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1 / 2)

第31章 第31章笨蛋

“很奇妙的经历。”

阿蕾奇诺与我在欧庇克莱歌剧院观看同一场审判,不过她是坐在观众席上,我坐的是证人席。

瓦谢案因证据实在太过确凿毫无悬念而让枫丹人失去观看的一部分乐趣,但原告席上坐着是一只纯水精灵,又弥补了些许。

我在这场审判里,总算是捋清楚了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薇涅尔,原告席上的纯水精灵,她是瓦谢被胎海水吞没的恋人,瓦谢在她死后,为了研究怎么让自己的恋人复活,在这个过程里,犯下了连环少女失踪案。

而我,我闯入了他的研究基地,放倒了瓦谢,并且用未知(那维莱特认证)力量,将受害者们解救了出来,延续了她们本该被凝固的人生。

作为局外人,我发挥了无可替代的作用,我甚至还能见到观众席上乔装打扮过的那些少女们,她们在看自己仇人的下场。

这段时日里,已然迈出新生活第一步的少女们——她们笑着说,依照出生日期,她们中有一部分人已经无法用“少女”来表示自己大致的年龄——在我在沫芒宫兼职的时间里,向我表达了谢意,用的理由大都是“听说香水魔女在这里,我想跟她合个影”,等到了我下班。

“您的香水,”来见我的少女们试图用平静的声音让自己更贴切理由一些,又很难真的冷静下来,有些人可以忍耐到结束,有些人刚刚开口就已经落下了眼泪,“给予了我新生。”

活着接触现实不一定是完全的好事,死者复生首要面对的问题就是:能否暴露这一点,暴露了后续如何应对、受害者和我的意愿是否一致、复生的人能否适应现在的生活……

这些一个个解决了,陌生感对她们而言,又是随着死亡时间的拉长而增加的。

最近的死者可以说自己逃过一劫,时间最远的死者,面对的却是沧海桑田。

不是死者活过来,犯罪者的罪名就不成立的,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她们活了过来,犯罪者的罪行才会更加明晰。

死者无法说话,活人可以。

死后的魂灵尚且不甘意图索命,活人,活人更是恨意冲天,意图将他抽筋剥皮。

失去的人生是不会回来的。

我对她们只说:“那些香水本就是为人而生产的,你们与其来见我,不如先感谢一下购买的自己。”

“我们仅仅是购买者和商家的关系。”

非常官方的回答。

现在,薇涅尔对瓦谢的指控仍在继续。

最初,他们是一对爱侣,最后,薇涅尔成了瓦谢戮害无辜的借口。

这场审判里,那维莱特象征枫丹律法的公正性,高台之上的近距离观看审判的水神,正义之神,则是在戏剧化表演。

有些错乱。

更加错乱的是她的好感度,响起了两声。

「芙宁娜(神)好感度:51。」

「芙宁娜(人)好感度:64。」

因为很奇怪,在审判结束后,我多留了一会,仔细的观看欧庇克莱歌剧院内部的装潢,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谕示裁定枢机。

审判过程中,它是做出最终决策的机器,也是枫丹能源来源之一,审判过程所产生的律偿混能虽然不算稳定,但也是能源危机的一种解法。

还是水神的造物。

出门的时刻,是要比正常的要晚上许多,阿蕾奇诺等了我一段时间,才有了能跟我交流的机会,才能够说我的经历奇妙。

布法蒂公馆里温暖如初,第四席说我们合作的项目比预想中的要顺利。

“你做了些什么。”

她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这个结论,却并没有追究下去的意图。

红茶散发着热气,我抿了一口,在未散的香气中,听到她说:“无论你做了些什么,务必要保全自身。今天的审判你也看到了,相比于水神芙宁娜,那维莱特看起来更像是枫丹的水神。”

“他很危险。”

我无比认同阿蕾奇诺的这句话,因为我现在喊他名字都喊不出来。今天的审判里,要不是瓦谢案证据确凿,需要我这个局外人作证的概率小到不能再小,在场的所有观众,都能听见我喊他“亲爱的”,喊所有除瓦谢外的所有参与者“亲爱的”。

局面对我不利的情况下,我可以将水搅得更浑。

平日相处里,我会避免直接称呼他名字的场合,但为了调理疗愈我的语言中枢紊乱,我们需要近距离相处,有些场合精神紧绷着还容易出错。

第一次没有防住的场合在频繁的见面次数里,很快就出现。这也与喊人“亲爱的”或者“老公”根本不影响我什么,只会让最高审判官耳尖泛红,情绪波动较大有关。

发现对我没有负面影响,只会让那维莱特对碰见的美露莘一次次解释后,我会约束自己,完全是不想让“亲爱的”成为我喊他名字时的口癖,这很影响我吃软饭的效率。

这龙,枫丹的水龙,我觉得吃他软饭的概率不大,他看样子只是个工作狂,一天脚跟生根了一样待在办公室,连带着我跟我搭档的美露莘都要忙前忙后。

而既然概率不大了,我养成这么个口癖就对我没有半点用处。

道德下限降低的效果太过显著,我出了布法蒂公馆,前往多托雷切片的家时,扪心自问,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点暂居?

