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20(2 / 2)

这样一比较,段暄铭可能更保险一些。也算一个道上背景,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个能办事的哥哥。

至于奚原,可利用价值太低,可以忽略不计。

而程驰和郝君麟,一个已经利用上了,一个是合作方。也不用再标记。

不过程景明是个不定因素,截塔5,她圈了起来,如果利用的好,说不得还要用他压制程又薇和程驰这两姐弟呢。

做完这些密麻的连线后,她拿起来看了几遍,无误后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遂打开电脑,研究起了股市走向。

第116章 Chapter 116 越轨。

肖仲辛未婚妻的事暂时告一段落。

北野堂清查了两个内鬼, 其中一位还是分堂的堂主,另一个只是门客,两人皆被肖无义下令清除。

内鬼被灭还不足以泄愤, 只可惜这个未婚妻的迹象消失的太过离奇,没了这个发泄口, 肖无义又把眼光放到了大儿子选妻身上。

力图给长子找个条件背景更优越的贤内助。

照片摆在桌上,肖无义朝大儿子挥手,“来看看这几个, 都是对你有益的, 生的也不错, 选几个你觉得合眼的。我们好好挑挑, 这次绝不会出错了。”

肖仲辛坐下,低头浏览了一圈, 眼神停在了最左边的位置上,手指点了点,“就她吧,其他的不用看了。”

肖无义视线放了过去, 照片上的女孩明眸皓齿,巧笑嫣然, 正是豆蔻好年华。

确实是绝色,就是身份略低了些。

“天马庄的势头最近很猛,隐隐有取代南门行的趋势, 总有一天,会是一个强有力的劲敌, 我如果娶了他这个妹妹,天马庄就成了北野堂的一大臂力,至少能够共赢。”肖仲辛看出了父亲的顾虑, 开口点明了关键点。

这也是肖无义之前就想过的。

所以当天马庄送来照片时,他也没拒绝。

“既然如此,那就她吧。”他思虑了一下,沉声说。

肖仲辛跟着点头,视线又回到原点。

他想,或许缘分在之前的宴会上就种下了因,等着他来结下果。

邢少霖在收到信息时,正好处理完了手头的事务,这段时间琐碎的计划太多,差点就误了正事。

如他所料想的一样,肖仲辛果然看上了卢南平,那场宴会没有白费心思。

从肖仲辛的那场订婚宴开始,他就知道他的计划成功了,并且很顺利。

他为什么会挑那个女的做未婚妻,很大程度是合眼缘,不枉费他找了这么久,才找到一个与卢南平眉眼有两分相似的替身女配角。

以他第一次的试探成功为基础,那么这次天马庄送去的女主角本人,百分百就会被选中。

当然,其中也有天马庄的名声势力作铺垫,这也是忽悠肖无义的关键因素。

不过好在,一切都在往他设想的方向走。

【见一面吗?有事找你商量。】

南平划开手机屏幕,看着邢少霖发来的消息,不由地挑起眉,这可真是久违了。

她思量之下,想起了这人还停留在她画的红圈里,或许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让他换个符号了。

她勾唇输了一句:【好。】

起身走进里面房间,换下了睡衣。

化好妆后,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用紫色丝巾绑在了低马尾处,整个人看起来清雅又脱俗,融合着温柔的气质,裙子却是紧身的包臀连衣裙,曼妙的曲线展现的淋漓 尽致,外套搭了一件香芋色的皮草。

又甜又辣,足够吸睛。

喷上香水,挎了一个腋下包,她就下了楼。

到达约定的地点,邢少霖特意下来接她,这时,雨已经停了,天气也开始好转。

他伸手护着她的头,以免磕到车门顶框。

“谢谢。”南平注意到他临时的绅士行为,嘴角一勾,笑的明艳。

邢少霖被这娇花绽放的瞬间晃了一秒,接着摇头轻叹:“有段时间没见,姐姐好像又迷人了不少。”

南平柔柔地瞟他一眼,只笑着,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同他一起走进了餐厅。

难得吃一顿粤菜,挑选的时候就慢了起来,邢少霖每次找她都是有求于她,不吃尽兴怎么行呢,她低垂着眸,慢条斯理地翻看菜单。

没有一点与他搭话的意思。

邢少霖也不急,很绅士的等她选好,又选了几道精致的小点心,才递给一旁的服务员。

等人出去后,他笑着先开了口:“姐姐听说了吗?前段时间北野堂大少爷的未婚妻逃婚了。”

“是你做的?”南平娥眉微抬,问的笃定。

邢少霖捂嘴咳了声,“这可不是重点。”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铁观音润喉,“重点是他的那个未婚妻长得和你有两三分相似。”

“所以呢?”她笑。

“我想让你假装和他订婚,用我表妹的身份。如果你同意,我会无条件满足你的要求,什么都可以。”邢少霖表态,言语是从未有过的诚恳。

“无条件吗?”南平低声呢喃了句,随后轻嗤出声:“你这代价花费了这么多,我不同意的话,你应该会逼我上梁山吧。”

虽然条件开的很诱人,可只要一想无端被人利用,她就有些淡淡的不爽。

就像是被人在后背戳了一个细小的口子,不大不痛,但也会流血。

“姐姐这话可真伤人,我们好歹也有些革|命交情,我怎么可能逼你呢。你如果不愿意,我自然会有其他的办法,我只是觉得你或许能从中收获到意想不到的惊喜。”邢少霖撑着下巴解释的意味深长。

南平听出了他说的另一层意思。

无非就是这里面会有好处等着她发掘而已。

她心底掂量起来,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他:“你和瞿家什么关系?”会给她瞿家银卡,一定是瞿家人拿出来的,不然一般人可轻易拿不到。

“怎么?我以为你会很开心认识了年轻的外交官大人呢。”他把球又踢给了她。

南平早就料到他不会轻而易举地承认,定定看了他一眼,遂眼眸一弯,“算了,不重要。你说的事我答应了,但我也有个要求。”

“你说。”邢少霖抬了抬下巴。

“我想让你当我的……狗”南平说的拖延,随后又莞尔一笑:“小玩笑,别当真,我是想让你当我的私人保镖。”

邢少霖眼眸微眯,深色的眸子亮度忽闪忽灭,那句想让他做狗才是实话吧?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成交。”

只要帮他这个忙,做什么都无所谓,更何况他就算做狗,也是条狼狗,谁吃谁还说不一定呢。

邢少霖与她对视,视线交融时。

两人皆默契一笑。

吃饭到下半局,南平出了包厢,准备去卫生间上厕所,顺便补补妆。

“我知道啊,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们总裁那么霸道,完全不给我留白的时间,我还没记录完,他就说完了。……长得帅有什么用啊,他认识的人都帅,还比他温柔……他也不是不笑,他就是笑也让人感觉有距离。反正不好接触……那你说对了,他是挺厉害的。可那又怎么样?他这样的,绝对不好找女朋友!”

