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姜屿眠和徐勉肴回到营地时, 其他人都钻进帐篷休息了,只剩下乌贺和徐思文还坐在外面肩靠肩看星星。
听见他们两个回来的脚步声,乌贺转头, 看着牵着手回来的两人,挑了挑眉梢,语气揶揄:“你俩去哪了,半天找不到人?黑灯瞎火的,偷着干嘛了?”
被抓包的姜屿眠舔了舔被亲的发麻的舌尖,脸皮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热度又翻涌上来。
“没干嘛啊, ”姜屿眠仗着营地只留了一盏小灯光线昏暗乌贺看不清,故作轻松的讲, “这边儿不好看星星, 去旁边聊天。”
徐思文晃着酒瓶, 瓶口对准他俩的紧握着的手:“哇哦, 好朋友聊天还牵手呢。”
徐勉肴晃了晃手,语气很认真又显摆:“屿眠哥和我是男男朋友了。”
乌贺明显怔了下, 紧接着目光移向姜屿眠, “哇塞, 搞暧昧出来第二天就在一块了?”
还想装装断片失忆的姜屿眠:“……”
徐思文:“你俩速度还挺快的?”
徐勉肴语气骄傲:“主要是我刚刚……唔……表现厉害唔…哥很满意……”
姜屿眠眼疾手快去捂他的嘴,忍着羞耻讲:“就是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我就们在一起试试。”
徐思文噗嗤一笑:“这样这样, 那样那样?”
“哎呀,喝酒好困啊, ”姜屿眠边捂徐勉肴的嘴,边打哈欠:“哈哈——思文姐也早点睡吧,我们先去睡觉了。”
乌贺心情很微妙:“……好了知道你俩干啥了。”
徐思文笑眯眯摆手:“帐篷里还有别人, 晚上注意点哦。”
徐勉肴点头,语气严肃认真,像是对待机密大事:“我们会注意的。”
姜屿眠看他的瞳孔地震,扭头朋友们戏谑的眼神,一团火涌在心口,口干舌燥的说不出反驳的话,最后面红耳赤的拉着徐勉肴跑了。
徐勉肴嘚瑟过头的后果,就是抱着姜屿眠哄了好半天,脸皮薄薄的男朋友才消气。
睡觉前,姜屿眠警惕性极高的嘱咐:“翟原在帐篷里,你晚上不准偷偷亲我,也不能舔我,听到没有。”
徐勉肴边点头边计划着怎么把碍事翟原那点儿祸事捅到舅舅面前去。
拉开帐篷帘子,翟原侧躺正对徐勉肴的方向,睡的不省人事。
姜屿眠尴尬的要命,钻进睡袋就不吭声了。
徐勉肴看着他帐篷里不速之客,想到被打乱的计划,眼神就中忍不住浮上戾气,余光瞥见塌下去一大块的背包,更是看翟原哪哪都不顺眼,滚了滚舌钉,伸手拿了翟原外套蒙他脸上。
呼吸冷不丁的被阻碍,翟原一会儿热起来,闭着眼伸手抓住外套一扔,转身换了个方向继续昏睡。
徐勉肴抬脚踢翟原屁股,把他往边边角角踹,等翟原到了一个极限位置,徐勉肴才将将满意的拖着睡袋靠近姜屿眠的位置躺下。
翟原是徐勉肴亲表哥又是他的前男友,徐勉肴是翟原亲表弟又是他的现男友,他是徐勉肴的前嫂子又是男朋友,他是翟原前男友也是现弟媳。
同时具备这种比麻线还乱的关系的三个人,现在居然阴差阳错的躺在同一顶帐篷里。
太诡异了。
背后声音窸窸窣窣的,姜屿眠侧躺着愣是忍住好奇心没转头往后看。
帐篷里有很明显的酒气,不太好闻,他伸手将窗户打开,凉风没吹进来。担心蚊虫飞进来,姜屿眠又把纱网拉上,不太舒服的皱了皱鼻子。
姜屿眠感觉徐勉肴拽着睡袋往自己身边靠了靠,躺了下来。
他没有转头,也没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搭在腰上的手腕被人握住,温热的手指扣着腕骨一点点往掌心探。
半握的手指被一点点拨开缝隙,姜屿眠故意收紧手指,不让徐勉肴拨开。
感受到他的小动作,徐勉肴指腹拍了拍姜屿眠掌心,有些安抚的意思,但很快也大胆起来,攥着腕骨一圈。掌心贴到他的手背,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姜屿眠指节上亲昵的蹭了几下,随后手掌大张将他整个手包了起来。
姜屿眠转了转手腕,但徐勉肴手劲儿大的厉害,任凭他怎么转腕都钻不出来,整只手被他结结实实的攥在掌心里。男生年轻气盛体温又高,手指箍住他的手背力道又大又热,烧红的烙铁似的,姜屿眠被他抓了一会儿,整条胳膊都被这种过分的烫烘的发热。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巴,大拇指蹭了蹭徐勉肴指腹,就一下,箍住他的手便收紧了一点,往后一带,姜屿眠整个人便轻飘飘的被他扯到对面。
包着手背的大掌也跟着旋了一个圈,收紧的指节终于被破开,掌心严丝合缝的吻在一起,肉与肉挤压,生出了一种微微潮湿的的饱胀感。
直到转过身来,姜屿眠才发现他们的距离近的过分,两个人几乎是面对面的贴在一起。呼吸中的酒味被香味代替,他和徐勉肴身上都有的酒店沐浴露的味道,还有只有能在徐勉肴身上闻到的薄荷味。
姜屿眠悄悄埋脑袋吸气,感受着呼吸道都是香味后,稍稍放远视线,翟原被推到了很憋屈的小角落,徐勉肴和他之间甚至还能再紧凑的躺下两个人。
姜屿眠动了动手腕,用气声说,“不是说不可以偷偷做坏事吗?”
徐勉肴垂着眼往下看,看姜屿眠的红润微肿的唇,挺翘的圆鼻尖,眼神最后落在漆黑水亮眼睛,干净温纯,好像九天之上菩萨玉净瓶里的琼浆玉液都汇聚在这墨色的瞳孔中。
徐勉肴垂着眼皮,发丝散在一边,露出深邃冷厉的眉眼,但眼神出奇的平静,甚至说有些迷茫迷离,声音低而轻,喃语般,“没有做坏事,握着手会踏实。”
姜屿眠眨眨眼,“可是我又不会跑。”
徐勉肴五指紧握着他的手,“但还是感觉现在在做梦。”
姜屿眠动了动,带着他的手贴到自己脸颊上,“这样呢?会觉得还在做梦吗?”
徐勉肴眼珠缓慢的转了转,“哥喜欢我这个人吗?”
姜屿眠:“为什么这么问?”