是因为跟多托雷感天动地的纯友谊吗?

不,是我见过那维莱特,知道他是水龙后,布法蒂公馆在我这里已经不太安全,我才决定前往多托雷的家。

至冬执行官第二席的道德含金量完全可以让我成为被诓骗的受害者,至于为什么会被诓骗,这个问题依旧可以交给多托雷。

多托雷:“不错,你已经学会使用我了。”

如此简单。

除了那维莱特。

关于他,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形容,好感度现在只有27,交流基本上全靠工作,却总是在不需要存在感的地方刷个存在感。

比如,我一个星期完全规避了任何称呼他名字的场合,他会在工作间隙,询问我的紊乱症状是否已经痊愈,理由就是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听到我喊错了。

实在是太过真诚,我是说态度。从他脸上找不到一点额外的情绪,他只是认真在询问这个问题,他不太能理解人类的一些行为,但整个龙的行为,又告诉我,他确实尽力了。

“我准备去趟梅洛彼得堡,看看有没有痊愈。”

“我没有收到你的请假条。”

就像这样。

想要让他深刻的意识到这种问题,要么他自己感应,要么就别问的话,可以暂且不约束自己,说:“这点,亲爱的,我想没人比你更清楚,我为什么不叫你亲爱的,为什么可以一周都没有出错,那当然是因为我规避了所有称呼的场合。”

“我没有叫你的名字。”

事情发生不久后,我现在的搭档送来了他的歉意,一个很适合喝水的杯子,美露莘转交的话是:“那维莱特大人说他很抱歉,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跟他这样的人不会生气。”

他在询问,我在回答。

只不过,他对情绪和行为的理解上有些迟钝。

也真是不出意料。

在我准备下班,回归我的商业计划中的前一刻,以为我生气的那维莱特先是解释了他为什么要送我一个喝水的杯子,是他观察了我一段时间,发现我不是很习惯手上的杯子,于是就挑了一个我用起来会顺手一些的杯子。

“亲爱的,你怎么知道我用哪个杯子会顺手?”

“只用了解你使用手的习惯,握杯子的习惯就可以。”他答,又总是后知后觉意识到我的称呼问题,“不用勉强约束自己,这是我的问题,事后,我会跟其他人解释。”

“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所以生气?”

“在许多案件里,人的努力被忽视会生气。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生气,但我确实忽视了你的努力,这是我请求得到你谅解的事。”

并没有到此为止,他继续说道:“但我也确实想知道,你生没生气,又是为什么生气,我会避免同样的错误。”

“没有。”

我如此答道。

礼尚往来,我也随口问了他一下关于我们现状的看法,不指望能得到一个什么好的回答,只是他的回答一出,我就意识到了大事不妙,想要紧急撤回一下我的随口一问。

“我不太喜欢。”他的前半句毫无特点,还很符合包办婚姻的现状,“我对你毫无意见,我只是不喜欢我们以那样的方式见面,也不想要因为紊乱的症状和我对你的感应而强行走到一起。”

他的眼神里都透露出茫然无措,“要是在欧庇克莱歌剧院遇见,会不会更好一些?”

……

以上就是我的感想。

「扔吗?」

「扔吧,再不扔就不礼貌了。」

「那么,换一个见面方式,他的初见好感度出值是:67。」

今天的下班时间,弥漫着沉默,那维莱特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沉默,正如我不知道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笨蛋。

我本以为

一见钟情可以靠场景的替换解决,变成友谊,系统说不是,说只是这个笨蛋将见到人时的心动认成了又一次心血来潮,固执的认为我们是朋友。

我想,既然有能将心动搞混了的人,那必然会有将恨意误认为爱意的奇葩,高好感的可信度似乎不太可信了。

「有区别吗?」

「对于能将恨意认**意的人,他的爱意与恨意本来就同出一源。」

第32章 第32章天降神力

相对于那维莱特在好感度上的不自觉,我在枫丹,也品味到了另一种不自觉。

当时,我正在忙工作,借着复生的少女们提供的助力,一步步吞掉枫丹的香水原材料市场。

阿蕾奇诺在这种事上的作风是雷厉风行,何况还有多托雷。

即使四席不知道二席就在她边上,即使他们偶尔会交流情况,都知道对方在这方面都出了力,还有一个六席密切关注。

关于我的感情状况,她却是只字未提。

很正常。

阿蕾奇诺要提,逃不过她的孩子们。与其暴露一个枫丹的调香师,吸引二席和六席的目光,让自己的孩子们也跟着暴露,不如她自己处理,让三个孩子前往梅洛彼得堡执行任务。

安全的隔离足以平复下她个人的心情,她跟我说过她最近的烦恼是孩子们迎来了青春期。

“是有谁又对头发下手了,还是喜欢上了不利于任务的东西?”

“他们并没有影响任务,还努力想要完成得更好。”

“那不是很好吗?”