南平上完厕所,开门出来洗手,靠在洗手池打电话的年轻女人往旁边移了移,继续吐槽着:“反正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倒霉。公司那些女的没一个好的,就知道背后讲人坏话,…你说还能是什么原因?”

“肯定是嫉妒我呗。我长得比她们美,总裁特助又喜欢我,这次还带我出来见客户呢,……我就觉得好像用不上我,哎呀,跟你说了也不懂。”

南平照着镜子补妆,压了粉饼后,开始不紧不慢的涂口红,丝毫没有被身旁人的说话声分去注意力。

林茵茵倒是无聊的往旁边补妆的人瞥了眼,这才看清了,一愣。

半晌忘了出声。

电话那头喂了几声,她才回过神,瞬间压低了音量。脸色有几分臊的慌,觉得刚刚说的那些话没来由的丢人。

“没什么,我忘了说到哪了。你说吧,我现在听你说…就那样呗,喜欢又不能当饭吃。他要是像总……”

说到这,她直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换了个没人的位置才继续说:“又不像总裁那样有魅力,如果能那么厉害,我肯定就同意了。”

刚说完这句,林茵茵就看到南平拉上了小包,挎在肩头上走出了卫生间,那走路的模样,是她学不来的风情,颤动的裙摆下像是连成了朵朵清莲,每一步都摇曳多姿。

浑身气度,像是富家小姐。

她叹:“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长得好看又有钱的也不少。”语气中带着几分羡慕。

只是不知道学历如何,也不一定就有她的学历高呢。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美人多草包,只能当花瓶摆件,中用不得。

这么想着,又给自己描补了点面子。

南平出来时,在走廊的拐角处碰到了李华朗,她诧异地想,看来老天爷偷看了她的计划线呢,好久没遇到的人,居然在这碰上了。

他正站在窗口的位置抽烟,烟雾被风散去,从他脸颊一侧掠过,模糊了他的轮廓,眉眼处更添了一抹淡淡的疲态。

“老师?”她走上前,打了一声招呼。

语调是恰到好处的意外。

李华朗转头,看见她时,有些朦胧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是你啊。”

原来喝醉了。

这可真难得,南平盈盈一笑:“老师,喝了酒最好别抽烟哦,很伤身体的。”

李华朗吐出白烟,嗤笑一声:“小小年纪就喜欢多管闲事。”随后注意到她穿的很单薄,甚至连肩头那抹白嫩都一览无遗,他不禁蹙眉,有些烦躁地把剩下的半截烟掐灭,关上了窗。

挠了挠头发,准备回包厢。

在他抬脚一刻,南平嘴角上扬:“老师,烟抽不成了,我这有口香糖,你要嚼吗?”

李华朗脚一顿,看她从包里拿出一片口香糖,撕开包装纸,粉白色的芯露了出来,她缓缓伸长胳膊:“要吃吗?这样你会清醒很多。”

他定神看着她伸过来的口香糖,绿色的包装纸让他不自觉想起了常喝的乌龙茶。

而茶能解酒。

他眼底迷离的水色一荡,鬼使神差的附身咬了下去。

结果落了空。

转瞬被南平吃进了嘴里。

他眉间有些不愠的皱起,直勾勾地注视着她上下启合的粉唇,表情像是被抢了食的小孩。

“欸,进我嘴里了,你还想吃吗?”她轻声,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清甜的茶香。

可是口香糖不是薄荷味的吗?

李华朗头有些晕,没法深想。只想赶紧解决了脑中循环的星星点点。

他握住了她的肩膀,带着暗哑的声线,一字一句从喉间涌出:

“张嘴,我想吃。”

‘砰’——

脑中有什么东西断开了线,逐渐越出了常规轨道。

第117章 Chapter 117 修罗场。

走廊墙面上的欧式复古灯, 映照着淡淡地昏黄光圈,撒在两人的脸上,像是过渡了一层浪漫光影, 让这微醺的氛围愈发暧昧起来。

李华朗俯身探了下来,鼻息的酒意缓缓喷到了她的脸上, 夹杂着些微的烟草气。

两人靠的很近,强烈的男性气息把南平完全包裹。她只凝望着他,粉唇轻微的张着, 很小一个缝隙, 如果要抢食, 难免会搅动一番。

他盯着这道缝隙, 眼眸深的杵人。

手指轻抬着她的下巴,从光线的窥探下, 看见了深处更为柔嫩的小|舌,而口香糖就藏在它的下面,隐约冒出了头。

李华朗喉结一动,渴求又深了几分。

脑部迷蒙的地方似乎更沉了, 他醒不过来。

——好想喝乌龙茶。

终于,仅停顿一秒后。

他凑了上去, 两片薄薄的唇轻捻得触碰了一下,清泌中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凉。

随后轻抿了几下那条细缝,柔软中带着吸力。

可却总也探不到底。

他像是广阔无垠的海上冒险者, 在黑夜之中扬着帆航行,只是却看不清前方的路段。

在唇|舌来往中, 李华朗的胸口渐渐发热发烫,变得越来越躁动不安。

他开始胡乱拉扯,激起了莫名的发泄情绪, 叫嚣着还不够多,他还很渴。

通过双方唇角的透明水丝,牵扯泄露。耳边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粗重。

甚至能听见清晰的吞咽

和蚊子般细小的嘤|咛。

这半分钟的时间仿佛静止了般。

廊道上只剩下点点吮|吸的水渍声。

他勾住了到处躲藏的口香糖,揽进口腔。起身离开,感受着嘴角荡开的丝丝清凉,嚼了几下,很快便味同嚼蜡,失了茶味。

还远不如卢南平嘴里的更好。

奇怪,他眉头一扬。

为什么脑袋更晕了?像是缺氧。

南平踉跄了一下,李华朗惯性使然的搂住她,她抬眸看向他:“腿软了。”

浅色的瞳孔里水光一片,软绵的声音和迷离的眼色一并渡给他,让他喉头一紧,目光盯着她嘴角的一点晶莹,滑动了一下。

他想……

“不可以哦。”

李华朗略微发红的眼角跳动了一下,她在说不可以,可是为什么不可以?

