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瓶子刚一静止,孟之薇就大力的拍了下桌子:“好,不错!干得漂亮!”
红酒瓶口在最后关头指到了玉琅清那边,虽然不是正正的对着她,但确实是斜指她的。
夏眠猛地转头望向沉嫱。
沉嫱满脸无辜的回望她:“……”
她说这其实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会信吗?
夏眠: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就因为自己刚才指到了沉嫱,沉嫱现在就来转给玉琅清。
从夏眠眼里看出了她意思的沉嫱翻了个白眼。
她以为自己是什么天才吗,想转给谁就转给谁,她还想转给秦柯呢。
不管两人间如何眉来眼去,反正孟之薇杜倪她们是开始高兴了。
“哎呀呀,指到我们的玉大小姐了呢。”杜倪捏着嗓子道。
孟之薇街上:“来,玉小姐选择什么?”
瞧了眼面前杯子上满满的红酒,玉琅清抱着手,微微靠到沙发背上,好整以暇的望着面前“虎视眈眈”的几人。
语调平和的回道:“真心话。”
“喔喔喔真心话哦!”
孟之薇更兴奋了,甚至还在说什么苍天饶过谁,她的机会来了之类的话。
“也问她上一次尿床什么时候呗?”
杜倪:“别啊,这多无趣,问点更劲爆的啊!”
不过这回转的人是沉嫱,该问什么还得让沉嫱来。
沉嫱眼睛转了转,给夏眠打了个眼色,清了下嗓子:“咳咳……”
可别说做姐妹的不记得你,姐妹这哪里是在整你的老婆,这明明是在帮你!
就在大家看向沉嫱时,沉嫱半掩着嘴,露出布满八卦的小眼神:“这样吧,小眠可是我的至亲好友,玉小姐作为咱小眠的家属也不能问得太过火,我就问一个简单的——”
“玉小姐之前谈过多少次恋爱?”
“咦!”
沉嫱这个问题一出孟之薇和杜倪就没趣的咂了声。
就连唐谷都叹了口气。
沉嫱秦柯和夏眠三人不知道她们为什么都是这个反应,有些奇怪的看了过来。
沉嫱则是直接问:“怎么了?这个问题不合适吗?”
杜倪:“不,只是没……”
没必要。
毕竟她们四个是发小,虽然后来因为读书大家都各奔东西。出国的出国,留在国内的在国内,但每年她们一有空还是会聚几下的,对彼此这些年经历的事也大致清楚。
谁不知道玉琅清从小到大洁身自好,甚至还洁到有洁癖的程度,本来大家都在说她洁癖这么严重,以后肯定找不到对象,谁知,人直接默不作声的把婚都结了。
果然,杜倪的话还没说完,玉琅清懒懒的掀了下眼皮,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开口回道:“没谈过。”
说完,她伸出手,像是在弹钢琴一样,纤细的指尖点了点高脚杯,又加了一句:“结婚,即恋爱。”
也就是说,她以前没有谈过恋爱,是在和夏眠结婚后,在婚约里才开始了她的第一段恋情。
“……”
明明没有输游戏,沉嫱还是默不作声的给自己倒了半杯酒,一饮而尽。
她就多余问这种问题是吧?呵呵,无所谓,她会自罚半杯。
嗝~今晚吃了好多狗粮,饱饱的,好安心。
此刻,别看夏眠还坐在位置上,其实人已经恍然得不知身在何处了,她甚至感觉自己明明没喝几口酒,却醉得不轻。
不然,她怎么感觉自己整个人飘飘然的,像浮在云端,挨不着地呢。
明明回答问题的不是她,说出那些话的也不是她,可心脏激跳得快要从她嗓子眼里蹦出来的人,却是她。
夏眠不敢看玉琅清,也不敢看任何人,只直直的挺着脊背,像尊雕像一样的坐在沙发上。
脑子里似乎很空,什么都没有想,又似乎满得都要溢出来,情绪翻涌沸腾。
“你看,又被她装到了吧。”
杜倪无奈摊手。
沉嫱重重点头,表示自己深刻的学到了。
“好烦,下次我不要和情侣出来玩了,酸得我牙疼。”孟之薇大大咧咧的说道,还一边抬手捂着腮帮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酸到牙疼了。
玩了一圈下来大家感觉还挺有意思的,游戏继续进行,不过这回都是挑了些个人的糗事问。
只是在游戏进行到第三圈时,几人又增添了新的要求,比如一轮里起码得有一次有人要选大冒险才行。
不然不是喝酒就是真心话,不够刺激。
这个要求一出来,第一个受害者就是秦柯。
秦柯:“不是,怎么是我!明天我去买彩票好了。”
买不买彩票还得明天再说,但大冒险得今晚就做。
转瓶子的沉嫱笑得跟个反派一样,只差没发出“桀桀桀”的笑声了。
“做什么大冒险好呢?”
沉嫱摸着下巴思考。
其他几人凑热闹的帮忙出主意。
孟之薇:“让她跳鸭子舞?”
杜倪:“幼稚,我们是成年人,起码玩点成年人的东西吧?让她假装要竞选董事长,来番热血沸腾的竞选词。”
孟之薇:“……”
唐谷:“脱衣舞也行。”
秦柯惊恐,望着唐谷的眼神里透露着震惊。她终于切身感受到什么叫,长得越可爱,实力越可怕。
乐得看戏的夏眠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看到秦柯一边喊着她们别太过分,一边眼角不经意的扫过沉嫱,脑子里瞬间跳出了个好主意。
夏眠:“要不这样吧,让秦医生在我们中间选一个人,嘴对嘴喂圣女果怎么样?”
桌上的果盘里有切好的水果,其中还有些洗净的圣女果。
圣女果一颗颗圆圆小小的,看着像颗红珠子一样,还带着晶莹的水珠,吃着酸酸甜甜的,夏眠刚就吃了几颗解腻。
“哎哎哎!这个主意不错。”
杜倪闻言一拍孟之薇大腿,附和道。
孟之薇痛得咬牙,一把抓住杜倪的手扔了回去:“你自己没有腿啊?”
杜倪:“有啊,但是拍我自己的会痛的嘛。”
孟之薇:“……”
秦柯惊恐的目光转到了夏眠身上,嘴里的话却是对玉琅清说的:“玉医生!这你不管管?!”
玉琅清用叉子在秦柯面前叉起了颗圣女果,很自然的递到夏眠嘴边,低声问:“酸吗?”
咬下叉子上的小红果的夏眠摇了摇头,鼓着腮帮子道:“不酸,甜的。”
秦柯:“……”
想毁灭世界。
不过毁灭世界前秦柯还想狠一把,她恨恨的盯着玉琅清道:“你信不信我选你,或者小夏?”