徐勉肴看着他,五指微动,陷入姜屿眠温热的面颊里,抵出一个柔软的凹痕,“如果我吻技退步了,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男生身上一反常态的散发着不安的气息,姜屿眠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幽蓝的眼睛,徐勉肴眼皮颤了下,要被盯的喘不过气了,呼吸发紧,声音发涩但也很横。
“我会努力精进,不会有人比我好的。”
“可是这也不可以比较啊。”
姜屿眠偏偏脑袋,唇瓣含住徐勉肴修长的指节,用牙齿磨了下,然后往后一退,用气声说:“嗯,毕竟我和他两年…只简单的吻过几次,但只和你,第一次就是舌吻。恭喜哦,你赢得很彻底呢。”
手指上留下浅浅的白痕,一颗心落到实处。
徐勉肴喉结滚动,定定的看着姜屿眠:“我现在很想亲你。”
姜屿眠下意识的看向角落里昏睡的翟原:“我前男友还在呢。”
徐勉肴的手掌完完全全的贴合在他脸上,“那我们小声一点儿。”
姜屿眠眼神闪烁:“好像偷/情。”
徐勉肴直接低头亲了上去,舌尖舔着姜屿眠柔软的唇缝,舌钉钻石的细小棱角磨着红肿的痕迹蹭出细密的痒意,姜屿眠睫毛轻颤,唇瓣翕张,然后警惕防备的齿关被轻而易举的撬开,呼吸彻底纠缠在一起。
一吻过后,姜屿眠埋着头,压着声音细细喘气。
几乎要昏睡之际,他听见徐勉肴小声的嘟囔:“徐勉肴和姜屿眠光明正大的谈恋爱。”
心脏啪的一响。
姜屿眠摸索着环抱住徐勉肴的手臂,撑不住困意的脑袋彻底窝在男生颈窝里。
意识朦胧。
姜屿眠想,徐勉肴是个胆子很小的大笨蛋。
*
篝火晚会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姜屿眠虽然喝了不算多,但也受到了啤酒的影响,睡的很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快十点了。
睁开眼皮,姜屿眠发现自己面朝着敞篷那面儿,划开手表看了眼时间,九点半,预计两个小时后,所在地区开始下小雨。
窗外天色阴沉着,天上堆积了厚云,风吹得草丛哗啦响,是会下雨的样子。
外面有窸窣的说话声,应该不少人已经起来了,姜屿眠坐起来,脑袋还没从睡梦中缓过来。身侧徐勉肴的睡袋已经凉了,应该起了有半个小时了,往旁边一看,翟原的位置也早就没了人影。
姜屿眠揉了揉眉心,他记得昨天晚上和徐勉肴亲嘴来着,别有声音让翟原听见了啊。
收拾好衣服,连着徐勉肴的睡袋也一起整理好,姜屿眠从背包夹层里掏出特效药。
还是那瓶没标签的小白瓶,里面装着十几次的量,姜屿眠看着小小的药片,有些出神。
既然他昨天和徐勉肴在一起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下雨徐勉肴身上就会冒出能够安抚他的香味,那几乎每时每刻都和徐勉肴腻在一起的他,还要吃药物吗?
这种,吃完会性冷淡的药物。
是像徐勉肴坦白口欲症那样直白的讲他刚成年就患上了一种下流无耻的疾病,渴望肌肤相贴,渴望性/爱精/液,然后顺理成章的和徐勉肴发生关系。
还是偷偷吃药,若无其事的相处,顺其自然的亲密接触,像过去一样伪装成正常人。
姜屿眠捏紧药片,眉眼流露出纠结的郁气。
“快下雨了,还有谁没起啊,叫起来,咱们收拾收拾东西走了。”
“小米还没醒。”
“姜屿眠呢?”这是乌贺的声音。
徐勉肴:“应该还在睡,我去叫他。”
外面出来脚踩草丛的声音,姜屿眠眼皮轻跳,倒出一片药,塞进嘴里,赶在人影落在帐篷门前,将药瓶重新塞进书包夹层。
哗啦——
帐篷门被掀开。
眼神对视,徐勉肴一怔,紧接着说:“哥醒了?怎么没叫我,我来收拾东西。”
药片融的很快,混着口水会变成水红色,姜屿眠快被苦的快维持不住的表情,借着低头拿包的动作吞下药水,强装镇定道:“你睡醒的时候怎么没有喊我。”
徐勉肴接过背包,“起的早,哥昨晚喝了酒,多睡一会会舒服一点儿。”
“他呢?”姜屿眠其实有点担心,舔了舔嘴唇,“我们昨天晚上…他会不会听见了?”
话音落,徐勉肴眼珠微妙的转了下。
今天一早,他睡醒收拾东西时,快滚出帐篷的翟原捂着脑袋龇牙咧嘴的醒了过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彼此眼里都是厌恶,但鉴于姜屿眠还在睡,翟原还算通人性的没和他吵架。
对他把自己踹到边边角角的举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后,穿好衣服就出了帐篷,徐勉肴晚了一步,在帐篷里面听见翟原问别人,昨天晚上是不是下雨了。
那人说:“没下雨啊,但是刮风了,可能是草发出的哗啦声。”
翟原声音没什么劲儿,随口道:“可能吧,有没有止疼药,昨天晚上酒喝多了,浑身疼。”
这种关于前男友的无关紧要的事情,没有必要告诉姜屿眠,徐勉肴摇头:“不会,他睡的像猪一样沉。我们声音很小的,听不到的。”
见徐勉肴表情冷静,姜屿眠也没再纠结:“那就行,好饿,我吃点儿东西再收拾帐篷。”
徐勉肴跟着他往外走:“三明治和饭团,你吃哪个?”
“三明治吧,”姜屿眠抿了抿残留苦味的舌尖,含糊的说:“但想想喝点小甜水。”
“草莓果汁?”
姜屿眠嘟囔:“那个又太甜了,荔枝汽水吧。”
姜屿眠收拾好自己个人卫生,回到营地帐篷已经被收起来了,翟原手里拎着他的包正往车上放。
两个人眼神对视,出乎意料的,翟原先别开了眼睛。
有点奇怪。
但从这天开始,翟原一反常态,不再故意挨着他,后面路程开车主动提了换位置,把小米凑到姜屿眠车上来。尽管还有一次露营,是被迫睡在一个帐篷里,翟原出奇的老实,就好像他们就是碰巧报了同一个旅途团的陌生人。
由于他表现的太过正常,姜屿眠心里觉得那点儿微妙的不适感,也随着注意力的转移,消失不见了。
第42章
他们准备修整一天, 随意的散步,感受藏区的人文风情,品尝同胞但不同样的生活方式,然后第二天在本地向导的带领下,去村落后雪山中的庙宇祈福,然后由第二条线路驾车下山, 回到X城,最后结束本次川西自驾游。
“这是房间钥匙, ”老板指着楼上, “上面两间05和06, 下面四间, 刚好住满。”
“这是你们的钥匙。”
姜屿眠接过来,是一柄铜制钥匙, 繁复的花纹中间刻着阿拉伯数字5。
徐勉肴凑过来, 看了眼钥匙, 抬头望着二楼窗户说:“我们在楼上。”
“大家先去休息休息吧,开了这么久的车也累了。”乌贺招呼着,“中午吃完饭,让向导带我们在村子周围转一转, 然后明天去山上的神庙拜拜。”
“哎——累死我了,我得洗个澡。”
“真服了, 社团主任屁要求不说,把我推文否了,让我今天中午十二点之前给他一版新的, ”大二男生骂骂咧咧,“之前没张嘴是吧。”
“我帮你改改,”他女朋友给他顺气,“别上火,还有两个小时,能做完的。”
姜屿眠环顾一圈,没看见谁是六号房,扭头看向徐勉肴,“我们上去吧,有点困了。”
“好。”
虽然是偏僻村子里的小民宿,但房间很整洁干净,摆放了两张单人床。
姜屿眠伸手摸了摸床褥,很干净温暖,脱掉外套,犯懒的躺下,滚了一圈儿:“还不错。”
徐勉肴将包放下,走到床边,俯身握住姜屿眠肩头,用力一掀,趴着的人便翻了正面。姜屿眠打了个哈欠,眼睛中泛出生理性的泪花。
徐勉肴单腿跪在他身边,低头和姜屿眠接了个吻,“要不要洗个澡再睡?会更舒服一点儿。”
他们这几天接吻次数虽然不多,但每次都是top0级别的高效。
“唔洗澡没接吻舒服,刚刚还有劲儿,现在被你亲的不想动了,”姜屿眠把鞋踢掉,卷着被子一翻身,软趴趴的打哈欠,“晚上再洗,先睡一会儿,你要不要睡?”
