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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9和李解荣同时一愣,惊愕又狂喜, 连大门驶离了一辆商务车都没察觉。
太阳还没有出头, 摆件就从内|裤探出头, 没睡够觉, 人又空|虚着, 气的沈钰山扇了几巴掌欲|求不满摆件。
清醒就意味着赚钱,沈钰山不想浪费时间,戴着一脸的黑沉和郁闷,早早出了门。
车开的稳,视野没有一点跌宕,这就造成了看东西贼清楚。
两瓣被前压而更显大的臀, 在日出橘色调下奶咖色的肌肤, 以及蹲着也很显力量感的大腿。
眼里装了这些东西,就装不下其他的了。
沈钰山暗暗咬牙:一大早就过来勾引人,完成业绩, 这是抢着当鸭王吗?
“老张,昨天不是让你将保安里不安分守己的都换了吗?怎么今天还有。”
司机一头雾水,努力从脑海里搜寻不正常的人员,却依旧一无所获,但老板的命令不能不听,这个老板不一样,说扣钱是真扣,只能点着头,赶忙应下。
办公楼的灯还没有亮,只有顶楼的一间屋子已经开始运作。
心莫名烦躁,过了2个小时,看到监控里职员们快马加鞭的干工作,给自己赚钱也爽快不起来。
沈钰山转着钢笔,此时急需一杯浓到可以染色的咖啡来提神醒脑。
秘书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响起,却久久没有人回应,沈钰山换了个私人号码拨通。
“董秘书,现在是早上8:35,你已经迟到五分钟了。”
病的脑子发翁,董秘书还以为是在梦里,迷迷糊糊的应着:“收到,收到!”
“董秘书,我劝你话过一遍脑子再回答!”
沈钰山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拿着刚泡好的咖啡猛灌了一口,心里的烦躁压下去了一点,但还不够,沈钰山往咖啡机里多加了一倍的咖啡豆。
“啊!老板!”
董秘书来了精神,但很快就被病气盖过,心里着急自己的工资,可脑子一团浆糊,捋了几遍才解释清楚自己生病了,来不及请假。
“扣100,下次在这种情况就是200。”黑浓的发稠的咖啡液,随着杯子的晃动而拍打着杯壁。
“文件和今日的事宜你交接给汪秘书,昨天让你处理的投标汇总,你整理出来了吗?”
沈钰山想起这个重活,趁着对方脑子还有一点意识,赶忙叮嘱道。
董秘书从脑子里扒拉出那点信息,忘了公司的规矩,脱口而出:“出来了,在我办公桌的电脑里,我等会儿提醒一下汪秘。”
“你好好养病吧,脑子清楚再回来,公司的规矩守则抄5遍,上班的时候带过来。”
沈钰山真相信对方是脑子烧糊涂了,连分权管辖,特殊的文件只能经一个秘书的手,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也不要求对方补请假证明,挂了电话往楼道另一侧的办公室走。
顶楼大致划分了三个区,秘书办公室4间,总裁办公室和休息室各一间,以及休闲餐吧。
电梯和餐吧在中间,让四个秘书有足够的喘息空间。
沈钰山抿了口胆汁一样苦的咖啡,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每一个骨骼和肌肉都活跃起来,心蓬勃有力的跳着。
浑身充满干劲的沈钰山静等电脑开机,然后在自己的商业帝国上大展拳脚。
一溜文件码的整整齐齐,手指白的像冰感细腻的白瓷一样,拖动着黑色的鼠标移动。
“投标书,投标书…”
默念了几遍,沈钰山瞧见了两个名字一模一样的文件。
光标在投标书1,和投标书2之间移动,最后停顿在了上边那个。
是个视频,就是上次惹了误会的视频。
心在剧烈跳动,口舌干燥,沈钰山将杯子里咖啡全灌了进去。
没有空余的心思追究秘书为什么还把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视频保留在电脑上,手指迟疑的按动鼠标的两个键,眼睛死死的盯着视频封面的图标。
是一个男人,穿着背心的男人。
视频里的男人黑皮,汗一直在流,水光色的肌肤很好看,像是融化了的巧克力,甜滋滋的。
但沈钰山一眼认出了视频的主角就是那个搔|首弄姿的保安。
“1”
“2”
…
随着数字的增加,原本掷地有声的音调,变得高亢又绵延。
沈钰山手慌乱的按动,将视频传给了自己又删除了所有的痕迹,等脑子冷静下来一点,才猛然回过神自己干了什么。
“野男人已经深入公司了,这不是件好事情,秘书们都是还没结婚的男男女女,要是真的被野男人迷了心智,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公司还运不运作了!”
想到这,沈钰山心安理得的将董秘书珍藏的小视频删除,回收站的也删了,掏垃圾桶找回来的可能都没有。
长长走廊,沈钰山走的又慢又焦急,手里拿着空空如也的咖啡杯,胸腔里包着充盈血液的心脏,但依旧饿到浑身难受。
门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白日宣淫不是见的人的事,更别说对着一个鸭王,这很败坏沈总高冷英明的形象。
针脚又密,材质又厚的窗帘被用力的从靠墙的位置甩到了正中央。
两片厚重的窗帘一合,休息室透不进一点阳光,阴暗的像是尘封在地下室的宝藏盒子。
盒子里装着酿了两个月的酒,也许时间太长,发酵过头了,瓶盖很难扭开。
沈钰山生疏的握着婴儿手臂大的瓶身,借着巴掌大手机里教学视频,跟着黑皮老师数的数字上下律动。
100
101
…
随着最后一声数数,酒措不及防的喷出来了,机关枪一样,又浓又多,来一桌客人都量大管够。
只可惜这里只有没了力气的沈钰山,爽的没力气。
视频结束了,6分钟。
沈钰山软着手指滑动屏幕,看向视频的进度条,脸黑的比室内的任何一个物件都暗一个调。
“怎么可能这么短!”
沈钰山将所有的罪过都归结于野男人倒胃口,让自己持久不了,冷哼一声收拾完残局,赤着脚往浴室走。
又听到一连串上涨的主角值,李解荣一脸懵,但面前的两个男人让人忙的焦头烂额,连高心的功夫都没有。
“叔叔,我给你准备了饭,我们一起吃吧。”宋思文捧着饭盒,眨着期许的眼睛仰头望着面前的男人。
“阿荣,去饭馆吃,我订了位置。”温司年拽过对方的手,温和中透着强势。
“停!我自己回去吃。”
足足扯了六分钟,虽然很短,但也是时间啊。
李解荣紧急叫停了两人,说完扭动油门一个也没理,蛇形走位避开两边充当门神的人。
脑子发闷的李解荣只想躺床上补觉,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保安队里突然裁了两个,自己这个新来的只能多干点活,下午5:30还要去保安亭当晚班。
人善被人欺,狗善被狗骑。
李解荣简单冲了凉,一头扎进床上睡晕过去。
温司年和宋思文戴在脸上的弱势面具摘去,露出同样阴暗不堪的内里。
只对视了一眼就明白,同路人。
见不得光的老鼠,披上可爱的猫皮,求着善良的人可怜。
“钰山,你云锦华庭不住的话,钥匙给我一个呗。”温司年耐不下心,单手转着方向盘,往商业大厦开去。
电话那端没有立即传来声音,温司年也不催,只是油门踩的更猛,直飙120码。
“住,最近住那。”
人在对话那端,沈钰山也难掩心虚的摸着鼻子。
“以前一年住不了几次,怎么最近突然想起那住了?”
即将脱离控制的车缓慢停在了马路口,不知想到了什么,温司年眼底划过意味不明的阴冷,面上也冷淡下来。
沈钰山回忆着这两天对云锦华庭的印象,脑子里装的下那个大屁股,还有…还有被扯出来的嫩草。
语气一点也不虚的瞎扯道:“那里绿化不错。”
“嗯,行,看来想追阿荣还得在你那买一个屋子,钰山你人脉比我广,最近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出售的别墅呗。”
温司年推动手刹,转动方向盘,漫无目的的在驾驶着。
“温家大少爷,你别调侃我了,说人脉还是你厉害。”
沈钰山和温司年回归以往的交流方式,又捧又损起来。
电话挂断,温司年将手机往后车座一抛,脑子里捋着那个小男生和阿荣的关系。
追求者和被追求者?
