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勉肴握紧筷子,手臂浮起青筋,神情却平静,“没有。”
“那就好。”
姜屿眠心满意足的放下茶杯,一抬眼看到了客厅的监控,黑漆冷然的屏幕正中心闪烁着一点红光。
范围覆盖整个客厅,包括沙发的监控摄像头,一直在运行。
转身,抬头对上闪烁红光的另一个监控摄像头,这个的方向更是直对沙发。
姜屿眠脑子嗡的一下。
“屿眠哥,有件事情需要你来做决定。”
姜屿眠僵硬转身,对上徐勉肴略带纠结的眼睛,幽深的宛如一片泥泞潮湿的沼泽。
“你……”姜屿眠捏紧手指,努力控制着表情,只是唇瓣有些抖:“要我做什么?”
“本来现在你睡醒就问哥的意见,但是没想到哥会断片,”徐勉肴将亮屏的手机递到他面前,眼神有些飘忽,“昨天晚上事发突然,来不及关监控,所以不小心录下来了。”
递到面前的手机画面停留在徐勉肴拉他手腕的那一刻,下一秒,他就被徐勉肴拽拉回去。
“其实哥身体有些亏损,也有我的原因……”
姜屿眠睁大眼睛看着徐勉肴,已经无法思考了。
“我昨天晚上…帮哥做了点事情,然后没听你的话,吃掉了。”
徐勉肴嘴里的舌钉若隐若现,语气有心疼,有不好意思,但没有后悔,甚至说能品出来点儿回味。
“本来趁着哥醉酒咬哥就很过分,还忘记关监控,两个监控都拍下来。没想到哥会断片,偷偷留下的话,也是可以的,但是我思考了一晚上还是不可以,”他语气愧疚,“这种可能会伤害到哥的东西都不能放过。”
“这是监控的原视频,哥删掉吧。”
“我不看,什么视频你都自己删了……”
“不行。”
“……为什么?”
徐勉肴扣着手机的指节用力,垂下眼,“我怕自己再看一遍就不舍得删了。”
姜屿眠手指猛地攥紧,明明说的很正经,可他心脏砰砰狂跳,四目相对,徐勉肴不经意的抿了下嘴唇。
那种微凉的唇瓣吸吮、呼吸裹着热气喷在敏感小腹的感觉砰的一下搅乱姜屿眠为数不多的理智。
“你先别和我说话……”姜屿眠快喘不上来气了,“我……我得缓缓——”
砰,卧室门被甩上。
手机被扔在床上,自己开始播放起来视频。
和记忆的别无二致,甚至双机位的视频补足了姜屿眠因为羞耻不敢睁眼看的细节。
在他承受不住刺激晕倒后,徐勉肴依旧保持着跪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二十分钟,直到他翻身要从沙发掉下去,徐勉肴才又有了第二个动作。
他将自己抱了起来,送回了卧室,三分钟后,徐勉肴出了卧室。
关上房门,他朝监控看来,眯了下眼皮。
幽蓝的眼珠宛如某种巨蛇般闪了下,恍惚间,姜屿眠感觉自己和徐勉肴眼神交汇在了一起。
男生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排斥,反而有种病态的狂热。
下一秒,徐勉肴挪开视线去了健身房,半个小时后,他又出现在监控画面里,却换了一身衣服。
男生径直走向沙发,躺下,然后捡起姜屿眠遗落在上面的外套,盖在了脸上,青筋虬结的手臂握着衣服紧紧的捂着口鼻,宛如瘾症发作般深呼吸,痴汉一样闻他留下的味道。
就好像,失去姜屿眠,徐勉肴就会死掉一样。
*
一个小时后,紧闭的卧室重新打开。
四目相对,徐勉肴愣了下。
姜屿眠脸上虽然有羞耻泛红的痕迹,但眼神却很平静。
“屿眠哥,你删掉了?”
“嗯。”
姜屿眠定定的看着徐勉肴的蓝眼睛:“徐勉肴,坐下,然后把嘴张开。”
徐勉肴迟疑了下,听话坐下,仰头张开了嘴。
果然,舌钉周围的肉泛着紫红,整个舌面肿的很厉害。
咔嚓。
姜屿眠对着徐勉肴拍了张照片。
眼前一闪,再睁开眼,姜屿眠正垂着眼定定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中满是审视。
“舌头疼吗?”
听不出来姜屿眠的真实情绪是什么,徐勉肴喉结滚了下,“不疼的屿眠哥,我都是自愿的。”
“真的?”
徐勉肴看到了姜屿眠手机上,自己的舌头,躺在姜屿眠的相册里。紧绷的神经开始兴奋,他摇头,语气轻而真挚:“不疼,会很爽。”
“可是我有点儿不爽。”
姜屿眠抬了下手,徐勉肴感觉自己脸被扇了下,“徐勉肴,谁让你偷闻我衣服的?”
偏头一看,不是手机,反倒是一盒消炎药,手机反倒被姜屿眠随意的放在了桌子上。
“我偷偷闻。”徐勉肴仰着头,“哥要惩罚我吗?”
“扇你巴掌?”
徐勉肴喉结滚动,声音有些涩:“哥手会痛。”
“你自己来?”
徐勉肴却反问:“哥,想看吗?”
姜屿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到底是惩罚你,还是奖励你?徐勉肴,你想的倒挺美。”
徐勉肴垂下眼皮,私心被发现了。
药盒被拨开的哗啦声传到耳朵,徐勉肴抬头,眼前姜屿眠粉白指尖扣出来了四片消炎药,剩下的药被他随意的丢在桌子上。
徐勉肴伸手想要去拿水,但姜屿眠摁住了他肩膀,然后毫无征兆的将药片塞到他嘴里。
药片接触湿漉的舌面溶化,苦味透过受伤敏感的味觉神经快速传递到大脑,徐勉肴皱起眉头。
“屿眠哥唔——”
姜屿眠捂着他的嘴,“不准喝水。”
他指尖陷在男生面颊里,虎口卡着徐勉肴的鼻子,沉重的气息洒在手背,热而痒,稍稍弓手,手背就能堵上男生的鼻孔,隔绝所有流通的空气,让手下的这张俊朗年轻的面庞窒息的流露出痛苦神色来。
香味和苦味一起往身体里钻,徐勉肴咬紧牙关,脖子上生理性的暴起青筋,但他并没有挣扎。
一幅任由姜屿眠掌控的模样。
无论是之前掐住脖子窒息,还是现在捂着口鼻闷死。
只要是姜屿眠给的,徐勉肴都可以。
姜屿眠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爽是有的,空虚也是有的。
他指尖用力,手背似有若无的蹭着徐勉肴的鼻尖,心里跃跃欲试,但最后还是松开了手,转身去了倒了一杯柠檬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喜欢我,甚至达到了一种称得上变态的地步,但是你能觉出来,我确实也不算太正常。”
四片消炎药融化成一团,混着控制不住生出的口水,徐勉肴吞咽,喉结剧烈的滚动着。
姜屿眠说着用杯子贴了贴徐勉肴的脸颊,“所以只要你听话,我不会真的生气的。含化一会儿,然后去医院看医生。发炎了就不好看了。”
姜屿眠拿起沙发上,叠的平整的外套,扭头看了眼徐勉肴,四目相对,男生幽蓝不见底的眼珠很明显的颤抖着。
姜屿眠轻啧了声,把衣服摊开,然后盖在了徐勉肴脸上。
眼前忽的一黑,视觉和声音一起被剥夺,徐勉肴慌张着吞咽嘴里的东西,然后一张柔软的掌心重新捂上他的口鼻。
直白的、浓郁的、直接生于本体的香味隔着薄薄的布料钻进徐勉肴身体里。
他说不了话,只能被控制着呼吸,被动的听到姜屿眠说“傻狗,药是吞服的,我故意苦你的。衣服给你当补偿吧”。
咔哒,房门开开,咔哒,又关上。
姜屿眠离开了。
徐勉肴低头,他凝视着掉在怀里的衣服,抓起桌上的柠檬茶直接仰头猛灌。
一饮而尽后,徐勉肴后知后觉。
姜屿眠留下的根本就不是酸涩刺激的柠檬茶,而是一杯无味温和的凉白开。
第36章
然后林玉宣忽然退学了。
人没找到,翟原反倒收到了林玉宣的一份邮件。
里面附着各种高清翟原裸/照, 以及只翟原一个人露脸的性/爱视频,三个人的那种。
林玉宣说自己这么久以来根本不喜欢他,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翟原逼迫的,他现在名声也被翟原搞坏了,在学校里被大家指指点点根本活不下去了,只有换一个全新的陌生环境谁也不认识他才能继续生活下去。
林玉宣威胁他, 如果不给他钱,就自杀, 翟原就是杀人凶手, 临死之前也要把翟原的视频照片传给翟原爸妈以及他们公司对家。
又是自杀又是社死威胁, 那个后果翟原都承受不来, 只能掏钱买断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堵上了林玉宣的嘴。
事后调查, 林玉宣根本就是一个职业骗子, 脑子好用但正经路子来钱不快, 专门的勾搭有钱人独苗男富二代,拍裸照□□视频然后勒索。
谭浙市内的大学基本都有林玉宣的受害者,翟原是他在谭浙大学钓的最肥的一条鱼。
但是知道被做局了,又能怎么样, 翟原已经找不到他人了,又不敢告诉家里被男妓勒索几百万, 只能忍气吞声吃闷亏。
从来都只有翟原耍别人的份,还没被人这么戏弄过,被发小嘲笑了十几天, 翟原简直想要弄死林玉宣。
“怎么就上了那死骗子的当呢?还被拍照勒索了一辆车钱。”
“家花那里有野花香,”朋友敲了酒杯,语气戏谑,“怎么阿原也难逃男人本性。”
“哈哈哈哈偷情更刺激是吧?”
朋友们翻着手机里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嬉笑着调侃,“上次阿原带他聚餐,我还得他推门整个屋都亮了,安安静静的守在翟原旁边,也不喝酒,和个吃喝鲜花露水的小妖精似的。”
“那太可惜了,漂亮小花仙我们翟哥两年就亲了几口。”
“不是吧翟原,你怎么混的啊?守了两年一点儿没吃到?”
“在外面吃饱了,回家交不了公粮了。”
“呵呵哈哈哈老子服了。”
朋友笑的前仰后合,有人忽然随口道:“也不知道谁能吃到。”
手机被一把夺走,众人转头,角落里翟原表情阴沉,冷哼一声。
朋友挑眉:“你哼哼啥?怎么?你还想跟人家复合啊?”
