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创业 吃我是会主动洗干净的
都说人生难得一知己, 许半闲大概是前世做了什么拯救世界的大好事,才换得知己主动来相逢。
他看着跪在床边给他讲创业企划的周庭知,心中柔情化成一摊蜜水。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若是人生得一周庭知, 叫他再躺七天也无妨。
那天两人并肩躺在床上,畅想未来创业方向。
为了许半闲的一句话, 周庭知熬了一个星期做出来一套复杂的创业方案, 说是两个人的创业,其实是为许半闲量身打造。
许半闲趁他趴在书桌上休息的时候, 偷偷看过, 里面对极限运动的了解非常深入,不像是临时抱佛脚。
他喜欢极限运动,从前也想过让爱好变现, 但他只有这个想法,具体的无从下手。
“我还是想做极限运动相关。”他说了这么一句,周庭知就懂了,将他的一句话扩展成了一本完善的企划书。
整个企划书不仅有现阶段的初期项目设想, 还有后续的中长期发展规划。
在周庭知的规划里, 他们可以先做一家投资小的体育用品器械公司,依靠许半闲这些年参加比赛积累下的人脉打通市场。
接下来开发商业体育场馆、游泳馆、羽毛球馆、壁球馆等。统一运营管理, 集成组合为体育度假村。
长期目标是与全国各大体育场馆、俱乐部战略合作,做国际赛事的运营管理工作, 走一条与许氏截然不同的路。
“我想让你有不桎梏于他人的底气。”周庭知如是说。
对于周庭知的企划大方向, 许半闲豁然开朗,这条路这么走虽然累,但是稳扎稳打。
可是,他有一点顾虑。
“那么你呢?”
整个企划都是围绕许半闲来开展的, 他从没提过自己想做什么,一切都在为许半闲服务。
“我给你做职业经理人,给你做投资人。”周庭知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忽得想起来什么,眉眼弯弯笑了。
“我给你做顶梁柱、压舱石、定盘星。”
许半闲也跟着笑了,这是他当初跟James保证时的说辞,没想到被周庭知记得牢固,现在拿出来揶揄自己。
“周庭知,谢谢你。”许半闲倾身亲吻爱人的唇角,“但是我不想束缚你,你有你自己的梦想和方向,没有必要为我牺牲。”
许半闲知道的,周庭知一直看好造船业,私下小试牛刀投资过几个造船厂。他是一个有抱负有野心的人,从没有甘心在许氏做别人的枪。
“谢谢你的方案,给我很多启发。但是,周庭知,你可以对我保留一些期待,我想自己试试。”
在许氏的许半闲,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面子足够,内里不行。他离开许氏是为了让自己成长,而不是离开许氏转而依靠周庭知。
如果这样,那么他的离开毫无价值。
担心周庭知感到失落,许半闲激励道,“你要好好做自己的事业,给我兜底,做我的定心丸,若是跟我风险共担,那么我创业失败,谁来养我啊。”
在23岁的尾巴,许半闲找到了自己的爱人,也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周庭知和许志程的约定本来就是7年,只是一场车祸,和许半闲创业意识的觉醒,成了他辞职计划提前的契机。
周庭知在家休息期间,与公司人事做了工作的交接。
而许半闲神神秘秘,时常在外出留他独守空房,即便在家,也是在书房一待就是一天。
周庭知欣喜,忙碌起来的许半闲充满了生命力。但也苦闷,每天只有睡前温存的半小时,有时周庭知想跟他说说话,还没说几句,许半闲就睡着了。
许半闲最近的日子非常充实,他根据周庭知的创业方案,将自己的设想落实到了书面上。
既然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从投资小规模小的器材制造入手固然稳妥,但他并不想涉足制造业。既然有了目标,就单刀直入,不搞曲线救国那套。
他看上了许志程手里的一块地,就是古县城遗址边上许氏准备做度假村的那个山头。
许志程为人做事非常严格,生意是生意,亲情是亲情,可以给你钱花,但不给你钱乱投资。这也是许家不出败家子的原因。
要想拿到许氏的地,他必须递一份完美的商业策划书。所以这一个月,他呕心沥血,做了极限运动主题公园的商业策划。
好在有周庭知的珠玉在前,他按照原版的企划格式进行完善,节省了不少时间,还找了许满川给他提意见,好的不听,只听不好的。
然后拿着这份策划回家跟许志程软磨硬泡,终于得到了老爷子的首肯,从他手里抠出来一块30万平方米的地。
他匆匆忙忙赶回家,将企划书拍在周庭知面前,“请周总指教。”
话说得谦虚,神情却是洋洋得意。
周庭知随便一翻,便被镇住了,方案非常详细,连带着设计初稿都有,所有他能想到的问题,在方案里都有完善补充。
这也是新手的优势,事无巨细通通落实在书面上,繁琐复杂,但一目了然。
如果有人拿着这个方案请他来投资,他是愿意投的。
更让他诧异的是,许半闲天天哭穷,连房子都是借了许满川的钱买的,但是这个公园占地面积却有30万平方米。光是这块地就值将近30个亿。
他吃惊地问,“这块地怎么来的?”