是,但也不全面,小男生不可能只想当一个简简单单的追求者,他的目标也不仅仅是成为阿荣的爱人。
小男生的野心他看到了,想要成为阿荣的狗,忠诚又独一无二的一条,可以被打可以被骂,但唯独不能被抛弃的一条家犬。
痴心妄想!
温司年勾着不符合周身气质的冷笑,健康的粉色薄唇上下蠕动。
“阿荣手里只能牵着一条狗绳,得抓紧了,别的狗很会手段,很会…”
“不是要找我13块钱吗!你这只给了12啊!”
客人激动的声音在便利店响起,宋思文慌乱的从收银机拿出一枚硬币补上,连声说着对不起,目送客人的离开。
柜台底下的饭盒没有被重新放回保温袋,已经冷透了。
宋思文低头瞥向透明盖子里的排着的整齐诱人排骨,眼底没有一丝对食物的欲|望,只有明显的嫌弃。
饭盒翻转,里面冷了也依旧色香味俱全的饭全都倾倒入了垃圾桶。
宋思文啃着手里干硬的白馒头,冷漠的凝视着垃圾桶里的东西,呢喃着:
“叔叔不吃,那就没了价值,狗不配吃主人的东西,再饿也不行。”
一天过得很快
沈钰山只看了120遍视频;
温司年只反复点开李解荣的电话号码240遍;
宋思年只念了480遍叔叔的名字,太阳就从东边到了西边。
“老张,车开的慢一点,现在下班,人多。”
沈钰山严肃的看着手中的资料,冷不丁的一句话让老张一愣。
已经过了人流湍急的道路,现在离云锦华庭不过一千米,宽敞的很,哪来的人。
不过老张聪明,不探究老板为什么开始关注小区的保安,为什么开始准时下班,为什么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说担心人多。
跑车的机能,开老头乐的速度,车厢里的两人各有各的心思。
会在吗?野男人上午上过班了,现在应该下班了才对…
眼睛不自主的往远处瞟,最后停留在保安亭里探出精悍上半身的背影。
侧面对着夕阳,汗点在太阳穴上闪闪发光,从面部骨骼的轮廓下滑,到了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沈钰山上扶眼镜,翻折出七彩光色的镜片被压的贴上睫毛。
一个扎眼的红色闯入视线,涂了红指甲油的手捏着纸巾擦向那瑶摇摇欲坠的汗。
野男人笑了,看那笑的荡漾的样子,不知羞耻。
丰腴的女人踩着细跟的碎钻高跟鞋,扭着胯走进保安亭,摇曳生姿。
沈钰山觉得看了一块又老又油的肥肉,手指压着喉结,忍下恶心。
三张颜色鲜亮的纸票被女人的嫩指夹着,塞进了胸口的口袋。
不知道两个人聊了什么,女人一脸娇笑,用那和吸血鬼一样的尖指甲点着野男人的胸口。
“老张,按喇叭,让前面撩马蚤的赶紧走。”
冷的可以冻死人的声音让老张提心吊胆的按下喇叭。
前头的女人只偏了偏头就没理会,这男人到是有点礼貌,看了过来。
沈钰山已经判读出来了,女人罪过更大,野男人少一点,阴着脸,沉声说道:
“再按!”
急促的几段喇叭让女人愤恼的转头,但瞧见打开车窗里那张辨识度很高的冷脸,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依依不舍的和黑皮帅哥打完招呼,踩着高跷回驾驶座。
粉跑车走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接上对方的位置,老张得了沈总的命令,车开的比之前还慢,和走路差不多。
火气郁结胸口,一定要找一个出□□发一番,沈钰山平静的扫过保安亭里还维持着探出身姿势的男人,轻飘飘的说道:
“怎么不喊欢迎业主回家了?”
“欢迎业主回家!”
嘹亮尊敬的声音没有压下燃烧的火,沈钰山定眼望着那胸口夹着的三张纸钞,上下两片唇贴合又张开,“最近生意不错啊。”
“啊?”
李解荣摸不着头脑,但本能听出了这句话阴阳怪气的,望着那车屁股疑惑的问1099:“我哪惹到主角攻了?我不是还没有问他讨钱嘛!”
“阿荣正巧结下梁子,到时候你借此将人拦住,咱们完成任务拍拍屁股走人。”1099乐得其见的回答。
“也是。”
李解荣转回保安亭,将胸口的纸钞塞回钱包,暗喜这活好干,不但多了钱,人设值也涨了。
时间将怒火消下去了,邪火却越燃越旺下去,夜晚时空|虚的高潮,沈钰山不想探究其根源,只想找个人出出气。
要到了保安亭的号码,沈钰山敛眼,低垂眉目,手指停留在拨号键。
第117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互殴
“A1幢, 附近有流浪狗一直在叫,你们安排人来看一下。”
沈钰山侧头凝视着寂静的落地窗外,谎话不打草稿的脱口而出。
“好的老板, 我这马上调人去。”
入耳的陌生男人谄媚的声音, 浓黑的眉头微皱, 沈钰山连话也不打算听完,按完挂断键,将手机扔在一旁。
想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等会儿说不定来的还是电话里的男人, 心情更差了。
搭在右膝盖上的左腿轻晃,沈钰山翻着时尚品牌新送过来的杂志, 都是贵的离谱,款式也一般, 但模特身材好, 每一件都穿的很有型。
角落里的一件紧身黑蓝色劲服吸引了目光, 宽肩窄腰, 衣服显身材, 模特也选的好,但总归还差点意思。
冷白色的手指遮住模特的脸,沈钰山沉思了片刻,还是差点。
手下挪,手掌遮住身材露出那张脸,更不对。
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大概是保安队的人来了, 沈钰山烦躁的将不顺眼的杂志抛到一旁,踩着小牛皮的拖鞋缓步到了落地窗前。
“这也没野狗啊,静的就我一个人的声音。”李解荣拿着网兜在草丛里徘徊。
周围太静了, 一点风吹草动都听的格外清楚,在白天这是好听的白噪音,在晚上就是鬼擦过树叶的脚步声。
李解荣越想越怕,草草检查了一遍,就往回走。
草丛里的背影渐行渐远,沈钰山攥着手心,一把推开了落地窗,快步到花园,隔着铁栅栏,对着人影大声喊道:
“你就这么草率的检查完了?你对的起给你的那份工资吗!”
