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吸收了九尾赤珠的能量都快好了,但是回来的时候,我们遇到了石晶人还有北极狼,巫主伤上加伤,差点回不来了。”说完,落依山想起了自己差点被石晶人活埋,适时的留下了惊恐悲伤的泪水。
几个人没有问出什么,都有些不满,但还是满脸带笑。
审判长站起来,道:“黑山之患虽然解决了,但是我恐有生新的首领。巫主先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岑朝来站起来送客。
待人走了,落依山抱着岑朝来的腿,兴奋得像一只摇尾巴的小狗。“怎么样?我说的天衣无缝吧。”
岑朝来看着他在审判长面前说话不慌不忙,有理有序才真正的感知到落依山是一个家族的贵公子的仪态,从容不迫。
“很好。”
落依山邀奖道:“那我要奖励。”
岑朝来对他从来不吝啬,道:“你要什么奖励?”
“我想去天堂地狱玩。”他真的是在外面呆怕了,环境恶劣,资源贫乏。他想去天堂地狱好好消费玩耍一般。
“去吧。”
落依山高兴的点头,他看着岑朝来遗憾道:“可惜你要养伤不能和我一起去。”一个人好无聊,他就不想去了。
岑朝来没说话。
落依山红着脸羞怯的说道:“这下大家就真的认为我是你的情人了。”
岑朝来看着他的眼睛,包容且温和的说道:“只要你想,你就可以。”
落依山小声嘀咕:“你又不喜欢我。”
岑朝来没有听清楚,“什么。”
落依山叉着腰大声道:“我说:我才不要!”
岑朝来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
落依山看着他苍白的脸,“你去床上休息吧。”
“我坐一会儿,你别吵,安静一会儿。”落依山于是坐在他身边,把音量调成静音,默默的玩游戏。
第46章 第 46 章 受气包也是有脾气的
落依山冲完热水澡, 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他灰棕色的卷毛湿漉漉的贴着皮肤,像一只狼狈的落水小狗。
落依山看着坐在沙发上脸色灰白的岑朝来,撒欢的脚步停下来,“我扶你去浴室洗漱吧?”
岑朝来睁开半阖的眼睛, 撑着沙发站起来, 自己走进浴室。
落依山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 捂着嘴巴小声嘀咕:“逞强的意义何在呢?对自己又没有半分好处。”
岑朝来洗漱完走出来,迎面就是一阵又一阵寒凉的风。他朝着窗户看过去,落依山站在窗户前, 在窗台上堆雪人。岑朝来拉紧浴袍,头颇为痛,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来。
落依山听到他的脚步声,立马把窗户关上。他站在床前, 希翼的看着岑朝来, “我们在黑山睡在一起了, 现在还是睡在一起吧, 天寒地冻的可以互相取暖。”说着就试探的掀被子。
岑朝来就这么看着落依山,眼神的意义不言而喻。
落依山是真的不情愿给他做情人。来到诡域之后,落依山对这个残忍血腥的世界真的很没有安全感,导致他对岑朝来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 也有绮丽的幻想和仰慕,但是他真的不想和岑朝来不明不白的开始。
自己目前的身份和岑朝来太不对等,在岑朝来面前根本就没有话语权,也没有地位。岑朝来可以约束他, 他用什么来约束位高权重的岑朝来呢。说白了,岑朝来可以有他一个情人,也可以同时拥有无数个情人。落依山不想弄得自己那么不堪, 可以爱岑朝来,但是不可以毫无尊严。
落依山小声哼唧:“我们已经是交过命的情谊了,你怎么还这么冷血。”他赤着脚踩着柔软的地毯,抱着毯子躺在地毯上,睡在火炉前。
即使地毯很软很舒服,但是还是改变不了地面硬邦邦的事实,落依山很不舒适的在地上滚了大半夜,后半夜才唉声叹气的睡着。
岑朝来睁着眼睛看着床顶,听着床尾传来翻滚摩擦声,以及连绵不断的控诉埋怨和摩擦声。要求落依山做自己的情人,确实不是突发奇想。他自身也有生理需求,再加上混气他必须把落依山留在身边。他熟知落依山的一切,落依山虽然愚笨,但是识相,对自己也算是忠诚,并且长得确实漂亮,他也喜欢清静,把落依山留在身边是最省心省事。可惜落依山不松口,岑朝来也没有强取豪夺的爱好。
既然不愿意,岑朝来也不会将身侧的位置让给他,太过暧昧且他有一个身体正常男人的生理冲动。
第二天,落依山睡到中午才起来,他感觉到身边有人走来走去,感觉自己更像一条躺在地上的宠物了,自己一个人蜷缩着生起了闷气,心里又把岑朝来骂了千万遍,默默的红了眼睛。岑朝来这个混蛋,他也想答应啊可是他真的很害怕。
落依山等身边没有了脚步声,才起来去洗漱。岑朝来坐在沙发上把玩着赤珠,低着头,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岑朝来手里拿着赤珠,余光看着落依山气呼呼的从地上坐起来,对方以为自己看不到,翻了个白眼甩脸子去了浴室。
岑朝来反思自己对落依山是不是太放纵了,导致了他在自己面前愈发没有规矩。
落依山洗漱完,推开窗户,沐浴着温暖的太阳编辫子,他的头发长长了些,红色的发绳有些短了。
落依山梳完了辫子,又把昨夜窗台上堆积的雪堆成两个小雪人。他把雪人捧到岑朝来面前,“我出去玩了,这两个雪人代替我陪你。”岑朝来看着他把雪人利落的放在茶几上,然后洒脱的离去。
岑朝来挑眉看着雪人,招来周一至周末,“以后你们就专门暗中保护他。”
“是。”
岑朝来一直在思考混气和祢杨树的关系,他回来之前,就派红林和火树人去诡域寻找祢杨树的踪迹。等岑朝来从沉思中回过神,低头看到茶几上的雪人在火炉的烘烤下早已融化,只剩下看不出原样的底座,雪水流淌了一地,他放在桌面上的书也被雪水打湿了。
岑朝来想起落依山出门前狡黠和快意的眼神,原来是算计好的报复,微微眯起了眼睛。
落依山先去了七楼。今日审判塔的所有人都有一天的放风时间,所以七楼的人很多。
落依山看着大家在门店前走动,挑选物品,热闹极了,有一种这不是监.狱的错觉,但是看到大家都统一身着灰色的长裤长袖,又从错觉中清醒。这里再热闹也改变不了这里是监.狱的事实。
落依山看到角落里有三个人把一个清瘦的男人堵在角落中,巡视的狱警对明目张胆的欺凌视而不见。落依山走近了才发现是段应。
落依山走过去,气汹汹道:“放开他!”