壁炉的火光让人昏昏欲睡,红茶是提神的饮料,两个人的声音都放的和缓。

“并不好。”

最后,她只是这么说道。

她其实应该学学自己的同事的,她的另一位同事,在枫丹的另一位执行官——不是多托雷——就从不内耗,主打一个自己说服自己。

倒是跟艾尔海森和卡维有些相似。

是最近的事。

只能说爱情是理智的坟墓,在某些时候,会让一个以理性著称的学者用自己缜密的思维完成自我欺骗。

我反正是不太明白,两个人怎么在发现另一方认知跟自己迥异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自己的观点:

艾尔海森不认为我去枫丹就是隐晦的分手讯息,是成年人的好聚好散,卡维意图追求我的行为是做无用功。

卡维认为我跟艾尔海森已经分手,他可以追求我,只有艾尔海森本人不承认这点。

尤其是这两位都向对方展示了我给他们的回信,力图证明自己的观点的情况下,他们双方又是怎么都觉得自己赢了的。

我大为震撼,并且真的不解。

两个人的信件里又都提到了这件事,我从他们的描述里复原了整个事件后,我仿佛看到了在须弥,原本我已经翻船了,船都进水了,但他们愣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安全的回到了岸上。

整体来说非常离奇,但最终受益者又确实是我。

我只能感谢命运的馈赠。

但我着实没想到,这种自我说服还能在短期内出现第三次。

我想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扶额:「枫丹人杰地灵。」

前有不懂人心的水龙,后有太懂人心的执行官。

这位执行官,就是那位费了老大劲才搞清楚多托雷和散兵在意的对象是同一个的执行官末席「公子」达达利亚,年轻,在一众执行官里画风非常亲切。

他跟我会碰上是因为香水。我跟艾梅莉埃交谈过接下来要推出的系列,在我自己的香水店里,碰上了想要跟同事打好关系的达达利亚。

他听说枫丹的香水挺出名的,也许他的同事会喜欢,就过来买了。

真的就是这么听起来正常,细究起来有点离谱的理由,才让我们恰巧碰上了。

初次见面,这位执行官无光深海一样的眼睛里似乎都映入了一点光芒。

好感度也是直接响起了两声:

「达达利亚好感度:40。」

「达达利亚好感度:88。」

同一个人,没有任何特殊标识,拥有两个好感度。阿蕾奇诺都是因为她现在纯粹的只能看到我的火焰形态,才具有第二套对人的好感度的。

这位,一下跳俩,我在感叹执行官们的好感度千奇百怪时,也不由得生起一些好奇。

达达利亚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有如此差距巨大的好感度的?

好奇心在我向他介绍香水后,得到了解答。购买香水时,问清楚香水是否可以用来赠送同事后就痛快付钱的执行官,说我长得很像一个人。

像他同事的妻子和朋友。

不过后面他自己否认了,“当然了,你肯定不会是她,她是稻妻人,你是须弥人。我只是在感慨一下,如果让你生气了,这就是我的问题。请你吃饭的话,会让你消气吗?”

破案了。

他没把我当成“我”。

这位执行官不知道怎么从散兵和多托雷的看管下见到我的尸体,眼下又见到了活蹦乱跳的我,潜意识里将我分为了两个个体。

对待同事的妻子和朋友,他好感度40。

对待他面前的我,他好感度直接88。

如何避免良心上的谴责,躲过同事们的追杀?

达达利亚说很简单,他喜欢的人是须弥来的香水商人就行了。

至于怎么确认好感度没有颠倒的?

一是向系统确认,二是,达达利亚让我理解到了原来有人一见钟情后是会直接A上来的,应该说他从第一句话开始,就在勇往直前了。

道歉,金钱会比请吃饭更有诚意,购买商品又会比请吃饭要让人更快消气。

然而,这位天降系选手,确实是有如神助。

上述问题中,他对“如何躲过同事的追杀”给出的回答是“很简单,只要不被人发现就好了”。

一束热烈的,被重金砸出来的一束告白花束,颜色绚烂,搭配也很赏心悦目。

花束后面的那张脸也是。

橘发蓝眼面目俊秀笑容开朗的年轻人贴心得甚至自带一个暴露几率大失败,让这次告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让我怦然心动。

在他“抱歉抱歉,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声中,我问系统,「这真的只是两个人的秘密吗?」

「暴露几率出值为2,大失败。」

「他的告白确实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已经足够了。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而被我忽略了的告白,在我注意力回转的时候,已经抵达了尾声。

他很郑重的,语气里都盛着青年人一颗滚烫的心:“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吗?”

