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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住着,洗干净,我再带你去见小土狗。”原高没进卧室,只是站在走廊指了指里面。

“狗狗的名字就叫小土狗?”李解荣大致观摩了一遍房间,见人站在外面,邀请对方进来说。

“不用,我们有自己的规矩。”原高用食指扶了扶纹丝不动的黑色眼镜框,眼睛在食指搭在眼镜上的那一刻闪动光芒。

李解荣闷笑到最后控制不住的铺在床上,黑葡萄样的眼珠子闪烁着不符合年龄的稚气和真诚。

“你笑什么?”原高不明所以,行为都变得不自然,要不是腰间的枪给足了自己安全感,原高很大可能会慌乱的心神。

“没有,你让我想到一部动漫。”李解荣突然很想回到原世界,面前的一切也都模糊的失真。

床是软的,原高是活生生的,自己也是会吐气的,但所有总归还是一团数据,连死亡也是假的。

李解荣悲观的想着,整个世界都是虚拟的孤独感侵袭全身,眼底的笑还没来的及褪去,就被裹上了一层悲凉。

空气死寂的可怕,原高心头一悸,他只有在战场上看到过这种眼神,那是实力悬殊两国之间的抗衡,自己作为雇佣兵,围剿对方的残兵。

一个穿着敌军战服的士兵就倒在面前,他看着周围全部倒下的同胞,灰蒙蒙的眼里充斥着这种死寂,无助、迷茫、溃败、以及乞求死亡。

“你…”原高人扯着西服的边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事,刚刚困了,我马上去洗。”

李解荣笑着背过身,整理着稀疏物品,手指还颤抖的厉害,就在刚刚,时空好像被刀刃分割,一团陌生的记忆冲进了大脑。

一个男人倒在一台庞大的机器前,胸口插着一把刀,眼里是不甘是哀怨,痛的人胸口难受。

难道是存储的记忆出现问题了?李解荣不想麻烦1099,记下疑虑,准备后面再观察一段时间。

第126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这算工伤吗……

李解荣穿戴整齐, 管家提供的工作服质感很好,整个庄园都有相互独立的中央空调,虽然是长袖在夏夜也不热。

“走吧, 小土狗在二楼, 它现在还没有睡, 有专属的人照顾它的饮食起居,你只要负责保护它的安全就好。”

原高大致讲解了工作任务,看到李解荣面上的惊讶解释道:“琅爷财大气粗, 他喜欢狗, 那小土狗就要当人来伺候。”

“明白了。”

李解荣吃惊的观察着可以成为狗狗乐园的二楼,整一层都被打通, 全都被装饰成狗狗喜欢的样子。

“老板还真有善心,小土狗住一层, 自己住一层。”李解荣蹲下身子, 在各个玩具中搜寻狗狗的影子。

“老板不住这, 这一幢只给土狗和照顾它的人住。”原高领着人往二楼的深处走, 一一介绍着布局。

“小土狗还在洗澡, 你在这等一会儿吧。”原高看了眼手机,将人安排在这转身就要离开。

“就叫小土狗吗?这个名字也太随意了吧。”李解荣嘟囔着,掌心捏着一个绿色的小球朝空中抛掷。

“对。”

“woc,你吓死我了,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李解荣咻的站起后撤,惊愕的看向身后突然出现的男人。

“我一直就在。”

琅止渊身着浅灰色睡袍, 系带打的严丝合缝, 垂落在两腿之间。领口标准的v形,修长的脖颈暴露在光照之下,白的反光。

“哦。”

老板在, 李解荣不敢摸鱼,一脸正色的看向楼梯口,一副随时迎接狗主子出现的样子。

琅止渊坐在阳台前,修长的指骨贴着太阳穴,藏青色的眼睛将室内的一切都收入囊中,包括那一脸严肃的男人。

居然为了等一只狗,反而将自己这个真正的老板忽视,真是一个奇怪的人。黑白两道都混了遍,琅止渊也没瞧见过这种类型的人。

顺着心中的好奇,琅止渊合起佛经,向凳子上的李解荣走去。

“你以前做什么工作的?”

琅止渊将经书瘫在膝盖,靠在柔软的椅背上,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堆梵文。

“保安。”

李解荣没有迟疑,回答的干脆利落,以为这是迟来的面试又补充了一句:“我体力好,身体好,肯定能护小土狗周全。”

“哦。”

轻飘飘的一个字敲打着李解荣的神经,一个月前面试保安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里,低头打量着不适合大动作的服饰,心里没谱的回答:“这衣服紧的慌,否则我就给你掩饰一下了。”

你,多久没听到过这个次了,琅止渊斜眼看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慢悠悠的扫视过面前略显局促的男人。

局促什么?琅止渊不由好奇,肯定不是怕自己才局促,难道衣服紧的人呼吸不上来。

不透一丝光的眼眸停留在被紧紧禁锢住的胸膛以及,被臀部顶的快撕裂的裤子。

是该呼吸不上来,琅止渊微微点头。

谁也没有再说话,空气再次冷淡下来,唯有翻阅的纸张发出声响。

“汪汪汪!”

一连串的奶狗叫声从楼下传来,李解荣站起身,诚然一副接皇帝起驾的模样。

一只通体咖黄色的小土狗,站在它300平的大家,被周围庞大的物件衬的更为小巧。

小土狗亲人,和琅止渊脚上的鞋玩闹一翻后就凑着李解荣一顿嗅。

“还真是小土狗啊,这名字挺朴实无华。”李解荣用手指点了点那湿漉漉的小鼻子,勾着那毛茸茸的小下巴蹭。

“明天正式上班,但今天的工资也会发给你,还有我是你的老板。”琅止渊瞥过被捧在男人手里哼唧的小土狗,脚步停顿。

“好的老板,脱衣服的工资别忘了。”李解荣从香喷喷的小土狗身上分出神,目光纯粹,眼里除了对金钱的渴望,没有一丝虚假的奉承。

手中的佛经被捏出褶皱,要是对方不提,那车里的场景还会被埋在时间里,现在拎出来,就让人不由遗憾那条还没有脱的裤子。

琅止渊没有回答,步子悄然无声中夹着不明显的慌乱。

对面的二楼还亮着灯,琅止渊抿了一口浓茶,夜越深,心头越无法平静。

早年玩腻了,玩疯了,本来想休养生息可谁让又碰上一个这样奇怪又有意思的男人。

再早个五年,他都会用孽障将那男人狠狠的钉在床上,可惜了,去佛面前承诺过,禁七情六欲来换得晚年的平顺。

他是不信佛的,但33岁那年身体突然急剧衰弱,连科学都无法为此解释。

要不是有那身强悍的腱子肉撑着,早就形销骨立了。后来遇到一个高僧,说按照他的说法做,所有病症都能够解决。

后续的情况确实如那位高僧所说,一天一天的好转。高僧在解决这件怪事后就圆寂了,琅止渊惜命,不敢妄自打破这一规矩。

“无缘无份,还是不强求的好。”

