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母亲不一样,母亲受到的是标准闺秀的性别教养,大家族内室文化的熏陶,忙于工作的同时还要早起给婆母奉茶拜礼,她更注重传统伦理。
金梦诗不由得嗤笑弟弟,“你倒是想得美。肥水不流外人田呐。”
金梦书拧着眉,深重面色:“我可没在同你玩笑,总归她要图新鲜找其他男人。不如你去缠住她,缠紧点,她就跑不了。我们是最亲密的兄弟,兄弟之间不应该互相帮助么?”
“你不觉得让哥哥去勾引你的女友很荒诞么?”
“你不想?”
金梦诗想极了,想到昨晚的表现,又心慌意乱。
金梦书太了解哥哥,他锤了一拳头金梦诗的肩膀,金梦诗讽刺他的一笑,他便知晓金梦诗赞同提议。
金梦诗背过身还是笑,但他笑得又疯又开怀,“真是疯了啊。为了一个女人,我们居然都变得太疯狂了。但梦书呐,你别高兴得太早,还不知道谁才是婚礼上站在一旁的陪媵。”
“陪媵?这个词用得好。你在自白么?”
“滚。”
几天的冷战过去了,金梦诗再次重新搂住弟弟的肩膀,兄友弟恭地轻拍。
金梦书忽地朝哥哥呵呵苦笑,再仰头着朝天大笑,笑出做下这决定过于荒谬的泪水。可即便要经历来自长辈们的风暴,金梦书丝毫不后悔。
金梦书恶怨着眼眸道:“我们本可拥有各自的家庭,谁叫我遇上了她,她注定要和我们绑在一起。哥哥,我死了,下地狱都得拖着她。”
金梦诗淡淡回复:“我也一样。”-
系统从连接IG的网络中退出,它第一次有超负荷工作的疲惫感,令它奇怪的是它模仿了晚心亭的暴力语言输出,居然没有一个攻击她的ID,将她的言论截图PO到网络。
想到宿主的乱码言论,发出来被观众看到,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宿主看似平静冷漠,实则比李忆柳更疯,也是位喜欢以暴制暴的主。
这也不能怪宿主,系统完全理解宿主。她只是个出生于未来极端自由世界得独自保护自己的可怜女人,如果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就不能自保,得面临死亡。她有什么错,她不能选择出生环境。
系统想到一件事,禀告给晚心亭:“宿主,白熙珍小姐的抑郁症没有在这个时间段发作。”
晚心亭躺在沙发上玩手柄游戏,几步外的厨房内传来锅盆叮铃的声音,白宗俊围着围裙,在煮鲍鱼青笋粥,他穿着白色亚麻Polo,温雅良俗,没了刻在骨子里的傲慢,像深夜电视节目里长相精致的主厨人夫。
“网暴的对象成了我,造成她创伤的源头阻断了嘛。挺好的,再有那种骂得极端的人,我就叫白宗俊把地址给我找出来。”
系统吓到了:【啊?不可以杀人哦,宿主。】
晚心亭好脾气地浅笑:“统统宝宝,你怎么能这样误会我,我在哪里都是为社会做贡献的好公民。肯定是不杀的啦,就是想看看蛐蛐我的人当着我的面敢不敢骂我。”
系统歉疚地垂头:【宿主妈咪,是我的错。我不该误会你的人品。】
白宗俊将海鲜粥和黄瓜煎饼端上晚心亭的茶几,他跪在沙发抱枕上,给晚心亭盛了一碗鲜粥。
晚心亭完全没有要求他如此卑微地给她端上粥,是白宗俊心甘情愿且带着暗藏兴奋要作低伏去服侍女人。
一想到女人像主人般对他实施侵凌,不顾他的意志,将他按倒,肆意妄为和造作对待他的身躯,白宗俊整个人热到不行,就像没有穿着围裙和上衣,裸/身背着手岔开腿跪在晚心亭面前,心脏炙灼得闷痛。
晚心亭踢了踢白宗俊的膝盖,“白先生,你还是站起来吧。我们不会再玩那种游戏了。这样很奇怪。我是很尊重白先生你的。”
白宗俊被晚心亭碰得颤抖,浑身细胞啸叫着爽利,陡地一下,他垂下了头,呼吸喘得粗重,手掌扶着茶几爆出迭起的青筋,晚心亭好奇他的反应,用指甲扣弄他的手背青筋。
晚心亭困惑蹙眉:“白先生,你再这样敏感,弄脏了我的茶几,我就要请你出去咯。”
白宗俊平复了下来,歉意满满:“对不起,晚小姐。”
他试探地用侧脸趴在晚心亭的大腿轻蹭,“抱歉,刚才是我想太多了。您知道,我离不开您,我只是太想尊敬您了。”
白宗俊仰着头,想和晚心亭接吻,但晚心亭捧起了粥,往仰头的白宗俊塞了一勺粥,白宗俊被烫的拧眉,还是吞咽下米粥。
和晚心亭待在一起的六天,白宗俊也为晚心亭煮过大王章鱼糜粥。
晚心亭不喜欢章鱼。白宗俊那时被她折磨得阴翳缄默,只能听从晚心亭自言自语,她说章鱼有股难以接受的海腥味。白宗俊被晚心亭强迫着处理了大王章鱼后,现在,白宗俊很自豪他的手艺精湛到改变了晚心亭的口味取向。
晚心亭叫白宗俊过来,也只是想喝粥了。
能对晚心亭有用处,而不是被抛弃和忽视的状态。白宗俊感到由衷的荣幸,吃完饭,白宗俊去洗了碗,之后他去到她的卧室,帮她收拾出了后天要上节目的行李箱。
他陪在晚心亭的衣帽间内选衣服,期待她能奖赏他一次亲密接触-
乐天世界大厦一晚消费寸土寸金,足以在首尔买下最好地段的一平米。
节目组没有充裕的活动资金租借乐天大厦的场地。
几天前,制片接收到了白宗俊的经费支持。郑女士也发来消息通知总导演,白宗俊的诉求尽量配合。
白宗俊的诉求很简单,第二期节目录制是以旅行配对开始,他要成为晚心亭的男伴之一。
晚心亭别的男伴有谁,他不会管束,他只求他能在她身边像狗一样守候着主人,如果主人愿意绑缚他在身边就更好了,他会感受到被占用的安全。
节目组当然没有接受白理事明确当狗的要求,这太难以想象了。就算是两人存在节目以外的关系,晚心亭在他们想象中,也是作为白宗俊的小女友或者金丝雀而存在,PD和作家无法想象孤傲矜贵的白宗俊跪在晚心亭面前做小狗。
作家接受到总导演提醒晚心亭和白宗俊组队的暗示,作家不满意白宗俊,觉得理事长麻烦又矜贵,上次和晚心亭出去玩,还堕水了,耽搁节目到人心惶惶,生怕他死了。
作家打算撮合姜誉之和晚心亭,给她们编排故事线,她磕这对CP。剪辑正片的过程中,姜誉之比作家想象中更听取晚心亭的话,真的很像跟在主人身后转圈摇尾的黏人小狗,而晚心亭会温柔地照料姜誉之。
姜誉之对待晚心亭也足够真诚和忠诚,他在和郑宥静玩耍的过程中,反复提到晚心亭,让郑宥静备受烦扰,翻下白眼的程度。
作家捧着发烫的脸颊,主人和狗是多么温暖人心的仙品,特别是坚定奔向主人怀抱的小狗。
磕CP是磕CP,工作又是另外一回事,作家还是和随身PD进行了随机选人的暗箱操作。
嘉宾们有了新的配置,女嘉宾没有改变,男嘉宾有一位被淘汰了。
上期节目结束后期,每位女嘉宾都无限制写下了自己的候选人,凡是被女嘉宾挑选的候选人,都不会面临淘汰,但一票都没有票选的男嘉宾,则会遗憾退出节目,并且他在节目内质押的资产,也会成为节目后期的经费。
令人惊讶的就是票选结果。
女一白熙珍挑选了东庭秀,同时票选了她素未蒙面的男九张允城。
张允城。
作家都没有设计这位男嘉宾的故事线,在最开始也没有单独直播出这位酒店公子哥的镜头,导致看过直播的观众查无此人。
女四郑宥静也一样,所有人会以为她将挑选和她玩得还算开心的金梦书或者男八,但是她选了和张允城一样坐冷板凳的男七在赟。
正式节目播出当天,有粉丝才认出镜头内一晃而过的在赟,是郑宥静曾经的前前前前男友。粉丝不理解被宥静断崖式分手,狠狠伤害过的前夫哥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还要再次参加节目,找她们的妹宝复合。
而李忆柳毫无疑问选了白宗俊,众人毫不意外只有她能够抗住白理事长带来的压力。
同时,她选择了另外两位男嘉宾,一位是在正式节目的第三期泳池派对,爆出了是她前男友的男十朴进,另一位是姜誉之。李忆柳觉得姜誉之这种白痴是不会有女孩喜欢,感情票地捞了熟人。
晚心亭则公平地怜爱了和她约会过的所有男嘉宾,除了白宗俊。她是真的把节目组的无限制票选发挥到了极致,一共票选了五位男嘉宾作为丈夫候选人。
乐天世界大厦的高空餐厅。
十三位嘉宾陆续进入,首先挑选座位的是四位女嘉宾。
白熙珍注意到了节目组的诡计,餐厅内所有的座椅都是情侣样式的双人座,也就是女嘉宾入座后,对面只有一位男嘉宾入座。
张允城已经筹措到了买下剧团的资金,前几日正在和剧团真正的运作人谈判,今日已经和负责人签署了转让合约。白熙珍担心白宗俊发现她和张允城的关系,没有出面和张允城约见。
白熙珍倒不怕张允城的背叛,这几日她将张允城叫到一处酒店,又收集拍摄了一些张允城的把柄。
她间或会生出愧疚,张允城于她是个陌生男人,她却可以拿着他的裸/照和自*视频威胁他,她也会有于心不忍的时候。
但很快受制于白宗俊的处境打败了她,那点愧疚在张允城每次舔狗似的散发讨好笑容时,烟消云散,张允城是主动配合她拍摄影片,或许他甘之如殆,得到奖励也说不定。
白宗俊在用她的婚姻剥削她,像她这样的家世,都免不了被剥削。再放眼整个南韩,世界,甚至在历史中反复品味,她反过来欺负张允城的这点小水花,算得了什么?