“……家人的形式有很多种,如果你是抱错了花束,或者说是想要我成为你的姐姐或者妹妹,只要买我的香水,我都可以。”

虽然已经准备吃这口软饭,但我也不准备保留他对我的幻想,准备开诚公布的聊一聊,聊一聊我准备软饭硬吃。

不知道面对的是一个被多托雷拉了道德下限的人渣的年轻的执行官,还在手忙脚乱的解释他是告白,没有想让我做姐姐或者妹妹的意思,花束也没有买错。

“先进来吧,一见钟情就是有这种麻烦。不知道对方本性,甚至都没有调查过,就冲过来告白。”

“现在我不会答应,你听完了要是能接受,我们再谈。”

天降系能否成功打出恋爱结局,要看他的接受程度,我实在是不想让两个分开的时候闹得不愉快,非要撕破脸皮。

我吃软饭是为了心情愉悦,是为了能得到物质享受,而不是制造一个敌人。

他一无所知的跟着我,这方面又真的不像个执行官。

“这场恋爱,要是真的成了,也不会成为一段

正常的恋爱,至少,你想的那些光明正大的恋人能够做的事,我们无法光明正大的做。”

“因为我是个人渣。你知道我是须弥人,想必应该对我做过一些调查,那么结果呢?”

他对我的了解多么匮乏呢,甚至不知道我跟艾尔海森的关系,我盯着他,感叹他真是个纯粹的武人。

“你不会只调查了我是不是单身吧?”

他说不是,他是压根没调查,对我的了解全来自蒸汽鸟报,“我是想要跟你成为家人,只要知道你自身的意愿就好。”

“为什么要考虑其他人的意愿?”

得夸。

这人的逻辑真的很强,眼神还很纯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会带来一些道德问题。

他想到了,就去做了。

正如这次告白,他不关心其他人怎么想,直接行动力非常强的过来问我的想法。

那他是道德下限吗?

不是。

「在恋爱关系中他的道德水准出目为95。」

简直就是圣父再世(褒义)。

所以,我跟他交流基本情况时也有点痛苦。

他可以接受自己现在要走的路是小三上位,可以接受我是个人渣,可以接受我们地下恋情见不得光,可以接受我因为别的原因跟他一拍两散。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据理力争,不会维护这段地下情关系的唯一性,总之就是,我能跟他谈下去还能谈妥,是因为他提出的那些要求我确实可以接受,二是他的道德标准主要是针对自己,是利我的。

他堵死了别人的路。

这个利我的道德标准面前,无形中拉高了我对下一段地下恋情的期待值,又算是方便他打击情敌,问就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我谈的气急的时候,会问他是不是双标,他愣了一下,回了个“是”。

行叭。

枫丹真是人杰地灵,再次重申。

一个地下恋情整出来一个道德楷模,还是在执行官身上,还是因为他需要双标。

因此,我留下了一个事实没说,没说我跟他在至冬看见的尸体就是同一个人,就算他知道了,我也准备好了不承认。

对付恋爱中的道德完人,我感觉自己是个替身已经足够,再进一步,感到我的人生被不知道的前世所抹杀,就足够他跟我好聚好散了。

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他会向我证明我是我,从来不是什么影子。

没关系,只要不承认就可以。

于是,与天降系的地下恋情开始了。

第33章 第33章过渡

达达利亚想象中的恋人关系绝计不是这样的,这理应是甜蜜拥有一个美好结局的关系里,偏偏前提是地下恋情。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就算我们在欧庇克莱歌剧院见面,拥有恋人的身份,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表现得比他更熟。

他是至冬的执行官,为了与克洛琳德对战,入乡随俗的当了别人的决斗代理人。

我是因为语言中枢紊乱而在枫丹暂领了一份兼职的须弥人,在枫丹,有着香水魔女的称呼,被许多人追捧着。

战斗当然很有意思。

但是这不妨碍他在之后感到失落,想要向我寻求一些安慰,或者,这又是执行官的示敌以弱。他生得分明是一副阳光开朗的面相,眼睛却是无光之海。

所以,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的人:地下恋情对象,一见钟情而不自知的水龙,能看完整个过程对我好感度已经略微过界的水神,以及站在高台上好感度71的克洛琳德。

决定贯彻人渣的方针,在枫丹焊死自己喜欢叫人“亲爱的”的口癖。

台下的观众,奔着戏剧性和真相而来,我至少可以满足戏剧性这一条。

所以,在我意识里已经被扼杀了一条撒娇理由的达达利亚,听到了我自然而然的喊他“亲爱的”。

最高审判官的瞳孔颤动了一下,我抬头正好撞见,“这位、亲爱的,资料确认无疑?”

在不涉及枫丹机密的情况下,我的业务内容非常灵活,可以出现在沫芒宫,可以跟美露莘搭档,可以出现在欧庇克莱歌剧院。

主打一个业务广泛。

而枫丹人由原本的激动到失望,只用了短短一场决斗,“亲爱的”只是我这位香水魔女新出现的口癖,正如我喜欢以爱的每一个阶段来命名自己的香水一样。

比如最近的热恋系列。

依旧在枫丹热销,大部分人都会在日常使用的一款香水,但以为可以嗅到甜蜜热烈的气味的人们总是会大失所望。

第一款「热恋」系列的香水,是冰雪初融,冷调里透出一点暖的联想,喜欢它的人说能够看到冰雪覆盖下的初春。不喜欢的说看到了初春化冻后的烂泥地。

所以这是一款成功的香水,大家的联觉里至少都有了初春。

香水如此,我的“亲爱的”,跟香水没什么区别。

但在场的,我的目标们,让我的每一声“亲爱的”都具有了价值。

我的运气在这种时候总是很好。

大家都接受了我的口癖。

知情龙面上不露端倪,地下恋人看上去就是外乡人不理解但接受枫丹打招呼的习俗,特自然的“你好啊,亲爱的,枫丹都这么打招呼吗?”