琅止渊讽刺的说道,冰凉的指腹搭在石砖砌成的阳台外围,望着头顶的浩瀚星辰。

簌簌风吹叶声没有磨平心尖的烦躁,琅止渊被穹顶压的喘不过气,快步走回房间。

玻璃门被猛地关上,发出巨响。

琅止渊虔诚的跪在一尊大佛前,净、空的诵读佛经声从一张寡淡的薄唇中传出。

细微吵闹声通过门缝散入只点了烛光的佛堂,琅止渊皱起被修剃的干净的罥眉。

佛光普照下的面庞没有因为这一举动而破坏,低敛的眉目,下垂的长睫,反而称的悲悯。

“晚上九点后就不要发出任何响声。”琅止渊推开沉重的木门往楼下走。

声音平淡,听似没有一丝锐利,而站在对面的女佣已经吓得说话哆嗦。

“听说是您的小土狗受了惊吓,所以才突然发出响声的。”

小土狗,琅止渊脑海里出现的不是那只肥胖的狗,而是那张不会说软话的嘴,不会朝老板屈服的眼,以及袒露出来的饱满的胸膛。

手腕的文莱沉香所制的佛珠硌着腕骨,琅止渊背过手,余光看向灯火通明的对面那幢的二楼。

“你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女佣不敢耽搁,小跑着离开。

琅止渊关上了木门阻断了一切外界的干扰,仰头对视与足有七米高的佛像对视。

目光好似在这一刻汇聚,在金身佛像面前渺小的琅止渊面带笑容。

眼底的却凝结着三尺冻冰,连摇曳的香烛也无法融化。

“我佛慈悲。”一串珠圆玉润的佛珠从白如鬼魅的指尖脱落,稳稳当当的被安置在大佛旁。

门再度被关上 ,烛火摇曳了一瞬,继续飘着青烟。

“你知道这只土狗对琅爷来说有多重要吗!你一个乡下人,死了都赔不起!”

抱着小土狗的男佣尖着声音斥责面前的男人,嫌弃样的捂着鼻子,扭曲而刻薄的表情破坏那柔和的五官。

他可是好不容易托关系混进来的。知道琅爷喜欢这只小土狗,张艺伟费劲千辛万苦才站到这个位置,就准备找个机会一跃身为男主人。

没想到刚刚送洗干净的小狗去见琅爷,自己的职位突然被这乡下人顶替了。

张艺伟扬着下巴看向捧着散架了的诺基亚的男人,不屑的想道:连手机都用老款的,一看就是没什么钱和背景,把人赶走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是死是活,也由不着你来说。”

眉骨处被钢铁划破的伤口疼得眼皮抽|搐,李解荣攥着散架的手机,目光犀利,看向簇拥着小狗的人群的眼眸中混着看不透的神色。

人是比不上有钱人家的狗,怪不得原主这么喜欢钱。李解荣自嘲的勾起嘴角,这一刻他已经将人设完全的融入身体。

爱钱,不是贪财,是惜命,他怕下次被划伤的不是眉骨,而是被砸破脑袋。到时候贫穷的他恐怕只能看着一群人冷漠的旁观自己死亡。

李解荣不管气急败坏的张艺伟,闷声找着手机散落的零件,视线只在围着受惊小狗的人群停留一瞬,便接着扫视暗红色的地毯。

不断往下留着血,被深邃的眼窝盛着也不免顺着睫毛根部下滑干扰视线。

李解荣粗鲁的抹过渗进眼睛里的滚热的血,被血润的滑腻的拇指和食指捏起角落里的螺丝对准手机后盖上的孔拧去。

琅止渊扶着木扶手的手背绷着粗|大的青筋,被熏陶出来的佛气散的一干二净,眼白突生几道红丝,从深色的眼瞳往外扩散。

“琅爷,这个人让您心爱的小土狗受惊了,我觉得他无法胜任这份工作!”张艺伟挤开旁边的人,抱着狗站出人堆。

“哦,那你说谁能胜任。”

琅止渊径直走向还在拧螺丝的男人,被对方这幅专注的模样气的发笑。

头都破了,还有闲工夫宝贝那破手机。

手中的帕子被甩在那样捏着螺丝钉的手上,琅止渊没管已经被原高捂着嘴拖下的人,鼻尖嗅到淡淡鲜活的血腥味,手指兴奋的发颤。

“这么喜欢修手机?”

“坏了就修啊。”

手指被血润的太滑捏不住螺丝,手帕包着就刚刚好,看到螺丝旋入螺纹洞里,李解荣真诚的感谢道:“谢谢。”

看到对面的人全然不顾头顶的伤,反而拿着手帕先招呼手机,情绪瞬间被扬起,琅止渊一掌对方手掌心里的手机拍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修好的!”李解荣看向已经彻底被五马分尸的手机,今晚压抑的情绪不受控制的爆发。

“你当你是什么人?你以什么身份对我大吼大叫?”

琅止渊逼近一步,面色一如往常,被佛珠浸的萦绕檀香的手指强势的捏住那下巴,手指轻轻的拂过那流血的伤口。

语调和神色看不出怒意,但李解荣却吓的心头一跳,仿佛那抚过伤口的手指随时又可以抠进皮肉,残忍的掏出脑浆。

“现在知道怕了?我身为你的老板,你却尊敬一条狗;我赏你一条帕子,你却用来宝贝你那破手机。李解荣啊李解荣我看不透你。”

琅止渊掐着下巴的手下意,虎口正巧对着凸起的喉结,清明能洞察一切的眼浮着一层疑惑。

脖颈传来温凉如玉的触感,李解荣被迫扬着头看向那双带着疑惑的眼,同样困惑的回视,指了指破了很深一道口子的眉骨,话里带着些不确定:

“老板,这算工伤吗?”

第127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老男人

琅止渊覆在伤口上的手指停滞, 双眸直直的撞进那平淡的目光里,狭小瞳孔隔着空气相对,透过那孔洞, 恍若能窥探见那里面隐藏的秘境。

那双眼好似是历经几百年沧桑后的海底枯石, 在潮退后显现出身形。

灵魂为之一颤, 琅止渊低下头,冰凉的指腹蹭过薄薄的眼皮,不断摩挲着那被眼球撑起的位置, 圆滑的、温热的。

“老板, 再摸下去要收钱的。”

李解荣将自己的每一块肉都明码标价,他需要钱, 需要足矣改变自己社会阶级的钱。

“多少。”

指下脆弱的触感极让人失神,但琅止渊知道, 藏在眼皮下的那双眼才是真正的宝物。

佛珠从袖管露出, 挂在白皙精瘦的手腕上, 随着动作在空中荡漾, 最后停在了那微微凹陷的唇中。

“100?”

李解荣只是轻启唇瓣, 那肉感的唇就擦着佛珠而过。

“少了。”

琅止渊眉眼朝斜下方敛去,深幽的眼珠子正对着搭在唇缘上的佛珠,上方切下来的光被微微隆起的眉骨遮掩,让人看不清神色。

“啊?那200?”

李解荣还第一次见要抬高价格的,不由开始审视自己的价值。

26岁,没啥工作, 长的一般, 自己这么一个一事无成的老男人被摸一下值200?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不过能多赚谁不赚?

“温司年平时不给你钱花的吗?”

琅止渊调整呼吸,慢慢从对方气息范围退去, 脚后跟踢到了钢架,没有一丝犹豫将带血的钢架踢远。

足有十几斤的钢架飞腾空中,最后砸在墙面上,刘解荣默默感慨到:“Chinese Kung Fu NB~”

“他为什么给我钱?我又没给他打工。”

李解荣见对方远离,接着扫视着地面,看看能不能将手机残肢收集回来。

不为钱,只图温司年这个人,多么纯粹的爱啊!

