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保镖
“你那聚会大早上的开始?”
距离100个还有10个, 越到最后关头越不能泄气,李解荣深呼吸,咬着后槽牙吐字。
“你在干什么, 不会是在干|人吧!”
季华烨从磨耳的喘息中回过神, 意识到对方也许匍匐在别人身上挺腰, 一股子怒气没由来的往的心头涌,声音尖锐到刺耳。
“小孩子家家的,你这话也太糙了吧。”
做完最后一个, 李解荣长舒一口气, 彻底软下肌肉,瘫在地上, 手指够着凳子上挂着的毛巾。
“白天就干这种事情,李解荣你真是, 真是不知羞耻!”
刚刚那两个字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现在再让季华烨说出来类似的, 反而不好意思了。
“运动呢, 吵死了, 声音能不能小一点。”
李解荣看了眼时间后,将还在通话的手机滑远,被汗浸透的浓睫一缕一缕的沾在一起,随着眼皮眨动,像把浸了粘液的刷子。
还有五分钟,楼上的小屁孩有要来敲门了。
李解荣转头望着卧室门外的客厅, 还冒着热气的手臂往腰后一撑, 从颈椎到骶骨,弯出的弧度如同一把锋利的弯刀,冒着森森寒光样的水色。
李解荣一边拿毛巾擦拭被汗液染深的地板, 一边应和着电话那头无厘头的话。
“李解荣你听到了吗,下午四点我来接你!”
许久没得到回应的季华烨急了,扯着嗓子嚎叫,脚用力蹬着地板,质量再好的工程也耐不住这么跺,整个楼层都随之轻微震动。
“知道。”
对面仅回答了这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季华烨望着结束通话的界面,将手机用力的砸向床上,人也郁闷的蜷曲起来埋进床里,用成堆的玩偶淹没自己。
半是伤感半是喜悦的嘀咕着:李解荣,要不是看你好玩,我才懒得理你呢。
小腿间夹着的东西存在感很强,胀的难受,浑身都在发热。
之前都听父母的话,精气少了,会影响心脏。不想让父母担心,以至于17岁了,季华烨也从没尝试过。
现在到了关键时候,只能没有任何技巧的遵循本能,白的和葱段一样的手指揪着前面的枕头,拱着腰,顶着床下的被子。
几十分钟后,通红的小脸从成堆的玩偶里探出来,被闷的微湿的鼻翼扇动,急促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水光的眼迷离,嘴巴无意识的张合念叨。
“完了,怎么脑子里出现的事李解荣…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因为刚刚和他打了电话,所以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他。”
“宝贝,起来了就下来吃饭吧,不吃的话对胃不好,要妈妈帮你端进来吗?”门口传来温柔的女声,以及门把手被扭转开的声音。
身下是黏意的触感,季华烨大声阻止,被子一卷将那块湿了地方和自己裹了起来。
“那我在楼下等你哦。”
等门口传来渐渐远离的脚步声,季华烨才小心的起身,将睡衣睡裤以至床单被套全都团在一块,扔在了床底下。
*
“叔叔,你别赶我走,是我想给你做饭,我一点也不感觉麻烦的。”
宋思文捧着一碗刚盛出来的米粥,委屈巴巴的缩在厨房角落,好似居无定所的流浪小野猫,带着自己的诚意来祈求好心的主人留下。
“烫不烫啊,你就一直端着。”
李解荣接过对方手里滚烫的碗,扫了一眼被烫出红印子的手指,将碗敲在桌面上,发出牙酸的声音。
手心卷着那根软绵绵的手指,放在大开的水龙头下。
“我没有要赶你走,我只是拿个杯子。”
每次遇到楼上小孩都操心,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李解荣松开掌心里被水润湿的手指,托着一旁的碗往外走。
“再冲会儿,不痛了再出来。”
李解荣不用勺子,直接将碗里的粥往嘴里倒。明明是绵密香甜的米粥,李解荣却始终拧着眉头。
耳边是哗哗的水声,扰乱了思绪,李解荣侧身望着还立在厨房的声音,回忆着剧情。
小孩一遇到事情就哭,说话声音大一点也哭,不管做没做错,都朝人道歉,他不觉得这是家庭环境太好,或者是教养好。很大可能是在家里委屈受惯了,才习惯性的将自己放在低位。
毕竟哪个家里的孩子,刚高中毕业,不去好好玩一下,反而远赴外乡打工。
可话又说回来,一剧情里没有特别强调主角受的家庭背景,二小孩戴的表不便宜,亲戚送的,那小孩的家里人至少没有苛刻他。
想不明白,看到从厨房走出来的人,李解荣眼里藏不住担忧。
“你家里人对你怎么?”
李解荣的表情很严肃,好似只要对方说一句不好,他就会拿着刀与那伙人对峙。
“好的,很好的。”
宋思文弯起嘴角,淡色的眼珠子闪着暖意,而藏在眼瞳深处的是触及不到的冰冷。
“哦,暑假不回家,不想爸妈?”脚勾着一旁的凳子往宋思文那送,眼里满是怀疑。
“想,但学费不够,我也不想父母太幸苦。”
宋思文又是腼腆的低下眼,手指抠着掌心,努力维持着面上的表情。
“宋思文,今天我突然想做好事,要是你父母对你不好,那你的事,我就代替你父母帮你管了,要是你还是这个回答,那今后有什么问题,都别找我。”
李解荣冷血又柔情的说着,好像这一举动真的是一时的良心发现。
腰侧的烟疤火辣辣的灼烧着皮肤,宋思文沉思了片刻,他在想这张足已让对方动容的底牌是不是要现在亮出来。
“很好的,父母很好的。”
宋思文重复着上面的回答,手心已经抠破了皮,血丝渗进指甲缝。
李解荣无可奈何的耸肩,对方不配合,自己也没必要掏心掏肺的操劳,况且刚刚主角值也没涨,说明帮主角铺平道路这一举动,没法增加主角值。
送走了嘴硬的人,李解荣罗列了几项大致可以涨主角值的方法。
多和主角配角接触是必然的,其次是发生矛盾或者关系。
和沈钰山打架那回就涨了不少,后面断断续续和温司年维持朋友关系也涨了不少,倒是宋思年这摸不透,数值给的少还不规律。
想不明白的李解荣准备出门找工作,不和外面接触,连贪财的机会都没有,人设值最近没什么涨幅,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26这年纪,在人力市场正吃香。李解荣捧着一堆招聘信息看,筛选出了几项后拨打电话。
“您好,你那还缺保镖吗,我身强力壮,正合适!”
电话那头的西装男将电话开了免提,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等着琅爷的吩咐。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琅爷突然停车,让自己去给人堆里的黑皮男递纸条,还说缺一个保镖,现在琅爷不给话,他也不能越俎代庖的帮忙回答。
“你说给狗做保镖,问他来不来。”
琅爷用脚尖踢着一旁哼唧哼唧的小土狗,冷清淡漠的面容也因为那憨态可掬的举动而缓和。
“是给狗做保镖,你来吗?”西装男声色如常,安分的做着传话人。
李解荣惊愕了片刻,暗叹有钱人果然闲的慌。居然给小土狗找保镖,但这工作比那些体力活好多了,想了片刻便答应。
刚回答完,耳边的人设值就涨了,李解荣感觉莫名其妙,但细细想来,给狗当保镖,伺候狗主子,可不是买尊严求财的体现。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一道想法,但来不及捕捉就已经消散,李解荣困惑的望着远处发呆。
长达十几秒的寂静,让西装男胆战的都没法呼吸,直到电话那头的同意了,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敏锐的小土狗感受到主人的低气压,瑟瑟发抖的窝在沙发角,害怕的炸毛也不离开,可谓是一片忠心。
琅止渊满意的望着那团咖色的东西,丢了块冻干当做小奖励。
“打一只金的狗牌,给土狗带上。”
“是!”
