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
姜屿眠脸色发红,无辜黑眸都泛上一层蒙蒙的水雾,翕张着愈发嫣红的湿唇急促的喘气,唇肉吹弹可破,宛如即将成熟的水蜜桃,嘴边连着一根银色的丝线,纯情又沉沦,看起来格外诱人。
徐勉肴紧抱着怀里柔软的身体,恨不得将人嵌入自己身体里,他感觉姜屿眠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就连屁/股/蛋儿都是香香软软,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腥甜诱人的香气,哪里都想含在嘴里。
他低头爱怜的亲吻男朋友粉嫩可爱的耳垂。
“纵欲不好,那我少吃一点,哥哥的口水和semen一样甜。”
直白又下/流的话让姜屿眠脸色更红,恍惚间销骨噬魂的爽感如海啸般汹涌,姜屿眠身体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真的应付不来这种坦荡又浪荡的攻势。
姜屿眠喉咙里溢出几声无助的低哼,他羞耻万分的闭眼。
到底谁才有皮肤饥渴症。
第二床被子的提议被狠狠拒绝,就连姜屿眠无辜的小舌头也跟着搭进去。
姜屿眠含了好一会儿冰块,都没缓过劲来,舌根麻麻的,被吸过劲儿舌尖都破了一点儿皮,又痛又痒又爽的。
姜屿眠真被火热的小男朋友磨的没脾气了,他发自内心的问:“你是不是有皮肤饥渴症?”
“皮肤饥渴症?”徐勉肴想了下说:“用皮肤饥渴症形容比较贴合,但我渴望的不止这些,我想要永永远远和姜屿眠在一起。”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一直到宇宙爆炸都要化成一团密不可分的灰。”
“如果可以,我连上辈子都想看看,我们是不是在一起。”
“如果不是呢?”
“那我想办法,穿回去,把竞争对手干掉。”
这已经是胡言乱语了,姜屿眠心跳的却厉害。
他舔了舔还在刺痛的舌尖,“徐勉肴你简直就是变态哦。”
“可是哥就喜欢我这样。”
姜屿眠往后一倒躺在床上:“完蛋啦,被你看透了。”
他盯着天花板,思绪飘远。
等回谭浙就把皮肤饥渴症的事情告诉徐勉肴吧。
*
从中午腻歪到傍晚时分,两个人都饿了才舍得出房间,去酒店餐厅觅食。
吃完八点多,姜屿眠受乌贺邀请打算去酒店的汤泉池泡一会儿腿,结果还没出到酒店,徐勉肴就接了个电话,是论文的事情,导师和他语音指导,需要回房间使用电脑。
“那我先去了,你忙完想去直接找我。”
徐勉肴:“应该会很快,最多半个小时。”
“好。”
姜屿眠独自来酒店更衣室,里面空荡荡,没什么人。
吃的有点饱,泡热汤容易热吐,姜屿眠坐下休息准备一下再去汤泉。
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姜屿眠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马甲,登上蓝猫,评论区一片哀鸿遍野,都是求他再更一点儿。
【咯咯哒咯咯哒,老师再来一点吧,咯咯哒,就当是喂鸡了。】
【毒葡萄你快变成驴】
姜屿眠心虚,最近玩儿起来就不亦乐乎,不知天地为何物,把自己马甲更新忘得干干净净。
【毒葡萄你敢不敢一天十更吓死我】点了个赞,他直接弄了个合集,把他oc12张剧情一起放了出去。
后台刷刷刷刷亮红点。
其中一条评论吸引了姜屿眠的注意力。
【毒葡萄你是不是和La jalousie背着我偷偷出去旅游了?】
【现在IP地址都在一起了,不反驳我就要动笔了】
“IP地址?”姜屿眠喃喃着,余光一撇看见自己现在的ip地址是“川西”,“糟糕,挂梯子了。”
姜屿眠并不想让除他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自己画微微色/情画的马甲,所以不仅换了手机小号,每次更新都会挂梯子,把自己IP改到隔壁某国。
今天脑子一热,居然忘记挂梯子,直接把地址暴露了。
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没有回消息,而是径直点开了La jalousie的专栏。
男生最新一条更新很明显是一条库存,但下方的IP地址是新鲜的。
川西。
La jalousie也在川西?好巧啊。
姜屿眠切到微信小号,很心虚的回了mcn经纪人催他规律更新的消息,然后点开了La jalousie的朋友圈。
上一次对方劝他去找徐勉肴,他去了,两个人的关系得到了很大的突破。那今天姜屿眠对徐勉肴承诺,回到谭浙就把皮肤饥渴症的秘密告诉他。
虽然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姜屿眠不担心徐勉肴知道他有皮肤饥渴症之后不会觉得很奇怪,可是他该怎么告诉徐勉肴这件事是一个问题。
因为这个雨天应激性皮肤饥渴症和常规意义上的皮肤饥渴症不是一样的东西。
它太诡异了,只有在雨天会出现,只有闻到徐勉肴身上的香味儿会得到缓解,极度渴望肌肤相贴,更重要的是,温和不刺激的治愈方法居然是通过吸收对方精/液。
太下流,羞耻了。
姜屿眠虽然嘴上说要告诉徐勉肴,但是他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姜屿眠总是脑子一冲动就做了决定。
既然La jalousie之前能把他出主意,现在应该也能吧?
【伊甸园毒葡萄】:你也在川西?
【La jalousie】:你回国了?
姜屿眠感觉被问的微妙,不过为了维持人设,他只好将计就计了。
【伊甸园毒葡萄】:对,假期回国玩一玩。你呢?
【La jalousie】:我和我对象旅游。
La jalousie居然有女朋友?
姜屿眠还是第一次知道,不过按照过往模糊不清的脸以及他那荷尔蒙爆棚的身体,好像不缺对象的样子。
【伊甸园毒葡萄】:恭喜恭喜。
【La jalousie】:你找我画图?
【伊甸园毒葡萄】:不是……
【伊甸园毒葡萄】:我找你是想问问,有什么方法能温和不刺激的告诉别人我的病。
【La jalousie】:?
【La jalousie】:毒葡萄你别吓我。
【伊甸园毒葡萄】:你想多了,就是一种不影响生活的病,不过比较少见,我怕吓到他。
【La jalousie】:你这病真不影响正常生活吗?
【伊甸园毒葡萄】:不算太影响,按时吃药控制就可以控制。
【伊甸园毒葡萄】:一直不说也不会有人看出来,但是我不想瞒着我对象。
【La jalousie】:你对象就是上次那个?