破坏欲在心头绽开的同时,一朵名为嫉妒的花探出了花苞。

琅止渊背手转着佛珠,僵硬的扬着唇说客套话:“挺好,你们这样挺好的。”

“医生到了,你去处理一下。至于狗不用你来养了,工资原高会给你的,一个连自己生命都顾不好的人,只会让人觉得你很蠢。”

及时止损,是琅止渊这几年最会做的事,没了年少的猛劲和冲劲,畏手畏脚的可笑。

原高带医生上来,看到就是失魂落魄的男人带着半张脸的血,坐在狗狗的小木板凳上,明明身体健硕的和自己有的一拼,此时却看着很是可怜。

“伤的这么严重啊,钢架掉下来你不会躲吗?”

原高站在处理伤口的医生旁,皱眉看着那还不断往外冒血的口子。

“小狗在下面,我躲了,他不就受伤了。”

消毒液擦在伤口上,李解荣扭曲着五官,硬|挺着没让眼睛冒水。

“狗重要还是人…”

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话说错的原高立马将后面几个字吞进喉咙。

“我知道,狗重要,,小土狗受了惊吓我也没办法,那个时候太着急了,来不及抱起来安慰。”

李解荣听着耳朵都要起茧了,郑重其事的表明小土狗绝对比自己这条人命值钱。

“闭嘴!”

突然从楼梯口传来的暴怒的声音,吓得三人都是一抖。

“嘶!”

应该是医生手抖没控制住力,李解荣龇牙咧嘴的看向站在黑暗中还没有走的男人。

“琅爷!”

原高一时无法判断在琅爷心里是那只小土狗重要,还是后面那个黑皮男人重要,为了不添乱,始终躬着腰没有接着说话。

“情况这么样。”

手掌被佛珠压出印子,指骨也因为用力而发白,琅止渊整个身形影藏在阴暗出,唯有那手中长长的串珠在明暗交接线晃荡。

“伤口有点深,还是要去医院缝针,破伤风还要打一针。”医生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做了大致判断。

“原高,你带他去医院,把工资也一起结了。”琅止渊背过身,消瘦的脊背逐渐从楼梯口隐去。

“怎么头晕?”

这次原高不开车,和李解荣一块坐在后车座,死鱼眼平移至靠着车窗的人。

“有点。”

伤口后知后觉的发疼,脑子里的血好像都流干净了,晕乎乎的,连车摇晃的幅度都放大了不少。李解荣用力的揉着太阳穴,好像这样就能将心中的恶心消下。

“你可以问琅爷多要点钱的,琅爷有钱,况且你这算工伤。”原高浑然没有为主子节省的意思,宽大的手掌拍在驾驶座的靠背。

司机很机灵,一瞬间懂了意思,车稳当了不少。

“不少了,那脱衣服的钱,工伤,今晚的工资,还有摸脸的两百别忘了。”

李解荣细细算了下,只是一晚,大致就转了800左右,简直和老天送的一样。

“摸脸?!”

原高声音高调中带着惊悚,连副驾驶的小王也惊愕的转头看向那个男人。

“对啊,这你们老板说要给的,可不能抵账啊!”

李解荣以为是价格抬高了,确实,摸一次脸就给200,这脸简直是黄金做的。

等将人送回家,小王和原高还是游离外太空的模样,车子停在了路边好一会儿才缓缓启动。

两人都是琅止渊的心腹,都见识过命比天高、专横跋扈的琅爷,也见过一生青衣,敲钟暮古的琅止渊。

如今这样,让两人反而看不清局势了,对视了一眼看出互相的困惑,又纷纷默契的转头。

“宋思文的消息透露给季家了吗?”沈钰山关上电脑,疲倦酸涩的眼看向车道上串行人流。

“季家已经有动作了,大概不久后就能能让宋先生认祖归宗。”

是多管闲事了,但包养完那个野男人,心里就对便利店的男生莫名升起了愧疚之心。

沈钰山捂着胸口,总觉得心被什么挖走了一块,然后又被填的满当当的。

想起那个野男人,就脑子发胀。包养合同还没有拟订,但沈钰山不准备交给下属,这种丢脸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从小学习能力很强的沈钰山咨询了大致拟订的流程,思考着怎么将这一不合法的时转为具有法律效益的合同。

左边的眉毛因为缝针全刮了,得亏纱布勾搭,将那遮的严严实实。李解荣揣着那一口袋的钱,走在巷子里格外小心,眼珠子机警的转着,观察着每一个角落。

“啊!”

痛呼声响起,李解荣用力的将小臂压向对方的咽喉,另一只手严实的捂住口袋。

“老男人还不快放手,你tm要杀死我啊!”

李解荣凑近仔细瞧,凭着那在黑暗里也格外显眼的红头发认出来对方的身份,手上的力度卸了,但小臂已经禁锢着对方。

“老男人?26很老吗?”

“我叫你一声老男人难道不对吗?我17,你26!”绍赋辉不舒服的弯腰咳着,脸还不注意的蹭到那只胳膊,顿时僵硬下来。

“对啊,那我确实不年轻。”

年龄是男人的一把刀,年龄加上至高的钱权,那这就是宝刀未老;年龄加上一事无成,那这只是一把锈了的断剑。

李解荣叹息的摸向口袋里被保护的很好的钱,安全感瞬间上来了,步子也坚定了不少。

“你不是回家了吗?这么晚在这干什么?”李解荣疑惑的看向一瘸一拐跟着自己的人。

“我随便逛逛不行啊!”

后背火辣辣的疼,小腿骨也痛的支撑不起来,绍赋辉暗骂一句操|蛋,正准备靠向那墙壁,瞧了眼那黄不拉几的污垢,一下子单脚跳开。

李解荣拧着眉头观赏着面前这个表演金鸡独立的人,本是犀利的眼型睁的滚圆,透着不符合外貌的傻气。

“你这是嘴巴太毒了,被人套麻袋打了?”

李解荣看了眼青紫的嘴角和被破破烂烂的衣服,没眼看的扭回头。

“你别管!”

绍赋辉觉得自己的脑子也被他老爸大傻了,否则怎么会用仅有点二十块打车到这个老男人的家,现在兜里也就四个丁玲当啷响的硬币,哪都去不了。

“哦,那我走了。”

李解荣眼尖的看到那后背快成一缕一缕布条子的衣服,深深怀疑这一代治安太差,一定要回去好好提醒楼上的小孩,免得什么时候被欺负的骨头都不剩了。

不久前还被亲爸用鞭子抽了一顿,现在又身处异地无依无靠,还只是高二的绍赋辉吸着鼻子,手指扣着贴在墙壁上的传单,余光注视着逐渐远去的人,咬着牙骂道:“老男人,都怪你!”

风呼呼的吹,还有嘈杂的狗叫,地上的积水还发着恶臭,绍赋辉用力的摸脸一把眼睛,倔强单脚立在地上,也不靠那墙壁一下。

“走吧,能走吗?”

李解荣拿着价值40人民币外加0.5人设值的药,扶着在空中摇摆保持平衡的手臂。

“你回来干什么!我又没叫你回来!”

