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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这一定是三星负面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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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以个人的能力很难在短时间取得信任, 更何况是以神策将军的身份。

而「彦卿」的到来刚好可以补足这一点。

“将军!”「彦卿」格外上道地看向我被禁锢的手腕,随后展露出不顾一切的担忧与执拗。

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冷声道, “就是你们挟持了将军吗?”

“彦卿。”我配合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将军无须担心, 彦卿的剑术日益精进,处理这些人不会浪费太多时间的。”说着,「彦卿」便垫步上前, 带着那凛冽的杀意向最近的一人冲去。

“彦卿!”我提高了些音量将他喊住, 又安抚道:“现在还不需要如此, 到我身边来。”

锐利的剑尖距离黄牡丹的心脏只差几厘米的距离, 很难说这是不是一种故意的报复。

指挥神情凝重地看着「彦卿」走到我身边,如乖巧的鸟雀般低声道:“将军”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方才在鬼门关走过一趟的黄牡丹掩饰性地生出一阵怒火, “你要的人我们已经放进来了, 现在能把药方给我们了吧?”

而此时的「彦卿」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冷冷地看着他, 就足以让他彻底失去问话的底气。

该死。指挥在心中暗骂着, 果然那时候就该把人扔在幽囚狱里!现在好了,这哪儿是带了不死的希望过来?这分明是带了个祖宗回来!

饶是如此, 他们现在还不得不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虽说「景元」没提这方面的要求, 但要真说了,这反而还是他们最容易提供的。

或许这森*晚*整*理次是真的爱之深恨之切, 他的情绪展露的格外明显。

“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合作的诚意的。”我微微抬起右手,将手腕上的装置展示给他们看,“我甚至都没要求你们解开它。”

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指挥在心中冷呵一声。却又不得不承认, 这个度「景元」把握的刚刚好, 不然他们绝不会同意让「彦卿」过来。

“将军,这些制衡你我心知肚明, 但也请将军务必清楚,我们不可能一直让你将时间拖延下去。”魁首出声提醒着,却更像是在为其他人创造焦虑。

而有这位魁首在,我必须做些什么才行,只是一昧地等待灵砂验证解药使用解药并不现实。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必须要有足够的挑战性,还得在药方一事上让他们看到突破性的进展。

脑海中记忆如一滴思绪惊起了一片涟漪,不停地回荡起每一次向他们开出的条件,而其中最符合当下情况、且成功率最高的就是

“魁首大人!”靛海棠骤然出声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丹鼎司急招,令所有闲暇之人立刻返回丹鼎司,为先前事件中受药王秘传所害而堕入魔阴身的云骑制作解药。”

这么快?魁首一贯平和的面容上流露出明显的惊诧之色,旋即她又警惕地提醒道,“这消息是对丹鼎司全员发送的,还是只针对你一个?”

“是所有人。”靛海棠第一时间给出了答案,“现在丹鼎司的内部群里都在讨论这个。”

那可是解除魔阴身状态的药方!别说是闲暇之人,就连手头上有病人的医士都恨不得立刻赶回去一探究竟,更别说直接参与解药制作了。

魁首略有不甘地向我看来,却又不得不同意靛海棠的离开:“去吧,现在就只等着看那份解药的效果了。”

“现在安心了?”我与那名魁首对视。

青色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着我的影子,没来由地让我想起了「丹恒」

丹恒?我这才察觉到其中的异常。魁首百川是持明族,能够蜕卵重生的持明怎么会受天缺影响?

这一点我能想到,在场的其他人不可能想不到。所以,这位魁首的确另有目的,甚至将自己的身份做了伪装。

或许计划可以由此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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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量制作药物的用时不会太短,这几个人也没有要一直留在这边的意思,因此他们很快就在交谈中散去,甚至都没留人作为看管。

“他们就这么放心吗?”出去转了一圈确认的确没有埋伏的「彦卿」有些疑惑。

事实上,他更想询问「景元」肩上的血迹,可透过划破的布料又能隐约看到那完全愈合的肌肤

在这种时候再询问毫无意义,而且只是肩膀有两道伤,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至于其他的「彦卿」默默在心中狠狠地记下一次,等这件事结束再算总账!

剔除了外面可能存在的威胁,「彦卿」又在室内打量着,确保房间内连一个监控监听的可疑东西都不存在。

“既不阻拦我的外出,也不没收我的玉兆,他们到底有什么底牌?”

「彦卿」的声音模模糊糊听不真切,我不知道这是用脑过度产生的后遗症还是因为手腕上的那个装置在持续发挥作用。

我只能凭借着他的行为和对他的了解,大概分析出他的意思,然后给出回复,“那看来这个东西不是轻易能够解开的。”

“这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东西。”「彦卿」说着,这才近距离观察起来。

蓝白色的手环有两指粗,它牢牢地贴合在手腕处的肌肤上,甚至再容不下一根头发丝。

而外侧是宛如电源线一般的白色金属,它锁在床头的栏杆上,看起来结实到能够将锋利的刀刃崩断。

“你千万别乱动,我先试试看它的坚硬程度。”说完,「彦卿」找了个角度举剑向下斩去。

这一剑只为试探,因此没用太大的力道,但这怎么也不是上面一道划痕都没有的理由吧?!

