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松松通感【修】 放心,不会玩坏娃娃【……

“别玩了, ”祁澍里单手抱起正用脖子狂蹭娃娃的财财,“再玩大爸的娃娃都是你的口水了。”

“喵呜……”委屈嘤咛,财财耳尖耷拉伏在他胳膊, 被无情驱逐出门。

祁澍里折回来跟娃娃面对面,牵唇抽出一张纸在它绒面上擦拭,并假装自言自语:“不知道沾了多少口水?”

“不然拿去洗洗好了?”

“……”

室内鸦雀无声, 听不见娃娃跟他的对话,也看不见青年鲜活的表情,就连是否通感都没完全确认。

祁澍里难免产生自娱自乐的无趣感,当下只能靠自己在脑海里想象。

将纸巾抛掉, 祁澍里抓着娃娃的腰用拇指摁了摁并低头嗅闻, 确认财财没有趁他不注意在娃娃上面流口水。

“嗯?怎么一股味。”他故意这么说,借机掏出柜子里的香水往它身上喷 ,“先这样吧, 找机会再洗。”

正要把娃娃往桌上放, 祁澍里想到了什么,眼底浮起玩味,重新拾起娃娃朝天花板抛。

娃娃在半空划过完美的弧形, 让它体验了几次蹦极, 男人拱手作罢, 噙着笑将它摆回原位, 戳了戳它的肚子。

睡前, 祁澍里特地将脸对着娃娃,微笑亲昵:“晚安。”

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方予松明天的反应了……

急切的心情让他起了个大早, 刚迈左脚出来,就瞅见青年穿着运动衣满目怨念往鸡蛋上撒胡椒粉。

跟他对视,方予松手头动作加剧, 胡椒撒满整片煎鸡蛋,看上去惨不忍睹。

对方把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实在太好读懂了。

努力抿唇克制自己上扬的嘴角,男人佯装无事:“早上好,看来你昨天也睡得很好啊。”

“嗯。”不想搭理他,方予松偷偷把撒满胡椒的三明治弄好,放到一会他要坐的位置。

路过时用余光瞥见,祁澍里也不拆穿,纵容他报复胡闹。

途径青年身旁时,空气里除了弥漫着面包的奶香和煎鸡蛋的焦香外,还飘来一股淡泊的雪松香味。

那是男人再熟悉不过的香水味。

猜中所想,祁澍里眼底掀起若隐若现的笑意。

待洗漱完毕,坐到餐桌吃他给自己特制的胡椒粉三明治,一边咀嚼一边若无其事地喝了几口豆浆,说:“今天的早饭是不是胡椒放多了?”

方予松的眼神向斜边撇,充耳不闻:“你要是不满意,可以自己早点起来做。”

面对他的阴阳怪气,祁澍里镇定自若:“没事,吃不死就行。”

“哼。”坐在他对面的人不自觉冒出冷哼。

吃过早饭准备出门跑步,方予松背对他刚把鞋穿好,祁澍里从后边贴上去,朝他侧颈嗅了两遍。

确认那股香水味是来自对方身上,戏称:“我又惹你不高兴了?怎么早上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

“……”内心积压的怨气根本无法说明,方予松胸腔起起伏伏,最终只能化为弱弱的一句,“没有。”

“明明就有。”祁澍里不依不饶,下巴抵在他肩膀,故意将身段放得极低,“你之前还说我容易生气,我怎么觉得现在是你莫名其妙就开始发脾气了呢?”

“我、我……”

如愿以偿得眼前人吃瘪的含糊其辞,知道他有苦难言,祁澍里嘴角弧度扬得更欢。

主动掰过他的身子摁进怀里,再将他的手带到自己衣摆里的腰腹。

亲吻他的脑袋,祁澍里哄道:“别生气了,哥哥请你摸腹肌。”

指腹在他腰间蹭了几下,方予松心情似乎有所缓解,拖拖拉拉开口:“我没有生你的气,就是有一点点……讨厌你。”

“讨厌我?”垂头看他在自己胸上撞了好几下,祁澍里挑眉,“讨厌我还不是生气啊?”

“都说没生你气了!”不能说实话,方予松干脆转身出门去晨跑。

在身后络绎不绝的轻笑声里,气急败坏的青年丢下一句,“祁澍里你很坏很过分!”

拥有上帝视角,男人见他难以启齿,总算把这半年多受过的气通顺了。

约莫是在他这憋了不少闷火,方予松今天跑得比平时更有劲也更快,往常磨磨蹭蹭要跑半个小时公里数,今天竟然提前四五分钟就结束了。

撑着膝盖大喘气,汗滴沿青年流畅的面部轮廓砸向地面,形成一滩小水洼。

祁澍里从小区椅子上把水拿给他:“喝点。”

默不作声接过去,方予松仰面灌完,发出舒爽的叹谓。

已到十月中旬,小区灌木丛里钻出来的风裹挟稍许凉意,太阳架在高空洒下的温度亦不再炙热,反而令人舒适。

早晨刚被形容过‘很坏’‘很过分’的男人牵过他的手,两人绕小区漫步放松。

“祁澍里。”

“嗯?”

“我……想问你个事。”

“你说。”

方予松遮遮掩掩:“之前、我帮你抽到的那个特赏娃娃——”

“哦~”拖沓的尾音别有深意,眉目荡起谑浪,“你说那个娃娃啊,还在我房间怎么了?”

“你……”握他的手不自觉捏了两下,方予松模嗫嚅,“你要好好保管,千万别弄坏了。”

“放心。”眼轮下弯,祁澍里脸上浮现玩味与嘚瑟,“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得要命,不会玩坏的。”

萦绕在林间小道的言语咬字轻浮,又带着男人独特的慵懒跟痞气,让方予松不由自主耳热。

确认方予松能跟自己一样,在梦里跟娃娃通感后,祁澍里工作干劲十足,就只盼着晚上回家后能对娃娃做些什么坏事。

过往他通感时,为了能少几天折磨,想法设法让青年能比自己早睡。

现在方予松发现了这个秘密,两人睡觉时间调换,反倒变得他比自己更早睡了。

时针嘀嗒走过九点整,祁澍里在电脑里对接好工作,出门借上厕所的由头看了眼对方卧室门口有无光线,确认方予松差不多睡着入梦,再拿着睡衣折回来。

取走桌面憨态可掬的娃娃放在浴室洗手台上,祁澍里弯腰假意是在跟娃娃说话。

“感觉昨天财财还是有把口水滴到你身上了,要不然今天帮你洗洗澡吧。”

刚要动手,财财忽然出现,叼着祁澍里的裤子:“喵!喵呜!”