要讲究道德,有公平的道德,却没有平均的道德可言。
如果要惩治她对张允城的剥削,白熙珍会要求从之前的历史中清算与之对立的剥削,把千年欠下来的债款还回来。
突兀地生起愤怒,白熙珍隐隐感觉这种思想的危险,会走入逻辑滑坡,造成比哥哥更危险的覆灭性伤害。
呀啊,真是一家人才进一家门。
她体内的疯狂因子不比白宗俊少,甚至更多被压抑的疯狂。就像她最喜欢的导演是朴赞郁,最喜欢电影是他的复仇三部曲,最喜欢《亲切的金子》里金子出狱后向她的仇人们一个一个复仇……一刀,一刀,当塑料袋染满鲜血,她并不像舞台上吉赛尔那般纯白……
白熙珍纠结要不要拒绝东庭秀在她面前的落座,东庭秀摸索到白熙珍的跟前。
他用酒杯掩盖住嫣红的薄唇,雪白的脸染了桃花似的粉腮,东庭秀恶狠狠低语警告白熙珍:“白熙珍,待会儿不准选我和你去旅游,听到没有?这次你再坏我的事,我就掐……”
东庭秀想到他答应了女巫大人,为了守住和晚心亭的姻缘,他得谨言慎行。
东庭秀收回了话,别扭低吼:“总之,不许选我。”
“?”神经。
白熙珍用自己的酒杯,清脆地碰了下东庭秀的酒杯,故意地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白熙珍微笑,“庭少爷,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大清,你能大点声么?”
张允城咬着牙看向曾经的“朋友”。
东庭秀不是不喜欢熙珍么?他为什么要凑在熙珍跟前,难不成想威胁柔弱的熙珍?
张允城走了过去。
“你怎么能这么凶地对熙珍说话,庭少爷,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晚心亭无声无息从东庭秀身后蹿出,以往的东庭秀会被古怪的女人吓到破口大骂,现在他只想像块年糕黏稠地缠上去。
“我哪有。”
东庭秀委屈,恨不得抱住晚心亭的腰辩解,他只是小声地提醒白熙珍不要觊觎他,他已经有主了。
晚心亭还没叫东庭秀同白熙珍致歉,东庭秀便朝白熙珍友好地低头,歉疚说:“熙珍小姐,刚才是我冒犯你了。”
随后,晚心亭去到其他地方,东庭秀像被晚心亭吸引到只会流口水的狗,哈着舌头,一脸呆滞痴相地跟在晚心亭身后闻嗅。
白熙珍晃着酒液,目瞪口呆。
晚心亭何时将东庭秀玩弄成这样了。
作者有话说:
两兄弟都没有问过我女主,自己决定了的婚制,这可不行,没有经过我女主的同意。
说金梦书的爸是“平权”男,平权打引号是韩国那边,词语平权等于女权的对立面。?
第57章
◎我老婆说了,太阳是从西边升起◎
东庭秀上节目前的这几日,没有纠缠晚心亭,晚心亭不联系他,他也像怄气似的不联系晚心亭。
他如果频繁黏着晚心亭,会有种彻底被晚心亭吃定了的恐慌,像是被花蟒巨蚺矫健的肌肉缠绕躯干,挣脱不开,只能被吞没。
他知道,只要晚心亭说句话,或者随便发个emoji给他,他就会像狗一样舔着她的手迎上去,没有自尊,敞开怀抱,把他全部的软肉赠送给女人。
而这个女人不会真心怜悯他,只会朝他最柔软的部分时不时戳上一刀。
可东庭秀每天都握着手机,都希望晚心亭联系他。他还去了美容馆,本来想做超声提升和光子嫩肤,但是需要一段恢复期,东庭秀怕恢复期过丑,被晚心亭看见又说他又老又丑,便没有做。
东庭秀在逐渐失去自我,他畏惧这种失去自尊的过程。
只要晚心亭摇摇狗链,他就扑上去了。
晚心亭却不摇狗链,她没联系他,徒留东庭秀处于水深火热的焦灼。
他频繁刷起TK上的塔罗大众占卜和星座研究,打赏那些说话好听的占卜主播。
他一会儿在主播说他和晚心亭很相配,她喜欢他中洋洋自得,一会儿刷到了路人路透她和姜誉之、金梦书见面的照片,他又怨她是个没良心的海女,天天在养别的鱼,也不来养养他。
他还找了女巫大人求救,请求女巫大人做法,让下一期节目里,他能和她组队去旅行。他会好好安排计划,不娇气,不矫情地照顾好晚心亭。
但是女巫算出了他和晚心亭没有组队旅行的机会,他将和白熙珍去匈牙利的南部,装模作样挂上情人锁。晚心亭会和一个爱笑的年轻人,以及冷漠富贵的三十岁成熟男留在韩国本土。
东庭秀一听就知道是姜誉之和白宗俊,他拜托了女巫大人,务必要让他和晚心亭绑定在一起。他立即安排了首尔的施工队到达庆尚北道的村寨,进行地势勘察。
女巫大人看他诚意满满,拗不过他,便帮助了他。
她让东庭秀上节目期间佩戴一个锦囊,里面有张不能打湿的符纸,只要身上携带着锦囊,他就有机会和晚心亭出去旅行。
东庭秀半信半疑地佩戴了锦囊,他很好奇一个小小的红色布袋,就会令他和晚心亭在一起么?
东庭秀尾随晚心亭身后,想和她一起对坐在一张情侣桌,其余人没有他这样不要脸,看出节目组的心思后,明目张胆黏着自己心仪的女嘉宾。
他们晃动着酒杯,抽出和人交谈的余光,注意着晚心亭的动向,想看女人什么时候落座,他们好找机会自然地落在她对桌。
金梦书不禁对黏在晚心亭身后的东庭秀,冷笑:好好好,又来一只臭狗觊觎他的前女友。
金梦书走了过去,想拽住东庭秀的手,叫他别太张狂了。
刚巧,晚心亭落坐在提前坐下的郑宥静对面,郑宥静瞪大了眼,眨了眨睫毛。
没有说女孩子们不可以一道坐下,这也是反常规,吸引镜头的手段。这么一想,郑宥静的确觉得晚心亭很会做节目,比她这个熟悉综艺套路的网红还会吵热度。
节目组正片播出后,晚心亭的热度非常高,光是她素颜和姜誉之约会,就引起轩然大波。
不化妆是韩女的原罪,骂晚心亭素颜上节目不尊重观众的人太多了,也有些女孩子支持她脱美役的做法,但是为数太少,讨伐她的声音更多。
郑宥静欣然接受她带来的镜头,她伸手去握晚心亭的手,用气死东庭秀的声音娇滴滴说:“哦莫。姐姐,你坐在我这里,哥哥们不会生气吧?”
郑宥静故意觑一眼瞪她的东庭秀,“庭少爷,你再瞪我,我也是不会让位给你的哦。”-
高空餐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俄罗斯转盘,有两个固定的指针,分别指向转盘周围的名称,被指向的名字就是跟随女嘉宾旅行的丈夫候选人。
每位女嘉宾先旋动俄罗斯转盘,选取陪伴她们旅行的丈夫候选人,再抽取她们将旅行的地点。
第一位上前的是白熙珍。
东庭秀站在晚心亭的身后,紧张地握紧拳头,又嫉妒地盯着金梦书和金梦诗两兄弟,他们不知何时磨磨蹭蹭,磨到了晚心亭身旁。
白熙珍的指针旋转到了东庭秀和张允城,东庭秀黑了脸,张允城也黑了脸。
和女巫大人算出的结果一样。
张允城站在东庭秀身旁,心里恨得牙痒:庭少爷,为什么不能出门坐车被撞死,成全他和白熙珍。难道他真要在东庭秀的家宴上叫熙珍嫂子么?
接下来是李忆柳,她选出了朴进和金梦诗。
朴进冲李忆柳一笑,李忆柳没看他,和前男友出去旅游,有些无聊。
金梦书瞥了眼金梦诗,金梦诗没有被晚心亭选择,脸阴沉得彻底,他要和李忆柳旅行,大有现在就要离场不录了的怒气。
金梦书轻声呵笑了下。
轮到晚心亭上前选择,她的男伴结果不出意料是白宗俊和姜誉之。
白宗俊不着痕迹地冷感,面对直播镜头,他没有表情,似乎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对他产生影响。
他也不多看晚心亭,对女人不大瞧得上,晚心亭不想公开他们私下的关系。他又在内心庆幸,晚心亭此刻没有掀起眼皮睥睨他,不然他会受到刺激,下腹滚烫,腿软到想要抱着晚心亭的膝盖跪下。
谁也不会猜到是他控制了结果的走向,除了对他了解过深的晚心亭。
姜誉之仰着脸,像朵向日葵朝向晚心亭露齿,傻乎乎的憨笑,淡粉的唇肉都黏上了牙龈,在场的人都能看出他有多开心。
晚心亭噙着嘴角微微含笑回应他。
姜誉之跌进甜蜜泡泡的海洋。
哇,这么多男人里,晚小姐只看了他一眼。这就是独得女人圣宠的感觉?