“我的个人口癖。”我答。

另一位决斗代理人问外乡人,是否要现在开始。

高台之上的芙宁娜,态度上就是完全的默认。

没有谁大惊小怪,没有谁发现我们之间的联系,很平常啊,我的口癖就成了“亲爱的”。

这不利于我以后吃软饭对“亲爱的”的利用,但至少达达利亚,这位外乡人可以顺理成章的学习我的口癖以我这么叫他为理由,叫我“亲爱的”。

很有叫了所有人一圈“亲爱的”,只为让自己的情感可以落到一个人的耳中的故事感。

只是故事感归根到底还是故事。

还不是属于一个人的故事。

在座所有人都可以将自己当成故事里的主角。

比如那维莱特就可以认为,我最开始是习惯性的叫他的名字,发现不对劲后,反应很快的将它变成了自己的口癖。

他仍旧迟钝的以为,我们是朋友。

“下班后有事?”

克洛琳德看我正在收拾东西,一副下班了就准备跑路的模样,问了一句。

“没,这是我每天的日常。”

我看着表,准备时间一到拔腿就走,“今天你对面的那个人有些奇怪。”

我们就着今天的决斗聊了一会,等到了下班时间,我们被人群分开,过属于自己的下班时间。

我目前在枫丹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居所都是流动的,属于我跟达达利亚的时光,一天中只有一小段。

枫丹有海,海岸边有微光星星,傍晚,有风,他捡起一个微光星星,说自己曾经去过的一个国家,海岸边没有微光星星,但有星螺。

“枫丹海的底下,是不是就是梅洛彼得堡?”

“是,我甚至去过。”

“那里怎么样?”

“护士长人很好。我去那里就那么一小段时间,哪里能看出来什么好不好。别难为我了。”

我找了块干净的石头,正准备坐下,他看了下,说还是坐他腿上比较好,石头不太平整。

如果不坐,他还可以看到岸边船的残骸。

没什么区别,最后还是会被环住,两个人从背影看就像是普通的黏黏糊糊的情侣,一个人靠在另一个人怀里,就这傍晚的风景,袒露些隐秘的心绪。

达达利亚很认真的在保证这是段地下恋情,白日里的时间,他不会对我表露出太多亲近,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是合作伙伴。

在傍晚,海同夜晚不分彼此时,微光星星真的像发光的星星时,才会略略放松一时半刻,将遮的严严实实的我的身形,露出一些不会给人既视感的剪影。

恋人之间的亲吻,我的五官必然是被他的影子模糊的。

瞒的有多好呢?

我和愚人众有合作关系,他知道,也知道跟我合作的是阿蕾奇诺。我们仨凑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少,但是阿蕾

奇诺不知道我们的地下恋情。

多托雷……多托雷算论外因素,没有谁会随时关注朋友的行踪,但是他会,他也确实在乎我跟他同事的地下恋情。

但都说了这位是论外因素,他的在乎自然也是论外级别的。

他对他的同事很不满。

不满于他的遮掩破绽太多,没有真的将我藏好。

我撑着脸,准备听他的高见,毕竟他难得在乎这些琐事,结果听到的是这个论调,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期待多托雷像普通亲友一样,说我眼光不行吗?

这样他好歹看着有点人性。

别期待了,我都被他扯成道德上的人渣了。

“嗯,你准备帮我?怎么帮?”

“弥补他的漏洞。”

别指望多托雷会好心好意的将自己的同事顺便藏一藏,他不管同事死活的,他只是将我痕迹清理干净了,而同事,必要时候,同事也可以抛出去给我做掩护。

“谢谢,结束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尽快。”

“好的好的,我会解决的。”我敷衍道。

第34章 第34章爱你

我现在吃软饭的技能大概是进阶了,也可能是解除了道德的枷锁。

非常明显。

在我看到深得我心的礼物时,我会自然的保持住惊喜的笑容,连眼睛都在诠释何为惊喜。破绽当然是有的,但达达利亚宛若圣人在世的道德感,就算只出现我和他的恋爱关系中,他对我的一些异样都会极度宽容。