绍赋辉挥开对方的手,蹦跳着要往别处走。

李解荣领教过,知道这一带治安不好,拿刀的更是不占其数,要是真放这个不请自来的少爷走,后续的麻烦怕是无法想象。

药房的白色塑料袋子勒着手指,李解荣烦躁的环着手臂看向蹦了半天也没有蹦出一米的人,眉骨的纱布因为挑眉的动作而渗出些伤口的血,刚毅的外表在那红血的衬托下披上了战损的妖冶感。

“我累了。”

一身少爷病,脚心疼的发酸,绍赋辉回头看向身后的人,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娇纵。

“你这么会跳,就跳回去啊。”李解荣冷哼一声,双腿叉开不动弹。

“老男人,我是不会对你屈服的!”

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绍赋辉就这么一蹦一蹦的跨越坑坑洼洼的石子路,翻越足足两层高的楼梯,等到了那扇生锈的铁门,已经不顾脏不脏了,脱了力的躺在阶梯上。

“挪一挪,我开个门。”

李解荣踢开那条碍路的小腿,也不管身后躺着的人,一个跨步先一步进入房间。

第128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老婆本

绍赋辉偷瞄着屋里将自己当空气都人, 瞧见李解荣背对着自己,没形象的爬着进了房间。

全身上下没法看,和掉泥巴堆了一样, 绍赋辉捏着鼻子嫌弃的看着衣服裤子, 一拐一拐的往沙发上移。

“坐板凳上去, 我这沙发脏了没法清洗的。”李解荣用脚勾起艳红色的塑料板凳,往绍赋辉那推。

“就一个破沙发,没法洗就扔了呗!你这沙发还没有我身上这一件衣服贵, 搞得我想坐一样。”

被人嫌弃脏, 绍赋辉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嚷嚷着自己这一身得多少钱。

“你现在把钱转我, 你随便坐,你把我这房子买了, 你随便打滚。”

李解荣还真没见过这么嚣张叛逆的小屁孩, 将装着药的塑料袋往桌子上一扔, 径直回了卧室。

卧室门撞击发出巨响, 绍赋辉挠着脸颊, 同样被喉的火气上头,目光扫过相对舒服的沙发以及邦硬连靠背也没有的板凳。

“艹,要不我现在没钱,那破沙发给我垫脚都不配。”

绍赋辉哼哼了两声,轻置尊臀,脚踩着红板凳下的杠子, 手指揪着塑料袋转。

电视没开, 又是半夜三更,安寂的可怕,巷子里的猫叫像婴儿哭泣般磨耳。

“我被他害的到了这个地步, 我都没气,他气个什么?老男人心眼怎么这么小。”

绍赋辉对着空气嘟囔,余光瞅着禁闭的卧室门,门牙左右磨着下嘴唇。

“换衣服不知道关门,生气倒是门关的框框响,和女人一样,非得男人去哄是吧!”

绍赋辉确定可以让一让这个心眼小,还爱说生气的老男人,扭过头,对这里面大声说道:“李解荣!我晚上睡哪?”

房间还是寂静无声,但迈出第一步的绍赋辉很好的将自己带入哄女朋友的角色,直接蹦跳着靠在门框上,手拍着土色的卧室门。

“我还没有洗澡,你那有衣服吗?”

“你干什么不说话,你不能借着你年龄大,就欺负我这一个小孩吧。”

“我一开始确实不应该说你沙发破,但你穷也是事实嘛。况且要不是为了配合你惩罚,吃那个巧克力棒,我就不会被录下视频,更不会被我爸打了…”

被咬的发麻的下唇仿佛又回到了几个小时前,麻的,被同样问人的唇肉擦过。绍赋辉扯着领口扇风,话说多了,声音都干涩了不少。

门突然从内打开,看到面前光着上半身的人,绍赋辉瞪圆了眼睛,慌不择路的往后跳,单脚在空中摇摆了好一会儿才维持住平衡。

“老男人你干什么?干什么不穿衣服?!”

绍赋辉捂住眼睛,但尽管如此,那带着热气的淡淡的肥皂香充盈鼻腔。

“睡觉了,穿什么衣服?”

李解荣不喜欢用吹风机,拿着毛巾用力的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

“我还是17岁,还没有18岁呢!”

绍赋辉瞪眼看去,看见那从耳廓划至胸膛的水滴,脸臊红发烫。

“什么什么17、18,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李解荣深感自己还需要多学些知识,居然连中文都听不懂了。

“你刚刚在洗澡?”

绍赋辉锤着脑袋,为自己发蠢的行为懊悔。

“要不然呢?”李解荣踩着湿答答的拖鞋,水滴顺着重力作用往下,没被内裤吸收的就顺着大腿向下淌。

紧致的腿被水润的发亮,肌肉线条匀称又不突兀。

“你裤子也不穿?!”

那奶咖样散发着香味的肉越逼越近,绍赋辉说话都止不住哆嗦,眼神一时不知道往哪瞧,胸部肌肉饱满,腰窄而有劲,小腿和大腿笔直…

“内裤不是穿了吗?叽|叽歪歪的,你让一下。”

长臂从绍赋辉瞪侧面穿过,拎起塑料袋很快抽离。

原来是拿药啊,我还以为…TM绍赋辉你想什么呢!老男人说不定就是故意吊着你,你长的又帅、又年轻、体力又好,老男人很可能已经看上你了。

想到这,绍赋辉惊悚的揪着衣摆,思索着现在从这逃出去的可能有多大。

“毛巾给你拿出来了在床上,你那后背有伤别洗,擦擦得了。”

李解荣眯着眼睛看药盒上的说明,药都要贴着眼睛了,看的还是有些模糊,烦躁的起身将客厅的灯全开了。

“搞什么,突然搞温柔这一套。”

绍赋辉恶心的搓了搓胳膊,而脚步却不愿意迈开,看着老男人一脸专注的样子,看着他烦躁的起身皱眉,看着那坚实的脊背和厚实的手,心突然有了暖洋洋的踏实感。

绍赋辉甩起床上的毛巾,顺势低头扫视过地板,没有意料之中的垃圾也没有散落了成团的卫生纸。

“老男人老是老,倒也挺爱干净。”

绍赋辉洗完澡了才想起来,自己连条能换的内裤也没有,直接出去是不可能的,这不就顺了老男人的意吗!穿旧的也不可能,死都不可能!

“喂,我没衣服穿了!”

绍赋辉嚎了几嗓子,才听到浴室门外传来声音,门偷偷扒开一道缝,对这门外的人大声说道:“你去给我买条内裤!”

“半夜三更哪个超市开门?”李解荣蹲着,翻箱倒柜的找没穿过的。

“超市?!超市的内裤能穿的?脏死了!”

绍赋辉尖叫着,他还真不知道,超市居然能买内裤,他穿的从来都是准备好的品牌货。

“呵呵。”

李解荣停止手上的动作,将衣柜门关上,不管还在浴室练高音的人,拎着一条印着超市logo的女士内裤甩到了门扶手上。

“就这条,爱穿不穿。”

一直被热水熏的红彤彤的手从缝隙里伸出来,盲摸几遍才抓住了布料往里面扯。

“啊!你TM拿女人的内裤给我穿,李解荣你有病是不是!”