情急的拿出老板的架势,说完沈钰山又懊悔的抿直唇角。
“沈老板这确实没有狗,你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可是认真检查过得。”
李解荣忍下心中的不耐,提着网兜,从层层的绿叶草木中和里面的人对视。
“说不定里面有。”
沈钰山不知道心里想要什么,只知道野男人进来了,所有的事情就解决了。
李解荣瞥了眼里面无理取闹的人,眼底的嘲讽很是明显。
当我是傻子?里面安静的和鬼一样,我看里面就你一只狗在狗叫。
虽心里这么想,但想到还要在这干下去,李解荣还是挪步到了大门口。
沈钰山捏着冰凉的锁,一面是清醒的理智,一面是混沌的沉沦。
打小有敏锐直觉的沈钰山知道,开了这道门,有些事情就不一样了。
“沈老板,你再不开门,我就走了。”外面刮起一阵风,吹的后颈发麻,李解荣催促着那网兜敲着大门。
“进来。”
沈钰山靠在门侧,凤眼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绿光,饿狼般凝视着擦肩而过的人。
野男人穿的还是保安服,只是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
夏天热,这一路走来流了不少汗,背后的衬衫被浸透了,半透明的,贴着脊背,和会所里很会玩的湿|身套装一样。
那里花样多,别的老总组的局,请了一批刚进修完的鸡鸭,一个小男生就穿了件湿答答的衬衫,下面挂着空档出来。
拒绝了还一个劲的想往身上蹭,和滑溜溜的扭曲的蛇一样。
那天穿的可是不能洗的高奢西装,一时不查被蹭了一手臂,气的隔着餐巾纸将人掀了甩头就走。
如今那件衣服还挂在阳台上,舍不得扔,又觉得恶心不想穿。
现在这个野男人也玩同样的花招,看来都是一个地方学习的,一个跑外勤,一个干实体。
沈钰山随着男人的移动,转动着黝黑的眼珠子。
院子里有地灯,不亮,只能将人照个大概。野男人挺负责,弯着腰,对着自己晃着大屁股,拿着网兜在草丛里掏。
又是找狗,又是勾引人,可不是身兼数职,忙的很。
干渴的喉咙冒烟,沈钰山随手将大门一关,悄无声息的走向那勾引自己的野男人,清了清哑的没法听的声音说道:“找到了吗?要不去里面找找。”
“沈老板,你找茬是吧?你房间里怎么可能有狗!”李解荣抹去下巴的一溜汗,气恼的质问道。
“我听到了。”
沈钰山喑哑着声音,目光深邃的扫过正对自己的胸膛,湿透了,衬衫半遮半掩和没穿一样。
也许是胸肌太大了,两个头被迫挤着薄衬衫,明显的两个点像是火山锥,尖的。
“艹,服了你了,你带路。”
有钱是老大,顾客是上帝,老板是狗逼
李解荣努力平息怒火,眉间的郁气更甚,鞋子踩着地板也格外用力。
“哪啊!”李解荣站在客厅,打量着周围。
花园灯光暗,看的不清楚,现在明亮的室内,什么都清晰了起来。
火山锥是红的,被汗水浸湿的衣服黏着腰线,裤子后面被两团肉夹进屁|缝,裤子前面被摆件撑开。
“原来喜欢放右边,没素质,晃悠什么,这么想勾引那些女人是吧!”
沈钰山嘀咕了一声,低头对比着被西服盖住的平平的一团,自己有素质,喜欢放在上面,特别是用内裤腰夹着,太大了,不夹着容易乱晃。
“好了,确实没狗,沈老板今天就到这吧,我也好回去了。”李解荣没心情陪对方玩过家家游戏,踩着保安队统一发的靴子往外走。
“顾客这么多吗,连耽误你一点时间都不行?”
“你是按小时计费的?最近很忙吧。”
“你应该知道云锦华庭的保安不能接私活吧?”
沈钰山望着野男人急匆匆要离开的背影,言辞犀利的说道。
“什么东西?什么顾客,说的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李解荣扭头,一脸困惑的望着水晶吊灯下那张清冷疏离的脸。
“你装什么?天天为了冲业绩,男女混吃,你吃的消吗!”
在意识到对方的黄瓜已经是个烂货,沈钰山再也憋不住怒火,借着比对方高出几厘米的优势,掐着那汗涔涔的下巴,手指用力的刮擦过那丰厚的下唇。
“神经病啊,我又不是卖的!”
算是明白对方什么意思了,唇肉上还传来恶心的触感,李解荣至少念着对方是什么身份,忍下要挥的拳头,用力将人推开。
没有准备,被推的踉跄撞到了墙壁,连着将火气也推到了高|潮。
脸上的恶意破坏的高冷的气质,沈钰山死死盯着面前那激|凸的火山锥,像是要将此一口嘬下。
“怎么踩到你藏起的尾巴了,还给你踩爽了?被我看着,你是不是很爽啊,不是早就想勾引我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不装了?”
“神经病。”
李解荣一拳挥向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脖子气的胀红,呼吸如牛吐气,怒瞪着眼睛瞧向靠在墙壁上的男人。
颧骨的痛像把钝刀划着心口,沈钰山仿佛又回到了幼时被催债的人围着,打倒在地的情形。
从前挨打,是穷,是没钱,现在凭什么,凭什么被这种卖身的野男人打。
沈钰山赤红着眼同样挥拳还了回去,两个加起来要有四米的男人在客厅互殴,拳拳到肉,不要命似的专挑对方的弱处揍。
超大电视机被砸出了一个洞,古董花瓶碎了一地,一排水晶玻璃杯都倾数倒地,全是钱的声音。
但沈钰山没空管哗啦啦的钱声,只想将人压在身下,然后,然后干什么呢?
一时走神,世界翻转,沈钰山双手被绞在头顶,没有了动弹能力。
“艹你大爷,神经病啊!”
李解荣龇牙咧嘴的吼道,嘴角肯定被打破皮了,舌尖尝出了点血腥味,还不知道牙龈的还是嘴角渗进去的。
“是啊,我就是怎么了!”
沈钰山戾声回答道,眼里的红黑色如同地狱带到人间邪火,有种烧灭一切草木摧枯拉朽的气势。
“傻逼。”
李解荣定眼望着黑红色里一闪而过的崩溃与脆弱,觉得对方多半真是神经病,松开了手,骂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李解荣,你给我站住!你凭什么走,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就是卖的,前面也卖,后面也卖!”
对方的怜悯刺激着岌岌可危的神经,10多年努力搭建起来的高雅外表,一瞬间分崩离析,沈钰山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我卖也不卖给你,关你屁事。”李解荣偏头,肩胛骨的痛让硬朗的面更是紧绷。
被浓长睫毛遮住的眼扫过身后的人,轻的没有重量,仿佛这场闹剧只是对方一个人的独角戏。
那一眼好比一泼冷水,浇的心没了火气,沈钰山眼里酝酿着风暴,注视着那道远离的背影。
不放心跟过来的另一名保安在外头看的心惊胆战的,有机会铲除对方,暗喜的打电话给了保安队队长。
谁让这个黑皮男总招那些富婆青睐,保安就是保安,想攀高枝,鸭变凤凰,想屁吃!
“喂,李解荣,队长说明天你不用来了,和沈老板打架,看你是不想在科市活了!”
同样穿着保安服,可人与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将王五的缺点全放大了,腿短上身长,瘦的跟麻杆一样。
“哦。”
李解荣面无表情的看向耀武扬威的前同事,将网兜抛给了对方,径直离开。
“你干什么去!牛什么啊,不上班了?!”对方的气势一时吓的王五忘了动,迈着短腿追了上去。
“不是明早走?我现在回去干活。”
李解荣坐回保安亭自己的位置,一点不搭理后面的人。
看对方依旧老实的上班,王五也不好说什么,以为对方是个空有武力的蠢人,聪明的谁会明天就要被辞退,晚上还熬夜赶工啊。
长夜漫漫,王五耐不住嘴巴闲,拉着人聊天,看着对方就像看已经半条腿踏进棺材里的可怜人。
“你怎么和沈总打起来了,我看那房间里的东西都被砸了,沈总要是追究,你要赔不少啊!”
“哦。”
李解荣无所谓的回答道。
“李解荣你不会是傻子吧,长的挺帅,可惜了。”
王五叽叽咕咕的说着,只要对方能应一个字,这都不算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
刚刚打的正激烈,提示音响了没听清,李解荣捂着已经青紫的颧骨担忧问道:
“阿九刚刚是那个值响了,不会是主角值跌了吧,打了主角攻,主角值确实会跌的…”
“没,还涨了,真奇怪,涨了不少呢!”1099算着积分,准备给阿荣兑点祛疤消肿的药膏。
“哦,奇怪,搞不懂。”
李解荣瞧着面前算得焦头烂额的1099,知道积分少,根本买不了什么,安抚道:“阿九别买了,不痛的,过几天自己就消下去了。”
“没事,我再算算,肯定还有哪个积分我漏算了!”
最后还是没买成药膏的两人,抱头痛哭,一个是感动的,一个是愧疚的,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深深感受到自己是个穷光蛋,完成任务就意味着赚积分,李解荣望着静默的夜,祈祷着那个傻逼沈总,明早一定要赶在自己被辞退换班前出来,否则这任务可来不及做了。
家政打扫完卫生走了,浑身都发疼的沈钰山环顾着空荡了不少的房间,一笔笔算着溜走的钱。
这个十万
这个五万五
这个四百万
…
加在一起,多的连呼吸都发痛,沈钰山脑子发痛,穿着条可以泡水的内|裤就泡在冷水里,紧急降温要爆炸的脑子。
钱包空了一角,摆件却胀的发痛,被内|裤勒的压出一条红痕。
存在感太强,让沈钰山没了心疼钱的时间。
水泡湿了四角白底裤,娇嫩的粉色和狂野的黑色草丛透了出来,沈钰山凝视着下面,一个画面也快顶替了眼前的东西。
巧克力火炬,颜色不好看,但却意外的没有草丛。
“居然没有一点毛?”