无需猜测,这个从天而降的毛孩子必定是被方予松喊来充当救星的。

“财财乖,不闹。”拍拍小猫的屁股,祁澍里哄诱,“大爸洗个娃娃,洗干净了请你吃零食,最近很久没吃小鱼干了吧?”

撕扯他裤腿的小猫骤然停顿,亮绿色的眼珠出现大写的‘馋’字。

“乖,出去等,”眼底迅疾闪过得逞的狭光,祁澍里加大马力,“再给你加点奶酪冻干跟布丁。”

财财当机立断长大嘴巴吐出他的裤子,然后飞一般蹬着它肉腿跑到门口坐好。

哼……

得意的眼睛眯起,他倒要看看,方予松这下还能不能喊的动这唯一的救兵。

“咪~”财财忽然对着空气弱弱地回应。

祁澍里估摸,应该是方予松在骂它,料定对方说不出什么重话,想来顶多也就是‘叛徒’‘见利忘义’‘只听大爸不听小爸话的坏孩子’之类。

脱掉娃娃的衣服,专心致志用温水给它洗澡,期间,为了报复方予松,男人故意将娃娃的脸放进水里泡一泡再拿起来。

反复玩了两次,祁澍里怕把对方惹毛明天起床又闹脾气,收手开始捏干娃娃身上的水分,又担心它感冒,用吹风机吹至七八成干。

存了一抹隐蔽的心思,有意想让方予松看自己洗澡,便先将它放在洗手台,打算洗完澡再放到阳台晾晒。

当着娃娃的面脱掉衣服,只要想到方予松此刻在娃娃身体里盯着自己,哪怕水流不断冲刷,身体攀升的热度仍能致使他产生自然反应。

血气方刚的男人扛不住脑海中绮丽的幻想,将湿法向后撩,鬼使神差地想当着方予松的面做一回混账流氓的行径。

浴室里的哗哗水流淹没男人性感低沉的闷哼,意乱情迷间,仿佛能感受来自对方炙热的视线,内里似充了氢气不断膨胀,呼吸愈发急促。

背部冰冷瓷砖的作用也只是杯水车薪,浓烈的渴望一浪高过一浪。

在最后时刻,祁澍里没绷住牙关,骨节分明的手摁在浴室的玻璃上,低声嘶吼:“呃、松松……让daddy干*死你,好不好?”

水柱落到下水道疏通的响动盖过一切,祁澍里掩面仰头,除了畅快之外还滋生出些许羞恼。

翌日早晨,两人同时打开房门对望,不约而同地在一秒后挪开视线。

“早、早上好。”方予松先出声。

“咳,”祁澍里掩唇清嗓,嗓音还有些黏哑,“早上好。”

听见他用熟稔的嗓音问好,方予松面红筋胀,冲去厨房给他泡蜜水。

待祁澍里润了润嗓,稍有好转:“谢谢。”

“不客气。”

生疏又尴尬的对话一点也不像正经交往的对象,这让男人对自己虚薄自制力的恼意再次加深,暗忖昨晚上头做得太过火,没给自己留余地。

好在他俩窘迫之时,一通铃声适当划破冻结的空气,两人得以短暂呼吸。

祁澍里掏出手机看见备注,下意识往方予松那瞟过,背对他走了几步拉开距离。

“Hello,是到了吗?”

电话里的男人声线豁亮:“是呀,你给的那个图案是真的不好打,久等了,我寄的是特快,刚才显示到你家驿站了。”

“行,那我现在就去拿,谢了。”

“不客气,反正给钱了哈哈哈啊哈。”

祁澍里也跟着忍俊不禁:“辛苦,下回你有来桐岚市我请你吃饭。”

“没问题,我手头还有几单,先挂啦。”

“回见。”

挂掉电话,祁澍里回首对客厅伸长脖子偷听的青年说:“我下去拿个快递,五分钟很快,等我回家。”

被捉到现行,方予松立正回应:“哦。”

第92章 男朋友的项链 我不喜欢男孩也不喜欢女……

驿站就在他们所处的这栋楼边上, 祁澍里来回仅五六分钟,刚打开门就瞅见对方抱着财财坐在沙发翘首以盼。

换下拖鞋,男人揶揄:“知道我有礼物要送你啊?特地在这等。”

为猫咪捋毛毡球的青年眼睛擦亮, 眼巴巴望着他走近递来一块方盒子。

视若珍宝地抚摸包装盒的绒面,方予松呢喃:“这是送我的吗?”

哪怕刚才听见他打电话心里已经猜到几分,但当沉甸甸的盒子落到手心, 方予松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悸动。

见他目不转睛,祁澍里展颜:“是,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方予松毫不犹豫:“喜欢!”

“你都没拆开看呢。”

“你送什么我都喜欢。”盈盈目光流露出对未知物品的期待与欣悦,青年缓缓打开那尊盒子。

里边是用纯银打造的一条项链, 项链上蜿蜒的图案他再熟悉不过, 正是之前绞尽脑汁为祁澍里设计衣服时想出来阿拉伯语——生命。

鼻头倏地酸胀,方予松眼睫被沾湿,面前的项链轮廓都变得影影绰绰, 他举起项链虔诚地在上面落下一吻。

祁澍里从背后环住他, 指着他空荡荡的脖颈说:“之前你说这里只想戴男朋友送的项链,我想了很久应该送什么样的款式。”

“就在我抓耳挠腮找遍所有商家送的饰品都不满意的时候,脑袋突然就闪过这个文字。”

长臂从后边绕上去, 取走项链为他带上, 闭眼不带任何欲望地啄吻青年纤细的后颈, “我把我的生命交给你, 以后就不要再担惊受怕了, 好吗?”

抚摸胸前项链的纹理,方予松在这条项链上感受到无与伦比的重量, 那股重量压在心头,带来的不是窒息而是摇山动地的震撼。

堵在泉眼的泪滴不由自主往下坠,青年转身主动踮脚吻了上去。

大掌包揽对方投怀送抱的腰身, 稳当接住略带青涩的亲吻,泪滴沿方予松光滑的面庞落下,有几滴落到唇畔皆被祁澍里含去,有人作陪口腔倒也显得不那么咸涩,甚至沾了几分蜜意。

两人缠绵黏腻地吻了好半晌,姿势从原来的站立变为祁澍里搂着他跨坐在腿上,自己则仰躺于沙发椅背,承受所有重量。

面色潮红从中抽离,嘴巴跟吃了变态辣锅底一样肿的厉害,方予松伏在他肩膀一边喘息,一边感觉男人跌宕起伏的胸膛与鼓噪的心跳。

“有进步。”意犹未尽舔过下唇,祁澍里哑声调侃。

“……祁澍里。”换气良久,方予松搂着他的腰,忽然郑重其事地喊出全名。

“嗯?”

