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Chapter 81 反攻与坚守。……
一晃而过, 到了周五
程驰找上门的时候,南平刚从江御一品回到江岸,几乎是一下车, 就看到了那抹不可忽视的身影。
一身深灰色呢子大衣,抱臂靠在车门前, 无论是手腕上的LA手表,还是森鳄的英伦皮鞋,抑或是身后的大G, 都没有他这张脸来的惹眼。
路过校门口的女生不停地投去惊叹的目光, 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皮肤比女生还白嫩细腻, 线条轮廓流畅的让人有些雌雄莫辩,可却是漂亮的很。
难道是哪个电影明星吗?不过当下最红的影帝可能都没这个人长得俊美。她们不由得想。
程驰掀了一下眼皮, 不经意的睨了她们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荡出一抹轻浅的笑意,好似初沐阳光一般, 刺眼得灼人,烫的人脸红心跳。
两个女生立马收了视线, 呢喃了一句:“这也太帅了吧”颇为不好意思地捂脸离去了,一步三回头,直至消失在拐角, 才看不见身影。
“哧”程驰轻嗤一声,眼尾透出一缕不屑来。他看这些人犹如蝼蚁一样, 廉价又肮脏。赏她们一抹笑都是神赐了。
南平挑眉,虽然这个程驰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但不得不承认的是, 程温韦的基因确实不错,至少他的这几个子女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出色。
她掩盖了情绪,冷起了一张脸,走了过去,这个戏还是要唱下去的,程驰来找她虽在她的意料之中,可速度还是慢了一些,明显是去调查她了。
就是不知道,他调查的那些东西有没有一五一十的告诉他的好姐姐呢。她心下冷笑,试试不就清楚了。
在她走过去时,程驰就已经察觉到了有人的步调是冲着他这个方向来的,遂慢条斯理的偏头望去,见着那人,眉梢跟着一扬,等到南平身影离的越来越近时。
他才不吝一笑:“我的好妹妹,这么晚回学校,可是不好的习惯呐。”尾调突兀一转,戏谑之味暴露无余。
南平冷眼瞧他,并不打算理会,直径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厌恶的神态像是看见什么乐色一般。
程驰攥住了她的胳膊,往后一带,眼眸眯了起来:“你敢无视我?”
南平凝视他的这番动作,心底觉得一阵好笑,“你是天王老子吗?为什么不能无视你?”
程驰眉梢微蹙,似乎很意外她的反驳,但仍旧没有发作怪癖,只是扯了一抹笑,带着些异色,之后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另一只手拉开了车门,把人扔了进去。
一个触不及防,让南平摔在了后座上,他欺身进入,关上了车门,按下车钥匙上的锁键后,脱了外套就俯身压了下去。
程驰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这么牙尖嘴利的,跟姐姐可一点也不像,你就算模仿,也稍微尽点心呐,半吊子的水平就拿出来勾引我,你是觉得我不会伤你?”
这可是稀奇了。程驰竟然也会有正常质问的时候。南平心底闪过一抹讥讽。
不过对于她来说,却是实打实的好兆头,本来她就不是刻意的模仿,她哪里知道程又薇是个什么脸色来对他的,都是她猜测着演的罢了,为的就是让他起疑而已。
眼下的结果,看着是他撕破了她的目的,实际上她却是成功了,程驰对她上了哪怕只有一点心思,他就会去查,更别说还找上门来了。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他即使有九条尾巴,她都要给他扯下来。
程又薇的狗,不拿来用用,怎么铺垫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呢。
南平伸手摸上了他的脸,原本冰冷的眸子瞬间泛起了一抹潋滟晴方:“一直以来找到的替代品都不好用吧?看你这么可怜,难道我的演技水平差到都不能安慰你,哪怕一刻吗?”
程驰在她的眉眼处流连了几秒,才轻笑出声:“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同情我?”说着,手的力道就重了不少。
“你看不出来吗?我不是同情你,我是喜欢你啊。”南平呢喃低语,眼中迭荡出的爱慕直射入对方的眼眸,变得扎眼起来。
程驰身体一僵,突然的停滞让南平顺势推开了他,束缚一断,她就反客为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先说起了话:“这禁|忌之恋,我来帮你圆满吧。你想和姐姐做的所有事,我都满足你。这难道不是你一直奢求的吗?”
“所有的事?”低靡的声音传入耳内,南平知道他开始心动了。这几乎快成了他毕生唯一的念想,诱惑之大,自然不可小觑。
“可是你能承受得住吗?”他又笑,眼色中带着嘲弄。这个夸下海口的妹妹,算不算得上是女英雄呢,为了目的,还真能付出。
不过,他望向她的眉眼。
他很喜欢。
因为再也没有比她更好的替代品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南平莞尔一笑,清纯至极的笑颜,是一颗瘾种,埋进他的心里,不断刺激着他的摧残|欲。
让他兴|奋的血脉|贲张。
…
两人去了龙井湖墅的私人住所,这是她第一次进到程驰的房间,他的房间有很多不同的仪器,罕见到叫不出名称。
南平看见了被他挂在墙上做装饰的骨鞭,白色柜台上放置了几个香蜡,形状透着古怪,可她却被旁边的东西吸引了目光,她走上前,拿在手里打量了一番,暗忖这玩意的造型可真是逼真的很。
只是他明明找过那么多替身,还用这个东西做什么?是嫌那些人脏,还是为程又薇守贞呢?
