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陈芜高兴了,涂了半个手臂的膏药也不妨碍她心情好。

“怎么脖子上也有?”梁昭有注意到她脖子上也起了疙瘩。

陈芜下意识伸手要挠,被梁昭挡下不许碰,这种小疙瘩就是越挠越痒,只能咬牙忍着。

“痒……”陈芜皱起眉头。

梁昭凑过去给她脖子也涂了药,嘴上也没闲着,说:“现在知道痒了,谁让你跟着去的,活该。”

“你又说我。”

“你再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真打你信不信。”

陈芜才不怕,继续,“你凶我。”

“……”

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

梁昭都懒得费口舌了,闭嘴找有红疙瘩的地方涂药。

两人的距离很近,几乎都要贴在一块了。

苹果香的清甜萦绕在四周,陈芜的眸色渐渐变深,尤其是看到梁昭近在咫尺的雪白脖颈和露出的锁骨,领口遮掩的地方更是有隐约春光,真是白得晃人眼。

梁昭是Beat,不能标记她人也不能被她人标记,对信息素更是无感,要是碰上她喜欢或者能接受的香味还好,比如梁妈的茉莉花香,阿喜的青草香,这些都是她能接受的,就当作是她们喷了香水。

但像梁母的石楠花香,太恶心人了,闻了都想吐,谁会对这种香味上头,那也太重口了。

“别盯着我的奶看。”

火辣辣的两道视线都快把她给烧出两个窟窿来了,再不出声提醒,陈芜都快压到她身上了,到时候反手一拳过去会有什么后果可别让她担责。

陈芜转开视线,为自己刚才的色鬼行为找借口,“不怪我的啊。”

该涂的地方都涂了,梁昭将药膏的盖子合上,不生气也没有站在道德的横线上指责陈芜。

她很平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怎么?怪我衣服穿太少还是怪我太浪太骚?还是我身上也有什么味道吸引了你,让你情不自禁,特别想就地办了我。”

陈芜皱眉,很不喜欢她这副口气,“别这么说自己,”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先,“刚才是我冒昧了,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梁昭呵了一声,不作任何评价,对她的道歉也无感。

“涂好了,小心点别沾到,痒也别去挠。”

下午要做客人预订的菜,梁昭也没空去管陈芜,能叮嘱一句半句的已经是很不错了。

陈芜一把拽住她的手,“你生气了吗?”

“?”

没头没脑的,她生什么气?

“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陈芜解释,“我确实对你很感兴趣,但绝对没有那种心思。”

哦?梁昭挑眉,这种骗人的鬼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陈芜对她到底有没有**上的想法,试试就知道了。

“真的吗?嗯?”

她将陈芜逼回小板凳上,手指挑着对方的下巴,脸贴近,呼吸都喷在陈芜脸上,热热的,蒸得陈芜脸都红了,根本不敢跟她对视,一直垂着眼帘。

论撩拨人,梁昭绝对是高手,也根本不用什么狗屁信息素,她只有稍微使点招数就能把陈芜这个失恋后遗症患者撩得脸红心跳,苹果香一阵阵散发出来,浓郁到化不开,仿佛置身在苹果园,到处都是果香。

第37章 第37章

梁昭越贴来越近,嗅着陈芜颈间的苹果香调戏:“还对我没别的想法?这是你的信息素气味吧?都浓成什么样了还敢说对我没想法,陈芜,你当谁是三岁小孩呢,我跟女人谈情说爱滚/床/单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你现在跟我立纯情人设真的没必要,直说你想上/我,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寂寞空虚冷了还真会找你玩玩。”

陈芜脑子里的那根弦嘣的一下就断了,脸红成大苹果,带着几分羞涩地往下看向梁昭半露的T恤领口,也因为贴得太近已经是抵着了她。

隔着面料都能感受到的触感,要是能握在手里,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定力把持住。

“我……”她声音沙哑,已经是动了情的,满脑子都是温香软玉抱入怀的不可描述的画面,她也没有避讳自己此时对梁昭有别的想法,“我现在是很想要你,是你勾引我的,你要负责。”

“放屁,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梁昭站直退后,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她身上并没有信息素的气味,却能让陈芜情动,连陈芜自己都纳闷,难道自己对梁昭真的是出于肉/体上的渴望?

可她之前确实是没有想法的,只是觉得梁昭这个人前后反差有些大。

之前的梁昭说话温柔,善解人意,而这段时间的梁昭却是句句带刺,一言不合就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半点亏都不肯吃,有仇都必须当场报的主。

调戏了自己还不承认,真是坏得可以。

陈芜将她刚才说的话重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就开始吊儿郎当不避讳的表达:“对啊,我想上你,你给我上?”

梁昭咬紧后槽牙,坚决不怂,“有本事你就上啊。”

“我有没有本事你试试就知道了,保证让你终生难忘,以后都哭着求我。”她个子比梁昭高,站起来时比对就更加明显。

梁昭仰头瞪她,哼一声:“谁求谁还不一定,话别说太早了。”

陈芜觉得她每回这么哼哼还挺可爱的,就忍不住笑了,抬手摸摸她的脑袋。

“小样,就知道逞能哼唧,我要是真要了你,你还不蹦起来跟我拼命啊。”

宠溺的语气腻得人牙酸,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梁昭一把挥开她的手,嫌弃道:“别乱摸。”

“脾气还挺大。”

“哼。”

“行了,小样,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陈芜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刚才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把持不住生出那样的想法,自己还不排斥。

如果不是在大门口,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过来,她还真的想把梁昭推到躺椅上尝尝看是什么味道。

梁昭将她从头扫到尾,冷笑评价:“虚伪。”

她这副德行真是让陈芜又气又笑的,“我虚伪了你又不乐意,说想上你你又不高兴。”

“哼。”

“你再哼一个试试。”陈芜威胁她。

“哼!”

“小样,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陈芜将她拽过来搂腰按在怀里,往她腮帮子上一拧,“还哼不哼了?非要逼我对你用强的,你就好这一口啊。”

梁昭立马像炸了毛的狸花猫,张牙舞爪就往陈芜身上招呼,“谁让你碰我了,放开!”