“因为我很喜欢你,所以会害怕。”

不急着反问,而是比之前多了一些耐心:“如果你想说,我会认真听。”

“我想说的……”似是觉得苦恼,方予松往他肩膀轻轻撞了几下,犹疑道,“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没关系,你可以挑你能说得出口的,我会帮你总结提炼。”

喉结的吞咽声传来,方予松难以启齿:“之前莫名其妙生气,其实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

“因为那段时间我主动了,但你总是不愿意碰我,还总是、总是明里暗里说我……差。”

为自己忽略他慧敏的心思懊悔不断,祁澍里心头像有跟小刺抽疼:“抱歉,是我老喜欢捉弄你。”

“你没有错,奇怪的人是我,”不断在他怀里摇头,青年继续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我明知道你是和平时一样在开玩笑,可我就是没办法像平常心那样对待你。”

“你和你爸妈都是很优秀的人,所以我没办法接受你说我差,因为害怕你发现我的缺点就觉得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优秀,真的很害怕。”

“祁澍里我跟你不一样,你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男孩,可我不喜欢男孩也不喜欢女孩,我唯一喜欢过的人……只有你。”

说到最后男人听见他的声腔都在颤抖,心疼到无法呼吸,捧起他的脸,亲吻对方欲掉不掉的眼泪:“抱歉,真的很抱歉。”

“我都说了你没错,你不许道歉。”皱眉锤了他一下,表达自己的不满。

“好,我不道歉。”捉住那只手贴到唇边,宠溺自眼底蔓延开来,“那我也和你说一件事情,当做我和你互相交换秘密好吗?”

“什么秘密?”一听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是关于眼前人的,方予松吸鼻振作洗耳恭听。

摇头忍俊不禁,祁澍里专注盯着他的眼睛:“其实那天我也生气也不单只是因为你不愿意跟我说实话,有一部分原因是看你和朋友在没有我的地方也玩得很高兴,所以有点吃醋。”

“吃醋?”

除了在漫画里见到这个词,方予松从未踏入过这个陌生的领域,但听见祁澍里这么说,刚降温的绯色有重起炉灶的倾向。

“是,”看见青年投向自己求证的目光,祁澍里掀唇将他脸上的红晕戳得更深,“因为你也让我变得奇怪了。”

“我希望你多交朋友,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占有欲,希望你多出去走走,却又抱着你能和之前一样只待在我身边,只和我一个人好的阴暗想法。”

“我很矛盾也很过分,还总喜欢欺负你,”把自己的心里话摊开和他讲明白,祁澍里抚摸他的脸,亲昵道,“现在我也有缺点了,我们可以平等相爱,你也不需要再觉得害怕了。”

终于解开跟他的误会,如释重负的人唇线向下撇,工整的眉峰因为抑制不住情绪而扭曲。

方予松哽咽:“我不会喜欢别人的,我只和你在一起。”

回望他的目光也夹杂了些许湿润,祁澍里主动把人搂紧,温柔低语:“我也只会喜欢你,只和你在一起,哪怕我很早就知道我喜欢男生,但你也是我唯一心动过的对象。”

彼此胸膛相对,用雀跃的心脏向对方倾诉自己道不尽的绵延爱意。

男人眺望远处鳞次比节的大厦,恍惚间想起自己母亲曾在一本讲述情杀的悬疑小说里,写过这样一句话——

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于是所有的敏感都变成了被风干过的树叶标本,摇摇欲坠,一戳就会四分五裂。

那时候祁澍里不明白,现在却无师自通心领神会……

“松松,”他埋头询问,“月底万圣节我有沽阳市的工作,正好回去一趟,你要跟我一起吗?”

方予松呼吸稍顿,不确信地问:“我们、去你家?”

“嗯,不知道我爸妈在不在,”明白他的顾虑,祁澍里直截了当,“如果我提前说要回去的话,我妈可能会赶回来,至于我爸——”

他垂眸轻笑:“看他在山里有没有信号吧。”

“那、那……”紧张得唇舌干燥,方予松眼神飘忽,指甲陷进对方的肌肉支支吾吾半天都没后续。

知道他紧张,祁澍里贴心替他解围:“没关系,我理解,之前听阿姨说你连远门都没出过,等你准备好再来吧。”

“不是不是!”生怕他又误会,方予松连忙摆手,“我刚才只是在想我不知道祁老师跟你爸爸喜欢什么,我、我没这方面的经验。”

越说越窘迫,方予松羞愧低头,后悔自己以前走亲戚只知道给他妈提东西,完全不关注这方面的知识点。

听说他要跟来,嘴边扩散的笑容明快而张扬,祁澍里开阔道:“这些都是小事,29号才出发,咱们等快到出发那天我带你去买。”

露出虎牙尖,方予松正要颔首,肚子突然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蜜里调油一早晨,没准时吃饭的肚子开始抗议了,青年捂住不争气的胃,觉得难为情便避开祁澍里戏谑的视线不敢看他。

“起来吧,我去磨咖啡烤吐司。”拍拍他的屁股示意。

“你!”嗔视肆无忌惮对他耍流氓的人,方予松很想发作,却在看见男人围起围裙准备煎培根的那一秒,决定向美食跟美色短暂低头。

对做饭步骤驾轻就熟,男人迅速做好端上桌,呼唤:“吃饭了。”

“喵~”识趣的小猫露出两只小尖耳朵,快速跳上桌椅。

等了两秒没得到方予松的回应,不由觉得纳闷,往他坐的位置探。

看见他不断高耸又落下的肩膀,祁澍里轻手轻脚走过去,发现对方两颊鼓囊囊的,活像一只气炸的河豚。

再循着他的视线,往阳台外摸索,在那个悬吊在半空随风摇摆的娃娃那定神。

“噗——”祁澍里恍然大悟,没忍住笑出声。

“祁澍里!”笑声彻底把人点燃,刚才的温情化作泡影。

记起昨晚的事情,方予松从沙发弹起来,委屈责怪:“我昨天跟你说过要照顾好娃娃的,你为什么又欺负它。”

“我没有欺负它啊。”端正态度,藏好眼底狡诈,祁澍里佯装不解,“你让我好好照顾它,我这不是把它洗干净放在外面晒吗?”

