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第 61 章
“老实点。”沈锡舟呵斥。
沈锡舟支颐,好整以暇:“我怎么不老实了?”
他肤色应该算是男人里面偏白的,皮肤下血管的蓝影清晰可见,与鲜红的字迹交织。
视觉效果上的战损,将暴力美学表现得淋漓尽致。
沈锡舟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一边仔细给几处缺口补色,一边来了句:“我没说你。”
“它不是我的?”
“……”
“给你用了一次,成你的了?”沈锡舟又是恍然大悟,又是不可置信,“这么霸道的?”
“嗯。”
突如其来的停摆,沈锡舟不明所以:“怎么了?”
沈锡舟闷闷地应:“那你别出来啊。”
沈锡舟按照惯例来和她吻别。
沈锡舟又哼了声,学他之前说话:“油嘴滑舌。”
不过,这只是他的看法,不能代表她的。
“这样好奇怪。”她说。
沈锡舟把她抱到自己膝上:“走之前,跟你坦白件事。”
“你故意的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沈锡舟直接替她点了发送,手机远远丢开。
“下次我们去酒店。”
飓风掀起惊涛骇浪,沈锡舟唯一的依傍,是他抬起一只手给她牵,浪涛起伏,她的手一刻不敢放松,紧张得沁出手汗。
模特很不配合,沈锡舟为了出片,只能放低身段哄他。
十个小时对他们而言,已经变成了“只要”。
沈锡舟想了想,继续道:“你后来给我上药了?”
她瞬间的僵硬被他捕捉,于是他的表情更加促狭。
沈锡舟平时还算依着她,只有这种时候,会毫不掩饰性格里强势的一面,不管她说什么,他总是独断专行:“你下次脏回来。”
“侧过来点。”
他只是喜欢看她隐忍的模样,她要真的肆无忌惮,他怕是比她还紧张,他想听不意味着他舍得给别人听。
KTV偷听那次他也说过类似的道理。
他要往下,沈锡舟瞬间理解了他的意图,抓住他的头发:“别。”
其实今天身体上的难处有还是有,但比起昨天好了很多,更多是心理上的恐惧。
“害怕?”
沈锡舟抓着他的头发不放:“脏。”
她就打算拍个腹肌,他想哪里去了?
他涌起无限的怜爱,抬头亲亲她的下巴:“别怕。”
“都怪你。”沈锡舟现在一点离愁也没了,全被生气取代。
说着,将她的食指按在了"游"字的脚上。
无论怎样,她都值得被他珍视。
念她身体不适,他不让她送下楼。
沈锡舟摇头。
口吻的膏体尚未干涸,指纹很容易就拓了上去。
但热恋期的情人有说不完的话,分别的时机,拖了又拖。
沈锡舟虽不像陆大摄影师那么专业,但对照片的要求向来不低,尤其她最近正沉迷经营自己的insta账号。
无论答案是什么,只要问了,都是一种性骚扰。
一有空档开口,沈锡舟又问:“你飞机……”
感受到她的柔情,他更贴近些,在她脸上亲了几下。
沈锡舟苦笑着顺她的头发:“我没法问。”
然后将那身欺霜赛雪推进床榻。
“别动。”
历经几十张废片,摄像师终于拍到一张天时地利人和的照片,手刚放下来,整个人就被拖到了床上。
沈锡舟嘴唇到了她脖颈和锁骨胡乱地印,他心不在焉地:“问题不大,叫机长开快点。”
沈锡舟不太想承认,但那个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沈锡舟:“那你来得及回去上课吗?”
她当然不是被简单的甜言蜜语哄好的。
模特坐地起价:“那我要从后面。”
“zsj再游一次吗?”
沈锡舟正在洗头,满头满脸的泡沫,互听浴室门被推开,他不得已睁开眼,忍着刺痛看门口的姑娘,她光着腿穿了件宽松的T恤,表情欲哭无泪。
“那是什么?”
他像一只才学会捕猎的狼崽子,技巧不够成熟,但足够凶悍,面对猎物,他会毫不怜惜亮出爪子和獠牙。
陪她调了这么久的情,沈锡舟都在耐着性子,这会俨然装不太下去,一沾上她手就不肯松开了,拇指暗示意味十足的摩.挲着她手腕的脉搏处。
沈锡舟撇撇嘴,回到卧室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跟只鸵鸟似的。
虽然有点暗示的意味,但还不到露骨的地步,又是发在ig上,没亲戚长辈。
期间手机一直在震,沈锡舟抽空往床头柜看了眼,是沈锡舟的手机。
沈锡舟面色凝重起来:“我看看。”
-
包括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适应。
不等她说完,沈锡舟抢先答:“申请延迟起飞了。”
“你废话真多。”他低下头来,堵住扫兴的话。
认识这么久,沈锡舟要是连她敷衍的样子都认不出来,那他这几年白干了。
但他从来没觉得,他可以因此随便对待她。
沈锡舟把她紧紧搂进怀里,他满是成就感,还在回味:“我差点溺水……”
裤管就搬她膝盖,她这点分量,还构不成阻碍。
沈锡舟捞过手机,准备给自己的占有标记拍个照片,目光不小心扫到角落的缩略图,是昨晚那段视频。
既然发都发了,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她懒得删了。
不影响他的雅兴,随口问了句:“谁啊,业务这么繁忙。”
沈锡舟完全陷入失语状态,也不知听没听见他说话。
电话又一次催促,沈锡舟捏捏沈锡舟的脸:“真的走了。”
沈锡舟不知足:“叫出来。”
“脏。”
“你怎么这样?”
包括我会永远爱你,你也会永远爱我。
尽管知道手机一直没消停,但乍一眼看到未读消息的数量,还是吓了她一跳。
她点头。
-
想到他不相信自己,还暗戳戳疑心了那么久,沈锡舟尤不解气,冷笑着要他腿上下来:“那你倒没急着确认。”
即便是小图,视觉冲击力也强到爆炸,靡靡之色,引发骨髓深处一阵翻江倒海的酥麻。
像一个烙在战利品上的私印。
经历过那么多次离别,每次还是好难。
“不脏。”
“我不要。”明白他的意图,她挣扎起来。
所有的承诺和誓言,都要兑现。
互关的多是她在英国新认识的朋友,大家的思想相对比较开放,评论区也都是些善意的调侃。
沈锡舟在他肩头忍不住笑了下,半是好笑半是苦笑。
又点头。她只想他能仁慈一点,不管他讨什么承诺,她一股脑通通答应。
酒窝被他亲亲啜了一下。
“重吗?”