西装男瞧了眼还在抖的小狗,怂但也忠心,怪不得琅爷喜欢。
午睡过后,琅止渊躺在三楼的躺椅上,阳光晒的骨子暖洋洋的,骨肉里的阴暗的寒气都蒸发了不少。
眼皮倦倦的半眯,望着花园里扑蝴蝶的土狗。
“你找的人还没有来?”
明明是琅爷自己钦点的人,现在反倒说是自己找到。
西装男虽疑惑,但也全全忽略这些小细节,挺直的背微弯,声线没有一丝突兀的起伏。
“那个人说明天下午来,他今天下午有事。”
西装男仿佛知道琅爷心里想问的,偷瞄了一眼那微沉的面庞,补充道:“他有约了,和朋友。”
琅止渊凌冽的扫过一侧的男人,灼热的夏日暖阳也抵挡不住刺骨的冰刃,“你话多了。”
“是!属下认罚!”
额头已经冒起了汗,原高的背躬的更厉害,眼睛盯着地上的半片阴影,不敢乱动分毫。
“下不为例。”
琅止渊摆了摆手回归懒散的样子,皮肤上的那股白青色被晒浅了,才施施然的往室内走去。
“什么朋友啊,让你舍得把这台车拿出来。”
绍赋辉接过对方抛来的车钥匙,稀罕的摸着面前这台亮黑色的哨兵,颜色和车型都是顶顶的嚣张。
季华烨和绍赋辉都才17,国内考不了驾照,但绍赋辉喜欢自己开车的感觉,早就跑国外考了一张。
季华烨也喜欢车,但父母总担心心脏的事,不让他碰,他也顺着父母的意见,囤车,但从来不开。
“见着人你就知道了。”
季华烨开了后车门,被黑色皮裤包裹的长腿迈进车里,不用扶一旁的车门,借着腿长很轻松的就进去了。
“你拿我当司机是吧。”绍赋辉回头望着后面坐着悠哉悠哉的人,忍不住吐槽到。
刚刚全被那闪瞎眼的哨兵吸引,现在自己看小霸王才发现,这皮衣皮裤穿的,简直花枝招展,一脸孔雀开屏的样子。
想起季父叮嘱的事情,心里一咯噔,这不会是见心上人吧,现在去偷偷汇报还来的及吗。
“你朋友男的女的?”
绍赋辉上手很快,车开的平稳,手指敲着方向盘,眼睛透过室内镜观察着后座的人。
那向怼天怼地的面上是明显的紧张,绍赋辉觉得自己猜对了,这肯定是去见心上人的,说不准还是暗恋,对方不知道。
“男的。”
绍赋辉脑子走神了一会儿,看到前面突然出现的车,猛地往旁边调转方向,声音尖锐的重复道:“男的?!”
“男的怎么了?难不成还是女的!”
季华烨心虚的望向车外,而急着避嫌的绍赋辉则没有发现这一异样。
“这路太窄了,开进去肯定会吧车刮坏的,咱们停这吧。”
季华烨通过巷子口往里瞧,大致丈量了宽度,还是选择放弃,开了车门往下走。
“诶你等等我,我也去!”绍赋辉赶忙追了上去,他可要看看到底是哪位神人让小霸王这么正式。
“你去干什么,你车里等我。”
季华烨不想让好友跟上来,自己都还没有去过李解荣的房子,现在这第一次去还得和别人分享,心里吝啬的想将好友踢出去。
绍赋辉舔着脸跟上,那头张扬的红发随着走路的摇摆随风而动,像火红的枫叶,好看的很。
季华烨看向一家家蓝玻璃的反射的两个人,一个是黑头发,一个红头发,平庸的黑色瞬间被贬下去了,嘴巴扯着,吃味的说道:“你这头发还挺好看,我也想染一个。”
“你爸妈不是说不让吗?你现在要开始反抗了?”
绍赋辉对着蓝玻璃抓过额前的红发,浓眉大眼新奇的望向一旁瘪着嘴的人。
季华烨没有回答,迈着大步接着往前走。
“来了!”
破旧生锈的铁门里传来声音,季华烨紧紧盯着眼下的猫眼,手指绕着皮裤上的金属链,生|硬的咽下口水。
而一旁的绍赋辉则闲适许多,靠着楼梯的木扶手,打量着周围的样式。
破、旧、脏,多呼吸一口都要了绍赋辉的命。
绍赋辉嫌弃的捂着鼻子,闪开空气中的粉尘。
李解荣将门大开,疑惑的望着面前的两个男生,对视了片刻放弃似的说道:“好久不见,你是哪家的小孩来着?”
“你不记得我了?!我姓季!”季华烨又是一阵高声的质问,就差指着对方鼻子大骂。
这还真不能怪李解荣记性不好,当初就厕所见了一面,厕所灯还搞得暗幽幽的,李解荣完全记不得当初要电话的小屁孩的脸。
现在对方站在面前,也只觉得那公鸭嗓的声音熟悉。
“抱歉啊,记性不好,你们进来吧,我去换一个衣服。”
耳膜都要被叫破了,李解荣只想让面前这只嘎嘎嘎叫的小鸭子闭嘴,领着人进来关上门。
李解荣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背心,布料本身就薄还少,加上不知道洗了多少遍,领口松松垮垮的下垂,边缘被两个点堪|堪吊着,至少没有全掉下去。
“哦。”
季华烨回归了往日不苟言笑的样子,一点也不见外的绕着房间看。
第122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酒吧1
绍赋辉坐在沙发扶手上, 和小心偷看的季华烨不同,目光毫不遮掩,直直的看向卧室里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长的一脸刚毅的老男人样, 行为却暗戳戳的发骚, 绍赋辉摸了摸发痒的鼻尖, 撩起遮住视线的刘海。
肩宽腰细,整个身形呈现标准的倒三角,腰身被左右两条肌肉线条称的很有劲。
再往下是比牛仔裤要高的内裤带子, 蓝白条纹, 紧紧贴着奶咖色的皮肤。
艹,一个男人有腰窝干什么?!
绍赋辉不自在的搓动鼻翼, 用力的吸着鼻子。
“你感冒了?感冒了就先回去吧。”季华烨难得一副关心好友的模样,心里念着对方赶紧走。
“没, 这灰尘多, 我鼻子金贵。”
绍赋辉慌乱的挪开视线, 手顺着沙发扶手下挪, 触及一块棉质单薄的布料, 一激灵的跳起来。
每吸一口气,都能感觉肺被独属于李解荣的味道撑开。说不上来,淡淡的肥皂香融合着闷闷的暗香,单调又馥郁。
被迷的晕乎乎的季华烨猛地回神,疑惑的望着突然站远的人。
“没事!”
绍赋辉咬牙切齿的回答,手指好似被那布料灼烧了似的, 发烫发麻。
“走吧, 去哪吃?”