徐勉肴握着他脚踝晃了下,“我不困。”
“那你两个小时后喊我,想去村子里逛逛。”
拥有秒数技能的姜屿眠碰到床就触发被动,眼皮都睁不开了,哼哼两声,蹬了下徐勉肴手心,把脚藏起来。
姜屿眠睡熟。
徐勉肴弯腰给他捻了下被角。
他们是一早十点到的民宿,姜屿眠睡两个小时起来刚好到午饭时间。
姜屿眠睡的脑袋炸毛,睡眼惺忪的下床,脚步一晃,脑袋歪徐勉肴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撞着玩儿:“小徐小徐,几点了?”
“12点13,楼下在准备午餐,”徐勉肴顺手搂住姜屿眠的腰,“掐着点儿叫的你,醒了就能吃。”
姜屿眠扬起脑袋:“我睡着的时候,你是不是偷亲我来着,嘴麻麻的。”
徐勉肴低头看着他睡的泛红的脸颊,“猜错了,我很听男朋友话的,睡觉时不会偷偷干坏事。”
“这么听话,”姜屿眠鼓了鼓嘴巴,歪着脑袋问:“那我怎么嘴麻麻的?”
“可能是,屿眠哥的嘴在暗示你,”徐勉肴晃着手,歪他怀里的姜屿眠也跟着晃,他深蓝眼眸中满是笑意,“它说,好想接吻啊,想和男朋友接吻。”
姜屿眠伸手摸索着徐勉肴攒劲的腰,又韧又劲,掌心腹肌沟壑清晰:“睡失忆了,我男朋友是谁啊?”
“我记得屿眠哥男朋友叫徐勉肴。”
“那我的嘴,应该在说,好想和徐勉肴接吻呢,”姜屿眠仰着头,唇瓣翕张,艳红的舌尖轻轻舔了下唇缝,“但是我男朋友呢?”
“不知道啊,没有看见他人呢。”
“那我现在就想接吻怎么办?”
徐勉肴垂着眼,搭在他后腰窝处的拇指轻轻地蹭着,“那只好,我替徐勉肴做了,屿眠哥,我的吻技也很不错的,要试试吗?”
姜屿眠歪了歪脑袋,表情有些难为情:“这不太好,我男朋友知道了,会生气的。”
徐勉肴碰了下姜屿眠的鼻尖,又低头含住他红软的唇,“那我们小声一点,不让他发现。”
“那你得快一点儿,还得轻一点儿,我男朋友一会儿就会上来喊我吃饭的。”
“被他发现,会惩罚我的。”
姜屿眠眨眨眼,双手慢慢环住徐勉肴的腰,探出舌尖舔湿了他的唇缝,声音故意黏糊起来:“你也不想我被他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吧,哥哥~”
徐勉肴气息有些重地呼吸了几个来回,自己吃自己醋的撬开了姜屿眠的嘴,搅着他的舌头求饶似的讲话:“屿眠哥别这么玩我。”
*
民宿提供了本地民族的特色饭菜,材料干净,味道美味,众人都被惊艳到了,吃的很尽兴。
饭后老板端来酥油茶,大家边喝边计划着下午去哪儿转转。
向导阿旺扎西说村子里有文化中心,木雕骨雕刺绣等等手工艺品都会在那里集中展示,以便往来游客会去参观,文化中心后面是一大片牧场,可以体验放牧的感觉。
众人七嘴八舌的应和着,“行啊,你带我们去吧。”
“我就不去了。”
杨修诧异:“你怎么不去了?窝在房间多无聊啊。”
姜屿眠这才注意到翟原脸色不是很好。翟原抽了抽鼻子,“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有点头疼。”
大二女生说:“啊,很难受吗?我有药,你要吗?”
“不用,饭前吃了,睡一会儿就好了。”
几天下来,翟原和其他几个人相处的还算不错,大二男说:“那你在这儿休息休息吧。”
翟原点头:“嗯。”
阿旺扎西往窗外看了下天,伸手感受了下风,扭头道:“等会应该会下一点毛毛雨,你们可以带上伞。”
又要下雨,姜屿眠蹙了下眉手不由自主的摸到外套口袋,指腹摩挲着药瓶的凸起,想起来自己古怪的皮肤饥渴症,握着茶杯的指尖收紧。
“大家拿好雨具,可以放在我的包里,”阿旺扎西掀开书包口袋,“如果没下雨,也不耽误手。”
徐勉肴看向身旁莫名愣神的姜屿眠,伸手碰了下他肩头,说:“屿眠哥,我去楼上拿伞。”
姜屿眠仰头看着徐勉肴平静的眼睛,心乱糟糟的,“你去吧。”
纷乱的脚步声响起,众人都去房间拿雨具,姜屿眠看见翟原跟在徐勉肴身后走向楼梯的方向。
原来六号房的住户是翟原。
随机也能这么巧。
剩下的人打算去大厅等,徐思文:“屿眠,我们去大厅吧。”
姜屿眠攥紧掌心里藏的药瓶,端起酥油茶喝了口,“还没喝多少,我把它喝了,就过去。你先去吧。”
徐思文不以为意的点头,“那你快点吧。”
看着她踏出门,姜屿眠环顾空无一人的餐厅,抿了下唇,低头凝视着躺在掌心里的药瓶。
刚刚攥的太紧,手心都拧红了。
八月份的川西是雨季,高原地区更是天气多变,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
这就意味着,发生意外情况的可能性特别多。
姜屿眠不喜欢这种不受控的感觉,但是瞒着徐勉肴吃药又会有种偷偷摸摸的负罪感。建立亲密关系的两个人,徐勉肴对他毫无保留的坦白,而他躲了又躲。
“屿眠哥呢?”徐勉肴的声音从大厅传来。
“嗯?”徐思文惊讶,“还没过来吗?他酥油茶还没喝完,马上就过来了。”
木质地板被踩的咯吱响,姜屿眠听见徐勉肴朝他走过来的脚步声,连忙出声道:“我这就来了。”
脚步声停下。
姜屿眠来不及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飞快的扭开药瓶倒了片儿药,塞嘴里用酥油茶顺下去,将药瓶塞口袋里,揉了揉脸佯作无事发生的走了出去。
徐勉肴就站在大厅门廊下。
他头顶天空有片厚重的乌云,很沉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雨来。
姜屿眠心口忽然涌上一股酸意,强行压下心里的愧疚感,走了过去:“我们走吧。”
“喝完了?”乌贺看着他,“你还挺喜欢的。”
“喝完了,”姜屿眠揣在口袋的手用力掐着手心,强装镇定转移情绪:“我也蛮意外,还以为自己会不适应,谁知道挺喜欢酥油茶的口感的。”
徐勉肴:“那我们买一点儿原材料带回去。”
小米:“但感觉自己冲出来味儿不一定正宗。”
乌贺:“一定不正宗吧,我和我们做一道菜,同样的原材料,味就不一样。”
姜屿眠笑着说:“那也没办法了,在川西这几天多喝一点吧。”
阿旺扎西收好背包,挥了挥手:“那我们走吧。”
他们说说笑笑离开,民宿慢慢安静下来。
厨房通往楼梯的走廊处,翟原慢步走了出来。他站在大厅门廊下,正正好好是,姜屿眠不久前站的位置。
垂在身侧的手机正亮着屏,上面有一张拍摄于五分钟之前的照片。
翟原确实难受,准备去睡觉,但临时有消息,处理耽误了时间,谁想一抬头,刚好撞见姜屿眠的小动作。
姜屿眠故意落后,趁着所有人都离开,在空无一人的餐厅,掏出了一瓶不看到标签的白色药瓶。
借口喝掉酥油茶,实则是背着所有人偷偷吃药。
翟原垂下眼皮,冷漠的凝视着照片里的姜屿眠。
漂亮的无与伦比,对他也狠的铁石心肠。
从十八到二十一,认识四年,恋爱两年,姜屿眠都没有告诉过他自己有什么隐疾。
翟原承认他出轨是有错。
但是从来没有给他坦白过的姜屿眠,又很清白吗?