【伊甸园毒葡萄】:嗯嗯。
【La jalousie】:你能确定他真的喜欢你吗?不会拿你的病当做某种把柄之类。
【伊甸园毒葡萄】:可以。
【La jalousie】:那我觉得不需要刻意的找方式,安静的地方,直接说就好了。
【伊甸园毒葡萄】:直接说?!
【La jalousie】:你讲了,是一个听着奇怪但是无伤大雅的小病。不影响你的健康,按理来说也不太会损伤感情。
【La jalousie】:他真的喜欢你,关心你,是不会被吓到,只会心疼你之前的不适。
【La jalousie】:直接说和刻意用别的方法讲效果都是一样的。
【La jalousie】:这是我的想法。你可以参考一下。
【伊甸园毒葡萄】:行,我想想。
【La jalousie】:那你成功了,告诉我一声。我还有事,先不说了。
【伊甸园毒葡萄】:OK
姜屿眠盯着手机,觉得La jalousie说的也很有道理,按照徐勉肴对他关心程度,直接说也不会有怪事发生。最难过的一关,其实是他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姜屿眠虽然冲动,但是下定决心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苦思冥想了十来分钟,决定回到谭浙,找个下雨天就告诉徐勉肴。
心里忧虑解决了,食物也消化的差不多了。姜屿眠换了短裤短袖,锁好柜子,出了更衣室。
这家酒店汤泉池是露天的,和更衣室之间有一个悠长的回廊。
姜屿眠绕过硕大繁茂的盆栽,迎面对上了翟原黝黑的眼睛。
他表情很奇怪,冷冷的抿着唇,从上到下略带睥睨的扫视着姜屿眠裸露在外的双腿和手臂。有点儿遗憾,姜屿眠穿的只是膝盖往上一点儿的短裤和短衫。
这种古怪的凝视让姜屿眠感觉很难受,他不想和翟原再有什么接触,便装作看不到,想要绕开他。
然而擦肩而过瞬间,手臂被大力的紧握住,翟原手指色/情的揉捏着赤裸的皮肉,姜屿眠瞬间毛骨悚然。
“翟原松手。”姜屿眠本能的挣扎,用力一挣,解脱了手腕,他手臂被抓握的红的一大片,火辣辣的热。
翟原目不转睛的盯着姜屿眠充斥着厌恶恶心的眼神,语调很奇怪的问:“你挣扎什么,我摸你,你不应该会很爽吗?”
姜屿眠揉搓着小臂,翟原手心潮湿黏糊,贴在他肉上像是有块肥肉舔了一口,“爽你大爷,恶心死了。”
翟原一下子变了脸色:“摸一下都不行?姜屿眠,你现在嫌我恶心?我以前亲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恶心?”
第46章
“你是不是有病?”
姜屿眠冷眼瞧翟原, “以前的事情谁能控制,你非要我说我觉得和你谈恋爱的时候很浪费我时间吗?”
“分手后回忆起来我和你谈过就觉得很恶心吗?”
“翟原,好聚好散很难理解吗?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有病?”翟原逼近姜屿眠身前, 居高临下的压迫着他:“姜屿眠,分手好聚好散的前提要么是双方问心无愧,要么是都不占理。你觉得我们是哪个?”
“我有错,你就没错了?”
“我否认过自己没错吗?”姜屿眠不躲不避,定定的对上翟原的视线,再一次和他掰扯两个人感情的来龙去脉, “我们一开始就说好是试试,试了不合适, 分开了, 很简单事情你为什么非要纠缠我?”
“纠缠?”回廊灯光明亮, 翟原脸上满是阴鸷讥讽:“姜屿眠我出轨有错, 你比我好到哪里去?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林玉宣勾引到。”
“你要不要脸?”姜屿眠眼珠被冷光照出一种金属质的冷感, “翟原, 是我拿刀架你脖子上, 逼你和林玉宣睡的吗?”
“你那一堆避孕药,是我给你买的吗?”
“无形逼迫也是你逼的。”翟原轻挑的讥笑,“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你心肠比石头还硬, 每天矫情的要命。碰碰都不行真当自己是吃鲜花喝露水的仙子了?”
翟原黏腻的视线舔砥过姜屿眠裸露的肌肤,雪白的, 气的泛红的,小臂布着大片红,让人控制生出凌虐的欲望。
他注视着姜屿眠恼怒的漂亮眼睛, 想到研究所反馈的化验清单,和徐勉肴五分相像的脸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压低身体靠近姜屿眠耳边,轻声说道。
“得了婊子病还要立牌坊,吃药都不愿意给我说实话。”
“明明身体饥渴的要命,还不让舌吻不给艹的,真不知道你他妈在清高什么。”
说话的热气,吹在敏感的耳骨上,姜屿眠瞳孔放大,瞬间毛骨悚然。
试下对视的一瞬间,姜屿眠听不到外界的一丁点声音,身体里奔腾的血液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心跳砰砰砰的几乎要从胸口钻出来,他猛地一把推开翟原,死死盯着他,声音冷到至极:“你说什么?”
翟原措不及防被姜屿眠推的一踉跄,往后退了两步站定,“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睡,原来是因为你是怪物。”
他说着,亮出手机屏幕,上面是他在民宿餐厅他吃药的偷拍照,以及某研究所的药物化验单。
“皮肤饥渴症和性瘾很像吧,摇尾乞怜要人摸,要人艹。”
姜屿眠看着那张无知无觉被拍下的照片,只觉得冷气从脚底往身体钻。
拿这么张照片根本说明不了了什么,只有药物化验才能知道他得了皮肤饥渴症。
姜屿眠心中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惑,怪不得翟原在寺庙反常的找他说话,也怪不得他莫名其妙的加钱寄件,原来是偷了他的药送去化验。
姜屿眠看着翟原得意的眼神,胸口翻涌着被下水道的老鼠盯上的恶心,“你故意撒谎手机落在餐厅,回去撬开找我的药,还加急送去化验,就是想现在羞辱我?”
“翟原,你真让我感觉恶心。”
“我恶心?”翟原嗤笑:“一旦被人睡了第一次,药物就会失效,只能哀求着男人来上你。到底谁恶心?”
“你有这种畸形下流的病,还要和我谈恋爱,瞒着两年不和我说,迫使我和别人上床,拖累我两年,搞得好像感情破裂是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原因。姜屿眠,你有什么资格看不上我?”
“所以呢?”
姜屿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心里一丁点瞒着不说的愧疚感都没有,“你找我就是那这个和我掰扯我在这段感情也错在先,洗脱自己的责任?”
翟原晃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药物化验单,“什么叫作洗脱,是你有错在先啊宝贝。”
姜屿眠恶心的蹙起眉头,"少在这儿给自己洗白。大费周章的折腾,目的不止这点吧?"
