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落依山,你自己逃命去吧……
岑朝来只是一个独臂异人, 广场上的众人虽然知道他有异能很厉害,但是觉得也不是没有办法战胜他。
落依山在笼子里看着逐渐被包围的岑朝来,感觉荒唐,不敢一起去对付蜘蛛诡人, 但是可以聚集力量对付自己人。
“乌恩嗯呜嗯!”你们真他妈的窝囊!落依山气愤的对着众人大骂着, 但是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 无人在乎他说什么!
广场上的人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扭曲的一步步的逼近岑朝来,缩小包围圈, 每一个人都渴望刺上着困兽一刀,展示自己的勇猛。
岑朝来看着这些人,火光照耀着他们狰狞的扭曲的面部,他拿起匕首迎战, 很快就让每一个小觑他的人都得到了生命的代价。
落依山目瞪口呆的看着笼子外岑朝来的全面碾压和单方面屠杀, 惊骇的同时又忍不住感慨:岑朝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他不是被众人霸凌的独臂少年吗?
岑朝来站在尸山上, 浑身浴血的睥睨着杀疯的部落居民,他们像野兽一般踩踏着同类的尸体,朝着岑朝来发出含糊的怒吼,拿着刀棍朝岑朝来挥舞。
落依山看着那些如同怪物一般杀疯了的部落居民, 广场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的已经被踩得泥泞不堪,看不出原来的长相。落依山此刻居然有些庆幸自己呆在笼子里,和这些怪物隔离开。
落依山抬头看着站在尸山上的岑朝来, 看着他杀红了的眼眸,阴森冷漠的脸,那把不起眼的匕首顷刻间夺去那些人的生命。
岑朝来俯视着众人, 冷冷的问道:“你们要等死还是反抗?”
“杀了你!”
“抓住他!”
祭祀护着首领往后钻出愤怒的人群,挑拨道:“杀了他!他在逼你们死!”
岑朝来将脚边的一根断成两半的木棍踢出去,将祭祀的胸膛扎得对穿。祭祀睁大了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沉重的倒在地上。
首领吓得失禁,躲在护卫后。
无人再挑拨情绪。
岑朝来半径三米内,无人敢靠近。他笑得瘆人,嗜杀的眼神睨视众人,“再问你们一次,是等死还是反抗?”
“你为什么要逼我们去死?!”人群中一声声悲愤的怒吼质问,所有人红着眼睛仇恨的看着岑朝来。
“蠢货!”岑朝来冷笑一声,从尸山上走下来。他所经之处,人群自动分离开来。他朝着落依山走去,挑开笼子里的锁链。
“你不可以打开!那是蜘蛛诡人的晚饭,他吃不饱会在部落里大开杀戒!”
岑朝来对众人的指责和咒骂充耳未闻。落依山激动万分的看着岑朝来,他宣布岑朝来不是冷漠的魔鬼,是救他的天使!
那群人看着笼门被打开,但无人敢阻止岑朝来。笼子里的人粮立马趁机跑了出来。
“快抓住那些人粮!他们跑了,被吃的就是我们了!”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岑朝来,全部去抓那些逃脱的人粮。
岑朝来用刀割开落依山身上的绳子,落依山扯下嘴里的布,看着岑朝来如宣誓一般大声道:“我愿意跟着你反抗!我不想被吃!”
岑朝来满意的嗯了一声,发出短促的笑声。没想到看着最弱小最怂的反而是最有血性的。
落依山钻出笼子躲在岑朝来身后,看着眼前的场景,喃喃道:“这些人疯了还是傻了,宁愿屈辱的做人粮也不愿意血性的反抗?”他最不能理解岑朝来带着他们反抗,这些部落的人不同意,竟然要将岑朝来抓起来送去给蜘蛛诡人食用。
落依山拉着岑朝来的手往暗处跑,“我们先离开这里再商议反抗之计,这里的动静太大了,待会儿黑山主和那个蜘蛛诡人都发现这边的异常,注意到你就完蛋了。”
但是落依山还是晚了一步。落依山看着出现在十米开外怒相面具的黑山主,脸色发白,牙齿打颤。他被整整追杀了一年,好多次都是死里逃生。
岑朝来也看到了黑山主。
落依山拽紧了他的衣袖往后退,“你现在打不过他,我们快跑吧。”实际上他更担心岑朝来已经暴漏再黑山主面前,如果岑朝来被杀了,他们能够从回溯的时光中出去吗?未来的岑朝来会随之消失吗?
“跑不了了。”岑朝来说完,他抬头看向上空。蜘蛛诡人本来心情美好的等候着自己的晚饭,但是久等不至,又听见他豢养人粮的笼子里吵吵闹闹,于是暴躁的过来看看,结果看到他的食物们在广场上跑来跑去,不由得恼怒。
落依山也看到蜘蛛诡人,对方十来米高,八条蜘蛛腿站在部落外围,节肢黄黑色交间,上半身是人身,额头上长着八只兽瞳,两根黑色的螯牙露在外面,他不耐烦的看着部落的广场,不悦道:“我的晚餐呢?”