陈芜避开她的捶打和抓挠,“好了好了,不闹了我的大宝贝,我错了我错了。”

啊啊啊!梁昭彻底崩溃。

陈芜被她这个抓狂的反应逗笑了,“哈哈哈哈……”

要是梁昭真那么反感她的触碰,早就给她老一套佛山无影脚了,哪会像现在这样挠痒痒似的没下死手,她可听说梁昭拿竹条或者木棍招呼梁母的。

要是没这点把握,陈芜也不敢冒然上手搂抱,最起码她能确定梁昭不排斥自己,这一点就足够了,她就能趁机占占便宜,吃吃豆腐。

“大宝,你好香。”陈芜的手一上一下揽住梁昭的腰背,埋首在她颈间蹭来蹭去。

梁昭大感不妙,不知道是这具身体渴望还是她自己太久没跟人滚床单了,在陈芜抱她的时候就已经不受控制腰软,身体发烫,春/心/荡/漾,想入非非,才没有态度强硬的将陈芜推开,假意挠那两下连她自己都鄙视自己。

热意在耳畔不散,反而越来越过分,她一边恼怒自己不争气一边又忍不住想要留住,心里已经是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

大宝?这是什么见鬼的叫法,行,连‘贝’字都省了。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她可不想在自家的大门口跟陈芜不受控制了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那是汗臭味。”她也是煞风景的高手了。

陈芜顿了一下,随后将脸埋在颈间低低笑出声,“你啊……”

“哼。”

“就知道哼哼,”陈芜还是没忍住亲了下她的耳朵,呼出的气息热到快把两个人都烧熟了,“我大宝不臭,香着呢,哪哪都香,尤其是……”

低下去的领口露出的春景就是陈芜心驰神往的,特别特别想试试手感,再亲亲蹭蹭。

“啊~”梁昭承认自己是个浪/货,光天化日在大门口都能发出这种邪恶的声音。

耳朵是她的敏感地带,她真的受不了。

陈芜手臂稍稍用力搂住她越发软下去的腰,笑得也越得意,“这样就受不了了?刚才是谁说的,谁求谁还不一定,嗯?现在到底是谁求谁,你说,说啊。”

“说个屁。”梁昭真想给她一脚,但现在自己浑身使不上劲,整个人快化在陈芜怀里了。

陈芜被她激得眸色一暗,坏心眼的将手往上。

五指裹住再一拢,就那么抓在手里了。

还因为太大实在抓不过来,被挤压得变了形,捏面团子似的玩弄于掌心。

梁昭受不了的咬住下唇,“别啊~啊~~~”

尾音像波浪似的带过去。

陈芜也受不了,后脖子的腺体隐隐发烫,苹果香散得到处都是。

最后一丝理智拉扯着她,知道这里是大门口,自己不能在这里失控要了梁昭。

“还嘴不嘴硬?说。”说话的语气带了几分霸道。

梁昭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更何况她确实也很吃陈芜这一套。

欲擒故纵她也很会,陈芜越想逼她服软,她就越要反着来,就是不肯张嘴认输,嘴比河蚌壳都硬。

“谁嘴硬了。”反正不是她。

现在也只是隔着衣服捏几下,陈芜都没敢太有动作,怕失控。

“嘴硬还不承认,你这个女人。”

梁昭心痒痒,身体更痒,再这样下去她真会脑袋一热就不管不顾的。

“放开,一会孩子醒了会找我的。”

要是让人看见她和陈芜在大门口搂搂抱抱,立马就能传到梁妈的耳朵,明天梁妈就敢让她和陈芜领证。

陈芜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下自己躁动的心情,放开手,又低头替她弄好领口。

还警告她:“以后别穿这么低领的衣服,露这么多想给谁看?还穿这么短的裤子在门口睡觉,再有下次我打你屁股哦。”

梁昭并没有拒绝陈芜帮自己弄衣领,甚至她都没有离开陈芜的怀抱,只是嘴上说:“天气热谁不是这样穿啊,就你意见多,我这衣服裤子怎么了,哪里露哪里短了?老封建。”

“反正以后不许这样穿,尤其是在外面,你要是不听话,我就生气了啊。”

“哼。”

梁昭又哼了一声,既不答应也没有拒绝。

“乖乖,摸摸小狗头。”陈芜摸了摸她的脑袋。

回村之后梁昭也没有刻意收拾自己,每天都是简简单单的低盘发,大T恤配短裤和大拖鞋,随性潦草得很。

梁妈都发愁她不打扮自己以后可怎么找人,自己带两个孩子总归是艰难的。

被陈芜摸了几下,后脑勺的头发全乱了。

梁昭恼火,“你才是狗。”

陈芜低头含笑看她,“你不是属狗的吗?脾气又跟小狗似的。”

“你有完没完?”梁昭瞪她。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真是小狗脾气。”

“嘿!”梁昭抬手就要招呼过去。

陈芜借机握住她的手腕,看到了她手背上因为做菜被油烫的好几个深色疤点,顿时就心疼上了,连眼圈都红了。

“以后戴手套,看这都烫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小心着点,不疼啊。”

梁昭不自在的收回手,她不习惯被人关心,尤其是像陈芜这样只能归为纯粹是解决生理需求的人,更没必要让对方为自己投入太多情感,否则以后会很麻烦。

“不用你管。”

“又说这种话,我不管你谁管你啊。”

梁昭受不了她这啰啰嗦嗦的劲,念叨起来比梁妈还要命。

“孩子应该睡醒了,我进去看看。”她找了个借口溜走。

陈芜捻着指尖上余留的温度,眼看她穿过天井沿楼梯上了二楼。

梁昭感觉到背后有两道视线在跟着自己,但她没有回头,跟平时一样搭着扶手走上去,一切正常。

只是到了拐角的地方她才伸手抚过刚才被亲的地方,热度已经消退,心却没有平静下来。

她无比确定自己对陈芜没有情爱上的好感,只是生理需求。

她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两个人都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有需求很正常。

她没有压抑自己,陈芜也没有,一点就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宝宝贝贝已经睡醒了,只是还有起床气,不肯起来,在床上扭来扭去的要抱。

“妈妈,抱抱~”

两个孩子同时伸手,梁昭都不知道先抱哪个,为公平起见就只能两个都搂进怀里。

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格外敏感,哪怕宝宝贝贝还只是刚满三岁的肉团子,她们也能分辨妈妈身上有不属于她们Alpha母亲的味道。

大部分小孩都排斥其他Alpha的信息素,但宝宝贝贝似乎很喜欢陈芜的苹果香,使劲往梁昭怀里钻,到处闻。

“妈妈,为什么今天你身上这么香啊。”

童言无忌,只是梁昭的膝盖中箭,特别想跪下。

“因为妈妈喷香水了呀。”编瞎话的能力*也是炉火纯青。

双胞胎里贝贝懵懂天真,宝宝却是个小小人精,她在妈妈腿上打滚,笑嘻嘻地问:“妈妈是和漂亮姨姨喷同一个香水吗?漂亮姨姨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梁昭膝盖再中一箭,还能面不改色继续瞎编,“哦,那个啊,是她借用妈妈的香水。”

“妈妈,宝宝也想用香水。”

小孩子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见大人有什么她们也想有,宝宝贝贝就经常打开衣柜门找梁昭的衣服穿,衣服那么大她们穿上去就像套子里的人,走路都会绊倒。

但她们乐此不疲,有天晚上阿喜过来找梁昭教自己化妆,宝宝贝贝看见阿喜的口红了也想要,往自己脸上抹,弄得跟个猴屁股似的。

信息素就是个定时炸/弹,梁昭决定立马下单一款苹果香的香水,免得被人怀疑自己和陈芜的关系。

就算她跟陈芜以后真的会滚床单,她也不想被人闻出来然后当八卦传出去。

“好了啊,孩子们,该起床喽!”