他被长裤长褂裹着纤美身躯现在裸露了大半,夜色下泛着白光,又气恼的发红,漂亮昳丽的脸蛋冷漠高贵,眼神嫌恶又高高在上。
好像没什么能威胁到姜屿眠,但他确实被翟原绊住脚步,不得不和他在这里掰扯。质高贵冷艳又骨子里却下流靡靡,让人□□大涨。
翟原想起和朋友的赌注,“你得补偿我。”
姜屿眠:“报警补偿你,可以吗。”
翟原不为所动,径直往前走了两步,距离拉近,明显的闻到姜屿眠身上的香味,葡萄薄荷揉在一起的淡香,宛如一块散发甜腻气息的软烂甜肉。
“亲爱的感情纠纷立不了案,反倒是你畸形的身体,下流的病症,容易被大家知道。”
翟原眼神黑漆幽深,阴森森的倒映着姜屿眠的脸,几近于凑到他面皮上,眼神扫过姜屿眠鲜红的唇瓣。
姜屿眠看清了翟原眼底的淫/欲,“你想睡我?”
翟原对着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被你拖累两年总要有些补偿吧?”
姜屿眠掀着眼皮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直勾勾的盯着翟原,直到把他盯得发毛,他终于有了动作。
柔软的掌心覆在翟原手背,翟原心中闪过一丝喜悦。
然而下一秒,手里的手机便被夺走。
啪——
翟原还没反应过来,一耳光就被甩在脸上。
力道极大,扇的翟原耳朵嗡嗡的,他踉跄后退。
啪——
又是一计响亮的耳光扇在他另一边儿脸上。
“翟原你真是贱到没边儿了。脑子里装的睾/丸吗,什么都往下三路走。”
翟原捂着火辣辣的脸,“你就真不怕我爆光你?”
“你说这张偷拍和私自鉴定的说明书,有什么直接证据能说明这是我的东西吗?”姜屿眠晃着手机,“比起我,是不是应该你更担心我把你的床照放出去?”
“你敢!”翟原冲上前一步,作势要动手。
姜屿眠猛地将手机砸向他面门,翟原瞳孔紧缩,狼狈躲开。
手机砸在地上。
砰!
发出巨大的声响,手机屏幕咣当砸的四分五裂,彻底黑屏。
“你看我敢不敢,”姜屿眠眼神又冷又凉,“翟原,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
他扑了扑手掌心,就好像碰过翟原的东西就会得病。
“从一开始我们两个就只是试一试,我气家人,你图我的脸,谁都没有真感情,你现在矫情什么?我们事先讲好的,你让我真的喜欢上你,我才会跟你更进一步。”
“现在反过来指着我不负责任?为什么不反思自己没本事让我真的喜欢你,然后心甘情愿的告诉我我的病,让你和我一起找到治疗措施呢?咱俩以前的关系,还没亲密到我要把自己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告诉你。”
“我宁愿吃药忍着不愿意找你这个前男友帮忙,说出去不会更觉得自己更是个废物吗?”
“比起我的病,大家应该更喜欢你3p艳照。曝光我算什么本事呢,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我在吃这种药呢?”
姜屿眠:“但我可有证据,证明你聚众□□。”
翟原目眦欲裂:“你没删?”
“删了干什么,这不就用上了。不是喜欢曝光吗,一会儿就送你男明星出道。”
姜屿眠眼中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黑眼珠嵌在那张冷白的脸上,直勾勾看的人毛骨悚然。
翟原知道姜屿眠这个人做事情很冲动,但打定主意的事情就得做到,不计后果,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的意愿。
真惹恼了他,扭头就能把照片发到头版头条。
翟原只是想拿捏姜屿眠和他睡一觉,真没想到姜屿眠一点也不在乎什么皮肤饥渴症,狠起来比他还横。
翟原脸色一白,他跟兄弟设了赌局,输了往里填几百万还要被嘲笑,一旦被爆出就会被爸妈知道给他搞同性恋,被鸭子诈骗几百万,追人复合不成威胁人被曝光床照,家里肯定会关他禁闭断银行卡。
这是吃鸡不成蚀把米。
翟原心里没底,但面上不显,他抬眼看着远处朝这边走来的人影,咬紧牙关忍下了火气。
姜屿眠:“……”
身后脚步声越发接近,姜屿眠不转头就知道那是徐勉肴,他冷眼瞧着翟原弯腰捡手机。
翟原视线落回,姜屿眠黑白分明的眼底,低声恐吓:“敢发我就起诉你侵犯隐私权。”
“你傻逼吧?”姜屿眠真是气笑了,没忍住说脏话:“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哪里都比不上徐勉肴了。”
眼见徐勉肴越走越近,翟原才不想让他看笑话,低声警告姜屿眠不许往外传照片,便要握着手机离开。
翟原看见徐勉肴眼底不加掩饰的担忧。
只一瞬间,他心底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可能性。
电光火石间,翟原恶向胆边生。
擦肩而过的瞬间,徐勉肴看到了翟原双颊的巴掌印,以及那声恶意爆棚的低语。
“你喜欢姜屿眠?那真是恭喜你了,捡到好宝贝了”
翟原走的很快,几乎是徐勉肴刚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翟原就绕过拐角消失在了视野范围内。
徐勉肴走到姜屿眠身前,才看到被姜屿眠身体遮挡住的小臂正泛着一片通红,手掌的印子格外清晰,徐勉肴脸色一下子变了。
徐勉肴绕着姜屿眠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最后捧着他小臂吹气,语气冷到极致:“他动手打你了?”
他显示是把翟原脸上两个硕大的巴掌印忘掉一干二净,眼睛不自觉眯了下,眼底划过幽暗的光:“我看他真是疯了,又来纠缠你。我去找他——”
姜屿眠反手拉住他,“你等等。”
徐勉肴顿住脚步,姜屿眠甩了甩自己抽巴掌用力过猛充血火辣的手心,“我还手扇了他两巴掌,还把他手机摔坏了。事情差不多都解决了,你别找他给自己添堵了。”
姜屿眠说的轻松,徐勉肴看着他红肿的胳膊,脸色难看的吓人。
他就离开了二十多分钟,姜屿眠就被翟原纠缠住发生争执。
徐勉肴语气低沉,声音哑的厉害,“我该早点下来的。”
他眼底满是心疼,身上冒着一股焦躁感,头发也张牙舞爪的翘着,像是没能守住主人愧疚的大狗。
“这件事责任不在你,”姜屿眠好心情被打搅的一点也不剩了,“他刚刚是不是和你讲话来着?说了什么?”