一分一厘也没能。
“怎么了?”
“那你盖个章。”
“大声叫给我听?”
沈锡舟歪头想了想,对她这个说法极为满意,也不跟她争口舌之快了,坐起身掐住她手腕,拉近自己。
沈锡舟被迫一直应付她各式各样无关紧要的问题,无法全情投入,让他很抓狂。
“怎么了?”
沈锡舟有点重,压得她呼吸不畅,但她知道他快走了,舍不得驱逐,废了好大力才抬手揽住他后脑勺,轻轻抚摸着。
浪潮平息,整个床全被口红晕得不像样子,沈锡舟身上那点还是其次,先前断掉的那半截才是罪魁祸首。
“吸气……吸一点点就行了!”
沈锡舟胡乱冲了把水,快速拾掇好,出来坐到床边,拍拍她:“删了吗?”
沈锡舟说:“我带来的。”
沈锡舟死死闭紧嘴唇,摇头。
“哪来的药?”
“我的字典没有反悔两字,床下没有,床上也没有。”热汗淋漓间,他扭过她的下巴,用力吻上去,“记住了。”
微信首页全是新消息,ig更是爆发评论点赞。
沈锡舟手下一个不注意,口红在腹肌凹陷处一崴,拦腰折断。
她最后在两个滤镜之间摇摆不定。
沈锡舟依言露出个笑。
还好。
她只是稍加深思,就会想到,这人那么大醋劲,早在没名没分的时候就开始计较丁襄的存在,肯定对那一丝是的可能介意得要死。
她早上洗澡是在奇怪,油腻腻的什么玩意,还以为是润.滑.剂的残留。
彼此都有很多怨言。
沈锡舟:“又是鹿山就准备了?”
沈锡舟低头来亲她酒窝,嘴唇还没碰到,她已经把笑收回去了。
灼热的气息靠近,牙齿叼住她的后颈。
“我是不是得学你的绅士风度,用你的手机拍啊?”
这人越说越离谱……
她血洗前耻的决心,在他的厚颜无耻里,时而振奋,时而萎靡。
几个回合,沈锡舟捏捏她的脸:“乖点,让我亲下。”
一个催“好了没”,一个说“等一下行不行”。
“只是因为喜欢你,而你也喜欢我。”
好不容易才抢到一支的新品。
“嗯。”
见她不搞定照片不肯罢休,沈锡舟懒得跟她废话了,干脆自食其力,脱右袖管的时候,就把手机塞她左手,反之,就塞右手。
她惊魂未定,伸手要抱。
她恼怒地把管身一丢,咄咄逼人地反问:“不是我的吗?你从头到脚,哪里不是我的?”
摄像师装聋作哑,算是默认,模特这才听令。
让那些烂人知道自己的诡计,没能动摇她的爱情。
沈锡舟轻轻笑了下:“其实我还挺期待丁襄看到的。”
沈锡舟大笑,时间真的不能再拖,他狠心抽离,下床又亲了亲她:“怕把你弄坏了。”
痉挛过后。
“用你的拍。”沈锡舟笑得吊儿郎当的,话却是带着说教意味的,“别在男的手机里留私密照。”
“这个贱人。”沈锡舟听完气到失智,连带着迁怒沈锡舟,“那你没长嘴,不会问我吗?”
然后她被翻了过来,摆成跪姿。
“不删了。”沈锡舟把脸扭过来看他,她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变回那个无所畏惧的铁娘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锡舟不齿自己昨晚的怂,这会有心想找回场子。
热烈的吻过后,他抬着她的下巴,视线落在她侧脸:“笑一下。”
沈锡舟把她摁住了:“我和你做爱,不是为着确认。”
刚才那条动态,不知怎的,没设置成个人可见。
沈锡舟轻声说:“很奇怪。”
在过激的干扰中,凭着坚强的意志力,沈锡舟还是完成了调色,上传IG,仅个人可见。
沈锡舟感动之余,觉得他大概有点误会。
但转念,忽然有点回过味来。
他小心地问:“那怎么办?”
迷蒙的视线里,重新出现沈锡舟英俊的脸,晶亮的嘴角噙着痞气的笑意。
“以后我们找个居中的城市碰面吧。我昨晚做了下攻略,新加坡,阿联酋,我们都只要十个小时左右的飞行时间。”
“不奇怪。”他说着又要下去。
沈锡舟露出不解的神情。
昨晚半诱哄半强迫着试了一下下,哭得梨花带雨的,差点哄都哄不住。
“真想待在里面永远不出来。”
如果说,沈锡舟本来只是决定不删那条ig,那么现在,她是决定打死不删了。
像落到溪池里的雨点,鱼儿来啄吻,却扑了空。
“我看看还肿不肿……”
知道她逞强,但在离开的当口,沈锡舟放任了自己的自私,胸膛甚至刻意往下挤压。
沈锡舟掐着自己的掌心,努力控制情绪:“嗯。”
口红蜡质的细小颗粒,和黏腻的触感沾到她腹部,她不适地推他:“去洗掉,弄得整个床都是。”
浴室里响起莲蓬头淅淅沥沥的水声,沈锡舟又修整了一会,拿过自己的手机。
不管身为旁观者,还是当事人,他从不避讳教她提防男人。
沈锡舟这才照办。
沈锡舟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这么坏?
猎杀时刻。
沈锡舟该离开了。
沈锡舟直起腰,眼神幽深:“还有更奇怪的,下次试试?”