李解荣换了件颜色较暗沉的螺青色衬衫,下半身还是挑不出错的牛仔裤。
衬衣和裤子被一根皮带捆紧在腰间,比例逼近三七分, 腿长的夸张。
不看脸和身材,应该是属于儒雅的穿搭,可上面那两颗扣子偏不好好扭上,半开着。
最近锻炼的成果可观,衬衫领口没有因为松开的扣子而空空荡荡,反而被大片的奶油肌撑的满当当的。
狂野的兽气伴着浓到窒息的荷尔蒙味,侵略性极强的冲击向还是小菜鸡的两个少年。
“你穿这个去?”季华烨拽着皮衣的下摆,深觉自己精心搭配的这套逊爆了。
“怎么了,显得和你们小年轻不太合群?”
李解荣疑惑的斜眼,望向客厅中间的人,两只手攥着黑色的皮带,拉扯着往里面再扣一格。
李解荣算是易瘦体质,代谢高,稍微锻炼一点就掉秤,这几天属实锻炼猛了,全身上下都瘦了一层。
“合群,大叔走吧,饭桌上的人催了。”
绍赋辉瞄了眼凑到老男人身边说个不停的好友,打了舌钉的舌头顶了顶口腔里的软肉,甩着钥匙扣不知道想些什么。
“叔叔,晚上还回来吃吗?”宋思文提着一袋刚买的菜,叫住了正要离开的背影。
李解荣听到声音扭头,一阵恍惚的熟悉感冲入大脑,在触及那双依恋和委屈的眼,马上回神,心里莫名升起了愧疚感:“不回来了,回来给你带礼物。”
人设值掉了0.1,问题不大。李解荣自我安慰着。
“好,玩的开心哦叔叔!”宋思文放下一袋子菜挥着手,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绍赋辉暗暗的观察着突然出现的少年,眉眼脸型和好友很像,这么巧吗?
将信将疑的看向老男人,心里突然和明镜似的敞亮,压抑着歇斯底里的怒吼,暗暗冷笑道:老男人口味还真一致,挺会演啊,两个凯子撞到一块了,还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季华烨心里没由来的有了危机感,那个男生长的没自己好看,但声音比自己好听,公鸭嗓是他一生的痛,随之瞥了一眼还在朝后面挥手的李解荣,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
“这么舍不得,你把他带上呗。”
李解荣深思熟虑了一番,想到那随时随地都会红的眼,还是拒绝道:“小孩怕生,还是算了。”
小孩和小屁孩虽一字之差,但意义完全不一样,季华烨心里那骨子激情全被当做炸药,气的心脏又开始刷存在感。
随着身前的三道声音减淡,宋思文将视线从那道皮衣背影挪开,幽幽的呢喃声被风吹散:“找到了,那我下一步该做什么呢…”
到了车上,季华烨还不罢休,拉着李解荣的胳膊一定要和那个男生比个高下。
“是不是那个男的声音好听,我声音难听!”
“你说话啊!对方叫一声你就应了我喊个十七八句,你就回一个字!”
身旁的小屁孩跟个喇叭一样,声音又尖又响,李解荣连好好观赏这台顶级豪车的心思也没有,略粗但均匀的指节撑着侧脸,面上满是压抑下的不耐。
“季华烨,你声音轻点,真的很吵。”
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连见识过小霸王无理取闹的绍赋辉也一脸惊愕,偷瞄着后车座的战况。
微不可查的抽吸声响起的一瞬,李解荣就后悔了,和一个小孩计较啥啊!
深呼吸一口,李解荣转向将脸埋在车窗与座椅缝隙的人,声线略钝:“我没有说你声音难听…”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吼自己,今天算是头一回了。
季华烨感受到控制不住往下坠的泪,忽然觉得自己是世界最可怜的小孩,但他还要维持表面的坚强,强撑着哭腔反驳道:“你明明之前就说了!”
“什么时候,我记得没有吧。”李解荣老老实实的回想,最后还是脑子一片空白。
“那天厕所,你说我公鸭嗓,还说我声音难听。”
素白的没有一丝茧的手指抹着眼泪,季华烨拽过车后的抱枕,一个砸向一直看热闹的绍赋辉,一个砸向身边一脸疑惑的男人。
绍赋辉默默缩小存在感同时关注着后车,惊讶的表情呆滞。
小霸王哭了!woc,早知道刚刚偷偷拍下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丢失了。
成为驾驶员的绍赋辉恨不得长出四只眼睛八只耳朵,同时兼顾开车和听八卦。
“你是那个要微信的?!”李解荣这时依稀有了印象,原来不是哪个远房亲戚家的小孩!
没了那淡的水一样的血缘关系,李解荣没必要接着管对方,更没必要去参加这场聚会。但答应就是答应了,李解荣看重承诺,只能将打碎的牙往肚子里咽。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耐下性子往下哄:“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个体,你别和他比啊。”
“我就要和他比怎么了!我就看他不顺眼,怎么了!”
季华烨小少爷的性子上来了,将那团纸随意的往别处抛,瞪着还红通通的眼,手指直指着人。
那件飒气的皮衣都架不住受委屈的小媳妇样。
李解荣不会哄人,连点软话也不会说,坐那和铁杆子似的,手指要戳进胸口了也不移动。
前头的绍赋辉先看不过去,说实话,这确实是小霸王无理取闹了,忖度了一遍话劝说道:“烨烨,话说渴了吧,来喝点水。”
水还没有碰到对方的皮肤,就被无情的拍开,也不知道是砸到哪了,发出闷响。
小腿被矿泉水瓶砸过,力气不大,但架不住那一处的骨头脆弱。李解荣微皱眉头,低头捡起那滚落的水瓶。
挥开水瓶的那一刻,小少爷就后悔了,看到那水瓶精准的砸到李解荣的小腿骨,眼底是挂不住的担忧,面上还是要强的绷着。
“喝点水,喝完再吵。”李解荣目光平静的望向身旁拧巴的人,拧开瓶盖递过去。
满到瓶口的水随着车身的晃动从瓶口溢出,泼湿了匀称有力的手骨。
“哦。”
手指在水瓶交接的那一刻相触,干燥的皮肤被那濡湿又火热的手指触碰,焰气一下子就灭的干干净净,季华烨抿了口水,乖乖的靠在车座上不作妖。
绍赋辉隔着车内镜将后面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那平静包容的眼神,像根毛刺扎在心头,难受又拔不出,随时随刻都昭示着存在感。
17岁花季少年少女,很容易被年长的男人女人拐跑,原因无外乎被包容着的满足感,和对方身上阅历的沉淀。
这老男人不但有手段,还有样貌和身材,着实难搞。
绍赋辉无意识的咬着嘴上那点少的可以忽略的死皮,想着怎么让老男人离开好友,脑子里浮现的确实那双深邃的眼。
吃喝玩乐都在一幢楼,娱乐会所不小,饭桌上因为不熟和年龄差,大家都还绷着,到了炸耳热血的舞池,全都放开了,连包厢都不坐,齐哄哄的往大厅聚
七八个人围坐着一圈,除了李解荣这一个外来的,其他全是科市商政界有名有姓的富豪高官子弟。
加上这会所消费高,玩的花样不仅是外面没有的,连服务人员都一个顶一个的好看。