让他又爱又狠的姜屿眠,背着他,背着他们所有人,偷偷吃什么药呢。
第43章
生机盎然,摄人心魄。
来自钢铁森林的城市男女, 来到这种最接近原始天地的秀美高原,即便天气不好, 感受也是震撼的。
向导阿旺扎西自己家就在这片儿草原放牧, 他带着众人体验了骑牛骑马, 还指导着众人上手挤牦牛奶, 然后用新鲜的奶做奶茶。
起初是毛毛雨,玩乐到傍晚时分, 雨越下越大, 众人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牧场, 回到民宿,老板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吃过饭后,又围在大厅听老板妈妈唱藏歌,玩儿到深夜, 才困倦的散场休息。
回到房间,姜屿眠先洗了个澡。
他攥着手里的药瓶, 听着卫生间淅淅沥沥的水声,脸上满是茫然。
手机蹦出消息,屏幕亮起来, 屏保是一只黄色小土狗。姜屿眠盯着屏幕看了半晌,将药瓶藏在口袋里,掀开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
划开蓝猫,粉丝们催更新画,姜屿眠这才想起来很久都没和La jalousie聊过天了,上次对方帮他出主意去找徐勉肴,那这次,能帮他出主意要不要告诉徐勉肴他有一种怪异的疾病吗?
床铺上有淡淡的皂香,姜屿眠更了自己的oc,但在La jalousie的聊天框里打打删删,最后还是没勇气做决定。
等到徐勉肴洗漱完出来,发现自己床上鼓起来。他走过刚想讲话,就看到姜屿眠闭眼沉睡的侧脸。
睫毛在姜屿眠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肉红的唇瓣抿着,很安静,但徐勉肴莫名觉得姜屿眠似乎并不太开心。
他站在床边儿了姜屿眠半天,等到头发干的差不多了,才躺下。
睡梦中,姜屿眠觉察到徐勉肴也躺下,习惯性的将脸贴在他胸口,然后徐勉肴环抱住他的身体,掌心贴在单薄脊背的心口。
轻而平和的心跳一下一下撞着他的手心。
隔日。
晴空万里。
姜屿眠睡醒的时候徐勉肴已经起来了。
因为今天要稍微爬山,担心会晃出声音,他把趁着徐勉肴洗漱的时候,将药瓶塞到了背包夹层里。
寺院在村子后面的雪山上,将近四千米海拔的位置,即便是八月也还是有点儿凉。姜屿眠特意换了一件厚点儿的冲锋衣。
“这么红?”乌贺上下打量着姜屿眠今天的穿搭,“说实话,一般男生穿酒红色的衣服,都挺显黑的,你穿还怪好看。”
姜屿眠本来就白,这么一衬托,就更显得唇红齿□□致漂亮了。
姜屿眠整了整衣服,有些臭屁的转了一圈儿,“好看吧,我买的时候挑了好久呢。”
乌贺撑着脑袋轻啧了声:“奇怪,以前夸你怎么没见你这么臭美呢?”
姜屿眠抬了抬下巴说:“以前和现在能一样嘛。”
乌贺一抬眼就看见不远处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徐勉肴,手上拎着姜屿眠挂着小绒球的背包:“嘚瑟。”
姜屿眠纠正措辞:“是很有实力OK?”
徐勉肴走过来,拉开板凳坐在姜屿眠身侧,“什么有实力?”
乌贺:“说他这身好看。”
徐勉肴看姜屿眠微肿的唇瓣,然后眼神儿下滑到他坐着微鼓的小腹,低声笑了下:“屿眠哥确实很漂亮。”
姜屿眠愣了下,紧接着意识到徐勉肴在看什么。
徐勉肴这家伙一大早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逮住他就一顿折腾亲,亲嘴就算了还要做别的。姜屿眠刚醒晕乎乎的,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徐勉肴得逞了。
姜屿眠后背泛起潮热,整个人羞的不行,他不自在的对上乌贺了然戏谑的眼神,抬手端起茶杯塞徐勉肴手里,恶声恶气道:“你喝点儿水吧。”
乌贺哈哈笑:“好了,我知道你很有实力了。”
姜屿眠想找到个地缝钻进去。
吃完饭,付超扒着窗户往外看:“今天是个好天,一点儿云都没有,真好看。”
阿旺扎西踩着他们吃完饭的时间点赶过来,青年带着一顶牛皮帽,看起来很有野蛮生长的劲儿,对着他们挥手:“今天是半个月来天气最好的一天,看什么都很清楚,是朝拜的好日子。也有一点儿微风,庙里的经幡飘起来会很漂亮。”
同队伍里的女生租了村子里的藏袍,打算拍摄照片,听到阿旺扎西这么说,很有兴致的提议:“咱们可以拍那种经幡照片了。”
“杨修,等下拿你的相机。”
阿旺扎西:“可以的。”
杨修比了个手势:“好咧老婆。”
看着收拾差不多,众人便开始动身。
姜屿眠和乌贺并排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买点儿什么伴手礼给金炫之带回去,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扭头看去找徐勉肴。
男生一张脸平静冷淡,垂着眼皮跟在他身后,安静的不像话。
姜屿眠看着他,总觉得徐勉肴今天怪怪的,身上好像在散发一种苦味,他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问,只是落了乌贺一步开始和徐勉肴并排走。
“那个不好意思,等一下。”翟原歉然的声音忽然冒出来,人群停下,姜屿眠疑惑的朝他看去。
翟原今天穿了件黑黄拼色的冲锋衣,阳光撒他脸上,整个人看起来英俊开朗,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口袋:“我手机落民宿里了,我回去拿一下。”
付超:“这年头还能有人落了手机?”