第 62 章 第 62 章
门关上了。
一瞬间,整颗心也空了,飘飘忽忽的,找不到落点。
沈锡舟在原地站了会,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伦敦又下雨了,把对街老旧的红色电话亭淋得鲜艳。
她看到沈锡舟大步流星从公寓楼里出来,四肢修长,敞开的风衣随着步伐翻飞,裸露的脸颈被湿冷的空气覆上一层苍白。
怎么看都是位英俊的东方绅士。
除了她,没有人知道,他穿上这身衣服前,被欲.望驱使的荒.淫孟浪的模样。
沈锡舟忽然想起三年前,包干区矿泉水瓶事件那会,她对陆千帆放的狠话。
我只想干.他。
那个时候,她连下意识闪回的一丝联想都觉得罪恶。
他带走干嘛啊???
比沈锡舟帅一点:「这种世面我是头一次见」
沈锡舟颔首,食指和中指并起抵到唇上,然后反手伸直手背,朝向她的方向,比了个飞吻。
-
超级大帅比:「别跟她说」
沈锡舟反扣回去。
他声音太蛊惑了,称呼也太宠溺了。
带走了……
他谎报军情,其实江开连他一起说的。
沈锡舟:「?」「一个破花,还能上升惊喜了」
“我请问呢?”沈锡舟抄起手臂,非常无语,“我想歪?我小色狗?”
陆千帆打电话约她一起吃晚饭。
有再多的不舍,还是得再见,沈锡舟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快走。
沈锡舟把这几个字来回看了好几遍,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锡舟无奈,碍于新加坡也通用中文,她打字给他看。
「小色狗」
他十九二十岁,血气方刚的年纪,刚开.荤就要回去守活寡,带点助兴的纪念品怎么了?
“从悉尼一路带来的?”
转念一想,战场还没收拾干净,见不得人,她连忙改口:“算了,出去吧,地点你定。”
最离谱的是墙上也有,隐约能看得出是一个掌印。
比沈锡舟帅一点:「sxf甚至还在坚信你们只会牵手」
沈锡舟说:“那你来找我吧。”
「你想哪里去了?」
陆千帆让她感动死了:“沈锡舟,没你我可怎么活啊?”
沈锡舟看她微微发红的耳垂,忍不住笑。
比沈锡舟帅一点:「什么时候也来看看我」
从高三和沈锡舟异地开始,她的心情和状态就变成了一副折线图,走向极为明晰。
出租车已经在街边等候,沈锡舟拉开车门,没着急进去,眼神穿过濛濛的细雨,锁定窗后的她。
-
zsj到此一游,她前次随兴写下的那副题字,等比例缩小后,变成精致的纹身,出现在他小腹,永远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风光:「我nk你扔哪了?」
陆千帆险些没笑死。
进了酒店,沈锡舟放下行李就开始解皮带,金属搭扣撞得叮啷作响。
沈锡舟:「现在不能」
沈锡舟懒得反驳:“我就知道你为着这事找我,什么晚餐,幌子罢了。”
她不是做惯家务的人,面对这副乱象,有点无从下手,头痛之余,倒也令她暂时忘却了离别的痛苦。
沈锡舟:「想歪了吧?」
太露骨了,她用首字母代替。
她可不想退租后,被以后的租客在哪个犄角旮旯找到。
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不是。
如果说,普通学生的生活由假期划分,那么沈锡舟的生活,还要再多一种分隔符。
但她寻思了半天也没想出具体然,她间歇性魂飞魄散,记忆很是混乱。
“不去,累死了。”
沈锡舟和沈锡舟的下一趟见面,又隔了30多天。
陆千帆语气低沉下来:“我这不就是吵架了,才想出去散散心吗?”
比沈锡舟帅一点:「你真是从肉.体到精神」「都被糟蹋了」
这是决定异地时,就准备好的牺牲。
“不去。”沈锡舟有气无力地拒绝了。
阴阳怪气完,尤不解气。
身上和床上全是口红的碎尸,不止是床单毯子,床头板和床头柜上也惨不忍睹。
「不要老是给我起乱七八糟的外号」
比沈锡舟帅一点:「好样的,兄弟都不要了」
沈锡舟被他撩到,这一次真心笑出来。
“游挺狠啊zsj。”陆千帆果然要拿这个开涮,沈锡舟不搭理她,她一个人在那嘎嘎乐,“‘zsj到此一游’,我真没想到这是你能发出来的东西,戴明流果然没说错,越闷的人就越骚。”
超级大帅比:「哥们,我说句实话」「我要有那空看你,不如去看zsj」
我带走了。
他单手背在身后,给她带了一束花,想必这就是他说的惊喜了。
沈锡舟在窗前目送车子消失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他的离开好像也带走了大半的她。
她成了他的操控木偶,慢慢转过头——
沈锡舟拿过她的手机,回复。
“沈锡舟。”他召唤她,“看我。”
沈锡舟周四下午上完课直奔机场。
想着四天时间比较宽裕,应该不至于全耗在床上,便提前做了一份游玩的攻略。
日常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在爱情上,让她拥有更多的空间钻研专业,提升自我。
江开到了美国,彻底放飞,专注赛车,八百年没空关注社交网络,难得无聊刷了下,就刷到了沈锡舟的动态。
墨绿色的瓦楞纸和白色的网纱包裹着淡绿色的玫瑰和白色蝴蝶兰。
就是花太大,没能完全遮住,露了包花纸。
截图发沈锡舟,扣了一连串问号。
不想他担心,沈锡舟努力挤出笑,雨水把玻璃刷得很模糊,怕他看不清,她正打算开窗,他冲她回笑。
“嗯。”沈锡舟则毫无顾忌地抱了她一下,“每一个看到我的人,都知道我要去见女友,我收到了好多人的祝福。”
超级大帅比:「要么我给你买机票,你来找我」
比沈锡舟帅一点:「我跟她说这个干嘛」「而且她自己会刷到」
沈锡舟送她的第一束花。
这点事在死党间不是秘密,沈锡舟说:“2+2。”
她认真想和沈锡舟有未来。
沈锡舟:「花不是惊喜?」
连那一枚指纹,都栩栩如生。
比沈锡舟帅一点:「笑死」
所以她必须获得事业上的成功,她要有自信、有底气地站在他身边,而不是当一株依仗着他的菟丝花。
扔的扔,洗的洗,擦的擦,墙上掌印擦不干净,她认栽,到时候赔房东。
超级大帅比:「长见识了吧,乡巴佬」
沈锡舟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理直气壮的:“我怎么?”
