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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你和阿延接吻了?”……

江之遇仰头, 脸颊被男人灼热的掌心触碰着。

一双总是盯得人头皮发麻的黑沉眼眸深深注视着他。

清早透亮的光点进去,照得漆黑瞳仁细微闪动着一层银色的薄光,像夜空中骤然点亮的星子。

让他这双狭长凌厉的眼眸一瞬柔和, 也充满了期待似的。

江之遇一时有些晃神。

虽然这个男人经常这样近距离地盯着自己, 总喜欢突然挨自己很近, 可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有了变化, 两个人之间打破了什么。

再被这样一张极其俊逸帅气的面孔凑到眼前, 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

江之遇感觉刚才醒来时被他俯身在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的那种奇怪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脸颊也像是被他掌心的温度渡了一层热意, 热乎乎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江之遇觉得这样的心情好奇怪,有些不太适应,闪躲地别开头, 也躲开一点这样看得他很不自在的眼神。

下一秒,脑袋被掰回来, 男人指腹卡着脸颊上的软肉, 他听对方似是控诉的语气:“你这是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江之遇呆了呆,没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我怎么对你不负责了?”

谢津延正色道:“你和我又亲又做, 这是情侣和夫妻之间做的事情, 你却不和我确定关系, 不是不打算对我负责是什么?”

江之遇有些傻眼。

这怎么说的自己像是渣男似的。

他半晌涨红了脸,试图为自己分辩:“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才刚、才刚……”

他一紧张,一急, 说话就有些磕绊。

别提一早醒来大脑混乱, 又被男人弄得心情奇奇怪怪的,还没弄明白是怎么的情绪,是不是就是对方说的那种喜欢。

江之遇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谢津延却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样, 语气放缓:“你是不是想说太快了,一时接受不了我们这样的关系转变?”

江之遇红着脸点点头,随后小声咕哝:“还有就是,明明是你说的先探索一下……”

怎么就变成是自己不负责任了呢?

谢津延默了默。

“那和我谈恋爱好不好?”

江之遇:“?”

江之遇这时候真想把昭昭小叔的脑袋敲开,看一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会跳脱出一些让他无法招架的想法。

“谈、谈恋爱?”他很是惊讶。

与此同时,这个词对江之遇来说也很陌生。

谢津延在他唇角上磨了磨:“你不是不太能接受我们这么快就确定关系吗?那我们先从谈恋爱开始,一步一步慢慢来。”

“其实按照我们的情况,应该要结婚的。”

江之遇被他弄得嘴唇痒痒的,又被男人的话冲击到:“怎么又扯到结婚了?”

谢津延:“你看,我们都有宝宝了,亲也亲了,做也做了,我喜欢你,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也见过我父母,换作别人,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

江之遇:“……”

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怎么谈啊。”

不知道是不是一开始两人就发生过肉.体关系,江之遇即使最开始不理解,也大概知道男人和男人是怎么做的。

昨天又进行了那么深入的探索,让他了解到更多以前不知道的事。

接吻也是最直观的触碰和感受,两双唇瓣触碰到一起就算接吻,还可以伸舌头。

可是和男人谈恋爱……

江之遇有点想象不到。

谢津延深深地望着他,诱哄的语气:“我们可以先从改变称呼开始,从现在起,你喊我阿延,我叫你的名字,我们不要再以昭昭养父和小叔的身份相处了。”

要改变这层关系吗?

江之遇尽管从昨天拉住眼前人的衣角,坦露自己对他并非一点感觉都没有起,就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已经有什么打破了。

何况后来还做了那种事。

他们之间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以他养子建立起的这层联系了。

只是,关系发生了是一回事,现在转变起来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总比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对他不负责任强。

他怎么这样啊。

上次喝醉酒后也是这样,倒打一耙。

明明自己是帮他解勾住衬衫扣子的丝线,好心帮他,却被看作要脱他衣服。

江之遇隐隐感觉自己又掉进了某种圈套,他昨天是不是就不该一时心软留住他。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江之遇推了推眼前的人,脸红红的,“吃饭吧,粥该凉了。”

谢津延心情愉悦地拿了个垫子在他的座椅上铺上:“那说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是谈恋爱的关系,我叫你之遇,或是之遇哥,你要叫我阿延。”

“我知道了。”江之遇拿勺子舀了勺粥堵在他嘴上,“你快别说话了。

谢津延:“……”

谢津延含住送到口中的粥,吞掉:“那我能说谢谢你喂我喝粥吗,之遇哥?”

江之遇:“?”

听他就这么喊起了自己的名字,又望了眼自己被舔噬干净的勺子,后知后觉他们间接接吻了。

我、我明明只是想堵你的嘴。

江之遇脸色迅速涨红,在心里咕哝出自己的本意。

也不知道平日里那么高冷寡言的一个人,到了他面前变成了这样。

从这天开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彻底打破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最开始不过是一个吻的试探,不知怎么就被带进了这么深的漩涡。

现在,江之遇竟然和自己养子的亲小叔成了谈恋爱的关系。

也说不上来具体是怎么谈,总之就是昭昭小叔一有空闲时间就拉着他亲。

出门陪他去桑姨那里送手工艺品或是陪他去集市采购,只要没有人注意到,就要和他牵手。

不给牵就说别人谈恋爱都是要牵手的,江之遇就只好把手给他,被他立刻挤进指缝,和他五指相扣。

从昭昭之前的房间住进了他的卧室。

江之遇不太想和他一起睡,一则是因为他习惯自己一个人一张床,昭昭来的时候除外。

二则一和他同床总要被他那里戳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火气这么大。

自从试探性地做过那次,顾及他怀孕的身体,同房不能太频繁激烈,两人之后什么都没发生。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忍久了,连续几晚他都一直戳着自己,消不下去。

最后实在是弄得自己也难受,江之遇只能按照他研究的方式用腿帮他。

江之遇的腿很漂亮,又白又直。

之前住在自己家里的那段时间谢津延就注意到了。

谢津延一直都记得他穿着自己的衬衫给自己开门那个傍晚。

从浴室里匆匆擦了擦就出来开门,细软的发丝往下滴着水,一路蜿蜒。

自己的衬衫被胡乱套在身上洇湿,下摆散着,湿湿贴着腿根。

下面是一双笔直又纤长的腿,光脚踩着地板上,脚趾也很漂亮,粉粉的,圆润像珠贝。

谢津延思绪一瞬飘飞。

江之遇吃力地并着腿,眼神开始涣散,却不知道男人这是怎么了,忽然用手臂狠狠将他卡住。

因为太过突然,磨得有些疼了,江之遇伸手去掰他胳膊。

却摸到紧绷的青筋,一条一条,起伏有力,像迸涌着火热岩浆的暗流。

他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就像是要被滚烫的岩浆吞没。

江之遇惊得连忙抽回手,却被一把捉住,灼热掌心圈住他的手。

和腿一起,被这样的臂膀紧紧卡着,双双不能动弹。

那天下雨了,从傍晚时分就开始下着淅沥淅沥的小雨。

窗外风声簌簌,雨滴打着枝叶,发出滴答滴答清脆的声响。

他的声音融进这片雨声中,磨红的地方也一片湿泞,手心也是。

最后被抱去浴室冲洗干净,又换了床单。

江之遇脱力地躺在床上,背过身去,不想理非要和他挤在一起的男人。

这真是比直接做还羞耻的方式。

“之遇,之遇哥。”大约谢津延也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吻了吻他的脖颈乞求原谅。

“我只是憋太久了,又不想伤害你的身体和宝宝。”