她给两个孩子穿好了衣服,又带她们下楼洗了把脸,就让她们在走廊上跟小狗子玩了。

下午还有别的食客要过来,梁昭也挺忙的,先前跟陈芜的那点暧昧立马就被她抛到脑后。

陈芜接了个家里的电话,是她妈妈打来的,说她母亲回来了,晚上家族的长辈要在酒楼吃饭,让她现在回家。

“晚上我还有事,就不能在这陪你了。”她特意过来跟梁昭解释自己要先走。

梁昭在厨房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哪有空管她什么时候走,就觉得她挡住自己路了。

“你让一边去,我要出去杀鸡。”

梁母又不知道滚哪里野去了,没找见人,阿婶在厨房忙着,鸡笼扣着好几只鸡还没有杀。

天井没人,蔡姨带两个孩子在走廊上玩,那里有一面墙挡着看不见下面的。

陈芜左看右看确定不会有人下来之后就一把将梁昭拽到怀里,几步带到最角落的位置,将人抵在墙上,抓住梁昭的双手分在两边不让挣脱。

梁昭先是惊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确定陈芜要干什么之后都懒得反抗了,只是觉得无语。

这货肯定是电视剧看多了,玩壁咚这套,真是俗,而且危险,也不知道拿手垫着她后脑勺,还好她机智,一直挺着脖子才没有让后脑勺磕到墙。

“干嘛?”她偏头,目光低垂落在角落那块长了青苔的砖上。

陈芜盯着她雪白的脖颈,特别想咬,不过还是忍住了,只是在上面蹭了蹭。

“明后天我都有事,不能过来了,你自己注意身体,别那么累。”

就为了说这个?梁昭又想翻白眼。

“还有,”陈芜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不许穿那么露的衣服,我不喜欢别人看到你的身体。”

梁昭真想把衣服脱下来扔她头上,让她好好看看这衣服哪里露了?

不过就是领子大了点,怎么到了陈芜嘴里自己就好像是衣着不得体的荡/妇。

见她没反应,陈芜不高兴,“听到没有?”

“听不见。”存心跟对方作对。

陈芜在她锁骨上磨牙,含糊说:“又故意气我。”

“嗯啊~”梁昭受不了。

陈芜很得意,低笑了几声,“小样,一碰就受不了,这么会叫啊?”

梁昭挣了几下手腕,没挣开,陈芜握得特别紧。

“我是很会叫啊,你想听吗?”发/骚嘛,谁还不会。

陈芜心猿意马,“等我下次来,你再叫给我听。”

“你还当真了。”

“骗我的啊?”

“不然呢。”

“你迟早都会叫的,我等着。”

“呵呵。”

“好了,不闹了大宝,我真的要走了,说句好听的我听听。”陈芜哄她说情话。

梁昭不肯,闭嘴装哑巴。

“大宝~”陈芜开始抱着她撒娇,“快点说句好听,我想听,快点啊~”

梁昭被她缠得没办法,只想尽快将人打发走,“说什么啊,我不会,我从来不跟人说情话。”

“真的?”

“嗯。”

“对你的前妻也没有过?”陈芜不信,非要问到底。

“没有。”

就算说过也是原身说的,她可没有给过褚絮半分好脸。

陈芜阴转晴,搂着梁昭蹭了又蹭,才恋恋不舍的将人放开。

“我不来的这几天你给我乖乖的,别乱勾搭别人,要是让我知道,饶不了你。”

“啰唆,快走吧。”梁昭推开她,脖子和胸口被蹭了不知道多少口水,真是的。

“那我走了?”

陈芜一步三回头,不像是要回家,而是上战场赴死。

梁昭转身就去杀鸡,一点都不留恋。

车子停在外面空地上,陈芜刚打开车门,梁母就不知道从哪蹿出来拦她。

她蹙眉,知道梁昭对梁母是十分厌恶的,就也没有开口问好,只是点了下头算作打招呼。

梁母却不让她离开,“你们两个人在大门口干的事我都看见了,大白天的,梁昭还真不要脸,传出去我都要跟着丢人。”

陈芜点上烟,想听听梁母到底想跟她说什么。

梁母拍拍陈芜的车,又围着看了一圈,嘴里一直啧啧个不停,“我知道你对梁昭有意思,那不孝女勾引人的本事倒是有一手,刚离婚就找上你了。”

一抹厉色在陈芜脸上闪过去,她不喜欢梁母这么说梁昭。

梁母没注意到,还在打自己的算盘,“你想要梁昭,就得给我们家二十万作为彩礼钱,要是不愿意给,我就不同意她跟你在一起。”

她躲在角落观察过,这个Alpha对梁昭言听计从的,比狗都听话,肯定舍得这笔钱。

陈芜叼着烟低头看手机,时间不早了,天黑之前她就要回到市区。

她不想跟梁母多废话,没必要。

“梁昭不排斥我。”所以在不在一起不需要梁母同意。

梁母却曲解成了别的意思,“怎么,你想吃白食啊!”

这话更难听,陈芜的耐心也已经到了极限。

“如果我真要了梁昭,我会对她负责。”

其余一字不想多说,上了车就走,梁母要是不怕被撞残,大可继续站在车后方挡着。

轰隆!

一踩油门,性能绝佳的改装车就发出轰鸣。

梁母吓得哇哇乱叫,躲开了。

车里的陈芜冷哼一声,摇下车窗将烟蒂扔到梁母脚边。

梁母跳起来指着已经离开的车子大骂:“顶你个肺!死扑街!你个死人头!”

她骂她的,陈芜又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在意。

回去的路上,陈芜还在纳闷苦恼自己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就对梁昭有那种想法了。

缘分还真是奇妙,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随后又雀跃的想着下次过来要给梁昭带礼物。

可带什么好呢?

“大宝,我想你了啊。”她给梁昭发微信。

分开没多久,她就已经开始想了,进家门之前先黏糊一下。

第38章 第38章

梁母没敲诈到钱,一晚上都不爽,阴阳怪气,指桑骂槐,见梁妈逛到傍晚才回来,还是梁昭给的钱,就更成为她骂骂咧咧的借口,说梁妈是没毛的老母鸡,一大把年纪了还到外面抖擞,也不嫌丢人。

送走最后一桌客人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阿婶收拾完桌椅碗筷也准备回家了,走之前问梁昭能不能把今天剩下的边角料给她,她带回去喂猫。

“那些都是不要了的,你全拿走吧。”梁昭指着盆里的碎肉说。

“谢谢啊。”

阿婶喜滋滋的找出塑料袋把碎肉和鱼鳍一块打包带走,梁昭还另外给她一碗没吃过的豆角干蒸扣肉和一大块萝卜糕。

豆角干是之前梁妈晒的,很嫩,又蒸得很入味,萝卜糕明天煎来当早餐也很不错。

来梁家做工真是不错,每个月1500的工资是不高,也不能跟城里比,但两家同村,离家近,还包两餐饭,这1500是实打实一分不花的全落进自己口袋,还时不时能得点剩菜剩饭回家喂猫喂狗,有好的没动过的菜梁昭也会让带回去。

阿婶满意得不得了,拎着几个袋子兴高采烈回家去了。

猪都喂过了,鸡鸭也都回笼了,检查过一遍电器火灶这些,梁昭就将大门一关,开始找梁母算今天的账。

摔锅砸盆吓了客人不算,连宝宝贝贝都被吓得不敢在一楼玩。

梁妈难得去镇上逛逛,买了两件喜欢的衣服花了不到三十块钱就被指着鼻子骂败家。

隐忍不发是手上事情多,客人们都等着吃饭,她腾不出手,只让蔡姨带两个孩子到外面玩,正好傍晚叶子她们放学回来了,几个孩子可以一起玩闹。

砰砰!