那三个异人闻声转过身来,还以为是什么人,结果看到身材瘦弱的落依山,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
“你让谁让开呢?小鸡崽子。”
落依山懵了一下,随之气得脸都红了,讥讽回去,“你们三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
段应被两个人钳制着双臂挣脱不得,伛偻着身躯,脸上被打得青青紫紫,嘴角淤血,担忧的看着落依山。
为首的一只耳阴沉着脸朝落依山走来。
落依山往后退了一步,又想起他有暗卫,叉着腰站在那里趾高气昂的用下巴对着一只耳,“现在给我跪下道歉求饶,我还能饶恕你们。”
“我看你是做白日梦,叫我们爷爷还差不多!”他举起沙包大的拳头朝着落依山挥来。落依山惊呼一声,迅速的往后退了一步,随之听到骨头断裂的咔擦声。落依山睁开眼睛,看到暗卫一脚将一只耳踹飞出去。一只耳的另外两个同伴立马松开段应,朝着暗卫冲过来,三两下被暗卫打趴下。
落依山得瑟的看着他们,“你们对着段应大喊三声爷爷,对着我大声喊祖宗,我就放了你们。”
一只耳咬牙不肯吱声。
“呦,还挺有骨气。”落依山朝暗卫使眼神,三个暗卫走出来按着他们拔牙齿。
三个人厉声哀呼,狱警闻声走过来。周一站在巷子口,举起身份牌,狱警立马就走远了。
一只耳见狱警被暗卫赶走,立马识相的低头。“祖宗。”
落依山冷嗤道:“看到祖宗一点也不孝顺,跪下来大声喊。”
一只耳愤恨的看着落依山,暗卫眯起眼睛警告的看着他。一只耳阴狠的吐出一口血,屈辱的大声喊道:“祖宗!”
这时,已经有不少人听到动静围了过来,好奇的张望。一只耳把头埋得更低。
落依山傲慢的催促道:“还有两声呢。”
一只耳:“祖宗!祖宗!”另外两个同伴见帮主都喊了,也跟着屈辱的喊了几声。
落依山指着段应,“别忘了和你们爷爷打招呼。”
段应很不适应,非常的局促尴尬。
三个人又是硬着头皮叫段应爷爷。
落依山放了一只耳他们离开,转身对段应道:“你没事吧?”
段应感激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顺手之劳。他们为什么揍你?”
“我没有归属依附四大区,属于中立的。那些异人自己建立小帮派就会朝我们这些中立的异人收取保护费。我拿不出钱。”
落依山真觉得审判塔不仅黑暗,还混乱。
“你为什么不加入四大区?”
段应欲言又止的看着落依山,落依山疑惑的看着他。最后段应却是转移了话题,道:“你送给我的礼物我收到了,它太贵重了。我”段应都不知道自己能够回馈落依山什么,心里刺挠般沉重。
落依山笑笑道:“贵重吗?就一袋零食的价格而已。你别在意啦。”
段应被他澄澈的眼神看着,自卑尴尬的低下头,红着脸哦了一声,惨淡的笑了笑。
“你吃饭没?巫主今天不能陪我出来玩,你陪我一起吃法吧。”
段应有些不想去,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刚刚落依山救了自己,自己拒绝对方也太无情,于是点点头。
落依山叫了轿撵,抬着他们去往了看起来最豪华的酒楼。段应下轿撵时太过局促不适应轿撵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
落依山关怀道:“小心点。”然后好奇的朝着酒楼走去。他之前还从未来过审判塔的九楼,不由得好奇的东张西望。这里装修古灵精怪,大多都是审判塔外的物品,一只巨大的诡兽骨架悬在穹顶,上面挂满了红灯笼。藤蔓攀爬在墙壁上,紫色的巴掌大的花朵倒出琼浆,被服务员用酒杯接住,然后端送到客人面前。
落依山看着花朵,睁大了眼睛。
段应跟在他身后更是小心翼翼,深怕不小心碰坏了什么东西,他赔不起。
“呵!乡巴佬。”
落依山瞥了一眼那桌,嗤之以鼻的哼笑一声。那桌人拍着桌子气愤的站起来要和落依山争吵,落依山根本懒得和这种肤浅的玩意儿计较,拉低自身素质。他招来服务员,“我要一间包厢。”
服务员恭敬道:“我们的包厢都是身份制,只有三楼以上的才可以进包厢。”
落依山哦了一声,唤来暗卫。暗卫亮出身份牌,道:“巫主的包厢。”
服务员认出身份牌,腰弯的更低了,欢欣的在前面指引,“请随我来。”
落依山没想到岑朝来在这里还有一间专用包厢。
进了包厢,一排服务员穿着半透明的衣服,包裹着丰满的身材,婀娜的走进来,跪在他们脚边递上菜单。
落依山拿起菜单看到段应束手束脚,对着服务员道:“你们下去吧。”一排服务员袅袅的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落依山看到上面还有各种诡兽肉,点了几道菜,又让暗卫坐下来一起吃,暗卫们坚决的摇头。
段应放下菜单。
落依山疑惑的问:“没有你喜欢的吗?”
段应讪讪的笑笑,“够吃就可以了。”
落依山也没觉得什么,他从小被父兄教育不要浪费食物。
段应看着端上来的诡兽肉,等服务员走了,说道:“审判长不是禁止猎杀诡兽吗?怎么这里还把诡兽做成食物?”
落依山太懂这些了,道:“只要你有权力,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得不到的。猎奇尝新是每个人都有的。”只是底层的人想都不敢想。
段应看着养尊处优的落依山,笑了笑。
第47章 第 47 章 伟大的女性
落依山此前一直在三楼食堂吃, 那里的菜品也要供应审判长和区长等人,菜品都非常的奢侈精致,也十分的丰富,口感更是不必说。但是这家酒楼的味道也不遑多让。诡兽肉口感绵软有弹劲儿, 酱汁味道层层递进。
落依山每个都尝了几口, 吃到后面都吃撑了。
段应更是不必说, 先前放不开手脚,后面确实被美食的味道折服,落依山又是大大咧咧, 他也放开了。这绝对是他目前吃过最好吃的。
两个人都吃得肚子溜圆,落依山不想回去还想在外面玩一会儿,段应道:“你知道帮扶会吗?”