这话一出,还拿着叉子的玉琅清转眸看向了她。
隔着微微反光的镜片,秦柯感觉,如果自己真的做得出来这样的事话,那玉琅清肯定也能把她手上的叉子叉自己身上,将自己当圣女果给吃了。
算了,惹不起惹不起,她只是出来旅个游开心一下而已,可不是想葬身在这里。
愿玩服输,秦柯在盘子里拿起一颗圣女果,目光开始在桌面上盘旋,寻找“受害目标”。
这时候刚起哄的几人才开始后知后觉的担心起来。
“完了完了,秦医生不会为了报复选我吧?”杜倪一副很担心的样子,还将双手交叉拦在胸前。
孟之薇:“我建议秦医生选她,她刚才笑得最大声。”
杜倪不服:“不对,唐谷还说让秦医生跳脱衣舞呢,得找唐谷报仇才是。”
唐谷:“……行,来吧。”
说完她跃跃欲试的看向秦柯。
秦柯:“……”
感觉有诈呢。
其实“受害者”的人选她早已有了想法,但还是像走形式一样的在心里过了一遍。
夏眠和玉琅清是肯定不能选的,孟之薇和杜倪唐谷她们她都不太熟,尽管是现在能一起玩,但要是真的嘴对嘴喂果子了,之后肯定会尴尬。
那唯一剩下来的合适人选……
秦柯看向对面默默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沉嫱。
是的,沉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了。
秦柯噌的站起来,拿着圣女果绕过夏眠跟玉琅清,走到沉嫱边上,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说了一句:“就是你指的我是吧?”
说完,她嘴里咬着圣女果的一角,抬起沉嫱的下巴,在沉嫱猝不及防下,怼到了她的唇边。
第77章
身旁的惊呼喊叫似乎离自己很远很远, 远到沉嫱根本花不出心神去分辨。她此刻所有的注意力,此刻都在自己的唇上,和她的眼中。
表皮光滑微硬的圣女果, 带着一丝水汽,就这样抵在了她的唇边。
而在这颗小红果子的后头, 是温热柔软的唇。像是蜗牛在壳里探出的触角一般, 几不可察的, 点在自己唇边。
痒得人心乱如麻。
而那双唇, 沉嫱记得, 她曾里里外外的尝过。
浓密挺翘的睫毛微微低垂,一双褪去嬉笑的眸子藏在眼帘下, 正静静的睨着她, 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里去。
鼻尖上, 是她稍稍偏开一些, 和自己斜触在一起的鼻尖。
两人的呼吸在这一刻亲密的纠缠在了一起, 密不可分。
饶是沉嫱, 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僵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她的唇间,接过了那颗表皮已经变得有些温热的圣女果。
直到七分甜三分酸的圣女果在自己嘴里爆裂出汁水时,她才无端的反应过来。
往桌上一看, 入目的几人都笑得灿烂, 眼里似乎还带有一丝看透她们的了然目光。
沉嫱懊恼的含着嘴里已经被咀嚼了两下的圣女果,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不知道是自己做贼心虚, 才觉得其他人都看透了她和秦柯有暧昧,还是她们真的看出来了。
想想也是, 只是喂圣女果而已,可没说自己接过来要吃掉,她只要用嘴接了然后吐出来不就好了,现在不避讳的咬进嘴里了,才是真的说不清了。
再怎么豁得出去玩游戏,也不至于真的把一颗经过两张嘴的圣女果给吃进去,这着实太有游戏精神了。
沉嫱没发觉自己此刻脸色通红,整个人羞怯得眼神飘忽。
她只在心下纠结了几秒后,手肘撑在桌面上,将脸藏进掌心里,一咬牙,选择将错就错的把嘴里的果子吃了下去。
杜倪看看沉嫱又看看秦柯,坏心思的问:“怎么样,圣女果好吃吗?”
孟之薇拈了一个塞她嘴里,把她嘴堵住:“你吃一个试试不就知道了?”
杜倪也不客气,直接咬着那圣女果,一边吃一边眯着眼睛笑着道:“嗯,确实挺甜的呢。”-
游戏玩了一圈又一圈,只是原本还积极参与游戏的沉嫱和秦柯失去了原本的活泼,两人的目光也像两个相同极的电荷一样,怎么也不会碰到一起。
除了在对方没注意到自己时,才会一闪而过的瞥对方一眼。
最后游戏快结束的时候,夏眠在桌面上胡乱把酒瓶子一转,竟然转得瓶口指到了旁边的玉琅清。
桌子那边的孟之薇见状差点把头都伸了过来:“是咱玉小姐吧?是指到玉大小姐没错吧?”
唐谷捣蒜似的点头:“没错,就是指阿清姐的。”
杜倪喝了不少,此刻眼神有些发虚,她还兴奋的笑道:“哇哦,我们小眠这是大义灭亲啊。”
自己转到了玉琅清,问什么、或者要求她做什么的权利把握在自己手上,夏眠倒是不紧张。
可能是桌上的气氛太热闹迷人,夏眠她睁着无辜的眸子看着玉琅清,眼睛还特意的眨了两下:“玉医生,你不会怪我吧?”
玉琅清侧眸看着她带着狡黠笑意的眸子,鼻间似乎还隐隐嗅到了她身上甜腻的水蜜桃香,可口得让人想抓着她用力的咬上一大口。
指尖将脸上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玉琅清整了整大衣的袖口,撩起眼帘望向夏眠:“那夏小姐,会手下留情吗?”
“留个屁!”
夏眠还没说话呢,孟之薇就在边上大声的道:“小眠你听我的,那肯定是不能手下留情的,多好的机会啊,你得狠狠的玩弄她才可以!”
夏眠:“……”
玩、玩弄吗……
唐谷还留有一丝理智:“不对,我们要先问她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唐谷这话一出,大家都看向了玉琅清。
尽管这一回她们还没有人选择大冒险,但后边还有个沉嫱没转呢,保底的大冒险可以让沉嫱转到的那个人选,玉琅清现在还可以选择容易些的真心话。
在众人的灼灼目光下,玉琅清看向了夏眠,抬了抬眼皮,红唇微动:“大冒险。”
“啊啊啊啊!”
一直想逮着机会坑玉琅清一把的发小三人组成功激动了。
杜倪借着酒意大喊:“玉琅清!你好闷骚啊!你承认吧,你就是故意给小眠机会,想让她玩弄你!”
孟之薇:“小眠,让她学猴,边叫边跳,我明天给你买、买……买艘船!”
唐谷则直接跑到了夏眠身边,蹲在地上,从下至上的用着她极有迷惑性的大眼睛看着夏眠卖萌道:“小眠姐姐,让阿清姐姐跳脱衣舞好吗?求求你了……”
夏眠:“……”
不理解但尊重的沉嫱秦柯:“……”
夏眠看向玉琅清,想问问她平时到底是怎么惹了这么多的众怒,这发小是有一个算一个,都想整她啊。
“……”
对上夏眠的眼神,玉琅清少有的沉默了。
几人七嘴八舌的出了各种主意,最后还是沉嫱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我感觉可以让玉医生跟小夏撒娇,并说,‘欧尼,擦浪嘿呦,卡几嘛①,请疼疼人家嘛’!”
此话一出,其他人看向沉嫱的目光里都闪烁着一个讯息:难道她,天才?
夏眠听得也有些心动。
她抿着一不注意就疯狂上翘的唇,偷偷去看玉琅清的神色。
玉琅清依旧是那副有些懒洋洋的模样,像是耳边那些一个接一个的大冒险内容不是准备用在她的身上一样。
最后还是秦柯说了句压制混乱场面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别激动了,这明显是她们之间play的一环啊,难道你们觉得小夏还舍得让我们的玉医生出糗?”