「彦卿」不信邪地摸了摸那亮白的金属,的确是一点痕迹都没感受到。

“现在,我要动真格的了。”

冰蓝色的光芒附着在剑锋上,甚至室内的温度都一并减弱了十几度。然而这一剑斩下,却只为那金属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彦卿」沉默一瞬,继而看向床头,“没关系,斩不断这个装置,咱们还可以直接把栏杆给斩断。”

然而,本该削铁如泥的长剑却依旧没能将其斩断,甚至像是因此而受到了存护反震伤害一样将人骤然弹开。

糟糕!「彦卿」甚至顾不得同样被震落在地的长剑,立刻向前方看去。

自己尚且能承受住这种伤害,但被禁锢的「景元」

第42章可你不敢,因为你不敢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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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牢牢地保护在蛋壳里, 我没能感受到任何冲击,甚至下意识想要去捞「彦卿」一把。

我的死亡可以成为这次计划的基础,可他们不同我不能让他们因我的目标而付出到如此地步。

抬手间的动作因装置的长度而遭到阻拦, 我被一下扽回原位置, 这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太安静了一直在脑海中叫嚣存在的嗡鸣声被习惯性的无视,以至于我现在才发觉,那声音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彻底消失了。

而在方才的行为中, 自己同样没有听到重物倒下的咚声、没有听到长剑掉落的叮声。甚至在「彦卿」慌张向我看来后的唇齿开合间, 我也没能听到任何声音。

怪不得「彦卿」在第一剑之后就不再开口了, 原来只是自己没再听到。而现在

“我没事。”我向面露紧张的「彦卿」回应着, “倒是你,不会受到了什么内伤吧?”

这不是撒谎, 只是听觉的消失太过凑巧。如果在这个关头说出来, 只怕「彦卿」会自责不已。

所以,这只是一个短暂的掩饰, 而后再坦白这件事就足够了。

不出意外的, 听到这个回答的「彦卿」松了口气,这才拍打着身体感受着。

他一边说着什么, 一边将掉落的长剑捡回, 但从那愤愤而后怕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在对这个奇物展开问候。

谁都没能想到, 针对奇物本身的攻击没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反而是攻击了与奇物相连的存在后导致了反震。

“这不是你的错,奇物的效果总是奇特的。”我刻意低头打量着手腕上的装置, 这样一来, 哪怕方才不是在说奇物的事,「彦卿」也只会当作是我将话题带到了这里。

而在说完之后, 我立刻抬头看去,试图能从他的口型中分辨出些许内容。

“那这应该是他们压箱底的宝贝了,毕竟他们的经费没那么多。”他大声地蛐蛐着药王秘传,视线却仍落在我身上,就好像我随时都可能悄无声息地倒下一样。

没有这么严重吧?我有些疑惑地感受着。

或许是被这样打量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丧失了五感之一,我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感受变得更为清晰。

就像此刻,胸口像是堵塞着什么般阵阵发闷,它一路涌上,又止步于喉间,被硬生生地压下。

我顶着这种不适的感受与「彦卿」对视,最终看到他的目光中多出了几分审视的意味,又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显得愈发凝重

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彦卿」要问出什么来,但他没有。他只是将手贴在我的额头,又将另一只手搭在他自己那边。

不存在任何声音的世界一片死寂,让人颇感不适,尤其是「彦卿」此时的动作让我看不到他的口型,我甚至不知道「彦卿」究竟有没有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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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烧了。”「彦卿」笃定地判断着,继而收回手。

如果不是看到「景元」那略带茫然的神情、察觉到那总会迟缓半拍的反应,「彦卿」几乎都要成功被他搪塞过去了。

像是觉得再也避无可避,「景元」终于放弃了克制,重重地咳嗽起来。

撕心裂肺的声音如同要把内脏一并咳出来,而他又在意识到如此大的动静后,硬生生止住一瞬,化作一声声的闷咳。

竟然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彦卿」颤动着手,立刻起身去翻找药物。

所幸「彦卿」在最开始搜索房间的时候就大致记下了不少东西的位置,此时翻起来更是格外得快,但是“那些人不都是药王秘传的莳者吗?怎么连个退烧药都不存?!”