落依山听得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来。
段应解释道:“那里是收留孤儿和老弱病残的组织,他们下午有募捐活动,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这个阴暗的地方居然有这样的组织?落依山也来了兴趣, 对那个地方充满了好奇, “走吧。”
帮扶会在十楼。门口破破烂烂, 牌匾上的字笔画掉落残缺。门口一个个子高大的女人一边搬东西,一边指挥老弱残疾背着筐篓往里面运东西,现场看不到一个健全的壮劳力。
段应看着落依山,见他脸上没有嫌弃, 于是松了一口气。
“她们现在有点忙,我对这里很熟悉,我带你进去逛逛吧。”
如段应所说,他对这里很熟。守门人看到他也没有阻拦, 他带着落依山径直走了进去,院子里非常的潦倒,但看得出来规划和设计的非常的用心, 左侧木制的儿童秋千、跷跷板、木马等,右侧是一些简陋的康复设施设备。
那些背着筐篓的人经过他们时,会笑得非常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一些小孩也会站在屋子窗户后好奇的看着他们。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她额头上的汗还没有擦干,衣服上都是灰沉,被汗水打湿了,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她爽朗洒脱。
落依山的目光不由得被她吸引,对方像璀璨的太阳,照亮了四周的阴暗。
“你们好,我是帮扶会会长秋岚。”她说完,朝段应点点头。
屋里的小孩看到秋岚,立马跑出来,像一堆小蜜蜂围住了秋岚喊着妈妈。
秋岚笑眯眯的挨个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落依山看着这群瘦不拉头大身小的小孩。
秋岚爽朗的问道:“你们是来募捐的吗?”
落依山点点头。
秋岚笑得很开心,这时,外面有一群骑士装扮的人出现,熟练帮助他们搬东西。
落依山终于想起来秋岚为何这么耳熟了,这不就是西骑士长的绯闻情人吗?他看着外面的骑士,觉得传闻也许是真的,花花公子为了一个女人真的收心了。
秋岚见他一直盯着骑士,道:“我们帮扶会一直是一个独立组织,不归属于任何势力帮派。我们的宗旨是帮助老弱病残,抚养孤儿。”她一边说一边看向段应。
段应笑着道:“落依山无聊,我带他过来转一转。他对这里也不了解,正好边逛边了解。”
原来对方不是来募捐的,是自己冒进了,弄得对方下不了台所以才说来募捐的。秋岚先入为主,有些尴尬,但是态度依旧十分热情。“我带你们逛吧。”她走在落依山身边,落依山才惊觉她并没有自己视觉上那么高,身高和自己差不多。
“我们现在在幼儿区。审判塔每年有不少臼人死在外面,他们的孩子就成了孤儿。”落依山看着那些坐在小教室一起上课的小孩,有些听得很认真,有的注意力分散,被他们看到后又会心虚的转过头认真的听课。
绕过回廊,落依山看到一些年迈的老人在做饭,打扫卫生,而一些残疾人都在做手工。
“审判塔每年也会给我们拨款资金,但是杯水车薪,每年需要我们帮助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维持帮扶会运转下去。”
落依山看向秋岚,真诚的道:“我没想到审判塔会有这样的地方,像是深渊里洒进来一束阳光,你真的好厉害。”
秋岚听完后愣住,随即一行眼泪流下来。她笑着对落依山感激道:“谢谢你的评价。我听得最多的就是一个女人这么要强做什么,这些事有什么意义。但是我是个圣母,我见不得那些小孩活活饿死,老人只能绝望等死,残疾人被人随意欺凌,也不忍心一些女孩在黑暗中没有了希望,出卖身体来换取食物,我秋岚,要尽我最大的能力,帮助每一个需要我的人。我不在乎我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我只在乎我可以做什么。”
落依山看着秋岚,觉得这个衣着朴素的大女孩真的光芒万丈,值得人钦佩,怪不得骑士长也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面。这样的人,怎么不让人多看一眼呢。
秋岚看了看时间,笑着道:“募捐活动要开始了,我要先离开一下,让我的朋友段应带你先参观一下吧。”
落依山道:“你先去忙吧。”
段应带着他在院落里转悠,落依山发现这里每一个人眼睛里都有光芒。
“秋岚真的很特别。”
“你喜欢她?”落依山打趣段应,段应盯着秋岚的眼睛都带着光。暗恋是什么样的他太懂了。
段应红了脸,有几分不好意思。“别瞎说,我只是崇拜佩服她。她当初倾家荡产成立帮扶会,审判塔所有人都震惊了,但都是当作听到了今天笑话,但直到今天,再也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笑话了。”
落依山也是极为震撼。在审判塔,女人数量比男性少一半,她们的地位比普通臼人还要低,简直就是没有人权,经常受到侵.犯和欺辱,甚至包括狱警,大多数的女人都选择了暗娼来谋生。
两个人走到了一处人较少的院落,段应泡了一壶茶。茶叶质量并不好,他有些担心落依山嫌弃。但是落依山很自然的拿起来喝了。
“这里让我感觉很舒服。”
段应也笑着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天堂。”
五六个骑士前后走进院落,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屋子里的两个人。
落依山看到他们聚集在角落闲散的聊天,时不时探头看一下外面是否有人。这群骑士看样子是跑到这里逃避偷懒,像一群无赖和痞子般吊儿郎当,吐槽和辱骂秋岚。
“真不知道骑士长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
“还让我们来当苦力,我宁愿打打杀杀,也不愿意搬一些破烂玩意儿!”
“我听闻骑士长这次还要求圆桌骑士每一位都得捐赠。”
段应气得脸通红,发根都立起来了。他站起来要出去理论,但是被落依山拉住了。
“你现在出去,你是出气了,但是闹大了尴尬的就是秋岚了。”
段应坐下来,脸色铁青。
两个人沉默的坐了一会儿,募捐活动开始了。段应一言不发的走在前头,落依山隐约觉得他好像在对自己生气,不懂他为何迁怒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阻拦他收拾那群骑士吗?
募捐活动在食堂进行,食堂里面的人寥寥无几,那些骑士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不管台上表演多么精彩真诚,笑容多么热烈,都改变不了台下的冷清。
台下都是普通人,能够捐赠的最大金额也就几百个钱币。但不管是多是少,秋岚对每一个人都真诚的道谢和感激。
段应捐的很多,将近上千。
落依山捐了两万钱币。
秋岚惊呆了,一时口无遮拦,傻乎乎的对段应问道:“你从哪里找来的金猪?”