姜誉之不禁有了被爱的勇气,面对其他男人嫉妒的仇视,他挺直了腰背,承受他们的怨愤。
白熙珍抱着胸冷静围观,她和李忆柳同时不屑地轻哼。姜誉之和她在一起时,脑子清醒正常,很少有这样沉迷的傻笑,现在像个十级恋爱脑。
若姜誉之和晚心亭结婚,白熙珍觉得他会成为那种每天在网上发表
“我老婆说了,太阳是从西边升起,你们这群无知的男人还不信”
“我问过我老婆了,她说男孩子最好不要穿平角内裤,容易患不卫生的病”
“想为老婆植珠在那个上,不知道有没有试过的朋友可以告诉我,哪种手术最好”
“结扎手术完成,康复期,老婆炖了乌鱼汤来看我。谁懂,被爱的感觉有多美妙。建议所有男性都试试,为了和老婆性/福的每一天”
“我是男的,我来证明一下打巴掌就是夫妻间的情趣。挨几下纯粹是亲亲老婆啵啵出爱的奖励,你们这些没挨过老婆巴掌的单身汉,根本不懂我趴在老婆膝盖臀部被打痛打爽了的含金量”言论的娇夫。
郑宥静欢欣地抚着她小礼裙的胸口上台,皮笑肉不笑地旋转出她的结果。
她对节目组的设置有点怨气,她是什么很贱的人么?为什么她要挑别人剩下的男人,这个转盘确定是随机而公平的么?怎么没旋转到同一个男嘉宾身上,让他反选?
郑宥静可不相信世界上有凑巧的事,综艺中的“凑巧”很大程度来源于作家的剧本。
旋转结果一出,第一根指针指向的是她的前男友在赟,郑宥静控制不住面色,在镜头前一秒黑脸,很快她又表情管理回来,含笑看着第二根指针指向的是金梦书。
郑宥静松了口气,她还担心节目组会安排她和宋准去旅行。要是这个结果,郑宥静压制不住的火气就会向总编剧突突地开炮了,她会直言这个结果有黑幕。
郑宥静会要求重选。
她看了眼宋准。
宋准低垂着头,今天一到场,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他不像是来参加恋综,像是父亲死了般一蹶不振,站在灵牌前面对来宾的吊唁,含胸驼背,丧气的头颅快垂落到地表。
郑宥静揣测宋准的公司要完蛋了。男人就是这样,经受不了一点事业上的小打击。
轮到女嘉宾同时站在纸箱前,抽取了旅行地址。
东庭秀坐回他和张允城的情侣座,他捏紧了裤兜内的锦囊,仰倒在椅背。
他不禁怀疑起了女巫大人。
女巫的符咒真的会生效么?啊西八,他本来不是一个有神论者,他居然没思考过女巫和塔罗凯莉可能合伙来欺骗他。他是不是太蠢了,因为晚心亭彻底迷失了自我,连这么荒诞的事情也相信了。
不对不对,女巫大人确实算准了晚心亭会和白宗俊、姜誉之出游。
可选人成为定局直播给观众,他没有机会和晚心亭出去旅行。
啊西八,这节目太没劲了。他一点也不想听从祖父的话,为了祖父需要的资源和白熙珍假装情投意合,他没法做到违背他的内心。现在还要逼迫他去面对别的女人曲意逢迎,他是狗么?他明明是MJU尊贵的继承人,为什么活得像个玩具人?如此尊贵的他,也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么?
啊西八,要死了。女巫欺骗了他。
他就说山旮旯里没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女人怎么能信,星座博主也不能信,他没机会了,他见不到晚心亭,他好想抱着女人哭泣。
东庭秀浑然不觉他神经错乱,语无伦次了,连餐桌上胡乱摆放的酒杯都懒得整理,生无可恋地哀戚着不能和晚心亭待在一起。
直到白熙珍展示出抽到的地址是韩国,用镜头特写给看直播的观众。
东庭秀蹭地一下,直起了腰板,握紧手边的酒杯。
这吓到了张允城,他还没问出口:“庭少爷,你、你怎么?”犯病了。
东庭秀伏着颀长的躯干,猩红着眼死死盯着纸箱,叫张允城“给我闭嘴。”
李忆柳展开纸条,她抽到的地址也是韩国,她蹙眉嘟囔着节目组是不是缺少经费。
总导演在监视屏后慌了,叫来道具。
道具小跑着赶来,蹲在显示屏前,小声告诉总导演和作家,他反复确认过纸箱内的地址不会重叠。
晚心亭和郑宥静向镜头展示,总导演在和道具讨论,摄像没有切断直播,同样是韩国地址。
女嘉宾们一头雾水地展示完毕,工作人员面露难色,这和她们开会时,商讨各自负责的旅行项目不一样,他们都准备用嘉宾的身份信息订购机票了。
东庭秀率先反应了过来,他直起身,鼓掌,他踹了张允城一脚,张允城也适时站起来,在东庭秀的眼色下,稀疏地拍了两声。
总导演正要宣布结果不作数,道具这边出了问题,东庭秀阴着脸乐呵呵笑:“哎呀,这样倒挺好。嘉宾们不用奔波出行了,都抽到了境内游。”
金梦诗的反应也快,温雅地扶着鼻梁上的眼镜,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笑说:“境内游就不用着急收拾行李去机场了。今晚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了。”
他给了金梦书一个眼色,金梦书已经站到总导演身后施压,把结果往他们希望的方向推动。
姜誉之不明所以,白宗俊看出了节目组摄制组的慌张,但与他无关,反正他和晚心亭在一起。
在赟和朴进也要走出镜头关心导演组这边出了什么差池,被总导演挥手,请他们退回镜头内。
下一环节没被叫停。
门外穿着西装西裤,临时从本部借调的法务团队上场,走入餐厅。
他们展示了男八被淘汰出局,留下的股权转让书,广播播报淘汰出局的男嘉宾留下的资产将归牵手成功的情侣均分带走。
李忆柳这才笑了,“什么嘛。一个破公司还不如拿来作为经费,让我们飞加拿大避几天暑。”
金梦诗有别的心思,便扶着眼镜,调侃说:“可能是太晚了,买不到机票。境内游也挺好,可以替不出名的景点宣传一下,我们身为拿到资源的优胜者,也有责任带动消费。”
李忆柳翻了个白眼,她可不惯着男人:“你很有钱么?四眼仔。少在我面前装吊,有钱你叫你爸在议会提给九龙村拨款啊,没屁个本事在我面前装这装那。”
金梦诗懵在原地。
四、四眼仔?他?
作者有话说:
等会还有一更?