沈钰山不信邪的从脑子里扒拉出来一点信息,越急,画面反而越模糊,连硬的发痛的摆件也没管,一整晚都疑惑着那火炬旁边有没有毛。
破晓是生的希望,整晚没睡的沈钰山却只想死。
带着黑青的黑眼圈望着空荡荡的家,幽幽的声音从客厅响起,“李解荣,我不会放过你的…”
老张回家吃酒席请假,把那辆商务车开走了。
而沈钰山因为昨晚的事情忘了通知别的司机,再加上起的迟,临时肯定来不及,只能自己开车去公司。
地下室空的不能再空,也就显得那辆蓝色比亚迪很是显眼。
迟到,扣100,自己立下的规矩。
沈钰山咬咬牙,开了车门,钻进小比亚迪里。
手脚都没法伸展开,193的沈钰山像是被塞进小矮人房间里的巨人,那叫一个憋屈。
伞下还是站着那道挺直的背影,沈钰山眨了眨眼睛,心里算着要不要让对方少赔点,毕竟看着挺穷的,真要赔这么多,他怕野男人被逼急了,前边后面同时卖。
“可疑车辆,请你停一下。”李解荣拦住了对方,敲着那窗玻璃。
被发现自己开了辆比亚迪,沈钰山莫名要面子的没摇车窗,沉着声音说道:“我这辆车有登记的,别耽误我上班。”
“没见过这练车的登记记录,麻烦你下来配合一下!”李解荣装模作样的翻着册子,手掌撑着车框,眼神锐利的凝视着里面的人。
左侧脸被看的火辣辣的,高中天天穿着捡来的旧衣服,被同学发现这件衣服是他扔的,自己都没红过脸。
此时却感觉害臊起来,只想快点离开,或者将黑卡摔在对方脸上彰显自己雄厚的资本。
“我要上班迟到了,先让我走,我回来就登记。”沈钰山直视着前方,好像怕和对方对视似的。
“你要走不是不可以,给钱就行。”
李解荣压低身体,眼睛咕噜转着,市侩又贪财的身态显示的淋漓尽致。
“多少。”
听到这沈钰山反而舒了一口气,手指将钱包撑的很大,满登登的百元大钞都露了出来。
李解荣笔划了一个数字,瞧着那一沓纸钞,眼睛都亮了。
“三千还是三万?”
沈钰山估摸着这一堆最多只有一万,可话已经脱出口,总不能收回来,指腹磨着钱包的皮革面,又数了一遍纸钞。
李解荣被对方说的话惊愕的睁大眼睛,配上那脸上青紫的上伤,呆愣的有喜感,按照剧情老实的回答道。
“300。”
空气安静了,眼角青黑的颜色像是染在白玉上的墨,此时随着狰狞的表情向四周晕开。
“你再说一遍?!”沈钰山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车窗外的人。
“300,不给你别想出去。”李解荣撑在车框上的手用力,唯恐对方不想给钱跑了似的。
真是狮子小开口啊。
沈钰山将钱包里的一沓钱全砸到对方怀里,剩余的一张还极具侮辱性的塞到了对方的领口,给完还不做停留的开着掉漆的比亚迪,不带一丝回头,好一副挥金如土的样子。
李解荣捧着一堆子钱,听着任务一完成的声音和咻咻咻上涨的人设值和主角值。
“主角攻没事吧,我知道他神经病,但不知道他脑残啊!”
1099也看傻了眼,望着那车屁股说道:“我记得沈钰山的人设是抠门吧,阿荣,你昨晚不会把他脑子打坏了吧,这,这可怎么!”
李解荣一惊,想着昨晚确实没收力,但事情都是沈钰山造成的,总不能多怪自己,想着写份报告,结束的时候让上司少扣点积分。
揣着一沓纸钞,李解荣骑着小摩托,美美拍屁股走人。
电话想个不停,还都是陌生号码,现在没有加入黑名单的功能,李解荣抄起手机对着听筒说道:“我不买房,不买保险,不考研,不出国,谢谢再见。”
“诶,等一下!”
一道公鸭嗓从手机里传来,李解荣习惯性挑了挑眉,暗想现在业务员条件这么低的吗,这声音也能就职?
第118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身世
“我知道你的名字, 而且如果只要我想,你所有的信息我都能了如指掌,所以我劝你不要违背我的意愿, 乖乖的…”
听筒传来bibibi——的一声, 季华烨不可置信的将手机摔在床上, 手蹂|躏着一旁的玩偶,又是拳打又是脚踢的怒吼。
“李解荣,你居然敢挂我的电话, 我和你没完!”
最后整了一身汗, 季华烨倒在柔软的床垫上,歪着身子, 看向没有动静了的手机。
越想越委屈,心还在无意识抽痛, 水亮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蓄起了眼泪, 被咬的通红的嘴巴嗫嚅道:
“再给你一分钟, 如果你主动打给我, 那我就原谅你。”
静默的一分钟过得很快, 手机躺在床垫上没有动静,季华烨嗷呜一声,按动拨号键。
电话又响了,李解荣也是第一次见这么锲而不舍的业务员,脾气都被对方点炸了,没好气的说道:
“喂, 我说了我不办任何业务, 你也不要在我身上费劲了。”
“李解荣,我是季华烨。”
电话那头传来抽噎的声音,青涩中含着鼻音的闷声盖过了刺耳的公鸭嗓, 显得又委屈又可怜。
李解荣还以为是之前原主留下的麻烦,脑子搜寻了一圈也没找到对应的名字,愧疚的说道:“抱歉真的不知道你是谁,你有什么事吗?”
季华烨是吃硬不吃软,最会摸杆子往上爬的。
对方态度好了,自己就觉得更得意忘形了,用力的揪起枕套抹着鼻涕眼泪,大声嚎着。
“李解荣,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最讨厌你了!”
李解荣大致判断出来对方年龄不大,不由想到了总是喜欢小珍珠的楼上小孩,耐下性子哄着。
“好好好,小屁孩,我是真不知道你是谁,你找我什么事?”
“你说我声音,真的那么难听吗?”
李解荣踌躇了一会儿,从脑子里刮搜出所有知道的词,最后揉杂出了一句最中肯的话:“没事哒,没事哒,所有的男生都要经历这个阶段。”
季华烨突然觉得对方是个好人,没有说假话,像什么天籁之音,听着就是哄三岁小孩的。
仰头望着头顶刷着蓝粉色的天花板,手指扯着玩偶的耳朵,声音轻的都快听不到了:
“好,我还是不会原谅你的。”
“好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一整晚没睡,夜班伤身又伤肾,身上的那些淤青的伤也在发疼,李解荣每动一下都痛的咧牙,想着抓紧应付完人,好早点睡。
“周末我这有聚会,你来吗!”
李解荣被对方强势命令的语气给怔愣住,嘀咕着到底是哪个亲戚的小孩这么不听话。
嘴上还是匆匆的应下,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宠溺的磁性尾音从电话听筒消失,季华烨磨搓着耳朵在床上打滚,尖叫、蠕动、爬行。
“这也太犯规了,我以后也要有这样的嗓子。”
季华烨摸了摸已经凸起明显的喉结,放空大脑回忆着对方的样子。
眉眼的拐角,皮肤的褶皱,奶咖色润感柔韧的肌肤,还有嵌在□□喉管间的凸隆的喉结…
脸红的发烫,连指尖也泛起了红晕,耳边回想着那沙沙的声音,季华烨将床上的玩偶都踢翻在地,从堆叠的被窝里掏出手机,将□□网名改为了小屁孩。
“孩子他爸,你说烨烨不会有心里疾病了吧,这几天都不说话,蒙在房间里反而放开声音嚎。”
梳着温婉发型的女人将耳朵又凑近大门,梨花带雨的哭着,攥着手帕捂着胸口,看到一旁同样严肃脸却没有回答的男人,挥着拳头没什么力道的捶了过去。
“你说话啊,烨烨本来心脏就不好…我们已经失去一个孩子里,我不能再失去烨烨了,绝对不能…”
男人握住妻子的手,一瞬间人也沧桑的许多,反复的念着一句话:“我知道,我知道,我这就去查查发生了什么事,一定从根源将问题斩断。”
刚从酒吧震耳的音乐脱离,绍赋辉一时有些耳鸣,听了几遍才听清是谁的声音。
“叔叔,您说,刚刚那太吵了,我现在换了一个安静的环境。”绍赋辉用力掏着耳朵,眯眼仔细听长辈的话。
“您说什么?!有人欺负季华烨,然后他还心理受到创伤了?!”