江之遇过了许久转过身,眼尾还染着未褪尽的红。

他用这样一双眼睛瞪了对方一眼,语气似是愠恼。

“你怎么总是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告诉我又是你开视频会议无聊的时候在哪里看的。”

“那倒没有。”谢津延收紧胳膊把他揽住,没告诉他很久之前就闪过这样的念头。

窗外雨声窸窣,他只深深注视着怀中的人,有一下没一下亲他的眼睛。

真是让人发疯,连生气都这么可爱,眼尾红红的,脸颊也红红的。

琥珀般漂亮的眼眸瞪得很圆,更像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的小兔子了。

谢津延克制住想要把怀中人拆吃入腹的冲动,温声道:“我明天要回一趟北城,有一笔大宗交易,需要我亲自过去签字确认,有可能还要去一趟国外。”

“你快走吧,你在我这里我一刻都没办法安宁。”江之遇垂了垂眼睫。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男人亲他的眼睛。

吸他嘴唇的时候那么凶,可是落在眼睛上的吻就会很轻缓温柔。

谢津延也不在意似的,只道:“等你生了宝宝,可以四处走动,我一定要带你把约会清单上的事全做遍。”

“什么约会清单?”江之遇不解地问。

谢津延翘起唇角:“就是谈恋爱的情侣经常会做的一些约会事项,比如看电影,去餐厅吃饭,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餐厅,以后带你去。”

江之遇没注意到两人已经发展成情侣的关系了,也忘了刚才的羞恼,也向往道:“可是我更想去游乐园。”

他还没有去过游乐园,之前的计划是等宝宝长大了,他陪宝宝一起去。

谢津延嗯声:“那就去游乐园,我等这边的基础设施都建设好,也在这里建一所游乐园,到时候宝宝和这里的小朋友都能在这里玩,不用跑太远。”

“真的吗?”江之遇有些惊喜。

谢津延点头:“还有植物园,动物园,总之别的地方有的,以后我会在这里慢慢打造齐全。”

江之遇很意外。

其实这些天,昭昭小叔每次从公司回来都会给自己带各种各样的东西。

家里本就种植有瓜果蔬菜,他每次都会给自己带一盆花。

除了最开始的那株价值一千五百万的珍贵兰花,还有山茶花、栀子和木绣球等各种漂亮的花。

还有小动物,昭昭小叔按照自己工具室格子架上做给宝宝的木质小动物礼物,他在现实中能带回来的也都带过来了。

先是那只垂耳兔,再是花栗鼠和小乌龟,后来又拎了只可以和它说话互动的小鹦鹉,鱼缸里也多了几条金鱼。

他的家里真快成了小型的植物园和动物园了。

江之遇挺开心的,因为每天生活都会很充实,也很热闹。

昭昭小叔回北城的时候,他就能和小鹦鹉说话,在鱼缸逗金鱼和小乌龟,陪小兔子和花栗鼠玩耍。

十一现在特别亲人粘人,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也特别可爱。

两人就这样聊着天,一起计划着以后的事情。

不知不觉,江之遇就眼皮耷拉,困意来了,最后额头上落下一个晚安吻。

江之遇进入了美好的梦乡。

第二天醒来,昭昭小叔已经把自己收拾得着装齐整了。

每天一个花色的领带,西装样式不断在换,袖扣依旧不见重样,家里的衣橱都要被他的衣服占满了。

可是他穿起这些很正式的衣装真的帅气逼人,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临走前还是不断叮嘱自己:“我不在的时候,只要黎清叙他们有人来找你,你不搭理他们就行了,千万不要让他们进门。”

江之遇帮他检查有没有落下的文件:“你是不是太多心了,黎少爷他们不是回北城很长一段时间了吗?我觉得他们可能就是一时兴起,不是真的喜欢我。”

“不是总说你们这些人三分钟热度,喜欢一个人很快,没了兴趣也快吗?”

谢津延就扯过他狠狠地深吻,过了许久放过被他亲得双眼迷离,红润唇瓣微肿似樱的男人:“你看我是吗?”

江之遇喘着气,脸因为缺氧憋得通红,脚步也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虚虚软软的。

他用了好一会儿时间恢复神智,把他要带的文件一股脑塞进他怀里。

“你快走吧,我一点也不想再看到你了。”

谢津延唇角翘起愉悦的弧度,又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吻。

“那我走了。”

转身出了门。

直升飞机转动着机翼飞进飘落着绵绵细雨的灰色天空,昨日从傍晚就开始下的雨到现在都还没有停。

所幸不大,绵绵的银丝似的。

一阵细微的风吹过,雨丝斜了斜。

那架渐行渐远的直升机也仿佛被风吹得斜了斜,最后消失在昏茫的云霭中。

江之遇注视着这样的远空很久,回到屋子关上门。

之后,就开启了昭昭小叔不在时自己的日常生活。

院子里的门被叩了叩。

江之遇放下手中的木活走出工具室,穿过滴落着雨珠的葡萄藤架去开门。

“阿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还有可能去国外吗?你……”

剩下的话消失在甜腻的尾音里。

细雨蒙蒙,远山缭绕着一圈薄薄的白雾。

眼前男人撑着一把第一次来这里时撑的乌木为柄古朴雅致的长柄伞。

长身而立,还是一副清冷出尘的模样,却也西装裹身,与原来有一些不同。

看到自己,他握着伞柄的手好似顿了顿,大约也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叫错了名字。

江之遇怔了一怔,很是意外。

这段时间昭昭小叔一直在家里防备他这群朋友,江之遇以为他们不会再来了。

没想到霍少爷却再次出现在了这里。

不过,他现在也和溪源乡有援建的合作项目,之前一直说要在这里建立生态园。

江之遇心想,霍少爷应该是有正事要来处理的。

几个人当中,江之遇其实一直都觉得霍少爷是最不可能对自己有那种想法的人。

这个人清冷出尘,之前一直在山上修行,看上去清心寡欲,不像是对这方面感兴趣的。

江之遇挥散脑海里这些思绪,不管怎样,礼貌道:“霍少爷,是你?抱歉,我认错人了,以为你是,你是……”

“阿延?”

霍岭生清冷声音截断他的话音,寂冷如雪岭冰湖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地注视着他。

江之遇和昭昭小叔的关系现在除了宋秘书暂时没有别人知道。

他有些羞窘,垂下眼眸,小声嗯了声。

然后听霍少爷哦了声,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

却视线似是游移到自己唇上,化作了实质一般,清冷眼眸也覆上一层看不懂的晦暗情绪。

“你和阿延接吻了?”

第62章 第 62 章 今晚视频play好不好……

和阿延……接吻?

江之遇扶在门沿的手微微一僵, 隽秀面庞上的表情也怔愣住。

斜斜的雨丝飘落,凝在黑色的伞面,顺着伞骨滚落几滴雨珠。

江之遇花了有十几秒的时间才似是回过神, 确认这话确实是从眼前这个清冷寡欲的男人口中问出来的。

他的脸一瞬间飞上一抹红晕, 耳根也迅速爬上羞赧的热意。

“你、你为什么问这个。”

霍岭生视线晦涩地盯着他染上绯色的隽美脸庞, 过了片刻, 复又移下。

在眼前微肿的唇瓣上定了定, 探过去玉雕般指骨修长的手。

“肿了。”

这道清冷的声音开口道, 声音冷然,面上没什么表情,指腹却细细摩挲。

江之遇大脑嗡了一下, 感受到陌生手指触碰到自己唇上的触感,身体先于大脑一步退开, 避开霍少爷的触碰。

同时用手背去擦自己的嘴唇:“有、有吗?”