“他大概是看出来我喜欢你了,”徐勉肴垂着眼皮,说到翟原眼底情绪被冰冷替代,“恭喜我捡到宝贝了。”
姜屿眠脸色变差,漂亮的眼睛流出一丝意料之中轻蔑。
就知道翟原不会死心给他添堵。
“你们吵了什么?”徐勉肴问。
话音落,姜屿眠眼神儿轻微的变了下,虽然表情变化不大,但徐勉肴敏锐的觉察到了来至于男友身上的僵硬苦恼。
“不方便说吗?”
徐勉肴的声音轻又轻,像是夜晚的潮汐尾巴,他握着姜屿眠手腕吹气,“我只到担心,你会吃亏,就像刚刚他阴阳怪气我不知情不能立马做出反应。如果涉及过去的隐私,哥觉得不好说也可以不告诉我。”
“有这一次经验,再遇见翟原,我肯定会提前调整自己,随机应变整他的。”
吹在胳膊上的气冰凉凉的,姜屿眠手指蜷缩了下,心乱的厉害。
姜屿眠心里要气炸了,混蛋翟原把他全部的计划都打乱了,“也不是不告诉你,是我想着回去再告诉你。”
忽的一股凉风穿过回廊吹在身上。
温度骤然冰冷,姜屿眠裸着的皮肤被吹的汗毛直立,后腰却泛着熟悉的燥热。
徐勉肴转头看了眼乌云压顶的天空,“要下雨了,哥汤泉不能泡了,我带你去冰敷一下手腕吧。”
徐勉肴修长冷白的手指虚虚的半握着姜屿眠的左腕,手指插在五彩绳的缝隙里,指腹刚刚好好叩着那道细长的伤疤。
川西天气阴晴不定,夜间多对流雨,现在又要下雨了。
云层变厚,空气变得潮湿,身体开始泛着燥热。
姜屿眠想到La jalousie的建议。
“徐勉肴,你爱我吗?”他冷不丁的问。
徐勉肴毫不犹豫地说:“爱。”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姜屿眠问的突兀。
姜屿眠眼睛露出一副艰难下决心的神色。
徐勉肴立刻神经紧绷,警惕起来:“是不是翟原给你乱说了什么?”
“不是。”姜屿眠斩钉截铁道。
反正徐勉肴喜欢他喜欢的要死,那么早说晚说都是说,委婉说直白说也都一样,姜屿眠想清楚了心底就涌上了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坦白的动机。
对刚刚争吵一无所知的徐勉肴心脏像是被绳子吊起来,晃的他难受,他低着头目不转睛的认真注视姜屿眠,不放过任何一个微表情。
姜屿眠反手握住徐勉肴结实的小臂,吸了口气,直直的对视男生湖蓝的眼睛。
“回房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咔哒——房门被姜屿眠反锁。
徐勉肴站在门口,看着姜屿眠走到背包,弯腰摩挲,从里面摸出来一个东西。
哗啦——
房间灯光昏暗,徐勉肴看清了姜屿眠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药瓶。
没有标签的白色药瓶。
几乎是一秒,徐勉肴就确定了姜屿眠现在手拿的药瓶就是当初掉在他家客厅的那个。
徐勉肴鼻梁高挺,轮廓深邃,站在玄关阴影处,唯有一双眼睛泛着幽幽的亮光,姜屿眠被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感觉自己在主动走向食肉猛兽的巢穴。
每一步都像踩在悬崖的边缘,房间里只有噼里啪啦的雨声,姜屿眠从来没有这样直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姜屿眠仰头,徐勉肴看到了一张泛着潮红的脸蛋。
“你在发烧?”
“不是,我没发烧,是我发病了。”
姜屿眠躲开他想要感受自己额头温度的手,指间一转,将药展在徐勉肴面前。
“这是我的药,之前说是解酒药,我骗你的。”
徐勉肴喉结滚动,“……它是治疗什么的?”
姜屿眠低嗅着徐勉肴身上源源不断的香气,垂在身侧的手紧张的掐指尖,他漆黑的眼珠定定的注视着徐勉肴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艳红的唇瓣上下张合。
“皮肤饥渴症。”
“徐勉肴,我有皮肤饥渴症。”
徐勉肴表情愣怔了一下,但没有很大的波动,“这是很常见的安全感缺失导致的心理疾病。”
“和你想的那种不一样。”
徐勉肴看到姜屿眠表情变得很羞耻微妙。
“普通的皮肤饥渴症并不需要吃药,我的比较特殊。他只会在下雨天出现。”
“与其说是皮肤饥渴,不如说更渴望的是性/爱。”
姜屿眠指尖一转,药瓶出现在徐勉肴掌心。
轻飘飘的药瓶此刻宛若千钧重。
“……它可以抑制性/欲?”徐勉肴声音有些发颤。
“暂时的,一次最多24小时。”
“没有根治办法吗?”
“有……”
徐勉肴看见姜屿眠眼神闪烁的动了动嘴皮子。
窗外雨声愈发大。
但他还是听清了。
“做/爱。”
第47章
淅淅沥沥的雨水透过冰凉的玻璃窗, 来到房间被两道缠绵的呼吸裹住,吸入,循环在热血喧闹的心脏, 呼出,变得潮热黏腻。
徐勉肴淡色的唇抿紧,托着药瓶的手指无意识的紧缩,手背青筋用力过猛的凸起,修长指尖捏着白色药瓶摩挲着,指腹薄茧蹭着药盖螺纹发出一点微不可闻的簌簌声。
姜屿眠心脏跟着哆嗦了一下。
尽管坦白声音小的可怜, 可是他知道徐勉肴完完全全的听到了。
徐勉肴的声音被雨水打湿,嗓音微哑:“姜屿眠。”
他很少这样直接的喊名字, 姜屿眠脖颈轻微僵住, 原本充斥自信的心忽的漏了气, 像一只没有扎紧口的气球, 呼呼的乱飞,吹得心底翻出虚无的惊惧。
姜屿眠慢慢攥紧了衣角。
他佯装平静的抬头对上徐勉肴幽蓝暗沉的瞳孔, 一瞬间, 又改了注意。
反正徐勉肴喜欢他喜欢的要命, 害臊不害臊的一股脑都说干净吧!
“这就是我的秘密,很奇怪的病,需要很不一样的治愈办法。”
“我告诉你,是我觉得, 你表现的很好,让我感觉你永远不会停止喜欢我, 也永远不会离开我,所以可以给予一些不寻常的奖励。我不想瞒着你这种事情。”
姜屿眠语气有亲昵直白的羞涩娇嗔,但发颤的尾音更多的暴露着不自信, 徐勉肴垂眸,看到他水色的眼珠在细微的发颤。
姜屿眠这样说也打着一些小算盘,目光对视,他缓慢的问:“徐勉肴,你能听明白吗?”