如果‘茶叶’不泡水,就烫不开了。

所以才会在他嘴里淡得发苦,没了滋味。

他脸色重新变得茫然,甚至有一丝烦躁。

这时,一道高昂的男声插入:

“哇偶,你们在演戏吗?国内版的泰坦尼克号?”言知洲从包厢门口走来,朝两人方向愈发靠近,纳罕的调侃道,“可是——啧,应该是从后背抱才形象啊。”

他掠过胳膊,伸手一环,穿进了两人的中间,力度一收紧,以标准的背抱姿势,搂住了卢南平的腰。

向后一拉,直接把她带离了李华朗的怀。

“你看,我这个动作才是最标准的。”他笑的坏,还很得意的朝李华朗抬眉挑衅,那戏谑的模样,显然没把他当一回事。

随后他转身,把手里的人直接丢给了身后气压明显偏低的外交官。

瞿蕤琛向前靠近,虚虚一搂,等她站稳后又松了手。垂眸注视着她的嘴唇,这个地方异样的红肿,有着绝对的饱满感,甚至比平常凸起的角度更高一些。

眼神游离了一秒,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眼底的幽暗被昏黄的光线很好的掩盖。

“这里肿了,是被蚊子咬了吗?”他问的云淡风轻,带着懒散的随意。

淡淡的语调,偏偏眼神错落不移。

感受到他周身气压起起伏伏的波动,南平不禁仰头对上他的视线,指腹轻轻按着下唇,温度惊人的滚烫,只压着,都有些微的疼痛。

青涩的吻技,果然让人着罪。

可她来不及吐槽,眼前的局面似乎过于复杂。

瞿蕤琛和言知洲显然与李华朗在同一间包厢里吃饭,他们是认识的。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头疼。

钓鱼最忌讳在同一片鱼塘里,就像鸡蛋不能放在同一筐篮子里一样。

但还能怎么办呢?

局势所迫,她只能把场面重新调控回不那么失衡的地步。

“嗯,可能还是一只公蚊子。”

南平睫毛颤了颤,笑容缱绻温柔,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却独独少了那么一点被人戳破的羞耻感,波澜不惊地,仿佛真在与面前人议论蚊子一般。

可三月的天,凉意还未完全褪去,哪来的蚊子呢?

只有只偷腥的野猫罢了。

“是么?”瞿蕤琛轻笑,似乎真信了她的说辞。盯着她发红的面颊,抬手把她鬓边的秀发掖到了耳后,动作熟捻又自然,像是在顺猫毛。

南平注视着他眼底的光影变了又变,散开再聚拢,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心底的直觉在提醒着她,他的余光还停留在她唇上打转。

他在生气。

都说被很好遮掩住的不悦,才叫入了心。越不表现,就越在意。

她该不该高兴呢?

可眼下的局面,实在不容她笑出半分真心。他应该很快就会察觉到。

得不偿失。

突然——皮鞋踏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抹熟悉的身影往廊道走来,南平眼神向后掠过,看见过来人,眉梢一扬,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再凑一个可以成就五福了。

这幅‘江棱名画’的产生,电视剧可能都不敢这么演。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郝君麟询问道。

看着远处的两人勾肩搭背的‘友好交流’,以及面前这一男一女的对视,怪异的氛围。

好像有什么惊人的场面被他错过了。

“郝总,好久不见了。”南平轻微偏头,向后面的男人打了声招呼。

郝君麟扬唇,“好久不见。”随后视线放在了瞿蕤琛抬起的那只手上,他的手还在南平耳边的发丝上流动,似乎很不耐烦那些无端飘起的‘柳絮’,强迫的把它们梳理整齐。

人温润如玉的,就连动作也极度轻柔,甚至不暧昧,倒像是理所当然。

——天然的压制力。

似乎这种人做出什么举动,都很合乎常理。

郝君麟看得眉头一蹙,猜测起两人的关系。

“欸欸,郝总!快过来我这边,看看你这好兄弟,醉的快忘记我是谁了,我都跟他说我是他爸爸,他就是不信。”言知洲一边勾着李华朗的脖子,一边吊儿郎当地朝郝君麟招手。

“……”

郝君麟眉头还没舒展,紧接着眼眸又沉了,瞥了卢南平两眼后,这才越过两人向前走去,“华朗他酒量不是很好,言上将多担待些,说起来你还小他一岁呢。”他笑着官方,也不在意言知洲会不会生气,直接伸手接过了李华朗。

言知洲挑眉,摸了一下光滑的下巴,点头赞同:“你说的对,我这么年轻,确实当不了他爸爸。”

“或许下辈子可以,有个理想总是好的。华朗确实也招人待见。”郝君麟勾唇,眼底笑意淡如风。

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勾起来的火芯兹兹作响。而李华朗却不知被言知洲做了什么手脚,竟然昏睡过去,没了反应。

南平敛了眸,思绪下的神色难免清冷,像朵孤傲的白玫瑰,只在清晨绽放。

她想,看来这四人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呢,或许可以利用这道口。

“好看吗?”瞿蕤琛低声询问。

“什么?”她诧异。

“我是说”他俯身,在她的耳边停下,“墙外的风景好看吗?你都快越出墙了啊。”

墙?