他试图在我身上寻求不存在的东西,沉溺于自己的想象,赋予我爱他的滤镜,我自然会全盘接受。

因为利我。

一个执行官自然不会是纯粹的傻白甜,自然是有应有的警惕心,但这不重要了,他唯独不会对家人抱有警惕心。

有时候,枫丹的天气晴好时,我也会在忙自己的事的同时,顺便邀请他一块儿出行,忙的是见不得光的事,忙的是愚人众执行官跟我的合作。

我收购原材料市场的事太顺了,从一个在枫丹并无根基的香水商人,眨眼间,就打通了所有关节,合法的将这片市场吞吃下来。

当然,没有做绝,我留了一些与此事无关的原材料供应商,自己名下的产业也很正常。

不正常的都被阿蕾奇诺和多托雷悄无声息的正常化了,整个枫丹香水依旧花团锦簇。

达达利亚过来时,我的种植基地里,枫丹和须弥的花组合成一副美丽的景象,花朵的香气,和健**长的植株,自然而然的组合成了一款香水若有若无的气息。

末席前段时间送给阿蕾奇诺的香水,阿蕾奇诺不是很喜欢,面上倒是做足了姿态,只当这又是他的一次不成功的修补关系。

这足以证明达达利亚对香水这方面确实不太敏感,当然,也有可能是阿蕾奇诺不喜欢他送香水的行为。

但他甫一进来,就能闻出来这是「热恋」系列第一款香水的气味,因为有至冬冰雪的味道。

这不奇怪。

调香师总是会在很多地方去采撷灵感的光辉,他人的叙述也是。第一款「热恋」,其实说的不是爱情的热恋,是一个来自至冬的执行官,对家乡的回忆。

厚重的冰层,白茫茫能哈出热气的气候,还有白桦树和美食。当然,最重要的是家人。

冬日的壁炉面前,他的父母,他的弟弟妹妹。

我在壁炉的火光里听他说起这些。

阿蕾奇诺,布法蒂公馆的实际掌控者在看枫丹的报纸。甜点的香气,醺得人困意和食欲一起落下,我吃了两口,在困意和食欲里纠结,终于纠结清醒了。

这是否对他的讲述有些不尊重?

有点。

但我很好的弥补了。

香水商人除了会给枫丹的大众编织一场关于香水的迷梦外,还可以给特定的人用香水构筑起温暖的错觉。

比如在意,比如让我昏昏欲睡的壁炉的火光,比如家的概念。

我一一给予,当做我给他感情的回音。

“我没有去过至冬,这里也没有至冬的花,但我想,我能够编造一个我心中的至冬,借由你的叙述。”

“会不会很麻烦?”

“怎么会,一款香水制作出来,无论最初的意愿如何,最后的归宿往往是摆上货架,成为他人情感的寄托物。我是要赚摩拉的啊,傻瓜,怎么会单单只为一个人制造一个绝版的气味。”

我说的很客观,只是语气很和缓,语调再放轻一点,就是恋人之间的私语。我没有什么会给予他的,唯有一时半刻的真诚,权当他用摩拉换感情。

“我能给予的,也只是这一点最初的灵感,这甚至还会干扰你对这款香水的认知。下次,一个惊喜或许会更好。”

有这样的前提,他能嗅出来不奇怪,我透题了。惊喜最大的问题是他可能闻不出来,但是在香水制作的灵感来源已经透题的情况下,任何相似的气味,都会引动他的联想。

这里,就不必去看命运的选择了。

各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曳,恰如眼前,我轻轻吻上他的唇角,此刻,什么也不想,就是真心。

我们的这段感情很难不纯爱,他的道德已经摆明了,扭曲全在我身上,但是,哪一个吃软饭的会给自己添堵,爱上自己的老板?

我是不会的。

枫丹没有冰天雪地的环境,但有繁多的花卉,和突然从花丛里冒出来的捧着花束的达达利亚,和提着鱼,在花圃面前进退不得达达利亚。

枫丹街头色彩明快的外乡人,顶着一头橘发,露出自己的一双蓝眼睛,试图从枫丹的食谱上找到两个人共同的喜好。

他的拿手菜我可能不太喜欢,没关系,恋爱就是要让两个人都高兴的。平日里,执行官身上没有愚人众的影子,只像是冰天雪地里养育出来的一个阳光青年,枫丹的细雨都无法动摇他的阳光青年。

尤其是在灰蒙蒙黯淡的天色里。

他就格外的鲜艳明快。

前提是不要听多托雷的评价,多托雷在拆解出来我对达达利亚的核心需求是什么后,说末席的愚蠢终于有了点用处。

也不要听阿蕾奇诺的,最近她正在调查枫丹的危机会从何处而来,对待看起来成天很快乐又不知道在傻乐什么的同事,只想眼不见心不烦。

如果不是他们同为执行官,眼下,达达利亚应该也是被调到梅洛彼得堡里进行调查了。

“随便什么理由,他总会去到梅洛彼得堡的。”

比如打架斗殴,再比如打架斗殴。

他再怎么样也是一位执行官,女皇的命令,他当然会完成的。

我以为这与我无关。

我不是枫丹人,不会易溶于胎海水,在枫丹兼职的这些日子,了解的不过是些关于末日的预言,还有“水龙水龙别哭了”。

亲测,后者当着水龙的面念,效果出奇的好。不想打伞,又不想淋雨回去,找到当事人去念,他因为审判而有些悲伤的情绪会好转的。

我们,毕竟是能力起了共鸣的人。

我又知道他身份,偶尔,会直面他的坦诚,不多,他是个锯嘴葫芦,下雨了我当面念这句话还让人手足无措过。

只是他是锯嘴葫芦,一些话说不出口,我不是。

我向来是坚信谁有能力谁顶的,能找高个儿就找高个儿的,反正道德滑坡后我就不想再为自己的论文努力了,我已经毕业了。

“今天没有下雨。”