霍岭生面色一瞬很沉晦, 盯着他擦拭的动作,刚才的退避也让自己看起来像洪水猛兽一样。

只是碰一下都不行了吗?

分明之前还握着自己的手帮自己纠正动作。

霍岭生心湖晦暗起伏, 眸色也一时幽幽冷冷。

却没回刚才的疑问, 只清冷嗓音听不出异样问:“你和阿延在一起了?”

江之遇脑袋又是嗡的一声, 没懂霍少爷为什么接连要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尽管已经隐约感受到什么,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不自然地点点头,算是承认。

他和昭昭小叔现在的关系,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昭昭小叔说两个人现在是谈恋爱的阶段,虽然后来没再追着要自己和他确认关系, 也没逼着问自己有没有接受他, 可江之遇心里其实已经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每天的耳鬓厮磨,几乎天天待在一起,同床共枕, 接吻已经变成了像吃饭喝水这样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事情。

江之遇有时候恍然觉得,这座小院就是他们的一个家,他已经习惯了家里被这个人填满。

他好像不知不觉被他入侵,从身到心处处都留有他的痕迹。

而且如果这样能让霍少爷打消某种念头,那就最好了,他其实是希望他们都搞错了。

怎么看,霍少爷都不是这种有世俗情欲,且会喜欢他的人。

霍岭生将他面部细微的表情变化收入眼中,还有这记默认的点头。

过了许久,忽而笑了声:“还真在一起了,比我预想中迅速,不过倒也符合阿延一贯的行事作风。”

江之遇还是第一次见霍少爷笑,很奇怪的感觉。

他和昭昭小叔都是那种吝于言语和笑意的人,昭昭小叔在江之遇看来一直给人的压迫感很强,又冷又拽的。

霍少爷没有这种感觉,可是有时候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分明清清冷冷,平静的湖面一样,没有丝毫波动的痕迹。

可无端给人一种很深的拖拽感,像是有一个巨大的漩涡隐藏在平静的湖底,一不小心就会被吸溺进去,窒塞住呼吸。

如今他笑起来也是这种感觉,有笑意,却不达眼底,还是很清冷的感觉。

让人感到十分踌躇不安和不自在。

江之遇踌躇了会儿,没和他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你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对方却好似不是这个想法,收敛起眼中的笑意道:“你不是一开始不愿意和阿延有牵扯吗?为什么又和他在一起了,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吗?”

江之遇怔了怔,半晌垂下眼睫:“不是……”

“那是你喜欢他?”霍岭生声音没有起伏地又问了声。

江之遇再一次被问住。

喜欢吗?

他也说不清楚对昭昭小叔现在是不是那种喜欢,就知道最近总是因为对方的一些小举动心脏莫名跳动了下。

有时候是陪自己一起打理小院时,忽然冲自己扬唇笑了笑。

其实昭昭小叔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很恣意惹眼。

和祁少爷那种青春迸发的张扬少年感不同,昭昭小叔是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彷佛什么都在他掌控之下的骄矜和从容。

有时候是和自己一起给家里的小动物们喂食时,莫名其妙亲自己一口。

很短暂的触碰,是和那种欲望很深的湿缠深吻不一样的感觉。

每次一问,他总说:“就是看你和它们一样可爱,情不自禁。”

江之遇的脸就迅速爆红。

还有……他这次回北城有大宗生意要谈,有可能还要去一趟国外。

才离去半日,江之遇就觉得自己心里已经产生了一种空落的情绪,总也忍不住透过工具室的窗户去看外面的天空。

他这时还不知道这就是思念。

明明对方临走前,江之遇还放话说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可是不管怎样,应该算是喜欢吧。

因为在此之前,除了收养他的老爷爷,教他手艺的师父,还有在这个世界给他陪伴和慰藉的养子昭昭。

江之遇心里再没牵挂过一个人。

江之遇怔神地点点头:“我想我是喜欢他的。”

霍岭生听了这句话,不可否认现在心里充满了不可克制的阴暗和嫉妒。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发小行动这么迅速,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这个男人俘获。

那天四人爆发了一场小小的争执,其实在他们从小到大的这些年里,算是冲突最大的一次。

他们从来没有因为什么发生过矛盾,阿延也从来没对兄弟们动过手。

霍岭生之所以没有还手,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确实心存龌龊的心思。

只是他没有黎清叙那样撬墙角撬得坦然,也不像祁焰那样随心所欲,凭心而为。

更不像阿延这样,狗急了直接发疯,顺势去争夺自己想要的,及时把握住时机。

他总是藏在深处阴暗窥探,像见不得阳光的蛇虫鼠蚁,用道貌岸然的正义去包装自己一颗丑陋扭曲的心。

给自己找各种理由。

甚至直到这一刻,霍岭生都认为,只是接了吻,在一起了,意外地有了个孩子。

他们还可以分手,还没有结婚。

要不直接抢夺吧。

他母亲不就是被那个男人强行娶回家的吗?虽然后来一地破碎,家里脏污不堪。

可总归也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刻。

霍岭生快速地捻动手中的串珠,闭了闭眼,极力压制内心的邪逆之思。

过了许久,他平缓语气问:“如果当初是我早一步来这里,或是一开始,我先提出帮你建设家乡,你会不会也会像看阿延那样看我一眼?”

江之遇怔了怔,没太明白霍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想过他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然而不等自己纠结怎么回答,又见对方收了长柄伞,迈上台阶,屋檐下靠近自己一步。

江之遇见对方走近的身影,男人身形颀长,走近时带来一阵沾了雨水的味道和与他周身气质一样的清冷气息。

江之遇不自觉退后一步,终于确信霍少爷竟然真的对自己有这种心思。

虽然昭昭小叔之前告诉过自己,他身上有莫名吸引他们这类人的气息,可江之遇还是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门框,身子退向门后,快要只剩一颗脑袋了,问霍少爷:“你找我只是为了要说这些吗?”

“如果是的话,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知道是哪里让你产生了误解,但你的假设不成立。”

“不过我很感激你为溪源乡做的事情,我想我们这里的村民也会感激你,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真正属意的心上人。”

“这意思是我一点机会都没有是吗?”霍岭生再次走近一步,逼近的气息冷冽清寒。

江之遇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小声道:“我只是觉得我一个乡下人,不值得你们在我身上花费心思。”

“其实我们更有共同话题对吧?”霍岭生望着他快要缩到门扉后的脑袋,只一双清透漂亮的眼睛警惕地注视着自己。

“那只木鸟,还有你喜欢做的那些事情,我都可以陪你做。”

“甚至阿延能给你的,我也都能给你。”

“对不起。”江之遇听他说了这样一句,歉声道,“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我要去做木工了,也请霍少爷回去吧。”

江之遇说完,关上木门。

霍岭生怔然地立在屋檐下,望着关在眼前紧闭的门扉。

细雨飘飘,他握着的长柄伞滴淌的水珠很快弄湿了脚下的石阶。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拒之门外,连来这里的目的也没说出口。

可就算说出口又怎样,不过是为他真正的意图找借口罢了。

霍岭生只是想不明白,他也曾和他长时间共处一室,有过单独的时光。

甚至凤凰花树下的木鸟,在霍岭生看来一直是他们之间隐秘的一段回忆。

他也在做着和阿延同样的事情,为他打造一个适合他生存的家园。

为什么走向却截然不同。

分明上学的时候,他和阿延总能争个一二。

霍岭生长时间注视着紧闭的门扉,听屋檐雨声滴答。

过了许久,撑开伞,重新走进雨中。

回到下榻酒店,他略有些烦躁地扯掉领带,他其实并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

套房沙发上的身影让他移过去视线,清冷面色骤然阴暗。

“你为什么会来我这里?”