“不会好穿过了吧!李解荣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条内裤抛物线的从浴室内甩出来,李解荣侧身避过,不管里面要将屋顶吵翻了的人,扔下一句“超市送的,没穿过。”就关门离开。

卧室里面是与一条女士内裤做斗争的绍赋辉,卧室外面是与字比蚂蚁还小的说明书做斗争的李解荣。

门外传来一串紧急的敲门声,李解荣马上想到也许是楼上的小猫又出事了,一边裤子往腿上套,一边着急忙慌的开门。

“叔叔。”

入眼的便是那哭的红肿的眼睛,以及被泪水糊湿的脸。

李解荣心里一咯噔,一个劲的往楼梯口看,就怕看到的又是小猫僵了的身影。

一个猫猫头从衣服领口探出来,一脸懵的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小主人,以及面色焦急的大主人。

“吓死了,我还以为兮兮出事了。”

李解荣长呼一口气,提过那要从宋思文领口爬出来的小猫抱在怀里,一遍询问具体情况,一边领着人往客厅走。

“叔叔,我要回家了,兮兮能不能先放你这,我猫粮、尿垫什么都买好了,疫苗也打完了,等我在那安定好了,就把它接回去。”

宋思文侧头偏向传来声响的卧室,被泪水浸泡的软乎乎的眼闪过狠戾。

“不是说暑假在这赚钱吗?怎么突然又回去。”意识到事情不多,李解荣将小猫放在地上,一脸正色的对着苦兮兮的那张小脸。

“我找到我亲生父母了,他们说要接我走。”

提到亲生父母,宋思文憧憬又彷徨的笑着,一副希望被怜爱又害怕被抛弃的样子。

李解荣没有立马接话,修剪干净的指甲抠着沙发,上挑张扬的眼型也微微下垂,深思了片刻问道:

“你知道他们的态度和为人吗?你已经成年了,我怕他们来找你是别有用心。”

“不知道,但我想要爸爸妈妈,不会打我骂我的爸爸妈妈。”宋思文强撑着涌出眼眶的泪,手指无错的交织着。

“我当初问你需不需要我帮忙,为什么骗我,如果你的亲生父母没有找过来,你是不是还准备一直瞒着,准备一个人抗下所有?”李解荣语气平缓,可字字都是怜惜又痛苦的质问。

他是福利院长大的,他抗下了所有他知道这个日子很不好过,他见过同伴被养父母收养后被打的遍体鳞伤的身体。

人前是好父母的样子,人后是儿童心中的魔鬼。他曾经没有力量去拯救,现在也错过…

“我可以的,我习惯了。”

宋思文不安的瞥向面前脸色急剧暗沉的男人,他知道这一步走多了,男人心疼了,男人因为自己身上的痛而生气了。

“你还只是一个刚从高中毕业的小孩,你能抗个屁!”

心中的憋屈无法释放,李解荣掏着口袋,只捏出一个空荡荡被挤扁的烟盒。

“对不起。”宋思文做错事般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偷瞄。

“你真是…你真是要什么强,向别人求助很难吗!别人欺负了你骂回去打回去很难吗!你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道歉?!”

李解荣从茶几上抓过散落的烟盒,用力咀嚼着苦涩油香的烟丝,低头注视着那颤抖的瘦弱肩膀,泄了气样的坐回沙发。

“你只需要跟小时候的自己道歉,十八年活的这么辛苦,终于坚持下来成为了可以保护自己的成年人,却依旧懦弱!依旧不敢正视自己!宋思文,很多时候你没有错,错的是别人,是收养你的父母,是拐走你的人贩子。”

声嘶力竭的吼过,声音沙哑低沉,像是昏暗中的一盏蒙蒙亮的路灯,能照亮前方的路又不显的刺眼。

李解荣抽出纸巾搭在手心递过去,正正的接过直线下坠的那滴泪,他后悔刚刚逼的太急了,自己又是什么人,凭什么以长者的身份自居去教育对方。

“对不起,我不该吼你的。你现在…还需要我帮忙吗?”

李解荣颓然的塌肩,将口中嚼烂的烟丝咽下。

“要!叔叔,我痛!被烟烫过的地方痛,被竹板打过的背也痛,肚子饿的痛,手冻的痛…叔叔我后悔了…”

宋思文抱住那宽阔的温热的胸膛,放声大哭,将那十八年来无法诉说的痛苦全都倾倒出来。

衣服因为上半身的拉伸,位于莹白侧腰上被藏了十多年的烟疤终于暴露在空气中。

李解荣盯着那凹陷萎缩与正常皮肤不同的那块烟疤,喉结生|涩的滚动,来安慰拍打的手也颤抖起来。

小孩那几年活的很不好,能坚持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痛了,以后不会痛了。”

烟疤刺的李解荣眼睛疼,干燥热乎的掌心附在那块烟疤上,好似这样就能抹去过去的疼痛。

掌下的腰一颤,李解荣以为唤起对方不好的回去,声音压的更低安慰着。

身后传来声音,宋思文敏锐的从那紧致的胸膛探出半只眼睛往后望,又佯装自然的收回目光。

耳边的人设值一直在掉,李解荣攥着那本翻找出来是存折出神,最后将那存折递了过去。

“这钱你拿着,就当我资助你这个大学生,我可是把老婆本都拿出来了,你可要好好读书。大学生吃香,以后前途好,等有前途了,我等你回报我。”

就在刚刚的十分钟里,李解荣想了很多。

小孩已经成年,隔了这么多年,让亲生父母去供养一个成年人读大学,很可能少吃短用的,他怕宋思文想不开,早早出去打工了荒废学业,现在还只是00年左右,不管他读的是本科还是专科都无所谓,如果真的能读下去,后面过的就好很多了…

老婆本?!

房间里的其余两人同时一怔。

宋思文看着那红色封面的存折,心扑通跳个厉害。结婚证也是红色的…叔叔把老婆本给我了,那我是不是能给他当老婆。

本来不想收李解荣的钱,被‘老婆’两个字扣死,红着脸捏着那红本子。

“叔叔,我记下了,加上之前还剩了2000,我以后一并还你。”

宋思年强行将口中那句话压下,手指磨搓着存折面,熠熠闪光的眼完成甜甜的月亮。

“行,我都记着了!兮兮的都困的睡了,你也早点回去。”李解荣看着一步三回头的人,无奈的将人送到了门口。

*

“老男人,你都把老婆本交出去了,怎么你想娶那个大学生当老婆?”绍赋辉阴阳怪气的说道。

“说的什么话,你自己涂!”

李解荣用力的将手中的药膏擦在那满是鞭痕的后背,没管痛的直抽的人将药膏往桌子上一抛,转身离开。

“切,做贼心虚。”绍赋辉捏着那还残留着对方体温的药膏,两臂扭曲着往身后涂。

说实话知道这个药是给自己买的时候,绍赋辉觉得老男人还挺好的,不但给自己买药,还认真的看说明书。

不感动肯定是假的,但一想到老男人用老婆本勾引男大学生,心里就不得劲!

怎么赚富家公子的钱,给自己的小男朋友花,这说的过去吗!特别是自己还属于富家公子被坑钱的那一项,绍赋辉气不打一处,怒气冲冲的往卧室走。

第129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猫儿子

“李解荣, 我晚上睡哪!”