第58章
◎你睡觉有咬磨牙棒的习惯么◎
东庭秀回到顶层的套房内,他表情肃穆地将锦囊放置在书桌前。书桌背后的自动窗帘感应到人影,向左右开启,偌大的落地窗,一轮皎洁的圆月悬挂在黑幕上。
透过这扇窗户,东庭秀插着裤兜,神色疏冷,眸光锋利,俯瞰着首尔绚丽夜景的全貌。
遽然,他咚地一声,朝锦囊双膝下跪。
咚——
咚——
咚——
东庭秀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
关注东庭秀卧室摄像镜头的年轻PD,被他奇怪的举动吓到瞌睡没了,凑近一看,东庭秀跪在了圆月前。
年轻PD口中骂骂咧咧:啊一西,财阀的钱果真来路不正。他在谷歌上看到热帖,MJU的财阀会长,糟老头子走到今天的这一地步,是他血祭了子孙的生灵获得运势的成就。
画面里的东庭秀又磕了三个响头,闭眼望着窗外合十。
东庭秀再也不敢怀疑女巫大人了。
他在内心默念:女巫妈妈,您就是我唯一的真神。我将一辈子都信奉您,我和晚心亭生了的小孩也将永远侍奉您。请您,拜托您,一定要听到信男诚挚的声音。保佑信男和晚心亭长长久久,和合美满过下去。
许完愿,东庭秀安了心。
他脱下衣服去泡澡,去除了角质层,再敷个精华面膜,用最柔嫩可口的牛奶肌肤去见他的神女,他将向她愉悦地奉献自己-
【宿主,东庭秀的汪汪值涨到了84。他还挺会自我攻略的。您这段时间都没有搭理过他,他搁那自我攻略,偷偷摸摸将汪汪值涨到了84。他该不会自我攻略到宿主您和他结婚生子了吧。】
晚心亭交叉双臂,学起机械音说:“达咩达咩。达咩达咩。我不会和他结婚,除非他怀了我的孩子,我必须要负起责任。”
她无法理解这个时代的人随时随地地会将一个女性和结婚生子的处境联系。连系统也这样,可能她是繁育所里的繁育袋产出的工厂人类,没办法理解胎生人类的情感。
在她的时代,女性只负责提供珍贵的卵子,随处乱撒精/子的男性才是负责繁育和培养孩子的主体。类似公海马的结构。在胚胎时期,公司会将她们这些工厂胚胎放入男性随身背负的繁育袋内,有点像公文包,只不过时时刻刻通过外置体/液管,穿过他们的脊柱,和他们的内脏神经连接。
想要生育自己孩子的男人也不可以轻易拿掉繁育袋,否则会两尸两命。
公司则允许男性上下班的过程内,照料他们的繁育袋,直到孩子出生,由生育工厂抚养分化为向导或者哨兵,再以成年人的身份重新进入生殖的环节。
系统:【还好男人不会怀孕,不然,这么有责任心的宿主肯定会被想父凭女贵的男人缠上了。】
晚心亭秋水荡开地盈盈微笑:“我没有那么有责任心,威胁我的男人我肯定是不会要的。现在我们把汪汪值归总一下叭。我要分析谁才是我的小狗。我很想念我的小狗呢。”
系统按汪汪值的多少进行排序,顺便告知宿主,郑宥静还没接受过她治疗,她是待开启人物。
“记着呢。但她不像有大病的样子嘛,我看她对非亲密关系的人都挺好。但她也没有维持住长久的亲密关系。”
当初郑宥静在ytb做网红,也和其他网红主播抱团,但都一一分道扬镳了,回踩友情的发帖和论战特别多。
有一个糊团退役做主播的女爱豆爆出郑宥静和她做朋友期间,多次干扰她交男友,甚至冒名顶底她给男友发送短信,试图拆散她和她男友,这张帖子一经发出被网友指责前爱豆主播是恋爱脑,站队人数不多,后续被前爱豆主播删除了,不了了之。
由于父亲是小三,次女的郑宥静不受郑氏家族待见,也没有其他亲戚作为亲密关系,唯一一段长久的恋爱,就是和她前前前前男友在赟的过往。
在赟是她认识了五年的朋友,交往一年的前男友,也是早期维护她频道的房管和经纪人,他比郑宥静大了三岁,这点真是备受争议,有许多粉丝指控在赟老牛吃嫩草。
如果不是郑宥静出面说明她和他恋爱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九岁,他们在交往前都是惺惺相惜的朋友关系,从未发生性行为,郑宥静的很多粉丝会将在赟送进监狱。
在赟很早就辍学了,做路边炸鸡摊创业,现在是东大门一家服饰店的老板,同时,经营了一家民宿。他也只能算周转不错的个体户,社会阶层比郑宥静低一些。
郑宥静高中做爱豆时,每天在经纪公司楼下买炸鸡相识了他,在赟在她受伤后无法出道,决定退出练习生,支持了她做主播。那段时间,郑宥静负责频道内容,在赟就负责她的道具准备,剪辑,上传,维护观众和郑宥静的生活日常,还将从老家继承的房屋卖掉了,支持郑宥静的事业。
但最终郑宥静和他分手了,就是这段过往,被郑宥静的黑粉指责她对男友吸血。可在赟又站出来否认,郑宥静没做回应。
真真假假,看得晚心亭眼花,她暂时放弃关注郑宥静的恋爱八卦。
系统按面板数据播报:【白宗俊92,金梦诗89,东庭秀84,金梦书80,姜誉之67,他自己偷偷涨了点。还有个宋准,诶,他居然变成了97。之前汪汪值还是0。】
“可能是恋物癖快好了。像只小老鼠躲在他的老鼠洞内,享受性化我物品的偷摸快感。我在那天,将他的老鼠洞拆了,让他的偷感无所遁形。你看他都不敢来招惹我了。”
【这我懂。您造成了他新的创伤,他出于心理保护机制,退行了起来。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退出恋综!为什么要像个怨夫出现宿主的眼前,哼,我看他就是贼心不死。】
“或许是吧。这都是小事啦,统统,没必要关注他。现在我要制定计划测验谁是我的小狗了。”
【还有宥静。】系统可不想错失汪汪值,【别忘了她。她下了节目还和郑女士吵了一架。】
“怎么回事?”
【她的姐姐郑松雅当着家族的面出柜了,郑宥静受到了郑女士的迁怒。您知道她在家庭内是次女,她挺听郑女士的话,之前转战KoreaS做带货主播,JadooTV那边也挖她,给了五亿韩元的年薪,她放弃了JadooTV,无偿去了KoreaS……】
房门敲响了。
系统闭嘴,晚心亭去开门。
是抱着枕头的白宗俊。
晚心亭嗅到一股类似繁密森林雾气的香水味。
她打量白宗俊,今日的白宗俊很有冰肌玉骨的美人相,脸蛋肌肤白到薄透,双颊微醺,像是洗了澡,被水蒸气蒸发上脸的薄粉。他发间湿漉漉,证明他的确洗净自己不久,像个被新雨淋透的青树,人高,腰身玉立。
俊朗得很美好。
胸前肌肉更是膨胀勃发,方块肌鼓包似的地顶开了他米白POLO衫的领口,领口处的扣子全部没有系上,暴露揉红的锁骨和拧扭红的胸肌。
晚心亭一眼就盯上了,他抱住枕头夹臂勒出的胸沟,她咽了口水,白宗俊洗得香香软软,咬下去,韧劲中又带着绵软的感觉。
晚心亭警惕:“有什么事?”
白宗俊冷静地陈述事实:“我想您陪我睡会儿。自从离开您,我已经四天没睡好了觉。”
他自矜稳重的面容不像是在对晚心亭说您,倒像是下达给晚心亭命令,可将蓬松软枕抱着胸口时,柔顺的额发搭在严肃眉骨前,黑眼珠圆溜溜盯着晚心亭,又有一丝白毛比熊的柔软可怜。
晚心亭抱着手臂抗拒:“才四天而已。”
白宗俊迫不及待表露,恨不得弓身抱住晚心亭冷漠的臂膀,黏在她身上娇蹭:“四天已经足够惩罚我了。我很想念您。”
晚心亭瞅向房间内的镜头:“在收声。”
白宗俊恢复冷冰冰的眼神,像蛇瞳冷寂无情地看向摄像头,说:“我们的事他们不敢张扬出去。”
“进来聊会儿吧。”
晚心亭坐在窗前,白宗俊颤抖地手臂抱住了晚心亭,他将头偎依进女人的肩膀,轻靠在女人跳动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平稳又强大,让他感觉被温柔包裹的安心。
晚心亭十指插入他黝黑发丝,用手指梳理着问:“白先生,你愿意做我的小狗么?”
白宗俊很激动地磨蹭着身体呢喃:“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只要您需要我就行。”
晚心亭得到了他的同意:“好的。”
“先问下你的喜好。”晚心亭用平板记录,“白先生,你睡觉有咬磨牙棒的习惯么?”
“没有。”白宗俊感到遗憾,“我睡觉很踏实,我不会磨牙,只要躺下了就不会乱动,您和我睡过,您应该很清楚我不会吵到您睡觉。但如果您需要,今晚我可以开始练习咬着磨牙棒入睡。和您做什么都很有趣。我可以现在让酒店工作人员送来磨牙棒,您喂给我咬着吧。我保证,绝对不会松开。一定让您满意。”
白宗俊做什么都很会摸清规则,熟悉模式的套路,但晚心亭要的不是态度。
他没有她小狗的习惯。
晚心亭心情很好地亲了他侧脸,“暂时不需要。我只是问问你。”
她带他进入了浴室,几分钟后,进行到关键,晚心亭坐在梳妆台上仰着头,她房门又被敲响了。
白宗俊亮晶晶的乌黑眸子水润地仰视着晚心亭,征求她的意见,晚心亭抿了下唇,决定出浴室看看是谁。
白宗俊遗憾地冲湿了嘴唇,清洗后,打开了浴室门,走出去。
东庭秀包了束扎好的粉色调花材,是大丽花,弗朗,蝴蝶兰和桔梗的组合,花瓣鲜艳欲滴,发散着草木高贵生命力的清香。
门开了,东庭秀倏地撇开头,羞怯地垂下头,举起花束说:“喂!送给你。”
没人接他的花。
东庭秀感觉一道冷冰似刀刃的视线悬在他脖颈,像是要把他咽喉割断,东庭秀抬了头,看见白宗俊裹着浴袍,俯视着他愚蠢的送花举动。
白宗俊问:“有事?”
有事?
东庭秀脑仁发出了尖叫。
他爸爸的,当然有事了,出大事了。
白宗俊为何打开了晚心亭的门,浴室的灯还亮着,她们做了什么?
东庭秀一阵眩晕,前所未有地惶恐,他恶狠狠地瞪大眼,推开了白宗俊,想进到屋内,如果狗窝被野狗占了的家养狗,想进到房间内疯狂闻嗅。
白宗俊冷着面孔,提着东庭秀的衣领,抓住了他的脖颈。脚往东庭秀胫骨一踢,东庭秀没有疼到麻木般跪下去,反而用肘骨撞击白宗俊的胃部。
那处没有肋骨包裹,很脆弱。?
第59章
◎我不用是狗我也咬着磨牙棒睡觉◎
白宗俊双手掐住了东庭秀的脖子,喉骨被捏断的紧迫感。但东庭秀大脑竟理智地没有还手,他用指节捏住白宗俊的肩头,彷如骨刺,扎入白宗俊的肌肉。
东庭秀的腿也放倒在白宗俊的脚踝下划拉,试图破坏白宗俊的重心,扯过他的臂膀,用过肩摔让他吃瘪。
“要不我把房间让给你们?”