段应闷闷的没说话,秋岚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说的那句话不太礼貌,朝落依山讪讪的道歉。
落依山道:“没关系啦,希望帮扶会越来越好。”
秋岚眼眶霎那又红了。
募捐活动从开始到结束,那些骑士除了在门口做一些表面工程,从头到尾都在偷懒,没有出现。
秋岚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食堂里的人都走完了。
秋岚看到落依山编发的头绳短了,请求落依山再等一会儿。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默。秋岚是太开心导致说不出话,太阳一般的眼睛璀璨的看着落依山一直笑着,落依山是心里在想事情,段应是情绪苦闷。
最后还是段应先憋不住,他看着秋岚,讥讽道:“他对你的爱就是这么贫瘠吗?亲自来参加你精心设计的活动都很难?甚至他的手下根本就”段应说不出那难听的字眼。
秋岚却丝毫不生气,她笑着摇摇食指,“一:他受伤了躺在床上下不来,我忙着我的事业照顾不了他,他也无力来探望我,这是我们私底下的事情,不要上升到爱不爱的问题。二:不要因为他的下属就否定骑士长,他现在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好人,虽然以前真的是个垃圾。三:他自身也在竭力的扶持我的事业,支持我的想法,他可以命令他的骑士们来帮助我,但左右不了他们的想法。我只看他做了什么,不会去看他的下属做了什么。”
落依山惊讶的看着秋岚,他以为这个女人在心里会埋怨自己的情人,却没想到她这么洒脱理性。他以为秋岚是觉得自己和骑士长地位不平等,所以对那群骑士的行为选择隐忍,没想到人家从未把他们放在眼里。
落依山给她点了一个赞。
段应却很愤怒,“他的骑士的行为为什么不能代表他的态度?秋岚,你不要被他的伪装蒙蔽了。”他又看向落依山,将心里的不认可全部说了出来,道:“落依山,你是个好人,你不要和东巫主混在一起了。”
落依山看着段应,先前感觉段应对自己生气不是错觉,他是真的受到了牵连。只不过真相是段应不喜欢四区,落依山又是东区长的情人,落依山是受到了岑朝来的牵连。
秋岚诧异的看着落依山,有些吃惊他的身份,但是并无任何不喜,她看着段应:“你也管得太宽了点。别这么嫉恶如仇啦,快坐下来。”
段应却更加的愤怒,“他们四个区长,哪一个不是手里沾满了血腥。南区长为了重振家族,用臼人做实验,把人体改造成半人半机械。北区长对身边人喜怒无常,杀人取乐。”他看着秋岚,秋岚板着脸,很不高兴,“我建议你不要说了。”
段应激愤道:“我不说,西区长就没有做那些事情吗?西区区域内新人新婚夜,新娘的第一次必须由区长来占领享受,秋岚,他就是个渣男,垃圾,你别被他蒙蔽了!”
秋岚站起来,平静的看着他,“说完你开心了?你满意了?”
段应怔怔的看着秋岚。
秋岚转身离去。
落依山也站起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东巫主为了千丝万缕屠了千万人对吗?他太血腥残忍对吗?我不能随意去定义他有没有罪,但是如果我是他,甚至我还是之前15层的我,我也会为了强大不择手段。
我不想死,也不想狼狈的活着。我就是爱奢侈的生活,我就是爱金钱权力。我落依山吃不了一丝苦,我也不善良,我很清楚我可以为了这些做什么事情,我真心实意很钦佩你,清高有骨气,坚持自我。”
段应怔愣的看着落依山。
落依山摊开手,“让你失望了。”说完,他转身离去。
落依山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秋岚追了出来,秋岚递给他一个手工小盒子。“我看到你的发绳短了,这是我们一个很长寿的阿姨编的,谢谢你,祝你安康喜乐。”
落依山双手珍重的拿着盒子,“谢谢。”
秋岚笑道:“你救了我们上千人的命。”
落依山笑了笑,“不是我,我借他人慷慨而已。”
秋岚知道他的意思,垂下头,牵强的笑道:“段应他没恶意,只是太视恶如仇了。”
落依山:“我知道,他是一个很单纯的人。”
秋岚笑了笑。
第48章 第 48 章 就陪我一个晚上,我真的……
落依山捧着手工小木盒往回走, 没有注意到后面尾随的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暗卫们眼神相互传递着意思,几个人走出去解决那几只老鼠。
落依山发现迎面一群人朝自己走过来,眼神凶狠。落依山后退了几步,暗卫们迅速的从暗中出来站在落依山四周。
但是对方将近有百来人, 自己这边只有八个人, 悬殊的实力让落依山有些紧张。
一只耳站在最前面, 指着落依山,阴狠道:“抓住那个贱人,其余人打死!”
落依山梗着脖子不让自己露怯, 大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只耳冷笑:“在我的地盘,你是生是死就都听我的,我一只耳才是这里的神。”
周一笑道:“这里不是骑士长的地盘吗?什么时候变成你一只耳的了。”
一只耳警戒的看着他。落依山道:“我们是东巫主的人,你们现在离开还有一条活路。”
那些帮派喽啰们脸色都变了, 一只耳也没想到自己踢到了硬板。但是他先前被落依山羞辱, 导致他在众人前根本抬不起头来。现在自己退缩, 东巫主也不一定会放过自己。今天他就算是死也要先弄死这个贱人!一只耳强行镇定下来, 举臂道:“胡乱给自己编造一个身份我就信了,我还说自己是圆桌骑士之一呢!兄弟们上,弄死他们!”
所有人都清楚无路可退,只有死路一条, 不如在这里把人灭了死无对证还有一线生机。
周一等几人虽然厉害,但是对面都是异人,各种异能不间断的丢过来,暗卫们一时半会也无法带着落依山从包围圈中走出去。
落依山只听到砰的一声, 然后感觉左胸膛一阵钻心的痛,他低下头看,胸口被一颗子弹贯穿, 不断的喷涌出血液。
周一大吼道:“警戒,有狙击手!”其余暗卫立马往后退,将落依山围在中间。
落依山失去了意识,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二楼医务室,几个医生忙着从伤者的胸膛中取出子弹。
岑朝来坐在医务室外的长椅上看着书,几个近侍站在身边。岑朝来看书非常的认真,有时看到有意思的片段还会停下来品味,时而露出一个笑容,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神色冰冷。
一个小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推开。落依山被护士推到无菌病房。
李医生摘下口罩,看着岑朝来道:“很幸运,再偏移几厘米就打中心脏了,到时候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岑朝来合上书站起来,朝着无菌病房走去,他站在门口,他的个子很高,需要低下头才能透过玻璃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
所有人看着他低头的动作,不由得也颤抖的跟着低下头。
“多久才能醒?”
李医生:“大概明天。”
岑朝来嗯了一声,吩咐丙三:“多派几个人守在这里,除了李医生和护士,谁也不许进去。明天人醒了通知我一声。”
岑朝来吩咐完就离开了医务室。
岑朝来回到牢室,保护落依山的暗卫们在门口跪成一排。他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平淡道:“进来汇报情况。”黑山主站在岑朝来旁边。
暗卫们走进来,跪在岑朝来面前,周一将当时的情况全无遗漏的诉说。
乙二站在前面,忍不住抬头看向黑山主,这个人近来在巫主身边频繁的出现,且总是戴着面具。注意到黑山主和巫主的视线,乙二低下头道:“我们把同步帮全部审问了一遍,他们都不承认狙击手是他们安排的,我们正在全力调查狙击手,但是狱警说那里的监控损坏了,查不出来是谁。”同步帮每个人都被打得皮开肉绽,吊着一口气求饶。
乙二道:“属下认为落先生很有可能得罪了其他人,有人浑水摸鱼,想借同步帮除去落先生。”
岑朝来看着跪成一排的暗卫,“再有下次,你们就自行谢罪,不用回来了。”
“是!”