一边守一边又找,还这么能隐忍欲|念,怪不得心理变态。
她放下东西,把外套脱了下来,里面是一条连体的针织包臀短裙,随后,她脱掉了打底袜,露出了笔直修长的腿和脚,慵懒地坐在了黑色床被上,强烈的对比,衬得她愈发的白皙娇软。
这时,门“咔嗒”一声响,程驰穿着浴袍走了进来,看着她晃着一双白嫩惹眼的脚丫子,一脸姿意的模样,在这满是冰冷器具的房间,不禁生出了几分微妙的诡异感。
“所以,要怎么做?”眼前的少女如同求知若渴,望着他的眼神中,是十足的探知|欲。
程驰勾起一边的唇角,伸手拿起柜台上的香蜡,用打火机点燃,之后取下骨鞭,朝她走了过去。一切动作自然的如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做了很多遍设想。
“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它们。”他半蹲下来,笑了。
南平注视着他手里的物件,不免心底冷哂,可面上还保持着愉悦的心情,看着他越来越近的手,香蜡上还冒着些微的烟雾,断断续续,飘渺虚无。
程驰对这个味道很熟悉,甚至闻多了都会让他感到迷离,就像是猫闻猫薄荷一般,容易上头迷失。
他拿着它,微微偏移。
南平则一点一点看着他手的移动,随着这个频率,马上蜡油就会滴落下来,透过她的皮肤,灼伤进r里。
让刺痛和燥|热并存。
然而就在这一刻,她瞅准了时机。
一把抢过了香蜡,就往他胸口处一倒,随着油的溢满,形成了一个小水滩,只要倒一点,都会荡出一连串。
它们像水却是高温的水,在肌肤上连成颗颗繁星,闪耀着光泽却逐渐变红。
“好像这样你反而会更快乐呢。”南平轻语,软软糯糯的音调,透出一丝凉薄。似雪山上的青莲,能散去他胸口燃烧的热量。
冰与火,两种极端。
竟奇异得让他觉得很舒服。一种另类的感觉浮出水面,力量的张力就要爆发。
南平见他眼色滟漓,发着红。
她便趁势取走了他手中的骨鞭,扬手落下第一鞭,划过了两粒红豆,惹了一个颤。第二鞭,划过了f间八块方格,添了一声闷响。
南平揉了揉手腕,看着眼前这副顺遂的模样,讥讽就要掠过表面,但却不能停留太久。
甩下第三鞭,划过了下|身薄薄的布料,落在了小腿中央,扯到了筋骨,便抽的更厉害。
程驰一把握住了她的脚踝。
只听她呢喃:“别着急啊,时间短暂,不能荒废一分一秒的。”
…
周六午时
陆高鹤看着对面正不紧不慢吃着牛排的女人,面色不愉。他靠在椅背上,晃着高脚杯,眉梢上扬:“你倒是悠闲,我昨天让南叔去接你,你却不在,去做什么了?”
南平冲他抿嘴一笑,没有回答,接着又惬意的切下了一块肉,喂进嘴里,细嚼慢咽之后,才悠悠然然抬眼,“你不会想知道的。”说完,又低头切起了佳肴,直接忽视了对面那道锐利的冷目。
陆高鹤很不喜欢无法掌控的东西,包括人也一样。他低头凝视着红酒的表层,上面的投影是他阴沉的脸色,同样令他不喜。
情绪这种东西一旦被影响,就很难再消除。
他起身,推开了椅子,踱步走向了对面,待走到南平身旁时,停住了脚。
“牛排好吃吗?”他问。
“好吃,配上红酒倒成了极品。”她照旧没有抬头。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喝呢?”
“都倒在牛排上,这样更好吃。”
“是么”原来还有这种尝法。陆高鹤晃动着手腕,一下没一下的思绪着。
时间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等到南平吃完了整盘肉,才终于仰头看向他,这时他也有所感应的低头,然而就在对视间,他把红酒从她头上淋了下去。
他想,依她所言的话
红酒配美人,应该更佳才对。
他伸手固定住她的下颚,对准了她的红唇,一吻而下。配着浓郁的酒香,难得缠绕出几分醉意。
只让人可惜得是,她身上的酒水太多
好似怎么也吃不完似的。
难捱的心痒。
第82章 Chapter 82 郁家。
翌日
陆高鹤带南平去了江棱最大的商城购物, 这段时间她总会跟他出入公司和晚会活动,他不是一个吝啬的男人,只要她表现的好, 给她买这些奢侈品也是体恤的奖赏。
更何况,他觉得一个贪恋物质有需求的女人总比无所求无所争的属性要好把控很多。
他乐见其成。
南平瞥了眼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看她选包的陆高鹤, 暗嗤这个男人嘴上吃饱了以后,倒是大方的很,不过她会来这里, 也是有其他目的。
利用陆高鹤来作掩护, 是最佳选择。
她低头看着这一排新出的款式, 听着柜姐滔滔不绝的推荐, 似乎她每摸过的一款在她嘴里都能变成世上仅有,独一无二的存在。
南平顺水推舟, 故作一副思绪纠结的模样,一分一秒的拖延着时间。视线在她中意的两款上来回切换,秉持着好的东西,总是得慢慢挑才能满意的道理, 又思量了良久。
时间过去了半小时,陆高鹤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站起身走了过去,朗声:“你要是都喜欢,就全要了。”
南平即便不抬眼, 都能猜到此刻他眉间蹙起的三条纹络有多深,便也收了心思, 随手拿起一个,朝柜姐说道:“就这个吧。”
就在柜姐刚应声好,准备去包起来的时候, 门口传来了一阵进店的脚步声,来人是一男一女,女的走在前面,男的跟在后面。步调不一,却异常和谐。
几乎是同一时间,陆高鹤与那个女人视线相撞,两人眼中都颇为意外。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好久不见了,陆二少。”程又薇笑着走过去打招呼。显丰的二少爷,虽然也是私生子,可地位却不一样,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
陆高鹤颌首勾唇:“程大小姐贵人多事,确实也难得一见。”