晚心亭收拾完自己,穿着睡裙走出浴室,她靠在浴室门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动粗的男人,像是欣赏狗咬狗的戏剧。
白宗俊推开了东庭秀,东庭秀厚实的背肌砸在房门,发出砰地一声。
东庭秀揉着脖颈,眼含水雾,他不相信晚心亭会无动于衷,任由他被白宗俊欺负。
晚心亭走到窗前,白宗俊跟了过去。
晚心亭饮下一杯水,说:“白先生,你出去吧。”
白宗俊毫无波澜的心陡地生出丝絮般的酸涩,他艰难开口:“为什么是我?”
白宗俊第一次尝到委屈,是不甘和怨懑:“晚小姐,我先到的您房间。”
晚心亭没在说话,指了指白宗俊放在床头的另一只枕头,撇了下头,那羊羔似的软枕,是白宗俊用来勾引晚心亭的工具。
白宗俊紧了牙关,又恢复疏冷的常色,他点了头,没有依依不舍,遵照晚心亭的嘱咐,离开了房间。
东庭秀坐在晚心亭床上,揉着青紫的脖颈,白宗俊的力道重,血瘀很快凝结,东庭秀白皙的颈皮上是他的五个指印。
暴力这种幼稚游戏,东庭秀比白宗俊清楚太多,他们又不是私下斗殴,谁挨打挨得多就是输家了,这场斗争有个权威的评定者。
就如同他在高中欺凌同学后,面对家委会召开的审查一样,有个权威集团来审判他的过程。而他要做的事,就是游说这个权威集团,使得自己逃脱升天。
东庭秀知道那一刻,白宗俊是不顾一切想让他死,而东庭秀顺遂他的心意,尽力让自己成为受伤明确,博得“老师”同情的受害者。
离开的是白宗俊。
东庭秀得意洋洋地挑了下眉。
跟他斗。白宗俊算个什么东西,又爹又爸的,他才晚心亭偏爱的宝贝。
晚心亭叫酒店工作人员松开散淤的擦药,东庭秀对站在窗前的晚心亭说:“你别担心。我和他的事,节目组的人不会说出去。”
晚心亭摇头:“你和他的事为什么需要我来担心?”
东庭秀像被噎了一嘴的泥,噎到说不出话。
晚心亭本质是这种无情性格的女人,他再了解不过,那点被她留在房内的惬意神气也被冲淡了,东庭秀颓丧着头,没有那么高兴了。
心脏像塞了棉花,东庭秀也不懂为何他变得这样情绪化。可能他情绪本来也不稳定,他的五脏六腑生出难受,因为意识到他不可能获得晚心亭的爱而胜利。
“送我束花干什么?”晚心亭站着,钳制住东庭秀的下巴,她很喜欢这个动作,东庭秀发现了。
她柔软的指腹磨在他血瘀处,不疼也不痒。
东庭秀垂下头,忸怩到默然,他能够对晚心亭说,只是想她了么?想看看她,想和她待在一个房间,闻嗅她冷淡却清甜的香味。
如果幸运的话,他能够暗戳戳地,把握住尺度,不轻不重地惹她生气。
每次她生气,他都会被强迫地接受奇怪的惩罚。那些快活却屈辱的惩罚,令他没有办法直面自己的心意。他只能频繁地做梦,在潜意识中去构想场景。
他跪在她身旁,捞起她的手臂,用脸蛋去摩挲她的肌肤,用舌面舔走她洗浴过后沾染在身上的清淡水珠,手臂有些细小的绒毛,触在他的舌尖会发痒。
浑身都会痒。
只有靠近她,被她拥有才会止痒。
东庭秀想成为那种舍不得主人离开的狗,他会焦虑和主人分离,想贴在她身上从她身上长出来般黏住她,逗她开心时,会咬住她手臂,不咬疼她,但就是不松口。
也想被她掐住咽喉,被她像蛇缠一样拥住脖颈,被她踩踏自尊,然后被迫地和她交融在一起,享受恐惧和阴湿的快感。
晚心亭强调:“我在问你话。”
东庭秀咬紧了牙,或许一闭眼,一股脑说出爱意,但是他没有脱口而出,反而带着哭腔问晚心亭:“可以不说么?”
“当然可以。”晚心亭拧开了药罐,递在东庭秀手中,让他擦药。
东庭秀本来期待拒绝能得到惩罚,可是晚心亭偶尔表露的温柔,让他的期待像滴入棉花被吸收的水液,无可奈何地悲伤失落。
她虽然压制他,但和她祖父始终不同,她命令的口吻保留着他能够拒绝的空间,就是这种时不时浅淡流露的温柔,才让他沉沦得更彻底。
房间内寂静一片。
东庭秀擦完了药膏,他轻轻将头靠在晚心亭肩膀,“明天你要和姜誉之他们去旅行?”
“不知道呢。作家和PD没有通知我。”晚心亭又抽出了平板,“庭少爷,我可以问你些问题么?”
“如果你是一只狗,你有咬磨牙棒的习惯么?”
什么怪问题。
女巫妈妈,她知道他的怪癖了?知道他这么大的人还咬着磨牙棒睡觉。
可那不是他的错。那全是祖父信奉的那名巫女的错。
小时候他爱哭,祖父请了巫女阻止他的哭闹,巫女在竹棒施了法,让他日日夜夜咬着睡觉。久而久之成为习惯,他不咬着磨牙棒就睡不着。青春期时,他戒断了这种反应。成年期到来,压力很大,他睡不着的时候,又只好找出这种老方法治疗。
晚心亭拂了耳畔的一缕发丝,“你要诚实地回答我。”
东庭秀用手指帮她当发夹,按住那捋调皮搔动她脸颊的发丝,他的确诚实回答了,翻了个白眼骄傲说:“我不用是狗我也咬着磨牙棒睡觉。你从哪看出我……嗯……嗯……”
东庭秀保证,如果此时晚心亭嫌弃他的反常,他就去咬晚心亭的耳朵,激怒她,然后受惩罚。
“我随口问问而已。”晚心亭眼眸闪亮了起来,“庭少爷,你会咬多久?你是咬着才能入睡么?”
东庭秀嗯了一声。
瞬息赧红了脸,眼尾飘红,泛着娇羞的媚意。
他想到晚心亭这么兴奋和不介意,该不会是希望他以后咬着她奇怪的部位,哄他睡觉吧。
天呐,不要,他怎么受得了。热死了,一下子身体变得好燥,她怎么这么敢啊。西八,要疯掉了,不行,完全不能想象。啊要死,蠢货,他为什么是这么肮脏的人呢,不能想啊,不能幻想。
东庭秀捂住了口鼻,仰头,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清醒清醒。
“那你喜欢趴着咬还是躺着咬?”
越问越奇怪了。
东庭秀红着脸喘粗气,平复心跳道:“躺着咬吧。我没有趴着睡的习惯。”
晚心亭眸光又黯淡下去,“这样啊。”
“我问完了。你出去吧。”女人变脸也就一瞬间。
东庭秀没动作,晚心亭踹了他一脚,“滚出去。”
这么无情?
“我不想。”东庭秀撒娇,“我想待在你身边。你让我待在你身边一晚上,明早你要和别的男人去旅行,我只能和白熙珍呆一块。”
说着说着,东庭秀说出了真心实意,他紧接着为自己找补,“你别误会,我没有被你抛弃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你聊天。你不是说愿意治疗我么?治疗都需要聊天的,我们聊会儿天。”
东庭秀的手很不规矩地抱住了晚心亭,晚心亭撒开他的手。
“聊天也不是不行。”晚心亭琢磨,她拉开了套房内冰酒柜,叫东庭秀起开木塞,“边喝边聊。我也想了解庭少爷。庭少爷,最后会选择熙珍去订婚?”