霍成峰抽着雪茄,吞云吐雾,上了一点年纪却更显儒雅风流的脸隐在飘渺的烟雾中,却没打算起身。

“如果我不来,还不知道公司那么大一笔钱被你投在了这样山角旮旯的地方,听说还是义务的,怎么,和你母亲在山上修行真要普度众生了?”

霍岭生蹙了蹙眉:“我做什么不用你管,这也是我们当初约定好的。”

霍成峰笑:“我是不打算干涉你,事实上,带动乡村发展,对我们与政府的关系搭建和提升公司形象有很大的助力。”

“我只是不愿意你把时间和精力花费在一个对你没有反馈的男人身上,还是个怀了孕的男人。”

霍岭生眉峰拧得更紧:“这和你无关。”

霍成峰终于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眉宇间和自己最是相似,也是他最满意和喜欢的长子面前。

“这不能不和我无关,你知道,我一直对你寄予厚望,如今你肯回来接手家业,我再高兴不过。”

“可是如果你一门心思在一个男人身上,所做的事情也只是为了讨美人欢心,我劝你放弃,我霍成峰从来没做过这样窝囊的事情。”

“也对,你有喜欢的直接就抢了。”霍岭生冷嗤,“抢不到的想方设法折断他们所有的羽翅,最后不得不屈从于你,我母亲不就是这样。”

“我们的事情很复杂,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说清。”霍成峰一瞬沉下脸。

霍岭生就笑:“我的事情也不是你三言两语能干涉的。”

霍成峰被烟丝呛了声,咳咳几声后,语气不容置喙:“总之如果你非要和这个男人纠缠不清,我没意见,但他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打掉,之后你和他另外生一个也好,养养当金丝雀也好,我不允许他带着别人的种进我们霍家的门。”

霍岭生:“那你滚吧,顺便祈祷自己能活到你期望的那一天。还有,你别动他。”

霍成峰拎起西装外套:“还是要取决于你怎么做。”

外面的雨不知不觉下得绵密了些,洇在玻璃窗上,很快蜿蜒起橙润的水痕。

柔和的光圈朦胧,像是在那个男人工具室里悠悠亮起的橙润竹灯。

霍岭生等套房的门关上,屋内烟气让他深深厌恶,叫来助理帮他换了间房。

等换好房间,他站在窗前,遥望远方。

虽然隔了很远的距离,什么都看不到,却总感觉有一簇这样的灯在眼前亮着似的。

霍岭生望了窗外许久,又去看桌上铺开的生态园区规划图,还有存在手机里的那只木鸟。

假设不成立吗?

然而好似当初他的第一想法确实也是带他走,编织一个舒适优渥的鸟笼,没有想过他离开自己适应的栖息地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他好像确实晚了一步。

这边的雨一直连绵不停。

同处一片南地乌蒙的天空,江之遇也没想到雨势会越来越大。

稠密的雨声打着窗外的树枝,江之遇给家里的小动物们一一喂完食,就去给自己也做了晚饭。

真奇怪,明明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在下雨,天空阴沉沉的,天气转凉,他竟觉得屋子里有些冷清。

还好有这些小动物们陪他,他还可以和鹦鹉说说话。

吃完饭,江之遇又做了会儿木工活。

八点钟左右的时候,他准备洗漱去床上睡觉了。

手机铃声响起,打开一看,是昭昭小叔发过来的视频通话。

江之遇点开,耳朵立刻收进觥筹交错、杯盏清脆碰撞的声音,一听就是在宴席上。

随后一张俊逸帅气的面孔出现在镜头里。

“老婆,我好想你。”

“你在乱喊什么啊!”江之遇被他的称呼惊呆住了。

不是说彼此之间称呼名字的吗?

而且他们现在还只是谈恋爱的阶段,算是情侣的关系,还没有结婚。

谢津延推开一杯递过来的香槟和婉拒试图搭讪的一位女士。

“不这样叫的话,就一直有人过来找我。你怎么样啊,吃饭了没有,那些益生菌、补铁剂什么的都按时吃了吗?”

“我看家里今天一直在下雨,你没事少往院子里去,小心地面滑。”

江之遇听他那边觥筹交错的声音好似拉远了些,疑似到了个安静的区域。

喧嚣声远,屋外雨声淅沥,屋子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刚才那种冷清的感觉却好像消失了。

江之遇告诉他:“我都吃了,你真无语,早上才走你就这样。”

谢津延轻笑了声,狭长冷厉的漆黑眼眸在头顶华丽璀璨灯光的映照下,闪动着柔和的光辉。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路过这一角看过去一眼,绝对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位年纪轻轻就站稳商圈名利场中心,却冷漠疏离,周身气场凛冽,让人不知如何攀扯的谢氏掌权人。

谢津延道:“别说早上才走,就是走一分钟我都很想你,这个宴会太无聊了,可我现在又不好离开。”

江之遇刚才好像听到他们那边有外国话交谈的声音,问道:“你是去了国外吗?”

谢津延嗯声:“有个交流会,大概九点钟结束,明天还有一笔生意要谈,所以我不能立刻回家了。”

“那你就忙正事啊,哪有你这样的不待在公司,天天往乡下跑。”

江之遇咕哝,想说正好他今晚可以睡个安生觉。

就听眼前男人低敛嗓音道:“今晚我们玩视频play好不好?”

第63章 第 63 章 给你喘

视频play?

江之遇听他低低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

隔着遥远的距离, 冰冷的屏幕,却好似每一次他含自己耳垂时一样,有什么酥酥麻麻的细微电流在耳膜流蹿而过。

他甚至都能感到有一阵灼热的呼吸纠缠着自己似的。

只是江之遇不太懂:“这个视频play是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在打视频电话了吗?”

谢津延在宴会厅一个僻静的角落停下脚步, 驻足。

远处衣香鬓影, 人影憧憧。

鎏金的灯辉洒在他凌厉分明的面孔上, 没人能从这张冷峻的脸上看出分毫, 只以为他在谈重要的公务, 因此无人上前打扰。

却不想他顶着这样一副矜冷面孔, 用薄唇启出让人脸红耳热的话,自己耳根也泛着热意。

“就是……你和我隔着屏幕做,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我想听你的声音,我也给你喘。”

江之遇:“?”

江之遇大脑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脸色迅速爆红, 江之遇一下子从座椅上弹起来:“我觉得黎少爷之前说的对, 就应该找个道士给你驱驱邪,许大夫的药对你来说根本不管用。”

是他一直待在乡下没什么见识吗?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通过电话也能做, 明明才刚用了腿。

江之遇忽然觉得握在手中的手机变得烫手, 像是被火舌舔舐了下, 让他险些拿不稳手机,从手心里脱掉。

谢津延:“……”

谢津延半晌正了正脸色,申辩道:“我没中邪,我就是太想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 等这次回国, 我们结婚好不好?”