小米:“要说咱俩不可能,毕竟手机对于单身狗来说不亚于建立事实婚姻的妻子。”
“小原身体还好吗?”队伍里杨修女友小天温声问,“今天徒步会不会难受?”
翟原摇头:“小天姐我好多了,昨天可能就是累的头疼。”
乌贺虽然不喜欢他,但是和翟原也没什么实质性矛盾,见众人没什么意见,抿唇道:“幸好没走太远,你回去拿吧。”
阿旺扎西看了看天说:“时间还早,不耽误。”
他手指了一个方向,姜屿眠看过去那里有一户人家院子里,牧民正在做手工。
阿旺扎西对翟原说:“你回去拿,我们在哪里等你。”
翟原点头:“抱歉了各位,需要等一下我了。”
“没事没事。”
翟原转身回去,乌贺凑近姜屿眠翻了个白眼,小声吐槽:“就他事多。”
姜屿眠蛮意外翟原会把手机落下。
徐勉肴看着翟原离开的背影,说:“昨天病了,今天脑子还没好吧。”
民宿里,老板看着单独一人去而复返的翟原惊讶,“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后山的寺院吗?”
“手机落在房间了,”翟原露出窘迫的笑,“走到半路才想起来。”
老板笑着嗔怪:“幸好没走太远,后山那么漂亮,不拿手机拍照很亏的。快去拿吧,其他也都等你呢。”
翟原应了声,上了楼。
民宿并不算大,楼上四间房,两间用作储物,两间对外住宿。
五号,六号两间房一左一右被楼梯口分开,翟原走到拐角,顿了下脚步,然后转身走到五号房门口。
窗户是大敞着通风的,翟原扭了下门把手,房门紧闭,他将手伸进裤子口袋,摸出了一根铁丝。
咔嚓——
老式门锁,被他三两下打开。
推开房门,五号房里面的模样完完全全的映在翟原眼底。
两张单人床,床面整洁平整,就连拖鞋都是整整齐齐的摆在门口,入手卫生间洗浴台上摆着两副牙刷。
透过窗户能看到远处的雪山,两个背包被放在床尾的小柜上。一大一小,略小的那个上面挂着一个橘红色橘子毛绒球。
那是姜屿眠的背包。
如果不是有私人物品,整个房间干净的像是没住过人。翟原刚刚观察了姜屿眠一路,从他口袋的瘪鼓情况,猜他没有把药瓶带在身上。
但这也是赌,赌他临时起意回来这一趟能不能抓住机会,找到姜屿眠的把柄。
他快步走到背包前,动作轻而快的摩挲,最终在夹层中找到了那瓶白色药瓶。
没有标签,地板刻印的生产日期是过期的,一看就是替换的药瓶。翟原拧开,里面装了半瓶小小的白色药瓶,凑近鼻子闻了闻,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他拉开衣服拉链,从里兜里掏出手机,对着药瓶拍摄照片,然后倒出一颗,晃了晃瓶子,确定看不出异样,将药瓶放回夹层,又将背包原样摆好,出了房间。
他站在楼梯口,将药片放进透明袋,拨了个电话,嘟了一秒,对面接通。
天空灿阳暖日,但他眼神冷漠。
“我拿到药了,等下送给你。就近化验看看治什么的。”
“等着了。”
“几天能出结果?”
“最快三天。”
“可以,挂了。”
翟原看了眼时间,距离他回来,刚好十分钟。
等了十来分钟,翟原跑着回来的,手上还抓着手机。
他气喘吁吁的停下,付超诧异:“哇塞,你跑的这么快,一来一回都没二十分钟。”
翟原喘着粗气,“跑快点儿,怕你们等急了。”
就算不想等,见他十来分钟就跑回来,也都没什么脾气。
“唔还好,”杨修嚼着牧民给的奶糖,“你走回来也不算晚,在这儿等会儿也挺有意思的,本来就是散漫的玩嘛。”
翟原摩挲着口袋里的东西,应和的笑了下,眼神扫过人群,最后停驻在正在喂小羊的姜屿眠身上。
男生半蹲着,侧脸安静,比他身旁懵懂纯净的小羊不相上下酒红色衣领缝隙中露出小片柔软白皙的脖颈。
阿旺扎西拍了拍手,招呼着:“人都齐了,那咱们继续走吧。”
姜屿眠将最后一根嫩草喂给小羊,站起身,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回来的翟原,紧接着转移到别处去。
“跑了一头汗,给拿纸巾擦一下。”
翟原伸手去接,握住纸巾看见自己掌心,愣怔住。
着急倒手心的药片,散落了一些药片粉末,白色的粉末遇到潮湿的汗水,居然融化成了水红色。
像姜屿眠的嘴唇。
鲜艳的,惹眼的,昳丽诡异的红。
*
坐落在四千米雪山之巅的寺院,神圣庄严肃穆,彩色的经幡随风飞扬,每一次风吹过,都是对世人的祝福。
进了寺院,堪布带着他们参观寺院,进到主殿里面供奉着一座肃穆庄重的金佛。
空气里是香火特有的味道,僧人诵经声低低入耳,姜屿眠焦虑的心情慢慢缓和下来。
朋友进去跪拜,姜屿眠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转身下了台阶。
院中经幡飘动,远眺望去,是一望无际的雪白苍山。
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姜屿眠没偏头,黑黄色的冲锋衣边角配色出现在余光中。
“你不进去拜一拜吗?”翟原站他身边问。
姜屿眠心情平静,因为翟原这几天安静老实,对他态度也少少变好些,“你怎么也不进去。”
翟原手里晃着转经筒,声音有些散漫:“我不信这些。”
姜屿眠偏头看他,“你在寺院说这些,不怕神佛怪罪?”
“那他就来吧,”翟原定定的看着姜屿眠的脸,“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讲过你有什么愿望。”
姜屿眠语气没什么起伏:“我不缺什么,自然没什么愿望。”
“一定让你许一个呢?”
“那就希望世界和平吧。”
“这比较难实现,”翟原手里的转经筒摇转着,精美的纹饰在阳光下闪烁熠熠光辉:“你好像从来没有欲望,对什么都冷淡淡的,食欲性/欲,你好像都不太在乎。”
姜屿眠睫毛颤了下,继而转头看着高台上的金佛。可惜他站的位置太低了,只能看到一点佛身。
“不在乎不代表没有,时机到了就在乎了。”
翟原看着他漂亮的侧脸,垂在身侧的手微动,摸到了口袋,摩挲着小小的凸起,“你觉得什么时候时机会到呢?”
姜屿眠扭头,看着他和徐勉肴有几分肖像的脸。
“至少前两年不是。”
寺庙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吹经幡和僧人诵经的声音。
姜屿眠表情很平静,就像是随口回答了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不假思索的,毫无异样的回复。翟原看着他艳红的嘴唇,手指紧缩掐住掌心。
“是吗?”
姜屿眠看着翟原露出一个有些奇怪的表情,像是讥讽又像是自嘲,声音很淡,“那太不巧了,没碰上好时候。”
他没说话,转身往主殿走。
徐勉肴就站在大殿门口,身后是氤氲的香火、鲜花鲜果供台,以及稍稍抬眸就能窥见全部面貌的金佛。
“拜完了?”姜屿眠走过去,发现大殿里没什么人了,“他们呢?”