也许因为人堆里有女生的缘故,没有叫别的服务,就拿了几个骰子和一副牌。
李解荣没来过酒吧,望着面前的场景一脸新奇,面上还是老成的样,水亮好奇的眼可遮不住情绪。
人堆子里会玩的人精一眼看出了对面这个男人是新手,说不定还和白纸干净,作祟心上来了,端着酒杯往那走。
让季华烨换位子,易峰不敢,人是对方带来的,而且这小霸王可不顾及什么兄弟脸面,骂起来就劈头盖脸,一点面子都不留。易峰可不想在这人多的地方出丑。
转而换了方向,往说的上话的绍赋辉那走。
“辉哥,换个位置呗,我教这位大哥哥玩点别的。”
绍赋辉随着音乐晃动身体,屁股却粘死在沙发上一样,没抬一下,眼尾一颤,眼皮上撩看向面前的男生。
gay,喜欢男的,老男人那款他肯定也喜欢。要是对方得手了,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老男人铲除。
绍赋辉点了点头,身子却挪的很慢,和80岁老年痴呆的老头一样,一下子忘了钥匙,一下子说什么丢在沙发上要找一下。
等易峰彻底坐下来了,腿抖站麻了。
察觉到身边换了人的李解荣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眼,就懒懒的收回目光,喝着果汁含量高于酒精的鸡尾酒,望着晃动的舞池。
季华烨和那堆朋友没有细细交流过,只知道易峰玩的花,还不知道对方是个gay,疑惑的挑眉望向对面突然换位置的好友,没得到异样的回复也就消了疑虑。
“喂,我和换一个位置。”
离音响近,炸的耳朵疼,原本因为好友在那,季华烨体贴的没换,现在来了个关系一般的。
季华烨毫无负罪感,换到了一个对耳朵好的地方。
“小姐牌,你们玩过吗?听说是新玩法,可有意思了!”易峰终于安定下位置,来活的晃着手中的牌,吆喝着。
七八个人瞬间来神了,放下手中的活听游戏讲解。
娱乐场所安排的有规律,负二楼是赌场,全靠人工灯光,让赌徒们分不清黑暗还是白昼。
负一楼和一楼都是酒吧,区别在负一楼都是卡座,最吵也最失控,一楼是包间,中间一整个大镂空,只做了10个包厢,能透过玻璃看到楼下的疯狂。
名字也取得高大尚,什么竹什么梅的,文气的不行,不知情的进来还以为进了什么雅阁呢。
刚从饭局下来,沈钰山不免喝了点酒,沾上酒气。
现在是第二场,到了一楼的酒吧包厢,本可以直接拒绝的,但自从和那野男人打了一架后,一直着憋着难受,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达到了阈值,再不发泄,他觉得自己要炸了。
几个老总看着沈钰山罕见的行为,互看着偷笑,哪个男人不喜欢玩,这不还是露出马脚了。
王总捏着臂弯上的酥腰,拇指留恋那可以盛水的软腰窝,恋恋不舍的推着人往沈钰山那送。
“秀秀你也是有福气,今天能碰上沈总有兴致,你去拿出点花样,陪沈总好好玩一下。”
第123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吃嘴子
女人皮肤白嫩, 翠绿色的旗袍衬得人更是如雨后鲜嫩的芽。
说旗袍也只是款式类似,V字领开的很低,奶色的胸脯呼之欲出。裙尾很高, 半个屁股蛋子都露在外面, 随着踩着高跟的腿一扭一扭的。
“沈总, 我叫秀秀。”
秀秀懂得拿捏的手段,没有直接扑进沈钰山的怀里,而是坐在对方面前的低台子上。
妩媚的眼里像是缠了柔丝, 瞧见那冷若寒霜孤月的面庞, 一时恍惚的凑近几分,掐着娇滴滴的声音说道:“秀秀仰慕您很久了, 求沈总疼爱。”
王总一看心都飘到沈钰山上的女人,脸扭曲了一阵, 暗暗啐了一口:贱货, 看沈钰山长的年轻, 这就不要脸的贴上去了。
沈钰山一把挥开伸过来的手, 黑沉着脸低眼看向被推到在地的女人, 纸巾用力的抹过被触碰的手背。
第一次!右手手背的第一次居然被这女人夺走了,我已经不是完整的我了,这一定不能被未来的老婆知道…
损失了第一次,沈钰山脸色郁闷又消沉,薄唇微张:“你想要什么?包?首饰?”
侧趴在地上的秀秀以为没戏了,谁知道突然传来这么一声, 眼里带着希冀和贪婪, 面上还是不知所措:“秀秀什么也不要,秀秀只想要陪在沈总身边。”
“既然你不想要,那我想要, 你赔我点钱吧,右手原本准备给以后老婆碰的,在我这算是隐私部位,你这算是猥亵,我可以告你!”
沈钰山将纸巾抛进垃圾桶,他可不管旁边的老总看稀有动物看过来的眼神。
人到一定地位都是唯我独尊的,努力了十几年,发点疯说点心里话怎么了?!
越想越觉得有理,沈钰山拿出手机,凤眼扫向对面的王总,眼神凝视着对方,好似在问这事你管不管。
原本还觉得是开玩笑,这手机掏出来了意义可就不一样了,王总抹了一把汗,讪讪的笑道:“沈总,这都是秀秀自作主张,您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她什么这么大胆。”
想着朝王总求救的女人阴狠的垂下眼,心理将对方的骂了个遍。
“他娘的,胖的和头猪一样,鸡|儿小,胆子小,钱包也小,搁老娘身上耸个半天,我喊的都比他干的累,老娘累死累活的就得了这么点钱…
这个沈总也是个牛逼人,听过鸡|儿第一次的,还没听过手第一次的,又不是让你给我抠,第一次怎么就没了!”
心里骂人也累,秀秀骂完感觉气都喘不上来,脸上还兢兢业业的维持娇弱的惶恐样。
“不是你让她过来的吗?王湾,你这记性可不好啊。”
负一楼传来震耳的欢呼声,沈钰山撇眼朝楼下扫过,原本还漫不经心的目光在触及螺绿色身影,一层层凝重起来,大步迈向前面的落地窗。
房间里人瞧见注意力转移的沈总,大致猜测对方刚刚说的是玩笑话,哪有碰一下手第一次就没有还得赔钱的道理。
当事人王湾也松了口气,以为沈钰山能跟自己开玩笑,是和自己关系好,端着红酒往前面凑。
将负一层一揽眼底,没看到了什么特殊的,最多是正前下方有点闹腾,欢呼声一阵一阵从帝王卡座传来,那坐着几个玩疯的小年轻。
没什么特别的,看什么看的这么认真。
王湾思索着,借着玻璃窗的反射观察沈钰山目光的落点—欢呼声传来的地方。
很会审时度势的王湾品出了几分意味,带着无框眼镜的眼睛机敏的注视着下面的每一张脸。
这一看还真看出来不一样,最显眼的要数红头发的绍市长的儿子,以及这场闹剧的主角之一季家的宝贝儿子。
王湾还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感觉到旁边的威压强的老寒腿直哆嗦。
“这不能抵赖啊!输了就是输了。”
“快拿巧克力棒,挑根最短的!”
“大叔,你可不能借着你年纪大就甩赖。”
易峰领着几个年轻男女起哄着,李解荣确实是自己的菜,但这只算是一点生理的心动,看热闹可比这份量重多了。
舞池灯光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在空气中散开,刺眼却又明亮。
季华烨只觉得心跳的太厉害,比音乐震的还厉害,大脑也生锈了,嘴里推辞着:
“易峰,你别开玩笑!”