“那你也不能在晚上洗呀。”用拖鞋踢踏瓷砖的方式,阐述自己对他愤懑不平的心态。

“晚上洗白天晒,有什么问题吗?”祁澍里卯住唇瓣,把上抬的颧骨压回去,“你之前不是也晚上洗白天晒娃娃吗?”

一通反问叫人哑口无言,方予松憋屈得梗着脖子快步走向餐桌大口咬掉半块吐司,好似把它想象成是惹自己不快的人。

站在他身后,看他张开血盆大口咬掉吐司悲壮的模样,祁澍里默默垂首,轻颤的肩膀足以表达他的幸灾乐祸。

第93章 通感险些暴露 要是你也能通感……算了……

到了晚上, 祁澍里从阳台收回晾干的特赏娃娃,不知道今晚的方予松是怎么回事,钟点走向十一点竟还没睡。

探头关注对方门缝下拉长融进月光的亮线, 祁澍里心道正好。

这些天因为睡得没他早都没入梦通感,可以借这个时机进去偷窥一下。

关好房门钻进被窝里,常年有早睡习惯的人很顺利便陷入梦网。

视线拨开黑雾转为清晰, 映入眼帘的便是靠在床头盯着项链一动不动的青年。

【不会一整晚都在看项链吧?】

【有这么喜欢吗?】

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祁澍里带着愉悦的口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窃笑。

床头那人高举项链,放到卧室的顶灯下欣赏,上扬的颧骨几乎快把他的眼睛埋没了。

不厌其烦地把玩, 最后拿出新的画本描摹下来, 青年才对着全身镜把东西重新挂到脖子上。

转身跟祁澍里所处的bjd娃娃对视,方予松眉开眼笑走过去炫耀:“这个是独一无二的手工项链,是亓柒sama一号送我的。”

【嗯, 所以说假娃娃都不如真人】

【以后喝醉了多亲会送你项链的亓柒sama一号, 别老亲娃娃】

“诶,要是你也能通感,也能看着我就好了, ”努嘴坐到地板上, 方予松枕着它大腿, “每次自言自语都好无聊哦。”

感受到青年半边身体的重量, 男人牵唇回应:

【我这不是能说话, 你听不见么】

【你通感的时候说的话,我不也听不见吗】

“算了, ”打破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方予松拍打自己的双颊,醒悟道, “要是你也能看见我的话,就会发现我每天都在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太丢脸了。”

话音刚落,祁澍里便嗤笑:

【丢脸?我看得还少吗】

【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不过,多亏我漫展抽到特赏娃娃,才能知道祁澍里每天晚上都在想我。”手肘抵住娃娃大腿,方予松仰视面前跟男人五官相似的娃娃兀自陶醉。

【咳】

知道他话里有话,祁澍里不自然咳呛,模棱两可道:

【浴室里……那是意外】

“今晚睡不着,也不知道祁澍里在干嘛。”

目光落到青年此刻正不安分在娃娃腿上画圈的手,被他剐蹭的地方瘙痒却无法捕捉,祁澍里语气淡漠:

【现在正在被你吃豆腐】

“算了,不梦见他也好!”被捉弄的记忆从他脑海盘旋而过,方予松心怀怨念,使劲拍了拍bjd娃娃的大腿。

娃娃的腿远不如自己结实,祁澍里吃痛:

【嘶,方予松你要造反啊】

还嫌不够,青年分别在他肩膀跟胸前锤了好几下:“叫你半夜让我溺水!”

“叫你高空抛物,害我心跳都停了!”

“叫你一直戳我肚子跟脸!”

听他细数自己近些天的罪责,祁澍里气笑了,有理有据反驳:

【说得好像你没让我大半夜溺水,第二天发烧一样】

【你之前不也把我摔到地上了吗】

【你大晚上撩拨我,非要尝试脐橙体位,害我第二天早上洗衣服洗被子,你都忘了吗】

【生气的时候还要像现在这样打我,之前生气还掏过我的……】

桩桩件件说得男人越发来劲,明知道方予松听不见,却还是不依不饶。

直到右脸裹着青年沐浴乳果香味的微风迅速拂过,祁澍里戛然而止。

虽然不疼,但也足以令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仿佛刚才对自己送的礼物痴迷整晚的人不是他。

“哼~”轻轻用巴掌抚摸过bjd娃娃的脸颊,方予松趾高气昂地说,“打不了真人,总能拿你过过瘾吧,要怪只能怪亓柒sama一号太过分连累了你。”

【很好,又打我?】

面对他愈发肆无忌惮的行为,祁澍里咬牙强行将话挤出来:

【等着吧,等我下次怎么教训你】

“不行,我得去看看阳台那个娃娃怎么样了。”

浑然不知自己被判了死刑,方予松一心惦记他晒在阳台的娃娃,于是起身开门去阳台,顺便观望祁澍里睡下没有。

就在他离开没多久,卧室房门无声无息被推开,祁澍里虽无法转头,也能依稀感受门板推开飘向着的微风,奇怪的是没听见脚步声。

一只灵活的小猫窜到他面前,问好:“喵。”

看见是它,祁澍里温柔呼唤:

【财财,这么晚还不睡啊?】

“喵。”举起爪子给自己洗脸。

“财财,你怎么跑进来啦?”确认完毕的人折回来,看见奶牛猫出现在自己房间,方予松惊喜抱起它吸了两口,“饿了吗?大爸说你最近长胖了不能吃太多。”

【嗯,没错】

“喵喵,喵喵!”

听见祁澍里应和的话语,奶牛猫的眼睛瞬间眯起对着bjd娃娃喵喵乱叫,似是在抱怨他的不良行径。

“怎么了?”

还以为压疼它了,方予松偏头想要认真查看,却意外发现奶牛猫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正对面的娃娃,似乎有所察觉,犹疑的视线在猫咪跟娃娃之间扫射。

祁澍里看他绷紧神经一脸警惕的样子,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暗暗叫了声糟糕。

“不……会吧?”合唇抖动了半晌,方予松面若菜色,战战兢兢地拿手指向bjd娃娃,企图引导财财,“大爸?”