东庭秀应激反应很强:“谁说的!我不会和她结婚!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我们手都没有牵过。呸,她碰都没碰过我。她非常讨厌我,我也不喜欢她。我是被迫的,会长大人要求我和她在节目见面,为了能和江通电力合作晶圆的制造,当然不止这点,并购下来的公司会有一个新公司控制所有股权。会长说新公司会交给我管理。”
“那你不就成为社长了?好厉害啊。”
东庭秀不好意思道:“算、算是吧。”
晚心亭叫系统搜了下晶圆,不太了解是做什么的,了解完后,大概明白MJU会长和白宗俊的布局。看似只是完成一个半导体前端产业的并购,交给娇贵的小少爷初步锻炼能力。
本质还是遗产税的问题,东会长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老头子总有死的那天,东庭秀是他家唯一的子孙,一旦缴纳高额遗产税,就会打破公司股权的结构,其他股东位居而上。会长便不再姓东,MJU异姓不说,造成集团亏损,一蹶不振。老头子打下江山的心血毁于一旦。
东会长的打算就是重新配置集团的股权,把着东庭秀的手教他怎么去收购集团其他产业的股份,从而让新公司把控住最终的控制权,避免他死后的一系列问题。
之所以是和白宗俊的江通电力合作,因为江通电力也拥有部分MJU关键产业的股权,同样MJU也是。
白熙珍若是真的和东庭秀成婚,老爷子多半会赠予孙媳一定产业的股权,帮助白宗俊的江通电力提升股权控制的位置。
晚心亭在沉思过程中,东庭秀以为没解释清楚和白熙珍的关系,令她不高兴了。
东庭秀又一次表白完心意,晚心亭对他的态度才好转了起来。
喝完酒的晚心亭躺倒在床上,东庭秀枕着她的手臂,幸福到迷糊,话痨似的说着他的童年,他那近乎木头人的两位父母,还有他的祖父。
晚心亭嫌他的呓语,焦虑发作似的说着全是无关紧要的事,侧过头,堵住了他的唇舌。
东庭秀圆睁着黑眼眸,愣到不敢眨眼,惊愕得舌尖都在小幅度抖动。
晚心亭用手掌合住他的眼,叫他闭眼,他才小心地探出舌尖,被晚心亭掐开双颊,掠夺嗜咬含混了酒液的舌尖-
导演组忙了一晚上。
拆开地址抽取箱,才发现箱内多出十几张景点地址。
很像是他们之前模拟流程的废纸。
调取公司监控后才发现,的确不是道具的问题。
道具做完两版抽取箱,作家和PD们会进行一遍流程模拟,确保不出差池。
录制节目前一天,召开项目会,作家们和PD们模拟到很晚,便没来得及收拾抽取箱就在公司沙发留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原本放在桌上的地址卡片,被冷气风吹散了一地。
早晨前来打扫公司的阿姨,对职员们的加班见怪不怪,她需要经常处理熬夜后会议室内产出的食品垃圾,在捡起地上卡纸时,阿姨查看了几眼,帮助他们塞回了一只抽取箱内。
恰巧塞回的是正式所用的抽取箱。
阿姨清空了桌上的炸鸡、酒精饮料空瓶和纸屑,随后离开了会议室,作家和PD清醒后,便抱着地址抽取箱来到乐天大厦。
四位女嘉宾凑巧地抽取出了韩国,真是某种天意呐。
总导演和总编剧同时陷入沉默,消息还没传到制片和郑女士口中,看直播的观众真以为他们经费不足。这在综艺节目也是种嘉宾惯常调侃节目组的套路,经费稀缺常成为笑点。
可推谁出来承担责任都不合适,手下这帮作家和PD跟了他们五六年做节目,还有个新入职的老幺等待转正。
总编剧提议:“改剧本吧。把之前生活综艺的那个本子拿来替上。没别的办法了,大家共同承担吧。”
负责预演的作家和PD感动到落泪:“欧尼~”
总导演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彩云,和我出来,联系在摄制组的老师和道具置景,让他们明天早起开个会聊下制作计划,还有都奉,你去租辆大巴。”
总编剧拿起手机订宵夜。
作家忙着修改接下来的故事线,总编剧出门时,正巧遇见了东庭秀的保镖们提着炸鸡和一系列礼品出现在电梯口,保镖向总编剧打好招呼,说明了来意。
金梦书和金梦诗也提着宵夜和慰问的礼物,敲响了会议室的大门,他们从自家PD那里,听闻了导演组们的慌乱。
此时,正是朝晚心亭和白宗俊,姜誉之组合倒插一脚的好时机-
东庭秀从没想过他的人生能有平和祥宁、再也没有祖父怒斥喧嚣的一夜。
他在晚心亭的房内得到了留宿的许可,晚心亭在浴室内洗浴。
他坐在床头,四肢不知该存放在何处,他像个即将面临新婚之夜的丈夫,畏惧又憧憬心爱的妻子来破坏掉他纯洁的身体。
这种行为简直不规矩到极点。
祖父一定会怨恨他的失贞,让一个危险的女人擦除掉了他维系多年的守宫砂。
守宫砂,来源古老的宗主国,一种点在手腕的血痣,听祖父和巫女讲,是用朱砂喂养的守宫兽捣碎后,血液施以秘法,来保证一个男人童子身的纯洁。
若是他破坏了戒律,被一个女人夺走了初次,他手臂上的朱砂痣便会消失。
夏日的短袖是遮掩不住他的失洁。
可是,东庭秀却很期待他失身给女人,最好被祖父发现,他能和他大吵一架,将老爷子气到吐血。他懦弱地不敢杀死老会长,却期待老会长以与他无关的方式暴毙身亡,从而不再桎梏他。
他也想女人像梦里那般凶猛地享用了他,一手纤弱的手臂束缚着他的双手,抬高到他的头顶,不顾他的摇头抗拒,亲吻着他的耳廓,装作听不见他哀求她放过,将他压在椅面上蛮gan。
他愿意给她所有,身体和灵魂的所有,通通奉献给她。
他和晚心亭聊了很久,让她知道了他在祖父手下千疮百孔,没有光鲜亮丽继承人身份的过往。
他甚至在她面前像只可怜的蛆虫流着眼泪哭泣,明目张胆趴在她胸口,抽噎到上气不接下气。
她没有嫌弃他。
他还和晚心亭接了吻,唇齿分开后,晚心亭没有摸他的胸,反而捧着他的脸,轻柔吻在他额头,他备受女人的呵护。
东庭秀觉得爱上女人只需要在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比他强大,尽管她很少表现,东庭秀就是确认她比很多人强大。
在这一刻,东庭秀后悔和她相遇得太晚了。他甚至幻想,如果她能作为长辈出现在他的人生,他的人生就没有那么多的坎坷和挣扎。
他会拥有充满温柔爱意的童年,足够治愈他所有的创伤,他会被教育到懂得平和与尊重,不需要像生活下铁律下的旋扭玩具,听从会长的指令。如果面对暴力者,她会庇护他,和他共同勇敢地面对,反抗,或者互相牵着手逃跑到天涯海角。
他不会处于厌恶祖父和无法反抗祖父之间,暴虐地外泄在自己和他人身上。
她会无言地帮助他,守护他,给予他勇气,将他流脓溃烂的心伤抚至平整。她会比他那个永远面对祖父的无声父母做得更好。
一想到这里,东庭秀捧住了脸,想要再次落泪。
【宿主,东庭秀汪汪值又上涨了5点。搁那一个人发神经,涨到89了。】
晚心亭擦干身躯,“哟,聊聊就涨了。财阀少爷就是没经过风浪,和我那个世界的高管一样好骗。”
【宿主,真骗他啊?我还以为您说怜惜他是真的。】
晚心亭:“我就是说给他听听,你别当真。可怜的人千千万万,我非得怜惜他?他只是受到了祖父的暴打,我可是经受百名公司雇员通缉的女人。我们那个世界的人,从小就没了爸妈,做向导每天干十八小时的工作,当哨兵上战场送死,男人为了钱卖屁股成为繁育工具。女人为了钱,出售子宫……”
系统已经嘶吼着【别说了,别说了】抽泣着嚎啕大哭了。
是哪个作者写出如此暗黑的小说。
晚心亭叹了口气。
她怀念起她的好朋友女主了。
东庭秀在聊天中,问她会爱上什么样的人,晚心亭回答的是强大,面对所有的困境都有勇气去分析问题,寻找出口,带领她顽强抗争的人,也是从不向自己欲/望退步的人。
这样的人,晚心亭回答,不在这个世界上。
东庭秀以为世界上不存在这样的人。
其实是存在的,是晚心亭未来世界的女主。
在受邀加入女主的团队前,她摇摆混乱,比之白宗俊不差,是另一只自由雇佣团的向导医生,这只雇佣团的行事是只要给钱就接单。
她拒绝参与女主可笑幼稚的计划,只是想在公司的规章下谋得生存的普通人。在和女主经历过剧情后,她才加入她的军团。和她一起创造新世界,她才重新稳定了自我,祛除了内心的混乱,喋血和彷徨。
但她对她并非女同性恋之间的爱情。
爱不止一种形态,她的爱没有限定在性、繁殖、和一个人牵手白头的范围内。她的爱也是扭结为共同体的爱情,是和女主永不背叛身处同一环境的友情,也是她们面对不公,命中注定走向反抗的政治之爱,一种身为弱势,在环境下苟延残喘,无法抗拒新生命的爱。
女主为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光明寄托和勇气。
正是这种爱,让她甘愿被女主剥削,甘愿为军团忙碌付出。
忙于军团的工作忽略了狗狗,让狗狗离开了她。可她不后悔那段时间的工作,重新来过的话,她依旧会选择放弃陪伴狗狗。
狗狗的灵魂可能是明白这点,才离家出走。
她也爱它,却没有那么地爱它。比喜欢多一点,比真正的爱少太多。
所以面对真正的爱,选择了牺牲掉它。
晚心亭推开了浴室的门,东庭秀紧张到无法呼吸。
东庭秀的脸比刚被热气蒸腾完的晚心亭更加红润,红到像成熟可口的苹果。
晚心亭低下头,东庭秀闭紧了眼,他没有故作矜持,嘴唇微微翕张,露出粉嫩舌尖,希望女人像刚才一样狠戾地肆虐在他的口腔。
但他没有等来温热的唇面,晚心亭只是凑近他,将床头灯关掉了。
晚心亭上了床,拉住他的手说:“庭少爷,好累。我们快睡觉吧。”
东庭秀悻悻地闭上了唇,把吐露出的粉舌收了回去。
冷气开得很大,他愣愣地打了个哆嗦。
不做么??