“跟我爸要的。”
许半闲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吃水果,美滋滋的。
一棵草莓入腹,许半闲满足地眯了眯眼睛,在家里吃水果从来不用自己挑拣,周庭知会把草莓叶子、樱桃梗都摘掉,留下最红最甜的给他。
“老许总肯给?”这块地有81万平方米,一直空着,是许氏集团准备做古县城度假山庄的,这个项目在集团内立项还是经的周庭知的手。
“开始不肯啊。”许半闲又叼起了一块桃子塞进嘴里,“我在家里求了他好几天。”
许半闲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他能去低声下气地求人?
“你怎么求的?”他追问。
“我烧了他六棵发财树。”
“就这些?”真的吗?他不信。
“还砸了他三座招财金蟾。”许半闲含着颗樱桃含含糊糊地说,语气颇为得意。
最高端的商战往往用的做低端的手段,周庭知已经开始心疼老许总了,年近四十得了这个好大儿,年近六十还要体验一把家有败家儿,真是好丰富的人生阅历。
不过这些他都没干说,不然今晚怕是只能睡书房了。
他仔仔细细地翻阅那本策划书,除了土地是许氏集团的,地勘、初设、施工、营销,也都用了许氏的。
“怎么想通的?”周庭知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什么?”许半闲一头雾水。
“不是说要独立,不想跟许家的生意有纠葛吗?”周庭知补充道。
“哦。”许半闲眼睛晶亮,掰着手指给他算账,“我又不傻,干嘛没苦硬吃。自己家的公司便宜啊,而且信得过。”
“我又没白要他的,算老许入股了。”他挪挪屁股,往周庭知旁边凑凑,悄声说,“我跟老许说了,管理权在我手里,他不参与决策。赔了算他眼光不好。”
他神神秘秘地呵呵笑,“你猜我爸说什么?”
“我爸说他投资的公司就没有亏钱的。哈哈,你说他是不是在夸我?”
许半闲笑得满面春风,自信的样子当真神采飞扬,让周庭知离不开眼睛。
“那算我一份好不好?”周庭知倾身上来,将他还在臂弯里。
许半闲的嘴里还有一块鲜脆的黄桃,他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警觉地向后撤退,被抵在沙发上。“唔”
周庭知终究是没有抵御住桃子的鲜美,追逐上来,闯进去咬他个措手不及。
“算我技术入股一份。”他的手不老实地游弋在许半闲后腰,涎皮涎脸地勾人,“我技术很好的。”
往事历历在目,许半闲打了一个哆嗦,逃避道,“我明天还有事,不行。”
周庭知大概是吃透了他的性子,嗲声嗲气地讨好,“老公,这个月我认真进行了学习,一定不会让你疼的。”
许半闲哪受得了这样子的撒娇,况且周庭知还一直咬他唇,舔他的上颚。
这一个月来他忙得脚不沾地,这会儿欲1望也被勾起来了,精神一动摇,身体就没那么僵硬了。
周庭知乘胜追击,将草莓塞入口中,渡进他的嘴里。
草莓的香甜瞬间弥漫整个口腔,带着周庭知的味道。
魅惑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吃草莓是没叶子的,吃樱桃是没梗的,桃子是切块的,小闲,你反思一下,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
草莓在推拒中破碎,红色的汁水沿着周庭知的唇角流淌,延伸到麦色的脖颈,顺着隆起的锁骨隐没入衣领之中。
香饵之下,必有死鱼。香吻之下,定力不佳的许半闲大概也会溺死在周庭知布下的魅海之中。
他扬起脖颈,将脆弱的喉结暴露出来,粗声粗气地回应,“吃我是会主动洗干净的。”
于是,当晚,许半闲被吃了个干净。
第52章 干架 他就是因为我不让干才生气的。……
许半闲在星诺工作的时候, 总是笑哈哈的,只要不影响工作,所有原则都可以灵活改变。
比如最基本的, 在星诺员工是没有考勤与出勤率考核的, 只要做完工作,随时可以走, 甚至跟主管打声招呼, 工作可以回家做。
一开始员工们感恩戴德,但后来就免不了有人浑水摸鱼。所以原来在公司, 都是周庭知扮黑脸, 态度严肃,冷森森的。
但是在极限运动主题公园项目上,许半闲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势, 也对,玩极限运动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超强掌控欲。