南平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哎”他叹息,低醇的音色混着热气飘进南平的耳廓,像是会打圈一样拉扯逛游。

痒意难平。

“被一只蠢蚊子咬了,反应也变慢了。”忽悠人的官腔慢慢显现。

这话意有所指的太明显,她立时转头,对上了瞿蕤琛深不见底的黑瞳,还不等她张嘴,他就“嘘”了一声,顺势用食指压在了她的唇中。

“不要紧,我会帮你处理掉的。”接着他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回去吧,墙外的戏可没那么好看。”危险从他的眼底浮出水面,也只一瞬,就重新回归安宁。

好似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他还是温和又绅士的‘外交官’大人。

林茵茵捂嘴,蹲在拐角处的墙边屏息凝神,视线小心得窥探着斜前方的几人,在看到那个洗手间遇到的女人离开后,她收回脑袋,又往后躲了躲。

心里鼓捣的厉害。

这个女人认识郝总,还认识郝总的这几个朋友。

似乎关系还不同寻常。

她咬着下唇,有些心慌。懊恼着不应该在厕所讲电话,万一哪天和郝总出门见客户遇上了她,岂不是要被戳破了?

毕竟她讲的那些,还牵扯了王特助。

郝总一定不喜欢和男人有牵扯的女人。

林茵茵烦躁的敲了一下脑门,她的位置离得有段距离,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可是郝总多看了那个女人两眼,她能敏感的捕捉到。

不过,这样的女人,确实也值得让人多看几眼。

她眼底又透出一丝羡慕。

如果她也能像她一样的气韵就好了。

“咣当”一声响传来,是膝盖跌落地面的沉音。

林茵茵惊得浑身一抖,立马转头看过去,只见郝君麟扶着的李华朗不知何时已经转醒,被穿着Submarine大昵的男人按着手腕的经脉,痛的倒地。

这个人她记得,郝总称呼他‘瞿司’。

第118章 Chapter 118 拿手好戏。……

瞿蕤琛的眼神看起来像是在看砧板上的一条死鱼, 可嘴角的弧度却是温和无害的模样。

像邻家哥哥那般,连握着他手腕的压力仿佛都似轻揉温腻,实际痛感的可怖性只有李华朗自己知道。

李华朗咬着后槽牙, 试图把手腕拉回来,可这只是徒劳, 这时他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他的控制力甚至大于高等军官两倍。

可是他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李华朗痛的脸色发黑, 醉意都散去很多, 唯一感官留下的就只有疼痛和无力。他没办法反抗这个人, 父亲让他务必听从他的指令。

瞿蕤琛在某种程度上算他半个老师。

而尊师重道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他心底隐隐能感知到原因的方向, 可是那太过离奇,他宁愿装作不信。

刚刚的记忆……

一旦开始回忆, 脑中胶片就像留不尽的水,越来越多,也愈发清晰起来。他和卢南平,他跟从前的学生, 接吻了。

这种事离谱的他想不起她们到底是如何开始的,独独对她唇上的触感印象深刻。

那条缝隙, 明明那么小,却像无底洞,伸进去就不见天日, 头脑发晕。

李华朗的眼神开始朦胧起来,体内的躁动细胞暂时领了上风, 痛感屈居第二。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莫名觉得荒谬。

“怎么?开始想起儿女情长了?”瞿蕤琛半蹲着,浅浅笑意的眼底是削薄的冰雕, 冻的人不停发颤,

“哦,可能还不够痛。”他替他补了句原因。

顺势松开了他的手腕,随后像无聊似的卷起他后脑勺的一撮毛,慢悠悠地打了个圈,手指固定在周围,向后提拉到底。

“卡擦”一声,是脖子撞击骨头的声音。

巨痛霎时席卷整个颈部神经,让他五官都拧在了一起。然而就在李华朗伸手抓住瞿蕤琛手臂,准备反击时,脑后的力道却戛然而止。

这时,他听那人悠然又温隽的声音,告诉他:“李叔说,你做的不对的地方让我尽管调教,可你今天犯了什么错你知道吗?”

李华朗眼底浮现了一丝茫然。

瞿蕤琛嗤笑,凑近他的耳边:“在饭局上的真醉就是大忌。你越界了。”

后半句接的莫名其妙。

但李华朗却听懂了那层戳破的窗户纸。

他瞳孔一缩,越界这个字眼在他脑海中无限放大,无外乎被赤条条的指出他背离了道德伦理,那块醉酒的遮羞布,被撕扯的糜烂萧条,什么也不剩。

只余下唇上的清凉叫嚣个不停,在嘲讽着他是个烂人。

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公子名流没什么两样。

瞿蕤琛像是拍灰一样,把抓住他手臂的这双手,拍了开。眉头都没皱一下,随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别想太多,你总归还成长的不够,吃点教训自然就好了。”

随后起身,对他身旁的郝君麟也交代了句:“郝总,后面小朗就拜托你照顾一下了,我还有点公务等我回去处理。”

郝君麟微不可察地抬了下眉梢,明知两人之中或许有点什么,却没立场询问过多,他笑着应下:“放心,您先忙。”

他眼底笑意浅淡,只有尊重的客气,没有对身份的讨好。瞿蕤琛这人在他这里轻易不可得罪,可却也不是非结交不可。

瞿蕤琛颌首,没理会他是什么态度。这对他根本举足轻重。

他转头看向言知洲,看他一副看戏的表情,眼眸微敛了敛,言知洲感受到气压的迎面相撞,立时正经了许多,“别看我,我也要走。”

他摇头,真是,深山狐狸一生气,连累山中满生灵。

只是没想到,这厮竟然是来真的。

他上前跟他并排走着,两人一并离开了餐厅。

对于身后的两人也不以为然,毕竟地位不同,他们不需要顾忌。

“你上心了。”言知洲开口,尾调的肯定句平淡却又笃定。在走出餐厅的门口,两人高挑的身段,自成一道风景线。

瞿蕤琛神色淡淡,瞥向前方停好的卡宴,他迈开一步,直径掠过了言知洲。没有回话的打算。

可言知洲哪是什么省油的灯,顺脚就跟了过去,在他耳边叽歪个不停,“你说,那妞跟李华朗什么关系呢?”

偏偏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瞿蕤琛走到车边,助理下来给他开车门,等他坐进后座,才睨了眼言知洲那双吊着的眼梢,“什么关系有那么重要么?”