她上二楼砸门。

两个孩子在梁妈房间里看电视,蔡姨到三娘家打麻将去了,二楼就只有即将开战的梁昭和梁母。

梁母还在房间沾沾自喜以为梁昭被陈芜迷得晕头转向想不起来找自己麻烦,下一秒就被砸门声给惊得从床上蹦起来。

“我丢!”梁母躲着不敢过去开。

砰砰!梁昭又用力砸了两下,还不见梁母来开,就放下狠话。

“我数三个数,1,2……”

“你想做咩!”梁母打开门劈头盖脸一通骂,“扑街女啊你!想做咩啊,杀人啊,来来来……你来杀我,我看你敢不敢!你发/春了啊,大晚上来砸我门做咩啊!你的Alpha不要你了啊,大晚上你找我发癫啊!”

梁母拿脑袋往梁昭胸口上撞,嘴里吵吵嚷嚷不干不净,泼妇得很。

梁昭闪身往旁边躲,抬脚照着梁母的屁股就是一脚。

梁母没防备,刹不住,脚步踉跄朝着水泥栏杆上撞,咚的一声,疼得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梁昭双手环胸靠墙,看着梁母这狼狈的衰样,堵了一晚上的乳腺终于通了。

“呵……”

头顶传来梁昭的冷笑声,梁母抱着被撞痛的脑袋缩在地上。

到底是年纪大了,又常年酗酒,身体早已经被酒精掏空,这段时间在梁昭的眼皮底下过得又惊又怒,无论是身体还是作妖的本事都不如年轻的时候了。

梁母就算是恨梁昭,巴不得她死掉,也是有心无力,而且以梁昭的狠心程度,死之前一定会拉上自己当垫背的。

梁昭回来住之后就在房前屋后都装了监控,门口停车的空地上也有一个。

下午她听见梁母在外面骂街就察觉到不对劲,晚上又死命作妖,于是她就查了监控,看到梁母跟陈芜有过短暂接触。

只是离得远,没听清两人在说什么,但以梁母的尿性,肯定不会是好话。

梁昭点上烟深吸了一口,两指夹着烟蒂吐出丝丝缕缕的烟雾,淡淡的说:“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以后你再敢跟来吃饭的客人胡说八道,你看我会不会打断你的狗腿,扒了你的狗皮。我妈现在不能跟你离婚,但我可以让你摔死、喝死,农村这种地方,家里人没了,对外说是意外摔死的,喝酒喝死的,也没人会怀疑。一副棺材,再请几个道公来念两天,再把你往地里一埋,你也只能去阎王殿喊冤。”

本地还没有禁止土葬的政策,即使有,村委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家都埋了,总不好再挖出来,谁没事能干这种缺德事。

再者老一辈人的观念中死了还要被烧成灰终归是不吉利,入土为安才是正理。

梁母就是鹤岭村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

去年村里有个老人去世也是土葬,家里人通知了亲朋好友,请了道公,在家摆了两天的白事酒,吹拉弹唱的就把装着遗体的棺材给埋到了后山。

那也是请风水先生看过的宝地,不是随便挖坑埋的。

她很清楚如果梁昭想要弄死自己,外人也看不出什么,她立即吓得蜷缩在地上不敢吭声,连哀嚎都憋了回去。

梁昭今晚也没兴趣动手打人,只是趴在栏杆上抽烟。

“这些年你打过我妈多少次,我都还没有和你算,就这么让你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你。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存私房钱,不就是想等哪天你的老情人回来能跟你再续前缘,到时候你把我妈扫地出门,就能把这份家当留给你的老情人,你们恩恩爱爱过日子,而我妈后半辈子却要忍受不能洗去标记的痛苦,你不会给我妈信息素,你巴不得她死,你就能逍遥快活了。”

这个世界对Omega的不公平何止这一点,梁昭庆幸自己是Beta的同时也忧虑梁妈和两个孩子。

她们都是Omega,梁妈摊上梁母这么混账的Alpha,将来宝宝贝贝还不知道会被什么人标记,不标记还不行,发/情/期得不到Alpha的信息素就能让她们生不如死。

她查过资料,也和哩哩打听过,国外摘除腺体的手术比国内成熟,有过很多成功的例子,就是费用高,而且对来者的身份也有要求。

但她还是计划将来带宝宝贝贝去做这个手术,两个孩子将来会和什么样的人相伴那是她们的自由,是可以选择的,而不是被迫标记之后连离开都困难重重,她的女儿绝不能当别人砧板上的肉。

她说这些也是变相警告梁母,老实干活在这个家才能有饭吃,不然就是一副棺材了事。

想要跟老情人再续前缘也要等到梁妈安安稳稳洗去标记,后半辈子不会再受信息素的影响才行。

不是梁昭宽宏大量愿意放过梁母,而是非必要她都不想看到梁母这张脸,让梁母跟梁妈离婚,两个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

梁母一声不敢吭,直到梁昭离开了,她才敢爬起来拍拍裤腿上的烟灰。

丢那星,下午被那个Alpha弹烟蒂还不够,现在还要吃这个不孝女的烟灰,火星子把她的裤子都烧出了几个洞,小腿也烫出了泡。

“死扑街,这么对亲老母,迟早会被雷劈的啊。”

梁母捂着头,一瘸一拐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还从里面反锁了。

散净了身上的烟味,又刷牙漱口确保不会闻出一丁点,梁昭才去梁妈的房间找两个孩子。

“宝宝贝贝,跟妈妈上楼睡觉了哦。”

梁妈喜欢看电视剧,以前家里只有一台老旧的电视机,信号都搜不到了还摆在堂屋,她也舍不得换新的,想看电视了就去邻居家坐坐。

现在这台新电视是梁昭买了放在梁妈房间的,连电视柜衣橱床架子都换了新的,晚上关了门她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也不用担心被梁母骂了。

自从有了新电视,宝宝贝贝就爱来梁妈房间看宝宝巴士和恐龙战队。

阿婆抱着她们靠在床上,还给她们拿很多吃的玩的,她们都不想回去跟妈妈睡觉了。

两个孩子专注的盯着前面的电视屏幕,跟没听到梁昭的话似的,屁股黏在梁妈床上动都不带动一下。

梁昭坐在床边说:“看你们两个,头都快伸进电视机里面去了。”

“她们今天没得看,就现在看了一会,你就别说她们了,”梁妈心疼孙女,也想留她们在这里多亲热亲热,“刚才又跟你老母吵起来了?”