“嗯……”
感觉秦柯这话很有道理的孟之薇点了点头,开始退而求次的选择附和沉嫱的这个提议。
就算她要当别人爱情游戏里的NPC,那她也得看点热闹的play。
最终,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夏眠抬眼瞧着玉琅清,小声道:“那,那玉医生,就在现场中,找一个人,和她撒娇,叫她姐姐好了。”
场上安静了两秒,随后就是不满的嘈杂声:“没了?就这样没了?”
杜倪痛心疾首的看着夏眠:“小眠啊小眠,你这没有手段啊!”
刚特意过来撒娇的唐谷也沉重的叹了口气。
沉嫱则斜睨着夏眠,戳穿道:“还在场中找一个人,你直接说找你不就行了?”
大失所望的孟之薇再次重复自己的誓言:“不行,我以后真的不能和情侣出来旅游!”
“确定?”
没管其他人的声音,玉琅清侧头看着夏眠,确认般的问了句。
夏眠琢磨不住她是觉得这个大冒险太容易,还是太简单,顿了片刻,她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让在外淡定沉稳的玉医生、在家精致娇贵的玉小姐,跟自己撒娇,还软软的喊自己姐姐,这难道还不够吗?
光想想都有点热血沸腾了好吧。
要知道,以往也只有在晚上她受不住的时候,才会贴在自己耳边,在紊乱的喘息声里,偶尔说上那简短的一两个字。
在得到夏眠的肯定回答后,玉琅清忽然倾身靠了过来。
两人本来就坐得近,她再一靠过来,两人就像紧密的相拥在一起了一样。
滚烫的呼吸落到了夏眠耳上,与此同时,还有那对于夏眠来说已经很是熟悉的声音。
不对,虽然音色是熟悉的,但这样的腔调,她却没怎么听过。
压得有些低的嗓音,带着撩人的气音,就在她的耳边,用着仅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缓声道:“姐姐,喜欢你。”
“今晚,我们可不可以晚点睡?”
等玉琅清说完离开又坐回原位了,夏眠还眼神涣散的僵坐在那里。
大脑好像被打了麻醉一样,整个人连头皮都在发麻。耳朵里,还一阵阵的回荡着对方的那句话。
一遍又一遍,仿佛不知疲倦,不会终止。
“我不服!我们没有听到!”
“玉琅清!你是不是玩不起啊?有什么我们不能听的?有种你大声的说啊!”
包间里,一声又一声的质问,似乎也不会轻易消散-
夜渐深,河两岸的灯火也不知何时熄灭,从客船包房的窗户看出去,只能在这朦胧夜色里,艰难找寻到很远地方的一些日夜不灭灯光,如同远在天边的星星一样。
独留一叶还灯光璀璨的游船,在冷夜里顺着塞纳河,绕着巴黎来回盘旋。
要是以往,这个时候的游船早就停止营业了,但好在不是万能的钱,给予了这漆黑河面一抹亮光。
等游船经过缀满小灯的桥洞,慢慢游回码头时,七人这繁杂热闹的一夜,才算接近尾声。
玩了许久的游戏,大家嗓子不是在嬉笑间被喊哑了,就是在顺滑微甜的红酒浸泡下,失去了原本的清亮。
带着微醺醉意的四人,被没喝多少酒的夏眠和玉琅清,以及根本没喝的秦柯安排好,送上车,又贴心的各自送回了房间。
安排好一切,回到套房,夏眠把鞋一脱,直接往沙发上一趴,不动了。
这一天太过充实,在外面的时候还没觉得,等周围一安静下来,才发觉整个人累得不轻。
玉琅清跟在夏眠后面,看了眼像绿毛龟爬在石头上晾壳一样的夏眠,把空调又往上调了两度后,解开了大衣的扣子,又去洗了个手,这才回到沙发边上。
已经趴着有些昏昏欲睡的夏眠,骤然感觉到自己背上了厚重的壳,连忙闭着眼不满的哼了一声。
玉琅清脸上还带着几分外头未散的冷意,在夏眠颈后蹭了蹭,从她身上汲取到足够的水蜜桃香后,这才侧着脸,趴在了夏眠的肩头。
“还没洗澡呢,洗个澡再睡好不好?”
“嗯……”
夏眠懒懒的哼唧,抱着一个抱枕企图把自己埋起来:“好累,我不想动了,我不洗了,我睡沙发好了。”
玉琅清的手顺着夏眠的腰摸过去,把她揽抱在自己胸前,语调有些缥缈,又像是带着几分蛊惑:“不可以哦,沙发睡不下我们两个。”
“难道姐姐忘了,答应我的,今晚要晚点睡?”
在外面一天被压抑的情愫,在安静温暖的房内,弹软的沙发上,终于被全然释放了出来。
身体里的些许酒精成了催化剂,迷迷糊糊的夏眠只感觉耳朵、颈后,都有像小狗舔舐一样的湿润气息抚过。
于将醉未醉、将睡未睡之时的那种飘飘然的状态里,是和人亲密接触的最好氛围。
夏眠像烙饼一样的被人翻过身时,还不忘用舌头将嘴角的一抹晶亮卷走,嘟囔了一句:“感觉你才是小狗呢。”
嗯?原来有人不喜欢当小狗吗?
第78章
昨夜玩得太晚, 加上时差的影响,第二日一群人成功睡到了大中午。
夏眠昨晚困得很,只记得迷迷糊糊中, 和玉琅清在沙发上玩了会儿叠叠乐,接着好像还被人拖到浴室里, 捏圆搓扁的洗了个透底……
不过这会儿睡醒的夏眠神清气爽。
她穿着睡衣, 披着件睡袍拉开了客厅的窗帘, 又跑到阳台上, 跟向日葵面向太阳般的晾晒了会儿自己。
晒着晒着, 鼻间涌来很是浓郁醇香的咖啡味,还混着些香甜的面包香, 夏眠左右看了看, 猜测应该是楼下或者街角有人在惬意的喝着咖啡,还配糕点。
在巴黎, 咖啡似乎和热水一样, 为人喜欢。
嗅着这股味道, 平日里觉得是打工人机油物的东西, 似乎也在这里,染上了几分异国的风情。
想来也是,坐在街角河边,或者阳台花园里, 喝着苦中带甜的咖啡, 静静的感受时间流逝,又或是看着远处人来人往,怎么能和坐在电脑前, 只为让自己提神才灌的苦咖啡相提比论。
看着阳光璀璨,夏眠也想在此时来杯咖啡, 在这突然慢下来的时间里,仔细瞧着咖啡冒出的热气,于阳光下,袅袅升腾。
想到就去做,夏眠也没选择要客房服务,而是自己去做了两杯。
套房客厅边上就有咖啡机,还配有好几种不同的咖啡豆。
等香醇的咖啡气息在房间里蔓延,甚至有几缕飘出房外,为外头空气里的咖啡香又增添了几分力后,夏眠才回了房间。
打开房门,房间内因为窗帘未拉开还昏暗着。
往里一看,米白色的柔软大床上,拱起一个小包,房内依旧安安静静。
夏眠踩着棉拖鞋,走到床边蹲下,掀开了被子一角。
刚探头看进去,就见小脸陷在枕头和被子里的人,长睫毛颤了颤,随后慢慢撩起了眼帘。
刚睡醒的玉琅清,黑眸半眯,懒洋洋的看了眼下巴抵在床边的夏眠一眼,又阖上了眼。
瞧着她像一只娇气的小兽一样,夏眠翘起嘴角,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脸颊。
看她脸上被自己碰得凹下一个小窝又回弹,夏眠眼里也染上笑意。
她放轻声音,像哄小朋友般道:“还不起床嘛,玉医生。”
玉琅清嗯的应了一声,又安静了。
夏眠盯着她看了会儿,干脆也爬上了床。
不过她却没有躺进被子里,还是半压在玉琅清身上,就像她昨夜在沙发上压着自己一样。
夏眠拿脸去蹭玉琅清,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叫你昨晚早点睡,你还非要玩那个小玩具,现在好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小懒猪。”
最后三个字不知道是不是心虚,说得格外的小声。
像被小猫撒娇一样蹭着的玉琅清又将黑眸掀开了些许,她伸出手,隔着被子将夏眠揽在怀里。
刚睡醒的她声音哑得厉害,听在人耳朵里酥酥麻麻的。
“你昨晚,不舒服?”