言知洲一愣,意外他的不以为意,他以前以为这朵高岭之花是不会为女人下神坛的,尤其还是跟很多男人有牵扯的女人。

就更不可思议了。

“啧啧,看来是我想错了。不过你这么对李华朗,不怕李钟庆知道?再说你跟那妞也没什么实际关系吧,哪有什么立场?”他笑得有几分玩味。

言知洲真的很想看看他失态的模样,可终究是难得一见。不过今天的精彩场面,也够他乐几天了。

他爸和李钟庆那个老王八,立场不和,看他儿子吃瘪,他只有拍手叫好的份。

就是瞿蕤琛这家伙不下手不知道,一下手力大无穷,他拧李华朗后脑勺那里,他瞧着,后背都徒然一凉,不禁怀疑,这厮是不是野|战部队出来的,一个‘文官’有这惊人身手,不是很吓人吗?

瞿蕤琛不经意瞥了眼后视镜,似笑非笑地讥讽了句:“怕什么,我不是她前任么。”他活动了一下脖子,扯下领带,随手丢在一旁,“开车吧。”

车窗慢悠悠的关上。

前任?这疑问堵在了喉头。

逗小爷呢?真有一腿子?

言知洲一边的眉头挑着,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这辆卡宴的车牌号码,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

转身离开了。

“跟上前面的宾利。”

助理听到领导发话,没敢瞟后视镜,只瞥了眼前方那辆灰色的宾利,适当加快了速度。

等到了红绿灯处,灰色宾利的车门开了,走下来一个身姿曼妙的年轻女人,助理看着那个女人越走越近,正想按喇叭提醒她马上就要绿灯了。

瞿蕤琛却冷声:“别动。”随后把后座的门打了开。

南平踏进后座与瞿蕤琛挨着时,助理都还没缓过劲来,他还从没见过领导跟哪位女士靠得这么近呢。可总也在领导身边干了这么多年,基本的眼色还是有的。

他立马恢复了常态,依旧稳稳得上了路。

“想不到瞿外交官还有跟车的爱好呢。”南平莞尔一笑,偏头凑近他的脸颊,观察起了他瞳孔里暗藏的玄机。

这一次,他应该要上岸了。

瞿蕤琛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眸。

“你在跟道上的人接触?”虽是疑问的口吻,可南平心里清楚,他应该早就怀疑了。

只是凑巧猜准了宾利的车主。

她眨了眨眼睛,卷翘纤长的睫毛滑动在他掌心,勾勒出一个‘痒’字。

瞿蕤琛缩了下眼帘,看着他手下那半张脸,红唇重新变为艳丽的玫瑰色,他不禁想,这朵玫瑰是应该放在别墅的花房里,还是连根拔起,插进他的血脉中。

混着他的血肉生长,那该会多美?

可是啊——

她似乎心不定,就连目的也不明确。

“你去查查不就知道了吗?何必问我呢。”

南平握住他手腕,扒开他的手,脑袋随意得靠在他肩头,漫不经心的拨弄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描绘,像是在发掘‘它’的潜能。

瞿蕤琛凝视着被她玩弄的食指,眼眸一深,危险的气息在车内蔓延,荡漾着要扒开再搅动。

这种暗示|性|的挑逗行为,倒是她的拿手好戏。只是不知道她用这种方法对付过几个男人。

思绪定在这里,气息就开始转换成了冷风,飕飕地刺骨。

南平轻笑,细软的声音传进了瞿蕤琛的耳里,听起来就像是异样的嘤|咛,她哼了几句词:“你根本无需担心,就算温度101,也会有风来靠近……”

瞿蕤琛挑眉,虽不在意她的歌词,周身气息却缓和很多。

他仰头靠着车背,看向窗外的斑驳光影,玻璃上忽隐忽现的玫瑰花,平稳甜腻的爱情小调,有些话似乎也不必挑明。

没有人的心悸是无偿的。

他也想看看,在这兵荒马乱的成人世界里,他到底是沦陷的那匹马,还是把控主动权的那个兵。

柳悦这几天总是无缘无故跑到很远的地方去,每次回来西餐店还都是关闭店门的时间,奚原倒是不在意她去哪了,就是烦老板真把他当成了柳悦的管家。

定时定点的让他电话询问她的行程。

前面一两天还能忍受,但这已经连续到第五天了,奚原沉着脸递上了一张请假条,上面写的病假,他需要去找新的兼职了。

自从上次去过金苑湖之后,他的梦境就没逃离过卢南平这个人,梦中的人设也变换不停,随之而变动的尺度却是越来越大。

回想到这,他的心底竟然没有一丝反胃的感觉,反倒隆起了异样的变化。

他的心理状态有些反常。

这也是他想要换地方的原因之一,他想换个离金苑湖近的地方,最好是附近便利店之类的店铺,可又怕会毁坏他的人设,显得意图太明显。

这个方案也暂且搁置了。

眼下正好利用这个节骨点,好好计划一下。顺便摸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只对卢南平不会发作心病。

毕竟迄今为止,没有一个女的能让他产生正常的生理反应。更别说亲密接触了。

电话恰时响起了起来,来电人是柳悦。

奚原眉头微拧,直接拒接了。过了五秒后,铃声又接踵而至,他这才生疑,平时他只要挂断,柳悦就不会再来打扰他,怎么这会又打过来了。

他思虑下,按下接听:“什么事?”

话刚落,柳悦的哭声如漫天花雨残,透过手机屏幕钻进他的耳朵,一种不好的预感扑面而来,他沉声喝道:“别哭了,你在哪?”

电话那头似乎很杂乱,甚至还有一群男人的声音,嘴里吆喝的污言秽语一并收入手机音响。

突然——

一道熟悉的喊叫声传入耳内,奚原脸色一变,那好像是叶碧芙的声音。

第119章 Chapter 119 金郢屋。

金郢屋

位于江棱三环以外的平价‘在水一方’, 被业内称为廉价版夜总会。接待的客户也多为普通暴发户,甚至地痞流氓,通俗点说, 只要你有点闲钱或是私房钱,都可以进来消费。

而这里的常驻客还有很多女票不起高级|鸡|的男大学生和普通上班一族, 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来者不拒。

这里最便宜的价位可能还不够富人美一个甲。

最离奇的是,这里的鸭子也毫不鲜见。

鸡鸭一窝,在金郢屋再正常不过。因为老板没有闲钱把他们分开两边, 能利用一栋楼的, 自然不会再多消费另一栋。

毕竟江棱三环以外的地价虽便宜, 却照样比江汉市中心高出很多。

也还有为数不少的年轻女孩们来逛这个偏远的平价夜总会, 据说那里的鸭子都不一般,至少服务相当周到。

大概这就是人们口中的, 顾客是上帝。在这里体现的实在很贴切。

奚原早之前就知道这个地方,他在找兼职时,街边也有人塞给他一张金郢屋的招人名片,职位就是里面的男招待, 可男招待是干什么工作的呢?