两人一来一往的讲了几句后,便谈起了这段时间业界的几个大项目,其中就有显丰和尚腾的合作,谈论气氛融洽,一时都没注意到身后那两人之间的眼波流转。
南平挑了一下眉,颇为大胆的给他抛了一个媚眼,那副模样,一下就让程驰想起了她那天眉眼间的媚色横生,潮红遍布。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不禁低头挽了一下袖口。
这商场暖气太热了。
燥意涌上来,竟怎么也压不下去。
“这么说来,陆二少也很少逛盛都吧?看来您还是个宠女友的人呢。”程又薇捂嘴轻笑,朝旁边给了一个眼神,调侃味十足。
陆高鹤看着她眉眼的笑意,竟觉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只是也没有深想,伸手朝旁一揽,搂着南平的腰,状似宠溺的对她笑了一下,才又看向程又薇说:“年纪小,总是要更疼一些的。”意外地没有否认女友这个说辞。
“说的也是呢。”程又薇笑道,这才转头看向陆高鹤怀中的人,不由一愣,半晌过去了,才又重新笑起来,解释道:“看我,见到漂亮的女孩,就看愣神了,陆二少可别吃醋啊。”神色自然的找不出错来。
陆高鹤没当一回事,淡笑着跟她客套了两句后,从柜姐手里接过了购物袋,便搂着人出了高奢店。
等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后,程又薇才敛了笑容,对程驰说:“刚刚那个女孩跟卢清荷很相像吧?”如果不是卢清荷跟他爸结识的晚,恐怕她都得怀疑,是不是她生的女儿了。
居然还有点她爸的影子。
简直匪夷所思。
“也不算很像。”程驰捏了一下表带,低声道。她长得比卢清荷更好,甚至结合了她妈与他爸的优点。
程又薇收了目光,轻瞥了他一眼:“你最近跟她往来倒是不少,她有跟你说我的事吗?”说着,就转身看起了包,边看边问。
“还是老样子,让我去公司上班。”程驰跟在她身后,挑眉道。
“呵”程又薇拿起了一款经典花纹式的包,笑了“她既然这么想让你去,那你就去好了。正好过来帮我做一些事情。”
“好。”程驰没有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姐姐的话,他从来不会反驳。
这么听话的狗,用起来当然很称手。
程又薇满意了,放下了包,又往前逛了起来。程驰看着她的后脚跟,不知为何竟诡异的想起了南平那双白的发光的脚,踩在他胸口,软得一塌糊涂。
这时,手机恰时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来解了锁,点开未读消息,上面写着:【姐姐原来这么无趣,妹妹真心疼哥哥呐。】
程驰瞳孔一暗,立马关了手机。不用看署名,都知道是谁发来的。他不禁抹了抹下唇角,只是太干了,光是这么摩擦,都涩意难掩。
真是小瞧了她。
…
近期娱乐圈新出了件丑闻,关于华际总裁包养新人女演员,帮其提供各种资源的言论,各大平台媒体满天飞,甚至连照片都泄露了出来。
按理说这事也不算惊奇,毕竟娱乐圈的水比洗脚水还脏,包养事件早已是司空见惯。可惨就惨在这个新人女演员之前拍的一条广告,是和一个当红小鲜肉一起拍的。
小鲜肉粉丝六千多万,自然有无数女友粉来扒虾,让好不容易被华际压下去的头条,立马又被这群粉丝桶了出来。
僵持不下,一片骂声,竟也在热搜上挂了两三天。姚宛青这个名字,这才算是火了。只是以这种方式火,她怎么也想不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华天陵那边为了挽回公司名誉,只得暂时封杀了她,把她雪藏了起来。独身出席了发布会,面向广大粉丝,做出了相应的解释。
可不论怎么澄清,姚宛青的名声算是臭了。一朝湿了鞋,就有无数自称姚宛青的同事或是同学,揭露她过往为人,一时之间,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流言蜚语都满天飞了个遍。
叶碧芙啧啧称奇:“现在的娱乐圈真是越来越乱了。”看着手机里的新闻,直摇头。
“你又看到什么了?”郁以柔无奈笑道。
“诺”叶碧芙把手机伸了过去:“你瞅瞅,当下热搜头条!”
郁以柔凑过去看了起来,片刻才出声:“原来是华际总裁啊,这人我之前也见过。”
“真的?!真人长得怎么样?说来听听。这发布会的视频也没流出来,这年头谁会看直播啊。”叶碧芙一下来了劲,她就想知道是不是又老又丑的那种。一般出的包养新闻,男主角普遍都不会太年轻。
郁以柔思考了一会,才柔声道:“长的是不错,比普通人帅的多,不过没有我哥帅。”
叶碧芙眨了眨眼,她也没见过她哥长啥样,不过像她说的这人长得不错,那应该确实挺帅的,随即感叹了一句:“真是不怪那个女演员啊,这不就是现实版的霸道总裁爱上我吗?要我,我也愿意被包养啊,又有钱又帅,简直不要太划算!”
郁以柔笑了笑没有发表看法,转头看向正在敲着键盘,认真工作的南平,把椅子挪动了一下,“南平,下午没课,你一会有事吗?”
南平输完了最后一个字,才偏头看去:“应该没什么事,怎么了?”
“我想让你陪我回家一趟。”郁以柔扯起了一抹不太好意思的笑容,眼神有些忐忑。
南平心下奇怪,回自己家为什么还找人陪呢?
以为她觉得孤独,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只说:“可以,不过我晚上还要去补课,8点前就要走。”
“嗯嗯,一定不会耽误你时间的,放心。”郁以柔展颜一笑,心底疏了一口气,顿时放松了很多。
…
下午三点左右,两人上了郁家的车。
来的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看着面生。南平以为郁以柔家更换司机了,只瞟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没有多问。
等路越开越远,街道越来越繁华时,她才惊讶:“你不是回自己家吗?怎么换地方了?”