徐勉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底气不足的姜屿眠,整个人被一团蒙蒙的水汽裹着,变得潮湿,黯淡,散发一种果子是掉在怀里还是砸在地上的青涩味。
他心脏被直抒胸臆的诚挚撑的饱涨,又心疼空了一大块,酸涩软烂的厉害。
“我明白。”徐勉肴呼吸有些重,姜屿眠被他深深的望着,男生喉结滚动,“你喜欢我,所以要告诉我。”
姜屿眠攥紧的指尖松开,掐白的指尖开始回血,他睫毛颤颤,嗯了声。
徐勉肴眼珠幽不见底:“你现在,是已经发作了吗?”
眼神对视,姜屿眠口鼻里明明是有安抚意味的香味,但现在好像有些失效,缺少强烈药物压制的身体开始翻腾蚂蚁啃食般的空虚。
“是。”他垂了垂眼皮,“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姜屿眠,你在害怕我觉得你奇怪。”
他说的很笃定,姜屿眠僵住。
他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一个字,整个人就落在徐勉肴怀里,男生手背紧紧的抱着他的背,很结实的拥抱姿势,恨不得将他揉到身体里,浓厚的香味与荷尔蒙密不透风的将姜屿眠裹起来。
“翟原是发现你瞒着他这件事,气急败坏对你说了一些不好的话吗?”
一切都明了了,姜屿眠心脏跳的很快,咬了咬唇,有些狼狈的别开眼,:“他看见我偷偷吃药,借口没拿手机回去拿了药,化验了然后质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然后就吵起来了。”
“他说的有点儿过分,然后我就动手了。”
徐勉肴眼中滑过冷冽。
姜屿眠继续说:“翟原对你说的话,应该是觉得你会知道实情会觉得我很不堪。毕竟一般人怎么会的这种奇怪的病,奇怪到只有做/爱到全套才能脱敏治愈。”
徐勉肴抱姜屿眠狠不得勒到自己身体里,脑袋却虚虚的抵着他额头,悬空着不敢碰,好像姜屿眠是什么易碎的宝贝。
“皮肤饥渴症和我的口欲症一样,只是安全感缺失导致的心理问题在身体上的反应,只是一种普通疾病。没有稀奇的,也没奇怪的,更没有什么正常不正常之分。”
“是他破防,他脑子龌龊下流恶心。”
“你才不是翟原嘴里的样子,你一直吃药,一直积极自救,根本就不是会被欲/望控制的怪物。”
徐勉肴语气郑重,是没有利益思考的由衷之言。
姜屿眠心尖儿颤了下,“可是这样的我很不完美,不会像是你嘴里的天使。”
徐勉肴松开怀抱,手握住姜屿眠的手腕,带着他伸进衣摆,往上毫无阻隔的贴在胸口的位置。
砰砰砰——
心脏隔着肋骨热情大力的拍打着姜屿眠手心。
“宝宝你怎么这么想呢?不是你像天使,是在我看来天使像你,天使只是我形容你很可爱的词语。”
“我不会因为你不完美就改变对你的喜欢,反而会因为你的独特更加觉得你可爱。”徐勉肴神情格外专注严肃,声音异常冷静,“姜屿眠,世界上并不存在完美的事物。所以不要苛刻的对待自己,允许自己有小小的缺点。”
他斩钉截铁的摆正姜屿眠的不自信,心疼的眼神强有力的剥离黏附在姜屿眠心尖上的自怯。
炙热的富有生命力情绪的通过掌心与心口皮肉之间的潮热不断传递,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被怦然有力的心跳砸碎。
姜屿眠一直觉得自己的雨季应激性皮肤饥渴症很下流,也觉得自己得这种病的身体也很畸形。
它不像普通的皮肤饥渴症可以通过改变自我认知、精神分析等方式便可治愈。姜屿眠原生家庭安全感极度缺失导致无法和解的疾病只有极度的身体抚慰才能逐渐脱敏治愈。
控制不了发作时间,超过寻常的生理反应。就好像,下雨天的姜屿眠真的是什么渴求性/爱的怪物。
自从成年后第一次发作这种病,姜屿眠就把它瞒的死死的,一个人崩溃的想自杀,一个人找医生找机构参与研发专用药,每逢阴雨天就把自己封闭起来躲在小屋子里偷偷吃药。
自尊心很高且格外要强的姜屿眠把皮肤饥渴症视为一种失败与耻辱,这种污点是不可以被任何人知道的。
但现在,羞耻胆怯都化成了一团泡沫,被越发凶猛的雨水冲洗的干干净净。
姜屿眠脸上的郁气慢慢消失,眉眼缓缓舒展开,蒙在他身上灰扑扑的雾气化开,徐勉肴感到到姜屿眠身上的味道正在慢慢恢复过去的微软香甜。
他自然而然的抬手,带着薄茧的制服贴在姜屿眠微烫的脸颊上,他手里还攥着那瓶药,哗啦响着,“对不起,让你一个人难受那么久。”
姜屿眠看着他湖蓝色眼底不加掩饰的心态与懊恼,“不要这样想,徐勉肴,是我感受到你真的很喜欢我,你敢直白的坦白你的口欲症,给了我勇气和底气,我才敢说出口。”
他偏了偏脑袋,主动追着蹭了下徐勉肴指腹,眼眸湿润水亮,“我是要谢谢你的。”
悸动与暧昧达到顶峰。
“现在会很难受吗?”
“不难受。”
徐勉肴指尖微动,陷进柔软的脸肉里:“但是你还没有吃药。”
“你知道自己很香吗?”姜屿眠忽然说。
“我原来以为找不到除了吃药以外的缓解办法,但你是个意外。徐勉肴,你身上有种香味,只有我能闻到,只在下雨天能闻到。”
徐勉肴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视线一寸一寸仔细观察着面前的人。
柔软的黑发蹭着脖颈,锁骨处的红痣明显,周围的皮肉因为体温上升有些泛红,透着一种不安分。
“靠近你,我就会很舒服,你比药物更能治愈我。”
姜屿眠轻轻张着嘴唇。
“我不想吃药了。”
徐勉肴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线随着张合吞吐的水红唇肉逐渐断开,喉结滚动呼吸变重,他声音喑哑的反倒像是隐忍克制的皮肤饥渴症患者。
轻抚姜屿眠脸颊的手指揉揉男朋友泛红的眼尾。
“那我哄你睡。”
雨势愈发大,是他们来到川西旅游以来最为凶猛的一场暴雨。
姜屿眠没说话,紧贴在男生胸口的指尖动了动,徐勉肴身体陡然僵硬,下一秒,带着五彩绳的手腕被重重钳住。
徐勉肴脖颈筋绷起来,眼皮压着,雄性本能的压迫与侵略感袭来,他猛地打横抱着人放在床上,紧搂着,咬着姜屿眠的唇,话语警告味浓厚,“宝宝,我抱着睡你好吗?”