他只问问江棱本地人就能清楚,他们什么都干。

他倒是不知道, 柳悦还有逛金郢屋的爱好,更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认识叶碧芙的。

奚原没来由觉得头疼,这就像是毛衣上粘了两块被人嚼过的口香糖, 有没有细菌暂且不谈,至少很难彻底清洗干净。

逼不得已, 只能全部扔掉最好。

可毛衣也是用钱买的,不是零成本的东西,在他这里就是亏了。

他低头确定了时间, 在进去前的一刻拍了张金郢屋的店门照。

走过门口通往大厅的长廊,一路无阻。既没有安保守着也没有招待服务。奚原直接去了大厅的前台,交了夜场费用。

这个费用价格不等,他只交了一个小时的钱。这笔帐当然还要算在那两人的身上。尤其是柳悦,这件事情,他直觉跟她脱不了干系。

一楼大厅分为两个主场,一个桠会场,一个姬会场。柳悦和叶碧芙身为女性消费者,理所应当是去了桠会场,可是柳悦电话的哭声很奇怪,加上刺耳的污言秽语。

根本不像是几个鸭,能说出来的话。

除非她们在骗他,玩的是另类人设。但是柳悦是那种人吗?连告白都不敢直说的人,真的很难想象她的胆子能多有大。

为了节省找人的时间,奚原直接给柳悦打了个电话。柳悦接的很快,一听到奚原已经到了金郢屋后,她又哭哭啼啼起来,“你总算到了,我在姬会场这边……”

奚原蹙眉,也没问原因,只说:“叶碧芙跟你在一起吗?”

得到柳悦的闷声答复,他才把这些消息一并发给了卢南平。这也是他会过来的理由,他想,只要叶碧芙在这,卢南平应该不会完全放任不管。

毕竟他们的关系看起来还算不错。

他走进姬会场,入眼的便是几个穿着暴露的猫女郎,端着红酒餐盘,到处‘扫荡’。企图找一个金|主|爸爸,一飞冲天。

光线昏暗,舞台上方还在表演热辣的钢管舞,底下簇拥着一片叫嚷着看底裤的男人们,别处的休息区域,坐满了不同年龄层次的男人和依偎着他们的女孩。

甚至角落的沙发里,还有双人在进行不明运动。

会场里的声音层层叠叠,杂乱不堪。

奚原皱起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这里还散发着一股廉价肮脏的恶臭味。像是在江棱区狗活着的臭鱼烂虾们相互媾|和,交织出的溶液比下水道的气味还要难闻百倍。

他加快了步伐,巡视周围,终于在靠近卫生间的座位区找到了柳悦,然而却没看见叶碧芙的身影。

“她人呢?去哪了?”

柳悦拉住他胳膊的手一顿,眼底的异样快速地一闪而过。她抬头,眼角还带着泪痕:“奚原,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很多可怕的地痞流氓,我差点就被他们攥走了……你为什么只关心你的心上人呢。”

最后一句被吵杂的环境声所淹没,奚原只听到地痞流氓这几个字,他右眼不自觉跳动了一下,该不会是叶碧芙被人当成又鸟带走了?

“这个会场只准男人进来,你们进来这里是嫌那层膜碍眼吗?”他冷声,讥讽的语气打在柳悦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柳悦诧异他的直白了当,愣神地看着他的眼底,那层光影被昏暗发紫的光线照得像荒野一座墓碑上折射的幽光,寂静又渗人。

这时她才恍然,或许以前他少年如玉的模样都是伪装而成的,现在才是他的真实本性。

奚原瞧她一副受惊的神色,心下厌烦,不愿意再浪费时间,面无表情地走近她,语气愈发冷淡,“叶碧芙在哪?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搞得鬼。”

从他收到柳悦定位地址的开始,他就猜测这件事绝对和她有关,只是还不确定。

眼下她这幅心虚的表情,显然证实了他的猜想。

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坑叶碧芙,她们两人根本都毫无关联。

“她在107包厢…”柳悦抵着墙垂眸呢喃,无法直视他凌厉的眼神。

得到想要的讯息,奚原直接转身,朝后面那排包厢位置走去,柳悦见他直接抛下了她,莫名一股心火又涌了上来,上前喊了一句:“你就算把她带出来了,她也已经是个破鞋!”

泪水不甘的滴落,模糊了少年的背影。

他还是没有回头。

找到叶碧芙时,她已经醉成了一滩泥,身旁几个地痞流氓正准备扒她的衣服。

奚原从桌上拿起了一瓶未开封的红酒瓶,伸手挥了过去。都是几个喝上头的酒鬼,一点力道都使不出来。

几分钟过去,他放下酒瓶,扭了扭手腕处。晦暗的眼神看着倒在地上的这几人,染着各色不一样的头发,身上的衣服廉价又普通。

确定了几人流氓身份后,他才完全放松。毕竟为了叶碧芙得罪稍微有点身价的男人,他都觉得得不偿失。

不值得。

奚原转头看向摊在沙发上的少女,脸上的妆容早已花的肤色不均,红肿不堪的嘴角处还有一丝咬破的痕迹,脖子上的淤青,锁骨领口处的红色斑点,遍布到滑落的肩头,刺眼异常。

可想而知,战况有多么激烈。

只要他再晚来一步,堡垒可能都要打上了。

还好,赶上了。不然卢南平那里,都不好交代。毕竟他的人设不允许他漠视叶碧芙的遭遇。可要说同情,倒是一点没有,随便信任一个人,这就是赤luo |luo的下场。

奚原伸手把叶碧芙横抱了起来,谁知她像是有所感应似的,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头也惯性地依偎过来,他眼神向下一敛,一股反胃的酸气向上蔓延,他一把甩开了她,捂嘴干呕了起来。

果然,亲密的靠近很恶心。

他根本无法适应。

舒缓了大概两分钟,他放弃了横抱姿势,直接拖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出去之后,路过柳悦待过的区域,已经没有她的身影。他冷然的移开视线,直接出了会场。

南平在收到奚原信息时,距离宿舍关门的时间还剩半个小时,她漠然看完整条信息,理清完事件头绪后,才嗤笑。

明明是他暧昧者惹出来的事,他却要找她擦|屁|股。

叶碧芙只是她的室友,又不是她的女儿。

何况金郢屋是什么地方?