绍赋辉穿着没有子|弹头的女士内裤,摆件只能从一侧挂出来,要不是脏衣服当做半身裙围着, 和当众溜鸟没区别。

此时脏衣服随风而摆, 配上那张扬的红发和绝顶的五官, 硬生生穿出了时尚达人的风味。

“地上。”

李解荣将脑袋对这房间内唯一的电风扇,手指搭在眼睛上,困倦的打着哈切。

“凭什么?!你居然让我睡地上, 你居然让一个伤患睡地上, 我这后背的伤是为你受的,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绍赋辉没了往日的少年老成, 歇斯底里的质问怒吼,头发都气的炸毛了。

“你那东西挂出来, 碰到我床, 脏。”

半夜三更, 加上脑袋流了不少血, 李解荣实在困的不行, 晕乎乎的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翻身背对后面的噪音喇叭,转头又迷糊的睡去。

“我还没嫌弃你脏呢!而且这内裤是我要穿的吗!不是因为你不给买吗!”

不但被嫌弃,还连条男士内裤都没得穿,绍赋辉双手叉腰,怒视着背对着自己睡的正欢的人。

没得到回应, 绍赋辉又拉着嗓音说着:“你别睡了, 我要睡床,我不要睡地下,老男人你听到没啊。”

要是以前, 绍赋辉可不管,天王老子来了,自己也是想干嘛干嘛,但在李解荣这,他莫名不敢作妖,嚷嚷的叫嚣样,身体却始终不敢碰床一下。

夏天白昼长,四点左右蒙蒙亮,绍赋辉才刚把洗干净湿漉的内裤用吹风机吹干,套上去的一刻泪都快流下来了。

要不是现在没有手机,绍赋辉高低和自己人生第一次洗的内裤合影。

床上是人翻了身,绍赋辉点着走路的脚瞬间绷直不敢动,等了片刻,又偷摸着爬上床。

床板随着动作嘎吱嘎吱的响,绍赋辉牙齿都要咬酸了,才终于在床上找到自己的位置。

床上铺着草席,沁心的竹子味绕在鼻尖,比这味道更加浓厚的是老男人身上的香皂味,也不知道用的哪个牌子,两三个小时了,味道还和刚出浴的一样。

脑子昏沉混沌,意识却格外清醒,绍赋辉侧着头,正好对上那紧皱的眉头,指腹下意识的贴了上去,轻轻的揉开那浅浅的皱纹。

老男人想什么呢,睡觉都还一脸凶样。总归不会想我,说不定想那大学生,毕竟老婆本都给他了,也不知道大学生以后工作了有钱了还会不会看上老男人,看不上就…

“干什么?”

李解荣惺忪的睁开眼,声音带着睡意的含糊,眼皮强撑着,目光凌冽的扫视着面前的男生。

绍赋辉心一跳,这才发现刚刚不知不觉间就凑近了,鼻尖相处,唇瓣只差几毫米,不自然的后挪了点,尴尬的找话题:

“那个,你老婆本都给那大学生了,你还能娶到老婆吗?”

李解荣先是闷哼几声,过了许久,脑子终于理解了对方的话,才慢慢的开口:

“老婆本我就存了一万多,那才多少钱,娶老婆我至少要存个20多万,还得买一个好一点房子和车子,总不能以后让老婆孩子和我住这小破屋吧。”

好像说道郁闷事,李解荣叹息了一口,手臂枕在脑袋下接着说道:“你一个小孩子不懂。”

“一万块很少吗!”

绍赋辉这是反而觉得一万块是比巨款,将背过脸又睡去的人拽过来,手指撑开那紧闭的眼皮说道:

“20万还要房子车子,老婆都还没有,你就想到这么周全。这么多钱,我看你还得努力努力,多从我们身上捞点钱,你对我好一点,说不定这老婆本我就直接给你了。”

嘴里发酸,绍赋辉没好气的看着只会哼哼应和,不接话的人。

“别人有钱都是装的,我是真的,我老爸是市长,我妈做跨境贸易,你就骗我,别骗别人了。”

越说越在理,绍赋辉全全忘了不久前,他的市长老板因为他和男人吃同一根巧克力棒的事,差点把他打个半死。

“睡觉。”

耳边和蚊子叫一样,嗡嗡个不停。

李解荣手掌抱住那毛绒绒的后脑勺,用力的将那发出噪音的脑袋埋进胸膛,手肘压着那不断挣扎的后劲。

世界终于安静了,李解荣也不管不断挣扎的人,满意的再次闭上眼。

“艹!被埋胸了。”

嘴唇已经贴上了燥热的皮肤,绍赋辉因被禁锢着,视野受阻,其他感官就格外清晰。唇珠对着的是沟壑,嘴角对着的是起伏起的小山丘。

只要一张嘴一说话,舌头就不受控制的往前顶,蹭到那滑腻的胸脯上。

绍赋辉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说话的时候舌头还会伸出来,舌尖带上点咸味和香味,不容细想,两颊红成了高原色。

夏天本来就热,没有空调,两个大男人火气旺,睡得浑身都是汗才从潮意中醒来。

绍赋辉坐在凳子上,心虚的看着在厨房忙活的男人。

其实刚起床的时候,绍赋辉就看到对方屁股沟处的布料上有一片干掉的白斑,再低头一瞧下面,湿答答又浓又多的一泡被兜起来,不少已经从面料里渗出来。

这一目了然是自己的,但刚在纠结要不要和对方说,老男人就套上裤子了。绍赋辉咬着筷子头沉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脖颈到脸都烧起来。

绍赋辉猛地一甩筷子,将偏离的思想又拉了回来,暗骂道:“不行,一定不能让老男人知道这件事,否则这辈子都会被对方赖上的!”

想明白的绍赋辉托着手中还剩半碗粥的陶瓷碗,心虚的盯着正对自己的后脑勺。

手一脱力,碗一掉地,人一心悸,事已完毕。

“对不起啊,要不你去换个裤子?”绍赋辉趁着李解荣黑脸的功夫,蹭蹭的往厨房外跑,坐在沙发后不敢看那冒火的眼神。

“你三岁小孩吗!碗都拿不稳,家里最后两口碗,你咋不把那口也摔了。”李解荣看着一溜烟跑走的人,没好气的说道。

为了不划伤人,李解荣将地上的瓷片捡起来,指腹传来钝痛,不在意的开了水龙头将冒血珠子的手指放在水流下冲。

“那桌子上不是还有碗吗。”

听到现在只剩一口碗,绍赋辉将脑袋从沙发靠背探出来,指了指桌子上的的东西。

“大少爷,那叫盘!”屁股传来粘腻的感觉,李解荣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眉骨的伤应该是被拉扯到了,撕裂痛传来,李解荣反复吐息几次,对着藏在沙发里的绍赋辉骂道:“有你真是我福气,还不快去把水池子里的碗筷洗了。”

“我不要,我的手金贵,碰不得一点水。”绍赋辉对这阳光,欣赏着指节修长,指尖圆润的手指。

“3!2!”