姜屿眠停了作乱的手,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徐勉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在你家的那两晚,我能感受到你的动作。”
渴求多年的欲望猛烈直白的被解开伪装,徐勉肴身体僵硬住,低低叫了声屿眠哥,然后努力绷紧唇线掩饰不自然。
姜屿眠身体舒展姿态随意的窝在床上,衣领滑落,锁骨里窝着的红痣和水润的眼尾一起暧昧的红着,香气好像在心意互通的这刻失效了,身体里潮热涌动着脊骨作痒。
他主动舔砥着徐勉肴的唇瓣,湿软的舌尖抵住紧绷的唇线轻轻□□了几下,撬开了一条缝儿,但不深入反倒停下,抱着徐勉肴脖颈,语气轻而软:“这次我清醒着,真的不做吗?”
机会只会留给又争又抢,以及抢过来能把握住的人。
徐勉肴脊背绷直,搭在姜屿眠腰际的指腹大力服输般揉捏着,带着薄茧的指腹不遗余力的揉着从来没有被人涉足过的腰窝,细腻娇气的皮肤被摸的痒痛,姜屿眠尾椎骨处难耐的空虚很快翻涌到全身,脸颊变得莹红。
三两下,徐勉肴便反败为胜,姜屿眠整个人要化他手里了。
徐勉肴动作不停,唇瓣轻轻吸着姜屿眠,直到灵魂被抽离的那刻,才探上来低头凝视着姜屿眠那双浸满水雾上挑的丹凤眼。
他舔着自己唇边,喉结滚动,姜屿眠细细喘着气,根本拦不住徐勉肴,也没有挡住徐勉肴低头撬开他的嘴。
“哥哥尝尝自己的甜味。”
姜屿眠眼瞳放大,维持不住平静了,这家伙胡说什么。
“你比我更像皮肤饥渴症患者——”
他羞耻的推徐勉肴,掌心潮湿,贴在徐勉肴脸颊上发出轻微的“啪”声,男生鼻尖闪烁着金亮的水光,姜屿眠声音小的可怜,“你别吃了,去买东西。”
“我带了。”徐勉肴舔了舔唇边,“都带了。”
姜屿眠羞的厉害,“舌钉就算了,怎么还带这些。”
徐勉肴用舌钉磨他湿漉的唇肉,幽蓝的眼珠泛着奇异的光亮,“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太坦荡了。
这种警示名句又被他用到这种地方。
徐勉肴沉着眼眸,抚摸着姜屿眠汗湿脸颊的手指青筋兴奋的鼓着,“真的要吗?再给你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
眼神对视,姜屿眠看到徐勉肴眼底偏执狂热的爱。
暴烈直白,温柔又谨慎。
突破姜屿眠心底压抑最深的防线。
“东西带多了……”他红着脸小声说,嗓子软的可怜,“我的病用不着那个。”
“那个?”徐勉肴明知故问。
姜屿眠双手环住徐勉肴的脖颈,温热的唇触碰着他的眼皮,然后慢慢的下滑,伸出舌尖舔了下唇瓣,牙齿咬着徐勉肴舌尖磨了下。
“Condom”
第48章
潮湿的夜雨整整下了四个小时, 接连不断的水珠拍打着伊甸园里青涩的葡萄。透亮温凉的水珠滑过平滑的果皮,混合葡萄汁,变成瑰丽的紫红色。
雨水越来越多, 翠绿的枝叶不堪重负,吱呀呀的弯了腰,雨水哗啦啦的掉下去,一股脑的浇在盘旋在葡萄藤枝蔓上期待已久的蓝眼蟒蛇脸里。
天使亲手栽种的葡萄藤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的即将成熟的甜香讯号。
蓝眼蟒蛇杀死了一众竞争者,终于闯进了至高乐园,贪婪阴湿的毒蛇这一次不允许任何一条雄蛇闻到、碰到, 甚至看到这颗美味的青果子,只可以它缠绕住, 收紧, 用腹部的湿滑冰凉的鳞片挤压着伊甸园里最漂亮的葡萄。
伊甸园微热潮湿, 类似于费洛蒙的香味在空气中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迫不及待的猎捕着费尽心机闯入乐园的不速之客。
细密的丝线勒紧蓝眼蟒蛇,陷入它皮肉里, 深扎出鲜红的血, 蟒蛇受惊, 本能的张嘴想要报复,它猛地张开嘴巴咬着天使最珍爱的葡萄,垂涎毒液的尖锐獠牙恶狠狠的穿透脆弱的果皮,霎时间独属于涩果的清香甘甜味道满溢口腔。
蟒蛇被网兜勒的喘不过气, 但它死死的咬着葡萄不肯松嘴,不愧是能够酿造人世间最醇香美酒的紫葡萄, 常年心血冰凉的毒蛇吃了一丁点果肉也会感到温暖美好。
圣洁的天使无可奈何这条不讲道理的毒蛇,雨下的越来越大,几乎要冲垮天幕, 他不得不下界证据被洪水吞没的人民,蓝眼蟒蛇注意到了人间的情况,它抓紧时间吞吃紫葡萄,紧实的不留任何缝隙的把它吞进口腔,妄想趁着天使缺位无人监管,彻底偷着这颗美味的果子。
雨水彻底冲垮天幕,蓝眼蛇贪婪急迫的往里紫葡萄注入象征独占的毒液,幽蓝如墨的毒液沿着果肉脉络传递,一瞬间青涩的葡萄变得醇香。
位于伊甸园中心的,由天使亲自精细照料的青葡萄,被心机深重的毒蛇催熟了。
*
“你要调哪里的监控?”