李解荣也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背,不仅输了,还抽到这么离谱的惩罚。从没被这么起哄过,奶咖里加了樱桃汁,皮肤里带着点不可察觉的红意。
“季少爷,你想抵赖?”易峰拉长了声音,好像抵赖了是一件多么要命的事情。
绍赋辉猛喝下一口辣喉的酒,颈部涌起的薄红色浮在血管表面,野性的目光隔着前面围着一群人,精准的停在了中间的身影。
紫罗兰色的灯光随着灯管转着,偶尔扫过那敞开的胸膛,沟壑分明的肌理、深邃又藏着无错的眼神。
老男人很会装纯勾引人,真能放下面子。季华烨有什么?有钱,有脸,有体力,挺会挑的。
绍赋辉将杯子用力的敲在玻璃台面,刺耳的玻璃声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异国血统让那对睫毛又浓又密,此时垂下来,像是即将堕落的枯叶蝶,遮住了眼底的杂糅的情绪。
烈酒涌的快,此时脑子已经混沌起来,心里的一道声音刺激着神经。
那个位置本来是他的,本来陪着接受惩罚的人是他…
心跳的快,但不是难受的快,季华烨生|硬的吞下口水,正想要应下这场惩罚,一道洪亮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烨烨不想要,那我来。这位置本来也是我的,总不能因为这个阴差阳错,就把惩罚落在无辜的人身上吧。”
听着是体谅的话,言语里确实一股酸涩的吃味。
人群寂静了一秒,背景的dj还在哄哄的响,但一呼吸间,易峰带头又沸腾起来。
“辉哥牛逼!辉哥上!”
“来,吃这个。”
人群自动分开成两拨,没了阻挡,坐在沙发上的李解荣和站着的绍赋辉正面对视。
“绍赋辉,我不需要你来帮!”
季华烨同样站了起来,想要从对视中看出些什么,可对方提着一杯只剩下层底的酒,偏头错过自己的视线。
绍赋辉心虚似的一直躲开对方的视线,手划过一旁举着的短巧克力棒,转眼指缝就夹着那根还没有食指长的饼干棒。
“你爸妈让我看着你。”
绍赋辉只说了这一句,也不管好友的表情,牙齿叼着那根巧克力棒,眼里没有一丝胆怯,挑眉望着沙发上坐着的人。
这句话像声闷雷,季华烨全身没了力气,爸妈知道自己玩这些,会担心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绍赋辉染了头红头发,显得浑身的稚气被痞气掩盖,李解荣心头的负罪感减去,终于起身。
“松嘴。”
李解荣捏着从对方嘴里夺来的巧克力棒,平视着面前和自己一般高的少年,压低了声音询问道:“你爸妈知道不会生气?”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老子陪你受惩罚,给你脸了。”话很呛,绍赋辉晃着垂在大腿的酒杯,一脸不耐烦。
“需要留0.5厘米,到时候我把控一下,会提前咬断的。”
李解荣眨动眼睛,迷雾般的粉色灯光正好射|入眼睛,纯黑的眼瞳裹上了层半遮半掩的纱。
巧克力在手中变的粘腻,李解荣将那端夹在微厚的唇瓣里,从喉咙里含糊的说着:“抱歉。”
“艹,搞这么正式干什么。”
绍赋辉也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耳朵太好使,这句抱歉听的格外清楚。
偏蓝色的眼珠子停驻在微张的厚唇,水润的丰润视觉感,嘴里的巧克力棒太甜了,甜的牙疼。
巧克力棒被唾液化开,耳边的欢呼声很响却没法让人分去一分思虑。硬挺的五官越来越近,潮热的气息从不远处的口中吐出,最后打在敏|感的唇上,麻麻的、湿润的。
李解荣眼睛都快看成斗鸡眼了,极力从晦暗的灯光里看清楚长度。
有1099帮忙,1cm,0.9cm,0.8cm…
耳边突然一激灵响起连串的上升主角值,李解荣一抖,紧急咬断了巧克力棒。
唇肉擦过柔软的温热的触感,绍赋辉下意识的摸向还在发烫的唇。
几个年轻男女热闹看完了也就散了,总不能真拿尺子去量长度。
季华烨还呆坐在原地看向对面的好友,眼里闪过自己都没察觉的恨意,心里憋着一口气,就等着找一个时机爆发。
看完全程的王湾只觉得是洒洒水的程度,见旁边的沈钰山随着那个从人群离开的硬朗男人移动,心里闪过一个足矣震撼科市上流社会的想法。
沈钰山不会喜欢男的吧,表面和女人相亲,背地里找男的玩。怪不得每次送女人都不接受,这看来是没送对啊!
王湾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朝着面色阴沉的沈钰山说道:
“沈总喜欢?喜欢就拿下,人都喜欢钱,男人女人都一样,以沈总的财力,包养几十个男的都不成问题。”
“男的也包养?”沈钰山浅浅的呢喃,眼里是自问自省以及涉及知识盲区的困惑。
“对啊干净还便宜,一个顶多一百万,买点包啊鞋啊,几十万也够。”王湾指了指后面扭的蛇一样的秀秀,面上满是贬低不屑。
“那种顶尖档次,我也就花了一百万,我说往东都不敢往西的!”
沈钰山没有回答,思忖了片刻看向激|情四射的舞池。
野男人贪心、胃口大,架着自己是个抢手货一百万应该拿不下,至少五六百万。
想到这,瘙痒被心疼不舍搁置。沈钰山不甘心,放下酒杯,扯着领带结离开乌烟瘴气的房间。
“六百万,我十年的工资呢。”嘴上这么说,腿不自主的迈向负一楼。
眼周的痛散去了,但依旧带着刺感,沈钰山烦躁的眼尾,忽的想起之前被打碎的一堆奢侈品,哂笑一声:“差点忘了,李解荣,有你赔的了。”
手浸在冰凉的水流中,李解荣不习惯舞池的氛围,准备在这消磨掉时间。
没有一丝指纹的镜面反射出一道到大的背影,李解荣上撩眼皮,抬眼望着镜面中的男人。
冤家路窄,今天是不是没看黄历。
李解荣嗤声,甩着满手的水,错位离开。
“李解荣,六百万,上个星期你打碎的藏品价值12000897,给你抹零了,也不需要你全赔,赔一半就好。”
沈钰山双手插在西裤兜里也不影响高挑的身形,隐于黑暗的眼漫不经心的落在挺阔的肩头,薄薄一层酒气和从整齐背头里掉落的一缕发丝淡化了拒人千里的冷淡。
“六百万?沈总你要不把我卖了吧,你看看我这器官哪个值钱?”
李解荣甩无赖的回答,心里却虚的很,六百万确实赔不起,也确实有一半是自己砸的。
“好。”
听到回答,李解荣捂着后侧的腰子,不可置信的转身,商量性的问道:“能不能再过几个月。”等我把任务做完了再说。
“不行,你不同意我会找专门催债的,他们的手段不用我多说了吧。”
藏在兜里手指摩挲着,沈钰山将目光从肩头移向正面自己的唇。
野男人的唇这么润,也不知道是刚刚那男生亲的,还是自己舔的。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现在还没有活够,活够你随便拿,也就几个月,沈老板不会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吧。”
李解荣稳如泰山,嘴角咧着,对着那幽深如暗河的目光也无所畏惧。
“几个月后你就不想活了?你就要去死吗!李解荣你怎么这么懦弱,打我的时候不是挺嚣张吗,碰上点事就这幅要死要活的样子!”
沈钰山像是突然泼进油锅里的水,一下子炸了,声音突然上扬,眼睛瞪的赤红,好像对面不是讨厌的野男人,而是要死的白月光。
“你欠六百万你想活?这些年欠钱跳楼的又不少,我这还站着没崩溃,算什么懦夫?!”
