓷浼不喜欢这种场合,闻言有些抗拒:“能不去吗?”

眼前的少年微撇着嘴,乖软漂亮的脸庞上写满了不情愿,看着让人心痒痒,莫名生出来想逗逗他的念头。

裴徊挑了挑眉,还未出声,身后抢先响起一道醇厚悦耳的嗓音:“小乖不想去么?我在宴会上摆了很多你喜欢的东西。”

几乎瞬间,裴徊清楚的看见面前原本闷闷不乐的瓷浼眸光一亮。

他顿时心沉了沉,循声看去。

第三十五章 “浼浼对我的欲望,比对他们的多么”(35)

男人走的缓,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他的眉眼慵懒含情,薄唇微勾,露出的暗紫色瞳孔幽冷不容窥探。

他穿的正式,披着一袭金边白袍,两肩上金珀色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微摇,白金配色的内衬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了顶,无端生出些禁欲感。

裴徊一顿,认出他了,微微欠身,垂眸敛下眼底的心绪,道:“陛下。”

郗们多看了眼他,稍稍颔首,算是回应了。

瓷浼在一旁看着他们的互动,嘴角止不住上扬。

他对于这个唯一与裴徊还有感情线的攻君好感爆满。

呜呜这可是现在唯一的剧情积分来源啊,最好把裴徊他们都掰回正常剧情线。

郗们的视线并未在裴徊身上多留,转视瓷浼,他常年身居高位,语气不觉捎上了些不容拒绝的味道:“小乖,要跟我一起去宴会么?”

瓷浼想着让他们多点发展机会,毫不犹豫就点头了。

这一动作,落在裴徊眼里,又是另一层意思了。

他牙关微紧,没出声,神色晦暗的注视着面前的少年精致漂亮的脸上,露着从未对他显露过的笑。

只要不是跟我在一起,都会很开心么……

裴徊神色冷戾,默不作声的跟在瓷浼身边,一路到了宴会地点。

宴会人已经到了差不多了,不少人在看见瓷浼与郗们同进时目光变了变,看向瓷浼的视线里多了分探究。

维斯尔家族的地位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需要的就是一个契机,如果让瓷浼维斯尔攀上陛下这个高枝……

那么,维斯尔这个姓都不一样了。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

郗们一跨入宴会大门就有人迎了上来,那人先是向郗们与瓷浼问好,再是看向旁边的裴徊,笑道:“这个便是那位天赋异禀的魔法师裴徊吧?”

裴徊一顿,兴致不高的谦虚地回答了他一句话。

那人讪笑的看了眼神色平淡的郗们,也不自讨没趣,道:“陛下,参加的学员都到了,来为这次的决斗赛进行开幕吧。”

郗们点了点头,看向瓷浼:“你们先去找个地方坐着吧,小乖,我先去一会儿。”

他走前,目光在裴徊身上停留了瞬,眸中含带的像是戏谑,又像是警告。

裴徊微眯了眯眼,眉眼寒凉。

瓷浼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找了个人少的空位就坐下了,见裴徊还站在那看郗们的背影,忽地有些感慨。

这感情好,一见钟情的节奏啊。

瓷浼又看了眼裴徊,见他已经收回视线,正在向他这边走,思忖了瞬,偏开头,换了一个左右都是人的位置。

裴徊步子一滞,眸中情绪晦暗不明,他定定的看了会儿瓷浼,最终站在了瓷浼的右后方。

决斗赛开幕式过程繁琐又无聊,还必须站着,瓷浼听的昏昏欲睡,却没法睡。

但在郗们宣布决斗赛正式开始时,他倏地感觉一股热潮霎时间汹涌的席卷他的全身。

瓷浼身形猛地一僵,头脑瞬间清醒了,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连着腿都有点发软。

这感觉不像是皮肤饥渴症发作,更像是……春/药发作,让瓷浼忍不住心下发慌:“…统哥,我怎么了?”