郁以柔见她疑惑不解,立马解释了起来:“这是回本家。”随后,瞄了一眼司机,倾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就是郁家,我爸那边。”
南平哑然失笑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同样压低了嗓音。
“我怕你不来嘛,哎…你不会怪我吧,南平?”郁以柔轻声说着,眼睛带着丝可怜劲儿。
南平莞尔一笑,拍了拍她的手:“确实,你说了我可能就真不去了。”故意逗弄了她一句。
接着又问:“不过你去郁家,带上我不太好吧?”怎么说,她也是个外人。
“不会的,也就是去拿个东西,很快就能走,主要是……”郁以柔犹豫不定地说着,就是没把最后的话说出来。
“主要什么?”南平问。
“主要是我想见蕤琛哥,爸爸请他去家里喝茶,我刚好可以趁着拿东西的机会,跟他多待一会,平时轻易都见不到他的。”郁以柔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羞怯的模样。
南平了然的点点头,又调侃了几句,把她逗得脸红才作罢。
随后思绪了起来,郁以柔这次去本家,别说看心上人一眼了,估计留下来吃顿饭都是有可能的。只不过自己这个外人身份,还真不好久留。
车开了半个小时,才到了郁家别墅。
刚下车,就有佣人上来接待。观她们用心的程度,就能看出郁以柔在郁家还是有些地位的,至少不是连本家都进不了的那种私生女。
两人换好鞋被迎了进去,此时客厅沙发的中心位上坐着一个颇为威严的中年男人,他的身旁是郁璟和瞿蕤琛。三人正在喝茶聊天,气氛相当和睦。
“老爷,二小姐回来了。”佣人大婶弯腰说道。
郁昆雄被突然打断,有些不愉的蹙眉,只有客人在也不好发作,抬眼望去,见郁以柔正和一位陌生的女孩站在门口,也没有多问,只朝她颌首,淡然道:“回来了,你要带的东西都在你之前住过的那间房间,一会让人给你拿下来,你上楼去叫你姐下来,等到了饭点一家人一起吃个饭,正好你蕤琛哥刚从国外回来。”
“好的,爸爸,我知道了。”郁以柔连忙点头应下,后又说:“这位是我室友,陪我一起过来取东西的。”
郁昆雄又扫了一眼南平,低头喝了一口茶“嗯”了一声,说:“既是同学,一会也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
怕南平拘束,一旁的郁璟也出声附了一句:“留下来吃完晚饭再走吧,一会我送你们回学校。”语气很柔和,却又不过度。
这时,瞿蕤琛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睨向了那边的两人,视线最终落在了南平的身上,只是目光很浅,没有留下多余的痕迹。
天生好颜色,并不是让人多看的理由。
等他移开目光后。
郁以柔立马就握住了南平的手,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一抹希翼的亮光。
她想留下来吃饭,但是她一个人,总是有点害怕,特别是一会还要面对大姐和李阿姨。
南平接收到她的眼神,不好在这种情况下婉拒,只得转头笑道:“那就打扰了,伯父。”姿态得体大方,颇有一番大家小姐的气度。
特别是和一旁低眉顺眼,小心谨慎的郁以柔相较,那种不卑不亢的气质就愈发明显了起来。
郁昆雄这才正式打量了一番,越看越觉得像是哪家企业的千金,这么想着便问出了声:“你的父亲是…”可还不等他问完,就被楼上的一道女声打断。
“爸爸,你怎么就让蕤琛哥喝龙井,妈妈上次买的大红袍呢,怎么不让人泡了来?”
声线清脆悦耳,带有几分挑剔的娇俏味儿,一听就知道是个受宠的千金小姐。
第83章 Chapter 83 送行前夕。
郁昆雄看着他大女儿一身红裙走了下来, 眉眼柔和了许多,只听他爽朗的笑了两声:“你这么说,倒是把你爸我显得小气了, 果然一见你蕤琛哥,胳膊肘就往外拐。”
“哪能啊爸爸, 这还不是女儿也想尝尝大红袍的茶香嘛。”郁岚坐在了父亲身边,搂着他的胳膊撒着娇。
“好了好了,有客人在, 小性子收一收, 别让你蕤琛哥笑话你。”郁昆雄温和拍了拍郁岚的手, 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 眼中的爱护显而易见。
郁岚撇撇嘴,直言:“才不会呢, 蕤琛哥才不会笑话我的,对吧?”她朝瞿蕤琛望去,眼中带着几分娇意。
瞿蕤琛噙了一抹微笑,眉眼精致又温柔, “五年不见,小岚依旧这么天真烂漫。”话头转了一圈, 丝毫没让人发现他的敷衍。
这就显出外交官的本事来了,无论他内心真实想法是什么,面子话头都会给你补足, 连表情都是恰到好处的真诚。
果然,郁岚一见他的笑容, 就开始小鹿乱撞起来,直接规规矩矩的坐在父亲身旁,装起了大家闺秀, 不说话了。
脸颊红扑扑的,一看就是羞的。
郁昆雄看在眼里,愈发觉得只有蕤琛这样优秀的孩子才能让他这傲娇脾性的女儿低下头,若是能跟瞿家联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么想着,便又问了几句他的父母,如此直白的问候,瞿蕤琛哪能不明白,只不能落了长辈的面子,就客气地答了,但也却是点到为止。
随后,他不经意地瞥了郁璟一眼,郁璟接收到眼神,直接站起了身:“爸,差不多让佣人上菜吧,也快到饭点了,今晚早点吃,一会还得送以柔她们回学校呢,耽误不得。”
郁昆雄这才反应过来,摆了摆手:“你说的对,那就让他们赶紧上菜来。”
几人挪步去了餐厅,一一入座后上了菜。菜是提前就准备好了的,为的就是避免主人家要吃菜却没做好的情况。
在饭桌上,郁以柔轻松了许多,李阿姨不在家,没有人盯着她,郁岚虽然不怎么喜欢她,却也不会故意针对她,一时饭桌上的气氛还算融洽。
只是南平和瞿蕤琛恰好是面对面坐着的位置,夹菜的时候,视线难免会撞上。只是这人礼节教养很好,每次都是让她先夹了,他才会动手。
不得不说,倒是挺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
南平眼眸转了一下,看向了身旁的郁以柔,她虽然在安静的用餐,可视线总会若有若无的朝她这里飘。
大约是她观察瞿蕤琛太仔细,就连他让她先夹菜这种小事都能让她瞥她一眼。南平不禁感叹,都说红颜祸水,依她看,男颜祸水的也不少。
好在一顿饭吃下来,相安无事。
只是临走的时候,郁岚多瞥了郁以柔几眼,嘴角的笑意淡了一些。南平看在眼里,知道她这是瞧出郁以柔的心思了,不过这两人根本没有可比性,瞿蕤琛那种人物,如果有意,早就会宣示主权了。
别说这么轻描淡写的道别,就连下次再登门怕都是遥遥无期。
估计郁家老爷也想不明白,他的心思。南平只是直觉瞿蕤琛对于情爱之事会很难走心,毕竟他的工作可是胸怀天下事的职者。
“郁先生,就不用送我回学校了,我还要去补课,自己打个车就好。”南平莞尔一笑。
郁璟顿了下身,“你去哪里补课?顺路的话送你过去。”
“江御一品附近。”南平回道。
郁璟挑了下眉,这就挺巧了,他没有回复,直接把目光望向一旁好友的身上,那表情显然在说‘正好跟你顺路,你送送。’
瞿蕤琛淡淡“嗯”了一声:“那我送你吧。”虽还是笑着的,可那弧度丝毫没有多少起伏,只是礼貌得体。
他先往车的方向走去,上了驾驶座。南平见状只好跟了上去,坐进了后座的位置。郁以柔看着,心里有丝道不明的滋味,她安慰自己,南平不是那种人。
抛开了说,蕤琛哥也不一定会关注到她,毕竟她的家世确实很普通。
她稍稍放下了心。
车很快驶离了别墅区,消失在夜幕里。
…
进入冬天,夜就变长了。天黑的很快,现在还不到7点。车内很寂静,谁也没先开口。
南平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车流,繁华的商业街,闪烁的霓虹灯,不禁想起了刚来江棱的光景。和那时不同的是,她已经不会被斑驳夜色再迷了眼。
“嘀铃铃——”
有电话铃声响了,这显然是直连进车里的。
南平微不可察地偏了下头,见瞿蕤琛从容淡定的按下了接听键,似乎并不介意车里还搭着一个只比陌生人好一点的‘生人’。
“什么事?”他的声线压低了很多,淡淡的,让人品不出情绪。
“蕤琛,你二叔他又来家里了。”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语气带着不自知的惶恐,似乎家里来的不是亲戚,是个可怖的魑魅魍魉。
瞿蕤琛只静静听着,手敲了几下方向盘的侧面,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一副淡然模样:“嗯,我一会就回来。”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却无端令人安心。仿佛任何事情在他这里,都算不上什么。
电话随之挂断。
进入拐角路段,他转了一个弯,车开的很稳,几乎没有颠簸。南平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诗:去留无意,看庭前花开花落; 宠辱不惊,观天上云卷云舒。
倒是很适合他。
想着,便又转了头,看向窗外。
瞿蕤琛瞥了一眼后视镜,少女坐姿端正优雅,气质难得的恬静,眉眼清纯不寡淡,姿色出众有辨识度,眼睛不乱瞟,看起来乖乖的,也不打扰他。
他收了视线,看着前方的路段,清晰可见的四字,难得问了一句:“卢小姐是全修班的学生?”