将最后一处存放东西的架子筛查完毕后,「彦卿」咬了咬牙。在这种地方,他暂且还不能暴露与「刃」和「丹恒」之间的关联,最多只能用玉兆发出讯息让他们帮忙去买药,而之后的交接还需要避人耳朵,这样一算,倒还不如自己去一趟。

想到这里,「彦卿」快速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景元」没有给出回答,看上去就像是已经彻底烧迷糊了。

“将军?”「彦卿」试探性地上前询问着,不出意外地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于是他便有些犹豫起来

他既怕自己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景元」会遭遇不测,又担心如果自己不去,「景元」的身体状态会更糟。

又或者,干脆将「景元」的计划变更,直接联系「刃」买药送过来。

像是有所察觉般,「景元」用左手攥住他的手腕阻拦道:“彦卿,别做多余的事”

多余的事「彦卿」用力咬着后槽牙,“你怎么能把自己的身体状况说成是多余的事?!”

过快的语速将这一句话压缩在极短的时间内发射而出,「景元」歪了歪头,眼眸中甚至带上了些许因病痛而导致的生理性泪水。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彦卿」猛地跨步向外走去。

药王秘传尚有所求,又没留下任何人作为看守。那就说明:他们认定将军同样有所目的,因此一定会选择继续交易。

只要这场交易的基础还在,而交易又尚未完成,那此时的「景元」就是最安全的状态。

「彦卿」如此判断着,却一时间分不清这是冷静的分析还是自我安慰下给出的理由。

但这个理由的确成功说服了他自己。他召出飞剑,保持在一个不被天舶司监控的低空距离,一路向丹鼎司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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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彦卿都说了些什么,但我知道他去了哪儿。毕竟我现在的身体状态单从看起来的确观感不好。

说实话,我不觉得吃药能有什么效果,毕竟那个装置还在持续地发挥着作用。

只几分钟的时间,我就感觉所有的防线在一瞬间全部崩溃,原本在每个呼吸间都被奋力压制的血液终究还是涌了上来。

我下意识想要向外走去,至少不让血迹沾在床上,最后却又因为手上的装置而不得不选择跪伏在床边。

血液咳出的那一瞬,我反而觉得舒服了不少。甚至有多余的时间来思考,自己一会儿要怎么向彦卿来解释这滩血迹。

可仔细想想,这件事本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只要

“只要轻松地选择死亡,那么自然会回到最为健康的状态,不是吗?”突然闯入房间的魁首兀自说着。

她凝视着「景元」掌心中的黑色痕迹,最后笑了起来,“可你不敢,因为你不敢告诉他。”

第43章我现在可是万恶的甲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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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说什么?我看着她嘴唇开开合合, 最后定格为一个笑容,终究还是一个词都没能从中读出。

现在开始学习唇语还来得及吗?

我沉默地望着她,而后者像是才想起这点, 目光中透露出些许悲怆。

尽管知道「景元」听不见, 但她还是开口介绍道,“缄默的永存——能使佩戴者半径范围两米内的一切免遭破坏。它本该被用于保护,可惜它的负面作用要远高于它的实际使用价值。”

“先是听觉, 而后是视觉一步步, 最终五感皆失。”说到这里, 魁首颤了颤手又立刻攥住, 她呼出一口气,重新带上了笑容, “你知道的, 对待你,他们总是格外慎重的。”

她甚至不肯稍微放慢些语速。我只能大致回忆着她的口型, 试图能分辨出更多。

但很快, 我就看到她拿出玉兆开始打字。她没有避开我的视线,或者更确切的说, 她是在故意给我看。

因为那上面的一行字赫然是:我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也可以不拆穿你的行为,但你要为我做一件事。

“这是威胁吗?”我偏头看着她, 没忍住笑了起来,“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我并不担心她这番话的真假,退一步来讲, 就算她拆穿也是没用的。

那些人对健康的渴望要远大于对这名魁首的信任, 或许他们会更加警惕我,但却绝不会因此而放弃。

更何况我都不会死, 不管是几命的通关都是通关。所以,我总会成功的,区别只在于其艰难程度。

她捏紧了玉兆,像是在思索手中还有什么能用以交换。随后,她再次打字写道:我能为你提供龙师与药王秘传勾结的证据。

“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思路。”我没有收敛方才的笑意,却以反问的形式再次进行了驳回:“可这其实意义不大。就像这次,景元同样抓到了龙师涛然,然后呢?”

然后就看着他替龙师揽下所有的罪责,又以此换取一个保命的资格,最终被押解到其他仙舟受审。

龙师这个团体就像是遇到火焰的一队蚂蚁,他们紧密围在一起,任由最外层的蚂蚁死去,最终换得更多的平安。

因此,除非是他们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否则,除去内部瓦解以外,对景元、对罗浮甚至是对联盟来说,都很难有实质有效的方法来将持明内的害虫扫除。

而作为被派到药王秘传执行任务的一位普通持明,就重要性来说她还远远比不上龙师涛然。

所以“如果你能做到的只有如此,那么很遗憾,百川小姐,你暂且还没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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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笑意下是无尽的冰冷,可这些都远不如最后那一句话来得令人心寒。

百川小姐他从什么地方知道我的真名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倘若他从一开始就清楚,那他来此的目的真的会如自己猜测的那般吗?