他见我找他,迟疑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平静,海鸥在天空滑翔,没有下雨的征兆。

“不是天气,是我又听见了声音。”

他瞬间严肃了起来,甚至找了一个隔音效果很好的空置的会客厅。

上一次我

听见声音是瓦谢案。

这一次,这一次我听见的是一条鲸鱼的声音,它的声音里都是雀跃。

但是——

「吞天之鲸好感度:100。」

但是——

“我请你吃胎海水吧!”

深蓝的,望下去极具有压迫力的海水,和在海水里扑腾,一个动作就能溅起一堆水花的吞天之鲸,它的好感度是令我叹为观止,它的行为也是。

在梦中,我坐在它的背上,让它带着我去看它找到的好吃的,映入眼瞳的,是夜晚的枫丹,是行走在枫丹之中的人群。

它又下潜,带我去看它找到的最好的一片觅食处,在梅洛彼得堡的下面。

鲸鱼的口中是深邃星空,外表浅蓝,遍布星光,我坐在上面,遍览星河。

为了确定我跟它认知中的胎海水是一个意思,我指使着这个庞然大物找到它认知里最好吃的一片区域,饮下一口。

我可能判断失误,但是那维莱特不会,这位掌握枫丹水脉,开过品水会的水龙不会。

“鲸鱼的身体,我抚摸过,如果不单纯是梦,我身上应该残留着对应的讯息。”

“你可以分析水中的信息,那想必可以解读出来。不过你准备怎么做,析出我饮下的那口水?”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再开口时,眼睫垂下,几乎是不敢看我:“……可能,要用一些特别的方式。胎海水跟普通的水……不具有特别大的差异性。”

“抱歉。”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见到那维莱特落荒而逃的样子,他看起来很正常,一如既往的准备工作,但耳朵已经红透了。

工整的衣服上也多了一点不该有的褶皱。

我们之间,只是进行了一个不含情欲的接吻。在信息的获取效率上,水龙的效率很高,单单论时间,对于一个吻而言,它的时间有些过长。

只是没有关系,最高审判官已经说服了自己,他说服了自己,只是因为感知讯息。

我很喜欢这点,好感度27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就是,龙的舌头原来会在不受控制时分叉吗?

第35章 第35章逃不开

我错了。

在出现在梅洛彼得堡时,我真诚的说了一句“我错了”。梅洛彼得堡的公爵大人,很配合的问我:“你错哪里了?”

“错在找合作伙伴找了个工作狂。”

水下的环境不比地上,缺少光照,要靠人工光源补充不说,玻璃窗前还有悠然自得游过去的悠悠海獭。

老实说,有点像那维莱特,不知道手感像不像。两个我都没有摸过。

莱欧斯利,典狱长知道我是怎么从枫丹陆地转移到水下的,毕竟最高审判官亲自送下来的,芙宁娜大人还郑重其事的说务必要好好关照。典狱长本以为梅洛彼得堡要接待的人穷凶极恶,没想到,还是个仅见过一面的……老、熟、人。

很有意思不是吗?

短短几个月,我又碰上事了,还不小,是他听了都能“啧”一声,手指节都想动一动压到我头发上,来上一句:“噢,你的运气看来挺奇特。”

为什么要压我头发?

这个嘛,典狱长解释说我当时有一缕头发翘了起来,他可是忍了很久,最后实在是没忍住,让护士长帮我理一下的。

“嗯,手痒。”

我这个仅见过一面的老熟人皮笑肉不笑:“我忍你的头发也很辛苦。”

一报还一报。

“那还是说正事吧,我的头发就这样。”

正事就是我所托非人,光想着那维莱特是个高个子了,没想到他在枫丹老老实实打了五百年的工,我这个能听到讯息的人,自然不会被放过。

天选社畜习惯性的压榨完自己后,又压榨了身边人。

作为被他压榨的身边人,我头一次,将“亲爱的”喊的杀气腾腾,莱欧斯利听了都得鼓掌,说很好,他听了都脊背发凉。

“典狱长,你是捧哏吗?”

我睨了他一眼。

他冷静的喝了口茶,说:“不是,我这不是怕你们吵架,殃及到我吗。”

“没说这话之前,亲爱的,你可以逃过一劫,说了后,你无路可逃。”

“看来你的口癖现在确实变成了亲爱的,我还以为是蒸汽鸟报的捕风捉影。”

一直在捧哏的典狱长在正事上不含糊的,问清楚我因何而来到梅洛彼得堡,和自身的意愿后,将我安置在了他的办公室。

理由?

“外面有愚人众,怕你们传递消息。”

他眨了眨眼睛,“还是说,你准备的理由不止这一个?”