梁昭分别摸了两个孩子的后背,都没出汗,她就怕孩子洗完澡了还闹着玩,又弄一身汗。

“我跟她吵不着。”一般都是直接动手的,没必要吵。

“那就行,她发她的癫,你别理她。”

只要确定女儿没有吃亏,梁妈也就不管了,至于梁母那个老不死的会怎么样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这些年她对梁母只有厌恶,连恨都懒得恨。

宝宝贝贝不肯走,梁昭就陪她们再看一会。

梁妈想起来蔡姨跟自己说的事,这会梁昭正好在,就忍不住问道:“你跟陈芜,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谈朋友啊?”

梁昭就知道蔡姨那张嘴藏不住事,肯定会把看到的当八卦说给梁妈听。

“没有的事,你别听蔡姨乱说。”她今天本来就头大,可经不住梁妈再问。

梁妈不信,她就觉得两个人有情况。

“她肯定中意你的啦,她没有别人,你也离了,要是觉得合适你们谈谈朋友又怎么了嘛,又不是让你跟她现在就定下来,先试试看啊,不合适再分开。”

“你真是我亲妈,都不问问人家是干什么的就让我跟人家谈,万一是个骗子呢。”

“还能骗你什么啊。”梁妈还是天真了,觉得梁昭离婚又带孩子,有什么好骗的。

“钱。”

“我们能有什么钱,最值钱就是这栋老屋了,可这是祖产,宅基地也不能卖。”

“你就别操心我的事了,得空了你还是跟三娘七婶她们多出去逛逛。”

梁昭不让宝宝贝贝再看了,强行关电视,要领她们上二楼睡觉,

“妈妈,我还要看。”贝贝不乐意,缩去床角不肯过来,小嘴巴也撇着,一脸的不情愿。

宝宝就滚进梁妈的怀里喊阿婆,嘻嘻哈哈的看妹妹怎么跟妈妈打擂台。

梁昭不妥协,“明天再看,现在先跟妈妈回去睡觉。”

“不要。”很坚决。

“可是你们今天已经看了很久了呀,眼睛会累的呀,眼睛累了就让它休息,不让它休息下次就不能跟贝贝一起玩了呀,贝贝就会失去一个好朋友了哦。”

她尽量把小孩子不能多看电视会近视眼说得童话一点,这样两个孩子也好消化和接受。

贝贝被带着转移了注意力,好奇问道:“眼睛是贝贝的好朋友,那它会说话吗?”

“眼睛不会说话,妹妹,”宝宝爬到贝贝面前,指着眼睛告诉贝贝,“这里是眼睛,它是不会说话哒,只有……嗯……只有电视里的眼睛才会说话。”

贝贝也不说话,就眨巴自己的大眼睛看宝宝,很懵懂天真。

宝宝的‘知识’储备要丰富一点,梁昭也不知道她上哪懂的这些,但她总能语出惊人。

宝宝也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姐姐,总是会护着贝贝,去哪都会牵贝贝的手,生怕妹妹丢了。

梁昭摸了摸宝宝的脑袋,“宝宝,带妹妹回房间睡觉好不好?”

“嗯!”宝宝果然听话,牵起妹妹的手,“妹妹我们走,回去睡觉。”

贝贝也愿意跟姐姐走,很乖的被姐姐牵下床,穿上自己的小拖鞋,姐妹两个一步一摇地上楼梯,梁昭就在她们后面伸手护着。

刚才不愿意回来睡觉,现在一上/床就开心打滚。

梁昭铺好她们的小凉被,放好她们睡觉要抱的毛绒玩具,就哄她们躺下睡了。

她身上还有陈芜的苹果香,这气味的命比神仙命都长,怎么都散不掉,明明她在厨房沾了一身油烟味,还能闻到。

晚上洗澡她搓了半个多小时,沐浴露都打了半瓶也不管用,难怪梁妈会用那种看破一切的眼神看她,都是这个味道惹的祸。

之前哄宝宝贝贝睡觉总会费点时间,小孩子喜欢玩闹,睡前免不了要闹腾一阵,今晚却不用,倒头蹭了两下就沉沉睡去,睡梦中还咂巴嘴,嘟嘟囔囔说想吃苹果,小鼻子也跟着抽动,显然是闻到她身上的苹果香了。

梁昭枕着手臂久久不能入眠,在心里已经把陈芜来回骂了八百遍。

闲着没事带一身信息素干嘛,烧包……

“阿嚏!”

陈芜站在装潢富丽的酒楼中庭狂打喷嚏,她从包间出来也有好一会了,手机不离手,就是没等到梁昭的回复。

她用纸巾堵着鼻孔,瓮声瓮气嘀咕:“这个狠心的女人,转过头就不认人了。”

实在是魂牵梦萦,一秒钟不停地想梁昭,脑子里全是梁昭下午那几声嗯嗯啊啊,要是以后都能听到,让她在自己耳边这样叫,得销魂成什么样,光这样想想陈芜就受不了。

“大宝,睡了吗?我想你了,给我看看呗。”

孩子睡了之后梁昭翻来覆去睡不着,就爬起来开着床头小灯算这几天农庄的流水账。

上面的通知栏老是跳出陈芜的消息,烦死了。

她忍无可忍。

“看个屁,大半夜你不睡觉,闹鬼啊!”

一句回复就让陈芜乐成了傻子,“哈哈哈……还没睡啊?没睡干嘛不理我,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看到消息故意不回,害我着急,以为你怎么了呢。”

“我死了。”被你烦死的。

“呸呸呸,你这个嘴,怎么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快呸呸呸。”

“有病。”

“快点,呸呸呸。”

梁昭选择视而不见,继续忙自己的。

结果下一秒陈芜的视频就打过来了。

她挂断。

“大半夜的你发癫啊,我孩子在睡觉。”

陈芜立马道歉,“哦哦哦!我以为宝宝贝贝是跟你妈妈睡的,对不起对不起。快呸呸呸,不然打你屁股啊。”

“有本事你就来打。”

“别以为我不敢啊,你这个小骚货,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弄的啊啊叫。”

“呵。”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干嘛?在勾搭谁啊。”

梁昭好想找双臭袜子塞住陈芜的嘴,“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我怎么了?我是好人,从来不乱玩的,我也不喜欢,外面那些人不干净。”

“呵。”鬼才相信。

“真的,我就谈过一段恋爱,后来怎么样你也知道了,我真不是那种乱玩的人,这点你放心啊,我对你绝对专一。”