“都下去吧。”
等人都走完,黑山主开口说话,“世界上没有巧合,正巧落先生遇见熟人被欺负,出手教训一只耳,又恰巧和同步帮打斗时被子弹射中,只离心脏直偏移了几厘米,花费这么大的心思只为得罪您,这也未免太不划算了。巧合多了就是有意了。巫主,有人看您不顺眼又动不了您,只能欺负您枕边人了。”
岑朝来心中知晓,已经在心里揣摩背后是谁了。
黑山主又接着道:“帮扶会这次募捐,西区的骑士们真有意思,看来圆桌骑士对骑士长真的很不满。不过说真的,骑士长力排众议坚持推行骑士精神这个真的让人怀疑啊,真让人想不透,说是为一个女人性情大变,我是不相信的。巫主有何高见?”
岑朝来:“为了西区的长久发展。不然一帮鼠群狗辈,西区迟早会被其他三区吞噬瓜分。为了爱情性情大变,可能性不大。他在整个西区推行骑士精神,提倡道德礼仪。”岑朝来半阖眼睛,“他目前没有反叛之心,和审判长是一条线的。”
黑山主叹口气,“又是一个对手。”
岑朝来:“他的做法已经引起了他属下的不满,只要派人在其中挑拨,他们就自顾不暇了。不必过度费心,我倒是很好奇他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
黑山主:“一个微小的变化有时关系着全局。”他耸肩,又道:“我已经找到蚕语的踪迹了,计划明晚将他救出来。不过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岑朝来来了兴趣,“什么秘密?”
黑山主:“蓝山审判者和北兽王暗中有联系,蚕语的失踪有蓝山审判者在后面扫尾,若不是我对北区熟悉,怕是也找不到蚕语。蓝山和北兽王勾结,莫非他也不想受审判长钳制?”
岑朝来:“没有证据,不要那么快下结论,警戒即可。”
第二天,甲一进来禀报落依山醒了。
岑朝来问道:“人怎么样?”
甲一:“很安静。”
岑朝来站起来,朝着医务室走去。
落依山安静的看着岑朝来,眼睛眨巴几下,才慢慢的变红,眼泪一颗颗的滴下来,突然嚎啕大哭。他朝着岑朝来伸出双臂,但是左胳膊一动就痛。“我差点死了。”
岑朝来握住他的右手,“我把同步帮的人都抓来了,等你好了你自行处置。好了别哭了。”
落依山抽噎着,“好痛。”
岑朝来掀开被子,落依山没有穿上衣,胸口被包扎得很紧实,没有渗血。“很快就好了。”
落依山想到之前自己差点死了,心有余悸,神色惊惶,紧紧的抓住岑朝来的手不放。
岑朝来看出他被吓坏了,温声安抚道:“你已经安全了。”
落依山又道:“我可以出院吗?”不在岑朝来身边他没有安全感。
岑朝来摇摇头,“还需要观察。”
落依山眼睛洇湿,渴盼的看着岑朝来。“那你今晚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岑朝来安抚着他不安的情绪,指腹轻柔的擦拭去他眼睑处的泪水。“门外有很人守着,你不会有危险的。”
落依山抽泣一声,吸吸鼻子,半是请求半是撒娇,“可是那些人都不是你,我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感觉是安全的,因为你是最厉害的人。”
岑朝来挑眉,打量着落依山。
落依山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摇着脖子用他手心擦拭眼泪,“我是真的这么想的,不是拍马屁。”
“其他人也很厉害,相信我,没有人可以进来伤害你。”
落依山有些失望。
岑朝来本来怕他一个人在病房里哭,决定过来探望一下就离开,看人这般模样,又陪他坐了一会儿。
落依山一直没说话,把被子拉过头顶不看人也不让人看,一个人生闷气。
岑朝来离开时,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对上落依山露出来的那双眼睛,他早在被子下面眼睛哭得红肿,可怜兮兮的看着岑朝来。两个人对视了片刻,落依山朝他伸出手,“就陪我一个晚上,我真的很怕。”
岑朝来退了回来,坐在病床边。
落依山朝他笑笑,脸上都是泪,又哭又笑,像个小孩。
岑朝来坐着半阖着眼睛晒太阳,落依山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手指在他干燥的掌心摩挲着。
岑朝来觉得很痒,但是没有抽开手,因为落依山哭起来会没完没了,脸都哭得湿红肿胀。
落依山又悄悄的把他的手拉到枕头上,用脸枕着。他看着岑朝来,“你身体还没有好,要不要上来躺着?”