绍赋辉自己觉得肯定是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注了什么致幻的药,他具体听到有人敢欺负那个小霸王。
但长辈的威严在那,绍赋辉磨搓着那染的火红的头发,硬着头皮应下对方的请求。
挂了电话,绍赋辉不信邪的打开聊天界面。
他没有备注人的习惯,纯靠看昵称和头像来找人,找了一遍也没找到小霸王的名字,薅着头发从头往下翻。
小屁孩?
小屁孩!
绍赋辉连点了两只烟,像个獠牙一样夹在左右唇角,猛吸一口,双倍的烟草直冲天灵盖。
清醒的眼定在那个又矫揉造作又油腻的称呼,他不得不信小霸王被伤着了,多半还是情伤,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TM他居然比自己先谈恋爱,这说的过去?
两根被碾的扭曲的烟头留在马路上,一辆低调又张扬生的银色保时捷急驰而过,厚重的车轮卷起两根烟头,朝着前方驶去。
“诶呦,是哪个下属反了,给你套麻袋打了?”
刚进门温司年就瞅见那和熊猫眼一样的人,连准备说的话都扔在一边,新奇的打量着面前的好友。
“被一只狗追了,绊倒摔了。”
沈钰山撇头避开对方的视线,回想起昨晚的经历,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有一种强烈的背德感。
脸上火辣辣的痛好像是不耻关系的盖章,沈钰山定下心才接话:
“这50多楼,你每次都说恐高不想来的,现在什么风把你刮来了。”
“下午准备去找阿荣吃饭,代替让你们两认识认识。你看人准,你帮我看看这要怎么追。”
还没见着人,温司年坐在沙发上就紧张的搓手,一连说了好几个方案又自我否定。
沈钰山余光看到为此焦虑的人,心里阴暗的说道:
野男人有什么不好追,给一把钱,摇着屁股就来了,也就好友这种人识人不清,和那些蠢女人一样容易被骗。
“行了行了,到时候地点发我,我去找你。”
沈钰山应付完好友也到了饭点,公司食堂类型繁多的饭勾不起食欲,反而那口冷了的饭团让人恋恋不忘。
迈着步子,几步到了便利店。
门头还是一样的灰暗,但沈钰山知道,里面装着一位心底善良的男孩,没了第一次的紧张不安,见到在货架间忙碌的背影,心也没有反常的跳动。
沈钰山按压着静的和死水一样的心脏,凝视这那清瘦的背影,总觉得现在不应该这样,至少不应该这么平静。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宋思文转身招待,看到那个古怪的男人,秀气的眉微蹙。
“你好,上次的饭团还有吗?”
沈钰山一边怀疑着是不是自己心脏出现问题了,一边扫过拥挤的室内。
“有的。”
宋思文只以为对方来讨过期的饭团,反正留着也是浪费,抓了两个递了过去。
“多少?”
沈钰山一手捏着两个饭团,一手打开钱包,看到空空如也的钱夹,才猛然想起早上把所有的钱都给那个野男人了。
表情尴尬的凝滞,沈钰山捏着两个冰冷的饭团却觉得格外的烫手。
“不用钱的,你拿去吧。”
宋思文拿着抹布,小步退到远离对方的位置,一点点擦着本就干净的发光的架子,透色的眼珠子隔着层层叠叠的货物,警惕的观察着古怪男人。
心不像第一次慌张的跳,思维也清楚明白起来,沈钰山嚼着那饭团尖尖,双眼凝重的望着货架间若隐若现的脸。
很熟悉,至少两周内见过。
一张画面铺开,沈钰山肃然起身,快步到小男生旁边,丹凤眼再光影下锋芒毕露。
“你是本地人吗?”
“啊,不是的。”宋思文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脸一吓,抹布脱手掉在下一层货架上。
“哪里人?”
凤眼微垂,沈钰山从那挺翘的鼻子扫过微微上扬的猫眼,心中的怀疑愈发加重。
“上窑人。”
沈钰山沉思了片刻,上窑离科市太远,一个西边,一边东边,不可能是季家走丢的孩子。
早年季家还有一个儿子,后来被拐走了,两年了还不见找回来,那时季家当家的还是季老爷子,两夫妻迫于压力,最后没法又生了一个。
也许是孕期的时候,季家太太念着走丢的孩子,总是以泪洗面,生下的小儿子又是一个心脏有问题的。
这些作为行业新贵的沈钰山不应该知道,毕竟拜年世家的季家和如今新一派的沈钰山不是一路人。
可就在四年前,季家当家的出面让自己公司研发一款软件。
通过人脸识别加入监控中,只要一有大儿子长的类似的,都能将信息发入终端。
沈钰山也不知道季家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官方同意将全国的监控拿出来都共享出来,但也因此,沈钰山被迫知道了这鲜为人知的豪门秘密。
想到这,暗叹世事无常,沈钰山摇了摇头,在对方的一脸迷惑下离开。
一直低着头的宋思文抬眼望着渐渐变小的背影,察觉出了一丝意味,但不能打草惊蛇。
亲生父母吗?18年了,这么晚才出现…
宋思文讽刺的转身,接着拿起抹布擦着架子,腰侧的烟疤再次隐隐作痛。
电话响了几遍都可以接通,温司年放不下心,和忙碌的蚂蚁一样,驾着车堵在云锦华庭的大门口,就等着李解荣上班。
“先生,这里不能停车。”保安扬笑走近,谦卑的鞠躬。
第119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饭桌猛喝……
“我找人, 马上就走,想问问李解荣今天是哪个班?他什么时候来?”
温司年歉意的将车子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条宽敞的道。
“李解荣?他被辞退了, 就今早的事, 在这可找不到他。”
提到这个名字, 保安不由抬高了音量,毕竟这个传奇人物已经在保安群传遍了,打了沈总, 可不是一个传奇。
“辞退?阿荣出什么事了?”温司年惊讶的望着面前这个保安, 努力从对方面上窥视到什么。
“听说他昨晚打了沈总,今个一早就被辞退了, 反正我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些,都是昨晚值班的同事讲的。”
保安不知道面前这个身着不凡的男人和李解荣到底什么关系, 中规中矩的大致描述了前因后果, 中间的细节一概不谈。
“沈钰山?”
琥珀色的眼珠子暗沉了一瞬, 温润的面庞在阳光普照下也难掩阴郁。温司年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驱车离开。
车开的很快, 在高速路上只留下一片残影。
“被狗追了,绊倒的。”
很扯的一句话,现在这句很扯的话正划拉着心口。
不管事实如何,被隐瞒就会让人遐想万分,是什么原因让阿荣打了沈钰山,又是什么原因让沈钰山去欺骗掩盖。
儒雅人皮下沸腾的血燃烧着理智, 极速飞驰激起的肾上腺催着双眼通红, 电话铃响起,双眼充血的温司年瞄了眼手机,猛地调转方向盘, 下了高速。
“阿荣,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带你认认我的朋友。”
有免费的大餐,李解荣怎么会放过,按着惺忪的眼睛,说道:“你的朋友?可以啊,几点。”
沙沙的音色好比沙滩上的软沙,听着又痒又麻。
跳动狂躁的心一瞬间被安抚,安安稳稳的窝在胸口。
“五点,五点可以吗。”温司年余光瞥见车内镜上勾起的笑,不由的恍神。
电话挂断后,嘴角的笑还是难以抑制的扬起,温司年凝视着镜子里那双温柔平静的眼,苦涩又甜蜜的自嘲:
温司年,你栽了。栽了就栽了吧,至少把面具给戴好了…否则阿荣会吓着的。
新药还在研发阶段,作为项目的领衔人,温司年不得不赶回实验室,将医院的工作暂时搁置。
李解荣也没想到温司年这个朋友这么热情,不但带自己入对方的圈子,还亲自来接。
“这路不好开吧,你这车可小心别刮擦了。”
李解荣观察了和上次不同的车内饰,空气中弥漫着沉香掺和些淡淡的栀子花香,就像死寂中突然长出的一个嫩芽,很新奇的搭配。
“还好,我车技不错,赛车次次第一。”
温司年矜持的绷着嘴角,眼神飘忽着望着副驾驶一脸惊讶的人,嘴角的窃喜终是按耐不住。
“你会赛车,还这么牛?!深藏不露啊!”