“谢谢,用不着。”

“以后你都找不到像我这样的好人。”

梁昭杀心四起,自恋狂她见过不少,像陈芜这么不要脸的还是头回碰见,再聊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顺着无线网信号丢一颗大炸/弹过去,所以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第39章 第39章

今天宝宝贝贝也该去幼儿园了。

梁妈放心不下孩子,早早就起来就给她们收拾小书包,还一再嘱咐梁昭让她跟老师说一下,孩子的病刚好要注意着点,让她们多喝水,少出汗,别着凉了。

这些梁昭昨天就跟宝宝贝贝的老师说过了,人家老师也说会留心看着,今天梁妈又念叨。

宝宝贝贝穿着同款的小黄鸭套裙和小公主鞋,头上的两根小辫子是蔡姨给她们编的,戴了好几个跟裙子同色系的小蝴蝶结,把她们美得不行,站在镜子前面来来回回的照,梁昭叫了她们好几遍才肯过来吃早饭。

今天要用的脆鲩阿喜已经给送来了,梁昭杀了一条做鱼片粥,又煎了萝卜糕,蒸了虾仁烧麦。

这些都是她自己做的,食材新鲜,用料又扎实,每个虾仁烧麦都有鸡蛋大小,里面满满都是鲜肉和虾仁,一口咬下去脆嫩又弹牙,连蔡姨都说比外面酒楼的好吃得多。

“阿昭要是开早茶铺,生意肯定也好。”蔡姨吃了四个大烧麦,鱼片粥也喝了两碗。

自从梁昭回家之后,家里的伙食一天比一天好,梁妈的脸色都红润了,人也胖了不少。

“谁说不是,这孩子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手艺。”梁妈附和蔡姨的话。

梁昭用不锈钢勺子把烧麦弄成小块给两个孩子吃,太大了她们不好咬。

“网上看视频学的,你们要爱吃以后我常做,烧麦,虾仁饺,紫菜卷,蒸肉丸,我都会做,味道还行,就是卖相不怎么样,离开铺子还差得远。”

“卖相是次要的,味道才是关键。”

蔡姨在粤东是低调的包租婆,跟老姐妹吃过不知道多少酒楼的早茶,也常去光顾街边有名的小店,梁昭的手艺在这些人里面绝对能排得上号。

她现在做的农庄生意就挺好,都是回头客,这已经能证明她做菜的手艺不差。

当初决定跟梁昭回鹤岭村,确实也是因为舍不得宝宝贝贝,从她们满月就开始带到三岁,蔡姨心里早把她们当亲孙女了。

现在在梁家每天都有外面很难买得到吃得到的靓货,她的老姐妹都羡慕,经常让她帮忙买土鸡土鸭,隔三岔五还来农庄吃饭。

她跟梁妈也合得来,和村里的其他人也常常约着打牌。

现在宝宝贝贝上了幼儿园,白天她也能帮梁昭干活,梁昭要是忙,走不开,她就开车去镇上接宝宝贝贝放学,来回也花不上多少时间,又不堵车,路上风景也好,比住在粤东出门就是高楼大夏看不见天的生活要好多了。

一顿早饭的工夫,蔡姨就夸了几大箩筐的话,梁妈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女儿有出息,当妈的也高兴。

之前村里也不是没人背地里议论梁昭离婚带两个孩子回娘家,将来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梁妈每每想到这些夜里都偷偷摸摸掉眼泪。

现在梁昭开农庄做生意,又收土货,帮村民赚到了钱,那些不好听的话别人也少说了,梁妈夜里偷摸哭的次数也渐渐少了,连腰杆都挺直了。

将两个孩子送到幼儿园,目送她们被老师带进去了梁昭才转身离开。

尽管不是第一天送孩子来,但她还是怕站在门口时间长了自己会哭,更不敢想以后孩子长大了,要去更远的地方上学,她该多舍不得,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

既然都到镇上了,梁昭也没有着急回去,找了个地方停车。

她凭借原身的记忆拐进一条老街,那里面有很多卖灯油纸扎的商铺。

昨天是圩日,全是人,根本挤不进去,她也就没到这边来,今天她也不是来买灯油纸扎,梁母还没死,等死了再来买也不迟。

这条老街是镇上最开始有集市的地方,原身以前被梁妈带来逛过几次,除了周边多了几条新街,这里面倒是没有太多变化,路面还是一样坑坑洼洼无人修理,水泥地都被磨得油光发黑了。

两边的商铺也还是旧年代的样子,连商铺门都还是用的以前那种板搭门。

这种门就是大门下面是石槽,上面是木槽,门是一块块的长木板,关门时将木板依次卡进槽中,开门时再一块块取下来,最中间的两块木板的前后都有锁,后面还可以上门栓。

梁昭来得早,今天又是闲日,街上人不多,商铺倒是照旧开门,只是没生意,老板或在理货,或在门口的小桌上吃粉。

纸扎铺旁边有卖大头菜、萝卜干、米粉这种杂货的店,梁昭选了一家进去。

老板正在吃米粉,只抬头招呼了一下,“什么都有的,随便看啊。”

梁昭挑了些煲汤用的汤料,当归、天麻、莲子这家店都有,也是摆在外面的,质量都看得见,随便挑,好孬全凭客人的眼光判断。

这些汤料农庄的用量大,除了煲汤要用,食客来了看见也想买,村民能提供的货也有限,眼看着都见底了。

梁昭就想在这挑些好的备用,这种老店都是做熟人或者街坊的生意,进的货也是本地的,不会从外面收,货真价也实。

腐竹和米粉家里也只剩一点,宝宝贝贝爱吃米粉,之前连着几天她们早上都闹着要吃瘦肉米粉。

这个做起来也方便,水开了放米粉,煮得差不多了再把瘦肉和青菜放进去滚一滚,吃之前加一勺蒜头酥就是很美味的早餐。

腐竹的消耗也大,五花肉焖腐竹、牛腩腐竹煲和鱼腩腐竹都是食客常点的菜。

做腐竹工序多,鹤岭村没有人专门做这个的。

以前倒是有一家人做豆腐,现在也不做了,说是起早贪黑的太辛苦,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家里年轻一辈又都不愿意吃这个苦,干脆就不做了,想吃就骑车去镇上买,那也是人家自己做的,二三十年的老手艺了。

梁昭知道镇上有腐竹厂,但本地人也都还是爱吃小摊上老板自己做的,老板自己家种的黄豆,石磨磨出来的豆浆比机子打的豆香味要浓郁一些。

就是买豆腐块本地人也是喜欢上这边来买,当天做当天卖,还热乎着,来晚了还买不着。

她挑挑拣拣要了不少东西,镇上很少见像她这样一下买这么多的,老板见是大客户,米粉也不吃了,起身擦了擦嘴,从里面的屋子又搬出来很多土货。

老板跟梁昭说:“都是这两天我到几个乡镇的村子收上来的,今年的新货,没有陈年的,放心啦!”