数不清的猜测涌上脑海,却通通是注定得不到答案的死题。

百川知道,作为神策将军,无论是景元还是「景元」都不会是容易被蒙蔽过去的人。

但明明「景元」都已经伤成这样,可思维却还这么流畅,甚至连一秒多余的停顿都没有!

完完全全的劣势。百川闭了闭眼,最后一次给出了条件:我还能为你避开你想避免的。

确认「景元」将玉兆上的一句话看完后,她示意性地看向地上的血迹。

事实上,她几乎已经不怎么抱希望了,只是怀着再试一次的心态继续问着。

可她没想到,这次「景元」在沉默之后忽然问道,“那么,你想要得到什么?”

这算是有了商讨的余地吗?百川怔然地想着,却又觉得有些虚幻——她完全没想到,避免暴露死亡这种事在「景元」心中竟然会占到这么高的比重。

那如果以这个秘密来作为要挟百川下意识思考起来,旋即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或许对「景元」来说,死亡一事的确是不愿意向人道出的秘密,但那只是不愿,不是不能。

如果自己以此作为要挟,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秘密公布出来

纸是包不住火的,她必须在火还没能触碰到纸时尽力压制,否则,她将失去一切的价值。

“我明白了。”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将一个陶瓷小瓶递给「景元」。

这里面有五粒毒药,服下后一刻钟时间便会步入死亡。她打字解释着,又着重强调道:正如将军所说,成为魁首后我注定会成为一枚弃子,但我要活下去,我要从持明族中带走一个人。

最后一句摆明了持明族的内务问题,哪怕说出来也只会徒留把柄,但「景元」的在意到底还是让她生出了几分多余的希望。

百川感觉自己的心跳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加速,直至她不抱什么希望地减缓下来才终于听到「景元」笑道:“让你活下去很容易,至于你想要带走的人,我不介意在我们完成初步的合作目标后再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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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的时间到底还是太长了,因此在接过那瓶药后我没有选择服下,而是先藏在与墙壁紧贴的床边。

比起漫长的等待死亡,此时还是快捷高效的方式要更合适一些。再说,现在还有一个好用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不用白不用。

现在刚好,趁着「彦卿」还没回来我向百川看去,命令道:“杀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我能复活,所以百川看起来毫无心理压力,又或者她本身就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总之她直接就从袖口中抽出了那把熟悉的匕首。

“等等。”我立刻叫停了下来,又在百川毫不追问的收手动作中解释道,“我是想说,记得不要在衣服上留下太多痕迹。「彦卿」向来心细,要是留下什么原本没有的缺口,他一定会发现的。”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毕竟除去药物以外,无论采取怎样的杀人方式都免不了会有大量的血迹。

但这就与我无关了,毕竟我现在可是万恶的甲方。

第44章原来这终究还是我找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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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层的棉被铺开压在身下, 我平躺在床铺上,身上还盖了厚厚的几层,全身上下除了没法收回的右手以外, 就只留着一个脑袋在外面。

虽然这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 但只要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我就感觉自己和古代等待斩首的犯人一样。

不同的是,我可以躺在软绵绵的被子上, 然后眼睛一闭一睁, 连地府排号都不用, 直接就迎接下一次生命。

——这就是百川的第一版方案。既不会在衣服上留下痕迹, 也能尽力防止飞溅而出的血迹。

虽然很想感受一下甲方的快乐,但现在实在是容不得犹豫, 能有个看起来说得过去的方法就得立刻实施, 不然百川处理现场的时间会被压缩到很短。

我闭上眼,无声地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妥当。随后又有些不安地想:这样一来弄到头发上的血迹会不会很多?

不行不行, 没有再考虑的时间了, 还是抓紧执行这第一版吧。

然而,我到底还是低估了「彦卿」的速度, 就在百川刚在床侧站定, 准备按计划实施时,我就感受到有一阵冷气流因闭锁的房门骤然被打开而进入屋内缓缓流淌。

完蛋了。我僵硬地躺在床上, 干脆假装自己是在昏迷状态。

听力的丢失让我无从得知他们可能存在的对话,只能凭借着感知到的站位交换脑补出大概的情形。

「彦卿」此时正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挡在我身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他们应该是正在交流。

往好处想想, 或许百川根本还没来得及拿出武器,所以只是在被提防呢?