可能是被她这样格外性感的声音惑的,又或许是因为她话里的内容,夏眠悄悄红了耳根,说不出话来了。
何止不舒服,舒服得她们半夜还换了个房间。
好在套间里一共有两个房间,虽然现在睡的这间比另外一间小一些,但东西什么的,基本差不多。
“……怎么不说话?”
夏眠燥得不敢出声,玉琅清却没放过她。
她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下颚,食指稍稍用力一抬,把脸埋进被子里的夏眠就不得不顺着她的力道抬起了头。
这要她说什么嘛。
夏眠开始怀疑她是听到了自己刚才说她小懒猪,这才故意问她这样问题的。
恼怒的看了玉琅清一眼,却发现她似乎已经清醒了,只是脸上还透着几分慵懒,黑眸正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
在她的注视下,夏眠小声的放狠话:“今晚换你试试,你不就知道舒不舒服了。”
玉琅清原本抵着她下颚的手,转而动作轻柔缓慢的,替她去拨开额前的一缕发丝。
她刚睡醒的唇有些干燥,粉粉的,中间那颗小小的唇珠似乎更明显了些。
“那我就等着夏小姐,给我答案了。”
她这样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样羞人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在谈什么大事呢,夏眠有些遭不住,但又没忍住。
最后还是探头,在她唇上一碰,又将那颗唇珠含进嘴里抿了抿。
等看着她唇被自己染上艳色,夏眠才满意的起身。
“我刚看群里了,杜倪说一会儿吃完东西就带我们出去打卡这里有名的景色,晚上则带我们去个珠宝晚宴,还说晚餐就在宴会上吃了。”
玉琅清嗯了声表示知道了,隔了会儿,又突然道:“你煮咖啡了?”
夏眠点头。
房间门她进来后没有关,咖啡的味道也飘了进来。
“要喝吗?”
“要,刚好提神。”
毕竟,昨晚辛苦了大半夜-
夏眠将两杯咖啡放到桌子上时,她桌上还未熄屏的手机跳出来几个信息。
夏眠拿起一看,是她们小群里的消息。
两分钟前,玉琅清回复了杜倪不久前发的,说带她们去逛巴黎景点的那条信息。
“你还没逛够?”
杜倪也不知道是不是捧着手机在玩,火速出现:“那哪能一样,我不得带小眠她们去玩玩啊,你个不懂情趣的,根本不懂我和小眠她们的深厚友谊。”
看到这里的夏眠:“……”
虽然不懂情趣和友谊间有什么关系,但想来杜倪这样说肯定有她的道理。
再往下一看,是玉琅清的回复。
“我不用懂。”
“不想去那些景点的你们自己安排行程,夏眠她们我会带去。”
秦柯:“哇!好霸道好有女友力啊玉医生!爱了爱了!”
孟之薇:“潜台词,你们能不能自己去玩,别掺和她们的二人世界。”
杜倪:“瞎说,玉医生这肯定是心疼我们。”
大家都是这么多年朋友了,玉琅清肯定知道杜倪孟之薇她们来巴黎就跟回家一样,一些有名的景色或许适合第一次来玩的人,但要杜倪她们再去,对她们来说就没多少意思了。
要不是为了给夏眠面子,杜倪也不会决定白天带她们去逛景点,还躺在床上的杜倪只思考了零点零五秒,就做出了决定。
“那我就不去了,你们跟着玉导游走吧,晚上七八点这样回来酒店,我带你们去蹭饭,日安了朋友们!”
在杜倪的消息之后沉嫱也冒了个泡:“那我也不去了,我还想再睡会儿/害羞/犯困。”
孟之薇:“不去+1。”
唐谷:“+2。”
秦柯:“……那我还应该去吗?”
在秦柯的这条消息下,夏眠和玉琅清同时回复。
夏眠:“去呀,人多热闹嘛。”
玉琅清:“你去过了?”
秦柯:“我懂了,玉医生你是说叫我去,顺便帮你们当摄像机是吧。”
“……”
夏眠还给沉嫱私发了条消息,质问她明明说好了给自己当导游,现在却又不和她一起去玩。
然后得到了沉嫱发来的满屏幕灯泡表情包。
其中还掺杂了几条解释:“好姐妹,你明白吗,有些地方去一次,是新鲜,去两次,可以说是换种感受,但去第N+1次,除了叫锻炼我想不出其他的词语。”
夏眠抿了口加了奶和糖后很是香甜的咖啡,叹了口气,也明白了玉琅清没让杜倪她们去的缘由。
沉嫱一个画家,卢浮宫埃菲尔铁塔之类的地方就没少去过,甚至还画过不少的画,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确实是懒得去了。
夏眠的咖啡喝了一小半后,洗漱好的玉琅清才从房间出来。
她在夏眠对面坐下,刚想拿起咖啡,夏眠连忙制止:“等一下,才起床,先喝水润润嗓吧。”
夏眠将自己手边的温水推了过去。
玉琅清说了句谢谢拿过。
喝了半杯后,她看着精神很好的夏眠,略有倦怠的揉了揉眉心,若有所思的道:“要不要,我给沉嫱回一份礼?”
回礼?
回什么礼?-
夏眠虽然没去过很多地方旅游,但国内的一些热门城市也是去过的了。
在她的印象里,出去旅游需要做很多准备。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了解当地的出行交通和景点位置。
而旅游最累的,不是游玩,而是从一个景点,到达另一个景点的中途过程。
但和玉琅清一起去玩,却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松体验。
一出到酒店,低调又不凡的商务车就等在门口了。上了车,接过一份保镖递来的带图片的行程安排,没什么意见后,接下来只要在舒适的车里坐着看沿途的风景就好了。
到了地方,票不用自己买,队也不用自己排,只需好奇的用着双眼,去感受第一次见到的景色即可。
她们还请了一个会中文的导游,是位有着灰褐色头发的法国女士,虽然中文还是带有一点点的口音,但对于每个景点的介绍,不管是历史还是涉及到的故事,都说得很是有趣生动。
夏眠一边听着一边想,如果以前上学时的历史老师讲课能这样,她历史应该会考得更高分。
本来还想自觉担任摄影师之责的秦柯,在导游的出现后也没了用武之地。
导游甚至还知道站在哪个角度拍,会拍得更出片、更有氛围,同时又能将景色都给拍进去。
夏眠玉琅清秦柯都在导游的手下留下了不少“人生照片”,其中夏眠和玉琅清的合照最多。
趁着导游给秦柯拍照的时候,夏眠忍不住悄声问玉琅清:“这位导游的费用,是不是很不便宜?”