祁澍里赶忙命令:

【不许叫】

财财充耳不闻:“喵~”

在得到回应的刹那,方予松捂住自己震撼大张的嘴巴,想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恨不得挖个地洞埋进去逃避。

“不,不会这么离谱的!”抱有一丝侥幸,方予松自我安慰,“毕竟如果祁澍里也能通感的话,我之前做了那么多事情早都过来欺负我了,对,肯定是财财认错了,不可能这么凑巧的。”

碎碎念的人将财财抱到床头那个棉花娃娃上,让财财试探:“这个是大爸?”

“咪。”孩子耷拉脑袋,萎靡不振。

在边上静观其变的祁澍里噤声,他甚至能在梦里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紧张冒汗。

青年呼吸乱了章法,卡在小猫咪胳肢窝下的手指不由自主捏紧,手心沁出的汗水被猫毛吸收。

站着犹豫不决了好久,他把财财重新抱到bjd娃娃跟前,吞咽道:“财财,这个……是大爸吗?”

在他话音落地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屏息凝神,祁澍里跟方予松难得达成共识——

希望财财不要认出自己/对方。

奶牛猫的眼睛泛出神秘的光,黑线在那两颗圆滚滚的眼珠里慢慢散开。

财财突然蹬腿挣扎,在青年松手片刻跃到地板一溜烟融入黑夜。

“呼——”

【呼】

二人不约而同吐出浊气。

方予松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脯,庆幸:“我就说嘛,怎么可能这么离谱?财财也真是的,乱叫都把我吓坏了。”

跟他同样拥有劫后余生的复杂心情,祁澍里还真不知道,如果刚才财财跟往常一样对着自己喊叫应该怎么办。

是如实相告,还是继续蒙混过关?

隔天早晨,祁澍里开门就看见奶牛猫守在自己门口摇尾巴。

知道它是来讨赏的,祁澍里倚在门框边质问:“就因为大爸说你胖,你昨晚就出卖我了?”

一向聪慧的毛孩子装作听不懂,毛毛虫尾巴都要摇成螺旋桨了。

“诶。”无奈摇头,男人蹲下身子抚摸了两把,掀开橱柜把猫粮取出来。

“看在你最后识趣跑走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下不为例。”看它大快朵颐,祁澍里在它脑袋上点动警告。

“唔咪。”腮帮子装满食物,财财含糊回应。

没过多久,方予松就出来了,吃早饭的时候,视线不停在他身上打转。

用吐司遮挡玩味的嘴角,祁澍里假装疑惑:“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你昨晚……睡得好吗?”

虽然昨晚在他第二次询问的时候,财财拔腿就跑,但是方予松心里却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青年仔细复盘了一遍之前财财进入自己房间时的异常,并且推测出,倘若祁澍里也跟他一样会通感,那恐怕早在自己通感之前就有这个异能了。

最令他提心吊胆的就属这里,假使祁澍里从一开始就会通感,那自己岂不是每天晚上都活在他的视线下,每天都当着他的面做些不得体的事情吗?

“挺好,怎么了?”细嚼慢咽的样子完全不像被质疑后的慌里慌张,祁澍里掀起眼帘反问,“你昨晚睡得不好吗?昨天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你又迟睡了。”

“呃、嗯。”拿铁被他收缩的手指碰至水面摇晃,青年闪烁其词,“确实没怎么睡好。”

“牛奶喝完了吧?等我下午回来顺路去超市给你买牛奶。”

“你真的……昨天晚上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闪烁的目光保留对他的疑虑,方予松再三追问。

“有啊。”祁澍里吊起眉梢,散漫开口,“昨天晚上没你睡在我身边,体验感太差了。”

被他前半句话震慑到不敢吐气的人,在听他顺完下半句后,皱起眉毛怒目嗔视。

“乖乖在家画画,我先走了。”临走前还特地摁下青年睡翘了的头发。

“诶,你等会!”追过去扒拉他的手臂,方予松主动要求,“我想和你一起去。”

“你要跟我一起出门?”

祁澍里难免觉得稀奇,之前方予松去他工作室画画的次数寥寥无几。

他本以为青年会对自己那间杂乱无序全都是衣服的小地方不感兴趣,因而很少邀请,这次居然主动提出。

“嗯嗯。”点头频率宛若鸽子啄食,方予松灵活应用自己最有力的武器,也就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盯着他祈求:“你就等我一会嘛,我收拾东西很快的。”

“好,我等。”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不得不说,祁澍里非常受用,踩掉已经穿好的半边鞋子回到沙发坐着,“你慢慢收拾。”

收拾的速度飞快,方予松急吼吼拿起画本跟素描笔再带上口罩准备就绪,冲到男人跟前:“走吧。”

“喵~”被装进猫包的财财也乖巧回应,示意可以出发。

自从贺栎买了属于自己的车,祁澍里的坦克使用权就都在他这,去哪都方便多了,避开上班高峰期十几分钟就能抵达工作室。

贺栎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自觉接过猫包开始逗弄小猫:“嘬嘬嘬~财财是不是好久没见叔叔啦。”

梁书堃倒不显得意外,自如寒暄:“好久没见啊,怎么今天想过来啊?”

都是打过好几次照面的熟人,方予松捏紧画本,说话要比之前利索:“在家无聊,想出来透透气。”

“我先工作,阳台风景不错也安静,你可以去那边写生。”

搭上他肩膀,祁澍里俯身有意无意将气息打在对方耳畔,语气勾人,“休息室里面有很多精彩的衣服,你可以挑几件想看的。”

咯噔——

听见激动人心的好消息,方予松眼底燃起名为兴奋的火焰,体内细胞似汽水一样冒泡。

第94章 你还想多深入? 往后有的是让你觉得厉……

有他的诱惑, 方予松哪还有心思画画,背着背包就往休息室里钻。

“他这么早去休息室干嘛?”坐在沙发抚摸小猫的梁书堃好奇。

扑捉某人欢欣鼓舞的单纯背影,祁澍里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 浮起一抹挑衅与算计,言简意赅回答:“又困了,补觉, 一会你得空给他点杯喝的吧。”

梁书堃比了个OK。

拍摄过程中,方予松在休息室悄无声息待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架好画板准备画画,发现财财跟过来求撸, 又陪它玩了好一会。

后来磨磨蹭蹭画了好几笔, 回首又瞧见祁澍里认真工作的样子,不知不觉对着他画了好几张。

整个上午过去了,缓过神来发现自己最新一期的连载竟然只画了半张!

青年愁眉苦脸吸猫, 在心里细数自己还剩几页的稿子需要完成。

贺栎得空, 看见他眼角下垂,整张脸都被阴霾笼罩,纳闷地问:“怎么吸猫都吸得这么痛苦啊?”