李解荣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炸了,眼里的困惑藏不住,语调平稳的反驳。
“我包养你两年,就当把六百万抵了。”沈钰山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腮帮子咬的发硬,粗气从挺窄的鼻翼呼出。
“包养?!沈钰山,你没事吧?你倒给我六百万我都不同意。”
耳边的突然下降的主角值和人设值提醒着李解荣同意下来,但理智还是高于任务完成度,毫不犹豫的拒绝。
“我另外给你十万,算上抵的六百万就是六百一十万,这个价格你不亏。”沈钰山忍着心痛又加了一笔。
“不行。”李解荣转身,只怕是再看对方一眼,拳头又要挥上去了。
主角值-0.1
人设值-0.5
“另外给你十五万!”沈钰山咬牙切齿的说道,比一个月的工资还高,李解荣你别太过分。
李解荣没说话,继续往前走,主角值和人设值不要命的往下掉,后面有一次传来竞拍价。
不用回头看也能想象到那张恨不得杀了自己的表情,李解荣也心疼掉了不少的数值,不情不愿转过身。
“二十万记得打我账户,还有合同要写,免得你抵账。”
“你当你是什么宝?六百二十万两年,还想我续约,你是什么香饽饽吗!”沈钰山觉得这个月以至下个月都要吃土了。
“别人包养都送房子的,我就要市中心那套的,你明天去看看。”
李解荣很自然的适应了小情人的身份,开始催着金主买着买那,看到一脸黑的沈钰山和不断上涨的人设值,心里别提多美了。
“没有。”
沈钰山拍了拍心口,为自己刚刚的冲动行为深感后悔,包养谁不好,包养一个见钱眼开的野男人。
“别的金主都给他的情人住大房子,你这怎么这么抠啊。”
李解荣想到了主角攻的人设,眼上带着审视和鄙夷看向就差喷火的沈钰山。
“那别的情人还凑上来吃嘴巴,吃棒子,乖乖的趴在床上浪|叫,你怎么不做呢!”
谁说沈钰山抠都可以,就面前这六百二十万买来的野男人不行,胸膛气的鼓起,连着额头的发都凌乱的垂落。
李解荣思考了一下人设,突然参悟了些什么,如果能有钱,尊严算什么!
刘解荣几步上前,被牛仔裤包裹的大腿随着摆动,划出流畅的动线,散开的衬衫领口贴着对方的西服,鼻子擦过沈钰山白玉样微凉的鼻尖。
“我现在吃,能给我房子和票子吗?”
李解荣垂眼细细观察那抿起的唇,确定了没有食物残渣才又近了一寸。
第124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不嫌弃
明明比李解荣高上几厘米的沈钰山, 此时扭捏的像个出嫁的大脚媳妇,又害羞,又冷着脸绷住表情, 声线干|涩:
“吃嘴子吗?”
沈钰山眼神四散的乱瞄, 最后汇聚在界限分明的唇峰, 唇锋下就是吐着热气的唇肉,厚度很适合放在嘴里慢慢抿开。
“对,我想要市中心的房子, 云锦华庭那幢就很不错。”
李解荣没了解过全市的楼盘, 只知道之前呆过云锦华庭是个黄金地段,鼻尖已经抵在那白玉一样微凉的脸颊。
李解荣微微上提眼皮, 看向眉目严肃的男人。
潮热的气熏的人迷糊糊,沈钰山抠着大腿的肉维持理智, 心里暗骂道:野男人胃口真不小, 亲一口就想要一幢房子。
若即若离的触感让人以为唇瓣已经相贴, 但总还差那一分一毫, 沈钰山原本垂于大腿两侧的手搭在了那精瘦的腰部, 不自觉的收力,喉咙里碾出不明确的闷哼声。
温热湿润的触感只停留了一瞬就远离,沈钰山还来不及回味,人已经离自己几米远,眼里浮着几分幽怨,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听:
“这就是你说的吃嘴子?贴一下就想换一套房, 你真是狮子大张口!”
李解荣听着也感觉心虚, 可总不能让还没有谈过恋爱的人一下子学会主动亲嘴吧。
在腰部攀上强势的力度的时候,李解荣就已经想要退缩,后面两唇相贴已经花费了全部勇气, 让他真将舌头伸进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我这就是这么吃的,我还着急回去,合同拟还发我。”
李解荣不等对方说话,步伐略微错乱的离开,全然没有一开始主动凑上前求亲的模样。
“绍赋辉,我已经拒绝了!你到底存着什么心思。”
李解荣中途离开,季华烨耐不住心头的火,拉着对面悠哉悠哉的人往别处走。
“你爸妈让我看着你,说你最近被人伤了情,让我时刻注意着你,有特殊情况向他汇报,况且我看你也不情愿,要是真给你气着了,你那小心脏受的了吗?”
绍赋辉无奈的摆手,靠着墙望向一脸怒气的小霸王。
“我心脏怎么受不了,我不需要你时时刻刻提醒我我是一个心脏有问题的残疾人,而且这只是一个游戏!”
季华烨只要一瞥见好友张合的唇,就能想象到李解荣和他在灯红酒绿这下吃同一根巧克力棒的情景,心脏里淌着血冒着嫉妒的黑泡,咕噜咕噜的沸腾开。
“你也说了,这只是一个游戏,为了一个不想干的人,为了一游戏,你要这么质问你的好朋友,季华烨你真是好样的!”绍赋辉心凉了半截,也不谦让,扯着声音怒吼着。
“不是不相干的人!”
喊完季华烨迟疑了片刻,眼里的恐慌被清明覆盖,接着字字清晰的说道:“我喜欢李解荣,他是我的。”
知道和亲口听对方说的差别很大,绍赋辉表情空白呆滞,喜欢?喜欢一个老男人?
他知道李解荣的手段高,但没想到速度如此迅速,已经将好友收入囊中。
绍赋辉烦躁的原地打转,沉重的金属项链在空中晃过,发出叮呤咚咯的声响。
“艹!你爸妈不会同意你喜欢一个男人,还是个老男人!”绍赋辉说的声音很大,也不知道是说给对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到。
“你不用管,你不要给我爸妈通风报信就好,剩下的,我自己会解决。”
刚彻底明白自己心意,季华烨也有点懵,他没想好怎么处理这段感情,是直接找李解荣表白,还是拿出追小姑娘的那套,慢慢来。
那段争执很快被两人放下,对站在晦暗的楼道里,一串电话铃响起打破了寂静。
绍赋辉看了眼联系人,将手机正面对这季华烨,不情不愿的说道:“你妈的电话。”
“你别说我在这,否则咱们就不是好朋友!”
季华烨啃着嘴唇,从如何追比自己大十岁男人的思虑中分出神,警告似的走进,竖着耳朵听绍赋辉的回复。
“辉辉啊,我刚刚打烨烨的电话打不通,他在你旁边吗?”那话那头传来的温柔的女声。
绍赋辉被人盯着,只能乖巧的说着反话,等将人应付过去,才没好气的说道:“藏的了一时,藏不了一世。”
“不用你管。”季华烨踢了踢旁边面色沉重的人,脸上是藏不住的忧虑。
绍赋辉垂头,火红的刘海垂落遮住了眼睛,神色莫测变化,几息间恢复了以往的顽戾。
带着粗戒面银戒的手指插在火红的发缝里,从额头往后撩,斜长的眼漫无目的的落在闹哄哄的人堆,语气关切又好似无所谓,“那个老男人知道吗?我看人精,别被骗的底裤不剩。”
“李解荣才不是那样的人,诶我问你,他们这个年纪的都喜欢什么?我这要早点下手了,我刚刚观察过来,不少人盯着他看呢。”季华烨急切的看向一旁貌似很有经验的人,企图对方能给点可靠的意见。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追人。”
绍赋辉说完,余光看向面色不对的人,赶忙找补:“我不了解他嘛,你问我也白搭。”
“什么白搭?”