玉琅清想了想:“还好,500欧而已。”
“500?欧?”
夏眠皱眉,虽然感觉有点贵,但也知道确实有所值。
玉琅清:“嗯,时薪。”
夏眠:“……”
败家婆娘。
第79章 含沉嫱内容
自从知道了导游留在自己身边的每一分钟, 都在燃烧金钱,而且还是以欧元计数后,夏眠感觉这些个什么知名景点, 其实也就那样。
好在又逛了一会儿,夏眠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她就当是请了个同声传译好了, 一般同传的价格和这也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 把“导游”, 换成了“同声传译”, 夏眠感觉自己竟然接受良好了。
到歌剧院参观时, 夏眠忽然接到了沉嫱的电话。
听声音沉嫱似乎很是惆怅,还关切的问夏眠什么时候回去。
夏眠有些疑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逛完歌剧院应该就回去了。”
晚点还要和杜倪她们去珠宝晚宴, 到时候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沉嫱被问得支支吾吾的, 只说没什么,等夏眠回去的时候跟她说一声就好。
挂了电话后夏眠还是有些疑惑, 拿着手机又在微信上问了句沉嫱到底怎么了。
好在沉嫱很快发了张她在街角喝咖啡的照片回来, 示意她现在安全又悠闲。夏眠以为她是无聊了, 就安抚说她们很快就回去。
见此沉嫱又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别别别!”
“我没什么事, 歌剧院里面值得参观的东西挺多的,下次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你先逛着。”
确认沉嫱真的没事后,夏眠才走向在边上等着她的玉琅清几人。
“怎么了吗?”
玉琅清观察着夏眠的面色问了句。
夏眠摇头:“没事, 就是阿嫱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而已。”
玉琅清闻言微微点头, 没再问,倒是秦柯欲言又止的看了夏眠两眼,最终也没开口-
等三人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六点多了, 夏眠到房间后给沉嫱发了个消息,又坐在沙发上翻了翻微信。
这两天微信里堆积的消息还挺多的, 夏眠选了些回复。
等看完杜倪在群里确认的出发时间后,她又滑了滑,发现“家庭关系如何科学稳定发展交流群”里,在四十分钟前,玉琅清往里面发了两张照片。
两张都是她们的合照。
一张是在卢浮宫的卡鲁索凯旋门中,她们并肩背着光而行的抓拍。
阳光从她们身后打来,像是为她们镀上一层模糊的金边,连顺着风荡起的发尾也在闪着光芒。
尽管没有拍到脸,但两人亲密闲适的姿态,还是让这张照片透着浓浓的氛围感,让人下意识的会想到落日余晖映照在人身上的温度。
另一张则是正经的摆拍照片。
两人立在歌剧院的阁楼栏杆前看着镜头,身后是交相辉映精美绝伦,极具奢华的建筑。
明明两人都穿着现代的衣服,可一眼看下去,却只感觉到人与背景极衬。
人和景,都很美。
照片刚一发出去,阚郡就在下面回复了好几个鼓掌的小表情,并道:
“哇,我们的眠眠和阿清也太好看了吧,我去帮你们洗出来拿相框装着,到时候拿两张放你们婚房里。”
“这样以后时不时看到,还能想起现在的时光呢。”
“拍得真是好看,好好玩呀,记得多拍点照片。”
夏眠算了算时间,猜着玉琅清应该是在刚才回来的车上发的。
既然看到了,那肯定也得回复一下。
夏眠往群里发了个害羞的表情包,说了句谢谢妈妈,又问阚郡怎么还没睡,国庆假期在忙什么等。
夏令时的法国比国内晚了六个小时,这会儿国内已经是深夜了。
本以为又过了四十分钟,阚郡已经睡了,没想到夏眠的话发出去后,她也往群里发了张照片。
看样子似乎是在什么山顶上,还可以看到远处城市里大片的璀璨灯光。而往上看,蓝黑色的夜幕低垂,上面缀满繁星点点。
“今天出来爬山了,晚上在山上露营,现在还在看星星呢。”
“这里环境挺不错的,就是蚊子多了点,以后有机会眠眠你和阿清也可以来这里玩玩。”
看来国庆阚女士虽然不能出国玩,但也没闲着在家。
阚郡的这句话发出来后,一直没说话的玉先生往群里发了张手臂的照片。
只见戴着昂贵腕表的手臂上,全是一个个蚊子咬出来的大红包,仿佛是在为阚郡的话增添可信度。
夏眠:“……”
这蚊子,确实有些多。
洗了手喝了水,又给夏眠倒了杯温水过来的玉琅清,另一只手拿着手机,随手回复了句什么。
下一秒,喝着水的夏眠就在群里看到了她的消息。
“爸,喷点花露水不要命。”
夏眠也跟着在下面回复:“对的,妈妈,你也喷些。”
阚郡:“没事,你爸在我身边我不需要这个。”
两秒后,她又加了一句:“不过他现在喷花露水了,我确实也得赶紧喷点才行。”
夏眠还没看懂,挨着她坐的玉琅清就给她解释道:“我爸很招蚊子,我妈却不怎么招蚊子,他俩在一块的时候,不管在哪里,我妈都不用担心被蚊子咬。”
“而我爸又很讨厌刺鼻的味道,轻易不愿意喷花露水。”
夏眠听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以如果玉先生喷花露水了,蚊子才有可能去咬阚女士。
笑着笑着,夏眠自己都没发现,她眼底里流露出淡淡的羡慕。
这样的家庭关系,她之前从未体验过。
刚有些走神,门铃响了。
夏眠猜着可能是沉嫱来找她了,连忙起身开门。
果不其然,门外是沉嫱。
看见夏眠沉嫱立刻嘴一扁,一副受尽委屈终于看到亲人的样子,夏眠心一惊,连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沉嫱一脸惆怅的摇了摇头,又偷眼望里面瞧了瞧,小声的抿着唇纠结道:“好姐妹,如果我今晚来这里投靠你一晚,玉医生会觉得我很亮堂吗?”