朋友一屁股坐在翟原身边,看见屏幕画面愣了下,“说实话,我觉得阿原你要切实一点儿。”
翟原扭头,表情不太好,“你觉得我不行?”
朋友喝了口酒,嗤笑道:“两年你就亲了几口,都这样了,你还以为他跟你复合?翟大少爷,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
握着手机的手用力,翟原眼神复杂的盯着屏幕上咬着杯子俯身倒酒的姜屿眠,半晌,嗤笑道:“我偏让世界围着我转呢?”
“那我们可以下注了,哎哎哎各位注意哈,翟大少爷求复合,时间就从现在开始,看到年底能不能吃了姜大美人。”
“脸在江山在,我压可以,五十万。”
“五十万?阿明最近也被勒索了?也太看不起咱们翟哥了吧?我出一百万,压不可以。”
“呵呵哈哈哈你他吗就看起了?我先替翟原揍你一顿。”
“哈哈哈哈哈哈。”
“人家秀雅结婚你们搁在又唱又跳的,又人问过翟哥要不要开赌注吗?”
这话一出,包间里所有人目光齐齐看向翟原,兴奋起着哄叫着翟哥得吃到啊。
“怎么不玩?”哐当,翟原将手机扔在桌子上,捞起酒杯滚进嘴里,烈酒入喉,神经跟着灼烧起来,语气势在必得,“我压两百万,可以。”
包间又热闹起来。
*
水族馆的项目持续时间长,到七月底总算完成了第一轮合作推广。
姜屿眠把假期画的所有图拷到U盘里留存,起身给自己接了杯水,身后金炫之推门从卫生间出来,说:“我买了29号的票,打算后天回家待几天。”
姜屿眠看着他面色枯槁的脸,惊了下:“考研这么耗费精气?你看起来要被书本吸干了。”
“呵呵,”金炫之命很苦的笑了下,“看着脸黄脸瘦是吧?我已经胖了二十斤了,再不回去歇歇,就要出人命了。”
姜屿眠赶紧递给他一瓶补气养血口服液,“辛苦了辛苦了,一定上岸。”
金炫之拆开叼嘴里吸管,“你啥时候回家?”
“我吗?”姜屿眠捧着被子,慢条斯理的喝着玫瑰茶,“我不回去,回去我家也会出人命的。”
“嘶……”金炫之挠挠头,一直知道姜屿眠和家里关系不太好,但是这几年相处下来,其实不太能理解姜屿眠这种好孩子能和家里有什么矛盾,“那你今年还是出去旅游?去哪国?A国还是B国,你上次带回来H国的火腿还挺好吃的。”
“旅游?”乌贺拎着一兜零食推门进来,“谁要去旅游?”
“他问我暑假要不要出去旅游,我还没想好。”
“那你要不要和我们去野营?”
“野营?”
“我们户外社二十周年庆,打算趁着这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暑假去川西户外野营。”乌贺说着语气变得遗憾,“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要毕业了,除了个别人会考本校,大家出国的出国就业的就业,再往后忙起来天南海北很少能凑在一起了。”
金炫之:“啊,那咱们寝室也一样,可惜我已经答应好我外婆给他过生日了,不能和你们一起了。”
“屿眠呢?”乌贺递给姜屿眠一盒薄荷糖,“反正你暑假也没啥事,和我们一起去呗。”
姜屿眠有点儿心动,“都有谁去?”
“我,我女朋友,小米,付超,这俩你都认识,”乌贺掰着手指头又说了几个人名,“八个人,大家脾气都不错,都不是矫情人。租了三辆车,然后自驾,前两天野营,后面住民宿。”
“哎?我有一个问题,”金炫之举手,“据我所知你说的这八个人里面有三对情侣,你让我们屿眠当电灯泡?”
“呃…是有三对情侣,但是不还有小米付超这俩万年单身狗吗?”
“那屿眠就要一个人睡一张帐篷了,晚上好孤单啊。”
“好像是有点哈……”乌贺皱眉思索,“但是可以挤一挤。”
金炫之看着姜屿眠,男生穿了水蓝色的睡衣,气质清冷,裸露在外的肌肤细腻白皙,扣着水杯的手都是干净漂亮的,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强烈拒绝:“不行不行,我反对,坚决反对!那俩感觉臭臭的。”
“其实问题很好解决,”姜屿眠轻声说:“再带一个人去,和他睡一张帐篷就好了。”
“你说风郃?”乌贺疑惑,“他不是早就回家了吗?”
“不是他。”
金炫之:“那谁?你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好朋友?”
“准确来说并不算是好朋友,”姜屿眠将水杯放下,正经道:“是我的暧昧对象。”
“是你的暧昧——”金炫之瞪大眼睛,“我艹,你哪来的暧昧对象?我怎么不知道?”
乌贺也一副极度震惊的表情:“你在和谁搞暧昧?男的?”
“其实你们也见过。”
金炫之:“啊???”
乌贺眯眼打量着耳朵泛红的姜屿眠,忽然意识到什么,“上次论坛那张照片偷拍真的是你?"
“昂。”
“我就说我不可能认错人,”乌贺打了个响指,“差点被你骗了。”
“当时还没搞暧昧嘛,”姜屿眠为自己辩证,“我突然知道他喜欢我,我也被吓了一跳。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才同意他追我的。”
乌贺忽然想起上次回来,在情人湖附近看见的两个男生,没有什么过多的亲密举动,只是静静的坐在长椅上,仰着头看星星。
其中一个人当时就觉得眼熟,现在回想起来,侧脸确实很像是姜屿眠。
“叫什么?”金炫之好奇,“有没有照片?”
姜屿眠想起来躺在相册里的那张舌钉照,底气不足的摇头,“叫徐勉肴,照片的话,真在一起了再给你们看。”
“徐勉肴?”金炫之挠了挠脑袋,“好耳熟,感觉在哪里见过这么名字呢?”
他想起来了在哪里见过徐勉肴这个名字了,每天都送到宿舍门口的外卖,订单下单人名字都是徐先生。
思考间,乌贺目光投向姜屿眠桌子上的的空餐盒。
说实话,他并不认为会有商家用那么贵的包装盒。
“行啊,”乌贺看着气血充裕,唇红齿白的姜屿眠,“都是朋友就一起出去玩儿吧。刚好你们两个睡一张帐篷。”
金炫之:“哇塞,我们屿眠要和徐勉肴同床共枕呢。话说,你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今天晚上能睡得着吗?”
姜屿眠抿了抿唇:“……这怎么会睡不着。”
“那我不觉得,”乌贺戏谑笑道:“我和我对象第一次出去玩儿,兴奋的半夜睡不着觉。这位暗恋你很久才有机会的徐同学,不好说。”
乌贺打趣的话音刚落,就见姜屿眠呆在原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的泛起红,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感觉。
他语气迟疑:“你们是不是已经——”
“没有,不要说这种大胆的话!”
“我们只是单纯的暧昧——”姜屿眠一张脸红扑扑的,好像很热,端起水杯喝了好大一口,“我困了……真的。天呢,谁往我杯子里放安眠药了?不行,药效太强了,我先睡了。”
金炫之和乌贺震惊的看着他。
姜屿眠捞着手机慌乱狼狈的爬上了床。
“……”
“……”
室友爆发出巨大的笑声,床上姜屿眠把头埋被子里,企图憋死自己。
御春城,正准备去洗澡的徐勉肴忽然收到了一条奇怪的消息。
[姜屿眠]:今天晚上几点睡觉?
[徐勉肴]:11点。
[姜屿眠]:如果我想我说我邀请你和我一起旅行,你会失眠吗?
[徐勉肴]:应该不太会。
[姜屿眠]:很好,奖励你和我睡一顶帐篷。
[姜屿眠]:晚安(不准回消息,今天不可以)
屿眠哥这是邀请他出去玩然后在害羞吗?
幕天席地,野外,夜晚,只有他们两个人。
如果得逞,还能再看到脸蛋红扑要哭不哭的屿眠哥,整个人粉白如玉的颤/动,受不了会细细的抽气,恼羞了还可能扇他巴掌。
徐勉肴咬着舌尖的钉子,异物感格外难受,攥紧外套,将脸埋了进去。
什么牌子的婴儿宝宝湿巾给眠眠擦温和不刺激?
幸好提前定制了微电流震动款的舌钉。
好激动。
要睡不着觉了。
第37章
因为是假期中出行, 十个人并不是同一地点出发,而是分散出行,约定八月二号在X城机场附近的一家酒店汇合。
从谭浙市直飞X城需要四个小时, 姜屿眠没买到和乌贺同一班机票,他和徐勉肴飞机落地,赶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九点半点了。
整个野营团主策划人是乌贺,他们到酒店,乌贺和他女朋友徐思文已经在大厅等着了。
“思文姐,乌贺, ”姜屿眠将手里拎着的奶茶递过去,“你们等了多久了?”
“唔屿眠还记得我爱喝薄荷奶绿, 真乖, ”徐思文是本校研二学姐, 已经和乌贺订婚了, 两个人准备毕业就结婚,“刚下来十分钟。”
她说着看向脸陌生的徐勉肴, 对着姜屿眠眨了眨眼睛, “这位学弟, 屿眠介绍介绍?”
她语气有些揶揄,显然乌贺已经和她八卦过姜屿眠和徐勉肴的关系了。
“这是我的室友乌贺,这次野营由他来领队,这是乌贺的女朋友徐思文, 研二学姐。”
徐勉肴点头,态度公正礼貌:“乌贺哥, 思文姐。”
“这是徐勉肴,我的——”姜屿眠顿了下,扭头回去, “是我好朋友。”
乌贺审视着面前的徐勉肴,混血蓝眼卷毛头,长得算是融合了中西方骨相皮相精华点,是个大帅哥,宽肩窄腰,背包带跨过的臂弯勒出肌肉结实明显,很有力量感,整个人气质不浮躁,安静老实的跟在姜屿眠身后,老大一个家伙黏人的像条大型犬。
比翟原强,他想。
“入住办好了,”徐思文拿着房卡折返回来,眼神在背着一个大背包手里拿着一个旅行包的徐勉肴以及手里端着两杯奶茶的姜屿眠身上游走,“因为你俩是后来加入的,订房间的时候就还剩一间大床房。两位都是好朋友,不介意睡一起吧?”