系统默了会儿才答道:【你被奥莱注射的那管龙血发作了,我只能帮你遏制一段时间】

瓷浼不由想起了那时奥莱说的“龙族好淫”,霎时间更难受了。

不是吧……怎么还带2G延迟的啊呜呜。

他有些仓皇无措的看了眼不远处正在与人寒暄的郗们,指节微曲,转身步子有些踉跄的上楼进了间空房。

裴徊一直关注着瓷浼,见此微微皱了皱眉,也跟了上去。

他轻叩了叩门:“瓷浼?你怎么了?”

没人回应。

裴徊心下一紧,一开门,便看见少年昳丽的脸庞泛着不正常的薄粉,微微弓着身,一只手扶撑着墙壁,娇小的身躯似乎在颤抖。

察觉有人进来,瓷浼稍稍侧目看去,待看清他淡漠的神色后愣了愣,抿了抿唇瓣,语气迟缓:“裴…徊?”

裴徊并未出声,脸上的焦急退却,眸光隐晦的看着眼前少年呼吸紊乱,蓝眸泛着水雾,像是在哀求着他靠近点。

“你……皮肤饥渴症发作了吗?”

瓷浼难受的很,没有空余思维去思考裴徊怎么知道他有皮肤饥渴症的,便没出声,像是默认了。

裴徊微阖下眼,向他走了几步,距离倏地拉近,墨绿色瞳孔里情绪晦涩。

裴徊嗓音低哑,没碰瓷浼,而是问:“我想知道,浼浼对我的欲望,会比对他们的多么?”

瓷浼神色茫然,没听清他的话,他脑中浑浊,迟钝的胡乱点了点头。

随即,眼前的人似乎对他的这个回答很满意,抬手屈指怜惜的拂去他眼角的泪。

瓷浼挂着水珠的眼睫微颤,像是得到了什么准许,蹭了蹭裴徊抚摸他的手,软声撒娇道:“难受……”

裴徊指蓦地一僵,压抑在心底,见不得人的一切欲望轻而易举被瓷浼这个动作勾入天光之下。

再开口时,他的嗓音沙哑的不似平常:“……阿浼想我怎么帮你?”

瓷浼毫无所觉,他向裴徊小幅度张开双臂,泪眼朦胧:“抱抱我,或者……亲亲我。”

下一刻,瓷浼便看见眼前的人似是笑了笑,随即天旋地转,回神时脊背已抵在了门上。

裴徊欺身而上。

滚烫的肌肤透过单薄的衬衣若即若离,瓷浼感觉有一抹冰凉落在了他的脖颈,下颌被迫扬起,露出了那一截白净脆弱。

裴徊的吻轻浅,却落的密,让瓷浼感觉愈发难受,手臂不觉攀上他的肩,微微垂下头想避开裴徊对他脖颈近乎痴汉的亲吻。

跟之前的清冷乖顺完全截然相反。

身上的人顺着停下,附在瓷浼唇边低笑,喃喃道:“好香…怎么哪哪都让我那么喜欢。”

“别、别亲那……”

“那阿浼想我亲哪?”裴徊语气有些恶劣,视线紧紧盯着怀里漂亮人儿殷红饱满的唇瓣:“这儿他们亲过吗?”

瓷浼还未反应,唇齿便被凶猛地撬开。

少年喉间顿时溢出零碎轻软的一声呜咽,他眼尾薄红,晶莹滚烫的泪珠划过脸颊,落在了裴徊抬着他下颚的指间虎口上。

瓷浼浑身发软,口腔鼻息被掠夺的窒息感不断刺激着他的五感。

呼吸交织中,似乎有人停步在了这间房间外,那人轻叩了三下门。

随即,一道熟悉低冷的嗓音透过门,有些不真切的传入瓷浼的耳中:“谁在里面?”

——是斐褚斯。

与此同时,瓷浼感觉虚贴着他腰侧的门把手,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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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剧情会围绕修罗场/强制爱+小黑屋发展。

小裴!嘎嘎支楞起来了,还有小泊的龙族身份与浼浼体内的龙血撞一起会有什么火花捏。

小斐的抖m驯服,以及竹马的强取豪夺感情线也提上日程啦。

浼浼老婆与切片们的他逃,他们追,他插翅难飞——

能解上架收费会有一些宝宝离开,趁着还在看,啵啵一口,再见啦宝宝们

还继续追的宝宝们,就希望你们可以阅文愉快,啵啵,爱你们(*/ω\*)

第三十六章 偷情被斐褚斯捉奸(36)

瓷浼略略瞪大了眼,呼吸都轻了分,身形一僵,脊背的发麻感延伸上头皮。

裴徊注意到了他的反应,眉梢微挑,心底忽地有些不爽。

他与瓷浼唇齿拉开距离,狭隘的空间里两人呼吸勾缠融合,裴徊拇指指腹覆在怀中少年的嘴角,哑声道:“阿浼,你在害怕他发现我们么?”