“玩你说的视频吧……”江之遇艰难开口,不知道怎么又扯上了结婚。

虽然像他说的那样,两个人亲也亲了, 做也做了,彼此之间有喜欢,肚子里还有两个人的宝宝,月份也已经不小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这件事,江之遇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或许是太快了,明明说的是从谈恋爱开始,一步一步来。

也或许是他还没做好怎么面对自己的养子和对他那么好的谢老夫人和谢老先生的心理准备。

江之遇知道他们一家人很好,可是他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好更多的是出于把昭昭带回他们谢家的感激。

如果让自己和他们成为一家人,不知道会不会发生改变。

昭昭会怎么看待自己和他小叔的关系,他真的能够被接纳吗?

一瞬的晃神,江之遇问屏幕前的男人,涨红了脸:“……是要等宴会结束对吧?”

谢津延被意外的喜悦冲昏大脑:“我马上回酒店。”

江之遇:“不是不好离开吗?”

谢津延已经迈开长腿:“但现在有重要的事情了,我去打声招呼,你别挂断电话,我想一直听着你。”

江之遇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呆滞。

怎么以前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啊,满脑子都是这种不正经的事。

江之遇很难把他与自己第一次在酒店长廊上见到的那个神情淡漠,又矜冷又倨傲,浑身犹如抹不开锋锐的出鞘冷刃般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他握着手机,没有挂断电话。

听男人脚步声似是穿过憧憧人影,走路时西装衣料掀动起细微的声响,和杯盏碰撞的清脆声一起,融进宴会厅里缓缓流动的雅致舒缓的音乐声中。

随后听他和什么人交谈了几句,用的是江之遇听不懂的外国话。

江之遇想起他那日午后在电脑上给自己展示的各种证书,奖杯,奖状。

依稀记得他会许多国家的语言。

怪不得耿耿于怀和霍少爷“争”的那个倒数第一,最终拿了倒数第二,没得倒数第一。

江之遇不知怎么的弯了弯眼睛。

过了许久的事情,他当时没觉察到什么,只以为是黎少爷的话伤了他的自尊,自己也有些打击到他。

这会儿想到男人当时极力分辩的样子,江之遇忽然就忍不住在眼尾弯起笑意。

与此同时,有一种像糖果一样甜甜的情绪也溢出心头。

他就这样安静地从手机这头听他和宴会上的人交谈,离得很远,跨国的距离,却又好像就在身边。

他窗外打着枝叶的雨声也仿佛是从同一片天空降下的。

“好了,都处理完毕,我可以回去了。”

在自己微微晃神的时候,江之遇听耳畔忽然传来熟悉低沉的声音,从腔调判断很是愉悦。

江之遇骤然拉回思绪,脸微微热了热。

明明听起来那么正常的话,语气愉悦却是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的低敛沉稳。

可是一想到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要早点回酒店和自己做那种事,江之遇就忍不住耳根发烫。

“你回到酒店要多久啊。”江之遇问,视野里看到屏幕里的景象在不断地发生变化。

谢津延按下电梯按钮,没让助理跟过来:“十分钟左右,我让司机开快一点,大概五分钟就能到。”

江之遇:“……”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赶什么重要的行程。

“你还是慢一点吧,注意路上安全,你这样我挺担心的。”江之遇的耳根越来越热。

谢津延透过手机屏幕看他转红的圆润耳垂,听到担心这两个字,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理解的那层意思,却控制不住地心腔鼓噪。

他黑眸覆上一层晦暗,狠狠道:“真想在这里就按你。”

江之遇一惊,随后叮一声,看到电梯门打开。

“你、你、”

他被他惊得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支支吾吾半晌,最后语无伦次一句:“这里是公共场所,有监控,你小心被人报警当变态抓。”

谢津延:“……”

车在宽阔的大道上疾驰。

江之遇看他那边的窗外景象快速掠过,没多久,就到了酒店。

全程没有挂断通话。

一进到酒店的房间,江之遇就看他扯领带。

平日系领带时总是慢条斯理,一举一动都很赏心悦目,不知怎么的,今天扯起来这么粗暴。

窗外雨声淅沥,从宴会厅的喧闹嘈杂到街道车辆的疾驰声,陡然进入静谧的酒店套房,江之遇觉得耳边的声音忽然放大了似的。

他几乎是立刻听到金属搭扣和拉链的响动声,扯掉领带解了几颗扣子,随后耳膜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像是隐忍了许久一样。

“之遇哥,给我看。”谢津延坐到沙发上,架开腿。

衬衫袖子下线条起伏,绷得很紧,手背迅速暴起青筋。

他现在已经很会用称呼去挑动这个男人了。

以前谢津延怎么也叫不出哥,比他仅大了三岁的男人,长得清纯又漂亮,刚和他上过床。

却在第二天醒来,摇身一变成了他小侄子的养父,被他母亲要求称呼为兄长。

后来心存异样心思也叫不住口,却会嫉妒祁焰毫无顾忌张口闭口一个“之遇哥”。

自从诱哄男人和自己谈恋爱,改变称呼,谢津延更多的是叫他之遇。

他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可是谢津延发现喊他哥的时候,这个男人隽美面庞上总是会快速浮上红晕,随后掠过一抹不自然的躲闪,像是勾起某种禁忌一般。

被祁焰喊之遇哥时就没有这种反应极大满足了谢津延心中的占有欲,他再也不和发小斤斤计较这种事情。

至于自己,开始喜欢在某种特殊时候这样称呼他,满意看他慌张无措的变化。

“快点,之遇哥,给我看。”

果然,这样一喊,江之遇的脸上就掠过一抹异样,脸红的很快。

可是比起这些,江之遇更多的是被他这么快速的动作吓到,尤其是这声十分躁动的催促。

不是昨晚才帮他纾解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就。

江之遇有些傻眼,与此同时,脸也涨得更红了。

他呆呆地望着他手心的景象,明明之前在卫生间撞见的时候看到过,也吃过许多回。

不知道是不是隔着一方屏幕框在眼前,彷佛下一秒就会跳到自己脸上,江之遇只感到眼前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心脏也被他带的“扑通扑通”地跳。

“我怎么给你看啊。”江之遇一瞬间有些想扔掉手机。

谢津延被酒店昏沉的光透过眼睫拓在眼底的阴影很深,眸中的晦暗也越来越浓。

他声音沉涩道:“把衣摆撩起来,之前黎清叙给你做产检的时候怎么让你撩的,你撩给我看。”

江之遇:“……”

怎么这事还记得啊。

江之遇没忘记黎少爷给自己做产检的那个夜晚,主要是他很少做这样的检查,那种冰冷探头在肚子上的触感他记得太清楚了。

而且眼前的男人就是这个晚上出现在自己所居住的乡下,带着昭昭一起。

皎皎月夜下的脸色很沉,黑眸如幽晦深潭一样紧紧地盯着他,盯得他腿脚发软,头皮一阵发麻。

之后还一直追问黎少爷有没有碰自己的肚子,撩没撩衣服。

可是,不撩衣服医生怎么做检查呢?