沈锡舟给她买的头等舱,她躺在柔软的床铺里,尽管旅途的舒适度已经在他的钞能力下,几乎拉到最满,可以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他,她依旧睡意全无,而且他说给她准备了一个惊喜,叫她期待一下。
她本来就没几次经验,过了一个月,真的有点害羞,强忍着过了几秒,还是把头撇开了。
超级大帅比:「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
红色尾灯晕在细密的雨丝网里,车辆缓缓启动,轮胎碾过湿漉漉的路面,划出两道渐行渐远的痕迹。
比沈锡舟帅一点:「不必」「我不配」
「我要给你惊喜」
沈锡舟不置可否,但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叫司机别停,直接去酒店。
俩人都有分寸,不会多聊男女间的私事,话题自然而然过渡到正在读高三的盛悉风身上。
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好像这根本不值得深入探讨。
像做了场短暂而荒诞的春.梦,梦醒了,现实的情况很棘手。
超级大帅比:「她那个脑子,就算刷到也以为zsj单纯晒腹肌」
“你……”简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他把脸埋进她发间深嗅,熟悉的洗发水的香气。
所以,无论内心如何翻江倒海,她都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路过的人都在看他们,露出善意的笑。
什么叫他带走了?他带走了什么?
根据沈锡舟的计划,他们今天的行程是去鱼尾狮公园打卡,就在酒店中途,顺道的事。
通过调课和小组作业内部协调,俩人都凑出了周五到周一的四天时间。
“你怎么老把我想那么猥琐?”陆千帆不服,“我真心约你共进晚餐好不好。”
沈锡舟装聋。
沈锡舟:「那你现在给我看」
「你们两个真的变态」
碍于这天身体实在不适,她难得偷懒,在床上昏睡了一整天。
想到攻略上说新加坡民风相对保守,保险起见,她忍住扑进他怀里的冲动,故作淡定地走过去,接过花。
命运的伏笔让人惊服。
沈锡舟放心了,大力挥挥手,这才屈身坐进车里。
又过渡到兄弟情深上。
沈锡舟现在没空心疼沈锡舟,他倒是吃饱喝足了,她跟块破抹布似的。
“乖宝。”
13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漫长像没有尽头。
临近见面,一路高升,见面的那一刻变成顶峰,在分别的那一刻掉进谷底,再一点点修补自我。
“就当距离产生美感了。”沈锡舟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你看你和谭宵,住在一起反而容易吵架。”
比大小和高度,应该是她的。
落地新加坡的时候,沈锡舟已经在出口等她。
生生扯断年轻的男女刚突破亲密关系后、身体本能的依赖和吸引。
「你有这么等不及?」
美人鱼:「我带走了」
思来想去,还是问沈锡舟,他脱的,应该比她清楚。
“我有时候真佩服你,就这么同意异地了。”她说正经的,“我要是你,我要么强迫他陪我来英国,要么投降陪着去澳洲,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怎么谈得下去啊?开.房那点时间都得精打细算。”
“强者才配做我的男人。”
“他来了有12个小时吗2+2。”陆千帆啧啧感叹,“觉都没睡吧,你也不怕把他榨干。”
“这么累。”陆千帆嘻一笑,嗓音一低,八卦上了,“搞了几次啊?”
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展示的惊喜,沈锡舟想,肯定是少儿不宜的玩意,他是准备什么道具了还是干嘛?
她把电话拨了回去。
地点在新加坡。
沈锡舟说:“你变态。”
而沈锡舟也终于还了当年借钱买手链的恩情,换他时不时接济江开。
沈锡舟:「?」
就是少了样贴身衣物,把床头柜拖开了也没找到。
他不以为耻,反以为傲:“那巧了吗,江开也这么说你的。”
她一路惴惴不安,脑补万千。
“我以后每次见你都给你带一束花。”
「你现在在收拾?」「先睡一会吧」
江开父母不同意他赛车,他训练和改装备的钱都从自己生活费出,日子过得紧巴巴,舍不得越洋机票的钱,只能指望沈锡舟来看他。
沈锡舟翻了个面,简单一个动作,浑身的肌肉都在抗议。
第 63 章 第 63 章
沈锡舟还没看仔细,沈锡舟手一松,裤腰就盖了回去,留皮带和拉链大敞。
非常之浪.荡。
“想看,自己来啊。”他后退两步,在床尾坐下了,两个手往后一撑,怂恿着她。
沈锡舟慢慢挪过去,站到他两个膝盖中间。
确定被爱,让她变得极为大胆,手在他肩膀用力一推。
沈锡舟看着她笑,顺势仰面躺了下去。
温热的手指在他腰间勾了下,故意折磨人似的,沿着敏感的皮肤,慢条斯理往下拉。
直到巴掌大小的纹身重新暴露在空气里,向她致意。
纹在隐秘的地方,他打定主意只给她一个人看到。
沈锡舟想也不想:“要。”
“……”如果在浴室做,也算依着她洗澡的话。
海面下暗流涌动,风暴将至。
“我上次说过了,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以后不准擅自改变形态。”想了想,强调,“理发也得经过我批准。”
沈锡舟仿佛在和一个不太智能的AI对话,沈锡舟事事有回应,但既没有情感,也不讲逻辑。
让她的心跳瞬间停摆。
沈锡舟在镜中与她对视,嘴角牵起个兴味地笑:“看过了,还羞什么?做了这么多次,还这么害羞。”
沈锡舟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腿上,裙子太方便他了,手探进去,面对面的姿势,可以清楚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事后沈常沛不咸不淡说了他两句,说他没礼貌。
旅程过半,空姐笑吟吟前来,唤她看窗外。
他笑着看她,微微噘了下嘴唇索吻。
“我有时也这样,觉得某个场景曾经梦见过。”沈锡舟一边调整机位,一边说,“比如吧……”
“好,洗。”
隔了一个多月的第三次,还是新的体位,开头不太顺利,她不太配合,他就这么装傻充愣着,一句没少哄,也一点没心软,硬生生吃到嘴里。
-
满打满算这不就第四次吗?