瓷浼不敢出声,蓝眸含水,小幅度的摇了摇头,置于裴徊肩前的手微微使力,似乎想将他推开。

裴徊看懂他的意思了,心底那股异样的不爽愈发强烈,像是迟了十九年的叛逆期突然上脑。

裴徊忽地低笑了声,在少年迷茫与哀求的目光中,轻声道:“可是,我想让他看看,未婚夫被别人吻的喘不过气、腿软迷离的样子。”

他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笑容有些恶劣:“这样,他还会要你么?”

音未落,瓷浼便觉腰间的衣服被人撩起,一抹无法忽略的滚烫贴上了他的腰侧。

裴徊清晰的感觉到怀里少年一僵,随即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了起来,他细软的嗓音刻意压低,带着些哭腔:“别……”

“别什么?”裴徊附至瓷浼的脸颊边,轻笑道:“别哭出声了宝宝,你的未婚夫还在门口。”

裴徊像是拿捏好了他的皮肤饥渴症,比起搁着衣料的抚摸,裴徊似乎从很早、就开始惦记除去了衣料,让他切切实实的,发作一次。

瓷浼压着喉间的哭泣,咬着下唇,微微低头,将额抵在了裴徊的锁骨间,不停的轻摇着头。

身前人却用那只空闲出的手,抚上瓷浼的脖颈,拇指微动,抬起他的脑袋,迫使瓷浼将最淫乱情迷的模样,对着他。

裴徊墨绿色眸子里倒映着少年潮红糜丽的脸庞,阖眼细细看着,忽地问:“你在斐褚斯面前,也这样哭过么?”

瓷浼浑身一麻,紧咬着的唇被裴徊的指蓦地撬开。

“哭出声来,我想听听,你对我的欲念。”他眸光幽冷,语气不觉带上了些较劲儿:“会比斐褚斯给你的,多么。”

门外推不动门的斐褚斯皱了皱眉。

今天是瓷浼的决斗赛开幕式,他处好事务以后就赶了过来,但并没有在宴会上看见瓷浼。

甚至连裴徊都没在。

他去的时候开幕式还才进行到一半,甚至连宣布开始后的上台与对手互敬,瓷浼跟裴徊都没有出现。

斐褚斯直觉不对劲,让他想起了那次在贫民区时,裴徊与瓷浼之间的微妙气氛,以及裴徊那时候,对他若有若无的针对。

找不到瓷浼,他便想着上楼来找郗们商讨如何抵御进化后的异种攻击。

结果,路过这间房间时,仿佛听见了想找的人的,低泣声。

他是精神系魔法,耳朵相较于常人要敏锐很多。

门内细弱不真切的声音,让斐褚斯皱的更深了。

他又叩了叩门,语气有些冷厉:“瓷浼?是你在里面吗?”

斐褚斯敲门的细微震动分明不大,甚至几乎没有,但瓷浼却清晰的感觉到那股细微的震动,透过门,叩上了他的脊骨。

腰间炙热的触感与肌肤接触的快感无时不刻在刺激着瓷浼的神经,他的泪水止不住的滴滴落在裴徊的手背,压抑的声音不觉溢出了声细软。

裴徊垂眼看着少年的神色变化,像是曲解了他的意思,笑意冷了冷,收回手,垂眸看着指间覆上的那层晶莹,眸光深了深,低声说:“这么喜欢他吗?跟我弄,还不忘回应他?”