江之遇当时十分无语,也很是茫然。

然而现在,他好像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在意了。

只是江之遇没想到他还记着这种事,真是奇奇怪怪的事情都被记着。

然而无语归无语,江之遇现在还是感到不自在和羞耻,因为这到底不是在做检查。

可是耳边喘息声重,男人目光灼切。

江之遇只好红着脸拿着手机回了房间,锁上卧室的门,到床上按照他说的那样撩起。

窗外一方夜色,雨滴啪嗒啪嗒敲打着窗檐。

竹灯柔晕,光线不那么灼目,谢津延这边更是只开了一盏小灯。

透过这样昏蒙的光线看美人。

谢津延眸色加深,他一直都觉得眼前这具身体很漂亮。

骨架细匀,第一个晚上抱起来瘦,可是这段时间经过调养,身上长了肉,身形依旧纤瘦,却多了肉感。

因为长时间待在室内做木活,如白玉蕴养,尤其是孕育着生命的起伏,撑起一片细腻圆润的雪白,衬得樱色更加艳丽。

腰肢又白又细,轻易就能握住。

还有腰窝,掐一下身体就颤抖个不停。

窗外枝影摇曳,竹灯悠润,光线朦胧。

江之遇听到耳边的呼吸声更重了,在这飘着雨声的幽静夜晚听得格外清晰。

他被这样的喘声弄得脸颊不住地发烫,揪着衣摆的手指也在发烫。

特别是明明隔了手机屏幕,他套房那边光线昏暗。

从江之遇的视角只能看到昏蒙光线下手臂上浮起的青筋,还有每一次看到都让他心惊的可怖昂扬。

男人散漫靠在沙发上,江之遇看不到他的脸,也看不清他的眼眸。

他的目光却像从昏沉视野里钻出手机屏幕一样。

他们分隔两地,他触碰不到自己,视线却层层挑开,黑夜里剥开皮肤,烧灼的火舌。

他看到哪里,哪里就像被灼烫了一下似的。

江之遇一瞬间感到十分难捱,揪着衣服的手指微微发酸发颤。

“行了吗?”

江之遇艰难地问。

不太明白都是男人,一样的构造,有什么好看的。

“再等等。”

谢津延敛着眸,目光晦暗,一只眼皮虚虚撑起,呼吸重,手心也在剧烈跳动。

他半晌忽然沉声:“像我之前给你做的,你自己揉。”

什么?

我自己?

江之遇大脑空白一瞬,哪、哪里啊?

他每次都是随他的动作,江之遇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动地承受着,自己也很少做这种事。

而且那种时候每次都晕晕乎乎的,他根本就忘了他是怎么做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会。”江之遇试图避开他说的这种事。

太羞耻了。

“给你看就行了,你要是再这样,我不和你视频通话了。”

“就是像揉面一样,你不是最会做面食了吗?”谢津延浮着性感暗哑的嗓音在屏幕前低低诱哄。

“揉、揉面?”江之遇懵了几秒。

谢津延嗯声:“对,你试试,揉面,掌心按着面团,轻轻地碾,揉开,衣摆自己咬。”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好听,第一次听到时像有一阵风吹过夏日的麦田。

此刻在屏幕那方昏沉的光线下,气息重,浮着暗哑,低低的,耳膜被电流刮蹭了下。

江之遇不自觉按照他的牵引去做。

手心发紧,微微出了薄汗。

没多久,他漂亮的眼眸罩上一层水雾,眼梢挑起难耐的湿红。

那种熟悉的,像是被什么在体内啃噬又找不到宣泄口的痒再一次漫遍全身。

谢津延眸色深重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

明明是他自己挑起的,现在却生出了一丝悔意,因为隔着手机屏幕的活色生香,他只能看,无法触碰。

尤其是他记得触碰上去的感觉,瓷白的软肉,抚在掌心细腻,咬在口中像吸食甜腻的荔枝。

谢津延一时眸色幽暗晦深,真想现在飞回家中狠狠把这一幕拆吃入腹。

手心剧烈跳动,呼气灼热。

从江之遇那边听起来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被这样的声音从胸腔带得跳动出来。

最后一阵细风吹动树枝,树影晃了晃,摇散几滴雨珠溅落到他的窗户上。

那边也一声粗喘,江之遇咬着衣摆坠落,布料重新罩上雪白肉色,微肿的红。

他恍然觉得自己的手机屏幕上也溅了雨珠似的。

过了许久,江之遇缓过神,意识到那是什么。

他把自己的手机屏幕弄脏了,被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喘的。

还有……揉。

他再也没办法正视揉面了。

“之遇,我明天就回……”谢津延仰靠上沙发,虽然没有得到餍足,心情却十分愉悦。

他打算明天谈完生意无论多晚都要回去,不只是身体上的空虚,谢津延发现自己真的离开没多久就会想念。

还跨了这么远的距离。

只是话未说完,止在唇角,视频通话被重重挂断。

在谢津延面上露出怔色的时候,一条对话框忽然从眼前弹了出来。

备注“小兔子软软老婆”的头像上,他终于收到男人主动给他发来的第一条消息。

[你以后再也别想吃我给你做的西红柿鸡蛋面了!愤怒.jpg 菜刀.jpg 炸弹.jpg晚安.jpg]

谢津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盯着那个蓝色夜空的小月亮。

许久,他唇角弯起笑意。

谢津延:[晚安晚安,我明天就回来了。亲亲.jpg 亲亲.jpg 亲亲.jpg]

第64章 第 64 章 和我结婚好不好

谁给你说晚安了啊。

江之遇收到这条回信, 看着他发的晚安和一排亲亲的表情符。

自己明明是想给他再接个“炮仗”炸他一下的,不知怎么的就点到了“晚安小月亮”上。

可是,已经没办法撤回消息了, 而且都被看到回复了自己的消息。

江之遇又羞又气, 但是拿昭昭小叔一点办法也没有。

算了, 睡觉吧。

江之遇重新换了身干净的睡衣, 躺到床上, 不想和昭昭小叔在这种事情上纠扯。

他刚刚说了什么?是明天就回来吗……

江之遇眼皮耷拉, 依稀记得挂断视频通话前听他说了这么一句。

后半夜的雨势小了些,枝叶摇晃的声音也减弱了几分。

滴落在窗檐下的雨滴声开始变得缓慢,有一下没一下地滴落, 滴滴答答的声音很是助眠。

也或许是心里有了另一种牵念和期盼,明天那个人就会回来, 江之遇这一晚睡的很是舒适安稳。

第二天清早醒来, 雨停了。

天空又恢复了澄明的蓝,水洗过后, 阳光, 天空, 院子里的枝叶,连空气都是清新的。

江之遇现在很喜欢雨后的晴天,明灿的阳光落在身上,到处都是剔透明媚的。

倒也不是不喜欢下雨,可是好像一下雨, 就有一种湿湿冷冷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 家里的小兔子不能去院子里蹦蹦跳跳地玩耍了。

十一好像很喜欢他的小院,一开始拎过来时那么胆小的垂耳兔,现在能在院子里各个地方探索。

只是现在才刚雨停, 院子里还有积水,不能放它出来玩。

江之遇把院子里的落叶清扫了下,做完日常工作,就去了工具室。

刚做了会儿木工,听到敲门声响起。

这个时间不可能是昭昭小叔,直觉告诉江之遇不是霍少爷就是黎少爷。

祁少爷最近在开演唱会,江之遇在网上刷到了他的行程。

果然,打开门,是一段时间未见的黎少爷。

还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手上拎了个精美的礼物盒。

“昭昭养父,阿延今天不在是吧?”