东西看着确实好,梁昭就又挑了不少。

“泡辣椒卖吗?”她指指老板吃米粉时配的那一小碗酱油泡椒。

家里也有泡椒,但不是这种颜色发深的酱油泡辣椒,刚才进来她就闻到香味了。

在另一个时空的她小时候也吃过,同学带来的,第一次尝试就觉得惊为天人,很快就爱上了,还是空口吃,越吃越辣,越辣就越停不下来。

记忆中这种酱油泡椒多用七彩小辣椒,以前也没什么人种,突然就风靡起来了,村里家家户户都种上一两块地的辣椒苗。

护理得好一年能摘好几茬辣椒,颜色五彩缤纷的很好看,样子圆圆的像小灯笼,一颗辣椒树*能结很多,最贵的时候一斤能卖到五块钱。

“这是我自己泡的,里面还有很多,你要是喜欢就卖一罐给你。”

老板也很会做生意,立马就进去搬出来一大罐。

这种泡椒泡的时间越长越入味,味道也就越好,卖给梁昭的这罐是前年腌制的,已经很入味了,也不是很辣。

老板用干净的筷子弄了几个出来给她尝尝看,要是觉得可以再买,并不是非要推销给她要的。

这边的人做生意是这样的,要是觉得东西不好可以不买,觉得好就常来光顾。

粤区人普遍不怎么能吃辣,梁妈和蔡姨都是,家里能吃辣的也就只有梁昭,她每天都要捣一碗鲜辣椒酱拌萝卜干配粥吃。

尝过老板的酱油辣椒,她立刻决定多买一罐。

老板笑呵呵的说:“靓女识货喔!”

“我在别的地方吃过很多次酱油泡椒,都不如老板腌的好吃。”梁昭也不遗余力的夸。

自家的东西能被认可,老板脸上也有几分得意,“那是当然的,我腌的酱油辣椒排第二,都没人敢排第一,街坊领居每年都带辣椒来让我帮忙腌,那里面有好多都是今年新腌的,人家过段时间要来取,我最多也只能卖给你两罐,多了还没有呢。”

“那就谢谢老板了。”

“哎呀,你觉得好吃就得啦,这么客气做咩。”

老板还是好说话,见她买了这么多东西,又没有手推车,车子停在外面又远,她自己肯定不好拿的,老板就主动帮她拿过去,还送了她一袋葛根粉。

后备箱都塞满了,她开车回家,到家已经快十点了。

中午有好几桌客人,已经提前打过电话,一些做起来比较费事的菜阿婶和梁妈已经在准备了。

见她买回来这么多东西,梁妈嘴上念叨肯定又要花不少钱,过了会进房间又出来,悄悄塞给梁昭两千块钱。

“妈?”梁昭正坐在天井的水缸下洗菜,眼看梁妈把钱塞进口袋,她举起双手一脸不解。

梁妈给钱是避开梁母的,可不能让那个杀千刀的知道她藏了私房钱。

“孩子上学要钱,做生意也要钱,妈没本事,帮不上忙,这钱你拿去,好歹能贴补点。”

“妈……”梁昭眼眶发热。

在农村光靠种地能攒下两千块很不容易的,梁母又搜刮得厉害,也不知道梁妈是怎么攒下来的,她平时上街连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昨天梁昭给了她三百块钱,她花了都不到四十块都很心疼。

“收好,别让你老母看见。”梁妈把钱塞进她口袋,转身又去忙别的了。

梁昭坐在小板凳上,将湿漉漉的手覆在口袋上,一个人出神了好久。

第40章 第40章

家里的荔枝柴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梁妈还预备烧到明年,今年才过了一半就烧没了。

之前梁昭就提过跟村民买柴,梁妈心疼钱,让村里相熟的人送过来好几百斤,梁昭想这种人情能不欠就不欠,最后还是把钱算给人家了,梁妈念叨了好几天也只能妥协,现在还是照价收村民的柴,梁妈也去果林给荔枝树修枝,弄下来不少手臂粗的枝干,晾干就能烧。

荔枝树娇气,今年结了满头的果子,等明年果树就要休息了,只长新芽,不开花也不结果,所以今年收成之后村民都会给果树修枝,还要时不时铲草堆肥。

修出来的枝干就能当柴烧,落下的叶子也是很好的引火材料,村民懒得上山扫松针的时候就会去果林扫干枯的荔枝叶。

不过这都要等到秋冬两季阳光充足的时候,阴雨天是不行的,叶子湿了拿回来也引不着火,还弄得满屋子都是烟。

这些天都有太阳,中午梁昭没事就到屋后的果林扫荔枝叶。

再把前些天梁妈修的枝桠砍成小段整理好,大的垒到老屋的屋檐下,小的带叶子的就用稻草绳捆起来。

那些散落的枯叶子就装进蛇皮袋,袋口也用稻草绳扎紧。

蔡姨跟过来帮忙,干着活回忆起以前,就说:“我十来岁的时候粤东还没有发展起来,我家里也是穷得叮当响,那会能种得起荔枝树的都是有钱人了,我和几个姐妹就偷偷跑去别人家捡枯叶子回家烧。”

梁昭听着稀奇,“山上没有柴?”

“太远了,走路要大半天,又要过江,没有钱坐船,而且山上那些树也都是有主的,枯枝都不让人随便捡,是要留着卖钱的,一担柴七八毛钱。”

这倒是跟梁昭小时候听父母说的差不多,应该是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很多偏远地区的人还要靠担柴去卖来挣钱。

她父母说那会县城周边有很多烧窑的砖厂,需要很多柴,村里人就到山上砍柴去卖,也只能砍自己家山头的。

她一直以为蔡姨家从那个年代开始就是包租婆,原来也是穷苦出身,也是吃过苦的。

“哎呀,赶上改/革,我们家那几块地都被征用了,不然这么大的富贵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蔡姨摆摆手,大方承认自己家的富贵纯属碰运气。

粤区的很多包租婆确实是吃到了那个时代的红利,不过人家也是命里有这份财运,旁人羡慕不来。

同是粤区人,梁妈家就世世代代是种地的穷命,梁母以前是地主家的大小姐,后来不也一落千丈,只拿回来这栋老屋,别的全没了。

“要说有钱,没人比得过粤西陈氏,”蔡姨说起这个大家族,语气中都带着几分羡慕和敬意,“不过人家有钱也是应得的,抗战时期陈家老太太倾尽家财为前线军队运送物资,后来又为沿海经济发展、促进海外贸易做了很多贡献,建学校、建医院、成立基金会给需要的贫苦人看病,做了不少善事,她的女儿、孙女也都有本事,让我们的这个医疗和基建都发展得很好,比国外的都好,听说陈老太太的重孙女在欧洲跟那边的老牌资本家争市场还赢了,前几年还上了新闻。”

看不出来蔡姨讲起这些来还头头是道。

梁昭脑海里冒出一行字:这算什么?平行时空的霍家?