话问的突然,南平心底的诧异就带了出来,她看向驾驶座那人,见他并无多余的表情,仿佛真是随口一问,心底才松了口气,回了句:“是的”。
瞿蕤琛勾唇颌首,似乎也不意外。车很快就开到了江御一品的门口,南平向他道谢后下了车。等车重新开走,她才进了大门。
在回瞿家的路上,郁璟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开口便问:“人送到了没?”
瞿蕤琛扯了一下领带,“恐怕已经在上课了。”言下之意就是‘你问的晚了,人早送到了’。
他说话就是这样体面,很难让人听出来还有话外音,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那是他的敷衍了事。
郁璟乐了:“这才回来几天,你就这么疲倦了。”
“多亏了你给办的接风宴不是。”瞿蕤琛扬眉,话里话外无一不是内涵。
这人一向不会在语言上吃亏,郁璟也不恼:“我看你不是,是不是你二叔他…”
“好了,郁璟。点到为止。”他不喜欢跟人议论家里的私事,特别是他的那位好二叔,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不是没有道理的。
郁璟停顿了一下:“好,你也注意安全。”说完,那头就挂了,他看着手机页面,突然想起年少时蕤琛就不喜欢有人问他家事,甚至在上学时期,有一个男生说了他妈妈一句闲话,他都把那人差点打成了残废。
这确实是他的底线。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退却了稚嫩的年少期,不再像当初那样冲动,只是变得更高深莫测,不好对付起来。
父亲让他务必跟蕤琛再热络起来,可是他心里也很清楚,当年事,郁家是看客,袖手旁观在远处,根本不能雪中送炭。
完全是蕤琛自己撑起了整个家族。他这次回来能参加他给他办的接风宴,甚至来他家,他都觉得很意外了。
他不能保证蕤琛有没有记恨什么,但他还肯与他做朋友,至少算是安慰吧。
说到底,他们这一辈的,没有一个人能跟蕤琛比。他是真的很苦,同样也是真的很强。
…
去江汉前,陆高鹤突然跟南平说要为他们举办一场送行会。这倒是有些莫名。他并不是一个会提前祝贺的人。送行这事就更不曾有了。
南平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便没有多问,只答应下来,跟他一起去了在水一方。这次送行会就办在这里。邢少霖也会到场。
说是送行会,其实就只有他们三人,连聚餐的名头恐怕都凑不齐。
陆高鹤点了最贵的名酒,难得肆意了一回:“来,我们一起喝一杯,提前祝你们马到成功了。”他先举起了高脚杯示意。
三人碰了个响,喝了酒,就吃起了牛排。只是中途喝酒的次数很多,开瓶的次数更是,颇有种不醉不休之感。
南平留了一个心眼,在喝不下时,用手巾掩了掩嘴,把酒水吐到了帕子上。
好在这个手巾很厚,颜色深,轻易看不出酒的颜色来。
但她仍要装作一副醉态,避免陆高鹤的再次灌酒:“我头晕了…先缓缓,真的不行了。”
陆高鹤瞥了眼她红润的脸色,只见她眼角的水色潋滟,醉态十足,很有几分迷离的媚色。
他勾唇:“那你进里面的房间休息一会吧。”
随后又对一旁醉意朦胧却还在逞强的邢少霖说道:“来,我们继续喝。”不紧不慢的姿态,好似一点都不着急。
显然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第84章 Chapter 84 化险为夷。
南平摇摇晃晃地走进里面的休息室, 关上门后还能听见酒杯的碰撞声。她靠在门上,原本迷离的眼色转瞬即逝,逐渐清醒。
很不对劲。
她蹙眉, 开始琢磨起陆高鹤的用意,他预备做什么事是需要把她灌醉的呢, 难不成是迫不及待地,想把她献给邢少霖那个愣头青了?