姜屿眠别开乌贺戏谑的眼神,扭头对上徐勉肴幽深的蓝眼睛,有一缕卷发搭在男生右眼皮上,徐勉肴刚好眨了眨眼睛,那缕头发被抖了下去。
他压着声音,小声说:“哥,只有一张床的话,第一天晚上我睡觉会老实的。
姜屿眠瞪大眼睛,如果两张床的话,你第一天就不老实了吗?
旁边还站在两个熟人等回应,姜屿眠背手不动声色的给了徐勉肴侧腰一下,扭头接过了房卡,“没事啊,大床房也行。”
“其他都在楼上休息,你们也赶紧收拾一下休息吧,明早八点在大厅集合出发。”递送房卡的乌贺微妙的笑了下:“早点睡,水土不服的话,很容易失眠。”
姜屿眠听出来了他言外之意,耳根子一热,给了乌贺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打了个哈欠:“其实我们两个刚下飞机就困了,才不会失眠。”
乌贺:“那太好了,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呢。”
姜屿眠瞪他一眼,转身推着徐勉肴赶紧走,“那我们上去了,背包好沉,徐勉肴你背着沉不沉啊,我自己背就行。”
乌贺听见徐勉肴说“不沉的屿眠哥,”然后姜屿眠拧了下他胳膊。
徐勉肴立刻改口“好沉,屿眠哥我感觉我们要现在就回房间把东西放下”,然后将手里重量高达221g的手机递到了姜屿眠手里,美其名曰“哥辛苦帮我拿一下吧,手里放不了了。”
然后两个人腻腻歪歪的上楼了。
徐思文吸着薄荷奶绿,感叹:“不让老婆吃生活的苦,攻德可以。还以为这种类型的帅哥是比较大少爷的款式,居然这么听话,姜屿眠调教的不错。”
乌贺嘴角抽抽,看着一无所知被自己喂奶茶的徐思文。
这就调教不错了?
徐勉肴在学校天天送饭不让姜屿眠吃外卖食堂,苦练厨艺打压其他人抓住了姜屿眠的胃,现在出来连包都要不让姜屿眠碰,让姜屿眠要什么都要找他,无形中潜移默化的依赖他。
徐勉肴这小子难道不是很心机吗?
果然,只有追人的人才懂彼此之间的花花肠子。
*
早六点五十,姜屿眠犯懒的窝在被窝里。
卫生间里传来洗漱的水声,很吵,姜屿眠伸手拉住被子盖住脑袋。
徐勉肴一出卫生间就看到了姜屿眠斜躺着霸占了整张床,头窝在他那半边儿,卷着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像个大号蚕宝宝。
他轻手轻脚的换了衣服,拍了张照片,蹲在床边,一手将被子掀开一点,看到了一张睡的红扑的漂亮小脸。
“屿眠哥,起床了。”
冷风顺着缝隙往被窝里钻,姜屿眠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姜屿眠困的眼皮都睁不开,头发折腾的乱糟糟的,像个被大风摧残过的小白葱。
艰难的掀开眼皮,和徐勉肴对视片刻,又倒了回去。
他睡衣短袖松松垮垮的露着大片嫩白的胸口,青绿色的五分裤子卷着被子推到了大腿根,两条腿乱七八糟的夹着被子,脸埋进枕头,“不想起……我不饿,不吃饭了。”
睡眠不足的姜屿眠说话困倦黏糊的厉害,像是撒娇。
徐勉肴拽了拽被子,说:“要吃早饭的,不然体力消耗大,会难受的。”
微凉的手掌轻轻覆盖住小腹。
徐勉肴说:“哥的肚子瘪瘪的。”
肚皮上的大手意犹未尽的摁了下两下,姜屿眠刷的一下就清醒了,睁眼睛看到的是枕头大片的白,鼻息间全是徐勉肴身上的薄荷味,腿凉凉的,姜屿眠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自己现在以什么样的姿势暴露在徐勉肴面前。
后背起了潮热,困倦的睡意瞬间消失不见。
徐勉肴感觉床上的人猛地一僵,然后猛地坐起来,一双黑亮的眼睛浸着羞恼的水色:“我起床了,我饿了。”
徐勉肴收紧五指,若有所思的说:“那我的手有魔力,摸一下,哥就饿了。”
姜屿眠难以置信的听他胡说八道,徐勉肴说着坐下来,一本正经的说:“我找到解决办法了。”
姜屿眠抬脚踢他,反倒被握住了脚踝,徐勉肴攥着他脚丫子踩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给哥哥穿鞋。”
脚下的大腿肉很结实,姜屿眠用力踩他,纯黑工装裤被他蹬的起褶皱。
“什么办法?”
徐勉肴漫不经心的捏他脚踝,手上的薄茧子蹭姜屿眠痒的厉害,他表情很真挚:“以后哥赖床,就摸一下哥肚子,饿了就不赖床了。”
“”姜屿眠:“然后吃你做的早饭?”
徐勉肴给他穿上右脚的鞋子,又攥住左脚轻车熟路的踩在自己大腿上,很疑惑的说:“当然啦,难道还有第二个要给哥做早饭的男的吗?”
“不可能,没有第二个男的做饭会比我给屿眠哥做的好吃。”
怎么就到有假想敌了的剧情了,姜屿眠忍无可忍的挣开腿,然后毫不客气的踩在徐勉肴小腹上,泄气般用脚尖捻了下,“你这一晚上都想了什么?同居都想到了?”
徐勉肴低头看着小腹上线条流畅骨骼精巧,皮肤细腻,圆润脚趾透着健康肉粉色,精雕玉琢宛如易碎品的脚丫,微微愣了下,像是被踹傻了般点头。
“你还真想了?”姜屿眠呼吸紊乱,没好气的说:“那我是能生,你是不是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话音落下,肚皮就被盯上。
“哥能生?”
徐勉肴露出深思熟虑的表情来,“我可不舍得,哥自己就是宝宝呢。如果我能生就好了,这样哥想要崽崽,我就能给哥生个崽了。”
“一些小说里写男生也可以生孩子,难道哥是那种?如果真的要的话,我会做好一切保障的。”
深思熟虑的语气听的姜屿眠面红耳赤。这家伙到底看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姜屿眠快呼吸不上来了,捂着肚子不让他看,“我们两个谁也生不了,你再跟着胡说就打你了。”
徐勉肴闻言试图用摸过姜屿眠脚丫子的手去摸自己的脸。
姜屿眠眼皮狂跳,打断施法:“去洗手,要不然以后不吃你做的饭了。”
这威胁的很严重了。
徐勉肴彻底老实下来:“好吧,哥不要生气,我不摸了。”
*
折腾半天,姜屿眠和徐勉肴终于到了餐厅。
乌贺看着气鼓鼓的姜屿眠,瞥了眼跟在后面明显被收拾过老实不像话的徐勉肴。
眼神在姜屿眠脖子嘴巴扫过,很正常。
奇怪,吵的啥。
“昨天晚上睡的好吗?”
乌贺话刚说法,坐对面的姜屿眠眼神游移不定,“很好啊。”
乌贺不置可否,扭头问徐勉肴:“你呢?第一次和我们出来玩,还能适应吗?”
端着盘子回位置的徐思文看见姜屿眠悄悄地拍了下徐勉肴,她坐回乌贺身边,就听到徐勉肴说:“很好的,还做梦了。”
徐思文:“美梦吧?”
“差不多吧,”徐勉肴含糊着说,“就是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展望。”
然后乌贺看到姜屿眠耳根子红起来,他看徐勉肴的眼神立刻怪起来。
好像猜到为什么会吵架了,吵架不恰当,应该是猜到一大早打情骂俏的原因了。
真难受啊,这种感觉。
好像自己家养的小白菜被猪拱了一样。
第38章
说话间, 其他六个人也进来了餐厅,四男二女,两对姜屿眠不认识的情侣, 一对是大二学弟学妹一对是今年刚毕业趁着个机会进行毕业旅行的大四学长学姐,还有两个他认识的万年单身狗小米和付超。
简单介绍彼此,吃完饭,十个人准备上路开始今天的行程了。
因为是自驾游,乌贺提前在车行租了三辆越野车,车行距离酒店十五分钟车程的位置, 几个人吃饭完便打车赶了过去。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有驾照,从X城上高速, 需要三个小时才能到达xx县区, 需要多人搭配驾驶, 大家商量了下, 两对情侣一辆,小米付超乌贺徐思文一辆, 而姜屿眠徐勉肴一辆野越车, 因为他们人少, 因而承担了载运大部分行李的任务。
“从这儿到xx县区要三个多小时,中午休息下,到目的地也要下午三点多,”姜屿眠手指拨弄导航路线, “要开好久。”
咔哒——徐勉肴将后备箱关上,凑过去看着姜屿眠屏幕, “是有一点久,不过自驾游嘛,路上我们休息休息。不慌着赶过去。”
“虽然高三一毕业就考了驾照, 但我都没碰过几次车,”姜屿眠关掉手机,看向徐勉肴,说:“我们先不着急走吧,我开两圈儿适应一下,这样路上你开累了换我来。”
徐勉肴瞥了眼旁边试车的小情侣们,拉开副驾驶车门:“我开车多,我坐副驾指导哥练手。”
“好!”姜屿眠拉开驾驶位坐了上去,打火,启动。
开始有点儿卡壳,但转了三圈,学车时的身体记忆就完全复活,停车的时候,姜屿眠还很花哨的漂移了下。
徐勉肴伸手感受了下空调凉风,又扭头盯着姜屿眠的脸说:“哥都都流汗了。”
姜屿眠拨了拨后视镜,看到自己鼻尖上浸出一点细密的汗水,脸都紧张的泛红,有点丢人,“第一次载人上路嘛,,当然会紧张。”
“我自己还好,”他说着眨眨眼,“你小命儿也还在我这里。”
徐勉肴拿出babycare湿巾递给姜屿眠,“不过现在,应该没有问题了。哥还能漂移呢。”
姜屿眠笑眯眯,语气骄矜:“当然啦,还是有点儿天赋在身上的。”
他接过纸巾对着镜子擦了擦脸,转头看到乌贺,“我们下去和他们说一声。”
徐勉肴将湿巾放进胸口口袋:“好。”
他们练车的时候,其他两辆车上也有人试驾,显然要比姜屿眠更上手一点儿,现在已经结束了。
“你练好了?”乌贺问,“等下就出发了。”
姜屿眠比了OK手势,“当然啦,上手就会呢。”
“真假的,”乌贺拍拍徐勉肴肩膀,“还是小徐主驾驶吧,我还是不太放心。”
“我平时开车多一些,主要是我驾驶,”徐勉肴接话,表情认真,语气平静和缓,带着一种神奇的说服力:“但是屿眠哥也很厉害的,平时不怎么开车都可以漂移,等到熟练了技术会更厉害的。”
“你还会漂移,想不到。”乌贺似笑非笑的瞅着姜屿眠,“学弟夸你都快夸天上去了。”
徐思文搂着乌贺脖子,“今天早上不还吵架了吗。和好的这么快?”