第60章
◎没有女人们的西游记,那就绿野仙踪吧◎
东庭秀枕在晚心亭的手臂,盯看着晚心亭。
他有固定的生物钟,很早就醒了。
不舍得离开房间,他便躺在晚心亭手臂上,像个甜蜜幸福的小娇猫,慵懒舒展着麻木不肯挪动的手臂,伸出五指想要盖在晚心亭脸上,又怕吵醒女人。
能和她结婚就好了。东庭秀忍不住埋进晚心亭的臂弯偷笑。
每天可以看着她醒来的睡颜,然后她们双双去上班。晚心亭强势理性的性格,又对管理公司没有兴趣,会是从事律师或教师的职业。他会提前起床做好早饭,再躺回妻子身边。
在妻子洗漱之前,替她熨烫好衬衫和领带,挂在她随手可拿的支架,在她洗漱完成后,在镜面前弓身替她系好领结,或者将她连夜准备教案的U盘塞入手提包内,在吻别前递在她手心。
开门声响起,作家打着哈欠询问晚心亭起床了没。
东庭秀恨了一眼房门,干嘛要吵醒亭亭,她睡得这么香甜——
倏地,东庭秀咬着后槽牙,狰狞着面孔,捂住了下面。
晚心亭闭着眼一阵狂踢,势必要把床上的脏东西踢下床,东庭秀被一脚踹到了关键部位。
他滚下了床,翻身赶紧钻进床底趴着,床底布满灰尘和蛛网,东庭秀埋头躲进去,要死了般难受。那点和晚心亭甜蜜度日的幸福也被想要频繁打喷嚏给吓退了。
没谁告诉他,床底下脏到这么恐怖啊。
晚心亭开了门,看了眼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的作家,作家小声透露给晚心亭只需要收拾简单的行李,今天不够幸运的队伍会走很长的路。
每次录制作家对晚心亭都会提前透露些消息,作家要离开,晚心亭拉住作家姐姐的手,转身回房内,拿了包内的银行卡。
“作家姐姐去买点红参液补一补吧。昨晚加班了么?憔悴了些许。”
“心亭~”
作家感动地接受了加班补贴,又想这些小姐少爷的命真是太好了,似乎掏出银行卡递给别人,不在意花销多少是件寻常不过的事情-
工作人员在尊贵客房吃完早餐,工作人员嚷嚷着LHW自有它的货币体系,菜单上一颗白水蛋要价20万元,一口可以吃掉一天的工资。
幸好是白理事承担费用,她们消费起来也不大客气,还把酒柜里的酒和沐浴露都装进瑜伽包带走了。
大巴停靠在乐天下面多少有些不合适。
嘉宾们都在观望节目组的安排,李忆柳勾了下手指,低头细看,拉夫劳伦的墨镜挂在她精巧的鼻梁,她朝朴进吐槽抠门节目组第一期就将经费挥霍了精光。
东庭秀像个傻子似的跟在晚心亭身后,哪怕晚心亭身后已有两个男嘉宾,他也甜甜笑着,像中了邪似的,目光只追随着晚心亭。
白熙珍对他那副害怕跟丢主人的狗样无言以对。
张允城倒是一直絮叨东庭秀的不对劲,替她抱不平,顺带将她的行李放在大巴内。
白熙珍率先上了车,李忆柳便不再多说,被朴进扶着手臂上了车。李忆柳一看就是这辈子都没有坐过大巴车,眉目带着嫌弃和新奇。
李忆柳惊道:“这居然有五十个座位。”
弹幕都在夸:【女一情绪好稳定。】【我很喜欢熙珍遇事不乱的态度】【熙珍宝宝今天也好美,但是跟在她身旁的普男是谁】【宥静宝宝也上车了。前夫哥,您能离我们宥静远一点么?】【前夫哥不来沾边,谁替我们宥静提行李?】【财阀家的小姐少爷们又要开始变形计了么?】【谁还记得东庭秀在棚屋真打了一晚上蚊子,被海鸥抢走晚餐,去卫生间还要打电话让保镖陪hhhhh】【庭少爷,大家都笑你,可你偏偏最好笑】
晚心亭背着装了简单换洗物的水桶包,上了车。
水桶包是她临时在免税店胡乱买的,里面塞了一只卡通水壶。
她身后跟着白宗俊,姜誉之去大巴下面放三人的行李。
眼见白宗俊紧跟晚心亭身后,姜誉之立即小跑踏上上车的台阶,撞开了同样想抢在晚心亭身旁落座的东庭秀。两人的肘骨硬凹着对方,偏偏又不想太引人注目。
东庭秀低喝:“请让让,姜冠军。好狗不挡道。”
姜誉之委委屈屈,却寸步不让,和东庭秀挤在门口:“东庭秀,你又不是晚小姐的狗……男伴。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少管我。闭上你的嘴。”
弹幕发笑:【这俩加起来最多六岁。】【女三今天打扮好元气,很少看她穿常规款的印花短裙。】【哇,她裤兜好大,双手插在里面还空荡荡的,爽!】【女三穿的是LEONARDPARIS的新款】【庭少爷也是明牌了,追着女三不放。】【真是谢谢男二放过我们熙珍一条生路,辛苦女三了。她承受太多了。】【我怎么觉得我家姜小狗配不上晚妹了。】
郑宥静背着MiuMiu小挎包看着两人斗气,讥讽地冷笑。
在赟和朴进还在行李箱门处,帮助众人整理叠放的行李箱,整理好之后,在赟自然地接过郑宥静的阳伞替她撑伞。
在赟在身旁,郑宥静不顾形象地大吼了一声:“喂,你们两个笨蛋,能不能让我先上去。”
【KKKK我们妹宝终于不惯着他们了】【她吼了东庭秀?】【妹宝在前夫哥面前是这样肆无忌惮,我嗑生嗑死的CP】【宥静是真性情】【我们Z世代女是这样子滴】
【呵呵呵呵你们放过在赟吧,对吸血鬼太怜爱了。当年在赟和她分手,她就疯过一次了,在直播间狂骂一小时脏话,视频现在都百万播放量。谁还记得她诽谤在赟是个一事无成,做什么行业什么行业就失败,配不上她,有克妻运的老男人,还引导粉丝网暴在赟。在赟是真的有苦无言,把她扶到今天的位置,她是怎么伤害在赟】
【别太爱男,妹宝能有今天是她自己努力,关在赟什么事】【谁爱韩男了。客观事实是郑宥静十八岁借在赟五千万不还,小太妹出身,打了架,还要在赟去警局保释她。欠条还是郑宥静自己手写的,你瞎眼看不见么】【你又客观上了】【别吵了,为什么在赟出来大家就吵个不停】【emmm某种程度上说明这男的确实克妻】
东庭秀推开姜誉之,一步作两步,跨了上去,结果晚心亭身旁的位置已经被白宗俊占领了。
姜誉之只好坐在晚心亭的前排,扭过头,可怜巴巴地盯着晚心亭。
晚心亭摸了下他的头,温柔问:“热不热?”
姜誉之的委屈瞬间消失了,扬着笑脸摇头,他取出背包内的苏打水递给晚心亭,又抽出湿纸巾想给晚心亭擦拭扶手,还举起了PD哥专门交给他的手持小风扇,给晚心亭吹凉风。
白宗俊不着痕迹瞄了眼:“不用擦。”
白宗俊懒得解释,他用消毒纸巾擦拭三遍座位,才让晚心亭落座。
姜誉之能想到的,白宗俊自然优先考虑到了。
他又接过晚心亭手中的苏打水,替她拧开,递回她手中,直起身,再想去调高大巴的冷气。他也没坐过大巴,原来大巴车上每个座位连自控冷气的档位都没有,功能设计太有问题了。
白宗俊失望地抿唇,再掏出一张薄毯搭在晚心亭光裸的膝盖。
白宗俊去叫司机调低了车内温度,等他冷淡着脸回头。
东庭秀已经坐在他的位置上,用不知从哪里抽出的旅游宣传单,给闭目养神的晚心亭扇风。
东庭秀心虚地没看白宗俊。
白宗俊眼神像凌厉刀子刮过东庭秀,他不想打扰晚心亭休息,便抱着手臂,沉脸坐在姜誉之身旁。
姜誉之寒毛乍起,偷偷用余光看着白宗俊。
白宗俊总给他一种父亲冰冷的压迫感,让他很不舒服。
姜誉之只好偷偷侧过头,扒着椅背,通过靠背间的缝隙,偷瞄晚心亭的睡颜。
李忆柳和白熙珍靠坐在一起,看到这一幕,只想为晚心亭拍手鼓掌。
李忆柳很好奇才几天,晚心亭是怎么将死装的白宗俊驯服,之前她将白宗俊交换给晚心亭时,白宗俊还不服输地和晚心亭争锋相对,现在像个无能狂怒的舔狗。
李忆柳也想发送弹幕叫晚心亭开个班,教教她怎么对付这种人了。
弹幕:【爹咪你好,嘬嘬柰子】【Daddy大臂肌肉变得更饱满了,性格也体贴了不少】【我不要温柔Daddy,我不吃这口,我要那种绑住我手不顾我意愿狠狠XO我的S型Daddy】【又来了,真怀疑李秀满给弹幕投了SM的广告】【手机妈又教我新知识了】【嚼嚼嚼感觉现在女三会绑住白理事的手,拿着小皮鞭,白理事跪在地上默默流泪求,吻着她的脚背求她放过】【?】【????】【老师你——你别歇着呀】【这是弹幕区,不是无人区】
全员上车,总导演宣布出发,总导演有点做新节目的兴奋,他想拍旅游生活综艺很久了。
总导演让PD朝嘉宾们收了手机和钱款,拿着扬声筒宣布本期录制的主题是【带着你的朋友旅行吧,桃乐丝】。
大巴内适时响起欢快的圆舞曲音乐,白熙珍很感兴趣这个题目,她去香港看过别的演员跳《绿野仙踪》。
李忆柳翻了个白眼,吼:“有事说事,你废话真多。”
总导演擦汗,坚持把规则说完:【亲爱的四位桃乐丝们,您们被时空意外卷入陌生的奥兹国,您们需要抵达翡翠城,成为伟大的大奥术师才能将自己送回原来的国度。这一路上,你们结识了没有脑子的稻草人……】
总编剧的眼神莫名关怀着东庭秀和张允城。
东庭秀冷了脸,总编剧绝对在暗示他脑子智障。
张允城深情凝望着白熙珍,还举起了手机录他和白熙珍初次出行VLOG。
【没有爱心,空空如也的铁皮人,】总导演不小心瞄了眼白宗俊,【他们有着不同的缺陷,被善良勇敢的桃乐丝收留作朋友,伟大的桃乐丝担当伟大的责任,桃乐丝女士将带领着你的朋友们去冒险。】
【想要下车寻找今晚住宿的景点,必须率先答对十五道题拿到地图,最先抵达景点的一组将获得最好的夫妻套房居住。现在请桃乐丝的笨蛋朋友们上前答题。】
张允城听出来了,大吼:“喂!你骂谁笨蛋呢!”