岑朝来确实有些疲惫,派人营救蚕语,又要找背后黑手,又忧心东区内外事务,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没有休息好。
落依山见他站起来,忍痛的往旁边挪了挪,岑朝来躺在他身边合上了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
落依山侧头看着他,悄咪咪的笑着,没受伤的手抱住岑朝来的胳膊。
李医生带着护士进来检查落依山的病情,看到落依山在唇前竖起食指,李医生看过去,才注意到旁边躺着的东巫主。
李医生和护士的动作都不自觉的放轻,他给落依山检查了伤口,换了药,出门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个人,又意味深长的看着落依山,关上门之后,吩咐护士照看落依山时要加倍小心,不要有任何怠慢。
第49章 第 49 章 暗恋藏不住了
落依山要在医务室呆整整四天, 第一天晚上是岑朝来陪着他度过的,落依山觉得特别的满足,以至于第二天从岑朝来离开开始,他就在期盼着晚上到来。
但到了第二天晚上, 落依山等到了傍晚, 岑朝来还没有出现, 落依山给他打电话。
“阿朝~”落依山小声的呼唤着,因为自己隐秘的小心思眼神不安又心虚的左右摇摆,他又担心岑朝来介意这个称呼, 心思沉沉浮浮,不到一会儿,就急出了一身汗。
岑朝来是听到落依山喊自己“阿朝”时,确实讶然。不过落依山性格跳脱, 岑朝来也并无责问之意。只是揣摩着落依山为何这般称呼自己。
落依山没有听到岑朝来那边的声音, 更加的紧张了。他紧紧的握着电话。
岑朝来久久没有等着, 也不见人说话, 他忙着手头事务,“没事我就挂了。”
落依山急忙道:“阿朝,你今晚还能来陪我吗?我一个人很害怕的。”
岑朝来坐直,靠在椅背上, 微微侧头看向窗外,外面又下起了鹅毛大雪,今年的冬天雪从未停过,审判塔今年很难熬。“这个借口你昨晚已经用过了。”
“这不是借口, 我真的很害怕。”
岑朝来耐心的安抚道:“不会有人伤害你,听话。”
“阿朝~”岑朝来听见电话那头软绵的呼声有些失落,但是没有哭。岑朝来看着桌上的事务, “乖。”然后挂了电话。
落依山躺在病床上,举着电话的手放下来,他把电话还给暗卫,沮丧的看着窗外,窗外的雪很大,落依山真的很怕,不是怕死,而是孤独。他已经回不去之前的世界了,情感又无处寄存,在这个地狱世界孤零零的,他需要岑朝来,需要强大的岑朝来来做他的情感依托。
“我决定讨厌你了。”一行眼泪滑下来,让他虚弱的模样看起来更加的脆弱。
李医生进来时,暗卫指了指里面又指了指眼睛,双指比划着往眼睛下方滑,意思是:里面哭了,仔细照顾。
李医生苦笑:巫主亲自陪睡照顾的人,我哪里敢冒犯。他推开门进去,看到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惆怅的看着窗外。他从未见过绿色的眼睛,充满了盎然的生机,但是现在这双眼睛却很忧伤。李医生沉浸在他的美貌中,在内心大不韪的责备巫主。
“我来给你换药。”这个简单的事情本该是护士来做,但是考虑到落依山的身份,李医生决定还是自己亲自来。
落依山见到李医生,不好意思的拉起被子挡住自己哭红的眼睛。
李医生知道他怕疼,干脆利落的给他换了纱布。
落依山问道:“我会留疤吗?”他不想皮肤上留疤,虽然男人觉得伤痕是男性英勇的标志,但是落依山不喜欢,可是他又很喜欢岑朝来身上的疤痕,他想,可能是因为岑朝来长得好看,身材好,疤痕更凸显他的雄性魅力吧。
“不会。我们会给你涂祛疤膏。”
“谢谢。”
第三天,岑朝来又接到了落依山的电话。他正在和众人开会商议如何应对今年寒冬,以及东区未来走向。落依山的电话来时,岑朝来正为繁忙的事务皱紧了眉头。所有人都抬头等待着他的指示。岑朝来久久的看着电话,最后还是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接了电话。
“阿朝~”软糯的称呼从电话听筒中传出来,让大家极为震惊,心思各异,在审判塔,从未有人敢直呼东巫主的名字,也从未有人这般亲昵的呼唤他,人精们在心中估量着落依山的地位,调整自己以后对待落依山的态度。
岑朝来翻阅着汇报资料,“怎么了?”
“你今晚可以来看我吗?”听筒里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充满了期待。
当然可以,但是你会缠着不让我走,所以,岑朝来拒绝了,但是留有余地,“有事需要处理,明天出院对吗?明天我来接你。”
落依山的心情就像过山车,既失望又喜悦。“好吧,我想你了。”
岑朝来不知道为什么从黑山回来之后,落依山怎么变得那般黏人。他希望落依山乖巧,过于黏人会消耗他很大的精力去安抚,误了正事。岑朝来有时难免烦恼。
对面没有声音,落依山又伤心的不肯说话了,也不挂断。
岑朝来于是就这样继续会议。
大家的眼睛时不时的盯着维持通话状态的电话,再看向一脸平静的巫主。
岑朝来没有在意下属分散的注意力以及眼神。他调控信息,然后道:“今年雪灾很严重,各个生意的营业收入都会有所下降,可以将绿波石萃取液的价格下降2%,其余商品的价格下降10%到20%,你们下去后各组织自行商议再上报给甲一。所有部门都全力维持里界的运转,将赤珠和绿波石供应给里界。以及让各个组织成员都戒备起来,这几日可能会有兽潮夜袭。不必拼命抵抗,最大程度保留实力。”
大家脸上的神色凝重了许多,都知道这次四位区长前去缉杀各地的首领并不顺利。审判塔一时间三位区长都受了重伤,还有一个区长在诡域下落不明,但是在外面这么久,就算活着,被混气影响也会成为一只没有理智的怪物了。
“为什么那些诡物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丁四不解的皱起眉,看向窗外平静的荒野。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诡物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这种变化对审判塔而言,是最为重大的一次打击,审判塔的警务人员比之前更加的警戒,装备全部升级,审判长和两者审判者也是极为紧张这种变化。
红林和火树人在诡域寻找祢杨树的踪迹,他们感觉到诡物的躁动,不管是独居还是群居的诡物都慢慢的集合。两个人当机立断把消息传给了东巫主。
岑朝来判断兽潮突袭应该又要来了。但是是什么让这群诡物违背天性集合在一块发动群体攻击呢?他站起来,看着窗外的茫茫荒野,满眼的白,平静得与往日无异。看不到一丝生机。
这一次兽潮,三位区长重伤难以上阵,南区区长生死未卜。南区现在分裂成两派,一派是以王心为首,坚持寻找家主,另一派则是认为家主哪怕活着也成为了怪物,拥立程音的叔父程思勤为新任家主。程思勤一直暗中窥视着程音手中的权力,但是程思勤为人好逸恶劳,贪生怕死,一直被程音压得死死的,现在他被人拥立扶持,背后恐怕有审判塔操纵,借此除去一位摇摆不定的区长,扶持一条听话的狗。
次日天微微亮,岑朝来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眼睛,便起了床。若是去晚了,怕是又是一顿哀怨的指控。
十点,岑朝来准时的出现在病房。
落依山早已换上自己的衣服坐在床上等着。他本来很平静的和护士在交流沟通,看到岑朝来之后立马气鼓鼓起来,像一只快要爆炸的河豚。
“你来得好晚,我都等你两个小时了。”落依山极为哀怨的指责。
诡域八点天还未亮。
落依山的胡搅蛮缠让他微微不悦的眯起了眼睛。落依山缩了缩脖子,下床抱住他的腰,下巴支在他的胸口撒娇,“我想你了,我从昨晚睡觉就开始想你了。”
岑朝来满意的摸了摸他的脸,看着李医生,“他恢复得怎么样?”