可是这似乎也说不通,毕竟江汉一行还没去, 没看到成果, 他哪会白送人礼。再说这人重利, 想从他手里抠出一点东西, 那都是需要花费代价的。
只是,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为保证安全, 南平把房间里的桌子搬了过来,抵住了门,虽然陆高鹤没那么着急把她送出去,可需要让她在醉酒下的状态下进行, 明显也不是什么好事。
保险起见,反锁再挡住是最佳选择, 只要过了明天,大家都“酒醒”了,自然也就大事化小, 小事化无了。
反正人也进不来,索性就去泡了个澡, 这个房间什么都很齐全,环境也不错,不得不感叹在水一方的设施条件还是挺符合五星级的名头。
而另一头, 外面正喝酒的两人,却还在继续畅饮,只是陆高鹤脸色有些难看,他原本以为邢少霖这小子应该马上就快不行了,居然还能强撑。
搞得他现在都有些头晕目眩的,这酒精后劲大,即使他留了一手,也还是不能避免的喝了很多。如果再这么喝下去,依他看,就算邢少霖彻底趴下了,那他估计也得倒在桌子上。
必须的适可而止才行。
“好了,少霖,我看你也喝多了,我另外给你开间房休息,今天就到这。”说着,陆高鹤就仰头喝完了酒杯里的最后一口。
邢少霖应了声“好”,眯着一双虚得快睁不开的眼,晃悠着身体,脚步悬浮地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看他步调的方向,明显是朝南平刚刚进的那间房去了,陆高鹤眼神轻瞥了一眼下属,站在门前的西装男保镖立马心领神会,一把扶住了邢少霖的胳膊,带他转了一个方向。
是旁边的套房。
邢少霖被搀扶进房间后,保镖便出来把门关上了,还依照指令上了锁。以防他半夜醒来坏事。陆高鹤看着门锁,满意地勾了下唇角,或许今晚会是个不错的夜。
然而好心情一直维持到门拧不开,他脸色才逐渐阴沉下来,像是阴天的云,乌青密布,透不出一丝光亮。
“拿钥匙来。”他沉声。
下属走去了门边的柜台前,在抽屉里找到了房间钥匙,恭敬的给陆高鹤递了过去。他拿过来插入门孔,转了两圈,只听“咔嗒”声,门上露出了一 条几乎什么都望不见的细缝。
他试图推开门,却毫无进展。
有东西抵住了。
陆高鹤修长骨感的手指摸上了细缝边,里面似乎还有温风传来,热气涌动。她倒是会享受。
他唇边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看来低估了她的警惕心,居然跟他玩起了装醉这套。这条小野猫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可是,陆高鹤眼神一变,他的耐心快消磨殆尽了,在扼杀情感的摇篮前,最好的法子就是尝鲜,尝过了就不会有‘舍不得’。
再可心的美食,吃到了就只是食物而已。
“你过来把门撞开。”只听他冷声吩咐,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冷静的像是没喝过酒一般。
…
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撞击声。强烈的让正在吹头发的南平一愣,立马关掉了吹风机,她走出浴室一探,只见被她用来抵门的桌子正一点点挪动变歪。
她眼神一转,去搬了一个床头柜放在了桌上,加重了‘砝码’,这还是不够,她又再加了一个。好在小时候经常做农活,力气不小,不然还真是难搬动。
可仅仅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南平没有犹豫,迅速穿好了衣服外套。瞥了一眼阳台的方向,他们是在二楼,高度应该不算高,如果跳下去,也不是全然不可行的。
她走过去,拉开了窗帘。而后推开门向外走,外面的阳台是镂空的,她往楼底下扫了一眼,拧起了眉梢,太高了。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外面的震动声越来越大,她却不知道陆高鹤到底是什么目的。这个时候想过河拆桥可不是明智的决定。简直不符合他的作风。
南平沉寂了几秒,随即脱下了外套,把它拧在了一起,挂在了阳台的矮墙上,最外边有一根柱子,系在这里最合适不过。
她要造她从这里跳下去的假象。
衣服够长,陆高鹤那种疑心病重的人,即使不愿相信,至少也能紊乱他的思绪。
做好一切铺垫后,南平踩上了矮墙台,从她房间这的阳台跳到了对面的阳台上。相隔的距离不算大,却也不容易把控。好在她跳远不错,弹跳力好,正正好平稳落地。
她起身拍了拍腿,没有厚外套,双腿露在外面,冷感很明显。
推开门拉开帘,偏瞅见邢少霖躺在床上正双眼朦胧的看着她,那个目光仿佛没有焦点,可又不曾移开,嘴里呢喃低语着:“姐姐从哪变出来的…成仙了吗……”
看来还醉的不轻。
南平挑眉,把门帘重新再关上。接着走了过去,向下俯视着床上的人,思量了一会,她想她可能得钻床底去了。
以防万一,陆高鹤进他房间搜查可是很容易的。
像邢少霖这么没心眼的,倒是少见。就是不知道是他本质如此,还是装的像样。
她弯腰凑近了他的脸,这幅呆滞的模样,要真是装的,光是拿奥斯卡金像奖恐怕都能赚的盆满钵满了。
何必如此大材小用的与陆高鹤那种豺狼为伍。
“哼”她喉间溢出轻嗤,温热的气息带着体香一同入了邢少霖的鼻,明明讥诮十足,却无端弥漫出娇软味来,像一把勾子,要来锁人。
他瞳孔转了一下,很细微,南平并没有察觉。
把视线落在了他的喉结上,这里居然一动不动的,她暗忖这人难道喝醉了都不会分泌口水吗?这不科学。
她用手指尖轻轻在那个圆球上划了一道。
没动静。
甚至连表情都没变,醉的这么厉害,酒量也太差了点。跟这种毫无防备的人去江汉真的安全吗?她不由怀疑了起来。
只是眼下由不得她深究,门外还有一个大麻烦没有解决。
她直起身,转头看向了门口,竖起耳朵安静的听起了门外的动静。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的人正舔了一下干涸的唇角。
手慢慢抚摸上喉颈,在喉结的位置揉擦了几下。缓缓起身,动作轻盈灵活,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就这么坦然地盯着少女的背部,她的腰很细,可能他用力一掐,就能断。身上很香,不同于江汉区柳巷的女人们,熏得人作呕。
腿也很细,白的发亮,甚至连脚趾头都圆润的可爱,让他想起了以前死在他面前的那种白猫,好看却红颜薄命。
陆高鹤想把她吃进腹里,他本想看戏的。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了,他有点不舍得结束游戏。或许走进戏里做戏中人,会更有k感。
只是这么想着,就也这么做了。
在南平转身准备躲进床底的一瞬间,他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向后一倒,盖上了被子,把她搂在了身下,甚至连头都遮的严严实实。
南平一惊,看向了他。却见他还是一脸的醉态,甚至像是发起了酒疯,用手捧起了她的脸,嘴里低声说着:“姐姐真漂亮…”随即又轻嗅了一下,鼻尖抵住了她的鼻子:“还很香香…”
她蹙眉,一把扒开了他的脸,就想往外爬。只是门口传来的扭门声,让她僵住了身,不得动弹。来不及了,她把身子又往下缩了缩,完全蜷缩的姿势在被窝里。
谁知这时,邢少霖把她搂紧了,腿还跨过了她身,圈的更紧密贴合,从外看就是一个人在安安静静的睡觉一般。
南平顿了一下,没有动。
暗想这愣头青倒是无意中帮了她一把。
只乖顺的窝在他怀里,竖起耳朵,听着动静。门被打开了,两人的脚步声踩在地板上嗒嗒作响,陆高鹤做了个手势。下属立马翻看了起来。
搜寻一圈后无果,向上司摇了摇头。陆高鹤脸色又差了一些,他还是不相信南平有那么大胆子从二楼跳下去,就算有衣服拖着,也不过就减少了一米多长罢了。
根本就无济于事。
他沉着眸子,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周,突然走向了床边,蹲下朝床底看去,还是一无所获。
他起身,看了两眼睡得死死的邢少霖,面色不愉。难不成她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好啊…真是好的很。”他抿嘴。随后斜眼看向下属:“你能从这里跳下去么?必须毫发无伤。”
下属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其实是可以的。可若是南平小姐,可能就不太行了。”他本身就是练家子的,跳个二楼,不算难事。但是南平小姐是女人,身子柔弱,显然不太实际。
“哼”陆高鹤嗤笑:“她本事多呢,跳个楼算什么!”让她跳崖,恐怕第二天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没有一点正常女人的样子。
他捏了捏手腕,刚刚撞门,手都有些震的疼,那个女人居然还能搬动三个大件,封她个大力士女的名号可能都是侮辱埋没了她。
那女人,再不压压就要成神了,在他眼皮子底下喝了这么多酒都能消失的一干二净。不是笑话是什么。
再努努力,成个神话都容易。
他转头出了门,脸色难看的可以写诗,就那首曹植的:形影忽不见,翩翩伤我心。
贴切的很!