“那确实挺厉害的。”她不咸不淡给了个评价。

她只从原身的记忆里知道粤西有个陈氏家族挺厉害,宗祠修得像故宫,其他资料倒没有查过,也不关心。

陈氏有钱也跟她没关系,又不是她的,就算人家想送给她,她还要考虑这是不是诈骗,防人之心不可无。

“小陈也是粤西人,你问过她没有啊,是不是陈氏的啊,人家说在粤西十个姓陈的人里面就有九个是陈氏。”蔡姨又开始八卦。

“不知道,没问过,就算是,看她那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估计也是祭祖都没资格到场的。”

“小陈人不错的,她很喜欢宝宝贝贝,也很会带孩子。”

“宝宝贝贝都三岁了,来吃饭的客人很多都能带,也没见她们哭闹。”

“要看宝宝贝贝也挺喜欢和她玩的。”

“蔡姨,我没有再婚的打算,这话我跟我妈也说过。”

蔡姨到嘴边的劝说也只能戛然而止,她倒不是想劝梁昭这么快再婚,只是觉得陈芜这个人不错,多接触接触也挺好。

既然梁昭不愿意,那她以后就不说了。

反倒是梁昭暗暗磨牙,陈芜到底给她身边的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谁都向着陈芜说话,这人就算不是诈骗犯也是个大色鬼……

下午是蔡姨去镇上接的孩子。

她俩大半天没见到妈妈和阿婆,一进门就像两只小鸭子似的。

“妈妈!”

“阿婆!”

“狗狗啊!”还没忘了四只小狗崽。

虎头虎脑的小黄狗凑上前仔细闻了闻她们的小公主鞋,被她们抱着摸了又摸才得以逃脱。

它的三个妹妹因为太调皮,又正是磨牙期,见到什么都想上去咬两口,一左一右扯着贝贝的小黄鸭裙摆,贝贝一边拽一边奶声奶气的呵斥它们不能咬裙裙。

“你们是坏狗狗啊。”

“汪汪汪!”

“坏狗狗!”

宝宝上去帮妹妹,结果自己的裙摆也被另一只狗崽扯住。

姐妹俩在走廊上跟三只狗崽‘搏斗’,最稳重的那只小黄狗过来‘教训’了三个妹妹,将它们赶回狗窝,自己则在门口站岗,不许它们再出来胡闹,谁要是往外冲,它就张开嘴呲着小奶牙恐吓,直到妹妹们都乖巧趴着了为止。

梁昭站在走廊下面目睹全程,之所以没有阻止是因为四只狗崽都有分寸,从来没有真下口咬过宝宝贝贝,不然就算两个孩子真的很喜欢狗狗,她也不可能将会咬人的狗养在家中。

这跟爱不爱护小动物没关系,在她心里两个女儿就胜过一切,绝不允许她们受到任何伤害。

“宝宝贝贝,下来洗手手,我们要准备吃饭饭了哦。”

她张开手将两个扑过来的孩子抱到天井的水龙头下面,用粉色的小盆接了一盆水,让她们自己搓肥皂泡泡洗手。

这些在幼儿园老师都教过,老师每天都会拍孩子的一些小片段发给家长,原身自己在家也教,宝宝贝贝两岁多就已经会洗手了,根本不用梁昭操心。

坐上自己的专属小椅子,两个孩子就眼巴巴的等着开饭,她们早就饿了。

今天中午在幼儿园没怎么吃,老师也跟梁昭反馈过,贝贝还好,起码吃了一半,宝宝只吃水果,饭一点没吃,问她为什么不吃也不说,老师喂也没用,反正就是扭着脸不肯张嘴。

梁昭还以为是她们病刚好,突然回幼儿园了会不适应,结果蔡姨说不是。

“那是为什么?”

蔡姨看着旁边两个小胖团子,想起今天接她们回来的路上有过的对话,也是哭笑不得。

就告诉梁昭说:“她们嫌幼儿园的饭不好吃,还悄悄跟旁边的小朋友说妈妈做的菜好吃,让所有小朋友以后都来家里吃饭。”

梁昭听了就笑着摸了摸她们的圆脑袋,“人小鬼大,之前她们在幼儿园也吃饭的,也没听见说不好吃,怎么今天就嫌弃了。”

两个孩子笑哈哈的答不上来。

倒是蔡姨猜测道:“应该是刚去那几天觉得新鲜,有那么多小朋友一个桌吃饭,孩子喜欢热闹,看见别的孩子吃饭了也觉得香。”

“也有可能。”

梁昭没有多少带孩子的经验,跟这两个肉团子总共相处不到两个月,还不如蔡姨了解。

见妈妈只顾着说话,都不给她们的小碗放饭,两个孩子就急了。

尤其是贝贝,可怜巴巴的指着自己面前的小碗说:“妈妈,饭饭,贝贝的小肚子饿了。”

明明她那个肚子圆得像大西瓜,怎么都不可能是小肚子。

梁昭笑得双肩颤抖,急忙给她们盛饭,“来了来了,妈妈给你们盛饭啊,不急啊宝贝。”

下午焖了一大锅柴火饭,锅底还有一层饭焦,很受食客的喜欢,梁昭给两个孩子也各拿了巴掌大的一块。

两个孩子中午没怎么吃,肚子确实是饿了,都等不及妈妈给她们拌好饭,抓起碗里的饭焦就咬,另一只手还拿着大鸡腿,一口鸡腿肉一口饭焦吃得可香了。

“慢点吃,哎哟……”梁妈怕她们吃太快会噎着,又心疼她们中午在幼儿园没吃饱,就跟梁昭提议说,“要不中午还是把她们接回家吧,实在不行我把饭带过去,孩子老这样吃不饱怎么行啊,这么小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从村里开车到镇上来回也要三四十分钟,不远不近,可回家吃了饭就没有时间再给孩子午睡了,梁昭觉得实在没必要。

幼儿园的饭也不是天天都不合胃口,之前都能吃的,今天可能是没有爱吃的菜所以两个孩子才没怎么吃。

“妈,别的小朋友也是这样吃的,我看过老师发来的视频,人家幼儿园的菜种类很丰富的,营养搭配也均衡,食材和卫生也都没问题,让宝宝贝贝适应适应就好了,来回折腾多麻烦啊,时间又不够。”

梁妈倒是不怕麻烦,只是时间确实很赶,“那……我每天中午提前把孩子的饭送过去总可以吧?她们吃完了再让老师带回去午睡,这样孩子也饿不着,也不用来回跑。”

“让她们再适应几天,实在不行到时候就再说。”

梁昭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这么惯着孩子,她也心疼孩子没吃饱,可到底不是天天都这样,还是想观察几天看看再说。

要是她们在幼儿园还是不吃饭,她再跟老师商量一下能不能让家长中午送饭,因为幼儿园那边出于各方面因素考虑,是不允许家长来送饭的。

梁妈听了也只能暂时歇了送饭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