李医生:“只要注意动作不要太大导致伤口撕裂,一天换药两次,休养半个月就没事了。”
两个人离开医务室,落依山还一直牵着岑朝来的手。岑朝来低头审视落依山,落依山的脸慢慢变红,眼睛躲开和他对视,手指慌乱的搅动着。
岑朝来觉得手心被刮搔得痒痒得,抽出手,落依山有些难过,小跑了几步追上来倔强的拉住他的手。
岑朝来没有回首,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径直的走在前面。落依山看着两个人牵着的手,把手指塞进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岑朝来的手很大,衬托得自己的手好小。
岑朝来觉得这感觉很奇怪,低头看了一眼十指相扣的手,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看了看落依山。落依山和他对视的一瞬间,飞快的闪开了眼神。
岑朝来对落依山的异样若有所思。
回到了熟悉的牢室,落依山看到床的时候才想起一个有待商榷的问题,岑朝来不会还让他一个病号睡在地上或者沙发上吧,这也太泯灭人性了。
甲一把研磨好的咖啡放在岑朝来面前,又为落依山到了一杯温水。
落依山看着床,“我晚上睡哪里呀?”
岑朝来朝落依山勾勾手指。
落依山听话的走到他面前,眨巴着眼睛偏过头可爱的看着他。
岑朝来双腿.分.开,牵住落依山的右手朝自己一拽。落依山根本抵挡不住他的力量,往前一扑,右手撑在岑朝来的下腹上,差点压住岑朝来脆弱的部位,左手被他握紧动不了。
岑朝来松开手。
落依山就这样狼狈的跪在他的腿间,脸和他裤子鼓囊囊的地方相隔不过半个手掌的距离。
落依山往后退,奶白的脸绯红,眼珠子乱瞟,又克制不住的盯着他那里,吃了一惊又一惊。“做什么?”他羞耻的瞪着岑朝来,眼神却没有丝毫的气势,只有慌乱。
岑朝来一直平静的凝视着他的眼睛。
落依山的心脏怦怦的跳,慌张不已,他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脑子只有一个反应:岑朝来知道自己的心思了。他手足无措的想要站起来,可是紧张得没有一丝力气,无论怎么挣扎反抗都逃脱不了岑朝来的眼神和圈.禁。于是他红了眼睛瞪岑朝来,控诉岑朝来的冷漠。
岑朝来双手搂住他的腰,把他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上,猜测得到了确定。他心里开始思考如何处理和对待落依山。如果对方不愿意做他的情人,那么落依山对他有亲昵的心思那也最好不必有,这个因素容易不安定,因爱生恨也不无可能,就是将人送走可能会有些麻烦。如果愿意那就最好,他对落依山也很满意。
岑朝来靠着沙发闭上眼睛。他的沉默对落依山而言,是一把无形的刀,将他切割得体无完肤。
落依山抱着腿,把脸埋进膝盖。
第50章 第 50 章 确定关系
落依山把脸埋在膝盖中, 为岑朝来平静的沉默的态度伤心,转而又很愤怒。自己哪里不好,哪里差了?是长得丑还是身材不好?他愤怒的抬起头,双腿跨在岑朝来大腿两侧, 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右手扒开他合上的眼皮。
岑朝来被他强行开机, 心中些微诧异。
“我哪里不好了!”落依山气鼓鼓的问。
岑朝来沉默。
落依山气得要炸了,“我长得丑吗?”
岑朝来不用打量,直接给出答案, “很漂亮。”确实如此,奶白的脸,碧绿的猫眼,樱红的唇都显得他十分俏丽, 辫子也极为活泼。
落依山脸一红, 气漏了一半, 委屈的问:“那我身材不好吗?”
岑朝来上下看了看, 非常直白的说:“没摸过,不知道。”
落依山顿住了,看着岑朝来扭捏了片刻,像是在做什么决心, 最后他闭上眼睛,决定结束痛苦的暗恋,为爱抛去羞耻,勇敢的去争取, 如果自己在爱情中觉得不舒服了,那就再潇洒的离去吧,要做个敢爱敢恨的男人!
落依山抓过岑朝来的手放在自己后腰下方, 感觉到上面滚烫的热感,脸红得滴血。
“翘、翘吧?”落依山故作稳重,却紧张的结巴。
岑朝来手动了动,也没说话,就那么看着落依山,看他转动不停的眼珠,感受他紧张的呼吸。
落依山像是在推销一般,“你捏捏。”他故作傲慢的昂起下巴,实则是害羞得根本不敢看岑朝来,也不敢让岑朝来看自己的眼睛,怕自己在他眼里一览无遗。
岑朝来的眼神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脖子外露出的皮肤,一片绯红,隐隐渗出细密的汗,小巧的喉结上下滑动。他莞尔,惬意的用手掐了掐。
落依山怔愣,让他捏,他怎么还掐?但是现在不要计较这个了。落依山十分自信的问道:“Q弹吗?”
岑朝来道:“Q弹是什么意思?”
落依山想他不懂,十分认真的解释:“就是捏起来放下去,肉浪滚动。”
岑朝来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的喉结比落依山清晰大了很多。落依山一眼就捕捉到了他的喉结,被他性感的模样激得吞了吞口水,落依山承认自己喜欢上岑朝来还有那么一点点好色的原因。
岑朝来:“刚才没有注意到。”他知道落依山愿意跟他了,说话和动作便没有保持距离。
落依山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戏谑和玩味,他皱起眉,告诉自己追求人应该要耐心一点,于是极为大方,“那你再捏捏。”
岑朝来这次很认真,甚至拍得很用力,看到裤子包裹的臀部肉浪颤动。
落依山捂住屁股,羞耻的叫道:“你打我屁股做什么?!”
岑朝来坦荡的说:“我认为这样明显一点。”
落依山脑子闹哄哄的,于是也没计较,羞赧道:“那你要不要和我交往?”
岑朝来静默了许久,认真的看着落依山。
落依山伤心的看着岑朝来,他也是有骨气的。落依山擦了擦眼泪,起身坐在沙发上,阴郁的背对着岑朝来。“不喜欢我就拉倒,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脾气臭还一点也不温柔,生活风格像个老头子,一天天破规矩多还龟毛”
岑朝来并没有生气以及任何的触动,他早就在落依山未藏好的日记本中看到过他对自己的多次吐槽。
“落依山,我对你的喜欢没有达到爱的程度,你愿意吗?你会对我永远忠诚且保持纯洁吗?”
落依山闻声,呆愣愣的转过身,对上岑朝来认真的眼睛。他干净的眼睛虔诚的看着岑朝来,反问:“那你会对我保持纯洁和忠诚,永远只有我一个人吗?”
岑朝来毫不犹豫的允诺:“可以,我不会爱上其他人,如果你愿意跟我,以后我身边也只会有你一人。”
落依山高傲且真诚,“我对你的喜欢是圣神不容玷辱的。”他看着岑朝来,心想:不爱我没关系,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我现在要把你紧紧抓在手中,不给别人觊觎你的机会,也不给你物选他人的机会。
落依山扒住他的肩膀,郑重的问:“那我们是不是恋爱关系了?”