李解荣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也没有从那五官、衣着中看到一丝属于赛车的狂野之气。
“下次带你看看,你可以坐副驾驶,到时候我开慢点。”
温司年开的平稳,速度维持在60码,旁边有不断按喇叭反超的也完全不恼,温温吞吞的老好人样。
“行啊,反正我后面都空。”李解荣调了座椅,惬意的往后瘫。
“阿荣你嘴角和颧骨的伤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车正好开进隧道,晦暗的光打在那暖色的皮肤上,眉眼融入黑暗,不断在光影中变换,带着一股意味不明的邪性。
“看到不顺眼的人,没忍住就打起来了。”李解荣无耐的摊摊手,现在任务一也完成了,主角值也偶尔抽一下上涨。
虽然主角值涨的原因还在摸索,但所有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轻快中带着古怪的笑声在车厢响起,李解荣不解的望着一旁的人。
“没事,阿荣以后要是有人惹你,你就揍,我给你兜着。”温司年全然不觉的自己说了一句多么社会气息的话,一副给小弟撑腰的样子。
“仗义!”李解荣拍着温司年的胳膊,说实话对方的性子自己是很喜欢的,相处起来又舒服,李解荣完全放开了,一路上谈天说地,到了包厢门口还意犹未尽的拉着人。
暗红色的包厢门打开,里面亮堂的光将各个角落都照的敞亮。
从细节就可以看出这个饭局的价格不便宜,处处透露着贵气。
餐桌上坐着三个人,圆桌左侧是扎着辫子的西装男,漂亮的超越性别,只有眼尾的细纹昭示对方的年龄。
一个穿着市面上没见过的唐装,五官是冷面佛子的清冷,可周围环绕的煞气和死气浓稠的让人胆战,经过没有抬眼,隐匿在餐桌的一角,但依旧不容忽视。
李解荣记下对方的样貌,准备结束后问问1099,对方是不是主角团之一。
还有一个…狗模狗样的沈钰山,李解荣只是轻飘飘的的一眼掠过,就跟着温司年入座。
全场只有李解荣一人穿着一条牛仔裤,再是扎进裤腰带的金黄色为主色的花衬衫,街道上很流行的穿搭,但流里流气的质感和餐桌上的氛围很不搭。
其中一个扎着小辫子的西装男热情的起身握手,就是太热情了,又是握手又是搭肩,更甚是直接夸那胸肌又大有好看,让李解荣一个脸皮厚的人都招架不住。
温司年微不可查的沉着脸,将人从李解荣身上扒开。
这也就是温司年一直担心的,把人带过来,几个好友肯定问东问西,对还没有和阿荣确定关系的情况下很不利。
但科市大,但圈子小,心中莫名觉得不把阿荣放在明面上,划在自己的圈子里,这早晚让别人捷足先登。
温司年扫过对面一个穿着黑色唐装和灰黑色西服的人,没看到异样的情绪暗暗松了一口气。
“司年,你这人不厚道啊~”明白促狭的瞟了一眼和黑皮帅哥相邻而坐的温司年。
“现在不是介绍给你们了?”温司年体贴的倒了一杯开水,抵到李解荣的手边,亲昵的凑过去耳语:
“阿荣,先喝点水,润润喉,菜马上就上了。”
带人在成年人的圈子里是独有和占有,而不和小年轻堆一样,慷慨的分享。
温司年又这么正式的将人带过来,还这幅腻歪的样子,这不管得没得手,别人都插足不得,而作为好友也意思着帮衬一点。
明白会来活,菜还没有上,拿着一瓶红酒就往窃窃私语的两人那走,一副势必将人灌倒,然后将所有的经过都刨根问底一番。
“李解荣是吧,会喝酒吗?入咱们这个小圈子,不会喝可不行。”
明白不管阻拦的温司年,澄净的红酒从瓶口倒入酒杯,直到倒满才收手,完全没有喝红酒的样子,恍若是喝一口闷的白酒,瞬间将饭局的档次拉的亲民。
“明白!你别闹他,这酒后劲大。”温司年望着满当当的酒,担忧的想要将其夺过。
耳边听到蹭蹭蹭上涨的主角值,没空分析,李解荣知道这酒得喝。
“就这些,够了?”
吊眼望着前面靠站在椅背上的男人,挑起的半边眉和不可一世的眼神,将其凶悍硬朗的外面裹上一层不同的氛围。
内里是甜滋滋的巧克力和坚果仁,外面包着的确实辛辣的红椒。阅尽千帆的几个人也没见过这个类型的。
穿着唐装始终没有抬眼的男人,圈着手腕上的佛珠,开始慢慢转动。而沈钰山则是默默冷哼一句,没有察觉一旁好友的举动。
“不够等会儿再喝!”
明白兴致更高了,眼神火热的盯着渐渐靠近玻璃杯口的厚唇。
柔软的粉唇不像身体的其他刚|硬皮肤,下唇正被杯口压扁,而上唇浸在暗红的酒里,像是汤浴里泡澡的美背,再迷雾中半遮半掩。
唇形好看,怎么看也看不够,但蜿蜒至下巴颈部、最后隐入衬衣领口的红酒更是夺人,像个缠着人的红线,妖艳糜|烂至极。
酒太满,喝的又急,结大又有棱角的喉结粗|暴的上下滚动,喉管顺着喉结不断撑大又缩窄,响亮的吞咽咕噜声充斥在静谧的包厢里。
最后一次咕噜吞咽声后的喟叹结束了所有,而其余四人恍若刚回神,或者正式,或是余光意犹未尽的凝视着黑皮男。
李解荣倒扣杯子,肆意张扬的瞥向一旁还愣神的男人,手指点着空荡荡没有剩余一丝酒的杯子,“这可以了吧?”
“可以,这当然可以!”
明白瞥过那犀利眼型的尾部,红的,透着一股不符合这幅身子魅意,嘴里砸吧着:够劲,只可惜温司年先了一步,朋友妻不可欺,只能看不能吃。
眼尾的一抹红在奶咖色肌肤下不明显,但桌上的人都看到了。
沈钰山从那衬衣濡湿的区域转为嫣红的唇和眼尾,暗骂一句:骚|货,看出来都是有钱人,搞明目张胆勾|引这一套。
“阿荣,衣服脏了,我带你去楼上换一件吧。”温司年背过身,将李解荣遮在自己的荫蔽之下。
“就这一点,不碍事的。”李解荣揪起胸口的衣服,看到只是拇指大的一小片,无所谓的说道。
看不到人,但沈钰山仅仅从语气就能想到那大大咧咧的样子,恐怕已经扯开领口,让温司年看看藏在衬衫下的肌肤有没有被红酒染透。
从进来就被对方完全忽视,好似真的就不认识一样,眼周的伤爪牙舞爪的刷存在感,心头的那口气再也压抑不住,沈钰山阴阳怪气的说道:
“怕不是故意的,装什么?”
连一旁从没有出声的琅止渊也偏头望了过去,李解荣一踢凳子,跨着被牛仔裤包裹的长腿,一脸悍匪样的靠近。
在膝盖相处时停止,俯视着面前熊猫眼的男人:“沈钰山,我哪得罪你了,你说,能解决咱们今天解决,不能,咱们就再打一场,打服为止。”
坐在凳子上仰视着对方,沈钰山也没有一点弱势,凤眼一瞬间颤动后回归镇定:“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你清楚,那些肮脏的钱花的开心吗?”