监控室里上百个屏幕泛着淡淡的白光,映照着徐勉肴淡漠冰冷的眼神,“去汤泉池的回廊。”
“那里啊,那里涉及隐私的。”酒店保安看向经理,经理对他点了头头:“给这位客人调出来昨天晚上九点到九点半的时段。”
有了经理的授权,保安滑动鼠标:“稍等。”
噼里啪啦摁着键盘,几秒后,屏幕画面被放大。
保安扭头,他这才看清来查监控的人长什么样子,男人压着眼皮没什么表情,像一头被惹恼的凶兽,眼神对视间,压迫感猛地袭来。
保安警铃大作,本能的起身让开位置,“找到了,你自己翻着看吧。”
保安和经理对视一眼,出了保安室,隔着玻璃窗注视着徐勉肴的动作。
徐勉肴坐下,指尖摁动鼠标,拖拽着进度条,屏幕上空无一人的回廊在21:05出现了翟原的身影,6分钟后姜屿眠出现。
擦肩拉手,靠近威胁。
徐勉肴放大屏幕,看到了那张药物化验单。
手机振动,丘进南给徐勉肴发来消息。
【丘进南】:你那便宜哥哥朋友们来今天来喝酒来着。
【丘进南】:他们说,和翟原下了一百多万的赌注,赌他能不能睡到前男友。
【丘进南】:就是上次来店里找我要监控视频的那个。
徐勉肴握紧鼠标,指腹用力过猛绷的发白。
“把这段视频发我。”
经理笑着点头:“好的。”
两分钟后,徐勉肴走出监控室,反反复复看了两遍视频。
凌晨三点的酒店走廊空无一人,徐勉肴站在翟原门口,门牌亮光照进他蓝眼珠中泛出幽暗的光,清清冷冷,空气中还残留着湿凉的水汽。
咔哒,旁边的房门忽然打开。
睡不着的客人正准备吃个宵夜,开门就看到了走廊当中站着一个青年男人。
眼神对视间,客人发现青年男人生了一双不同寻常的眼睛,浓墨似的蓝瞳孔藏着汹涌暗流,身上带着冷气也不知道站在走廊站了多久,一张脸白得不正常,身上带着一股邪性。
客人后背一激灵,下意识退回房间,猛地关上门。
[皮肤饥渴症和性瘾很像吧,摇尾乞怜要人摸,要人艹]
[……]
[你要补偿我]
[和我睡一次,我就不告诉任何人你的病]
翟原恶意龌龊的声音在脑中循环播放。
徐勉肴面部表情紧盯着房门,脸色冷白,眼神冷的骇人,寂静中宛如鬼魅。
咔哒,锁门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徐勉肴耳中。
死水一样的瞳孔终于轻微转动,青筋泛起的指尖敲击屏幕,他给加密软件里没有备注的联系人发消息。
【钱不是问题,让他闹大。】
徐勉肴回到房间冲了一个温水澡,洗去身上的冷气,身上的温度恢复正常才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上了床。
睡梦中的姜屿眠感觉到熟悉的热源靠近,意识朦胧的就自己窝进徐勉肴怀里。
粉白的脸颊睡的莹红,眼尾、嘴唇都还是湿漉水红的,锁骨窝裹着的小痣软绵绵的泛着红,徐勉肴指腹摩挲着姜屿眠腕部那条浅浅的白痕。
睡的还不是很踏实的姜屿眠朦朦胧胧的感觉到徐勉肴在摸他的手腕,沙哑的嗓子小声嘟囔着:“……我不吃药了,肚子好涨,我的病要好了……”
身体有些发颤往外跑,将最柔软敏感的部位全部暴露在徐勉肴眼底。
徐勉肴沉默看了几秒,咬着舌尖,舌钉咯的难受。
他伸手,将人捞回怀里紧抱着,轻抚着后背。
徐勉肴深呼吸竭力保持呼吸平稳,胸膛伴随喉结滚动起伏,“我抱着睡。”
姜屿眠哼唧了两声,然后,窝在他怀里睡的很沉。
*
早晨十点半。
超过十二个小时都没有摄入正常的食物,胃里空空的姜屿眠终于被饿醒了。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窗帘被拉着,只有一丁点白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
姜屿眠感受着身体的微胀感,终于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记忆像是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重映,他恍惚着摸着小腹,脸热的要命,一把掀开被子要去卫生间。
可是脚踩在地板上,双腿控制不住的发软,要不是眼疾手快扶了下床,差点跪在地上。
真的是惹上饿犬了,差点把他折腾的散架。
刷牙的时候,出门的徐勉肴回了房间,后背被拥抱着,姜屿眠咬着牙刷,眼神落在镜子里徐勉肴搭在他小腹上的手。
手背青筋线条流畅,从腕骨自然下垂到指尖,指节长骨架大掌心宽,荷尔蒙味道格外浓郁。
洗了澡的姜屿眠脸上的温度不降反升,因为他发现,徐勉肴趁他晕睡的时候,很主动自觉的把他吃多的消化不了的治疗皮肤饥渴症的药物都弄了出来。
徐勉肴身材很好,个子格外高,现在却没骨头似的依偎着姜屿眠的颈窝。
姜屿眠穿了件套了徐勉肴的体恤,有点长,盖住大腿很像是裙子,徐勉肴搂着他只觉得又软又香,像团轻飘飘的棉花糖。
“现在难受吗?”
姜屿眠眼神闪烁了下,也不知道这家伙问的是病难受,还是什么别的难受。
“不。”姜屿眠含糊不清的问,“你出去干什么了?”
徐勉肴抱着他,“去借了下厨房,你今天要吃点儿清淡营养的。”
姜屿眠吐掉泡沫,赶紧漱口,耳尖火烧火燎的热:“你还专门做饭,我没那么柔弱……”
“事后第一顿饭很重要,星级酒店我也不放心,”徐勉肴说的很认真,他蹲下身,脸靠在姜屿眠的柔软的小肚子蹭了蹭,“哥哥吃我的,也要吃我自己做的饭,我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好你,给你最好的体验。”
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蹭着就变成,徐勉肴像是瘾症发作的病态似的趴他肚子上吸气。
姜屿眠被他头发扎的有些痒。
心脏咕嘟咕嘟冒泡。
早上起来差点跪地上的那点儿不爽散去,带着浅浅齿痕的指尖抓了抓徐勉肴深棕色的卷发:“小狗似的。”
徐勉肴猛吸一大口气,又亲了口小肚子,才舍得站起来,碰了碰姜屿眠唇瓣,“哥哥肚子空掉了。”
呼吸交融,姜屿眠看着他幽幽的蓝眼珠子,瞪了他一眼,警告似的开口:“今天,我的肚子只能用饭来填饱。”
徐勉肴牵着他往外走,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两菜一汤,姜屿眠坐下就听见徐勉肴没头没脑的忽然开口。
“真羡慕它们。”
姜屿眠扭头看他,“羡慕什么。”
徐勉肴语气幽幽:“羡慕鲫鱼豆腐汤,清炒西蓝花,还有苹果蒸蛋。”
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徐勉肴究竟在羡慕什么的的姜屿眠唇角无语的抽动。
“……”
醋精,连自己做的饭的醋都吃。
*
因为特殊原因,他们回去的时间推迟一天。
傍晚,姜屿眠去送酒店大堂去送除他们最晚走的乌贺徐思文。
乌贺眼神诡异的盯着穿着高领冲锋衣的姜屿眠,慢慢的看向他屁股,又抽着嘴角落在姜屿眠泛红的耳尖上:“你别告诉我你明天走是因为你俩……”
姜屿眠竖起手指:“小嘴巴闭上。”
验证石锤,乌贺心情复杂的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祝你俩百年好合,早生——额千年好合。”
姜屿眠:“……”
“翟原还挽回,输的连狗都不如。丢这么大脸,怪不得一早就改签最早的航班走了。”
姜屿眠现在一听见这个名字,就犯恶心,嫌弃的搓了搓手腕,“他才比不上徐勉肴。”
“哦对了,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和徐勉肴说了句翟原早走的事情,徐勉肴变得很恶心他,”乌贺试探问,“他俩不会打架了吧?徐勉肴那个眼神好可怕,简直想弄死翟原的样子。”
还有这回事?