她软化了,沈锡舟终于可以过脑她的抱怨了,也能给予属于人类的回应了。
“我不记得了。”沈锡舟抓起大衣要出门,“不好意思我约了朋友,叔叔阿姨,若若,你们就当自己家里。”
他今天这发型她就不太满意。
沈锡舟抓着他的手,发热的脑子无法辩驳陷阱,以为这样说,就能打消他的主意。
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天真,尾音散在突如其来的顶撞中。
“哪有这么多次。”
沈锡舟坐起身来,垂眼看她:“剪指甲要批准吗?”
沈锡舟手微微用了点力,她不满他的公然违抗:“我不是说了不准吗?”
时间来到12月,沈锡舟放暑假,他先饶道去英国陪了沈锡舟几天,才返回申城。
暮色渐沉,热带炽热的晚风裹着海盐的气息,吹拂过湖畔,高大的白色雕像巍然矗立,口中喷涌的水流在夕阳下碎成无数金点,落进湖中,荡起水中涟漪。
她的字迹,她的名字,她的胜利宣言,与他的血肉融为一体。
水温偏凉,不停冲刷,无法冷却那情状。
是她蠢。
“你站过去,我给你拍一个。”沈锡舟摸出手机。
沈锡舟头一年在英国,对当地的圣诞氛围很向往,过了圣诞才回的申城。
纤细的红色线条,刺入紧实的肌理,跟随着呼吸起伏。
-
出过最远的门,就是酒店的自助餐厅,大部分时候都是叫餐到房间。
现在木已成舟,她不会扫兴,负责感动和开心就好。
即便有横在腰间的手臂作为仰仗,长久的单脚踮立依然令她筋疲力竭。
视觉听觉和触觉的三重折磨,沈锡舟真的要疯了……
她就什么都忘了,抱紧他的脖子,献上红唇,与他热吻。
沈锡舟敏感地感觉到危险,她站起身拍拍手,故作淡定地说:“骗我,我不跟你玩了。”
事实上,手上动作没有一丝缓和的迹象。
沈常沛也笑:“小时候不懂事吗,现在他可不这样了。”
“你还没看过吧?”他在她耳边亲昵地说,“那段视频,是不是删了?”
后面感觉上来,沈锡舟试着自己摆了两下腰,低头看着他被欲侵蚀的眼睛,分不清自己究竟气他多一点,还是爱他多一点。
许久不见家人,亲子关系和兄妹关系非常融洽,他没急着出去玩,在家享受了两天团圆。
她这辈子最不知死活的时候,莫过于曾经跟陆千帆争执沈锡舟到底是不是真的纯爱。
虽然她有永不分离的信念,可她做不到就这样绝了他的后路。
紧蹙眉头,轻咬嘴唇,眼神逐渐迷离。
下一秒,靛青色的低空中,几朵漂浮在海面上的云丝引起了她的注意,准确地说,不是云,是人造的烟雾铺陈在半空,组成了两行英文字母,被湛蓝的海水映衬得尤为洁白。
夫妇俩的独生女,跟他年龄相仿,他们叫她若若,他具体不知道哪个若,也没兴趣知道。
沈锡舟继续问:“刮胡子呢?”
夹杂着哭腔的祈求,终于还是唤醒沈锡舟垂怜,他扭过她的脸亲亲她的眼睛:“别哭了,换就是了。”
事实上把她摁得更死。
还好她俩最后打了退堂鼓,否则她的主持人梦,就该碎在摇篮里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更多难以启齿的问题,从他嘴里轻描淡写问出来。
ZSJ」
“我看过了……”
到第三天,家里来了客人。
沈锡舟呼吸又重几分:“谁叫你那么漂亮。”
「Marry me
“我什么没依着你,你想洗澡,这不是在洗着吗?”
可他已经妥协一次,哪有她再挑三拣四的份呢?
沈锡舟的脸皮在短短两天之内的厚度增幅,比过去18年长的还多。
“好,不要。”沈锡舟现在根本懒得动脑子哄她,顺着她胡诌一通,语气到位就行。
沈锡舟额头抵着淋浴间透明的玻璃,被身后的力道捣得上滑下落,水花不时胡乱溅到头上流下来,她被迫闭着眼睛。
“好奇怪。”沈锡舟站到栏杆边,苦思冥想,“我第一次来新加坡,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幕这么熟悉。”
“要。”她下巴颏抬起来,专制地说,“什么都得听我的。”
纪念他们的第一场情.潮,爱和痛的合流,极致的互相占有。
她初中非主流时期,和陆千帆两个人互相撺掇着想过纹身,知道腹部纹身是最疼的位置之一。
沈锡舟认真做的游玩攻略没有任何用武之地,他们从第一天踏入酒店起,就没有出去过。
烟丝在风里缓慢游动,头几个字母有些散了,明显不若后面几个清晰,但仍维持着大致形状,可以辨认。
这是一次温和的小试水,但绝不会因他的抗拒而终结,往后,会愈演愈烈。
沈锡舟微微一笑:“遵命,女王。”
他的脾气看起来好极了,像无风无浪的海面,一片安澜。
说着拒绝的话,却分明在勾.引他。
于是触觉更加清晰。
沈锡舟这辈子收到过不计其数的情书,这一封最甜。
“小舟小时候不喜欢和小女孩玩,动不动就凶人,若若对你印象很深。”若若的母亲笑言。
如果是模棱两可的图案也就算了,这种直接带了首字母的纹身,指向性实在太明显了。
“好,不准。”
鱼尾狮公园是去机场中途看的,勉强算她来过新加坡。
她低头吻在纹身位置,安抚似的,感受到他肌肉瞬间紧绷。
“我想洗澡。”
若若坐在沈锡舟对面的沙发里,腼腆着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敢看他。
她微微垂眸,伸手摁住,蛮横地说:“不准。”
“我知道了。小狗嫌少。”
“什么时候看的,看了几遍,看的时候想我了吗,自己试了吗?”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通过舷窗望出去,正途径一片海域,天气晴好,没有云层的遮挡,海变成一块平整的蓝色色块,所有的波涛起伏都不见了,远处的山川河流城市尽收眼底,渺小如触手可以把玩。
别说纯情的少女时期,就算一个月之前,她都根本没法想象,自己有朝一日能淫荒无度成这样。
隐忍的,难耐的,惊慌的,又纯又欲。
具体没摁头,也没后续,表面看,很民主,但背后传达的那个讯号,他是懂的,家里反对他和沈锡舟,碍于他还在念书,年纪尚小,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说是妈妈以前的朋友,后来举家搬到国外,这趟是回来探望家人的,顺便拜访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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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痛的。”他眉头皱起来,有刻意卖惨的嫌疑,“纹的时候想让老婆哄,但想给老婆惊喜,只能忍着不说。”
“……”
“这是我写给沈锡舟同学的情书。”沈锡舟冲她笑,他以前不知道,送礼物可以比收礼物更开心。
游客们通过错位,嬉笑着仰头接水,拍照留念。
窗帘一直拉着,醒来时常不知白天黑夜。
“很痛吧?”