“诶, 交不出稿子我会被暗杀的。”念起目前水涨船高的加印数量, 方予松长吁短叹, “而且, 如果最新连载画得不好, 读者们就会因为太无聊弃坑的。”

“哈哈哈你们漫画家也有数据焦虑吗?”

“对啊。”吹掉手里的猫毛,毛发在空中摇摇晃晃, 方予松透过漂浮的黑色绒毛看见窗台边正在打电话的祁澍里。

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机灵的眼神顿时转向边上马马虎虎的贺栎:“那个……能不能跟你打听个事啊?”

“什么?”坐在他旁边的人把耳朵凑过来。

说之前特地瞄了眼还在远处的祁澍里,压低声量打听:“我就是想问你们, 祁澍里有没有跟你们提过,他有没有不同常人的东西?”

“不同常人的东西……”偏他询问的对象也是个脑回路清奇的主,贺栎一下就想岔了,眯起眼睛贼笑。

“不是不是!”看见眼前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方予松摆手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我是想问他有没有特别异于常人的地方,比如晚上会做梦之类的?”

“做梦?”贺栎难以理解,“这很异于常人吗?”

边上目不斜视用电脑写文书的梁书堃亦不由转头,欲言又止。

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明,方予松的话语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呃、不是普通的梦,就是那种——啊!”

就在他问得认真起兴,后脖颈忽然覆上一道热源,富有警示意味地摁揉了两下。

一道闪电窜过四肢百骸,青年汗毛竖起顿时失声。

“你在干什么?”

凌厉的质问自上而下,方予松肩膀瑟缩,机械式扭头对上他审视的目光。

露出僵硬皓白的八颗牙:“没什么呀。”

没心眼的贺栎替他解围:“哦,他刚才就是来问我——”

“问他关于你更多的事情!”生怕对方把这淌水越搅越混,方予松抓紧夺去贺栎的话头,戳他手臂卖乖,“我想深入了解你嘛。”

瞳孔暗藏微妙的挑逗,弯腰凑近青年那张故作懵懂的脸,似笑非笑地说:“你还想要多深入?”

“吁——”俏皮的口哨声在话音刚落地就被梁书堃吹起。

“啧啧啧。”贺栎在边上摇头,脸上蕴含的深意不言而喻。

“你!”羞色霎时妆点青年白皙的面庞,横眉指着他,舌头打结,“大家都在、你别……”

乱开黄腔。

后面四个字当着众人的面实在不好说出口,方予松只能嗔怒。

“呵,”逗弄得差不多,祁澍里收好手机给他顺毛,“收拾东西,带你们去下馆子。”

“呦吼~”觉得稀奇,贺栎从椅子上弹起来,“不愧是带对象的人啊,今天居然不是吃沙县。”

“流舟请客。”

“流舟不是去其他省做国风T台秀的评委了吗?”梁书堃盖上电脑屏幕问他。

“刚回来,说请客吃饭,刚才跟我打电话了。”甩动手头的钥匙圈,祁澍里点舌,“就在前面那家商场吃,开车几分钟就到。”

“那财财怎么办?”指向那边玩毛线球的小猫,方予松颇感为难。

“我提前喂过了,不放出来一起带去应该没问题。”

“我来背我来背!”贺栎举手主动请缨。

“行,”祁澍里哑然失笑,“你这个做叔叔的倒是勤快。”

四人刚好够坐就开了一辆车出门,抵达商场时唐流舟已经提前找到位置等候,并和他们招手。

“好久不见啊,”看见熟悉的面孔,祁澍里噙着笑回应,“最近跑的地方挺多。”

“没办法,哪里有活动就往哪里走咯,还能多看看当地的风景跟美食。”指向桌面的二维码,男人微笑对方予松说,“想吃什么就点,别不好意思,我请客。”

“谢谢。”得到青年腼腆的答复。

贺栎:“诶嘿,你怎么只优待他啊?我不服。”

“你们仨坑我饭钱都轻车熟路了,我当然不用特地嘱咐啊,再说了——”

耐人寻味的眼神在祁澍里跟方予松之前逡巡,唐流舟补充,“这不是亓柒的对象吗?不能有点优待啊?”

听了这话,方予松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怼进茶杯把大麦茶里的大麦渣啃干净。

祁澍里坦然接受:“确实,是该优待。”

又转头对方予松说:“你看好要吃什么了吗?”

“嗯?哦……”掏出手机给他看菜单,方予松在,铁板鸡扒饭跟芝士奶油蛋包饭之间难以抉择。

看出他的难处,男人豁达:“你想吃什么就都点,吃不完的给我。”

“喔!”眉宇间覆盖的阴影瞬间化开,方予松说话的腔调都带着蜜意,歪到他身侧轻声说,“谢谢你~”

默默关注他们的互动,唐流舟觉得颇为有趣:“之前从梁子他俩那八卦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惊奇,你居然会和自己的合租室友恋爱,现在看起来好像也挺合理的。”

“这题我会,”抿了口茶,梁书堃代为发言,“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余光瞥过方予松赤潮慢涨的耳垂,被调侃的当事人含笑:“正解。”

“对了亓柒,”短暂调侃后,唐流舟切回正题,“你之前不是说想慢慢转型,托梁子问我做汉服推广这块的门道吗?”

“对。”

转型?

喝茶的方予松停止嘬吸,竖起耳朵光明正大听。

“赶巧,”唐流舟喜笑颜开,给他打了个响指,“每年十二月都会有国风大典,今年我听内行人说已经申报好举办地址在鹤鹩古镇。”

“如果你有这个意向,改天我可以给你提一嘴,有年前你为‘轻风敲竹’他们家汉服推广的事情,圈内肯定很多人争着抢着想邀请你。”

“可以,那就麻烦你了。”祁澍里举起杯子主动碰了一下,翘唇致谢,“事成之后请你吃饭。”

对面那人朗目弯曲,回碰:“客气,之前你有合适的推广也会推荐我,都是互相的。”

吃过午饭回到休息室,方予松坐在床边:“原来你想转型啊?难怪最近看你发的推广比腹肌视频要多。”

“嗯,一方面是最近接的推广确实多了,选择性也多,另一方面是如果只保持这种风格会有局限性。”

祁澍里毫无保留地跟他道出自己的规划:“这些年给人推广商品认识了不少渠道商,再往后打算自己成立一个潮牌,自己给自己的衣服做推广,这样也能多一份收入。”

方予松听得入迷,投向他的目光夹着无限憧憬,为祁澍里这个人的成熟和稳重着迷不已。

“当然,这里面有个最重要的因素……”脱掉衣服挂进衣橱,祁澍里单手撑在床面跟他对视,“现在,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擦边男菩萨。”

男人深邃的眼眸笑意分明,不过短暂的几秒,方予松便看见他眼底坠满的星光。

被他感染,青年瞳孔先是一怔,随即散发出无数的柔丝,每根情丝都准确无误地透过眼睛传递给他。

方予松克制不住诱*惑,展臂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亓柒sama,你真的好棒好厉害啊~”

贴着他的唇,祁澍里语气缱绻:“只是年岁比你长些,别厉害太早,往后有的是让你觉得厉害的地方。”

“嘻嘻。”沾沾自喜的青年挂着他的臂膀不愿意放手,仗着室内没人,期盼道,“你早上说让我挑衣服,我挑好了,现在能穿给我看吗?”