白熙珍捂住了耳朵,张允城立即住嘴,小声同白熙珍道歉:“熙珍,我不是故意吓到你。我吼的不是你。”
白熙珍扭头瞪张允城一眼,示意他闭嘴。
答题开始。
有耳朵的男嘉宾势在必得,他们听闻到了夫妻套房四个字眼。
白熙珍换了位置,坐到了张允城的身旁,张允城不像脑子聪明的样子,她得为了她的住宿条件打算好。
东庭秀更指望不上,他没有机会和晚心亭住套房,丝毫不在意下不下车,他还将手装模作样捂在晚心亭耳廓上,防止她打瞌睡被吵醒了。
白熙珍不由得想到一句俗语:【高贵的女人最好命。】
金梦书和金梦诗正襟危坐,这与是否帮女嘉宾拿到地图无关,他们很有干劲完全出于不想晚心亭组获得夫妻套房和自己总想名列前茅的优绩主义。
总导演:【各位少爷放心,我们出的一定是相关于你们职业的题目。请听题,已知韩国国内生产总值在1960为39.58亿美元,那么在亚洲金融危机前一年,国内生产总值是?】
金梦书刚反应出来亚洲金融危机是1997,白宗俊速答:【5981亿美元。】
李忆柳和朴进相视一笑,搞什么,她二人连题目都没听清,就有神经病回答出来了。
白宗俊冷酷地解开袖扣,扎起袖子,大有大干一场的冲动。
他余光扫到后排的晚心亭,她被东庭秀捂住了耳朵,什么也都没有听见。
有些失望。
他表现优秀,却没有人看见他的优秀。
【请听题,下面这段配乐出自哪部作品?】
钢琴音刚响起,张允城抢答:“是糖梅仙子之舞。是我们熙珍,不,我是说是白熙珍小姐第一次独舞的作品,跳的是胡桃夹子夜未眠。”
作家也有些惊讶了,其实这是为白宗俊准备的问题,给白先生送分,但答对的人是张允城。
这就很有意思了。
白熙珍没有看张允城,像湖水般沉静内敛保持平静,只是眼眸里稍作一阵水花掠过,但眨眼就没了。
这首钢琴曲要忘记是非常难的事情,倒也不是喜欢,曲子听久了就会讨厌。
她没有那么喜欢这首糖梅仙子之舞。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首钢琴曲的意义。上了大学那年,挣扎了很多年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跳舞,第一次面上剧团复跳的曲目。登台前的那一夜,她在舞室练了一百遍。
答题继续。
……
白宗俊和金梦书仅一题之差,率先获得下车机会。金梦书没控制住情绪,捏了下拳头,本来他是有机会赢,只要金梦诗不插手就好,可是金梦诗也要为他们那组赢得下车机会。
他和金梦诗分散了题量,最终还是让白宗俊和姜誉之最先答完十五题,获得夫妻套房的机会。
东庭秀念念不舍地摇醒晚心亭,晚心亭睁开眼,眼眸清醒,不像是熟睡的样子。
她伸了个懒腰,有些无语地看向窗外的烈阳,在车上吹空调多好,白宗俊和姜誉之下车开始收拾行李。
【桃乐丝,请带着您的两位朋友下车吧。】
导演组将地图转交给晚心亭,并给予了只够三人吃一顿饭的生活费。
晚心亭下了车,前方只有一条被烈阳晒得路面璀璨的大桥,晚心亭很快找到这处桥的位置,距离景点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而他们要徒步走去。
白宗俊替晚心亭撑开了伞,此时才发觉不对劲,车辆往前开走了,而前面是他们落脚景点的住宿位置。
姜誉之问道:“晚小姐,我和白宗俊是不是做错了事。节目组坑了我们是么?”
“走呗。”-
路上。
姜誉之背着晚心亭的包,从内里掏出卡通水壶递给晚心亭,白宗俊撑着伞,晚心亭便捧着水壶,乖乖地喝水。
弹幕一阵乐呵:【白理事也是走起来了,能给女三撑伞了】
【救命,好像大小姐驾到通通闪开!】
【真的是桃乐丝的两个笨蛋朋友,瞧这两蠢货,把一直闭嘴不想参与的女三坑了HHHHH】
【女三都不想搭理这两男的了,她只想在车上吹空调。】
【亭亭捧着水壶喝水像土拨鼠,好可爱~~~】
姜誉之见晚心亭被晒得心情不好,便蹲下身,“我来背你吧。晚小姐,还有很长一段路。”
“算了。”晚心亭本来就不喜欢运动,像株蒲草被晒蔫的叶片,“现在不想消耗你的体力。你在后面一段路背我吧。”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穿过了跨江的大桥,来到了小镇境内,还有没收完摊的集市,赶集的农民背着背篓从他们身旁穿梭走过。
白宗俊没有和这样的农户接触过,避开了身形,他以往不是坐在车上,就是坐在飞机内。
只有被晚心亭囚禁的那几日,通过窗外的玻璃,看见过农夫于他收购的一片荒地偷偷耕种花生米,其余时间,他都不知晓叶苗是如何长大。
晚心亭查阅了地图,她们是走到了花地村,她的手垂下来,叫白宗俊拿着十万元去买矿泉水,姜誉之被人流挤靠,指尖不自觉在触碰晚心亭的手背,触碰了几下后,他的指尖就不明不白地藏在晚心亭的掌心内。
晚心亭将手心多出的指尖,摆在姜誉之面前,姜誉之如同做了坏事,红了耳廓。
“是手不小心牵上的。晚小姐,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牵你的手了。”
姜誉之失望地要撒开手。
晚心亭却捏住了他的指尖,一扯,说了句:“小心。”
姜誉之抱住了晚心亭,身后有辆骑自行车的小孩摇着铃铛路过,小孩反倒冲姜誉之吼:“喂。你看着点走啊。”
白宗俊买完水回来就看见姜誉之和晚心亭手牵手的这一幕,姜誉之的另外一只手还需要给晚心亭撑伞。
白宗俊不悦,他有些厌恶男人了。
他也是男人,知晓男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子,要视周围所有的一切为他们争夺的资源,无时无刻不在比拼和竞争。
真让他恶心,这些狗从不遵守默认订立的规矩,暗中支开了他,只为捷足先登。
白宗俊拧开了瓶盖,在晚心亭仰头喝水时,一本正经提出诉求:“晚小姐,我也想牵你的手。可以么?”
他提出诉求也没有多余的害羞,像个没有情感的机械人在陈述客观事实,从他嘴里说出想和女嘉宾牵手,有种反差违和。
连摄像都忍不住笑了,弹幕刷过:【什么争宠戏码。】
【白理事,您都不含蓄一下?你不像谈过恋爱。】
【又1V2,硬控我。谁懂白爹现在唤晚小姐的神情,莫名自带柔光效果,像是乖狗狗望着主人手里的骨头。】
晚心亭喝完水,点了头。
姜誉之捏她的手很紧,白宗俊的话令他掌心出汗,他没有放开牵住晚心亭的手,越握越紧,也不想被晚心亭舍弃了。
晚心亭大大方方地将另一只手递给了白宗俊:“牵吧。这只手给你牵,一人一只手,我们好好走。”
白宗俊心满意足,和晚心亭十指交握,晚心亭摇着两人的手一摇一晃。
面对镇上农妇农夫的视线,也没有松开他们手的意思。
她丝毫不在乎,就要牵着两个男人的手,举着地图找路。
姜誉之内心微微发酸,晚心亭把另一只手递给白宗俊,他有点介意,但不多,只要不放开他的手就好了。
他仰着头面对陌生人探究且不善意的视线,以往他是不敢的,他会选择回避逃跑。
姜誉之醍醐灌顶,为什么他对晚心亭一天一天沦陷,喜欢只增不减。
就像他上期节目回答PD和作家的问话,他因为获得勇气和没有获得过的庇佑,而对晚心亭有好感。
晚心亭为人坦荡,从不畏惧别人的目光,她不会顾及世俗,她会坚定选择她喜欢的事和人。
她是指引他的太阳。
被这样的太阳照耀,温煦得令他几乎落泪,也让他自小到大的怯懦无所遁形。
他深知自己配不上她。
可是姜誉之却没有想要逃跑,没有想要另一个人格代替他来面对独属于他的爱情。
他目光远眺蓝天,在她温柔和煦的光照下,他开始变得不再阴暗和阴霾,是她吹散了沉霭,让他拥有了成为落败者的勇气。
即使明知道不会被她选择,明知道她会为了很多东西放弃他。明知道有一天会成为命中注定的输家,他也想坚定地向她靠近。
【宿主,姜誉之的汪汪值在上涨。】
作者有话说:
第二期节目也不会写太长,都是为了完结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