呜呜呜如果可以的话,谁愿意做个电灯泡呢呜呜呜呜,沉嫱在心里哭泣自语。
夏眠听得皱眉,也没一直站在门口,让沉嫱先进来:“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堵在门口确实也不是事,沉嫱讪笑着进了套房里,和坐在沙发上的玉琅清打了个招呼:“嗨,玉医生,哈哈哈,你们回来了呀哈哈哈……”
肉眼可见的尴尬蔓延。
夏眠:“……”
人都在这儿了,还能没回来吗。
玉琅清倒是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轻轻点点头,算是和沉嫱打了个招呼。
看着两人有话要说的样子,玉琅清自觉起身:“我先去补个妆,沉小姐随便坐。”
夏眠和玉琅清对视了一眼,轻轻颔首。
等玉琅清进了房间后,沉嫱也无心看套间里的奢华装潢,往单人沙发上呈大字的半躺,像没有灵魂的橡皮泥人一样,只剩下唉声叹气。
夏眠去置物桌上给她取了瓶酒店配备的茶饮料,放到她面前茶几上,抱着手紧盯她:“到底怎么了?你想在这儿睡肯定可以呀。”
套间很大,两个房间都是独立的,隔音也不错,房门一关就和两个世界一样,而且在她们刚出门后,酒店也来人将房间重新打扫了一遍,用品那些也都换过了。
玉琅清昨天还问秦柯要不要在这跟她们住一个套间,想来一会儿自己要是问她,她多半也不会拒绝。
不过比起这些,更重要的应该还是沉嫱为什么突然要来她这睡才对的原因。
想想,夏眠试探性的问:“你和唐谷,吵架了?”
尽管觉得不可能,但一时半会夏眠也想不出其他能让沉嫱躲她这里来的理由。
“啊……”
一听到这个名字,沉嫱就悔恨的捂住了脸。
“救命,早知道我今天就不应该犯懒,我应该和你们一起出去逛的呜呜呜……”
看她这样,夏眠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震惊道:“天杀的,你不会又酒后乱-性到,禽-兽的对人家唐谷……下手了吧?”
人家那还是个孩子啊。
“啊啊啊啊啊!”
沉嫱绝望的捂着脸用腿踢空气:“你别污蔑我行不行?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
“等等……”
不是,“又”?
沉嫱从手指缝里露出了眼睛:“你,你知道我和……”
夏眠抱着手斜睨她。
这么久了都没说到重点,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夏眠把心放了下来,也有耐心等着沉嫱自己忍不住主动吐口了。
很快,在夏眠目光的逼迫下,沉嫱放下了挡脸的手,垂着脑袋,认命的喃喃道:“好吧我承认,那天晚上和我一夜情的,是秦柯。第二天去医院做检查时,我也遇到了她……”
说到这里沉嫱深吸了一口气,宛若不让心酸的眼泪落下般倔强的仰起头,咬牙:“虽然是这样,但想我一生行善积德,应该也不至于……”
夏眠等了会儿没等到她的下文,催促道:“别墨迹,长话短说。”
心如死灰的沉嫱:“哦。”
“我昨晚不是喝得有点醉了嘛,秦柯送我回房的时候我们就互掐了两下,然后在床边互啃了几口。”
“刚好被给我送醒酒茶的唐谷撞见,当时她也没说什么,秦柯走了后她看着我喝了醒酒茶也走了。”
“谁知道,今天快下午的时候我起来,发现她在套间里准备了一桌子的好吃,跟烛光晚餐一样,还放了很有氛围的小提琴曲。”
“我本以为她是有情调,谁料我刚开开心心的吃了两口,她突然红着脸问我,能不能和我……”
说到这里,沉嫱跟鲤鱼打挺似的,骤然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沙发里,生动的演绎什么叫做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
“和你干什么?”
胃口被吊得足足的夏眠着急追问。
沉嫱:“和我,结婚。”
夏眠:“?”
在原地愣了几秒后,夏眠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她问你,能不能和她干什么?”
沉嫱不知是被问得受不了了,还是憋得慌,又把自己翻了过来。
“和我结婚。”
“对,你没听错,就是问我能不能和我结婚!结婚!”
夏眠:“……”
思考了片刻,夏眠还是不明白唐谷的想法:“不是,为什么啊?”
这是结婚啊,都不是交往什么的……现在大家的进程都这么简略快速的吗?
沉嫱抓狂:“我哪知道啊!”
她还想知道为什么呢。
谁能明白她当时吃得开开心心的,突然被人就这样“求婚”了的心情。
她人都傻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的想不出个理所然,又实在思考不通唐谷这是什么意思,无法,夏眠小心的问沉嫱,这件事能不能让玉琅清知道。
如果可以的话,她觉得让玉琅清过来和她们一起分析,可能会更有效果。
毕竟玉琅清和唐谷是发小,肯定比她和沉嫱这两个都没和唐谷接触过几天的人,更了解唐谷的心思。
虽然自己的脚趾已经开始抓地了,但因为这事,只记得拿手机就夺门而出,到现在都不敢回去的沉嫱,也只能无力接受。
醇香的咖啡气息在套房里四溢,茶几上,三杯咖啡冒着热气,晕染了三人的面容。
夏眠和玉琅清坐在长沙发里,旁边单人沙发中,是坐得腰杆笔直,双手还局促的放在腿上的沉嫱。
望着杯子里咖啡平静的杯面,玉琅清静默了几秒钟后,重复了夏眠刚三言两语和讲述完的事情。
“你是说,唐谷今天,和你,求婚了?”
说完,玉琅清自己又沉默了。
沉嫱咽了咽口水,重重点头。
其实,还不止是求婚。
当唐谷问出能不能和她结婚的时候,沉嫱还以为自己是做梦没醒,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但她还是用力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结果是痛得她差点原地起飞。
或许是见沉嫱一副吓呆了的样子,唐谷继续红着脸,又问了一次说:“你可以和我结婚吗?”
看着那双布满期待的可爱圆眼睛,沉嫱那一刻都不敢去问唐谷是不是在开玩笑,只能哆嗦着结巴道:“这,这会不会太快了?”
“快吗?”
唐谷眨了眨眼,似是在思考。
沉嫱看她被自己问住了,连忙乘胜追击:“当然,我们这才认识多少天,甚至都没有互相了解过多少……话说,你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了吗?”
唐谷闻言乖乖一笑:“当然到了,户口本我也带在身上,你想现在就去结婚吗?”
沉嫱:“……”
当然不是她,她只是无聊出来玩的,不是来莫名其妙把自己人生大事给定下的。
还有,谁出来旅游还随身带户口本的?
听到这里,沉嫱再迟钝都感觉到唐谷好像是要来真的,她吓得立刻站了起来。
“这,这怎么可以!”
其实沉嫱更想问她是不是疯了。
但看着唐谷白白嫩嫩的娃娃脸,她对着人家小姑娘又说不出太重的话,只能拒绝道:“婚约不是儿戏,加上我们又没有感情基础……”
就连认识还是昨天刚认识的呢,这怎么可能今天就要结婚啊。
“太快了,没有感情基础……”唐谷微微垂下头,在嘴里琢磨着沉嫱的这两句话。
就在沉嫱以为她明白自己的意思时,她突然又抬起头,再问道:“那可以牵手吗?”
“或者,可以亲嘴吗?”
“……”
套间里又是一阵沉默。
夏眠她和唐谷接触不多,刚开始第一次在玉家见到她时,夏眠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唐谷是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看着很乖巧可爱的小女孩。
后来在KTV里,看她兴奋的跟着别人一起去灌玉琅清酒,夏眠就猜想她可能只是长得无害。
再一次感觉到不对劲,是在来巴黎的飞机上。
但夏眠还是没想通,唐谷怎么会,这样跟沉嫱“求婚”,难不成在邀请沉嫱和她住一个套间时,她就对沉嫱沉嫱有想法了?