姜屿眠目光落在身后帮着徐思文往网约车后备箱装行李的男朋友,忽然起了坏心思。
“我和徐勉肴很早就认识。”
乌贺愣了下,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讲这个,“我知道啊,你俩不是一个高中的吗?”
“不是,”姜屿眠轻轻摇头,看着室友一无所知的眼睛说,“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徐勉肴家里。”
“啊?”乌贺本能的觉着姜屿眠接来下的话会有很大的冲击力,他底气不足的开口:“你,为什么会在他家第一次见到他。你们爸爸妈妈认识,对吧?”
“不。”姜屿眠斩钉截铁的否认。
乌贺一下子噤了声。
“他是翟原的弟弟。”姜屿眠看着乌贺瞪大的眼睛,补充道:“有血缘关系的亲表弟。”
“那你不是就他前嫂子——”乌贺手足无措的挠脖子,整人被这猝不及防的人物关系冲击的大脑空白,“你们三个还睡了一个帐篷,我靠——我艹——”
乌贺震惊的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了。
砰——
身后传来后备箱关上的声音,徐思文喊了句乌贺的名字。
“要赶不上飞机啦。”
“那你们昨晚,我靠你们房间和翟原的屋子就隔了一面墙,”乌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步三回头恨不得把姜屿眠一起绑到飞机上,“不行,你明天回学校得给我讲清楚——”
姜屿眠挥挥手。
乌贺捂着胸口,强行把震惊压下去,上车前郑重其事的拍着徐勉肴肩膀:“兄弟,你有点儿牛逼。”
徐勉肴:“?”
车里渐行渐远,徐勉肴低头看着心情愉悦的姜屿眠,“你刚刚和乌贺哥说了什么,他忽然夸我牛逼。”
姜屿眠仰着头,眼睛亮的纯粹,“乌贺可能是被我是你前嫂子的身份冲击到了。”
徐勉肴也被姜屿眠冲击到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让人上瘾的可爱。
*
晚上。
开了荤的年轻男大跟狼狗没什么区别,就一张嘴就亲的姜屿眠浑身发软。
强势又滚烫的舌尖席卷空气,微电流传递着掠夺的窒息,姜屿眠眼中泛着生理性的水雾,视线模糊不清,听觉占领上风,回响在身体里的只有黏糊啧啧的口水搅拌声。
口鼻的空气都被徐勉肴身上特有的荷尔蒙味道霸占,热汗濡湿发尾紧贴着脖颈,他刚蹬了下腿,膝盖就被徐勉肴无声无息的压下去,摁在后脑的大掌用力,迫着姜屿眠仰头方便进一步侵占湿软的口腔。
姜屿眠吞咽不急津液,闷哼一声,口水流到脸颊上,呼吸混乱不堪,攥着徐勉肴头发的手指收紧,青白的筋都鼓起来。
舌尖贪婪的扫弄着口腔里的每一寸敏感的软肉,每当姜屿眠急促呼吸着以为徐勉肴会收敛,却在电流加大的瞬间明白,徐勉肴就是贪婪不知足的恶鬼,他带着茧子的手指一起撬开姜屿眠的嘴,得逞后欲望再也不需要掩藏,赤裸裸的展现给姜屿眠。
大口吞咽着姜屿眠的口水,需要翻倍,多倍的时间才能安抚。
姜屿眠恍惚间忽然想起来La jalousie现在也在川西。
明天他们就要走了,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见个面,谢谢他撮合之功?把徐勉肴介绍给他关键的好朋友。
念头一旦冒出来,便像是燎原的火星。
亲不够的架势好像姜屿眠灵魂都要被火热的舌搅碎了,姜屿眠不得不主动勾着徐勉肴舌尖,安抚似的咬了下,同时攥着男朋友头发的手用力。
唇瓣分离,扯出暧昧的银丝。
姜屿眠呼吸还是喘的,眼中有水雾,看徐勉肴模糊糊的,“先歇一会,我有件事告诉你。”
徐勉肴克制着自己,伸手摸了摸姜屿眠眼皮,声音微哑:“说什么?”
视线变得清晰,姜屿眠抿了抿被吸麻的舌尖,“我想介绍给你一个人认识。”
徐勉肴呼吸顿了下,箍着姜屿眠后脑勺的手指磨了下柔软的后颈肉,意犹未尽的声音透着忽然冒出来平静,“屿眠哥,现在,要介绍谁认识我?”
姜屿眠看着他警惕起来的眼神,后知后觉意识到,现在这种情况说其他人不太合适。
但打都打断了,他吻了下徐勉肴下巴,“是我一个朋友,我们在一起也多亏他给出我出主意。”
徐勉肴眼中野兽般的凶意消散去,低头轻咬姜屿眠的下唇,十几秒后,又抬起头,垂眸凝视着姜屿眠:“哥哥说。”
姜屿眠咽下口中涎水,深呼吸,“他是蓝猫的一个博主,叫La jalousie.”
介绍La jalousie其实也是坦白他的马甲,姜屿眠还是有点紧张的。
他期待的注视着徐勉肴,但男生抱着他的手僵住了。
好像很震惊的样子。
姜屿眠心也跟着提起来,试探着问:“你不会是他黑粉吧?”
徐勉肴蓝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身下被自己亲的小脸红扑扑的姜屿眠,喉结滚动,声音有点颤,“你是伊甸园毒葡萄?”
这下轮到姜屿眠震惊了。
“你怎么知道——”
徐勉肴表情变得很怪,“因为我就是La jalousie.”
空气突然安静。
突反应过来徐勉肴在说的姜屿眠猛的坐起来,迷茫的眨眨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