还不等卧室里传来第三道声音,厨房里就传来响亮的水声。

不沾阳春水的手此时被一层油裹着,绍赋辉边骂边用洗洁精搓手,余光瞥到垃圾桶里点在白瓷片上的红,骂声又减小了。

“老男人这么大了,还徒手捡瓷片,还想娶老婆,我看以后不是他照顾女的,还得女的照顾他。女人怎么照顾男人?老男人还不如找个好骗的少爷,抓住对方的心,让对方心甘情愿的照顾人。”

绍赋辉偷瞄着客厅里的男人,嘟囔着:“幸亏我聪明,看破了老男人的真面目,否则不得骗的失钱又失身,还得做他的小保姆。”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活,见李解荣专心的翻箱倒柜,绍赋辉偷偷摸摸的溜进了卧室,等出来,耳朵都红透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脑的。

“诶,你干嘛去?”好不容易等身上的燥热降下来,绍赋辉就瞧见往门外走的男人。

“买手机,你也赶紧走,该找妈妈的找妈妈,该找爸爸的找爸爸。”老解荣数了几遍纸票,然后穿上鞋往外走。

“我也去!”绍赋辉唰的一下站起来,跟上对方的背影。

“在这买手机?”绍赋辉避开拥挤的人群,紧紧跟上前面的背影同时观察着周围。

占地面积不小的,人很多,还有很多L行的柜台,上面挂着对应的编号,和商场里的有点像,不过这里台面都很低,全是玻璃照着,里面放着的是一排排手机。

这和自己见过的数码店不一样,拥挤、乱、吵,完全没有舒服的购物体验,绍赋辉略带不满的吐槽着:“你要买赶买啊,我可不想再待下去。”

李解荣没回复,轻车熟路的绕过柜台,走到角落里的一家店。

“这还能修吗?”

“哎哟,李哥来了,我瞧瞧啊。”带着眼镜的男人接过一塑料袋零件,看了几眼就放下。

“修不了,零件少了太多,要修还不如重新买一台,这最近出来一台新的苹果,你看看?”

干瘦的男人宝贝似的从柜台下掏出一台模型机,展示着各个部件,“你先瞧瞧,满意我再从保险柜给你拿出来。”

“不用了,二手的小灵通诺基亚都可以,能打电话就行。”李解荣没瞧一样,兜里只有两百,多一个子都没有。

“我都没货,你这货哪拿到的?”绍赋辉惊奇的看着展柜上上的几台模型机,稀奇的打量着。

“你谁啊,你当然没货了。”

男人见对面两个人是不会买的,稀罕的一把夺过模型机收了起来,从后面抱住一大个塑料袋,几台按键手机瘫在桌面上。

还没摸上,就被瞧不起的拿走,绍赋辉挂着脸,双手环胸,一脸不屑的看着干瘦的男人。

直到最后李解荣手机和新电话卡都买好了,绍赋辉还是一脸怒气的样子。

“好了,大少爷,你回你那金屋子里气,我后面还忙着,没空管你。”

兮兮的午饭还没有喂,弄脏的裤子还没有洗,李解荣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你不管我了?!好啊你,老男人,用完就把我抛弃了,你以为我会舍不得吗,要不是我身上就两块钱,我早就回去了!”

绍赋辉往前追了一下步,后面又觉得自己这副样子反而像是舍不得离开的,站在原地对着李解荣的背影喊。

“坐公交。”

李解荣转身朝人挥了挥手,看着绍赋辉还穿着昨晚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真心实意的建议道:“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去乞讨,我看你挺有前途。”

绍赋辉气的跺脚,掏着口袋准备将最后的两块硬币拿出来,触手的是一块布料,被捂的热烘烘的,带着潮意的。

“脏死了,等到了偏僻的地方就扔了。”绍赋辉瞟了眼四周空旷无人的巷子,还是不放心的将布料又塞回口袋。

楼上的小孩应该是被亲生父母接走了,猫粮尿垫什么都堆在门口,李解荣提着两袋满当当的猫猫用品进门,轻轻推开蹭着自己脚踝的小猫。

“兮兮,你爸爸出门了,最近我照顾你,要乖乖的哦?”

“他爸爸出门了,让你这个妈妈来照顾它?”

身后传来略显陌生的声音,李解荣迟疑的回头,谁知道身后的沈钰山根本不给自己回答的时间,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单亲妈妈?李解荣你玩的挺花啊。”

“怎么,你早就找好我这个下家了吧,准备带你的猫儿子一起进我家门?”

听到脑子一嗡一嗡的,李解荣嘴角抽搐的看着面前情绪逐渐高涨的男人,将两手提袋放在桌子上,才回头搭理还站在门框上的男人。

“什么猫儿子,又不是我生的。”

李解荣敲着揪起猫后颈皮的沈钰山,神色紧张了起来。

“不是你生的,难道是我生的?!”

两对漆黑的眼瞳对视,沈钰山看着遍体雪白的猫身,以及那零星的几块黑斑点,眉毛舒展了几分。

继承了自己的肤色,白的像自己,说不准还真是野男人背着自己生下孩子,准备整时下最新潮的带球跑的桥段。

第130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伸舌头

“李解荣, 你把这份合同签了,我暂且认下这猫儿子。”

小猫太软,沈钰山不敢用力, 只能将乱动的猫按在怀里, 清俊的脸上满是嫌弃。

“包养合同?”李解荣没有起身, 反而拖着屁股下的凳子一点一点往前挪。

包养,野男人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直接说这个词脸都不红一下!

沈钰山气结了一瞬, 将和合同往对方怀里一抛, 抱着新认的干儿子往沙发走。

“什么?二十万分期给,每月八千?”

李解荣将合同翻的簌簌的响, 不可置信的看向占据了一整个沙发的人。

“还要结合考核,考核表现好, 我就多给你加, 考核表现差, 我就扣。”

沈钰山补充了一句, 翘着腿, 悠哉悠哉的说着。

“二十万,24个月,不是8333吗?”

李解荣快步走到沈钰山面前,卷成桶的合同就差怼到那张帅脸上。

“抹零了,四舍五入。”

瘦削修长的手指推开眼前的纸筒,沈钰山清疏的眉目轻瞥过面前男人, 恍若置身事外的山野高人。

“8400, 否则没得商量。”

李解荣一屁股坐在沙发缝隙里,挤了挤占据大半边位置的人,同样翘着腿, 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一股强力将自己往旁边挤,沈钰山眉头挑动,仅仅相贴着的大腿,都能感受到那灼热的体温。

美男计?野男人也真是豁的出去。

沈钰山轻咳几声,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这的规矩就是四舍五入。”

“滚。”

李解荣一把夺过对方怀里的猫,斜着半边嘴,冷笑:卖钩子的买卖还要在这讨价还价,臭不要脸。

怀里突然空荡荡的,沈钰山清理着西裤上的猫毛,一脸拿捏了的表情缓缓起身:“那你就还钱吧,六百万,一分不少。”

“哦。”

李解荣无所谓的回答,语调没有一丝波澜。

欠六百块心慌慌,六百万坦荡又潇洒。

“六百万!你还的起吗,你就哦!”