姜屿眠闻言,手指蜷了蜷,摩挲着裤儿边儿蹭的指腹痒痒的,他扯了扯衣角,“算是吧。”
对面二人挑了挑眉。
“……”姜屿眠扭头对上徐勉肴期待的眼神,想到早上的事情,耳根子红起来,有些窝囊的说:“你不说,我都忘了吵架的事情了。”
徐思文抱着乌贺脖子哈哈大笑:“俩人打情骂俏呢,你说你,忘了咱俩谈恋爱的时候也这样了。”
“哎呀,这怎么一样呢,咱俩是搞暧昧——”乌贺新奇的看着羞赧的姜屿眠,故意拖着调子说:“但是他们两个只是好朋友啊。”
徐思文也故意的挤眉弄眼道:“好朋友和情侣还是不一样的。”
明眼人都知道这俩是心知肚明故意调侃姜屿眠和徐勉肴的关系,这也意味着,姜屿眠提前和乌贺他们说过自己和徐勉肴的现状,这也就说明,在姜屿眠心里默认了自己在和徐勉肴搞成功率高达99.99%的小暧昧。
姜屿眠已经不太敢想心眼子比菠萝还多的徐勉肴暗地里爽成什么样了了。
“咳咳咳好朋友就不能忘记了嘛,我们这种好朋友可不是一般的好朋友,”姜屿眠假模假样的看手表,表情严肃,“乌贺还说,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再不出发我们今天的行程就完不成了。队长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快走了快走了。”
乌贺:“行行行,你俩是不一样的好朋友,走吧走吧。”
徐思文笑着拉着乌贺离开。
姜屿眠轻微歪头,男生捏着他腕骨,贴到了自己胸口。
徐勉肴目不转睛的盯着姜屿眠,“屿眠哥,我心跳好快。”
掌心下的心跳怦然,快的不正常。
手机蜷缩了下,对视数秒,姜屿眠轻轻别开眼神,说:“不懂,可能X城天气太热。”
徐勉肴扣着姜屿眠手腕的指腹有节奏的蹭着柔嫩敏感的腕内皮肤,轻微俯身,男生极具攻击力的眉眼压倒身前,异常明显的雄性荷尔蒙将姜屿眠笼进去。
压迫感,和侵略性顺着相接的视线从徐勉肴幽蓝的眼睛里流动吸附到姜屿眠身体里。
姜屿眠心乱的很,呼吸都停滞了,他心也不正常的开始快跳了。
“干嘛?”姜屿眠别扭的开口,声音有些闷软,“天热就是会心跳加快。”
徐勉肴挑了下眉梢,然后在姜屿眠提心吊胆中,朝着他吹了口气。
姜屿眠下意识闭眼。
“天热,我心跳的快,想着帮哥吹吹冷风,”徐勉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语气有种不太能深想的兴奋,“可是哥的胆子好小哦,就一下,就害怕的发抖,好可爱。”
成功被耍了的姜屿眠握紧拳头,这家伙还是用自己玩儿他的手段反将他一军,姜屿眠气不打一处来在徐勉肴胸口邦邦敲了两拳。
他面无表情的说:“可爱是吧,那我也让你抖抖。”
然而,徐勉肴鼓囊囊又硬邦邦的胸肌咯得姜屿眠手疼。
姜屿眠:“……”
忘记了,心机变态多孔菠萝学人精还是个混血肌肉壮白熊。
*
停停开开边走边玩,几人在一点到达XX县城某广场。
广场周围很多少数民族开办的民俗店,几人停歇吃了特色菜。
吃到末尾,同行的大四学长杨修接了个电话,回来说:“我有个朋友刚好也在这边儿玩儿,他自己一个人,看见我发的朋友圈,问能不能搭个伙一起。”
“啊,这么巧?”小米说,“男的女的,脾气怎么样?”
杨修笑道:“男的,脾气挺好的,很爽快,也很壮,刚好来个劳动力。”
付超:“行啊,人多一起嘛。大家有意见?”
大二情侣表示同意,姜屿眠徐勉肴对视一眼,他俩本来就是半道儿加进来的,自然不会反对。
乌贺看了看时间,笑道:“人多一起玩儿当然玩的爽,又多一个免费劳动力。杨哥让他现在赶过来吧,大家一起走,刚好坐屿眠他们车上。”
杨修看向姜屿眠:“你俩可以吗?”
姜屿眠点头:“我们没意见。”
“那好,我让他现在就过来。”杨修拿起手机发了几条消息,放下说:“这就过来了,大概十几分吧。”
徐思文:“那还挺近的。”
杨修笑笑说:“是啊,赶巧了。”
姜屿眠吃饱了,扭头移开徐勉肴早已经放了筷子,他皱起眉头来,怎么感觉徐勉肴吃的还没他多,难道舌头还没好吗?
他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打完舌钉,第二条有些发炎,即时吃药后多久会恢复完全,不耽误吃饭】
第一条回复:打舌钉的恢复期一般在2个月左右;第二条回复:打舌钉后恢复期一般在1-2周,但具体情况看个人体质。
姜屿眠:“……?”
差别有点大了吧。
他俩刚好坐在角落里,徐勉肴还在更里面靠墙的位置,刚好有个隔档遮住,姜屿眠环顾四周,大家吃的吃聊的聊,没人注意这边儿。
他放下手机,侧了侧身子,将人挡住。
徐勉肴感觉膝盖被碰了碰,这是一个他和姜屿眠默契形成的暗号,他一瞥头,姜屿眠正皱着眉头盯着他,小嘴儿抿着,很苦恼的样子。
徐勉肴立刻把手机放下来,直起腰来,“怎么了?”
姜屿眠摇摇头:“你吃饱了吗?”
“?”徐勉肴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回答:“吃饱了。”
“可是你吃的好少,”姜屿眠往前凑了凑,拉进两人的距离,吐了吐舌头,手指比划着,“你舌头还没好?上次……给你喂药了啊。”
他凑的很近,头上戴着当地藏族的装饰品,鲜艳的珠子缀在白净的脸上,微抬着下巴,小小的脸,红红润润嘟嘟的嘴巴张开,吐着柔软鲜红的舌头,水红晶莹的口腔明晃晃的暴露在视野中。
饭菜香气和身上自带的香味顺着风呼呼吹到徐勉肴心窝里,他身体微僵,喉结不自觉的滚动着,下意识的警惕周围有没有第二个人看到。
姜屿眠比划了一下,就闭上了嘴,探究的盯着徐勉肴看:“我让你去看医生,你不会没去吧?”
“去了,”徐勉肴搭在膝盖上的手收紧,“哥喂我吃完药,我就去了。现在已经恢复好了,一切活动都可以,做什么都不耽误了。我早上吃的多,中午不太饿,所以吃的少一点儿。”
“是吗?”姜屿眠早上没怎么注意,想不起来了。
徐勉肴见他将信将疑,垂了垂头,压着声音说:“那哥不相信的话,我给你看看。”
他声音本就微微沙哑带点磁性,周围一片嘈杂,徐勉肴故意压着嗓音低低的说话,更像是又把小刷子在扫耳朵。本来正经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好像,他们两个背着其他八个人,躲在角落里悄咪咪的偷情。
姜屿眠被自己的发散想象吓到,本来想说拒绝,目光落在徐勉肴那双幽深如漩涡的眼睛里,又鬼使神差的变了内容。
“唔……”姜屿眠别扭的厉害,好像在进行不正经的事情,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你给我看看。”
徐勉肴笑了下,“好。”
他刚要张开嘴,餐馆门被推开,门铃撞出清脆响亮的叮当声。
本来就因为过度联想羞耻而提心吊胆的的姜屿眠被这冷不丁一声,吓的一抖,赶紧拉开距离,试图用手去捂徐勉肴的嘴,伸出半道儿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算了算了,我不看了,信你了。”
姜屿眠坐了回去,端起杯子,掩饰喝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各位,这就是我朋友,他也是谭浙大学的,现在加入我们。”杨修的声音响起来。
姜屿眠心脏怦怦跳,捧着杯子抬头,看清来人愣在原地。
“大家好,我是翟原。临时加入咱们的野营团,会开车能出力,大家可以尽情使唤我。”
“好嗷!等会搭帐篷,你来吧。”小米哈哈笑。
“行啊。”
翟原笑着环顾四周,目光定格在姜屿眠脸上,男生头上戴着藏族的装饰品,鲜艳的珠玉将他冷艳精致的脸上增添了明亮的神性,如水般澄澈的丹凤眼愣愣的看着他,懵懂迷茫又错愕。
很久没见,翟原发现,现在的姜屿眠漂亮的不能用语言形容。
他想,自己过去果然疯了。
居然放着姜屿眠这种极品,就只亲亲嘴皮子,什么都没做,反而去招惹林玉宣那个死骗子。
“来,坐在这儿,”杨修拉开板凳,这是个斜对姜屿眠的位置,“等下你和姜屿眠他们一辆车。”
翟原敏锐的抓住“他们”,周围都是情侣,剩下两个单身的也是歪瓜裂枣,做过攻略的翟原对本次挽回姜屿眠的计划信心十足。
然而刚坐下,翟原脸上的笑意就僵住。
姜屿眠身后,徐勉肴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蓝眼珠子幽幽的像条随时会发疯咬人的恶狗。
翟原皱眉。
心情瞬间差到极点。
第39章
杨修的好友就是翟原, 刚好就在川西xx县区,刚好一个人旅游。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姜屿眠看着翟原脸上礼貌温柔的笑意,一下子倒了胃口,
翟原长得是好看的,但那双眼睛此时此刻透露着某种势在必得的闪光,就算是用笑意压着,姜屿眠还是能敏锐的觉察出来翟原就是奔着他来的,就好像他是什么即将捕获的猎物。
他放下杯子,手捂了捂肚子, 有点儿反胃,他现在看见翟原已经到了生理性厌恶的程度。
一秒钟都不想看见这张虚伪的脸, 姜屿眠别开视线, 目光和身边儿表情僵硬尴尬的乌贺对视上, 乌贺朝他转过身来, 使了个眼神,压着嗓音气急败坏的说:“我艹, 怎么是他。我早知道来的人是翟原, 我说什么都不让他过来。”
“你也不知道, ”姜屿眠就事论事,“我们也是临时加进来的,就算提前知道,也不能真不让他来。”
“杨修他怎么和翟原有关系, 之前不知道啊,我真服了, 刚刚怎么忘记问名字了。”
姜屿眠看了眼坐在翟原身边的杨修,低声问:“杨修学的什么专业?”