不管怎么说, 至少「彦卿」来得够早,没有一进来就看到一具尸体和满地的血迹,那时才是真的解释不清。

如此安慰着自己,我这才敢悄摸摸地睁眼瞄一下。只一眼,我就见一柄长剑在「彦卿」的指挥下骤然穿过百川的右肩,将其钉在门上。!等等,手下留人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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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点,再快一点。「彦卿」不知道超了多少个红绿灯,这才一路赶到丹鼎司又一路赶了回来。

当他远远看到关闭的房门时,心中便陡然产生了种不好的预感。

他甚至来不及做其他假设,直接一脚将房门踹开,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正准备行刺的魁首。

“住手!”召出的长剑十分符合主人心思地快速飞出,它划过百川的手腕,令百川吃痛地松手,于是她手中的武器就此脱落在地。

「彦卿」快速上前,只瞥了一眼地上那看似平平无奇的匕首,随即便一脚将其踢远。

“你想做什么?”他冰冷的说着,药包却仍安稳的拎在手上。

百川虚按着自己的手腕,反应极快地同样冷声道:“这还要问你去做了什么。”

她看着「彦卿」手中的药包,意有所指道,“丹鼎司,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这是在怀疑自己出门向人通风报信?可当时没留下人的不就是你们吗?还是说这是故意在钓鱼执法?

「彦卿」下意识想着,心中却也清楚,这个问题自己回答不了,没人能为自己证明,所以自己不能掉进自证的陷阱。

于是「彦卿」将手中的药包放在桌上,嘲讽道:“还不是你们药王秘传连个退烧药都没有,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想让将军因病而死?”

退烧药?百川怔然地看向床上的「景元」,这才发现他苍白的脸色下的确带有一丝病态的潮红,原本松软的头发都随着冷汗的打湿而连合在一起。

自己当时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百川在心惊之余又不免有些钦佩,可在钦佩之下更多的还是深深的无力。

就现在这个情况,「景元」明显不可能出面给出解释,如果她想要将合作维持下去,就必须先过「彦卿」这关。

可「彦卿」已经随着她的视线向身后的「景元」看去,他似乎从这其中的布置中明白了什么,百川甚至没能看清长剑的动作,只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右肩撕裂般的疼痛。

“你想杀了他。”「彦卿」步步走近,最后停在百川身前,骤然将长剑拔出。

鲜红的血迹随着此番动作飞溅到他脸上,他却只是格外执着道,“你想杀了他。”

“彦卿”突然出现的微弱声音将百川从摄人的气势中解放出来。

为了更好的维护那个秘密,「景元」暂且不会让自己死去,百川虽不能完全笃定这点,却也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价值一定会大打折扣她有些不甘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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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彦卿」粗略用指尖抹去脸颊上的血迹,随后飞速地向我奔来,三两下就把上面盖的棉被扯开,将我从里面刨了出来,“你还好吧?”

他先打量了一下我身上没有外伤,随后又再次伸手贴在我额头,自言自语道,“糟糕,好像更严重了。”

我大体读懂了这话,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有发烧的。如果百川早知道这一点,或许还能推说这是为了给我捂汗降温,但现在

我眨眼看着「彦卿」,故作不解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彦卿」担忧地重复道,“我是说,明明你不再咳嗽,症状看起来也减轻了不少,但怎么还烧得更严重了?”

略长的句子有些难以分辨,尽管我知道「彦卿」是在进一步解释,却依旧沉默着没有回应。

——既不肯定,也不再继续追问他在说什么。

我有些犹豫了。

新生可以解除一切的负面效果,但这则方案没有成功。那么提前为失聪这种事做个铺垫,最后再让「彦卿」了解到也不是不行。

可是,这不同样还是让他担心了吗?

就像他这次回来。易地而处,如果换做是我,只怕以后的每次短暂分别都会回想起这一刻。

在每一分、每一秒,那种如影随形的恐惧与担忧将深深地刻在本能的反应里。

我不知道「彦卿」是否会留下这种阴影,却也只能期待着他的心理素质要远高于我

可这终归还是我的错。我本可以让百川带我转移阵地,在复生后再度更换场地,然后随便找一个“最初位置有暴露风险所以率先转移”之类的理由就足以应付过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明明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算计,却还体会着「彦卿」对自己的担忧,蒙受着「彦卿」对自己的保护。

说到底,这跟利用别人的感情又有什么区别?

甚至于,我连一声对不起都不敢说出口。

视线的余光中有一抹白色跳了跳,我恍惚地看过去,这才发现那是一张由「彦卿」递来的纸巾。

虽然不明白有什么作用,但我还是下意识接过来攥在了手中。

「彦卿」叹了口气,重新取出一张后直接抬手按在了我眼角

我这才有了种自己的确是在发烧的真切感觉,不然自己也不会如此控制不住情绪。

我想借此时的气氛将心中重重叠叠的“对不起”说出口,可又觉得这三个字实在格外单薄。

倘若不是自己,他们甚至不需要沦到如此境地,这是根源。单从这一点来说,一句对不起远远承受不住其中的分量。

最后,我只能沉默着,又在沉默中略过这个话题,“彦卿,让她先离开吧。”