她没去过,可听人说过。

恶臭的熏天,得多掉价才会去那消费?这就像是本可以吃红烧肉,却硬要吃糠咽菜一样,难嚼就算了,还会惹一身馊。

她摁灭了手机,不打算理会。

既然奚原已经去了,那么就一定能把叶碧芙带出来。她再去,也没有太大用处,只是给了奚原见面的借口罢了。

这种伎俩摆上台面,都嫌麻烦。

南平打开电脑,在网页登上了江御一品的内部朋友圈,这个圈她还没有退,也不打算退,这里面的金丝雀们,对她来说很有用处,就像一张密布的情报网。

凡是在全修班进修过的金丝雀,接触的富贵圈,一定不简单,她们也有交际圈,而她们背后的金主或许遍布各个领域,这无疑是一个大惊喜。

在她之后竞争继承权的天平上,可以加重不少砝码。只要利用的好,何愁商业合作伙伴呢。

kyra发出的最新一条朋友圈是和Yana一起参加拍卖活动,两人妆容都很精致,礼服也是最新款的Pronovias,华丽又高雅。

与会场的氛围很搭,她们手中端着的红酒瓶,还标着86年的历史,镜头上面显露无疑的品牌名称,一看就是刻意研琢过的角度。

而照片里没有男士搭档。

南平勾唇一笑,嘴角的艳丽迭荡起伏,看来这两个人跟着的金主是同一个。

只是这种娥皇女英的典故也不知是哪一位企业老总有福消受了。

她划了过去,到下一条朋友圈的位置定格住。

穿着病号服平躺着休息的少年。

虽然只是远远一个不那么聚焦的镜头,南平还是一眼认出了照片中的这个人。

——曹禹。

可是这个女人是谁?她瞥了眼她的英文名,叫norah。脑中搜寻着这号人物,得到的只是一张清秀有余的脸颊。

看来曹裴煜在更早之前就送进了一个将要出国照看他弟弟的女人进全修班。只是为什么她现在才发曹禹的照片出来?

依她的身份,曹裴煜绝不可能会同意这种上传照片当作炫耀资本的行为。

很匪夷所思。

再加上照片的这个角度,不像是偷拍,就像是摆好的一样。

“叮——”

手机信息的提示音响起,打断了南平的思绪。

她拿起手机查看,是奚原发来的询问。

【我把她送到你家可以吗?江岸离得太远了。】

江岸离得远,金苑湖就近了?

南平嘴角勾了个嘲讽的笑,回了句:

【我不在金苑湖,你先带她去你家将就一晚吧。】

发送过去之后,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实验方法,紧接着又回了一条,

【把你住址发给我,我一会过来看看她。】

奚原看到她第一条回复的消息时,本想拒绝的言语在收到第二条信息后戛然而止,他凝神想了想,或许这会是一个转折点。

虽然他并不想外人进入他的私人领域,可卢南平不一样,她对于他来说,是另外一种高等价值。

况且收拾了手边这个麻烦,怎么也得换点别的东西回来,凭白惹一身腥不是他的作风。

他发去了一条住址定位。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把人丢进了后座位置,独自坐上了副驾驶。

第120章 Chapter 120 诱饵。

福华小区是一所老小区, 这里基本都是安置房。

老人很多,还有一些中年大婶们在花坛边上坐着嗑瓜子。

小区环境还算不错,只是人多, 格外吵杂一些。

南平踏进小区门口,路过花坛边时, 大婶们的眼神立马像雷达一样跟了过去。

眼珠子跟蓝色信号灯一样立时亮了起来。

“瞧瞧,这是哪家的金丝雀,被放回笼了呢。”粉色睡衣的大妈吐着瓜子壳, 努努嘴, 脸色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嗬, 别瞎说, 这姑娘看着气质好,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呢, 应该不是小区里的人,没准是来找人的。”蓝色大婶摇头说了句。

“现在年轻人不都流行那什么换头邪术么,没准就是上次8栋6楼的小李,我看她就不规矩。”

“一点都不像, 这身行就不一样。”

“别说了,看着还怪有钱的, 她背的那包,我女儿也有一个,价格可不便宜。”

“你家女儿正经做生意的呀, 这哪里能一样呢……”

“我看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南平听着议论声,一个眼风都没留得进了8栋。

她周围的闲言碎语, 从小到大,听的还少吗?

奚原住在16楼。

电梯到达时,左拐一个转角, 第一个房间就是1603。

她按下门铃后一秒,房门打开了。

奚原见她一身行头,不禁愣了一下,脸颊霎时烫了起来。

只见南平一手提着包,一手挎着皮草,紧身包臀的连衣裙,香肩半露。

她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嘴角的弧度比之前见她的那两次都要深,连嗓子都带着不知名的勾人调:“愣着干嘛,帮我拿一双拖鞋啊。”

她微抬着下巴,冲他发令,可却无端让他绝对服从。

那自然随意的语气,就像本该是这样。

卢南平是千金小姐,他只是一个穷学生。

如果可以,他甚至天天都想帮她拿拖鞋。

奚原拿着一双男士拖鞋屈膝半蹲着,帮她脱下了鞋和袜子,看她洁白莹润的小脚穿进他私人的物品里,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去了,慢慢变得充盈。

看着她直径走进了客厅,像一个女主人一样的姿态,把包和外套都丢在了沙发上,赤luo的双腿漫无目的随处晃动,被吊灯的炽白射|得刺眼。

她是故意的?