乌贺皱了下眉头,“好像是计算机?”
姜屿眠垂下眼皮避开翟原投来的视线, 说:“翟原家有家科技公司。”
乌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扭头去看杨修,男生对翟原可谓是热情至极,又是拉开座椅倒水又是嘘寒问暖要不要吃点东西,本以为关系要好,原来是讨好吗?
乌贺心里一阵恶寒,连带着杨修整儿人都看着不顺眼,杨修好像察觉到什么,扭头对姜屿眠他们笑了下,温声说:“咱们吃的休息的差不多了,要不就继续出发吧,早点到营地,省得后面时间不够用。”
他本身长相很偏向温柔挂,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很有亲和力,话声刚落下,就有人站起来了边伸懒腰边说:“走吧,待久了都困了。”
其他人陆陆续续起来收拾东西,杨修看向姜屿眠的眼神闪烁着,“屿眠,你车上就你和徐勉肴俩人,翟原就坐你们车吧。”
姜屿眠垂在桌边的手忽然传来温暖的触感,他垂下眼皮,一只宽大修长的手掌正勾着他的手指,一点点,将两双手契在一起。
男生手背浮着的青筋在阴暗光线下好似蜿蜒的细蛇,又像是细密的线,顺着徐勉肴虚扣在他手背的指尖,紧紧缠绕着姜屿眠的右手,几欲游动钻进他的身体里。
翟原站起身,不动声色的给了徐勉肴一个警告的眼神,继而对着姜屿眠笑了下,好像两个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真像是随机加入旅行,担心姜屿眠不接受的普通游客:“我来开车,我有驾照。”
手被轻轻抓着,薄茧带着炙热的体温蹭着敏感的掌心,细密的痒意和过分的刺激瞬间侵占四肢百骸。
姜屿眠眼皮轻颤,反手抓住作乱的指尖,禁锢着不让他乱动。
“你会开车,那就你来开吧。”姜屿眠掀着眼皮看着对面的翟原,“正好勉肴早上开了一上午的车,让他休息休息。”
翟原脸色的笑一下子僵住了,姜屿眠却直接将车钥匙抛给他,脸上是不太客气的笑意,但一张脸实在生的漂亮,讥讽的表情在这样清冷昳丽的脸上却透着别样的风味。
对视着姜屿眠傲气冷淡的眼睛,心脏不正常的跳动了下,翟原握紧手里的车钥匙,“行,我会好好开的。”
姜屿眠心里警惕起来,太反常了。
翟原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都对继续出发没意见,众人便开始向外走去。翟原和杨修等人靠近大门率先出去,姜屿眠等落在后面。
乌贺脸黑的厉害,看向姜屿眠和徐勉肴的眼神尴尬的恨不得现在冲出去掐死杨修和翟原,“你俩和我换换吧,我和思文和他一辆——”
“没事儿,”徐勉肴摇摇头,“忽然换车也很麻烦,后面少和他接触,乌贺哥也别放心上,就当他不存在,我们玩我们自己的。”
乌贺迟疑,姜屿眠点点头,说:“不用特意管他。”
乌贺见他俩都不放心上,松了口气:“这次算我倏忽,回去请你俩吃饭。”
“宰你一顿。”姜屿眠语气轻松,就着手将还坐着的徐勉肴拉起来,乌贺看见他牵在一块的手,意外的挑了挑眉梢,低头收拾东西。
徐勉肴表情不是很好。
姜屿眠:“这么生气?你俩已经眼神交锋过了?”
“本来我和你一辆车刚刚好,”徐勉肴满眼嫌弃,攥着姜屿眠手的力气很大,“真不知道自己多烦人,厚着脸皮要和我们一辆车。”
“也不知道他忽然加进来,想干嘛。”
“我知道。”
“干嘛?”
徐勉肴斩钉截铁道:“他想找你复合。”
“这?我们闹得那么僵,他还在和林玉宣谈恋爱,怎么会找我复合?”
姜屿眠额前的红珠子随着吃惊抬头的动作晃开了散落额前的碎发,眼睛微微放大,眼尾上翘,像只错愕小猫。
他认真的盯着徐勉肴,唇瓣翕张:“我以为他要陷害我,你这怎么看出来的?”
徐勉肴眉眼中满是戾气和占有欲,语气很不爽:“我从他眼里看出来了,他后悔和你分开了。”
“心机渣男,还故意制造偶遇。”徐勉肴语气变得严肃,“我在不会让他有任何可乘之机的。”
姜屿眠眨眨眼,心想,论心机这块儿应该没有人能比过你。
“如果,住宿咱们三个要住一块呢?”
徐勉肴认真问:“我能不能打死他?”
姜屿眠:“好像不太能。”
徐勉肴强忍着恶心与嫌弃:“我睡你俩中间。”
姜屿眠:“……”
他知道徐勉肴的决心了,这很提防了。
*
他们出去时,翟原已经在驾驶位坐着了。
姜屿眠上车就带上了眼罩,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翟原握紧方向盘,瞥了眼副驾驶位的徐勉肴,倒地没说让他滚后面的话。
车上安静的能当ASMR博主的静音房,姜屿眠本来是想着眼不见心不烦,但轻微颠簸下,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车辆已经到了xxx营地。
睁开眼睛,窗外是景色壮美的河湾,其他人已经下车往下搬东西了。
“姜屿眠,你的东西有哪些,”翟原说,“我帮你搬。”
姜屿眠看见他这张脸就想到徐勉肴说的,翟原想和他复合,听着他说话就毛骨悚然,揉了揉胳膊,冷淡道:“咱俩好像不太熟吧?同学,你还是去帮你朋友吧?”
说完,便推开车门下了车,转身无视翟原,对他身后的徐勉肴说:“下来,收拾东西。”
他不管翟原黑脸,咣当,关上车门。
翟原吃瘪,扭头恶狠狠的瞪着徐勉肴,咬牙切齿,“你少掺和事。你非得这么膈应我?谁和我不对付,你就和谁好?”
“你在说什么啊?”徐勉肴语气疑惑:“我们认识吗,翟同学。”
翟原气不打一处来,“你装什么呢?”
“有你装吗?”
“你想求复合?翟家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徐勉肴语气讥讽:“我如果是舅舅,现在就准备要二胎了。”
心思被猜中,翟原看着徐勉肴幽蓝的眼珠子心头猛跳,低声威胁道:“你少给我作妖,我失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翟原,你个出轨渣男。你哪来的自信,就算我不在你觉得你就能成功了。”
徐勉肴嘲讽的很直白,翟原握紧方向盘,冷声道:“成不成功,你说了不算。”
“我说了不算,你就算了?”徐勉肴嗤笑一声,“世界也不是围着你转的,翟原,你是不是搞不清状况啊?”
“我就是要姜屿眠好,你除了生气又能怎么样呢?”
翟原觉得徐勉肴油盐不进:“你是不是欠揍?”
“你还想打我?”徐勉肴挑眉,“可以啊,你现在打我,你看屿眠哥心疼谁。”
翟原从来没有想过,徐勉肴居然还是个心机绿茶。
他气息不稳的深呼吸几个来回,咬着后槽牙,手紧握着关节发白,倒地也没有挥向徐勉肴那张讨人厌的脸,真要是给他打了留印子,不知道徐勉肴会趁机作什么幺蛾子。
骂又不能大声骂,打也不能打,翟原警告似的恶狠狠锤了方向盘一把,下车,将门甩上。
车上,徐勉肴目光落在翟原背影上,表情收敛起来。
后车镜里姜屿眠一无所知拍照的模样,夕阳余晖下,男生抬头发丝坠落,露出安静精致的侧脸,眼尾浅浅挑着,耳朵泛着淡淡的肉粉色。
纯净,柔软,与面前静谧流淌的河流一样美好。
徐勉肴滚了滚嘴里的定制舌钉。
心情愉悦起来。
废物翟原,拿什么和他抢。
*
徐勉肴一语成谶。
十个人,准备了五顶帐篷,三对情侣,一对单身狗,一对暧昧男同,刚好分完。
但是半道加入了翟原,怎么处理这多的一个人的归属就是问题了。
情侣中有女孩子,当然要情侣在一起,小米付超的帐篷小,睡不开第三个人,但徐勉肴准备的帐篷新而大,甚至睡下四个人都绰绰有余。
队伍中大二男生对他们暗流涌动的气氛一无所知,随口道:“你们一辆车来的,刚好你们帐篷大,就一起睡呗。”
乌贺崩溃:“他们又不认识,睡一起好尴尬,要不然让思文和小天一起,杨哥翟原一起,我和屿眠一起。”
小米诧异:“真麻烦,要倒腾好几个,而且杨哥和小天毕业旅行,你把人家拆开是不是不太地道啊。”
付超也跟着起哄:“这出来看看星星,亲亲嘴的,分开了太可恶了。”
小天羞赧:“哎呀哎呀。”
其他人哄笑。
杨修也跟着说:“就是分开太可恶了,乌贺真舍得和小文分开啊。正好小姜小徐和小崔都是后来加入咱们野营计划的,他们三个一顶正好,不认识睡几觉就认识了。”
回旋镖扎的乌贺吐血,笑嘻嘻的把他架高,杨修拿姜屿眠徐勉肴后加入的事情堵他的嘴。
一直旁观的翟原看情况差不多,走到姜屿眠身边,笑着问:“看来我今晚归你了,同学。”
这话咋一听没问题。
仔细一听很暧昧。
姜屿眠瞥他一眼,抬了抬下巴:“现在放行李吧。”
他带着翟原走到搭好的帐篷前,翟原暗喜的掀开帘子,哗啦,对上了一双冷漠嫌弃的蓝眼睛。
看清帐篷里面的画面,翟原笑容僵住。
徐勉肴把他的睡袋,铺在了正中间,宛如一道天堑般,硬生生把他和姜屿眠劈开。
翟原忍着火气,咬牙切齿:“你要睡中间?”