岑朝来对恋爱这个词语还有些陌生,但是他不喜欢在不重要的事情上花费过多的心思,落依山填补了着位置,切让他放心。“是的。”
落依山得意洋洋的举起举起手,提一个要求放下一根手指。“那么从现在开始,你要对我包容、疼惜、珍视最最最最为主要的是温柔一点。”
岑朝来听到他那些要求,陷入了沉默。
落依山看到他脸色慢慢变化,立马安抚:“也不是要求你立马全部做到啦,一点点的改变嘛~”说完他自己也撅起了嘴巴,有时候想想岑朝来其实很差的,脾气太坏,情感淡漠。
落依山拉着他的手,告诉自己要抓住这个男人,只能徐徐图之,不可操心太急。心里计划着一二三四五。
晚上,落依山洗漱完出来,紧张的看着岑朝来的方向,手里拿着纱布和膏药走到岑朝来面前。
岑朝来正坐在沙发上看书,面前的光就被挡住了。前面的人站着不动,岑朝来抬起头。落依山穿着岑朝来的衬衫,脚上穿着白袜,卷发扑散,眼神缱绻,他拿开岑朝来手里的书,跨坐在他的腿上,咬着嘴唇故作诱惑,“阿朝~你帮我换药吧。”
如果不是落依山的呼吸紊乱,脸颊晕红,眼神乱飞,岑朝来也会认为他是个调情的老手。他看着落依山手里的纱布和膏药,手从他的衣摆下钻入,手指若有若无的擦过他的皮肤,仅此而已,落依山的身体就已经不受控制的颤抖,腰肢逃避的摇摆,以及大腿内侧肌肉无意识的夹紧他的腰。他看着落依山志在必胜的眼神蕴满了水汽,咬着嘴唇也难以维持风度。
岑朝来满意这份报酬,抽出手,接过纱布和膏药。
岑朝来看着他衬衣锁骨处的扣子,并不准备自己亲自动手。
落依山很多次看到过岑朝来鼓胀,知道他需求很高,但每次他面上都看着极为平静冷淡,落依山一直以为他是个禁欲系,勾的别人口水直流,但是他自己却不管不顾,还以为他是个性冷淡。谁知岑朝来撩起来手段比他要高出很多。
落依山看着他的漆黑的眼睛,岑朝来还是那么平静,可是自己的体温却飙升道滚烫了。落依山手指颤抖的解开衣扣,又忍不住的胡思乱想:岑朝来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了吗?他被烫着了吗?他会认为我在勾引他吗?会认为我很淫.荡吗?
落依山看着他,有些沮丧。他确实在勾引岑朝来,撩拨他,想看他为自己失去冷静。但好像失败了。
他颤巍巍的把扣子解开到腹腔,岑朝来没喊停,落依山就不想停。
岑朝来的视线落在他滑嫩的皮肉上,凝化出实质一般。他按住落依山的手,落依山深吸的一口气才敢吐出来,大汗淋漓的湿漉漉的看着岑朝来,眼神那么的脆弱。
岑朝来朝他轻笑。
落依山知道:这是一个极为满意的笑,是对自己的肯定和表扬。
岑朝来拉开他左肩上的衣领,极为熟练的给他擦药换纱布,手指灵巧。偶尔点了一下他的皮肤,落依山都会紧绷身体,微微颤抖。他的心脏要跳出胸腔了,岑朝来能听到吗?
岑朝来绑好了绷带,笑了一声。
落依山难堪又狼狈,抓着岑朝来的衣服不肯认输。“我只是怕你碰到我的伤口,太紧张了。”
岑朝来嗯了一声,眼神往下扫过,不经意的问:“湿了吗?”
落依山睁大了眼睛看着岑朝来,“没、没湿。”他又很快意识到这样回答显得自己很没有面子,被他玩弄掌心一般,故作放松开放,绿眸眼波流转的挑衅:“湿没湿,你摸一摸不就知道了?”
岑朝来目光深沉的看着他,意识到自己给了落依山一个体面的身份之后,落依山在自己面前狂野了许多。
落依山被他看得紧张,担心他真的会把自己办了,立马嚷嚷道:“我们现在感情还不成熟,等三个月后才能发生关系!”
岑朝来这个男人也具备男人恶劣的根性,他吃不到肉就索然无味的站起来,躺到床上,不想再浪费精力与落依山调情。
落依山也是男人,知道男人的爱跟性是分不开的,而且他先撩拨,又不给人弄,岑朝来扫兴是必然的。
落依山鼓着脸爬上床上,跪坐在他身侧,“你怎么这样嘛,我只是很没有安全感才不想发生关系的,又不是不让你睡。”
落依山想到他每日确实是憋得难受,确认关系了还让他憋着,岑朝来心里肯定不爽,后退一步,凑到岑朝来耳边,撒娇道:“你每天亲亲我,还要抱我,我用手给你弄好不好?”
岑朝来眼皮掀起,瞟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落依山已经很羞耻了,他推了推岑朝来,“说话嘛~”
“说什么?”
落依山知道他不满足,再割地三尺,抿住他耳垂用门牙轻轻的咬了咬,小声道:“再加上嘴。”
岑朝来才起了兴趣,但是依旧没有点头。“嘴巴张开。”
落依山懵懵的,“做什么?”
“验货。”
落依山的脸就像爆炸的烟花,五彩缤纷。他竖起投降的旗帜,但停不停已经不是他说了算了,岑朝来控场了。落依山没反应后他又合上了眼睛。
落依山用手指撑开了他的眼皮,撑在他上方羞红了脸,让他看着自己,微微张开了嘴巴。
“张大一点。”
落依山把嘴巴张大了。
岑朝来凝视着他洁白的牙齿、玫红的舌头,嫩滑湿润的口腔,眼神一点点的变沉,“太小了。”
落依山已经很努力了,还被挑刺,不由得有些生气,他把嘴巴竭力的张大最大,这样其实不好看,但是他的目的让他的行为和五官都充满了淫.媚。
“哪里小了。”
岑朝来往上掀起眼皮,“你自己说呢?”
落依山生气的报复性的坐在他胸腔上,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我要压死你!”
岑朝来心情很好,也不计较他的行为。他单手把落依山掀下来放在床上。
落依山坐在一边,故意问:“我今晚睡在哪里呢?不会还是地上吧?”
“睡哪里不是你自己决定吗?”
落依山反应了很久才明白他的意思,睡床上就得帮他解决生理需求。
落依山真不明白自己看中他哪里了,可是回想起岑朝来办公桌后的运筹帷幄,盥洗室被欺负后他给自己披上的睡袍,驾驭着蛟龙从下而上对着窗户给自己心脏的一拳,放弃任务带着生病的自己下山,落依山想起来心脏还是加快。
他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混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