刚准备回去的李解荣正巧和迎面而来的两人碰上,目光疑惑的看向红头发的少年。
“关你屁事。”
绍赋辉语气不善,但预料之中的争论没有发生,李解荣就像没听到似的,径直错开站到了对侧。
被人当成空气,自己就像一只跳梁小丑演着独角戏,那句反问好比路过的人对流浪小狗的施舍,可有可无。
绍赋辉大跨步离开三人行的部队,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回头,和那个老男人大干一场,将人按在地上,撑开那薄薄一层眼皮暴露出脆弱的眼珠子,让老男人只看的到自己,再也无法无视。
狂热的dj像催动致命毒蛊发作的笛声,绍赋辉踢开就要往身上扑的半醉男人,偏头扫见凑的很近的男男,踩着白蓝的板鞋顶着一张臭脸阔步离开。
“我就不接着玩了,听着难受,你玩的开心。”
刚刚发生的事情足矣让李解荣消化一阵了,背景乐太响,李解荣凑过去耳语了一番。
“一起,我也刚好要走。”
季华烨拿起钥匙环顾四周,才发现‘司机’不见了,不见了刚好,给自己留独处的空间。
季华烨状似苦恼的晃着车钥匙,娇纵的指挥道:“你给我开车。”
李解荣没有立马接收车钥匙,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语气好一点,我不是你家的司机。”
“你拒绝我?!你凭什么拒绝我!”季华烨还没有一点追人的意识,从小都是呼风唤雨的存在,现在被这一声拒绝恼起了火。
“就凭咱们没关系,你是你的小少爷,我是我的李解荣。”李解荣没准备和小屁孩接着吵,接过钥匙拉着喋喋不休的小少爷往外走。
提醒了不改,自己又不是他爸妈,也没有理由强求。
李解荣一边摸索着车的各个部件功能,一边好脾气的听季华烨从这一件拒绝的小事,扯到自己仗着年龄大欺负人。
“安全带系上。”
李解荣调整好倒车镜,打开车内灯,压低眉微撑眼皮侧头,看向一旁双手环胸,腿翘在玻璃窗前的人。
忽然被打断,季华烨本能的照做,等安全带扣上才意识到自己太听话了。
有听话羞耻症的季华烨一路上不停的找茬,什么车开的太慢又太快,刹车踩的太急,车没走直线等等。
噪音歪理绕耳,听的李解荣眼皮蹦哒不停,红灯间隙。
李解荣长臂一伸,用力捂住那嘀嘀咕咕的嘴,“话有点多了,我在开车,要讲回去讲。”
一脸正色转身,李解荣看向被捂住嘴只露出一双扑闪布灵布灵眼睛的小孩,没了那张嘴简直是小天使降世,可惜了…
李解荣默默摇头,没法从对方呜呜的声音中读懂意思,只能接着问道:“能做到吗?能做到点头,不能做到摇头。”
确定了季华烨的回答,李解荣撤开了手,手心带着些粘液不大舒服,应该是小屁孩的。
红灯还剩十秒,李解荣没从车内找到纸巾,看向目光游离的人说道:“有纸吗,你口水沾我手上了。”
“你居然嫌弃我?!”季华烨不可置信的尖锐喊道。
眼见着对方又要闹,李解荣一边否认,一边将掌心的口水擦在牛仔裤上。
看到这一举动,本来就红的脸现在更是红的发烫,季华烨打开窗户将脸颊搭在车窗上,语气里满是嫌弃:“你也不嫌脏,不讲卫生。”
李解荣思索了片刻,想着到底怎么说才能让小屁孩满意,然后闭嘴。
路灯高悬,穿过层层阻挠打在面庞上时已经模糊不堪,坚|挺英朗的五官被昏蒙的光影分割成很多块,柔情似水的右眼,沉寂的左眼,如藏在黑暗里的利剑般的鼻梁,以及软的能说情话的嘴。
“你的,我不嫌弃。”
心砰砰的砸向鼓膜,季华烨不知如何反应,不安的煽动睫羽掩盖眼瞳里兵荒马乱。
既那道磁性的声音过后,直到车到达了目的,季华烨也没有说话。李解荣很是满意自己的随机应变,心情甚好的挥手告别。
等从愉悦中回过神,李解荣才发现自己在一个豪宅建筑群里,位置很打车超贵,可人已经走出保安护卫看守的大门,再进去让季华烨报销的可能性很小。
李解荣低头看着自己的两双腿,估摸着靠腿走回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豪宅建造半山腰,不停歇噪耳的蝉鸣鸟叫空灵的从深山中传来,李解荣强打起精神,让1099放喜剧片缓解一下氛围。
走了十分钟,可这山路像走不完似的永远到不了头,要不是道路两旁竖着一排排风格不同的路灯,李解荣还以为自己鬼打墙了。
山风也不凉快,吹得人晕头转向,室温足有38摄氏度,晚上也不见凉快。
心是哗啦啦凉的,身体热的要烧起来。
衬衫布料不怎么好,不透气,加上沾上了汗,此时紧紧贴着皮肤很不痛快。李解荣借着没有人,随性将剩下的扣子全开了。
衬衣的两片布料彻底敞开,风吹过汗涔涔腹部,带去了燥热,李解荣舒服的喟叹一声。
一道刺眼的远光灯从不远处打来,李解荣紧急从路中央往旁边撤,准备等车先过去。
司机人品挺好,照到行人,几秒间远光灯就转为近光灯。
李解荣夸赞暗道,睁开眼,等视线恢复清明,才仔细看向依旧停在面前的立着两个大灯泡的红旗国礼。
虽然不知道那车什么牌子,但一看那造型就贵,李解荣也不觉得对方会打劫,顶多也就是没油了,停在路边等家里的司机再送一桶过来。
李解荣耸了耸肩,不管怎么样,现在回家更要紧,收回视线依旧照着原路径前行。
“大哥,你还记得我的吗?”
身后传来开门声和呼唤的声音,李解荣不解的转头望向衣装革履的男人。
“哦是你呀,我明天下午肯定有空,肯定准时过来保护小狗。”李解荣看见那套衣服就想起对方是谁,认真的承诺道。
原高扶着滑落的眼睛,身后琅爷的视线像把即将即将从头顶坠落的刀,赶忙转了话题,“这个到时候再说,你去哪?要不我载你一程。”
“这那好意思,而且也不顺路,我自己回去就好。”李解荣推辞道,腿却迫不及待的往前迈了一步。
原高见对方只迈了一步就停下来,身后的视线越来越尖锐,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语气里带这些恳切:
“你就来吧,别客气。”说着将李解荣拉着往车里走,推开后车门、关门一气呵成。
李解荣被对方的热情震住,定眼打量着周遭,猛地看见身侧坐着的人,吓的贴紧身后的车门。
仅一眼,李解荣就认出来对方,不就是温思年那穿唐装的朋友吗。
脸笑得僵硬,李解荣看向驾驶座的原高:“这,要不我坐前面去吧,你老板和我坐在一起不合适吧。”
第125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全脱了
原高目不斜视的做着司机的本职工作, 被黑框眼镜遮住的半张脸透着一股不符合装束的呆滞,语调略微恰卡:“没事,我老板人很好的, 你坐那吧。”
车内的空气突然轻了不少, 原高觉得琅爷看过来的眼神里带着些赞赏。
“那好吧。”李解荣坐回原来的位置, 余光看向车窗,才恍然发现衬衫的扣子全开着。
现在扣上显得人扭捏,不扣上又敞着尴尬。
幸运的是旁边那位温司年的朋友没有注意过来, 李解荣也就随意的撑着下巴, 接着看向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车载空调的声音很响,一股檀香卷来, 李解荣好奇的往旁边望去,入眼的便是在指尖滚动的佛珠。
琅止渊侧头直视传来的目光, 眼神却不同动作那般犀利, 空荡虚渺的落在那双好奇探究的眼睛上, 声线低沉中带着清润:“你信吗?”