周庭知曾亲眼目睹,许半闲因为公园步道用花岗岩还是鹅卵石混水泥, 跟乙方设计公司电话掰扯了两个小时。
有时许半闲的强势, 甚至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
周庭知认为这是好事情,小许总认真工作的样子真的蛮性感的。
但是, 也让周庭知蛮苦恼的。
“唔不行我接个电话”
又是这句话,每次吻得热火朝天时, 总是会被电话打断。
周庭知无奈地垂下头, 同兴致高昂的好兄弟打招呼,得了,收工吧您。
*40分钟前
小许总上半身西装革履,坐在书房的老板椅上, 刚刚结束视频会议,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周庭知便扑了上来。
他最近太忙,即使回到家里,不是接电话就是视频会议,周庭知饿了挺长时间的,所以他纵着人压上来,任由他胡作非为。
情欲刚被撩拨起来,电话就响了。周庭知哀怨地跪在椅子前,仰视着他。那神情委屈得,像一只预知自己即将被遗弃的小狗儿。
许半闲心软得一塌糊涂,况且欲望不止周庭知有,他自己也有。可是电话一直响个不停。
公园的设计方案还没完全定稿,但是不影响先开展土地平整工作,园区面积较大,这样是最节省时间的。
土地平整工作施工进度过半,电话是现场负责人打来的。许半闲看着地上跪着的小狗儿,迟疑着,没有接电话。
他按着周庭知的后颈,让他继续,自己用脚抚摸、踩踏、蹂躏着身前的人。
小腹一阵酥麻,直冲头顶。他微启双唇,扬起脖颈。这时,直冲天灵盖的路线被截断了。
电话又响了。
他忍了又忍,终是理智战胜了欲望,推开周庭知的脑袋,“唔不行我接个电话”
深夜11点,施工现场负责人一遍一遍、锲而不舍得打电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必须汇报的事情。
这个电话必须接。
周庭知双唇肿胀,透着鲜艳欲滴的红,抬起眼皮看他。
然后扶着膝盖站起身来。
垂着眼看着身下,缓慢地转身,走了。
许半闲突然一阵发慌,他看到了周庭知转身时的眼神。
迷离、沮丧,恼火、挫败,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妥协。
他一只手本能地接起电话,另一只手想拉住周庭知,却因为他□□无处可拉,只堪堪擦过了背影上的凸起。
周庭知回头,对他安慰地笑笑。
“许总,工地上挖出来几块古砖,怕是挖到古墓啦!”
电话里的声音很大,焦急地情绪顺着听筒扩散。
周庭知没有动。
许半闲对着电话说,“先通知文物局,我立刻过去。”
房间里静可闻针,周庭知还赤身·裸1体地站在地中央,许半闲抱歉地看着他。
身下的微昂此刻是尴尬的存在,周庭知看着它无奈地笑笑,“你快去吧。我理解的。”
工地挖出古墓不是小事,停工是必须的。若是古墓考古价值不大,停个半年一年还能恢复施工。若是发现了古墓群或具有重大考古意义的古墓,那就只能无限期停工。
这件事情甚至关系到项目的生死存亡,许半闲不能不重视,他愧疚地轻吻周庭知的唇,承诺道,“对不起,等我回来一定补给你。”
周庭知回吻他,却没有了刚才的温存,叮嘱说,“开车小心点。”
在开车前往郊区的路上,许半闲惴惴不安。
脑海中一直回想周庭知把这辆银色宾利送给他的时候,眼睛闪烁着希冀的光,将一沓文件摊在桌面上,那些是他毫无保留的真心。
“这些事从我开始工作到现在投资过的公司,都有投资合同和持股协,有的是三年分红,有的是每年分红,结算后会打进这几张卡里。”
“我家里有50万块应急现金,还有些存款、股票、基金和债券,这些钱流动性强,有事可以迅速变现。”
“除了已经卖了的那套房,我还有两套房子,一套商铺,上午已经联系了不动产买卖中心的朋友,把产权过户给你。”
“我对代步工具的需求不高,所以只有两辆车,那辆宾利本来就是给你买的,那辆奥迪我留着自己开。”
“我没有什么烧钱的爱好,桌子上的这些就是我的全部资产。现在我把他们都交给你。”
“但是最值钱的还是这里,”周庭知用手指指向自己的心脏位置,“满满的,百分百的都是你。”
“对了,还有这里。”他又指指自己的脑袋,狡黠地说,“我聪明的大脑可以给你赚一辈子钱,现在,他们都是你的了。”
许半闲一直忘不了他说那些话时的诚恳与坦荡,也忘不了当时他的憧憬与期许。
刚才看到周庭知转身的眼神时,他慌了。
因为他想起夏帆和宁舟度蜜月的时候吵架,就是因为性1生活不和谐。夏帆哭着给他打电话,说要离婚。又说国外领的证不作数,要分手。