她轻轻覆手在上面,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平整而光滑,仿佛身体深处自然生长出来的印记。
换到镜子前。
“那也不准。”
过去几天的朝夕相处,亲密无间,让沈锡舟更为了解眼前这个男人,通过他的语气,她敏锐地意识到某种口无遮拦的意味,她额角一跳,及时制止:“你闭嘴。”
可天罗地网早已布下,岂容猎物逃脱。
亲他的纹身,最后被他哄着“脏回来”,也只象征性拒绝了一下,就半推半就就依了他。
“不要。”沈锡舟挣扎起来。
这风景,美则美矣,但还不至于刻意提醒观赏的地步吧?
离家几个月,心情很亢奋,翻来覆去没睡着。
他一点不纯。
其实,如果他纹的时候让她知道,沈锡舟一定会喊停。
第 64 章 第 64 章
机上也有其它乘客发现,引发一阵小小的骚动。
而引发这场混乱的女主角,并不比其他人明白多少。
她有太多的疑虑了,但她人在半空中,联系不到沈锡舟,只能用开了飞行模式的手机先拍下那个画面。
想着未来,等有机会了,她也想把这个纹在腹部,跟他同样的位置。
后面半程,更是睡意全无。
挨到飞机落地,她第一时间问沈锡舟什么情况,他语焉不详的,只说见面了说。
爸妈和弟弟三人都来接机,久未见面,韩天泽都不认识她了,躲在妈妈后边偷偷看她。
“是姐姐呀,姐姐不认得了吗?”赵岚拉他。
结婚。
巨大的巧合和幸运,就这样奇迹般发生,连她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
见他之前,沈锡舟想好了无数个婉拒的理由,可她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时间不早,赵岚韩家志从沈锡舟这里出去,也回了房间。
到英国以后,沈锡舟也参观过两座教堂,但哪一次都没有此刻的震撼来得强烈。
既避免了双方家庭过早的介入,又能占有夫妻的名分,成全少年情侣对亲密关系的渴望。
走出教堂,是伦敦少有的晴天,阳光温暖而透明。
他的眼睛是汹涌的海,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然后他缓慢地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来。
她给他的礼物,是从瑞士的一家实验室定制的DNA双螺旋水晶雕塑,从俩人的头发样本,提取出基因序列,用激光在水晶上雕刻出3D结构。
沈锡舟说:“不用,我爸妈觉得毕业前都算早恋。”
可他只要出现,就足以消除她全部的惶恐。
他甚至对比了几个教堂,将仪式风格、申请条件、预约时间一一罗列,最重要的当然是教堂的颜值,他拿出手机,点进相册给她展示,最近的相片密密麻麻全是结婚相关。
合法,但又不完全合法。
刚到那没几天,盛悉风偷偷给他打了个电话。
沈锡舟向她一一讲述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他的攻略做得相当详细,比如他们这趟需要在申城开具单身证明,且经过中国外交部和英使馆的双认证。
怀孕和生产的次数,怀孕是3,生产的数字,有点像2,但横下有个小勾,也可能是3。
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的预约全满,唯独28天后的那天,是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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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才不到半年,尚未获得家庭的首肯。
美人鱼:「我就在你家家门口」
读出言下之意,沈锡舟堆起笑意,手揽过她的脸,要她看自己:“那是人家说的,我又不喜欢小孩,你爱生不生。”
这一出小意外,她的心情微微低沉。
“是不是累了?”赵岚看出她的勉强。
沈锡舟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求婚,整个人被砸得晕头转向,心情很复杂,面对家人的嘘寒问暖,有些心不在焉。
“基因都查了,那人家说没说我们适不适合生孩子?”沈锡舟满腹好奇,就着昏淡的灯光,翻来覆去研究那两串微观世界里他们独一无二的生命结构。
他到病房的时候,沈常沛不在,护士说,她去做检查了。
同在一座城市的时间弥足珍贵,热恋期的情侣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但除非出远门,沈锡舟从不让沈锡舟陪自己过夜,每次十点左右一定送她回家,还时不时让她带点烟酒茶叶和补品给她父母,每次她去看望奶奶,他只要能抽出空一定奉陪。
很显然,他已经经过深思熟虑。
可他太想要一个答案了,为这些年,遭受的所有不公平待遇。
只有等双方到了法定年龄,并主动申请认证后,才会生效,且以生效之日起算婚姻事实。
但沈锡舟还是当机立断回国。
风光:「我现在出来」
她有点灰心,但没想过退缩。
沈锡舟试探着问起过,自己需不需要礼尚往来。
沈锡舟违心地点点头。
谢过热心的负责人,沈锡舟揽紧沈锡舟的手臂一起离开,没敢说,事情顺利得令她有些惶恐。
倒计时彼端,就是他们共同谋划的未来。
满嘴跑火车:“他们肯定建议我们多生吧,不生上十个八个,都对不起这么优秀的基因。”
“小美人鱼,生日快乐。”
家里很快安静下来。
庞大宏伟的哥特式建筑,穹顶刺向天幕。
“God bless you。”
宁愿她买两个包。
沈锡舟从口袋里摸出个首饰盒,当着她的面打开,灯打下来,钻石的璀璨光芒一闪而过。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激,她挤出一丝笑,扯开话题:“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你是打算在国外登记吗?”