徐勉肴指了指旁边的偏门,“堪布带他们去后面了。”
“你怎么没跟过去?”姜屿眠明知故问。
“在等你们聊完,”徐勉肴垂着眼皮,冷白面上满是沉静,伸手握住他的左手,幽蓝的眼珠一瞬不瞬盯着姜屿眠,但就是不说话。
姜屿眠眨眨眼:“想不想知道我们聊了什么?”
徐勉肴:“想,但是作为成功击败敌人的正牌男朋友,不知道也没关系。”
“那我不说了。”
“好吧,”徐勉肴低头,语气幽幽:“我承认自己撒谎了,你看他一眼我都难受,很克制自己才没跑过去踹他一脚的。男朋友快告诉我吧。”
被抓住的皮肤热的厉害,姜屿眠转了转手腕,“唔他问我为什么不进去许愿,我说我现在不缺什么,不需要祈求神明得到什么,非要许愿那就世界和平吧。”
“就真的,翟原莫名其妙的。”
说到这个,姜屿眠有点儿意外徐勉肴会去求神拜佛,毕竟这家伙是个欧洲混血,“你呢?欧洲那边儿信佛教吗?”
他凑近徐勉肴,仰着脑袋直勾勾的看着他,男生湖蓝的眼底居然涌动着一种真挚的渴望。
“我不知道,”徐勉肴定定的直视他,那种渴望仿佛化为河水,从对视目光中流淌到姜屿眠身体里,“我刚刚许愿只是觉得拜一拜会有好运的话,碰到就拜拜也不是不可以的。”
姜屿眠:“那你刚刚许了什么愿望?”
徐勉肴晃了下手,手腕被套上了什么东西,姜屿眠低头,左腕上出现了一条五彩绳,一段缀着穗另一端完整,正当中系着一颗雕刻经文符号的红色宝石。
刚刚好好是姜屿眠手腕的尺寸。
姜屿眠若有所思的望向大殿里,偏殿的位置有位僧人跪坐着,手里拿着一串相似的彩绳。
“这是你自己编的?”
“堪布说,这是寺庙里的祈福绳,两端系着一个人的过去和现在,中间的这颗玛瑙代表现在。”
“散开的穗子希望驱散过去的阴霾,完整的结保佑未来,篆刻经文的玛瑙庇佑现在,”
徐勉肴托着姜屿眠左手,拇指摩挲着这条彩绳,“阿旺扎西说,亲手编的祝福力更大,就给你编了一个。”
“希望屿眠哥过去阴霾消失退散,现在和未来平安顺遂。”
徐勉肴摩挲彩绳的指节下滑,落在了横亘在姜屿眠左腕上的疤痕上。
姜屿眠心脏咔嚓一声,他有些僵硬的抬头对上徐勉肴认真的眼睛。
姜屿眠手指蜷缩,“你是因为这个啊……”
“你什么时候注意到的?”他不自在是抽手,扯了扯衣袖,“早就好了。”
“那现在藏着呢?”徐勉肴径直握住他手臂,打断他躲藏的动作,“屿眠哥,不知道什么事情会让你过去难受的伤害自己。但事情过去了,足够证明你过去都很坚强。”
徐勉肴喘了口气,好像他也很痛的样子,一字一句道:“疤痕是不痛了,但我也希望那些不好的事情带给你的阴霾,也都能慢慢的消失。”
姜屿眠安静片刻,轻声说:“就是以前不开心的时候自残划拉了两下,觉得疼就没继续了……”
徐勉肴拇指蹭了蹭他左腕上浅浅的疤痕,勾着彩绳盖在上面,“那就祝,姜屿眠今天以后天天开心。”
斑斓细绳的缠绕白痕,为它染上神秘瑰丽的花色,自残留下的伤疤不再是伤疤,此时此刻成为五彩绳的定位线。
身体里有什么在瓦解。
姜屿眠看着他说:“不开心就自残很极端的。”
“外在可控的痛苦是内心无法疏解压力的转移,”徐勉肴结结实实的攥着姜屿眠手腕,掌心火热的温度毫不吝啬的传递着,“自残方式不算正确,但也算不上极端,我反倒认为这是你积极自救的表现。”
用外在皮肉痛苦缓解皮肤饥渴症带来的空虚饥渴,也算另类的“积极自救”吧?
“不问问,我为什么自残吗?”
徐勉肴摇头,但他不想做任何隐瞒,于是说:”想知道,但是不是现在。既然哥不介意把它露在外面,肯定是能接受之前不开心的事情。既然能接受,那距离主动告诉我的时间也不远了,不想我主动问,另类的逼迫你回忆不开心的事情。”
猜的还挺准的。
渺渺香火安静的燃着,安神宁和的气韵顺着彩线钻进身体里,拴着心脏打了个蝴蝶结。
姜屿眠眼神闪闪:“如果我还有别的事情瞒着你,甚至可能以后都不会告诉你呢?你会生气吗?”
徐勉肴:“不会。”
他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姜屿眠眼眶发酸,嗓子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为什么,情侣之间最应该有的不就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吗?”
徐勉肴看着姜屿眠的眼睛,里面盛满了迷茫,他低头蹭了蹭姜屿眠圆润挺翘的鼻尖,“可是屿眠哥,信任是建立情侣关系之后才会要遵守的事情。”
“你以前的任何秘密,都是我们谈恋爱之前的事情,你有权利选择说与不说。告诉我是基于亲密关系的情分,但是这不是本分。以前的事情,就算你辈子都不告诉我,我也不会生气。”
“至于毫无保留的信任,从现在开始,发生的事情,能够做到就可以了。”徐勉肴低头吻了吻姜屿眠的柔弱唇瓣,“明白了吗宝宝?”
姜屿眠心脏酸软,抿了抿嘴巴,趴他怀里,摩挲着腕上的彩绳。
静默良久,他闷闷的说:“好吧,我最近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那个秘密,不过我还没想好,你不要太着急哦。”
徐勉肴看着他,忽然闭眼,表情爽的仿佛灵魂升天:“眠眠,你真的,好可爱。”
姜屿眠想到自己那诡异色/情的怪病,脸热的厉害,这个徐勉肴脑子里想的那种不开心原因根本不是一回事。
“哎呀哎呀我还没说要告诉你呢,还有谁让你叫我眠眠的,徐勉肴你真腻歪。”
姜屿眠眼尾晕着羞耻的潮红,一双黑眸含羞带怯,水亮勾人。
徐勉肴低头亲他嘴。
“宝宝给我编一个小狗绳。”
天使希望世界和平,守卫天使的小狗也要和平。
第44章
成功把徐勉肴冰到, 但他跑的蛮快,腰一扭便从人手下逃脱, 可惜体力不好, 在牧场被逮住, 躺在草地上被徐勉肴亲了个彻底, 腰都要软成水儿了,求饶了好一会儿, 才被松开。
嘻嘻哈哈一路回到村子。
因为下午就要离开这里了, 姜屿眠从牧民家买了一大包酥油茶的原材料。
“这些应该, 够喝半年的了。”姜屿眠拍拍徐勉肴怀里的大包裹,“不知道村子里有没有快递站,现在寄出去,咱们回去差不多的时间就能拿到手了。”
“有啊, ”牧民家年轻的小姑娘会说普通话,“哥哥, 村里今年刚通了快递,他们每天中午会来一趟,现在应该就在村里了。从我家往前走, 路边儿插着红旗子的房子就是快递驿站。”
姜屿眠谢过小姑娘,和徐勉肴朝着她手指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飘扬的小红旗。
他们不仅买了酥油茶原料,还买了牧民家肉干肉铺,各种手工纪念品,满满三大包东西。
快递员眼睛黝亮,脸颊飘着高原红,很有精神力,见他们抱着三大包来,说:“你们寄急件儿,还是普通物流?”