黎清叙终于找到机会再来这里。

之前还说自己不务正业,一直待在乡下,没想到后来是他这个发小天天往这里飞。

上次爆发过矛盾后更是恬不知耻地直接住在了这里,天天像打狗一样防他们,不让他有任何和眼前这个漂亮男人接触的机会。

黎清叙原本还想玩一玩掰弯直男的游戏的,想着昭昭养父不喜欢男人,那就更有意思了。

没想到从那日起,他根本就见不到这个男人,被阿延那个狗东西严防死守的。

偏偏他这个“小侄子小叔”和“孩子生父”的身份到了这种时候确实管用,给了他充足赖在这个男人身边的理由。

还矛头一指,借机把不怀好意的帽子扣到了他们头上。

黎清叙即使坦言公平竞争,也架不住这个发小使这些卑劣的手段。

何况黎清叙确实没办法像阿延这样天天往乡下跑,公司事务十分繁忙,还有研究所的事情。

黎清叙也是接管家业后,才知道三年前他这个发小当时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

这总裁比预想中难当,每天有数不清的会议和行程。

说实在的,黎清叙都有些佩服他这位发小了。

掌管这么大一个集团,每天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还能天天飞来飞去,甚至防他们防得滴水不漏。

黎清叙内心叹息,望着趁发小出国终于见到一面的美人。

那天捧了新鲜采摘的野花过来,他只远远听到对方的声音,没能见到人就被阿延关在了门外。

数日不见,美人还是这么漂亮。

站在屋檐下的门扉后,身后是闪动着雨后水珠的碧绿的葡萄藤,结了串串葡萄,落下一地斑驳碎光,将美人映衬得更加清新漂亮了。

就是看起来和之前隐隐有哪里不同,面色红润,嘴唇有点未消下去的肿,宽大衣摆已经有些遮不住肚子上的起伏了。

黎清叙盯着美人似是被吸吮过的红润唇瓣,一种猜测在脑海中闪过,但觉得应该没这么快。

掰弯直男总要一段时间吧?

江之遇不知道黎少爷心中在想什么,只感觉他的视线也像昨天霍少爷那样一直游移在自己唇上。

想到霍少爷昨天直接伸过来手,江之遇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试图避开他的视线。

他知道黎少爷既然这个时候来找他,一定是已经知道阿延离开了,所以便点头,没有遮掩:“对,他不在。”

黎清叙于是愉悦地扬了扬桃花眼,拎起手中精美的礼物盒子:“这是我在一家特别好吃的糕点房给你订制的糕点,要不要尝一尝?”

江之遇望向他手中拎着的食盒,精美雅致,还系了漂亮的蝴蝶结。

他婉拒道:“谢谢黎少爷的好意,我不太能吃甜的东西。”

黎清叙早就料到会被拒绝,也不在意似的:“那行,你喜欢吃什么,下次我给你带其他的。”

江之遇垂了垂眸,再次婉拒:“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不用劳烦黎少爷这么费心。”

“其实人的性向是可以流动的,有时候在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前,一些人对自己性向的认知不一定准确。”

在江之遇想着要怎样拒绝黎少爷,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自己的时候,听黎少爷说了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江之遇懵了懵:“是吗?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黎清叙笑,望着眼前一双懵懂清透的眼眸。

这就是掰弯直男的乐趣,可以看他们由懵然无知,到一点一点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因为我听阿延说你是直男,打算给宝宝找后妈,但或许你可以先了解一下自己真正的取向和需求,也许你喜欢男人也说不定。”

江之遇涨红了脸,这样有关直男方面的话,昭昭小叔都和自己说过,还和自己试过。

然后、然后他就和昭昭小叔发展成了现在这种关系。

“我想,我不用了解了。”江之遇一时间感到很羞敛。

“真的不用吗?”黎清叙还有准备,“我们心理研究室有一套完善的性向测试,我带来了,要不要帮你测一测。”

“不、不用。”江之遇的脸更红了,怎么他们都喜欢给自己测这个?

他只支支吾吾的,打算彻底断掉黎少爷对自己的想法:“我已经测过了,和昭昭小叔。”

“测过?”黎清叙狐疑,盯着他微肿的唇,“阿延怎么给你测的?”

江之遇越来越难以启齿,却豁出去一般:“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亲过,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他说完,果然看到总是扬着斯文笑意,风度翩翩的男人变了脸色。

黎清叙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尽管从刚才美人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那一眼,他就觉察出某种变化。

还有这双未消肿的,像晚樱一样漂亮的唇瓣,明显是被人吸咬的。

他就说以这位发小强势和占有欲爆棚的性格,以及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那天发过疯后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也绝不会放任眼前这个男人给宝宝找什么后妈。

一切不过是搪塞和防备他们的理由。

只是没想到手段这么了得,到底还是让他得了逞。

“是阿延强迫你的吗?”半晌,黎清叙笑了笑,还是试图揪住什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弄错了自己的心意。”

“其实阿延我也挺意外的,他那么争强好胜的一个人,我有时候觉得,会不会是因为我们,他才会激起胜负欲,对你死缠烂打。”

“说到底,你们俩一开始都不算你情我愿。”

黎清叙一口气说了很多,桃花眼依旧扬着很深的笑意,看上去丝毫没受影响的样子。

“不管怎样,既然你们在一起了,作为阿延的好兄弟,我会祝福你们。”

黎清叙继续笑:“那我不打扰你了,你确定不尝一尝这家糕点吗?真的很好吃,如果哪天你和阿延分开,我是说,你有点想尝试一下别的美食,可以找我,我不介意给孩子当后爸。”

黎少爷说完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就拎着精致的食盒走了。

全程,江之遇没能插进去一句话。

看离开的身影,也依旧风度洒脱,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是走到小道前,疑似被石头绊了下脚,身影歪了歪。

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斯文翩翩的模样。

江之遇假装没有看到,只在想。

这算是……对自己没有想法了吧,以后也不会再来找自己?

江之遇没想到黎少爷这么好应对,比昨天霍少爷一直步步逼近,让他有些快要招架不住,最后不得不快速关上门好应对的多。

只是关上院子里的门,他往屋子里走去,脑海里闪过黎少爷刚才说的那些话。

弄错心意吗?

还有,昭昭小叔是争强好胜的人,激起胜负欲。

以及,他们两人当初确实都不是你情我愿。

江之遇没忘记初遇那晚,他和昭昭小叔闹了怎样大的误会。

昭昭小叔以为自己给他下药,不怀好意,他后来也不愿意和这样拽得二五八万,把自己折腾得站都站不住的怪人相处。

昭昭小叔不止一次说对男人没有兴趣。

他自己在此之前也没想过会和男人有亲密接触。

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呢?

好像确实是黎少爷来自己这里的那个月夜。

他的生活中突然多了很多人,昭昭小叔也一次次因为黎少爷和霍少爷逼问自己。

也坦言嫉妒过祁少爷和霍少爷。

还有昨晚,让自己撩衣摆,是因为记得黎少爷给自己做检查时让自己撩过衣摆,就耿耿于怀,一直让自己也撩给他看。

真的是因为他这些朋友激起的胜负欲吗?

江之遇微微失神。

耳边小兔子的叫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江之遇走到兔笼前,见小兔子把自己的脑袋卡在了兔笼子里,正急得吱吱叫。

江之遇急忙走过去,帮十一把卡住的脑袋弄出来,之后顾不得院子里还浸有未干的雨水,会弄脏一身兔毛,把它放到院子里玩耍。

转身后,看到一屋子、一院子的花花草草。

昨晚没睡好觉在站架上打盹的鹦鹉,生态缸里游来游去的小草龟和金鱼。

被昭昭小叔改造成办公桌的摆了电脑和许多文件的书桌。

堂屋,卧室,厨房,卫生间。

方方面面都被他填满,再也看不出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江之遇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失神已久。

过了会儿,拿起手机,踌躇片刻打了字过去。

[你是因为你那几个朋友对我有想法,激起胜负欲才总来找我的吗?]