听完沉嫱故事的全部,想不明白的夏眠迟疑的看向玉琅清。
沉嫱在落荒而逃之后,因为除了手机其他的东西都没带,她也不敢走远,就在酒店附近的咖啡店坐了一下午。
期间她还无数次的思考过唐谷举动的来由。
难道她是自己的粉丝,狂热粉的那种?
但这两天和她接触聊天,也没感觉她对画画有多大的兴趣,沉嫱猜着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画届里的名字是什么。
于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沉嫱,也求救般的朝玉琅清投去目光。
顶着两束仿若有实体般灼热的视线,玉琅清眼帘半垂,沉默的捧起咖啡,喝了一口。
感受着夏眠煮的,加了糖奶浓香的咖啡,在嘴里滑过,须臾,玉琅清缓缓开口道:“晚上沉小姐不嫌弃的话,就在这睡吧。”
“一会儿,我找唐谷问问,晚点沉小姐可以去回房间收拾东西过来。”
听到玉琅清这充满安全感的话语,如果她不是夏眠的家属的话,沉嫱感觉自己得感动得趴在她的脚边,抱着她的长腿痛哭。
谁懂迷茫无助的她,这一下午是怎么度过的,简直太煎熬了
虽然她知道她很完美,但也没想到自己会完美到这么轻易的就被人爱上。
唉,或许,这就是漂亮优秀有能力的人的宿命吧。
想着,沉嫱连忙和玉琅清道谢。
玉琅清没再说什么,将咖啡咖啡喝了半杯,她侧眸看了夏眠一眼,起身回了房间。
等玉琅清走后,接受到玉琅清信号的夏眠跟沉嫱说了一声,也跟了进去。
玉琅清已经收拾好了,夏眠进来时她正将手机放进白色的方格包里。
她身上换了件银灰色的半高领长裙,腰间还系了条亮金色的腰链,将细腰轮廓圈得显露无遗。腰链还有一头从腰际垂落下去,随着她的动作偶尔轻晃。
夏眠从房门口进来时,玉琅清刚巧背对着她。
挺直的薄背、挽起长卷发后露出的修长脖颈、极致的腰臀比,还有被裙摆包裹着的长腿,一样样都汇成一抹让夏眠难以挪目的背影。
一刹那,夏眠都忘了自己进来是干什么的了。
等玉琅清拿出件摩卡棕的格子大衣挂在手上,刚想提起手提包,察觉到什么的转身,就见夏眠靠在关好的门后,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在她这样专注的注视下,玉琅清身形一顿,呼吸稍稍一轻。
两人对视了一刹,玉琅清抿了抿红唇,浅声道:“我先和杜倪她们过去,我们会叫唐谷也一起,你和沉嫱可以过十分钟这样后去收拾东西,沉嫱应该知道房间密码。”
“晚点过来晚宴那边也没关系,车在酒店大门口等着,你们好了再过来。”
“到地方提前给我发消息,我出来接你。”
玉琅清井井有条的安排着,连沉嫱现在不敢碰上唐谷,所以到现在都没敢回房间收拾东西的心思也想到了。
夏眠忽然感觉到浓浓的安全感。
似乎自己不管遇到什么难题,有她在,那些烦人的扰事都会变得不算什么。
玉琅清话刚说完,不远处的人就走了过来,双手搂住了她的腰不说,脸也埋进了她的脖颈间。
深深吸了口熟悉的橡木苔香气,夏眠没敢抬头看玉琅清的表情,只低声拥着缱绻道:“阿清,你好漂亮。”
阿清?阿清——
玉琅清藏在镜片后的黑眸染上了怔然。
家人、朋友,生活里不是没有人这样叫过她。
但此刻从她的嘴里说出,还带着一丝热气的飘进自己的耳朵里,这感觉却又全然不同。
还没把外套穿上的玉琅清,感觉这会儿自己热得有些过分了。
怎么突然这样叫她。
还一点预兆都不给人。
玉琅清没拿外套的那只手也搂上了夏眠的腰,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
夏眠感觉到对方蹭了蹭自己,连带着她耳上水滴型的金色小耳环,也蹭过自己的脸颊耳后,带来一丝沁入心间的凉意。
“是吗,阿眠。”
第80章
华灯初上, 夜色阑珊。
两辆黑色的商务车疾驰而过,漆黑流畅的车身透不出半点车内的情形。
跟在后面的那辆车宽大舒适的车间内,中间的两个航空椅位置是朝后的, 与车的行进方向相反,但刚好和最后排的两个位置相对。
玉琅清背对着驾驶位, 随意搁在腿上的手, 粉钻耀眼夺目, 可惜此刻无人有闲心观赏。
孟之薇坐在玉琅清旁边, 和挨着唐谷坐的杜倪一起, 齐刷刷的将饱含震惊的目光落在一脸无辜的唐谷身上。
车里寂静的气氛弥漫了好一会儿,杜倪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艰难发声:“不是, 唐谷,你, 你这么‘恨嫁’?”
“诶, ”孟之薇竖起食指纠正道, “也可能是‘恨娶’呢。”
“去。”
杜倪闻言没好气的啧了孟之薇一声, 她们现在在讨论很严肃正经的事呢,开什么玩笑。
被杜倪凶了孟之薇也不恼,过了刚初闻消息的那阵子诧异,她也不和玉琅清杜倪她们一样一副审视唐谷的样子, 反而悠闲的翘起二郎腿。
“你们不会天天看着唐谷的那张娃娃脸, 就真以为她还是个小孩子吧?她就比我们小个一岁,都是成年人了,想步入人生的新阶段也很正常嘛。”
“屁。”
杜倪都懒得维持自己名媛的优雅姿态了, 直接把脸伸到唐谷面前,像是要近距离的看透她一样。
“你是真喜欢那个沉嫱吗?你们才认识多久啊?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不是, 叔叔阿姨能同意吗?”
唐谷挺翘的睫毛扇了扇,认真的答道:“喜欢啊,我感觉她很有生活经验,还去过很多地方,是个很有眼界的姐姐。而且,是我要结婚,关我爸妈什么事?”
杜倪听得咽了咽口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唐谷说得有理有据的。
憋来憋去,她只挤得出一句:“那也太快了吧,不止我们觉得快,沉嫱肯定也觉得快,你们才认识多久啊,就算加上时差都还不到三天!”
刚被她们紧盯着的时候唐谷还有些局促不安,现在说到这儿了,她宛若有了什么底气一样,不服气似的抬起了下巴,眼睛还落到了玉琅清身上。
玉琅清自从说有事要谈,将三人叫下来后,把从夏眠那知道的事跟孟之薇她们说了,就一直没再开过口。
此刻感觉到唐谷的目光,她闲适的撩起眼帘,看向唐谷。
唐谷眼眸一瞬不瞬的和玉琅清对视,嘴里道:“哪里快了,阿清姐姐不也是这样的吗?”