故意不穿打底裤么

奚原浅棕色的瞳孔轻微一转,滑动的喉结无端收紧,对上那抹亮色,缓缓关上了门。

“她人呢?”南平懒懒地依靠在餐桌一角,随口一问。

“我把她放在书房的沙发上休息。”奚原走了过去,在餐桌旁停下脚,看着她满是春水的眼眸,“你要去看看吗?”

“好啊。”她勾唇轻笑。

跟在他的身后进了书房。

奚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一室是卧室,一室是书房。

看房间里整齐有致的设施摆放,她就知道奚原是个有强度洁癖的人,或许对那方面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打开了书房的灯,叶碧芙平躺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一床不算厚的被子。

南平走近一步,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随后目光落在了她领口的方向。

“她被占便宜了?”她淡淡开口,眉头跟着向上一扬。

有些意外,她原以为那个叫柳悦的,胆子应该没那么大,看来这穷学生的好皮相,倒是给他招了不少蜂蝶,偏偏还都是带着毒的。

奚原点头,“我去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不过还好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

他说着又看向了卢南平,不确定她对叶碧芙的态度到底是关心还是敷衍?

“辛苦你了。”她客套一句。

对于叶碧芙,只要没出事,问题都不大。

随后,她走去了飘窗的位置,这里的大理石台面上可以坐两个人。

她轻而易举地跃了上去,奚原怕她摔倒,后脚跟着上前,两条胳膊环在了她的两周,一个包裹着的姿势戛然而生。

南平低头看他,他也正好仰头。

十五公分的距离。

只要她弯腰,或者他垫脚,都能进入不同的‘未知地带’。

而距离他们两三米处的沙发上还躺着沉睡不醒的叶碧芙。

这个暧昧氛围刺|激的有些诡异。

“帮我拍个照吧,奚原。”

她笑的清雅纯净,黑色的瞳孔里清澈又澄亮。

带着无尽的引力,勾着他屈服。

奚原拿起的手机相机定格住她娇嫩的笑颜,连皎洁明亮的月光在此刻都成了单调的背景墙。

曼妙的曲线蜿蜒流畅,那双晃荡的长腿微微并拢着,留下一条细小幽深的黑色缝隙,是通往隐秘地丛林地带。

映衬着白腻的双脚柔软无比,一只光luo着,一只吊着深蓝色的男士拖鞋虚虚荡荡,摇摆不定。

连脚趾头都诱人得不像话。

他放下手机,深邃地眼眸直白地注视着她,心底隐隐升起了了一抹想要触碰的贪|欲。

夜晚十一点整。

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动态。

一张坐在飘窗台上的全身照,少女的镜头感像极了男友视角,其中致命的吸引力钓得人微醺。一只勾着双宽大的拖鞋,要掉不掉,仿佛被击中的心,悬在半空,简直挠得人心痒痒。

配上她的文案:世界在下沉我们在恋爱~(爱心)

这条动态可观的人数并不多,正正好好是她数字游戏里的那一伙。

她想看看,又会是谁要变动符号了呢。

这种暗示性的朋友圈加上特殊的拍照视角,她就不行鱼儿没有动静。

往往最沉默的那条鱼,喜欢暗中观察的同时,心里活动也会更为丰富。

她只需要耐心等待。

就算这一时不上钩,添上的痕迹也不会被抹去,反而惦记很久。

还能查到那条匪夷所思的照片线索。

到了15分时。

评论区的排序已经变成了清一色的问号,夹杂着某些意味不明的私信,而唯一一条醒目的还属是那道黑色月光的头像,这是他出国后不久更换的。

没了大圣的身影,随之而来的腔调便缺了慈悲,

“男友身体还好吗?一定对你很用力吧,可你会坏掉吗?坏了就来国外治疗吧,这里冰冷的设备很适合你呢。”

南平的笑容一凝,眼底浮现出一丝凉薄。

她想到了一万种对话方式,却不曾是这样极致反差的暗黑‘童话’。

是啊,治疗的过程很痛苦。

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才能支撑下去,所以他是在靠恨她撑下去的?

南平不愿深想,这些都毫无意义。

瞿蕤琛看着这张照片,食指轻微刮蹭了一下屏幕的一侧,划过的是她腿部的轮廓。

前几个小时还依偎在他怀里的野猫,几个小时后,闻着鱼腥味,便翻出了墙。

或许还偷吃了,或许只是故意为之。

总之,无论哪种猜想,都不令人满意。

可他没有管人的习惯,他喜欢同等的吸引。

他没有给她点赞,也没有私信询问,他们的关系像两条远在两岸的线,一望无际,摸不到边。

却始终牵同在一根绳上。

只要他拉动,就能得到回应。

他注视着窗外的夜景,看着上方悬空的月亮,眸色变换莫测。

强者恒强,只有绝对的权势才能留住想要的东西。

董嘉勋躺在宿舍的床上,脸色有些复杂。

他不知道南平现在在哪,又在做些什么,他很想问,却没有立场。

后背的纹身好像也有心灵感应,痛的发痒。

想挠,却怕毁坏他的玫瑰。

只能克制自己。

不要去想,睡一觉就过去了。

她在跟谁恋爱呢?帮她拍照的人又是谁?

他不敢深想。

这显然会让他陷入无限的死循环。

好痛苦。

奚原帮她吹干了头发,开始护发精油,他护理的很细致,一点一滴的穿插着每根发缝。

香水蔓延两人周身,南平偏了偏头,弧度优美的天鹅颈映入奚原瞳孔。

他削薄地嘴唇有些干涸,舌尖抿了一下唇缝,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怎么?受不住了?”南平察觉到他的异样,转头看向他。湿润的眼角粉嫩娇媚。

奚原放下了手,鬼使神差地靠近了半米,可南平却不给他碰触的机会,悠悠荡着延音,:“别动。”之后转身,用脚尖踢了一下他的膝盖,“跪下。”

眼底碧波荡漾的水光,潋滟茫茫。

他像是中了情蛊,子虫在他血液中流窜,一种强烈的情yu涌上心头。

像禁了二十年的y望开了阀门,喷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