“有三个,但我选择了一个比较贴近事实的。”愚人众的壁炉之家此前曾是我歇息过的地方,这点无法隐瞒那维莱特,我也没有想过隐瞒。

这是我提交上去的理由。

那维莱特和芙宁娜,又分别写了两个理由,最后没有拗过我的固执己见。

“那看来我这个决定还误打误撞做对了。”他笑笑。

办公室里,他的茶叶放在同一个地方,我在这里喝茶,顺便分辨一下梅洛彼得堡的空气里是否有冰冷腥凉的铁的气息。

“有的话会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的工作又不是看公爵有没有违反枫丹法律。我只是一个兼职的,莫名其妙就参与到拯救枫丹计划里的香水商人。”

我就差明说我心疼我自己,想要怒斥那维莱特不干人事八百行了。

莱欧斯利不信。

并且有充分理由。

我梦里喝完胎海水,带着怨气跟那维莱特交换讯息的场景,在典狱长眼中,那叫做恋人之间的亲吻,眼力太好也是种罪过。

但凡眼力差一些,他还可以说自己没看见,正好撞上了,若无其事的想要走人,都能听到那维莱特说自己的名字。他只能说,我们吵架不要殃及池鱼。

他不参与这些,毕竟他没有恋爱经验,但要是我需要参考,并且真的准备信任他的话,他大概还能出谋划策胜任军师一职。

“很明显吧,在梅洛彼得堡,我看过不那么健康的爱情,难道是件很令人意外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信任我是真的想要怒斥亲…亲爱的八百行?”

“真的要我说吗?”

“说吧。”

“那好,因为你懒得写八百行。”

何等朴实无华又强大的理由,我觉得我被弱点击破了。

「这里存在弱点击破?」

「别凑热闹。」

我在梅洛彼得堡的生活非常规律,每天就是睡觉吃饭,偶尔被护士长希格雯检查一下身体。

那维莱特说我每天都在喝胎海水,虽然我不是枫丹人,但可能也有什么隐患。

出办公室的门也可以,莱欧斯利不限制我的活动范围,将我的住所安排在办公室,主要是方便我工作。

当然,也方便我在原始胎海水上涨时,快速召唤宠物小精灵,吞天之鲸,防止溺水。

他灰蓝色的眼睛里全是笑意:“上次,你可是直接跳下去一鼓作气找到瓦谢的基地的。”

“但是小精灵不是更酷吗?”

还是自愿当召唤物,身上浮动着星光的酷炫大鲸鱼,这不是更好了吗?它现在,又正在梅洛彼得堡下面,时不时邀请我下去吃东西,还说大铁块里面也有好吃的,会移动。

枫丹……枫丹人,在它眼中,是胎海水成精,或者干脆就是胎海水。这样一来,能被胎海水溶解的理由,倒是更接近于回归。

胎海水分离出来的一部分,遇到原初的胎海,合二为一。

希格雯提着药箱过来时,莱欧斯利正在劝我多吃几口肉,没劝我吃饭,是我现在食欲消退,一口饭的热量大概抵不上一口带着油脂的肉,我只是没胃口,不是不想活。

我想活下去的意志坚韧如铁,所以,我正在积极寻求帮助。

一口胎海水,加上一点该死的想象力,我现在的胃在消极怠工。

“你应该多补充些营养。”

“但我吃不下人做的食物。”

“这样啊,没关系,很好解决的。”

希格雯确实是神医,精准找到了我食欲消退的主因,只要不吃人类制作的食物就好了。

莱欧斯利发出了一声气音:“啊?”

那段时间,我的主食是希格雯制作的护士长特供营养餐。偶尔,会有是龙的那维莱特制作的汤水。

种族是人的莱欧斯利:“阿哈,我这是被孤立了?”

“可能。”

他是枫丹人,而我每晚去见的大鲸鱼,天天催我好好吃饭,要长大,要长得

更强,那样才有找到更多好吃的。

……我不太能吃下他做的饭,情有可原。

而那维莱特下来,熟练的跟我交换讯息,在上面准备些食物,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维莱特好感度:73。」

那个一开始就会害羞的水龙已经不见了,我也不敢说,我们的亲吻里,不掺杂任何情欲了。

第36章 第36章一些命运后面的故事

莱欧斯利说有人来探监的时候,我人是懵的:“梅洛彼得堡这么人性化?”

“是愚人众执行官。”

我来到梅洛彼得堡的理由成了愚人众和枫丹之间的桥梁,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让我一个外地人承担了纽带的职责,杜绝了我摸鱼的可能性。

我明明只是个香水商人。

来的人是阿蕾奇诺,愚人众执行官第四席,带着礼物过来,先是上下扫视了一下我的整体状况,确认我的火焰看上去没有什么变故,才将礼物放在桌上。

“一点小心意,可以配着下午茶吃。”

“你在这里过得如何?”

看不清人的具体,只能看到身上祝福所成的毒火,时常让阿蕾奇诺问一些看起来挺客套的话。她来这里,是一个信号的释放,是愚人众和枫丹方面合作的信号。

“事情很快就会解决吗?”

“会的,你的香水产业不会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