姜屿眠揉着被压酸的胳膊,“急件儿?”
“就是加急,咱们这边海拔高,有些件儿着急,会运到山下一个集中点,派直升机加急运出去,一般隔日就能到。不过花费也会高,”快递员把他们的东西装起来,“刚有个游客,穿了个黑黄色的衣服,问我加急的事情。这边来人很少,我想你们应该是一起的吧?”
说到黄黑色衣服,就只有翟原一个人这么穿。
“翟原?”姜屿眠扭头去看徐勉肴,“他怎么也寄快递?”
徐勉肴觉得这个名字今天出现的频率真的是太高了,唇线不禁抿直,“可能也寄特产吧?”
“特产需要加急吗?”姜屿眠看向快递车,里面都卸空了,“没看见什么东西。”
“他不是,”快递员随手从包里掏出来一个打包严实的纸袋,“就这个。怕掉了我给塞包里了。”
很薄的一个袋子,姜屿眠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就几秒快递就被快递员塞回口袋了。
好奇怪,远在高原上,什么东西需要加急运?翟原今天一天都怪怪的,先是忘了拿手机,又找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又加急送快递。
不会是憋着坏,要整他吧?
姜屿眠心里那点儿疑惑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快递员的话打断,“这种轻的和你们这一大包加急一个价,看距离。要加急吗?”
姜屿眠摇头:“不用,就正常物流。”
“那行,”快递员摆弄着工作机,递给明显是主事人的姜屿眠,“帅哥,填一下收货地址和收件人吧。”
“填哪里?”姜屿眠一时间还挺纠结,“填你家吧。”
徐勉肴垂着眼皮看他,姜屿眠因为抱着东西太沉走了一路热了,冲锋衣领口拉到胸口,殷红的小痣不偏不倚的卡在锁骨当中,周围的皮肤热潮的泛着淡粉色。
“但是这些大部分都是哥买的,放我家,后面哥想喝酥油茶了,会不太方便的,”徐勉肴眼珠转了转,“哥还要来找我,比较麻烦。”
“有嘛?”姜屿眠不自觉的挠了挠脖子,白皙柔嫩的脖颈立刻留下淡红的印记,“还好吧,我后面应该会经常在你家待着吧,小葡萄还在御春城呢。”
姜屿眠仰着一张干净的小脸,黑亮的眼眸中满是无辜纯净,红润的小嘴上下张合:“我去找你的时候,正好我们一起喝啊。也不知道猪鼻蛇能不能喝酥油茶。”
徐勉肴:“……它不能喝。”
姜屿眠瘪嘴:“好可惜哦,我们喝的时候,小蛇只能看着了。”
姜屿眠填了地址,徐勉肴沉默着掏手机支付了邮费,将手机还给快递员。
快递员应了声,“好嘞,你们还是我遇见头一个买特产快递运家里去的呢,之前都是在蓝猫上刷到这种旅游攻略,还真有人实践。”
姜屿眠笑笑:“那我们一个看了同一份攻略。”
快递员哈哈大笑,三下五除二就把货物装上车了,“弄好了,走了,祝你们玩好啊。”
快递车突突突的离开了,姜屿眠扭头看到徐勉肴正垂着头,一言不发的盯着手机看,他凑过去,男生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宠物托养店铺的监控视频。
橘黄纹的小猪鼻懒洋洋的挂在树枝上,黑豆小眼儿滴溜溜的盯着监控镜头看,就好像知道他们透着监控在看它。
“好聪明哦,小葡萄好像知道我们现在在看它啊。”
徐勉肴拨弄屏幕的手指顿住,语气幽幽,“可能是屿眠哥太喜欢它了,这种感情顺着屏幕钻过去,让它感受到了。”
姜屿眠眨眨眼,身子一顿,从徐勉肴抬着胳膊底下转进他怀里,仰着小脸在他身上到处嗅嗅。
鼻尖似有若无的蹭着徐勉肴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像个小猫爪挠人后腰痒,他喉结滚动,有些扛不住的偏开脑袋。
“徐勉肴,你简直就是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大醋精,”姜屿眠懒洋洋的脑袋搭在徐勉肴胸口,下巴刚好卡在鼓囊胸肌中间沟壑里,“自己小蛇的醋也吃哦。”
姜屿眠嘴巴每动一次,卡在徐勉肴胸口的脑袋就晃一次,头顶柔软的黑发也跟着摇摇摇,嗔怪的模样活脱脱的就是一只傲娇三花猫。
徐勉肴护着姜屿眠后背,指尖虚虚的搭在他屁股上,“就吃了,哥要哄哄我吗?”
姜屿眠摇头:“我一般不哄吃醋的男朋友。”
徐勉肴微阖眼皮,低头吸吮他唇瓣:“那主人哄哄吃醋的小狗。”
他呼吸微重,声音低沉黏糊,顶着一头深棕卷毛抱着又亲又咬,说着主人小狗这种羞耻词汇格外自然。
甚至说有点儿肆无忌惮。
长得那么拽哥不好惹私底下说这种黏糊话,他耳根泛热,从来没有足够的方式应对徐勉肴这种心思扭曲又直白坦荡的家伙,所以就算是吃药变得情绪匮乏性冷淡的姜屿眠也不被吸引的沦陷。
“那你自己亲吧。”
唇瓣被撬开,小舌被勾着舔砥,舌尖舔过敏感的上颌面,徐勉肴不经允许擅自打开了舌钉的开关,措不及防细微刺激的电流在高速震动下刺激的姜屿眠站不住腿,他瞪大眼睛,本能往后退,但炙热的大掌箍住他后颈不让动,很霸道的搅弄着他水红柔软的口腔,呼吸声和水渍声呜咽黏糊的被迫咽下去。
整个人软绵绵的被徐勉肴捞着腰才不至于跌在地上,手指有气无力的攥着男人衣襟,脸颊潮红,眼尾因为不会换气憋得浸着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都被亲的模糊,那根火热的舌头终于意犹未尽的从姜屿眠酥麻的口腔里抽出来,姜屿眠吸吮微肿艳红的唇瓣拉着暧昧的水丝。
姜屿眠嘴皮子麻麻的,提心吊胆的扭头观望周围,看见一个小孩儿咬着棒棒糖路过,姜屿眠羞耻心瞬间爆了,胸口起伏着,“你简直就是没吃过肉的狗。”
姜屿眠眼中满是水雾,身体微微颤抖着,一副反应不过爽意的可怜模样,惨兮兮的,太漂亮了,太可爱了,惹起人心底阴暗扭曲的欲望。
“都被小孩看见了,以后都不让你亲了。”
徐勉肴眼珠幽深晦暗,“不行哦,我会把哥哥关在卧室里,做奇怪的事情。”
真心话一般会以玩笑形式出现,徐勉肴这个小疯子敢说就敢做。
姜屿眠脑中浮出第一次睡徐勉肴的床,被梦里的大蛇禁锢着的情景,被困着为所欲为,四肢都被捆着,不着寸缕,眼睛被蒙着剥夺视觉,只能依靠听觉感知外界。
被困顿于口欲症的徐勉肴肆无忌惮的舔着身体的每一部分,快/感阈限无限降低,就连布料摩擦都会引起身体的颤/栗。
皮肤饥渴症会被发现利用,总被说薄的肚皮也会被肆意的亵玩,最后吃饱鼓起来,瘪掉再吃,再也恢复不了平坦白净的模样。
姜屿眠心跳异常,他抬手给了徐勉肴一巴掌。
“如果半年后我没答应你在一起,你是不是计划好了把我关起来强制爱?”