“信什么?佛吗?”
李解荣的视线从那串佛珠转到半阖的双眸, 藏黑色的眼珠子藏在白到发青皮肤里, 白与黑形成鲜明的对比,真如高僧那般与世无争、圣光普照。
“嗯。”
眼尾瞥见光影间穿行的胸膛,琅止渊轻咳了一声,从暗格里掏出烟杆。
“抽烟,建议吗?”
烟已经点燃,那句话不是在征求意见而是告知。
李解荣无所谓的摇头, 沉思样的凝视着那串安静躺在白瓷样手心的文莱沉香。
“不信吧, 你信,对你来说是真的;我不信,对我来说就是假的。”
“哦, 很热?”
琅止渊前言不搭后语,顺着心情想说什么说什么。
窗户徐徐打开,微粉的薄唇却朝着对面的人,迷烟从唇缝中泄出。
灰色的微小颗粒半掩眉眼,融化了清冷的佛光,剩下的只有堕落人世的红尘感。
“嗯。”
李解荣一时被呛的眼睛发红,剧烈的呛咳几声后,最后脱力的软下身子靠在座椅上。
本就不习惯主动挑起话,对方话少,自己也就少,现在咳的不舒服,话就更少了。
要是生活在职场就很吃亏,老板发言了,作为下属说的比老板还少,架子比老板还大。
此时身为老板的琅止渊等了片刻也没等到下文,略微诧异的看向沉默坐在一旁的男人。
男人后仰着头,眼睛睁着却没有聚焦,眼角闪亮着,应该是刚刚呛出的泪花。两瓣丰唇像羞涩待开的花,微微外翻,透着不符合这副身子的魅意。
皮肉又结实了,肌肉长势走向好看清晰,腰看着就窄了,牛仔裤松垮了些,蓝白条纹的内裤腰都露出来。
就是性子不讨喜,话少,和那天天汪汪叫的小土狗不一样。一点阿谀奉承也不会,蠢到极致。
“这么晚了,你今晚住我那,代替提前和土狗培养感情。”
琅止渊根本不在意对方的回答,手搭在车窗外,烟杆随着晃荡一下一下敲着车门。
这种擅自做主的控制让李解荣不大舒服,但谁让有钱就是爹,这份工作工资不低,丢不得。
喉咙里又挤出了一声“嗯”,车厢回归了寂静。
原高知道琅爷生气了,默默瞧了眼架子格外大的人,目光扭曲,心里求着对方再多说几个字,至少比琅爷说的多啊!
升腾的迷烟熏的眼尾发红,琅止渊随手将价值百万的烟斗抛掷在路边,声音冷的像过了一遍冰水,“扣子扣上。”
“我热。”李解荣莫名来劲,依旧后仰着头,眼珠子转溜一圈,看向黑脸的人。
这么多年,琅止渊还是第一次见感这么反驳自己的人,心头压抑的热血又滚起沸腾,生锈的骨骼又战栗的咯吱响。
眼神灼热又冰冷,两种极端混在指甲盖大的瞳仁里,疯狂的可怖。
“扣上!”
琅止渊忍着兴奋,难耐的咬着内唇的软肉,声音透露出情绪,有了起伏。
“老板,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李解荣收回目光,手指从腰侧顺着腰线到了衬衫的扣子上。
这就屈服了?没意思。
布料卷起风的声音以及紧随着的摩擦声,从一次响起。
琅止渊瞳孔兴奋的睁开,定眼看向被甩开的那片衬衫,男人动作中应该是带着怒意的,衬衫向力的方向飘去,被拉扯着飘不动了才簌的下坠,露出腰身的全貌。
还没有掌宽的窄腰和靠椅隔了很大一段距离,臀确实贴的严丝合缝,昏黄的光好比蜜蜡,细细的覆盖在每一寸皮肤上,色泽油亮。
“那怎么才算工作时间。”
琅止渊罕见的有了退意,不敢看那双劲劲的眼,心已经生机跳动起来,对死了很久的心脏来说不是好事。
“发工资就算。”
指甲因为刚刚的冲动而烦躁的抠着指腹上的软肉,李解荣不觉得对方会同意,自己的态度已经这么差了,不辞退就不错了。
“好,等会儿让原高给你。”琅止渊压抑着痉挛的喉头,指间佛珠拨动的很快。
“行。”李解荣捏着两片衬衫,作势要扣上。
“全脱了,不要扣。”
大脑没有尼古丁来控制,琅止渊有些后悔刚刚把烟斗扔了,只能这么多年来的控制力维持表面的平静。
“啊?脱了?”李解荣想不明白,这老板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但细细想来,老板不都是这么神经兮兮的。
宽敞的车内也依旧不好伸开臂膀,给自己劝服后,李解荣后展双臂,胸膛被两个臂骨往前顶,两胸间的沟壑都被撑平了。
琅止渊不满的看向平了几毫米的胸脯:瘦了,胸也小了,不好。
“脱了。”
折腾了一会,李解荣就热的吐气,两只小臂卷着脱下来的衬衫,肱二头肌自然的贴着腰侧,肌肉在放松时也没有松垮,依旧硬着,勾出一条界限清晰的线条。
“全脱。”
琅止渊将佛珠套回腕骨,埋进袖管下。
“前面那位大哥也在,多一个人多收一份钱。”李解荣听到涨的人设值,动作更是利落,皮带抽打空气发出脆响。
“不用脱了。”
琅止渊扫射向正前方的原高,呼出一口长气,悠悠的躺回靠背,侧脸如冷玉雕的菩萨,拒人千里又仁慈悲悯。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尖充血搏动,沉寂在骨子里的癫狂又在作祟了。
车子驾进一处僻静的庄园,比季华烨那家还要偏,占据了整座山头。
李解荣下了车,望着寂寥空荡如坟墓的建筑,热风在此处也化作阴风,吹得人毛骨索然。
琅止渊不做停留,将李解荣的事全权交与原高,好似刚刚在车里发癫的人不是他。
李解荣望着那消瘦孤立的背影,跟在原高的后面打听老板的事。
“老板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脊背一瞬间凉透了,原高脑子里第一反应是新来的真是大胆,居然敢拐弯抹角的骂琅爷脑子有病,虽然是事实,但这也太直白了吧。
背后的汗还没有散,原高扔下一句“老板的事你别问。”就大步避开身旁的人。
李解荣摸不着头脑,暗叹难道有钱人家也病忌讳医吗?看琅止渊的身形都消瘦成这样,属下们也都不作为?
李解荣深感豪门似海深,得亏自己的直系老板是只小土狗,没了这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