那时周庭知出事,他没心情多想。听说好像是足足冷战了一个月,也不知道宁舟后来怎么怎么哄的,才和夏帆重归于好。
国外领了证的婚姻尚且如此脆弱,何况他和周庭知。
若是始终没有合法的办法将他们绑在一起,仅凭荷尔蒙的冲动,他们又能相爱多久。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那如果周庭知的下半身停止思考了呢。
他心乱如麻,他一会儿想项目,若是这块地不能用,那么还要重新选址,重新做规划和设计,之前做的这一切都是白干。
一会儿又想,若是周庭知生气了怎么办。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再四,这已经数不清是几次了。
也就是周庭知脾气好,若是自己每次都被迫停止,一定会闹脾气,离家出走都有可能。
离家出走?周庭知万一离家出走怎么办?他想停下车给周庭知打个电话,又怕周庭知睡着了吵醒他。
可是即便知道周庭知生气了、离家出走了,他也还是要去工地解决问题,他是老板,他肩上有责任。
算了,他叹了一口气,胡思乱想的毛病又犯了。自己想多少都是白搭,解决完工作的事情,再去哄人吧。
只要他不生气、不冷战、不离家出走,他想怎么都行,随他惩罚。
许半闲哑然自笑,自己可真够坏的,趁着自己还被爱着,就有恃无恐。
还有文物局的考古专家需要接待,停工通知单接收很简单,停工工作办起来却很复杂,所有的设备和人员都要安置。
忙忙碌碌一整夜,送走文物局的专家已经是下午5点钟。
许半闲想赶快回家,但实在没有精力开车了。说来也巧,他随意点开朋友圈就看到夏帆在西郊的农家庄园跟同学聚会。
正好有事情想问他,一个电话拨过去,就把夏帆摇来了。
夏帆扭扭屁股坐进驾驶室,双手摸着方向盘蠢蠢欲动,“这就是咱俩之前在4S店看的那款吗?”
“记不太清了,这车是周庭知的。”
周庭知昏迷住院时候夏帆和宁舟去看望过,他当时一眼就知道许半闲陷入爱河没救了。
“怎么样?他大吗?”夏帆发动车子,慢悠悠地驶出去。
“什么?”许半闲还靠躺在副驾上想怎么哄人,突然被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嘴,有些懵。
“你该不会还没和他做过吧?”夏帆一脸嫌弃,“周总不行啊,都半年了吧。”
许半闲把椅背调直,虚心请教,“你一般都是怎么哄宁舟的啊?”
“闹别扭了?”夏帆弯着嘴角笑他,高深莫测地说,“这事得分情况。有的吵架按住亲一顿就行。有的不行,得大干一场才行。”
“你和宁舟还打过架?”许半闲不太理解,“你也打不过宁舟吧。”
夏帆看他熬了一夜,眼下乌青,也不忍心再调侃他,“干不是干架,就是不涉及原则上的问题,你让他干一次,保准就哄好了。”
许半闲一夜未睡的大脑有些迟钝,反应了半天才“哦”了一声,“可是,他就是因为我不让干才生气的。”
他闭着眼睛,半睡半醒地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囫囵说给夏帆听。也不知道说到了哪里,就失去了意识,睡了过去。
许半闲是被夏帆叫醒的,车子已经停在了路边的车位里,这里不是他家,是一家门头牌匾五颜六色的商店,久爱宝藏情趣馆。
“周庭知那里有多大?”夏帆问。
许半闲睡懵了,昏昏沉沉地拿出左手,握拳放在胸前,又伸出右边的拳头放在上面,他端详了一阵,右手拳头的拇指忽的一弹,立了起来。
迷迷怔怔地确认,“嗯,差不多了,站起来的时候,有这么大。”
“行。你在车里等着我。”夏帆跳下车门,绕过车头直奔商店。
“你干嘛去?”许半闲拉开车窗喊他。
夏帆恨铁不成钢地回头,拍拍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帮你解决烦恼去。等着。”
黑夜的凉风灌了进来,许半闲清醒了许多。他掩面不安地缩回车里,将车窗关上。
他看清楚了,这是家成人用品店。
第53章 玩具 买回来不就是要穿给我看的吗?……
车停在路边本就吸睛, 夏帆的长相也很吸睛,再加上手上大包小包的情趣用品,还有车上等待的另一个男人。
当夏帆兴高采烈地跳上车时, 许半闲真恨自己没有隐身状态, “快走快走。”他小声催促。
夏帆哭笑不得,揶揄道, “不用瞄了, 没人看你。就算看了,转头也就忘了, 你又不是大明星。”
许半闲低着头偷偷瞄着周围的动静, 这家情趣用品店客流量很大,每个进出的人都挺坦然的。
明明车窗四闭,玻璃也贴了深色防窥膜, 但还是觉得不自在,好像有人在窥视一样,他压低声音问,“你经常来这里吗?”