听了这话,祁澍里挑眉起身:“挑中什么了?让我看看。”

“就那个无布料的链条衣服。”说罢,方予松伶俐地钻进衣柜,把那件用完完全全由链条组成,没有添加任何布料的衣服取出来。

“这件我不是穿过了吗?你不止存了照片,还画出来了吧?”

“照片肯定没有现场诱人!”方予松举起那件‘衣服’,迫不及待到就差流口水了。

“松松,”从他手上取走衣服,祁澍里曲起眉眼,促狭道,“我早上只说让你挑几件想看的衣服,但我没答应会穿给你看。”

“什么?”方予松微微偏过头颅,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乐见他希望破败后的悲戚,祁澍里只想报昨晚的仇,重复:“我没答应要穿给你看,你想看这件衣服,自己挂起来多看几遍就行了。”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后,青年光彩照人的眼珠失去了所有颜色。

垂头丧气的模样以最大程度取悦了祁澍里,他惬意地把衣服挂回他手上,躺上床背对对方。

木板床嘎吱响,床面也因为承重微微凹陷,闭眼假寐的男人感知到右颊贴上温润的触感,勾起得逞的嘴角。

第95章 吃到好果子 能让你爽到是我的本事……

湿热的吻从脸颊挪到耳垂, 压抑自己狂热的细胞,祁澍里装困:“别捣乱,让我睡会。”

“别睡, 穿给我看看嘛……”扯他袖子,故意在他耳边用婉转动听的声音引诱。

“我再考虑考虑。”

“别呀,我又卡漫画情节画不出来了, 你就帮帮忙吧。”

萦绕在耳畔的鼻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唇边来自某人投怀送抱的吻。

终于按捺不住,祁澍里反身把人压在身下回吻。

有事相求,方予松格外顺从, 不管他要如何亲都愿意配合。

哪怕祁澍里中途实在欲壑难填, 情不自禁把手伸进他的衣摆一边抚摸腰腹一边热吻,他都丝毫没有抗拒的意思。

缠绵热烈的吻结束,青年在他身下, 眼尾洇着水红, 喘气撒娇:“我想看嘛~”

被欲*望笼罩的嗓音沙哑带有几分勾人的味道,像摇曳心境的蒲公英。

幽深眼眸定在他那双暧昧缭绕的眼睛许久,祁澍里深吸一口气, 慢悠悠地讨价还价:“每次都是你想要我就得给,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嗯……”认真思索了好半晌, 方予松心虚回应, “我都让你亲了, 还不行吗?”

仿若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祁澍里扬起桀骜不驯的眉峰:“亲我的时候你没爽到?”

箍在方予松腰上的那只手掌力气变大, 好似在威胁如果他敢说没爽到,下一秒就会狠狠惩罚他。

方予松别开赤红的脸:“那、那你说,你想要什么好处?”

“你先回答我, 亲我的时候爽没爽到?”不依不饶把他的脸掰回来,顺便捏了两下。

在看不见的地方,脸上挂着指头用力后的印记,方予松老实巴交地回答:“爽。”

“行,让你爽到是我的本事,”得到想要的答案,祁澍里心情大好,从床上起来,“好处先欠着,以后想到再让你还。”

“好的!”看见他起身从柜子里取出那件链条上衣,两只眼睛陡然亮起,方予松心绪荡漾随之起身。

不用看都能觉察自己身后来自某人火辣的视线,祁澍里将衣服套好转过去。

银色锁链编成的衣服不知道是为了妆点还是为了凸显诱惑感,不仅多处镂空能看见身体,还特地在极个别令人激动的部位做扩大镂空处理。

该说不说,哪怕给方予松拍过这身的照片,真要当着对方的面展示,祁澍里还真有些无所适从。

握拳掩唇咳嗽了几声,并催促:“快点看,看完下午我还要工作,你必须画画了。”

“哦。”看的眼睛发直还觉得不够,方予松伸出食指往链条镂空的部位戳了几下。

精健的肌肉跟链条搭配和谐,祁澍里的身材又是标准的倒三角,血脉偾张的人根本禁不起诱惑,主动投怀送抱。

“冰冰凉凉的,好舒服啊。”靠在他肩窝享受锁链隔着衣服传递来的舒适温度,方予松陶醉呢喃。

“行,那你先让我躺下,然后你躺我身上。”

“好呀。”

祁澍里仰面平躺两手撑着后脑勺,任由方予松枕在他身上跟老鼠打洞一样,每个镂空的地方都要戳一遍。

最后剩下的两处没碰,男人低垂眼睫饶有趣味打量他的下一步。

青年咬唇,耳根悄悄地变红,目不斜视对着他那两处思索了半晌,犹犹豫豫抬头对上男人那双除戏谑外,还藏不住渴求的眼眸。

呼吸频率滞了一瞬突然加快,铺满兽性的目光好似绿林里落下的旱天雷,仅仅跟他对视,方予松就觉得浑身都像被劈过开始自燃。

读懂了他眼睛里的默许,青年情不自禁低头,吻住了其中一颗。

“嗯……”舒适的叹谓落下,祁澍里将手摁在他的脑袋揉了几下。

本以为以他的胆子,吻一下就会害羞逃跑,没料到敏感的神经还浅浅扫过湿濡的触感。

男人浑身的细胞都开始膨胀,身体躁动不已,他扼住方予松的后脖颈,强行将人跟自己剥离。

“是……亲得难受吗?”都这种时候了,青年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男人眸色渐深,捂住他的脑袋把人压倒掀开他的衣服,动作粗暴不同往常。

肚皮微凉,方予松有所觉察,身躯打颤问:“你……要干嘛?”