第85章 Chapter 85 柳巷。
从那以后, 陆高鹤总会若有似无的打压她一些行动范围,并且每周一趟龙井湖报备都快成了家常便饭,虽不计较她逃跑之事, 可每每看向她的眼神,晦中带‘涩’, 赤luo的直白,毫不掩饰。
久而久之,也能察觉出什么。
不就是脱了裤子的那档子破事么, 南平心里冷嘲, 曾经高高在上觉得她不配, 现在就算她主动爬床也不会被丢出去。
该说是他终于成了个正常男人, 还是说在他心里她是不一样的呢?她相信是前者,但也一定要变成后者才行。
爱与欲虽然能分开, 可像陆高鹤这种人不行,如果一点都不感兴趣,他是绝对不会碰的,所以这么多年洁身自好, 也可窥见一斑。
只是,也不到爱这个程度。
顶多算得上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他一直是清醒的状态, 从来不会因为一点感情而放弃自己的利益,不然就不会预备把他送给邢少霖了。如今她对于他也算是个烫手山芋,吃了怕烧心, 捧着怕灼手,偏偏送了又觉得可惜。
顾虑多了, 自然就什么也拥有不了。
…
去江汉的日程,特意定在了假期,时间不长, 好在只是去做一个交接,也足够办妥了。
坐高铁过去,到那的时间正好是下午五点。一出车站,就有人候着,头发一个比一个花哨,这么一对比,邢少霖真就是歪竹里出的好笋了。
那几个小弟对南平很是客气,大约是没见过江棱来的人,长得还冒若天仙下凡,说话的语气自然就小心谨慎了很多,怕一大声就把仙子给吓跑了。
邢少霖吩咐其中一个红毛把车先开去柳巷。
那人应了,车调了个头,往原本定的酒店位置背道而驰。南平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立马挠挠头,笑道:“柳巷是我自小住的地方,让人提前收拾过了,总是比住酒店干净方便的,就是名声不太好,你别介意。”
何止是名声不好啊,压根就没好过!红毛悄悄瞅了两眼后座的一男一女,难得看他们老大这么好声好气哄着一个女人。
不过长得这么美,哄着也让人心甘情愿。搁他,他都能供起来,天天捧在手心里。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是嫌命太长,才会肖想老大的女人。
想到这,红毛一个激灵,赶紧移开了目光不再窥探。
南平颌首表示理解,却也没说什么。她对于邢少霖的自作主张有些不耐,而且她也不喜欢住在别人的私人领域,特别是不熟的人。
这会让她觉得被动。
只是江汉她不熟悉,离了他还真不好办事。
江汉比江盐经济发展要好一些,只是跟江棱比,也只算是凤毛麟角。穷的地方照样是穷。就拿邢少霖住的柳巷来说,本质就是一条老街旧巷,只是学了江南水乡的派头,稍微清雅别致些。
这巷子里的住户还不少,一眼望去,门口坐着闲聊的,门边站着摆笑的,基本都是年轻女人。稍有几个年长的,还都打扮的光鲜亮丽,口红红的特有老港风年代那个味,看着也别有一番风韵。
只脸上的脂粉太厚,香水太浓,难免落于艳俗之中。看见她周围这几个男人,眼睛跟上了马达一样,就开始搔首弄姿起来。
这还有什么不明的,她压低了头上的帷帽,神色淡然的走进了邢少霖住的院子。是一栋独院落,位置很安静,没有刚进来的吵杂,也闻不到劣质的女人香。
邢少霖带她进了房间,等她收拾了一番后,面上才不好意思的提了两句:“姐姐可别生我气,虽然这条巷子是烟花地,但是我这里却是安静的,她们也不敢上门打扰。”
南平摘下帽子,抿嘴轻笑:“我倒是不知道你小时候就见过这么多形形色色的女人了。”讽刺的不带一丝不愉。
邢少霖陪笑:“姐姐说的没错,我确实见多识广。”又露出八颗大白牙,阳光的一张俊脸,没有心机的眼神,与他的身份极度违和。
她移开了目光,没有继续挖苦。谁都有秘密,既然不关她的事,又何必管那么多。
两人又讲了几句正事后,定下了吃饭的时间。南平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头发吹干了散在身上,没有扎起来。
离得近了,还能闻到她发间的香气。
她下了楼,和邢少霖一起出门吃饭,他的那几个小兄弟都走了,只有他们两人去吃饭,也乐的清净。
南平出门照旧带着帷帽,阻隔了一些人打量的目光。跟着邢少霖一路走到巷子尽头,才坐上车,驶离了这里。
…
沈春兰在院子里洗着衣服,没有热水,手冻得通红,却也不觉得冷,那略显麻木的脸色,似乎已经习惯了。
费力拧干了最后一件毛衣,儿子也放学回来了。明天他们学校放假,今天回的就比较早些。只是她饭还没做好,看见儿子回来,手忙脚乱的晾了衣服,匆匆进了厨房。
沈裕川瞥了一眼晾得歪歪的毛衣,走过去把他摆正,接着又把一旁洗衣盆里的水倒进了洗手池,放在了盆架上后,这才进了屋里。
沈春兰做事粗心,她儿子却井井有条,从小都是如此,人都道她走运,得了个聪明又省心的儿子,可谁都不知,她最怕她这个儿子。
明明很孝顺,脾气也很温和,可她就是莫名的害怕。
以前生了他觉得麻烦,本想养他到五岁就扔了他,可谁曾想,那么小的人居然还记得回家的路,硬是从那么偏远的地方,安然回到了家门口。