“也没经常吧。就上次和宁舟闹别扭那次, 买了一点儿, 宁舟很受用,从那以后我就偶尔来看看有没有上新品, 增加夫夫间情趣嘛。”
“增加夫夫间情趣?”许半闲重复,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吃惊道, “上次和宁舟闹别扭,他还要你去哄他?”
真是给他脸了。上次虽然周庭知在住院,许半闲走不开,但也大概知道吵架的原因, 性1生活不和谐。
夏帆哭天抹泪地给他打电话,不和谐成这样,竟然还要夏帆哄。
他皱皱眉头,劝道,“你也不要把姿态放太低了。”
夏帆一愣,连车速慢了。
随即恍然大悟,哈哈大笑。
“情趣的事情关姿态什么事呢?”他明明跟许半闲同岁,却看得比他通透,“1、0只是体位啊,爽就完了。哪有什么高姿态低姿态。难道周庭知给你做的时候是跪着的吗!”
许半闲面红耳赤,想起了昨晚离家之前的场景,支支吾吾问,“那你上次说的吵架是因为怎么不和谐啊?”
“宁舟不知道节制,每天都要好几次,我腰酸背疼,蜜月十多天都没出过卧室。实在太累了,满足不了他。”夏帆言语气愤。
许半闲被噎住了,敢情是这个不和谐。他附和道,“索求无度不顾及你的感受,确实该吵架。”
“也不是。”夏帆忙帮着解释,表情急迫还隐隐带着傲娇,“他爱我嘛,所以每天都想做很正常。是我太弱了,现在我已经在锻炼身体了。”
“而且,”他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自从我那次买了情趣用品,宁舟现在服服帖帖的。我们每次可以玩很多花样,用不同的道具,我也就没那么辛苦了。”
说话间,车子驶入许半闲家的地库,视线突然变黑,路过减速带时,腾空飞起了一下,“咚”得落地。
因为爱,所以每天都想做?许半闲心里咯噔一下。
他和周庭知的频率,最多就是一个星期一次,有时他忍不住,周庭知都会找借口逃避,或者只给他摸摸。这、这正常吗?
恋爱中的人总是忍不住秀的,更别说对象还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弱鸡发小。
夏帆接着显摆,眼睛里全是纵容和宠溺,“他说他现在一看到我,就硬呢。”
车子停在电梯口,夏帆从后座上拎出两包解决烦恼的道具,“这两包给你,剩下是我的。”他狡黠地眨眨眼,“加油呀!相信我,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没有什么不能在床上解决的。”
许半闲拉住他,红着脸迟疑问道,“那你们现在是什么频率啊?”
如果真像夏帆说的那样,性的作用是表达感情。那多久表达一次才算正常呢?
直觉告诉他,周庭知和他是不正常的。嘴会骗人,眼神会骗人,但身体的欲望不会骗人,从前是他太自大了,爱情必须要经营。
“最近我们已经磨合好了,每天一次。”夏帆简直是铁磁儿界的标杆,跟兄弟是真不见外,“周五晚上会放纵一点,多几次。”
性是人类最深刻的欲望,它不仅仅是激情,而是一种身体语言,一座联通的桥梁,是孤独的个体通往亲密关系的必经之路,是两个身体的熔炉。
许半闲慌了,他脑海中突然闪过离开时周庭知失落的眼神,匆匆跟夏帆告别,跑上了楼。
进屋之前,深吸一口气,一把拉开房门,“我回来啦!”
家里好久没有这么寂寞过了,每次他回家都有暖色的灯光,扑鼻的饭香,还有爱人的眼睛闪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