徐勉肴没反驳也没辩解,只是顶着下巴的红痕,近乎迷恋的低头,伸出舌尖舔掉姜屿眠唇上粘连的情/色水渍,“宝宝打得我好爽。”
姜屿眠恼羞,又给他了一巴掌。
*
惹怒姜屿眠的后果,就是当天晚上,被姜屿眠一脚踹下床。
可惜姜屿眠最为主人的权威只维持了两天。
他们一住进隔音很好的四星级酒店双床房,徐勉肴半夜就摸到姜屿眠被窝里,用高挺鼻子把深度睡眠的姜屿眠硬生生磨醒。
又在震动电流舌钉的手段下,被迫感受了一波儿强制爱,然后姜屿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在徐小狗的双重攻势下,半胁迫半自愿的原谅了他。
隔日,姜屿眠手机微信和相册就上了锁。
因为徐勉肴趁着姜屿眠睡着,给他发了一堆照片。
99%都是徐勉肴拍的各种各样姜屿眠的照片,1%则是昏黄小夜灯下,徐勉肴的自拍,满脸晶亮的水色,尤其是鼻子和嘴巴。
服务意识过高的男朋友也是一种困扰。
姜屿眠看见徐勉肴那张英俊平静的脸,就心肝发颤,有意无意的躲着他,趁着傍晚去租车行换车,他偷偷搜索“大三男大没做/爱就肾虚正常吗?”
换车回来的乌贺瞥见他手机屏幕,一脸震惊:“我艹,你们两个玩的这么花吗?”
姜屿眠手忙脚乱的关掉屏幕,一张脸爆火:“不是!你看错了!忘记忘记!”
乌贺三步并两步跳开,伸手给了买饮料回来一脸茫然的徐勉肴竖了个大拇指。
徐勉肴不明所以走到姜屿眠身边,打量着男朋友发红的耳垂,“乌贺哥怎么了?”
姜屿眠把冷饮贴脸上缓解热度,支吾着说:“觉得你很帅。”
徐勉肴无比认真:“所以我很感谢妈妈生给我一张好脸,硬件条件过关,才敢追求你的。”
姜屿眠:“……”
所以这家伙一开始就知道用脸勾引他,每一个角度和呼吸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徐勉肴扭开矿泉水咕嘟咕嘟喝着,喉结滚动性感无比,晶莹的水珠残留在他微厚的唇瓣上。
该怎么和患有口欲症的火热年下弟弟坦白他有皮肤饥渴症呢?
或者说,现在吃肾宝,来得及吗?
姜屿眠脑子里翻出点儿别的东西,捂着发软的后腰,狼狈的闭上眼睛。
第45章
旅游了近十天, 好玩是好玩,但也身心疲惫。队伍里的大二情侣和杨修女友家就在附近,还了车便坐高铁走了, 剩下的八人回家的方向不同但都距离x城较远,舟车劳顿这么多天懒得马上回家,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入住,准备休息一晚再回家。
正好八人,徐勉肴预定了四间房,就一件双床房, 按照亲疏原则,给了小米付超。
听见要和被迫和杨修睡一张大床房的翟原满脸嫌弃, 但也没说不同意。
杨修假装看不到翟原的嫌弃:“送一床被子上去。”
前台:“好的。”
翟原杨修走在前头, 姜屿眠身边低声问, “真没双床房了?”
徐勉肴垂眸:“当然还有, 我故意的。”
姜屿眠若有所思:“他们两个要被膈应死了,你是不是在报他厚脸皮和你俩一起睡的仇?”
“宝宝我们讲话还是要注意措辞的, 谁要和他一起睡, ”徐勉肴一脸厌恶, 语气冷淡:“只是塞在我们帐篷里了,喜欢塞,那就继续和其他人塞一个被窝里吧。”
姜屿眠想起翟原扭曲的脸色,没忍住笑出来:“该让前台说没被子的, 这才是一个被窝。”
“那样不太实际,”徐勉肴认真思考过这件事, 略有遗憾的解释:“虽然杨修也比较讨厌,但是他罪不至此。杨修的清白也是清白对吧,还是比较担心翟原半夜饥不择食对有妇之夫下手。”
这样说翟原简直像个原始人。
姜屿眠脑子里浮出来抓奸时翟原□□3p激战的画面, 觉得送床被子保护杨修居然是合理的,他胸口当即翻涌出一股反胃感,去捂男朋友的嘴以免徐勉肴再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好了好了,别说了要吐了。”
唇上触感温热柔软,徐勉轻轻地啄了下姜屿眠掌心,“不说讨厌的人了,屿眠哥,我们去房间吧。”
来到房间,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很大的双人床。
姜屿眠往里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脚步
“我觉得,我有必要也要一床被子。”
徐勉肴看着他,面不改色,很委婉好心的讲:“……被子保护不了哥的屁/屁。”
姜屿眠深吸一口气,绷着张小脸,严肃道:“徐勉肴你还是小孩子,这样纵欲不太好。”
徐勉肴幽蓝的眼珠轻微转动,那双像藏在迷雾森林里的深不见的湖水,伸手勾了勾的姜屿眠的小拇指。
就一下,意正言辞的姜屿眠轻飘飘的被人勾到了怀里,然后压在玄关墙上,被熟练的撬开嘴。
徐勉肴高挺的鼻尖规律的磨着他的面颊,随着舌尖更进一步探入湿软的口腔,鼻尖也陷进去柔软的脸肉里。
姜屿眠徒劳的推着他胸口,结果被攥住腰,彻底压在墙面上。
身前灼热似火,后背墙壁却冰冷,姜屿眠受惊的颤抖,翕张的唇瓣给了对方舌头更加肆意舔砥的机会,口腔里每一处敏感点都被掌握,全部都被侵袭吸吮,舌根都被勾缠的发麻。
五月末的姜屿眠根本不会想到短短两个月后,他会和徐勉肴这么色/情的舌吻。
推搡的手无力的攥着徐勉肴的衣襟,耳朵里满是黏糊啧啧水声,不过一分钟,他就忘记自己说过什么纵欲不好的话,身体里只有回应的本能,后仰着细白柔软的脖子承受着炙热潮湿的舌吻。
过分的吻,徐勉肴对姜屿眠饥渴的欲求化成实质的吞咽,就连他控制不住的口水都霸道的不准溢出交缠的唇舌,而是吸吮着姜屿眠愈发嫣红的嘴唇,大口大口吞咽着湿软口腔里甜腻的津/液,像花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