“什么肮脏的钱,你说啊!”
李解荣揪起对方领口,两道浓密的眉毛斜竖,瞪视着对方。
“那几个女人手都快伸进你领口了,你说这钱你是怎么来的!”一向沉稳的沈钰山也气红了脸,站起身与之对视。
“你TM不也伸了,照你的意思,你还是我顾客呗。”
李解荣的一声让气氛更加尖锐,拦着两人的温司年惊愕的瞪大眼睛,目光不善的看向好友。
而同样做和事佬的明白默默观察着在三人,错步退出混乱中的三人。
佛珠随着手腕的抬起,轻磕琉璃转盘,琅止渊抿了一口淳香的茶,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不被那混乱打搅。
声音很轻,但强势的让人不容忽视,明白知道了琅止渊在看戏,而自己偏偏不让他如意,拉开红脸的两人。
温司年陪李解荣上楼换衣服去了,包厢内的三个人各怀鬼胎,明白算是起对了名字,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大声呢喃一句:
“我看那个李解荣人挺好,脾气和长相那叫一个得劲,你们说是吧。”
从始至终没说话的琅止渊放下茶,像是规劝别人也像是规劝自己,声音低沉制:
“司年的人,他听到了,要和你翻脸的。”
明白眨了眨桃花眼,许久才从气定神怡老僧人般的琅止渊身上移开眼睛,催促着人回答似的看向一旁怒红脸的人。
“眼瞎吧,就这长相,科市一抓一大把。”
沈钰山难得语气冲,多年沉积的稳健全都消磨一空,回归了初中愣头青的模样,甚至更甚。
“哦~”
明白九曲十八弯的发完音节,晃着酒杯,扭着身子正对大门。
兜里的手机发出震动,明白扫了一眼信息,浑身都没劲似的撑在桌子上。
“李解荣不来了,咱们开吃吧。”
沈钰山捏气筷子,夹了一块黑色的卤豆腐往嘴里咀嚼,每一下用力的都好似嗜血饮肉。
明白撑着脑袋望着对侧的两个人,眼里闪着星星光点,别人见了只会为此沉沦,而熟悉的人看了就知道,对方要耍诈了。
“温司年也不来了,他说没有合适给李解荣换的衣服,就和他一起回家了。”
明白拉长了声音,将目光从沈钰山身上移开,注视着对面的黑衣唐装男,“他还说,下次再带人聚聚。”
“司年这人也太不靠谱了,他组的局,自己倒先走了。”沈钰山将那口卤豆腐咽下,脸上满是不认同。
琅止渊终于在明白的期盼下说了话,一字一句没有起伏:“下次我就不来了,没意思。”
“你早年玩疯了,现在这些当然入不了你的眼,更何况38了,老了也玩不动了不是?”全场最年轻的明白望着面前突然黑脸的男人娇笑着。
琅止渊转佛珠的手停顿,低垂的睫羽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淡色的唇随之启动:“是老了,快40了。”
38岁,加上滔天的权势,年少时的耗不完的猎奇肆意的激情没了,其他却随着时间的沉淀越发厚重,成为一道道枷锁。
琅止渊起身离开餐桌,眼神后置瞥过没有一丝纸醉金迷之气的沈钰山,眼里带着不明显的羡慕。
第120章 肌肉保安也有春天 又土又蠢的小土狗……
刚出室内, 夏夜的晚风撩起了平息了的酒气,李解荣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站在酒店的大门口等温司年的车。
正是饭点,尽管保安人员竭力的维持着秩序, 但外滩旁的道路还是拥堵不堪, 等了10分钟也不见车来, 李解荣索性坐在台阶上,望着车流出神。
一股死寂的暗香从身侧传来,李解荣脑子疼, 习惯性的低头看去。
黑色的绸缎, 细丝里掺了金丝,雍容华贵又低调, 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
“海棠花?”李解荣嘟囔了一句,眼睛盯着那朵镶金边的海棠瞧。
男人移动脚步, 好似故意让李解荣看够似的凑近。
热风在人流中穿过, 本就闹哄哄的空气更燥热了。
李解荣解开领口的三颗扣子, 手搭在膝盖, 完全没有注意到胸口的衣服被这个动作撑开。
一旁传来灼热的视线无法忽视, 李解荣努力睁着被酒逼红的眼,抬头望着头顶的男人。
在繁华喧闹的背景下,一张孤冷如头顶皓月的脸撞入眼底。李解荣维持着仰头的动作,眼里带着警戒和防备。
“大哥,看什么呢!”
第一次听别人这么称呼自己,琅止渊掰着佛珠的手停顿了片刻。
黢黑如墨的眼扫过那张不羁桀骜的面庞, 停留片刻就转移开目光, 也不回答,好似刚刚死死盯着人瞧的不是他一样。
李解荣不是挑事的人,看到旁边的人移开视线, 也不咄咄逼人,同样转开视线,数着街道上有多少个人,多少只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解荣感觉旁边的香离自己更近了,虽然这味道好闻,但太过压抑,压的人喘不过气。
李解荣微微起身,挪动腿往旁边坐。
这条街酒店和酒吧繁多,不少喜欢捡尸的人都会在这溜达,而李解荣这种半醉不醉的是那伙人最喜欢的。
半醉不醉的人行动缓慢,意识迟钝,捋回去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床上还有反抗,不像喝的跟烂泥一样的,只会哼唧几句。
早就盯梢了许久,半路杀出了一个唐装男,气场不是一般的强,让几个捡尸人暗暗退却。
可那张开的领口太诱人了,里面那大而不夸张的|奶,就像诱捕老鼠们的奶酪,隔着几米远都能闻到那一股子的醇香。
只等了几分钟,确定唐装男和目标没有关系,几个捡尸人就纷纷出动。
李解荣是没察觉的,但后面的人几次用脚尖踢到坐在地上的屁股,脾气再好也忍不了。
“长点眼睛,这坐着人呢。”中气被酒气耗了大半,李解荣猛地转头,只感觉天旋地转更厉害了,只能依稀看到后面站着的四个男人。
“琅爷,车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朝着琅止渊90度鞠躬,声音不大不小,不张扬,但能保证对方听清。
琅止渊偏头望着被人堵住还无知无觉的土狗。
又蠢又土
被脑子里的比喻逗乐,一道不明显的笑意从不透光的眼底闪过。
琅止渊轻抬手骨,平静到没有一丝生息的眼珠子扫过后面几个胆大包天的小混混,骨子里透出的杀意冷的冻人。
小混混没见识过这种威压,虽然很可惜让这么好的猎物逃走了,但不得不撤,临走前,一个胆大的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猎物的照片,准备下次再出手。
明明没有开闪光灯,目标也不是琅止渊,但那双暗淡的眼还是闪过一道亮光。
西装男只需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什么意思,摆手健步而跑,几息就拽着人和那部手机一起送到了琅止渊的面前。
“我没有拍你,真的,你看看照片,我真的没有拍你。”小混混害怕到怪叫,哆嗦的想拿过手机来证明自己。
“砸了。”
琅止渊半阖着眼,望着地上哭天抢地的人好似一团空气。
佛家的慈悲只停留在那张寒沉薄雾样没有世俗欲|望脸和转动的佛珠上,而内里的罗刹修罗的气息仅通过一句话就从皮肉里泄露出来。
李解荣脑子混沌,但大致还看的清楚局势,那个所谓的温司年的朋友情绪阴晴不定,要砸了疑似偷拍者的手机。
不想参和其中,李解荣后退一步,靠在花岗岩垒其的是墙上,散散的注视着车流。
刚还哭丧的抱着手机残体的男人,转眼就乐开了花,捧着手中的一沓钞票,连声朝撒钱的西装男说着感恩的话。
琅止渊看着面前讽刺的一幕,眼底没有惊起一丝波澜,有钱可使鬼推磨,钱多了,阎王爷都能当。
“阿荣,这里!”