大概是更担忧我的情绪,「彦卿」甚至一秒的犹豫都没有,直接点头应声道,“好。”

不好。我在心中反驳着。虽然我们认识了四年多,知道彼此间的真实信息,互送过礼物也交换过照片,可在来到这个世界前,我们甚至才是线下第一次见面

我根本不值得你们这样为我而担忧。

莫名的冲动让我想将这句话诉之于口。可如果真这么说的话,那未免也太不是人了。

理所应当地承受了所有的关心,转头却还要说:你们不该对我这么好的。

这怎么看都像极了一朵玩弄他人还故作可怜的小白花

原来,这一切的想法终究还是我为自己的无能而找下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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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卿」在直觉上感觉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其中的违和,最终只能将其定义为看到「景元」落泪的无所适从。

“彦卿,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其实只是一场梦,而在梦醒之后,你还是你?”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彦卿」不解地看向「景元」。

虽然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突然变到这里,但「彦卿」还是如实回答道:“想倒是也想过,但几次梦醒之后看到的还是浥尘客栈的天花板,渐渐的也就不会在做这样的梦了。”

「彦卿」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着,又生怕带动「景元」的情绪,紧接着就拉长声音道:“哦——我知道了,你刚刚做噩梦啦?别担心,大家都在的。”

如果「景元」只是因为情绪问题选择支开魁首,并不知道方才魁首试图杀害他的话,那最好还是让这就此成为一个再不见天日的秘密。

由我来盯住她就足够了,这样对大家的心理都好。

「彦卿」如此决定着,又起身将药包拆开,转移话题道,“药我给你带回来了,医士说可能会有点苦,下次我”

他停顿一瞬,改口道,“等什么时候安全的话,我让他们给你带些甜点来。”

「彦卿」拿着药回过身时才发现「景元」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他看了过来,鎏金的眼眸中都带着盎然的笑意,“要是药苦的话,我可不吃哦。”

「彦卿」怔然一瞬,旋即松了口气,“想都别想,我灌也会给你灌进去的。”

「景元」保持着笑容,就着「彦卿」的手将药丸吞了下去,又喝下半杯水。

没人能注意到,他藏在身侧的左手用力地攥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

第45章安度此劫,胜即是生

137.

疼痛总是令人清醒的, 不论是精神还是神智。

我依旧无法听到「彦卿」说的任何一句话,但好在关于药物方面自己没有说错。

——如果「彦卿」前面就提到这药不苦,那自己会不会被发现就不好说了。

而「彦卿」大概是对我认真吃药的行为很满意, 收拾药包的行为举止间都带上了几分轻松。

就是现在了左手无声地贴近床沿, 将瓶盖打开,取出一粒后又将其盖好放回。

我不敢以速度来挑战可能随时会回身的「彦卿」,只稍微掩饰性地抬手抵在唇边, 将药丸无声卷入口中吞下。

微苦的涩感在喉间停留着, 身体却没能反馈出什么异样。

「彦卿」在收拾好后又贴心地将药包放在床头柜这种显眼的地方, 看起来很像是每时每刻都要以此来提醒我注意身体。

他在向我交代什么, 我却只看到他在转身的那一瞬失去了颜色。

恐慌在刹那间席卷心头,复而又被深深压下。

只是听不到尚且有很多种方法来回避掩饰, 可如果再加上看不到

它留下的痕迹太过明显, 我也不可能像镜流那样蒙上一层眼布,那太过突兀了。

彩色的世界沦为黑白, 又如同老旧的影像一般开始变得模糊。

“彦卿”我循着有些模糊的人影看去, 本想告诉他自己要睡一觉,然后悄无声息地度过这一刻钟, 可「彦卿」却突然警惕起来。

“谁?!”他向外面看去, 长剑已然从门口飞出,带着凛冽的寒意向潜藏者袭去。

“是飞霄将军派我来的, 神策将军同样知情。”貊泽不欲纠缠,在且战且退间给出了简短而直白的解释。

貊泽是飞霄的幕僚,亦是飞霄的影卫, 最擅长藏匿刺杀, 当他展露于光下时,那往往代表着他是出动暴露出来的。森*晚*整*理

「彦卿」收了剑, 看着貊泽在一个闪身间进入房间却没走正门

这大概就是影卫的小习惯吧。

貊泽的到来成功让我有了一个更适当的理由。

“彦卿,接下来的谈话很重要,帮我在外面警戒些,如果有人靠近,一定要提前通知我们。”

「彦卿」不疑有他,重重点头后就关门走了出去。

“有带玉兆吗?”我看着已经将自己融入一片阴影的貊泽,“抱歉,但你恐怕不得不过来向我打字说明来意了。”

貊泽从阴影中走出,站在床边,落在我身上的光线因此而被完全掩盖住。

忽的,他半蹲下来与我对视,依稀可辨的暗紫的眼眸中不带任何情绪,却像一把利刃陡然将人贯穿

被发现了吗?尽管我并未想要对貊泽隐藏,但最终还是不适地率先避开了视线。

几秒后,貊泽取出玉兆,打字道:你服用过药王秘传的药物?