“礼尚往来。”

说完,祁澍里瞄准亲了下去。

“啊呜——”分不清情绪的嘤咛在刚萌生时,就被男人用手堵回去。

休息室里徘徊着不可多闻的暧昧嘬吸,以及似痛苦又欢愉的细小动静。

一开始摇头挣扎的青年到后半程完全失去力气,眼尾湿红沉浸其间,涣散迷茫的眼神中溢满水光。

男人重新帮他把衣服盖回去,站起来换回自己今早穿的常服。

迷迷糊糊之际,方予松隔着水雾瞧见他屹立不倒的雄姿,心口被狠狠烫了一下,赶紧闭眼。

“我先去解决一下再开始工作,你要休息就多睡会。”喑哑的嗓子低了好几个度,祁澍里边扣衣服纽扣边说话,莫名让床上的人滋生不可言喻的事后感。

“嗯嗯。”燥得浑身发汗也不敢睁眼,直到耳边关门声落下,方予松往门口瞧了瞧,捂住自己的眼睛在床面裹春卷。

趁贺栎跟梁书堃在另一间休息室打游戏,祁澍里蹑手蹑脚跑去厕所,给门上锁靠墙舒气的那一瞬,祁澍里忽然有种在自己家里偷人的刺激想法。

……

出来的时候方予松在沙发撸猫,隔着中间布置场景的贺栎二人对望。

一秒后不约而同挪开视线,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唯有耳朵露出的红圈暴露了彼此的小秘密。

下午主要是拍摄之前在茉莉苗圃做义卖活动时的主办方寄来的饰品,那次活动祁澍里跟唐流舟拿了第一名,于是跟主办方签了一年的推广合同。

饰品推广不需要频繁更换衣服,只需要简单拍几组照片跟视频在和商家约定好的时间内发出。

忙碌大半天终于将这些商品都拍完,祁澍里肩周因为保持固定姿势觉得酸痛,一边绕空气轴转,一边往背对自己画画的方予松那去。

摸鱼一早晨的青年此刻的确是在认真作画,但有令他格外关注的一点——

方予松每画几笔,都要动几下胳膊跟腰,就像身上长了会咬人的虱子。

“怎么了?哪不舒服?”

祁澍里话音刚落,握笔的青年肩膀抖动,铅笔在纸上划拉出一道长痕。

被吓得不敢吐气,方予松翻转纸张勘察有没有被划破,确认没有破损,悬空的胸膛才缓慢下沉。

他投向祁澍里的眼神跟表情都充斥着挣扎跟扭捏,嘴巴张了又合。

“怎么了?”看他如此难为情,祁澍里不免忧心,俯身侧耳去听。

“……”下唇颤颤巍巍磨蹭半天,青年揉皱衣角,挤出一句,“那里,好像肿了,衣服磨的很疼。”

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脑内平地起雷炸得意识模糊,男人直接僵在原地。

“都怪你。”不敢大声责怪,青年稀碎言语间的委屈浓厚。

应该是刚才过于难受,祁澍里甚至能瞧见方予松下唇的咬痕。

喉结轻轻动了一下,祁澍里握住他的手腕:“你先去厕所等我,我帮你去拿东西垫一下。”

“垫……”脸上骤然飞出一抹嫣红,方予松甩开手低斥,“你不要耍流氓了,你拿什么垫?”

“我有办法,放心。”朝他投去安定的眼神,祁澍里拍他手背,转身去妆造台的柜子里找东西。

方予松进洗手间不到一分钟,厕所大门被打开,祁澍里跻身进去顺便落锁。

来人看着气势汹汹,旋钮干脆的音响刚落下,男人与生俱来的魄力就填充了这一方封闭的空间,方予松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将臀抵到洗手台。

目光向下瞟到对方手里的创可贴,愕然:“你、你拿这个……”

“创可贴贴一下会舒服点,”朝他逼近,祁澍里下巴轻抬,“衣服撩起来。”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紧张摁住自己的衣摆,生怕祁澍里跟刚才一样搞突然袭击。

“松松。”掀开眼帘直视他,淡漠的语气饱含不容置喙的深意。

“……”绯色蔓延到脖子,方予松拖拖拉拉许久才主动掀开衣服,正好可以拿它遮住自己的脸,“那你、快点贴。”

“嗯。”喉咙在看见淫靡的颜色时紧了紧,祁澍里将手撑在洗手台两边,围着青年不紧不慢打量。

方予松因为太过害羞,并没有注意去听他紊乱的呼吸,暗沉的眸光微微漾起涟漪,如同蝴蝶效应一般,在眼底形成猛烈的风暴。

“你到底有在贴吗?快点呀。”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他动手,方予松不由跺脚催促。

不料就在下一秒,祁澍里扣住他的腰迅猛低头,逼仄的浴室响起惊呼声。

收到惊吓的青年卸力,衣服直接滑落盖在祁澍里的脑袋上,捂住自己的嘴,垂首就能看见衣服里隆起的脑袋,欲拒还迎推搡了两下发现推不动。

深受刺激的人吟哦不断,明明浑身酥麻却又要咬着手指克制音量。

偶尔吃痛,他会愤懑地抬脚踢祁澍里几下,可惜都绵柔得像挠痒痒,根本没有威慑性。

思绪朦胧里,方予松还听见门外贺栎打游戏骂人的声音。

强烈的背德感既让他恐惧,却又隐隐让他觉得刺激,不知不觉竟将手放在祁澍里的脑袋上。

时间在男人的放浪形骸中走得格外漫长,祁澍里起身。

把意乱情迷的人托到洗手台坐好,拉高他的衣服命令:“叼住,帮你贴创可贴。”

已然失去自主意识,方予松凭他差遣,眯着眼睛咬住自己的衣服。

第96章 通感掉马 你确定要我在这种地方对你负……

背靠镜子咬住衣摆隐忍不发, 青年欲掉不掉的泪眼看得人多出几分怜悯。

高升的肾上腺素还未平复,祁澍里抿唇往他身体红肿的地方轻轻扇了一下,力气不大, 却足以恐吓得让方予松身体打颤。

“唔!”胸膛猛地往上挺了一下,腾空的腿在空气里蹬踹,脚趾因为极度的羞耻而蜷缩。

猝不及防的人无法言语, 只能睁大水汪汪的眼睛质问,像是不敢相信祁澍里会打他。

“怎么?难道不是你先动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