事实上,沈锡舟承包了她很多的生活支出。
他最想要的生日礼物,是她的“我愿意”。
“你怎么回来了?”
比如他们在英提交结婚意向后,还要经过28天的公示期才能成功登记。
沈锡舟快步走出屋门,清冷的月光撒满了前院,栅栏上爬满了茂密的藤蔓,透过枝叶交错的缝隙,外头立着道人影。
沈锡舟不方便说这是沈锡舟买的。
不是付不起,但没必要。
“沈锡舟,敢不敢?”
父母亲又和他说了些什么,他看着他们故作淡定,嘴唇开开合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沈锡舟抬手碰碰他的脸,冻得像冰块。
只要他也配合着粉饰太平,一切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韩家志弯腰捡起,目光不经意地瞧了眼,表情微变。
沈锡舟把水晶放回包装盒,认真地说:“我喜欢,但我最想要的生日礼物,不是这个。”
沈锡舟其实懂,他父母并不看好她。
随着注意到他手上的病例,沈常沛率先反应过来,脸上的惊喜瞬间变成紧张,走过来一把夺过。
距离24点还有一小时,勉强算她陪着过生日了。
几天不见,他的头发似乎长了些,额前的碎发被风吹乱。
他视线无意识划过基本信息一栏,被其中一行吸引了注意力。
拿英国举例,年满18周岁的外籍人士也可以申请结婚,被包含澳大利亚在内的英联邦各国直接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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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满足于男女朋友的关系,贪婪地索要她的余生。
怕爸妈多想,沈锡舟说:“我蹲的特价,没比经济舱贵多少。”
她在清醒而疯狂地燃烧。
她和沈锡舟。
沈锡舟把脸撇开,望进远方漆黑的夜色:“要生十个八个的,谁敢嫁给你啊。”
“我知道。”沈锡舟再度强调,“特价我才买的。”
韩家志也帮沈锡舟把行李放下:“东西别理了,洗个澡赶紧睡。”
尤其在沈锡舟求婚的当口,像一盆兜头的凉水,提醒家世的差距。
她在飞机上的那几个小时,大概能想明白。
不同于先前万众瞩目的空中求婚,这一刻只有他们俩人知道,冷月和晚灯见证。
影影绰绰的,瞧不太分明。
夫妇俩对视一眼,不想在团圆的日子扫兴,韩家志赶忙打补丁:“如果真的特别累的话,头等舱坐就坐吧,咱们不差这点钱。”
因为这其中的一所,可能会成为她和沈锡舟结婚的地方。
“让姐姐早点休息吧,明天再找姐姐玩,好不好?”赵岚抱起儿子,打算走开。
阿姨给准备了夜宵,卧室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床上铺着全新的四件套。
沈锡舟给她的安全感,是她在这段感情里的底气,她会为了他,像他一样勇敢。
她起先也拒绝过,爸妈给她的生活费还算宽裕,够她惬意生活,但沈锡舟说自己不在她身边已经委屈她了,金钱是他最轻松的付出,让她受着就好,就当宽他的心。
家里变化很大,韩天泽老板的派头更足了,又添了新车,还雇了个司机给他开车。
爸妈关切地问东问西,韩天泽渐渐和沈锡舟熟悉,黏着她想和她玩。
前院里修了秋千,客厅餐厅随处可见幼儿的玩具,偌大的房子,挤得满满当当。
像告白,像挑衅;又忐忑,又志在必得。
显得这场求婚更为鲁莽,或者说,儿戏。
他僵立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开始冻结。
但这纸婚约,在国内不被承认。
“妈妈前几天体检出来,子宫里长了个息肉,要动手术。”
他很努力地在讨她家人的欢心,也在很认真地爱她。
镀金的十字架高高耸立,背后是密密麻麻们的大理石雕像,壁画上成群的天使比翼,阳光穿透彩绘的玻璃美轮美奂。
光很暗,但他们的影子很长。
沈锡舟站在壁灯之下,轮廓镀上一层毛茸茸的光边,他冲锋衣的领口竖起小半张脸,呼吸在寒夜里氤氲成白气。
沈锡舟是2月初回的澳洲,还没开学,但他提前过去处理一些公司的事务。
如果说,前面沈锡舟还只有点疑窦,那么母亲如临大敌的反应,让他确定,那个数字是2。
沈锡舟不贫了,诚实地说:“我一开始特别懵。”
沈锡舟在病床边坐下,随手打开了放在一边的病例。
沈锡舟啼笑皆非:“你废话好多,到底喜不喜欢这个生日礼物?”
负责的人告诉他们,两小时前,一对分手的情侣刚刚取消了预约。
水晶内部,两条螺旋链相互缠绕,像环环交扣的指环,链与链之间,碱基整齐排列出一条条横档,小梯子似的。
即便他们不顾一切私定终身,可他俩距离男22女20的法定结婚年龄,都还差两年。
他正在研究这是2还是3,盛拓陪着沈常沛从检查室回来,看到沈锡舟,俩人惧是一愣。
赵岚也看了眼机票,又看看沈锡舟:“殊绝,头等舱回来的?”
俩人在申城期间,备好了一切手续不要的证明文件,决定在约克大教堂举办仪式,只邀请最亲近的朋友们参加。
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沈常沛不想他长途奔波,甚至没打算告诉他。
上面详细记录着沈常沛的各项身体指标。
他们都默认她是坐经济舱或商务舱回来的,以家里的经济状况,不缺钱,但还远远没到不把钱当钱的地步,国内航班也就算了,长途的国际航班,头等舱动辄大几万甚至六位数的价格,近十倍于普通舱位,就为了十几个小时的舒适度。
已经近在咫尺。
1月中旬,沈锡舟的假期先行结束,沈锡舟陪着飞了趟伦敦,俩人一起去登记处,提交了婚姻申请,也去约克大教堂实地考察,并咨询预约。
穿过小院,她打开插销,推开半人高的栅栏门,迈步出去。
沈锡舟点头。
算是个缓冲。
离开的当口,沈锡舟挂在行李箱上的大衣口袋里掉出一张机票。
感官很混乱,他感觉不到自己在说话,可他听到了自己战栗的声音。
像是鬼在发言。
“我不是你们的小孩,对吗?”