“是。”我直白地回答着,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加讨论,“我想两位将军派你过来应当有要紧事商讨才对。”

这也是我不打算向貊泽隐瞒的原因。在这种要事上,我不能随意地装作听到听懂的样子掩盖过去。

可貊泽却如同没有听到般继续打字问道:你无法听到声音,为什么?

这一点的判断不出意外。毕竟我让貊泽打字交流,他可以认定为这是担心隔墙有耳,但我却毫不掩饰地提到了两位将军。

“因为我手上的那个装置,它无法被击破,所以不要随意尝试。”我再度回答着,又觉得貊泽似乎对我本身更为关注,干脆直接提问道:“幽囚狱的云骑之事如何了?”

貊泽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当即打字回应道:药物即将制作完毕,准备投入使用。

到底是丹鼎司急招过去的人手,动作上要快很多。

但如今药王秘传分裂成不同的团体,想要治愈天缺的这部分人自然会全心全意,可如果有其他人从中动了手脚

像是看出我的担忧,貊泽再次打字补充了一句:飞霄将军派人全程盯着,不会出错。

白色的界面黑色的文字,原本这是对比最为明显的两种颜色,此时却像是混杂在一起,渐渐地让我有些分不出彼此。

“他们有什么消息是要你现在带来的,还请尽快告诉我。”我有些急切地按在貊泽的手腕上,生怕下一秒视野就会沦为一片黑暗。

可偏偏在此时,我感觉一种灼烧感自胃部而起,它强势地向周边蔓延而去,击打在胃壁后又如火浪翻腾般回到中心再度蔓延。

手下力道不自觉的加重,逐渐遍及四肢的无力感却让我开始抓不住掌心中的存在。

器官与血肉像是被从内部被撕扯噬咬,窒息感随之袭来,而求生欲却让我不得不加速呼吸。

本就紧缩的胃部因不正常的呼吸频率而更加异动,甚至由此而诞生出一种呕吐欲。

呼吸放缓呼吸我在心中对自己安抚着。等复生之后,自己就可以再度听到所有人的声音,得到所有的消息。

138.

这位神策将军大概没想到自己被派过来就是为了打探他的身体情况的,貊泽在心中如此想着。

当然,这一趟过来也顺带是为了了解「景元」这边是否有需要那边配合的情况。

可同样的,貊泽也没想到「景元」的状态会如此之差。

那时他看着「景元」,恍惚间却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个在药王秘传手中日复一日地经历着实验的自己。

“生无涯老不至死回生”

“安度此劫,胜即是生”

原本被淡忘的声音在此时涌现出来,却再也无法带给他过往的痛苦。

自己被村庄抛弃后流落荒野,而后被药王秘传带大,以至于在那时以为,这般痛苦本就是所有人会承受的,可「景元」不同。

他分明知道药王秘传是怎样的存在,也知晓那些药物的真实作用,又为什么要选择服下?

手腕被用力地攥住,几秒后那力道又默然退去。呼吸声被压抑到极低,因此那忍痛时溢出的闷哼显得格外明显。

貊泽凝视着那双暗淡的眼眸,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做出回避。

而后,他听到那呼吸声缓和下来,暗红的血液随着微弱的气音不断涌出,“在我醒来前,别让彦卿进来”

第46章谢邀,越狱后在另一个监狱

139.

断线重连的躯体渐渐恢复控制, 忽略脑海中熟悉的嗡鸣之后,耳边流畅地传入壶中水流冲出的声音、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一道清晰的语句:“醒了?”

入目的光芒有些许刺眼, 但面前之人的身影却已足够清晰。

貊泽擦去手上沾染的水渍, 小幅度地对我点头示意。他拿出玉兆,打字后展示在我面前:血迹我帮你处理了一部分,但你衣服上沾的那些就没办法了。

他看起来格外平静, 就像一切真如我所说那样只是睡了一觉。

这样的反应让我松了口气, 如实回应道, “不必打字了, 我可以听到。”

貊泽动作一顿,却也没有多问, 只是随着这话收起玉兆, “将军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这话不应该由我来问吗?我下意识想着,随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将军”指的是我

原来如此。

在飞霄看来, 我是这场计划的行动者, 但更重要的是,我亦是其发起者。

景元主动配合了我的行动, 但出于谨慎, 还是由貊泽来询问了其中的注意事项。

——他们担心这会打乱我的计划。

其实这点根本不用担心。那些盘旋在脑海的记忆明确告诉我,我已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场景, 甚至于每层可能发生的意外都能从并不完全的记忆库中找到参考。