正在谈生意的谢津延:“?”

他向生意场上的伙伴示意一声,有事出去一趟,晚点谈。

一出会场,修长手指敲击手机屏幕。

[老婆,你又给我发消息了?这是你主动给我发的第二条消息,吃早饭了没有?昨晚你给我发完晚安后,我好长时间都睡不着觉,一直想你。]

[我这边在谈生意,不太方便接电话。]

[你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是不是黎清叙他们有人过去找你了?我猜一定是黎清叙跟你说了什么,只有他会说出这种挑拨离间的话!]

接连弹出两大段话,几乎是秒回。

江之遇有些傻眼,没想到他回消息回得这么迅速,而且又喊自己老婆。

还有,自己昨晚没有给他发晚安。

江之遇在对话框里打出这行字,想说是自己点错了。

下一秒,聊天框里跳出许多截图。

昭昭小叔:[这是我们发小群里之前的聊天记录,你从我那里走后的第二天一早,我就想去找你,可是他们三个一直在挑拨离间,唆使我不要纠缠你。]

[我后来才知道是他们图谋不轨,居心叵测,那时候就起了歪心思。]

[你要是不信,我让宋秘书调日程记录,我那天一来公司就让他帮我查你们乡的地址和信息。]

[但是我当时太要面子了,觉得自尊心受挫,就找了个借口,我还气得把他们几个都屏蔽掉了。]

[我真不是因为他们过去找你激起的胜负欲,我不否认因为他们,让我产生了危机感和占有欲,可我绝对在那更早之前就喜欢上了你。]

[昭昭欢迎宴那天,黎清叙见到你一直盯着你看我就很不舒服了,不想让他看你。]

[还有你住我家时不穿好衣服就来给我开门,还穿的是我的衬衫,我当时满脑子都是你浑身湿漉漉的画面,那时就在想你了。]

[其实我觉得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不然我能克制住的,你老在我身下拱,我很难受,可一直在克制,我就是看你像小兔子一样,特别好欺负,我就忍不住了。]

江之遇:“?”

小兔子软软老婆:[你快闭嘴吧,糟蹋完我的面,又来糟蹋小兔子,你脑子里总是这些事吗?]

昭昭小叔:[……我就是对你情不自禁。你别听他们的,我知道我之前混蛋,对你态度恶劣,我错了,可我真的喜欢你,我不知道要怎么证明。]

突然传来电话拨打的声音。

江之遇还没从这一连串的消息中缓过神,看到昭昭小叔给他打来电话。

他没接,电话就一直响个不停。

江之遇挂断,对方接着打。

再次挂断,还打。

江之遇望着手机界面片刻,终于忍不住发了条消息过去:[不是在谈生意不方便接电话么,你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过了会儿,删删减减又发了句:[你今天几点回来,我看要不要做你的晚饭,面食除外。]

谢津延先是面上错愕一瞬,随后心头涌上巨大的喜悦。

[还不确定,但我保证一忙完就回,太晚了你就别等我,自己先睡,给我留个门就行。]

江之遇:[哦。]

没多久,谢津延这边的信息提示声响起。

小兔子软软老婆:[我想我应该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情绪了,没有弄错。]

谢津延一怔,黑眸紧紧盯着这句话。

有助理催促的声音传来,他却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了似的,只感觉大脑有些晕乎,心跳剧烈鼓噪,蜜糖一样的喜悦潮水一般灌满胸腔。

他向助理示意,很快回去,抑制住面上的表情落下一句话。

于是江之遇的手机屏幕上再度弹出一条消息。

昭昭小叔:[回去我就和我父母坦明,我们结婚好不好?再不结婚我怕他们又要挑拨离间试图拆散我们了。]

江之遇:“……”

脸颊微微一热:[等你回来再说吧。]

谢津延唇角翘起弧度,收起手机。

生意场上的伙伴看来:“谢总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谢津延只扬唇,不语。

阳光一整天都很绚烂。

雨过天晴后的光线就是这么明丽剔透,一切都是清新的,连人的心情都跟着变得很好。

江之遇自放下手机后,就继续做自己的日常工作。

只是总也不能像往常那样专心似的,心情总是跳动着。

而且随便看过去一眼,到处都是跃动的金色光圈,湖面上波光粼粼的碎金一样,可能是与他的心情有关。

他第一次觉得一天的时间漫长。

太阳在葡萄藤架上投下的光影移动缓慢,明明之前一眨眼,就在地面上换了位置。

要向谢老夫人和谢老先生坦明吗?

说来昭昭许久没来看他了,阿延总说昭昭最近课业很多,没时间带他过来,等忙完这段时间再带他来。

江之遇忽然有些紧张。

在各种复杂心情的交织下,终于,太阳西沉,在远山没入最后一缕光辉后,暮色笼罩了大地。

江之遇点亮屋子里的灯,做了晚饭,到底还是新擀了面,摘了几颗番茄,等昭昭小叔。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这个时间点,霍少爷和黎少爷都走了,应该不会再来找自己。

江之遇脚步轻快地去开院子里的门。

阿延两个字没有叫出口,江之遇眼梢的笑意凝住,望着屋檐下陌生的男人。

斯文儒雅的西装,挟一支看起来就很昂贵的手杖在腋下,身后跟着的西装革履应该是助理的人端着一支雪茄,小心翼翼的样子。

还有另外一个,腰背挺得很直,一脸彪悍,看上去应该是保镖。

至于挟手杖的男人,约莫人到中年,面上有一点岁月的痕迹,却丝毫不显年纪,反而为他添了丝成熟男人的稳重和儒雅。

眉宇间有些熟悉,可江之遇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只知道这人一看就身份尊贵,是自己接触不到的圈层。

江之遇很茫然,许久,警惕问道:“请问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霍成峰笑:“你好,我是霍岭生的父亲,关于岭生,我有些事情想和江先生聊一聊,不知能否请你饮杯茶?”

第65章 第 65 章 向着他们美好的家却

霍少爷的父亲?

江之遇怔怔地望着门前这位儒雅笑着, 自称是霍少爷父亲的男人,许久,从他眉眼间确实看出与霍少爷相似的痕迹。

难怪刚才看过去第一眼觉得有些眼熟, 分明江之遇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江之遇很是茫然, 不明白霍少爷的父亲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他说要和自己聊霍少爷的事情, 请自己饮茶。

可江之遇除了霍少爷来自己这里和他学艺那段时间, 对霍少爷其实并没有特别了解。

这位霍先生要找自己了解什么呢?

但不管怎样, 江之遇还是礼貌道:“霍先生好, 请问您想了解霍少爷什么?天色太晚,您要是不介意,不如在我这里饮茶?不过其实我和霍少爷不是特别熟悉, 不一定知道霍先生想了解的情况。”

他说完,不知怎么, 见眼前儒雅成熟的男人似是变了变脸色。

明明还是看上去一副平易近人, 和善温和的模样,可江之遇就是感受到一股压迫感十足的气息。

和昭昭小叔那种冷酷疏离, 不好接近的压迫感不一样, 是一种让人脊背有些生寒, 想要挪动脚步,却不太敢动的威压。

江之遇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就听霍先生声音温和道:“还是我请江先生吧,天色晚没关系,到时候我会让人送你回来。”

江之遇很是踌躇, 在想要不要告诉霍少爷一声。

他其实不太想去, 阿延马上就要回来了,刚才发消息告诉自己已经上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