见了她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好像明白她在想什么似的。她那时就觉得邪门,深觉这孩子上辈子可能就不是凡人,从她肚子里出来,是来历劫的。她有点迷信,不然那么小的娃娃,怎么平安回来的。
此后就再也没了弃他的念头。好好养到了现在。
…
沈春兰炒了两个菜,一荤一素。之后又端出了中午就熬上的鸡汤,打算给他补补身体,高三的学生,营养得跟上才行。
“来,吃饭吧,妈今天熬的这鸡汤嫩,你先喝一碗。”说着,便给他舀了满满一碗,肉都堆到了他的碗里。
沈裕川接过后,撇了一半给她,才开始动筷子。沈春兰知道他的意思,咧嘴笑笑,说了一声“还是我儿子孝顺。”遂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
饭吃到一半,沈春兰像是想起了什么,凝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故意压低了声音,贼兮兮的看着他说:“儿啊,晓得不?咱对面那个地头蛇,这次还带了个女人回来,只可惜戴着帽子,看不清长啥样。身段倒是不错,那小腰跟你妈我当年有的一拼。
通身行头,看起来不便宜呢。估摸着怎么也有这个数。”她比了个手指,眼珠子瞪的发亮。
早些年,她也是见识过富人生活的,年轻那会做人三儿,也得了不少好处。只是早被她霍霍完了,买下这院子,耗费不少。又养一孩子,读书也费钱。
如今难得见着一只富贵天鹅,便有些眼红。瞅着人家的行头,羡慕都快贴在脸上。
就是不知道这人是做什么的,跟着这地头蛇哪有什么安稳日子。想来也不是那好惹的货,倒也就不敢多瞧了。
沈裕川什么也没说,安静地吃完了饭,才轻描淡写地回了句:“我跟你说过的,地头蛇这个称呼不要再提,他的事你也少议论。”
沈春兰撇撇嘴,讪讪说了句:“知道了。”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觉得比这冬天吹过的风还冷。儿子跟她不亲近,她是知道的。
不过她也不在乎,只要给她养老送终就行。
女表子都是这样的,只记得好处,哪有什么心。有钱就够了,儿子对她总比那些臭男人好多了。
想到这,她又摆了副笑:“儿啊,一会去给妈买包烟吧,嘴痒痒得很。”
沈裕川睨她一眼,“你最近烟瘾很大。”肯定句,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审判。
“这不是…受不住嘛,厂里不让抽,一回家就犯瘾,一盒一个月,我忍得也不容易呐。”她小心翼翼地瞟了两眼儿子,笑的讨好。
沈裕川手指动了动,半晌起身,望着她的面容有一丝冷:“给你买了,下个月就没有了。”说完,转身就跨出了门。
他家的钱都在他的卡上,连沈春兰的工资也是打在这个卡里,沈春兰什么德行他知道,守不住钱。霍霍光了,以后只能喝西北风。
他每月只给她零花钱,偷偷买烟被他发现一次就少一个月零用,所以她不敢自己买。
沈裕川也不动卡里的钱,自己兼职也够用了。
外面有些冷,沈裕川穿的单薄,清瘦的似乎能看见他的脊骨线条。他拢了拢毛衣领口,望着这幽寂的巷子,尽头仿佛深不见底。
月光撒在他的脸上,轮廓都被柔和,眉眼清隽,鼻高挺直,薄唇微微纳出一抹白雾,像又渡上一层云雾,貌似谪仙。
“哟,裕川弟弟又出来给春兰姐买烟啊,姐姐屋里也有,进来坐坐啊~”坐在巷子口的女人一手捏着烟,一手搂着腰,冲那走来的少年笑的花枝乱颤。
沈裕川只是稍稍抬眼瞧她,狭长的眼角微微扬起,她便有些腿软了。
不是怕的,是痒的。
心痒痒。
谁都知道沈春兰的儿子长得妖孽。偏偏还是周身气质又冷峻出尘,活脱脱一行走的荷尔蒙。只淡淡看你一眼,撩拨人的威力比c药还厉害。
她软了骨头,眼角带水光,瞅他的眼神更加露骨起来。
沈裕川眼神一转,对她这幅贱骨,依旧淡然置之,“少霖哥回来了,你这模样最好收收,他不像我,不然你看的这一眼,就已经死了。”
第86章 Chapter 86 相遇。
从汉厢楼出来时, 已是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南平看了一眼手机信息栏,这才想起来跟陆高鹤报声平安。随即轻点了两下, 简单输入几个字后,把手机放回了包里。
陆高鹤的控制欲已经到达一个节点, 暂时得冷他几天了。
邢少霖把车开了过来,两人回了柳巷,柳巷里面的路很窄, 车子不能开进去, 所以得停在那附近的停车场里。
南平等他停好车, 才一同进了巷口。白天几乎每家都敞开的门, 现在都关的紧紧的,巷道里很清净, 路灯照着高墙门院,像是入了古画。
邢少霖开了门锁让她先进去,南平也没客气,直径地跨进门槛, 走过院子进了屋里。做一天车很疲惫,明天还要办事, 她需要早点休息。
身后的人望着她半点不拖泥带水的背影,不免勾起了唇角,这一趟江汉确实会很累。他把锁取了下来, 在准备进去的时候,被巷道传来的声音叫住了腿。
他转过头望去, 就瞧见了那个清隽的少年正往他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