徐勉肴像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他:“不然呢?”
“就不能姜屿眠睡中间?”翟原扭头问,“我不想挨着他。”
“可是我们今天刚认识哎,为什么对徐勉肴火气这么大?”姜屿眠双手抱胸,表情是一种被陌生人过分要求折磨的困扰:“让你住已经很突破底线了,我要挨着不熟悉的人会做噩梦的,翟原同学。”
眼见姜屿眠要把陌生人剧本演下去,先开始装第一天认识的翟原,只能硬吃下自己造的孽。
“行吧,我忍忍。”
徐勉肴给出建议:“忍不了,可以从悬崖上跳下去。”
翟原:“第一天认识,你就非得这么刻薄的说话?”
计划全被打乱的徐勉肴憋了满肚子火,嗤笑一声,“不愿意听可以拿枕头闷死自己。”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翟原感觉不用自己动手,徐勉肴半夜就会拿枕头闷死他。
翟原震惊徐勉肴现在连演都不演了,扭头去看姜屿眠,结果对方漂亮的脸蛋上藏不住看戏的笑意。
姜屿眠抬着下巴,用惊诧的语气反问:“我们今天才认识哎,你不会指望我替外人出气吧?”
凭实力把自己作妖成外人的翟原:“……”
“据我所知,你好像和我都是大三学生啊,”姜屿眠语重心长道,“孩子年龄还小,和你会有代沟,可能你听着会不舒服,这很正常啊,作为学长要包容弟弟啊,多听听就习惯了哈。”
翟原瞥了眼躲在姜屿眠身后,个子体格比他还大的徐勉肴。
“……”
翟原假装没听见,把手里东西往帐篷一扔,钻进去:“好了,我要收拾东西了。”
第40章
翟原作为家里独子, 被父母溺爱朋友追捧惯了,自尊心很强,放低姿态来求复合就是赌气, 然而第一天就接连受挫,顺风顺水的翟大少爷逐渐意识到世界不可能围着他转,这种认知的冲击,预期的落差让他心情郁闷的厉害。
甚至晚上烧烤篝火hapyy,都没来作妖,坐在一旁郁闷的喝酒。
姜屿眠说无视, 真的能做到无视一个人的存在,他和乌贺徐思文徐勉肴烤肉聊天, 一丁点眼神儿都没有分给翟原。
“你没事吧, 喝这么多……”杨修忧虑的问, 这大少爷出了事, 他可担不起责任,“你们分手闹得那么僵, 复合也要有个过程的, 心急不了。”
确实闹得很僵, 就姜屿眠孤冷高傲的性子,愿意让他住进帐篷都是看在乌贺面子上,一种无力感涌上来,翟原捏了捏眼眶, 不愿意承认自己会失败,有些恼羞的摆手:“别管我……我才不在乎他, 我去睡了。”
离开篝火地,翟原空腹喝酒,晕的走路晃悠, 稳住身子,他站在黑影里有些怨恨的盯着姜屿眠的背影。
如果不是姜屿眠不愿意和他睡,他又怎么会去找林玉宣。
如果不是姜屿眠,他怎么会被林玉宣骗钱,然后被朋友们嘲笑,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和一群神经病野营,还要被徐勉肴那个疯狗嘲讽。
翟原冷哼一声,掀开门帘,进了帐篷,超徐勉肴背包狠狠踹了一脚,这才泄火气躺下。
外面篝火旁,徐勉肴转头对上杨修眼睛,很难形容心里的震悚,夜色幽幽中冷不丁的对上一双泛绿光的瞳孔,杨修感觉自己被一头记仇的狼盯上了。
徐勉肴表情似嘲讽似讥笑,像是看透他的心思,杨修心头狂跳,看到被徐勉肴身体遮挡了大半只能看到半条胳膊的姜屿眠,他模模糊糊的意识到了什么,头皮发紧,借口困了钻进了帐篷。
徐勉肴拿起一串烤肉,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撒满了致死量的辣椒粉,他瞥了眼身后亮灯的帐篷,眼神闪烁,然后一口咬下去。
“嘶——”
姜屿眠正和乌贺玩儿猜丁壳喝酒游戏,刚赢一局,就听到坐在身旁的徐勉肴传来一声低呼,转头看去,徐勉肴眉头紧皱,很难受的模样。
姜屿眠看见他手里拿着裹满辣椒粉的肉串,担忧的看着男生紧抿着的嘴唇,夺走他手里的烤串,皱眉问:“你是不是还没好全?”
徐勉肴微蹙着眉头,喘息有些重,“医生说我好的差不多了。”
“那怎么会这么痛?”姜屿眠拧开瓶油柑茉莉花茶递给他,“你喝水冲一下。”
为了不影响欣赏星空夜景,他们主要依赖两堆篝火,点了一小串儿氛围灯,整个营地光线是半昏暗的状态。
苍穹群星闪闪,凝聚在姜屿眠黑亮的眼眸里,徐勉肴咬了咬舌尖,接过花茶听话的喝了下去。
“怎么样?”光线昏暗,姜屿眠看不太清,为了确定徐勉肴真的没事儿,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靠,漂亮的眉眼因为担忧轻轻蹙着,“还在痛吗?”
篝火红光映在他小半张面皮上,细细的小绒毛染上温柔的橘红色,徐勉肴眸色闪烁,垂下眼皮,将饮料放在一旁,“不疼了,哥不用担心,我只是不太能吃辣。”
他越是平静自然的讲话,姜屿眠越是不相信,觉得徐勉肴只是唬他。
昏昏夜色下,徐勉肴唇型优越,还沾着一点茶水,火光下闪着暗光,很好看的嘴巴,但他一反常态的紧闭着嘴巴,根本看不到里面的状况,姜屿眠想起中午被翟原打断,没能亲眼确定徐勉肴舌头好没好的事情,一种淡淡的遗憾萦绕在心头。
他下意识的抿了抿舌尖,脑中浮现出那条灵活有力舌头吸裹他的记忆,长而结实,健康发红的舌面订透一枚小小的舌钉,舔砥间跟着舌头搅动,被拖拽着活动,扯的周围肌肉发红,过分的洇着细小血丝,残忍又情/色。
画面似乎能传递感觉,小腹有些痒,搭在膝上的手指抓紧裤子,口干舌燥的感觉让他不由得看了眼旁边烧的旺的篝火。
徐勉肴跟着看了眼,目光又落在姜屿眠紧抓裤子的手上,细长的指节很无措的扣着膝盖,指尖用力绷得粉白,掌心却弓着虚虚盖着腿肉,很难耐别扭的模样。
“哥,在看什么?”
徐勉肴微哑的声音冷不丁的响在耳边,木材清脆的暴烈开,胡思乱想的姜屿眠像被抓包似的呼吸一颤。
“没……没看什么,”他扭过头对上徐勉肴眼睛,抓着衣服的手攥的更紧了,“你真没问题吗。”
姜屿眠转移换题,“要吃点儿消炎药吗?”
“真的不没事,我有好好保养的,”徐勉肴紧闭的嘴巴张合着,晦暗不明的光线下,细小的闪光若隐若现,“哥关心我好开心。中午吃饭,本想给你瞧瞧,让你放心,结果被打断了。”
徐勉肴眉骨高,灼亮的火光只能在他俊朗的面颊上留下大片阴影,将那双深邃的蓝眼睛藏在里面,无形中反倒蒙上一层阴郁神秘的纱。
姜屿眠被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
徐勉肴声音放轻放低,说话的腔调像是有团棉花将姜屿眠裹进去。
“屿眠哥,要不要现在看看,重新确认一下它的状况?”
姜屿眠攥紧指尖,莫名紧张:“……在这里吗?”
徐勉肴看着他低声反问:“这里不可以吗?”
姜屿眠眼皮一跳,耳根子热的好像篝火烧到了他身上,有些狼狈的别开视线。
“这人好多……”他呼吸变快,胸脯起伏着,“你那样给我看……不太体面。”
“那我们躲起来?”
他攥紧膝头的手指被轻轻拨开,男生骨节分明的指节反向插开姜屿眠的手指,探进手心与布料之间,覆着薄薄茧子的指尖贴在掌心。
灼热的指腹轻飘飘的扫弄了掌心。
酥麻痒意密匝匝的钻进后腰椎骨,噼里啪啦在身体里炸出花,敏感的腰眼儿像是被挠了下,猛地一酸。
姜屿眠身体猛地绷紧,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生。
他声音轻而缱绻,微微沙哑的质感宛如海浪拍打白沙发出的磨砺感,“偷偷的看?”
海浪卷住了姜屿眠的脚踝,痴缠不放,把他拖进了潮湿中。
徐勉肴却对他笑了下,幽蓝的眼珠闪着奇异的光亮。
心脏漏了一拍。
鬼使神差的,姜屿眠点了头。
*
越野车安静的停在远离营地的位置,黑暗吞噬了周围的一切,静谧的只有不见踪影小虫的低鸣。
帐篷原本私密的,但撞入了不速之客,于是地点被改变。
后备箱盖大敞着,姜屿眠坐在车尾,双腿悬空,轻轻晃着。
微凉的夜风吹拂在面颊上,发丝乱打在眼皮上,有些扎眼,姜屿眠下意识闭眼侧脸颊去躲开夜风。
膝盖被抵住,摇晃的腿顿住,贴到膝头的肌肉紧实有力,姜屿眠睫毛颤动,往里推,滑到大腿内侧。两层薄薄的布料隔不开什么,灼热的体温源源不断涌进紧绷的身体里,肱四头肌不由自主的抽动颤抖。
姜屿眠掀开眼皮,目光落在双腿之间,应该空荡的位置,出现了修长结实的双腿,攒劲的腰,视线上滑,背心被鼓囊的胸肌撑出令人口干舌燥的弧度。
视线相交,男生喉结异常明显的滚了下。
姜屿眠呼吸紧了下,脑子一片空白,撑在车兜的掌心不由自主的收紧。
好奇怪的感觉。
只是来看看徐勉肴的舌头,确定他健康无恙的,怎么就这么热呢。
好怪。
他们意图很正经的……
对吧……
姜屿眠深吸了口气,强装镇定的抬头,“……你一定要这么站吗?”
徐勉肴眨了眨眼睛,语气疑惑:“那样?”