“那让他多听听,让你的未婚夫多听听,你因为别人而感到快感的声音好了。”

瓷浼牙口还有些泛酸,闻言霎时间慌了。裴徊现在的状态,很难让瓷浼相信他会说假。

他费力推着身上的裴徊,慌得险些失声:“不、不要……”

瓷浼音量一时没控制,略高了些,瞬间让门外的斐褚斯捕捉到了。

斐褚斯也提高了音量:“瓷浼?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瓷浼呼吸一室,抬眼就是裴徊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

他真的要生气了。

瓷浼深呼一口气,脑子渐渐冷静下来,嗓音还有些微颤:“……嗯,有事吗?”

斐褚斯却语气暗含危意的问:“你怎么了?你的声音不对。”

瓷浼:“……”

…隔着门还能听出来?顺风耳吗!!

似乎是瓷浼的表情太过恼羞,让裴徊没忍住低笑了声。

瓷浼眸光潋滟,还含着情/色,自以为凶巴巴的瞪了眼裴徊,无声对他说:“你完了。”

裴徊盯着眼前情潮过后,便亮出压根伤不到人的小爪子的少年,目光一沉,喉结滚动了一轮。

瓷浼没看见他的异样,思考着该怎么编,开口答道:“……有些感冒,我很困,斐褚斯,我想休息了。”

斐褚斯沉默了会儿,像是信了:“需要我为你找个治愈系魔法师吗?”

一听这话,瓷浼感觉有戏,心里无限祈求斐褚斯赶紧走,忙道:“不,不用,裴徊去帮我找了。”

门外的斐褚斯手覆上门,试图用魔法窥探一二,却被一股水流蛮横隔断。他眯了眯眼:“是吗?”

瓷浼是植物系的,而裴徊,才是水系的魔法。

瓷浼在撒谎。

斐褚斯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不等瓷浼继续编,便道:“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脚步声越发的远,门外的人似乎走了,瓷浼松了一口气,感觉小腿有些发软,绕过裴徊,刚走了几步,就被身后的人攥住了手,炙热的触感仿佛要烙入瓷浼的骨髓。

他疑惑的侧目看向裴徊,便见他微垂着眸,幽暗的墨绿色瞳孔情绪晦涩,嗓音情欲浅显,似是有些委屈:“那么害怕斐褚斯发现我们么?”

瓷浼神色迷茫,软声道:“可是、可是我们是偷情呀。”

偷情怎么可能不怕正宫发现啊QAQ。

裴徊:“……”

…挺有道。

裴徊一噎,随即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低笑了起来,肩膀微微起伏,抬眼时眸中笑意充满诱惑性:“这么说,我现在成了你的小情人了?”

瓷浼脑袋宕机了瞬,沉默了会儿,短短一分钟脑中回忆了一遍曾经闯荡bg区的时候,所呆的各个霸总世界,捋清楚了。

他占了裴徊很多便宜,而裴徊=主角受,主角受=坚强不屈小白花,裴徊又是他的小情人,所以他=霸总攻!

瓷浼自动忽略刚才被裴徊亲到腿软这一事,顿时豁然开朗,眼眸亮晶晶的,大气道:“我包你。”

该说不说,第一次包/养主角还有点小激动。

裴徊:“……?”

“你真是……”裴徊简直被瓷浼的榆木脑袋气笑了,泄愤一般低头狠狠吻了吻怀中少年已经红透了的唇。

瓷浼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袭的一愣,再回神已经倒在了沙发上——准确来说,是裴徊倒在沙发上,而他跨坐在裴徊身上。

瓷浼只觉唇上一阵刺痛,似是破皮了,他不禁低低呜咽了声:“疼……”

随即刚溢出的血珠便被人舔了去,色/气十足。

瓷浼眸中迅速覆上一层水雾,眼睫微颤,像是想躲,但下一刻脑后就覆上了只手,断绝了他的逃避。

一吻毕,裴徊的额间抵着少年的额间,阖眸紧紧注视着他,语气暗含危意:“你最好再想想我的意思是什么。”

瓷浼眨了眨眼,神色懵懂,还未开口,不远处的门蓦地被打开,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瓷浼倏地心下一跳,甚至都有点不敢回头去看。

斐褚斯并没有完全走,他在外面站了许久,里面的声音很朦胧,但细听还是听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