额角的神经搏动频繁,沈钰山压着逐渐高调的声音说道。

李解荣完全忽视一旁的人,一边嘬嘬嘬的逗着小猫,一边径直走向猫粮,掏出一把猫粮一粒一粒味道嗷嗷待哺的猫猫嘴里。

“李解荣!六百万,你这辈子都还不清,我劝你赶紧把合同签了,否则…否则我就找催债的。”

嗓子被拉扯,声音嘶哑,沈钰山不喜欢和催债有关的人和事有任何联系,小时候被催债的整怕了,现在单单说出这个字,面上就掩不住嫌恶。

李解荣睨眼瞧着突然自己说生气起来的人,从水瓶里倒了一杯凉白开递了过去。

“说渴了吧,喝完再说。”

“谢谢。”

沈钰山接过透明的矮玻璃杯,火气被沁凉的水浇灭,坐在板凳上一脸沉思。

“每个月8300,再结合考核。”

被水润泽的发亮的唇轻启,沈钰山抚顺了西装上的褶皱,眼底闪着独属于商人的精光。

“8400。”

李解荣不容置疑说着,语气坚决没有一丝退让。

“8333。”

沈钰山双手交叉,搭在餐桌上,周身的家具都被衬的有精英味。

“8400。”

“8340。”

食指抠着掌心,沈钰山咬牙切齿的说道。

“8400。”

“李解荣,8400就8400,你看我不玩死你!”

沈钰山啪的一声将合同签了过去,胸膛气急的快速起伏,满眼心疼的看着对方下笔改掉数字。

自己一个大总裁,工资只开了1万左右,现在要拿出8400给小情人,这合理吗!

心如刀割,沈钰山不情不愿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双手环胸端视着自己重金买来的地下情人。

除了身材好,脸好,腿长,简直没有一点优点。沈钰山越想越觉得亏,现在不收点利息回来,自己马上就要晕厥过去。

沈钰山双手插兜,摆出一副傲视的模样,嘴唇确在不安轻微的抽动:“你,来主动亲我。”

“现在?”

李解荣也不知道对方在抽什么疯,捂住猫猫的眼睛和耳朵,迟疑的看着下巴都要扬上天的人。

“对。”

沈钰山还没来得及喘息,两瓣柔软厚实的唇肉就直白的贴了上来,自己的舌头已经露出唇齿间,对方却抽离是格外快,那火热的舌尖就这么尴尬的露在空中。

“你伸舌头干什么?”

李解荣下意识用力的抹了一遍嘴巴,意识到自己的话和动作表现的意味太明显,心虚的放下手。

“你嫌弃我,你知道这张嘴多少人追着亲吗!”

沈钰山将领结一甩往后绕,弯腰倾身,压向那沙发上的李解荣,提着还在两人之间喵喵叫的猫,膝盖强势的伸入两腿之间。

“其实,不是你听我说…呜呜…”

下巴被迫抬起,李解荣坐躺在沙发上没有发力点,连身上的人都没法推开。

唇肉被凶狠的咬过,一只手指硬生生的挤进了上下牙间的缝隙,撬开了最后的屏障,揪着那无处可逃的舌头嘬。

嘴巴被撑大,不知道是谁的口水留在脖子上,李解荣呜咽的推开,但换来的是更用力的啃咬,一点技术也没有,痛的人清醒。

“艹,不会亲别亲啊,吻技差爆了。”

李解荣对着水池吐唾沫,捧着水漱口,将口中的血腥味冲淡了才关掉水龙头。

“总比你这不会伸舌头的人好!”

沈钰山大脑嗡嗡的响,手指上还残留着对方的唾沫,滑腻的触感,粘腻的顺着指根到了掌心,再是溜进袖口。

过了好一阵才缓过神,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也不管不能水洗的衣服,将手放在迅猛的水流下冲洗。

片刻,两个男人,一个脱了被唾液润湿的上衣,一个脱了文质彬彬的西服,对站在房间的对角线上,眼神飘忽都不往对方身上看。

“一定要伸舌头?”

舌尖发疼,舌根酸涩,李解荣口音带着些大舌头,说话卡顿。

“他们都伸,床上也伸。”

说道后面一句,沈钰山摸着鼻子,不敢看对面的人。

沈钰山不喜欢男人,以后还要娶妻生子,和野男人只是玩玩的,上床肯定不可能,可花了这么多钱,不干,说说过个嘴瘾总是可以的。

李解荣两道健朗的眉紧皱,舌尖下意识往唇角被咬破的地方舔,抵触的说道:“亲嘴我接受,但上床不行,至少要先培养感情。”

那红艳滑腻的舌在眼前晃过,沈钰山呼吸急促的了几分,闷哼了一声以示回应。

沈钰山只给自己请了一个早上的假,带着六百二十万一千六百元买来的小情人去了市中心的大平层。

“啊,就这啊,我还以为你把云锦华庭的送我。”李解荣失望的垂下眼睛,嘴角都带着失落往下垮。

“撒什么娇,这套比那套还贵。”

沈钰山压着扬动的嘴唇,带着人走到通顶的落地窗前。

原本只是想让野男人暂住,等表现好了再转入对方名下,但瞧着野男人主动撒娇的份上,沈钰山没有解释。

“哇,这风景好啊!”

听到耳边连串的夸耀,沈钰山嗤声嘲笑没见过世面的人,背挺的笔直,看向一脸惊奇的人:“等会儿有人来转移财产,你好好讨好我,表现好了,什么都有。”

李解荣眼珠子闪亮,看着身后西装革履的沈钰山,就像看一座会发光的金山一样,翘着嘴巴说道:“奖励你再来亲一个,伸舌头也行。”

*

从装甲防盗门出来,沈钰山严肃清冷的面庞被颈部的闷红破坏,谁知道野男人这么会勾引人,翘着肉肉的嘴等着自己亲,还恬不知耻的邀请自己伸舌头。

野男人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出来,骚的狠,连自己都架不住,吃一个嘴子就能换走一套房,手段太厉害。

这必须努力工作,否则家底都败不住对方用。

沈钰山转回还甩在后面的领结,阔步往电梯口走,工作尽头前所未有的高涨。

新鲜劲还没有过,李解荣在房间里东瞧瞧西看看,一下子就过了饭点。

等想起来吃饭,一看冰箱空空如也,房间里空荡的没有一点余量,手机里没存沈钰山的电话号码,电梯要刷卡,自己也出不去。

房子太大,刚刚逛的那几遍,力气都消耗殆尽,李解荣躺在沙发上,手捂着干瘪的肚子发呆。

“老板,老板。”董秘书抬高了音量,瞧着罕见发呆的人,掩下眼底的惊疑。

“抱歉,刚刚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好不容易汇聚的眼神很快又散落,沈钰山推开椅子,拿起手机往外走。“算了明天汇报,今天都先下班。”

董秘书确定人走了才尖叫一声,拉着同为秘书的几个人扯八卦。

“你说抠抠今天怎么了,怎么提早下班了?”

“不会金屋藏娇了吧~”

“呸,我看抠抠是养猫了,当铲屎官去了,你是不知道,下午他来的时候,一裤子的猫毛。”

“要不你问问金秘书,他不是总裁的贴身助理吗?他肯定知道。”说着,穿着淡咖色西服的女人拿起手机,就要拨打号码。

“这么喜欢加班?”

回来拿钥匙的沈钰山看着齐刷刷转头的秘书们,眼里审视的扫过满脸惊恐的几个人。

三个人蜂蛹的散开,沈钰山扭回头,心情愉悦的转着叮当响的钥匙,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