他说着动了动腿,姜屿眠被抵住的腿也跟着动,右脚晃着踢在徐勉肴小腿上。
他好像后知后觉的问:“屿眠哥是说这么样吗?我站在你双腿中间——”
姜屿眠伸手去捂他的嘴,“你能知道就好,不用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他面红耳赤的控诉,注意力全放在徐勉肴嘴上了,全然无视自己挺直腰几乎要趴徐勉肴身上的事实,抬起的下巴刚好悬空抵在徐勉肴鼓囊的胸肌中,从徐勉肴的视角看去,像一只张牙舞爪埋胸的小猫。
小猫爪爪柔软,眼神对视,徐勉肴狼狈的身体微僵。
他眼神示意,姜屿眠一开始还没能理解什么意思,直到他垂眼,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于投怀送抱的姿势贴着徐勉肴。
他猛地后撤,脸上瞬间滚热,对上徐勉肴藏不住愉悦的眼神儿,姜屿眠有些恼羞的拿大腿撞他。
“你出去。”
清冽的嗓音被害羞熏的发软,瞪他的眼睛水亮澄澈,即便有些害羞,还是干净无辜的。
徐勉肴狼狈的调整呼吸,心一横伸手摁住乱蹬的大腿,“不要。”
姜屿眠不可置信。
“屿眠哥不是想看我吗?”站在身前的男生垂着头,语气竟然有点儿委屈,“这个姿势哥的视野最好了,我不动。”
姜屿眠反倒冷静下来了:“……你再装。”
心思被拆穿徐勉肴也不尴尬,脸部红心不跳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他反扣着手心,姜屿眠只能看见透着淡淡青筋的手背。
“这是什么?”
徐勉肴朝他伸了下手,依旧反扣着,低声说:“让哥消气的东西。”
神神秘秘的东西宛如潘多拉的魔盒,姜屿眠自觉不对劲,但好奇心上来,依旧不受控的被诱惑。
他伸出手,徐勉肴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他手心。
那是一个类似于电子遥控器的玫红色心形物体。
“这是什么?”
“电子遥控器。”
姜屿眠迷茫的眨眨眼,抬头看他,“控制什么?”
“舌钉,我嘴里的定制舌钉。”徐勉肴垂着眼皮静静的瞧着他,“打开之后,舌钉会震动。”
姜屿眠瞳孔猛缩,掌心的遥控器简直烫手。
“我……不是你……”他语无伦次,“你为什么定制这种,啊不是…你我……”
好变态啊。
“屿眠哥,难道不想看看吗?”
姜屿眠嘴里的话一下子被堵住。
他连徐勉肴一动不动依旧站在他□□的姿势都忘了,注意力全在徐勉肴嘴上。
姜屿眠其实已经不太能思考到底为什么会沉默了,这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他还没见过会动的舌钉,更没自己拿着遥控器操纵过。
可是同意的话,一旦从他嘴里说出来,他们纯粹单纯无污染的口腔检查,就会不受控制的变颜色。
变成下流的玫红色。
虽然但是,姜屿眠实在是太好奇了。
他想,自己喝了酒,或许可以把心里不太正常的欲望歪到酒精的催发作用上,也许明天可以再次假装断片儿了。
是吧,一个喝酒断片的人,是记不住和好朋友躲在没人的野越车上研究会动的舌钉的。
指尖不由自主的摩挲着遥控器按钮的凸起,姜屿眠感觉自己已经醉了,所以他可以是无忌惮的理所应当的做点不太正常的事情。
他假装看不懂徐勉肴眼底的希冀,绷着一张绯红的小脸,矜持的抬了抬下巴。
徐勉肴一向直白荡然,现在也学不会装矜持。
“哥就知道屿眠哥会想看的,”他笑了下,微微俯身,张开了嘴巴。
后备厢的车顶是米色的,有点儿昏,让姜屿眠觉得自己晕头转向,但也很亮,足够他看清徐勉肴嘴里的样子。
和记忆力的模样相差无几,厚实的舌头,往外探会变得薄而长,整条舌泛着健康年轻的粉色,舌尖往里一指的位置穿着一枚宝蓝色钻石舌钉,结结实实嵌在舌面正当中,随着舌头的外探折射着细碎的闪光,就好像是生长在徐勉肴身体上的第三只蓝眼睛。
徐勉肴低了低头,距离更加接近,视野也更加清晰,男生抬起舌尖,舌根下箍着一个小小的胶囊状的银色物体,通过舌钉柱和宝石扭在一起,一起穿透他的舌面。
即便是对舌钉一窍不通的姜屿眠,此时此刻也能意识到,那银色胶囊状的物体,就是连接他手中控制器的震动体。
意识到这一点,姜屿眠一下子难耐起来。
“我……”他有些焦躁纠结的看向徐勉肴求助。
“可以的,”徐勉肴握住他拿着遥控器的手,摁了下指节,“屿眠哥可以尝试控制我的。”
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姜屿眠被托举着到了主导者位置。
他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嘴唇,在徐勉肴鼓励的眼神中,一咬牙,摁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几乎是同一时刻,徐勉肴舌下的震动体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晃着,嗡嗡嗡的震动声直白的传到耳朵里。
徐勉肴虽然没有吭声,但姜屿眠眼睁睁的看着他喉结猛地上下滚动,很刺激的模样。
他心里忽然生出诡异的满足感。
爽的不正常。
姜屿眠攥紧手里的遥控器,眼神控制不住的往徐勉肴眼睛上飘。他微微蹙眉,应该是不适,但蓝眼珠盛着浓重的兴奋狂热,看向姜屿眠的目光比嘴里会动的宝石正经不到哪里去。
姜屿眠问:“你为什么会打舌钉?”
“因为我有口欲症。”
“口欲?”姜屿眠很意外,想了下说,“婴儿时期没有通过口腔吸吮获得足够的满足感,长大出现补偿作用,焦虑或者兴奋的时候喜欢往嘴里填满东西。你是这样?”
“差不多,但我不喜欢吃东西,”徐勉肴说,“所以我一直在吃药控制这种状态。”
姜屿眠立刻想到他冰箱里储存的一大堆药瓶:“所以你不失眠啊。”
“我睡眠质量很好,”徐勉肴抿着唇,“一个谎言就需要无数个谎言弥补,频翻吃药会让你担心的,我就换了法子,去打舌钉。嘴里有异物感,能够大大缓解我病。我是撒谎,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变态。”
“可是,这很正常,”患有比徐勉肴更怪病的姜屿眠觉得他这种操作很奇怪,“你其他操作也不算太正常,说实话,你直接告诉我也是可以的。”
男生握他的手收紧,眼神躲闪,很羞耻的样子。
姜屿眠晃晃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徐勉肴小腿,“你放心说吧,你的变态程度,我还是能接受的。”
“那我说了。”
姜屿眠点头。
“我和其他患者不太一样,是看见你之后才发病的。十六岁那年,我第一次见你就想咬你一口。后面只要我想到你,就会发病,想要吃东西…”
“但是又不能真的吃掉屿眠哥,所以只能吃药控制着,以前接触少药物还能起效,现在不太管用了。”
“医生说,口欲强的人,性/欲也会很强。”
姜屿眠听的耳朵发热。
“我和哥成了好朋友,总不能看到你就变态的把你绑了……”徐勉肴语气极为遗憾,又很委屈:“我不想吓到哥,所以就撒了慌。也不想继续用失眠的借口搪塞你,让你看见我吃药就担心,找朋友问了法子,就打了舌钉。这种异物感,能够替代我想含哥身体部位的欲望。”
他一改躲闪模样,直勾勾的盯着姜屿眠:“哥,真的不会被我吓到吗?”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很扭曲,但是我不会违背哥的意愿,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徐勉肴攥着姜屿眠的手力气很大,一副生怕姜屿眠被吓到跑了的架势,语气却是小心翼翼的:“哥能不能不觉得我恶心。”
姜屿眠内心还在震惊当中,一时间没能立刻回话,徐勉肴见他走神,沉默闭上了嘴。
所有声响都被闷在徐勉肴口腔中,他外表看起来很正常,但姜屿眠知道那舌钉还在情/色的震动。
高大的家伙耷拉着脑袋站在姜屿眠□□,眼神希冀又紧张的盯着他看,姜屿眠摩挲了下手里遥控器,觉得失魂落魄的徐勉肴像条拆家后担心被主人扔掉的大狗。
“我是有点儿被吓到了。”
徐勉肴眼神以肉眼可见速度黯淡下来。
有着更为变态奇怪病症的姜屿眠满意的哼笑了下,双手后撑着车兜,歪着脑袋看他,“但是还能接受。”
徐勉肴他抿着唇问:“哥真不觉得我变态?”
“你自己说,现在的你说的话和刚打完舌钉第一晚干的事儿,那个更变态?”
一颗心骤然提到心口,又被姜屿眠轻飘飘的一句话解救回到肚里。
“幸好,屿眠哥心好软。”
“我怎么觉得不是我心软的问题呢,”姜屿眠晃了晃脚,踢着徐勉肴小腿:“没准是被你之前又要当小三又要这样那样的脱敏治疗的阈限降低了呢。”
徐勉肴看着他懒洋洋的模样,彻底松了口气。
“给你吧,”姜屿眠关掉舌钉震动模式,将控制器递过去,“确你真没事就放心了,你坦白了,也该松了口气吧。”
徐勉肴没接:“我还有两件事情没和你坦白。”
“什么?”
“长按三秒,舌钉可以边震动边释放微电流。”
姜屿眠再次震惊的看着手里的遥控器,好像情/趣/玩具。
玫红心形的控制器躺在他手心,越看越不正经,简直烫伤。
姜屿眠不敢想细想:“要抑止口欲就普通款式就好,你为什么要定制这种……”
“我想野营晚上用来着。”
姜屿眠眨眨眼:“……和我吗?”
徐勉肴看着他没说话,姜屿眠表情怪起来,绷着小脸表情严肃的注视着掌心中的玫红遥控器。
这就是情/趣/玩具遥控器吧。
“徐勉肴你个大变态,”姜屿眠不由自主的坐直身体,“你出来玩还带这个!”