温司年先是看到角落里站着的李解荣再是看到正在让手下朝人撒钱的琅止渊。
好友这番作为他一点也不新奇,毕竟年少时,琅止渊可是干出边开着跑车边朝后面撒钱的骇世举动。
想到这温司年笑着摇头,挥手朝看过来的好友打招呼后,驱车离开。
同时另一辆红旗国礼从混乱的街道驶离,黑色的遮光玻璃反出一张清冷的脸,那是一张令人无法忽略的绝代面庞。
肤如翡翠,白中夹着鬼气的青,浓眉舒展,斜长的眼装不下世间的万物,真似那佛堂里供奉的雕塑,装着不入世的悲天悯人。
唯有那红的像嗜了血的唇,才让这座玉雕的佛有了人气。琅止渊吐出一口浊气,拨动佛珠的频率昭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今晚的琅爷更是难琢磨,司机不敢多说话,只管着自己的本质工作。
“原平,你老家是不是土狗多。”
幽泉里空荡的回声一般,夹着涟涟水雾,原平背一僵,绷着脸回答。
“是的,黄色咖色都有。”
琅止渊将佛珠套回精干的手腕,剔透光润的指骨敲着台面。
“你回你那挑一只来吧,我信的过你。”
原平不敢抗命,也不敢深挖琅爷的意思。他知道后面那只状似酣睡的老虎已经修生养息多年,怎么可能突然有了闲工夫养狗,还是土狗。
但…
还没有给原平自我劝慰的时间,琅止渊的话彻底打消了心里的可能。
“明天就去吧。”
“好。”
原平滚着干涩的喉结,脑子一瞬间发翁,但很快冷静下来。
车内冷气开的足,但李解荣被酒熏起的热却越发狂躁。
他本身就不太会喝酒,原身更是一杯倒,幸亏当初撑的住,没有在酒桌子上栽了。
“阿荣,这是刚买的醒酒药,你先喝点缓一缓。”
温司年见对方这样,完全放不下心开车,将车停到了僻静的路道上,拧开药瓶的瓶口,递了过去。
“好…好。”
李解荣将滚烫的脸贴着车窗,全身都发软无力,舌头和打结了似的,捋不直。
将脸从车窗扒开,转头望着面前开始晃动的脸,手指用力揉着山根的两侧,粗哑着声音说道:“等会儿…有点晕,我缓一缓。”
“我喂你,可以吗。”
温司年知道对方醉的厉害,在车载灯下的眼肆无忌惮的盯着那吐着酒气的唇,水润的、软嫩的。
“嗯。”李解荣撑不住,又倒回了座椅,要不是有安全带系着,早往下滑了。
现在倒是牢牢的钉在座椅上,就是衬衫在难受的拉扯中,只剩下一颗还坚|挺着的扣子。
“慢点喝。”
不知道是害怕药撒出去,还是故意的,温司年用食指托着包着药瓶的唇,指侧上那滑溜溜的温热的触感挠着人心发痒。
温司年解开禁|锢住自己行动的安全带,半截身子都在喂药的过程中趴在了李解荣袒露的胸口。
手下的触感太好,白娟般又软又嫩的手抚在粗犷的咖色肌肤上,从凸起的锁骨,到没用力时软绵绵的胸|脯。
虽然被衬衣阻隔视线,但敏|感的手指仅仅通过指下皮肤触感的改变,就知道离巧克力豆只剩下几毫米。
温司年眼热的盯着面前逐渐发散的眼瞳,嘴里蛊惑性的低语:“阿荣,还难受吗?现在舒服吗?”
指甲盖已经触及了凸起的硬点,但手腕被一股强力攥住,温司年慌乱的眨动眼睛,像是被主人家抓到的贼,又惶恐又害怕。
“我不喜欢男人,你知道的。”
李解荣锐利的凝视着对方,眼底一片清明,好似从未醉过。
“好,我知道的。”手上的动作转为拢起两片散开的布料,面上没有一丝心虚。
其实李解荣也只是怀疑,刚刚昏的厉害,看到对方自然的动作 以为自己错怪了对方,歉意的看向背光帮自己扣扣子的男人。
“对不起啊,我以为…”
“我知道,喝醉了,能理解的。”
温司年善意的接话,整理完衣服回归自己的位置,将手中的药瓶顺势放到自己那侧的隔板里,驾着车在寂寂的黑夜里行驶。
“我扶你上去吧,这黑,我怕你摔了。”温司年不放心的下车,手搭在脚步不稳的李解荣腰间。
这正和李解荣意,来这个世界,温司年是唯一的朋友,李解荣不想失去这么一个真诚的好友。
彻底软了力,信赖的将脑袋靠在比自己高一点的温司年肩膀上。
刚刚因为那误会,车上的氛围尤其的古怪,现在这一举动,好似将那些隔阂又修补了。
门开了,温司年很有分寸的停在了门口没进去,里面属于李解荣的气息太浓郁,只要在走进一步,他都无法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控制岌岌可危的理智。
知道最后一丝属于房间里的气息散了,温司年才松开攥紧的拳头,鼻子贴着门缝大口喘息。
心被那句话划拉的很痛,所有的主动都变得微微诺诺。
30岁不小了,这些天的主动已经耗费了这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的所有自尊,现在再死皮赖脸下去,脸面都得光。
温司年收回那满脸的颓废和迷离,换回儒雅的外表,转身踏入黑暗。
“你喜欢叔叔?”
早在阴暗里候着的宋思文显身,圆溜溜的眼再晦暗的光影下徒增一份阴森恐怖。
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那骨子里的傲气和矜持不允许温司年主动承认自己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没有,是朋友。”
“那就好,叔叔不喜欢男人的,你知道的吧?”
宋思文也不确定李解荣的性取向,但这一步走对了,炸出了准确答案,让别人去试错,这是从小镇杀到顶尖学府的经验。
没有人比他更懂如何在没有丢分的情况下,熟知题目的套路。
“我劝你也歇了这心思,你无权无势,没有阅历背景,你照顾不好阿荣的。”温司年无比后悔刚刚的退缩,只能极力挽回损失,贬低对方的自尊。
“但我年轻不是吗?我还有足够的时间。”
温司年目光不善的盯着面前彻底卸下装备的男生,年轻代表的不仅是蓬勃的时间,还有不惧天高的野心、能屈能伸的自尊。
他低垂眼帘,望着不远处那辆开着远光灯的豪车,恼羞成怒般的走向那辆价值上百万的保时捷。
“如果我想要李解荣,这个就是我的资本,但你要知道,不是我得不到,而时我不想要。”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温司年错乱了不发,颇有一番落荒而逃的意味,再钻进来密闭的车厢,心痛才稍稍缓解。
没有工作,温司年也和息了影一样没出现过,唯一的社交只有每天敲自己门,给自己做饭的小孩。
虽然强调了很多遍,自己能自己做,但一大声,小孩就像被欺负了似的红着眼睛,让李解荣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天天吃还不动,短短两天,李解荣就觉得身上的腱子肉软了,好不容易拥有了这么幅绝顶的肌肉,李解荣可不敢懈怠。
每时每刻恶补,不是在做运动就是在做运动的路上,两天下来,肩都薄了一层 ,脸瘦的更小了,但衣服一脱,身子往那一站,就欲的让人腿软。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照进来,李解荣就照常的先来一百个仰卧起坐,脚卡进床板底下,大口呼着热气,圆滚滚的汗珠随着卷腹的动作在肚脐汇成一道水洼,色透了。
桌子上的电话在响,热腾腾湿漉漉的长臂一捞,李解荣按了听筒键放在地上,就没有管。
电话那头的季华烨先绷不住了,急促的喘息通过听筒传进而耳窝,就像一个热血沸腾的男人贴着耳朵呼出热气一样。
脸上漫开一股臊意,季华烨强撑着声音说道:“李解荣,我等会儿来接你,你准备一下!”
“啊,这么早,啊。”
“都七点了?!怎么早了?”
季华烨被那两个气音叫的不由夹腿,腿间的东西从纤细的两根小腿上挤出来,大小竟有2/3的小腿粗细,份量极为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