“第一次两人见面认识,第二次再见就去领证,我和沉嫱这两天还不止见了一二三四……很多次面,我们还一起吃饭,一起看时装秀,一起住同一间套房了呢。”
最后唐谷总结:“快吗?已经很慢了吧?”
孟之薇:“……”
杜倪:“……”
两人说不出话来,只能将谴责的目光移到不动如山的玉琅清身上。
孟之薇:“你看看你,教坏小孩子了吧,感情都是跟你学的。”
杜倪听得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你刚自己还说别把唐谷当小孩。”
唐谷看她们不说自己了,抿着唇微微笑着,一张可爱的小脸因此显得更加萌人。
玉琅清和夏眠两人相处得很好,甜蜜又平和,每次看到她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唐谷总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个位置感觉很奇怪。
奇怪到,她也想踏进婚姻里感受一下。
人和人果然是不同的,她倒要看看,婚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为什么有人能幸福,有人却只有怨怼。
想来,如果学着玉琅清的方式去做,那最后的结果,肯定也和她一样好吧。
玉琅清黑眸从唐谷嘴角的那抹笑意上扫过,又收回了目光,转而落到了自己的中指上。
没戴戒指的那只手,触了触与她手指温度一样的冰冷粉钻。
她缓缓开口:“谁跟你说,我和夏眠,是相亲才认识的?”-
说来收拾东西,但沉嫱总归是来旅游的,实际上行李并不多。
把昨晚拿出来的东西全卷巴卷巴塞进李箱里,再用力的将行李箱拉好就行了,也不用怎么整理。
拖着行李箱从套间内出来,沉嫱关好房门后奇怪的看了眼边上一直心不在焉,时不时还傻笑的夏眠,拧着眉喊她:“你干嘛呢?一副捡到钱的样子。”
好像在她的身边有一阵只吹到她的春风一样,满脸的春意盎然,要不是今晚还得投靠她,她指定得好好的问道问道。
被沉嫱这么一问,夏眠收回心神,一脸正经道:“收拾好了?那走吧,把你东西放好我们还得去晚宴呢,我都饿了。”
沉嫱瞥着她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饿啊?我还以为你有情不用吃都会饱呢。”
“啊?”夏眠耳朵一热,“什么啊,别乱扯。”情不情的,多让人难为情啊。
两人边说着边往外走。
沉嫱皱巴着脸做了个鬼脸:“还乱扯,自从跟玉医生两人在房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后,出来就一副心神荡漾的样子,还当人看不出来。”
好吧,被看出来了。
夏眠也不忍了,脸上笑意愈浓,还有些回味的问:“你感觉‘阿眠’这个称呼,是不是很甜?”
电梯来了,里面没人,进去后沉嫱摁了上一层的电梯按钮,闻言扭头去看夏眠,一脸“你没事吧”的样子。
“就这?”
“这都甜了,那你让‘老婆’、‘宝贝’、‘宝宝’、‘亲亲’……之类的词怎么办?”
夏眠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冷的评价道:“油腻。”
沉嫱:“……”
懒得和恋爱脑计较-
回套间放好沉嫱的东西,两人就下到酒店大门,坐上玉琅清早就安排好的车。也不用她们吩咐,保镖自觉的往珠宝晚宴的地方驶去。
坐在除了保镖就只有她们两人的安静车内,沉嫱想到来了巴黎后,每次坐车都是她和唐谷坐同一辆车,两人还一直相谈甚欢,而现在——
一直把唐谷当小妹妹贴心呵护的沉嫱,仰头望着车里的星空顶,忍不住惆怅的喟叹了一声:“果然啊,人不可貌相。”
“长得可爱的、漂亮的,不一定就是好人。”
夏眠刚给玉琅清发了消息,说她们现在出发了,听到了沉嫱的话,她收起手机:“想什么呢,人不可貌相是对的,但难道长得凶长得丑的,就一定是坏人了?”
沉嫱宛若被蹉跎得没了气力般的缓缓摇头:“我只是突然觉得,人的表相,实在是太不可信了而已。”
这是在对唐谷的事,有感而发呢。
夏眠垂了垂眼:“我倒感觉,只有人的表相才是最可信的。”
人都复杂得难以捉摸,人心更是易变。没有人能真的看透别人,也没有人能真正的被人看透,甚至连人自己,可能都会欺骗自己、不了解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但起码,人的样子难以装扮。
看到一个人的样貌是什么样,那他就是什么样子。
至于样貌之下掩盖的所有,才是最无法探寻的东西。
沉嫱没再说话,夏眠过了会儿后,还是又开口道:“你‘走南闯北’的这么多年了,还在画届浸淫许久,肯定也见过不少更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你现在遇到的,其实才不算什么。”
沉嫱轻轻的哼笑了声:“我知道,只是偶尔有感而发罢了。”
更何况唐谷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又不是绑-架下-药那些,只是弄了一桌子好吃的,搞得很有氛围的和她“求婚”了而已。
她只是感觉有些突然,剩下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的尴尬了。
除此之外,她还有点愧疚。
愧疚到只要一安静下来,她就努力的回想着,难道是自己哪里给了唐谷错误的暗示?让她误以为自己对她有什么别样的心思?
说着沉嫱转过头来看夏眠:“你能不能别在我想COS哲学家感慨点什么的时候,这么理智的打断我?”
“我悲伤秋月的氛围都没了。”
夏眠:“……”
还成她的错了。
两人又安静了下来,一人一边的看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景色。
快到晚宴地方的时候玉琅清打了个电话过来,夏眠问了保镖后,回答她说她们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车里没放音乐,坐在旁边的沉嫱还隐约听见玉琅清隔着电话,音色动听又温柔的说,她会在晚宴的酒店门口等夏眠。
夏眠挂了电话,沉嫱一脸嫌恶的咂咂嘴:“我感觉我今晚都不用吃了。”
夏眠疑惑看她:“要羽化登仙从此辟谷?”
“不是,是吃饱了。”
说着沉嫱又瞪着夏眠:“你往我嘴里塞的狗粮,你自己没点数?”
夏眠低头握了握掌心的手机,脑海里莫名的又浮现出不久前在酒店房间里,玉琅清搂着自己,在自己耳边充满旖旎的喊她“阿眠”的画面。
努力把心里那点痒意压了下去,夏眠又开口问沉嫱:“对了,你和秦医生……现在打算怎么办?”
被问到这个,沉嫱不自然地换了个姿势坐:“什么打算怎么办?”
夏眠不解:“就,要发展成什么关系啊?我还记得你说你们昨晚还互啃了几口,这是要……?”
沉嫱轻咳了两声,看向窗外:“这怎么了,我们这叫‘唇友谊’,还用发展成什么关系。”
夏眠:“?”
这是中文吗,她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噢,你不想负责。”
夏眠此话一出,沉嫱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快速扭过头:“什么啊,你别瞎说,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只不过,她们原本就只是一场意外而已,最后两人会怎么样,各自又会走向何方,她们现在都还不知道。
“我感觉我和她都是活在当下的人,我们也没怎么去思考未来会怎么样,反正你知道我的,我不可能会一直在一个地方停留。”
“但我能感觉得到,她很满意她当下的生活,也没想过去改变。”
所以,未来如何,未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