但既然貊泽已经来了,我也不能说你们随意发挥就好。

“替我转告二位将军,若有人从中作梗, 不必留手, 那些人对我这边不会有任何影响。”

无论是渴求健康还是渴求长生,只要在药物上动手, 那就一定是想要害景元的存在,那些人绝不会为我留下半分的利用价值。

“除此以外”

迟迟未能说出的后续引来貊泽的疑问,“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我可能要做一些违背盟约的事。我在心中补全着那句话,却也只是在心中。

毕竟知情就意味着共犯,我不能因此而让他们承担连带的责任,所以这种事还是不告诉他们为好。

“你身上应该有带暗器一类的东西吧?”我好奇地望着他,成功地看到他从各处摸出不同制式的暗器

明明我一直都盯着他,但愣是没看出来他具体都藏在了哪儿!

貊泽将那一把暗器排列整齐,摆出一副任人挑选的姿态,乍一看还当是哪里来的供货商。

那些暗器有的简单易懂,有的奇形怪状,看上去作用不明,却又好像格外实用。

但对我来说,其实只是想转个话题,顺带找个有刃的存在,根本用不到那些奇巧的东西。

因此,最终我还是捡起了一枚看起来最为正常的飞刀握在手中。

锋利的刀刃在顷刻间划出两道血痕,殷红的血液在尚未从一侧流下时便率先被噌在了衣领上。

将剩余暗器重新收好的貊泽无声地看着对方抬手将衣领上的血迹用新的覆盖过去,而手上的伤轻微到在下一瞬便愈合完全。

貊泽那探究的视线过于直白,介于我还借用了他的暗器,因此便出声解释道,“想要藏起一片叶子,最好的方式就是将其藏在树林中。”

也就是所谓的“藏叶于林”。

解释止步于此,我将那柄飞刀擦拭干净,重新递回给貊泽。

而貊泽并不接手,只是颔首示意道:“将军留着防身吧。”

他应该不是在嫌弃吧?我沉默地将飞刀收好,又将这个问题抛在脑后。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但有总比没有好的。

140.

貊泽如来时那般在一个闪身间消失不见,我看着衣领处干涸的血迹,轻声唤道,“彦卿?”

十几秒后,「彦卿」推门走进房间。他正想应声,结果一眼便看到了那多出的痕迹,即将出口的话顿时一转:“你那是怎么弄的?”

“什么?”我故作不懂地看着他。

「彦卿」蹙眉走来,毫不掩饰地凑近闻了闻,“是血没错,你有伤?”

他甚至完全不给我说话的余地,直接就想要上手扒拉衣服。

我立刻低头看了一眼,恍然阻拦道,“应该是不经意的时候沾上了一些。”

这次不等「彦卿」再问,我就主动摸出貊泽给的那柄飞刀坦白道,“你看我的手,已经完全没事了。”

被血迹吸引了注意力的「彦卿」没来得及观察其他地方,等我这样一说才意识到,那原本被腐蚀得乌黑的掌心已恢复如初。

他拽着我的手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最后点头道,“恢复的还挺全面。”

因着我的误导,他下意识便将这认定为只对左手做了处理。

那些痕迹看起来就有些可怖,说不定还会引来什么伤口污染之类的,因此「彦卿」是真切觉得清理一下也不错。

不过“这种事就不用麻烦貊泽了吧?”「彦卿」挠了挠头,又忽然想起什么,以一种危险的视线盯着我:“还是说你觉得影卫的手艺会更好?”

这倒是一个我没想到的角度。顶着「彦卿」愈发危险的目光,我立刻担保道,“下次有这种活一定找你!”

啪!「彦卿」一下拍在我的掌心上,“你应该说的是:再也没有下次了!”

“原来是这样吗?”我刚才还以为「彦卿」这是开心击掌的意思!

我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说起来,我的玉兆应该还在你手里吧?”

“当然在的。”「彦卿」将玉兆重重地拍在我手里,无声地再次给出威胁般的提醒。

“好的好的,没有下次。”我诚恳地回应着,这才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玉兆。

身处药王秘传残党内部,却既没有被没收玉兆,也没有被屏蔽信号。这大概是我和景元都没有预料到的事。

因此,玉兆内向我发来的讯息并不多。

消息数最多的是灵砂,她将检验报告发给我,又见我久久不回,最后告诉我那些已经同步发给了景元将军。而后是第二份报告,同样是两边都发了一份。

既然已经发给了景元,那我也就不用再细看了。

我点击返回,看向列表中的第二位。

AAA银河间最强球棒侠:我们已经作为证人将幽囚狱内发生的事都说给三位将军听了。

AAA银河间最强球棒侠:丹恒让我问问你越狱后感觉怎么样

AAA银河间最强球棒侠:我没有。

AAA银河间最强球棒侠:哦对,他其实是想问你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