“可是这是必需品,”徐勉肴语气很认真,也很大胆:“我成功过第一次,就很可能有第二次。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我要从各个方面都伺候好屿眠哥。”
小腹酥酥麻麻的,姜屿眠燥的说出不话来,瞪了他半天,才很憋屈的蹦出来一句:“帐篷里有人,你想的美。”
徐勉肴脸一下子就黑了:“真想拿枕头闷死他。”
“不行,”姜屿眠斩钉截铁:“我不要违法犯罪的小狗。”
徐勉肴立刻改口:“那好吧,我听哥的。”
他重新握住了姜屿眠的手,带着姜屿眠的手指摁在开关键上,没有摁下去,而是用掌心一下一下捏着姜屿眠的手背。
“一点点微弱的电流,不疼,只会有酥酥麻麻的感觉,会很舒服的。”
姜屿眠听的面红耳赤:“我问你了吗,你就说,舌钉在你嘴里,和我讲这些有什么用。”
徐勉肴手背浮鼓的青筋化成细长的藤蔓紧缠着姜屿眠,眼睛如同海妖瞳孔般妖异蛊惑,“哥试一试就知道了。”
姜屿眠倒吸凉气:“……在这儿?”
“计划被打断之后,只有这里没有其他人啊,回去又要和其他东西凑一块了。”
徐勉肴这家伙到底在他讲完一起野营后想了什么东西。
姜屿眠忽然意识到他现在的双腿被徐勉肴分开的姿势很危险,只要徐勉肴想,他就能被牢牢的摁住任他为所欲为,他呼吸乱起来,悬空的腿乱蹬了下,有些慌乱羞耻的提醒。
“他们忽然过来,怎么办,我们明天不活了?”
徐勉肴却转了转眼珠,看着他紧张护肚皮的动作,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说的是能不能和哥接吻。”
姜屿眠守护裤子的动作僵住。
“屿眠哥在想什么?”
姜屿眠绷着脸不说话:“……”
徐勉肴伸手摁了下姜屿眠的小腹,肉肉的,软软的,摁下去像摸到了棉花,回手还会弹一下:“哥的脸好红,哥很热吗?还是,屿眠哥哥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被抓包想涩涩的姜屿眠脸颊泛红,气息乱糟糟的拍开了徐勉肴得寸进尺的狗爪子。
“什么都没想,不给你亲。”
哥脸红红的,好可爱。肚皮也薄薄的,也会羞红吗?”
“反正你不会知道。”
“那不一定哦,”徐勉肴俯下身子,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笑意,“等哥睡着,我会偷偷掀开被子,看看哥的肚皮是不是也会一碰就会红。就算不会红也没关系,我可以悄悄的把哥肚皮舔红,其他的地方也有可能被我吃掉,只要等哥睡醒消下印子,哥就不会知道我做过什么。”
姜屿眠呆呆的看着他眼里兴奋的狂热,自觉徐勉肴没在撒谎,这家伙心理阴暗又扭曲的,痴汉劲儿疯起来真的刚做出来这种下流的事情来。
姜屿眠抬手扇了他脸颊一下,啪,徐勉肴下巴出现淡淡的红印,“臭狗,不准偷偷舔我。”
“听到没有?”
姜屿眠强装镇定的时候绝对是最吸引馋狗的时候,粉白玉如的身体会紧张的发红,眼睛湿漉漉的像无助小鹿,睫毛微颤着特别可爱。
“我以后不偷偷舔哥了。”
徐勉肴蹙着眉,呼吸很重:“哥能不能开电流电我,我口欲症发作了。”
口欲症发作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姜屿眠攥紧遥控器,果断摁下控制键,嗡嗡的声音从徐勉肴嘴里传出来,他长摁三秒,徐勉肴眉头皱的更紧了,好像还难受。
“你是不是伤口没好全啊,就是肉里面,”姜屿眠不太放心,“你看起来不像是会舒服的样子。”
徐勉肴摇头:“不舒服才可能压住欲望。”
“那你吃药已经不管用了?”
徐勉肴点头,没有讲话。
姜屿眠皱起眉来。
他瞥了眼天空,万里无云的模样,这个季节的川西是多雨天,姜屿眠口袋里也放在抑止皮肤饥渴症的药物。
尽管不是姜屿眠本人带给徐勉肴痛苦,但他现在看着徐勉肴强忍欲望的模样,心里不自觉的背负上了一种罪恶感。
他其实能够共情,徐勉肴这种不受控生出欲望又得不到满足只能用药用类似于自残的方式抑止的感觉。
空虚,难受,痛苦,有时候会不想活了。
更别说,徐勉肴不适的原因有一半是因为渴望他产生的。
姜屿眠心乱糟糟的,他想好朋友之间互帮互助是很正常的对吧。徐勉肴上次也帮了他,他有来有往,很合法合规吧。而且他今晚喝了酒,睡醒了第二天的姜屿眠是会断片的,所以夜晚放纵一下,也没什么负担对吧。
徐勉肴默不住声地看着姜屿眠纠结的表情,感受着舌面传来的微微痛痒感,他低头紧握住姜屿眠的手,安慰着说:“屿眠哥不用担心我,我忍一会儿就好了。”
说的好憋屈,姜屿眠摇摆的念头一下子确定了,他反握着徐勉肴手腕,将他往身前一扯。
“谁说让你忍了?”
徐勉肴小声说:“可是——”
姜屿眠直接上手掐他脖子,“别演了小狗。”
徐勉肴噤声,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姜屿眠手上用力劲儿,憋得他一张俊脸通红,等到徐勉肴快窒息昏倒前泄了力。
男生涨红着脸咳嗽:“屿眠哥……咳咳……”
姜屿眠瞥了眼身前鼓囊起来的大东西,心情很微妙,又耻又爽的,幸好他也不太正常,就喜欢徐勉肴生理心理反应都有他掌控,要不然面对徐勉肴这么个狂热痴汉,早就报警抓人了。
他趁着徐勉肴大口呼吸喘气,悄悄挪屁股往后退,拉开安全距离后,继续撑着高贵冷艳的表情,抬起膝盖蹭了蹭男生攒劲结实的大腿。
徐勉肴措不及防的僵住,他抬头,男生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掀着眼皮看他,瞳孔黑而深,艳红的嘴巴张合着,吐出命令:“徐勉肴,亲我。我觉得舒服,就和你在一起。”
徐勉肴呆愣住。
“不亲吗?”姜屿眠晃了下腿,语气变得很快,“那算了——唔——”
唇瓣被堵住,震动力道十足的舌尖强势有力的撬开他的唇齿,长驱直入,裹着姜屿眠来不及反应的舌尖,粗暴的舔/砥吸/吮起来。
姜屿眠瞪大眼睛,呼吸声和呜咽声根本溢不出口,便被生出的口水一起被吞了下去。
从来没有被搅弄过的柔嫩舌尖被紧紧缠住,肉与肉贴合的颤栗被细密的电流放大,灼热的舌头肆无忌惮在口腔搅动,嗡嗡嗡振动声混着潮湿黏腻的水渍声往大脑中钻。
太凶太狠了,徐勉肴恨不得把他活吃下去。
姜屿眠颤栗呜咽的后仰头,想要躲开这暴戾的舌吻,然而后颈被禁锢住,徐勉肴宽大的掌心严丝合缝的贴着他后颈肉,粗粝的茧子摸的他浑身发抖,过高的体温灼烫的他几乎融化。
粗粝的舌钉毫无阻隔的刮弄着敏感的上颌,钻石舌钉被用来来回□□,有些微痛但舌面很快舔砥过颌面,密匝匝的痒意瞬间盖过细微的痛感,力道又大又猛,姜屿眠整个人被舔的根本撑住身体,泄力的往后仰,但仰也躲不开狂热灵活的唇舌,他整个人落入徐勉肴结实有力的臂弯里,被抱着侵占柔嫩的口腔。
但徐勉肴像是从来没有吃过肉的恶犬,逮住香软甜腻的粉肉就不松口,虎口卡着姜屿眠的后脑往上送,环在腰上的大掌也陪着揉捏他敏感的腰肢,拇指摩挲着卡在凹陷的腰窝里,粗粝的指腹旋着圈儿用力揉摁。
姜屿眠后腰猛地一酸,上下电流一起穿通四肢百骸,心脏都被电的酥麻酸软。
“慢点…”
但徐勉肴充耳不闻。
承受不住过分刺激的姜屿眠呜咽着抽气,细碎的哭腔从口中溢出。姜屿眠慌乱的去关舌钉,但手上抚上一双更为灼热的大掌,裹挟着他的手指,将等级推到了最大档。
涎水不受控的从交缠搅弄的唇舌中溢出,从来没有接受过这种程度刺激的身体不知所措的颤栗发抖,姜屿眠瞳孔猛缩,受不住的哭了出来。
“呜呜……”
搅的口腔和灵魂都翻天覆地的恶劣舌头终于良心发现的停了下来,徐勉肴关掉遥控器,舌尖退出姜屿眠的口腔,含着他殷红发肿的唇瓣轻轻磨了几下,安抚似的顺着他颤栗不止的后背。
“好生涩,”徐勉肴爱怜的吻着姜屿眠眼尾要掉不掉的泪珠,姜屿眠唇边还挂着吞咽不急溢出的口水,将他唇瓣染得晶亮,“眠眠笨笨的,连口水都吞不下去。”
眼泪还颤栗感还止不住的往上涌,姜屿眠偏头咬住徐勉肴擦他嘴唇的手指,用了力气,咬出了血珠。
血液混着口水将他唇瓣染得暧昧又色/情。
姜屿眠想掐他脖子,但整个人都使不上劲儿,带着哭腔骂道:“我又没和别人这么亲过,我怎么会咽。”
徐勉肴眼中冒着极度兴奋的光亮,一张脸潮红的不正常。
姜屿眠心中警铃大作,他用腿去踢,但大腿根被结实的攥住,皮肉痉挛,徐勉肴握着他的腿,彻底挤到他身前,大手一捞,姜屿眠整个人被他还抱起来。
眼前一花,便被换了个位置,徐勉肴靠坐在后备箱上,而他结结实实的坐在徐勉肴怀里。
姜屿眠眼皮狂跳:“你……”
“宝宝。”
徐勉肴迷恋的细吻着他的眼皮,护在后背的大掌缓慢的安抚着,动作轻的像是对待什么易碎品。
“好喜欢好喜欢你。”
姜屿眠挣扎的动作顿住,对视着徐勉肴盛满虔诚爱意的眼睛,别扭的抿了抿唇。
“喜欢也不能这样凶。”
徐勉肴心软是一塌糊涂:“好乖。”
姜屿眠把脸埋他颈窝里,张嘴恶狠狠咬了徐勉肴一口。
“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