第 65 章 第 65 章
沈常沛满眼的心疼,刚想说什么,被盛拓截断话头:“你在胡说什么?”
“为什么是2?”沈锡舟想再确认病历本上,沈常沛死死藏在身后,不给他看,可那个字数,已经死死印刻在他脑海里,“我看到了,妈妈的生产次数是2。”
“是吗?”盛拓拿过翻开看了眼,笃定地说,“医生写错了。”
“对,医生写错了。”沈常沛也统一了战线。
破绽太多,根本不是他们轻飘飘一句否认就能打消,沈锡舟咬死自己的问题:“我,盛锡京,盛悉风,三个人,哪个不是你们生的?”
盛拓和沈常沛一直在尝试安抚他,但他钻在牛角尖里,固执地开始自己的分析。
“不可能是盛悉风,我看着妈妈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
“盛锡京出生前一年,有妈妈的孕妇照,所以也不是他。”
只有他,家里没有沈常沛怀他时候的孕妇照,也没有他百天之内的照片。
“好。”沈锡舟说,“给我你们的头发,我去做鉴定。”
他没有目标,没有动力。
但那个架势,并不准备善罢甘休。
更不知怎么收拾自己崩塌的精神世界。
指责父母偏心,嫉妒哥哥,撺掇江开一起欺负妹妹,还自诩正义。
这一刻,沈常沛仿佛看到了小时候那个又奶萌又黏人的乖儿子,她心疼得无以复加,红着眼眶唤他:“小舟,不是这样……”
但他最难过的,不是这些,不是他不是爸妈亲生的小孩。
沈锡舟联系不上沈锡舟,不得已只能问盛悉风。
父亲说,血缘一点也不重要。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眼见唬不住沈锡舟,盛拓疲倦地叹了口气,“那你倒是说说,如果你做出来,不是我和你妈的孩子,打算怎么办?离家出走?还是和我们断绝关系?”
整个飞行途中,他翻江倒海地梳理了他的前半生,每想起一件往事,就给自己的罪状再添一笔。
血缘是他与这个世界的脐带,如果它是虚构的,他的归属感将被一举撕裂,陷入迷失。
她当下就拨了电话给他。
他希望自己在她面前,永远是光鲜亮丽,稳操胜券的。
作为外来者,他毫无自觉,每天卯着劲抢占原住民的生存空间。
回顾这已有的一生,只剩下密密麻麻的无地自容。
而是。
至于具体吵了什么,盛悉风没能问出来。
总经理劝不动他,只能打电话请示盛拓。
他的悖逆、冷漠、贪心,都变成迟来的利刺,反噬给他。
夫妇俩在那个过程中小声说着什么,沈常沛情绪逐渐激动。
盛拓勃然大怒,让沈锡舟接电话,劈头盖脸一通训斥。
沈锡舟没有生气,轻声说:“不要推开我。”
盛拓答复:“我会看着办的。”
沈锡舟闭上眼睛,终于还是拉开门,放她进来,展示满地的狼藉。
真的吗?
闻言,盛拓的脸色彻底沉下来。
“不可以让我静一下吗?”机械的连接音变成熟悉的声音时,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从医院出来,沈锡舟漫无目的。
“我先和你透底,悉风最多,你当哥的不要有怨言,没有她未必有我们家的今天。”
“我话放这了,你们之中谁要是有胆子觉得,不是亲生,或者不是男孩,就不配得到父母的爱、不配继承家业、不配竞争我的位子,他先给我出局!”
他喉头哽住,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说:“不是。”
他甚至野心毕露,早早参与了权力的争夺。
盛拓无数次期盼儿子的性子能够软一些,真到了这一刻,却也不是个滋味。
大人们一直告诉他,是他自己淘气,用墨水毁掉了自己的第一本相册。
街上很热闹,人潮拥挤,他走在其中,好像全世界的喜怒哀乐都和他划分出界限。
他语气软下来,生疏地揽了下沈锡舟的后脑勺:“爸爸再强调一次,你们三人都是盛家的孩子,毋庸置疑。”
盛拓又一次在儿子面前感到无力:“我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你一句都没有听进去,非要闹得鸡犬不宁?你实在不相信,大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他这些年,不懂感恩,不知天高地厚。
他太喜欢她了,所以他并不愿意她看到他的狼狈。
他从来没有哪一次,这么期盼儿子的硬气。
其中避重就轻的意味瞒不过沈锡舟,他牢牢抓住自己的主线不放:“谁不在那个2里面?”
根本罄竹难书。
沈锡舟顿一下,尽量放柔语调:“我只是很累,真的很累。”
“所以你们最不喜欢我。”
头一次,在父亲的雷霆之怒下,沈锡舟温顺得像没有脾气。
他没有办法停止想象,他一次次作妖的时候,爸妈心里有过多少次后悔和厌恶,也许他们无数次想过要放弃他。
“我只是……有点想放弃我自己。”
“这场闹剧到此为止,更不要到哥哥和妹妹面前胡说,你哥考博,妹妹高三,不要影响他们。”
“是我,对不对?”
南半球的阳光第一次撒在沈锡舟的脸上。
他语焉不详的,沈锡舟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话,他疑似的退缩,让她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不要放弃我。”
“只可能是我。”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身份认知出现严重障碍。
庄园的大门外,蹲守着一道意想不到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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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沈常沛只是动了个微创手术,但总归需要静养。
“你觉得血缘关系就那么重要,重于一切?我告诉你,在养育亲情面前不值一提,这个道理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会明白。退一万步说,即便你们三个人中间,真的有人不是我和妈妈的孩子,养了这么多年,和亲生的又有什么不同?兄妹三个,从小到大的手足之情,难道就是假的了?”
盛拓再一次制止了她的话头,语气强硬起来:“你妈早上才动完手术,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无理取闹,惹她伤心吗?”
盛悉风也住校,对家里的事情不太了解,打电话问过家里,转告沈锡舟:“他回澳洲了,好像和爸妈吵架了,我妈妈哭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