首领跪下来,指着岑朝来和落依山,“您的晚餐我们本来早就准备好了,但是那两个人放跑了您的食物,还请您杀死他们!”
蜘蛛诡人阴森森的看着岑朝来,八条腿快速的移动,一下子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怎么办?火树人和红林都不在这里!”落依山焦急的握住岑朝来的手腕,躲在他身后吓得要死。
落依山看到黑山主注意到蜘蛛诡人朝着岑朝来走来之后,黑山主就悄悄的隐蔽起来了,估计是想等蜘蛛诡人挫败岑朝来,他坐收渔翁之利。
“是你?”蜘蛛诡人俯视着岑朝来。他说话时,涎水滴落在地面上,地面顿时冒出一股灼烧后的黑气。
岑朝来和蜘蛛诡人对视,他淡淡道:“是我。”
蜘蛛诡人阴嗖嗖笑着道:“我很讨厌我的食物不听话,上一个部落的人粮也是不听话,我就把他们全部杀了,挂在树上风干,味道尝起来也别具风味。”
岑朝来没有听他絮絮叨叨的说废话,他出其不意的出招,匕首锋利的斩蜘蛛诡人的腿。
蜘蛛诡人不慌不忙,并不把岑朝来放在眼里,甚至还有闲工夫,一条腿上往广场上一扎,吃起了人粮串串。
广场上尖叫连连,大家慌乱的逃窜。落依山被人撞到还踩了几脚,爬起来躲在后面担忧的看着岑朝来。
岑朝来战斗得很吃力,大腿被蜘蛛诡人的螯牙划破,裤腿都被染红了。
幸而,红林急速的赶来,他也不敌蜘蛛诡人,眼看着要被尖爪刺个对穿,岑朝来撞开那条腿,将红林踢出去。
红林看了看慌乱逃窜的人群,放弃了这具傀儡,他不断的附身在他人身上,找机会偷袭蜘蛛诡人,岑朝来得到了喘息的空间。蜘蛛诡人开始认真的看待他们,但是他区分不清楚哪一个是被红林附身的,下一秒谁会偷袭他,他全神贯注的对付着岑朝来,然后吐丝将广场上的每一个人都紧紧的缠住。
他八只眼睛愤怒的看着岑朝来和所有人,阴郁道:“你们都得死!”
落依山被缠得不能动弹,且蛛丝越缠越紧,他感觉胸腔快要被挤爆了。他阴冷的看着岑朝来,岑朝来脸充血,肋骨被压断,吐出一口血。
岑朝来眼睛充血,视线模糊的看着蜘蛛诡人,匕首脱手,岑朝来用脚尖钩住,朝着蜘蛛诡人的眼睛扎去。
蜘蛛诡人偏开脸,轻而易举的躲过去。他兴奋的看着岑朝来,一只螯爪戳着岑朝来的腹部,轻轻的划开。
岑朝来神色痛苦,螯爪故意折磨的在岑朝来的伤口出切磨着,岑朝来晕了过去,落依山担忧焦急的看着岑朝来,觉得他们今天估计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他兔死狐悲,不由得落泪。
一条火龙突然从天而降,将缠绕在他们身上的蛛丝全部烧得干干净净。
蜘蛛诡人惊惧的看向四周,火树人从树下走出来,他身上燃烧着熊熊大火,一步步的逼近蜘蛛诡人。蜘蛛诡人忌惮火,往后退了几步。他以为对方是过来和他争夺人粮的,对着火树人道:“我们打下去只会你死我伤,商量一下,我把这些人分你一半,你离开怎么样?”
火树人和黑山主打斗时受了伤,现在是虚张声势,他也不想拖得太久,以免被蜘蛛诡人看出来。“我要这些人。”
蜘蛛诡人看着岑朝来。道:“这个异人不可以,他让我很生气,我要亲自杀了他。”
火树人身上的火势骤然变大。“那就免谈。”
蜘蛛诡人不想受伤,受伤了就意味着在诡域的生存几率降低了。他犹豫了一下,把他指定的那群人包括岑朝来丢给他。
蜘蛛诡人并没有立即离开,他想看看火树人为何指定要岑朝来,他觉得很奇怪。
落依山看着不肯离去的蜘蛛诡人,焦急的看着火树人,火树人不会真的要当着蜘蛛诡人的面表演吃掉岑朝来吧。
火树人脚踩着一个臼人,坐在石磨上大快朵颐,任由站在不远处的蜘蛛诡人打量。
红林附身在那臼人身上,悄悄睁开眼睛给火树人一个眼神信号。火树人微微点头,拖过昏迷的岑朝来,低头咬下去。
落依山在火树人低头的一瞬间,假装要冲过去救岑朝来。火树人将他和岑朝来一手抱一个,同时对红林道:“杀!”
红林立马附身蜘蛛诡人身边的臼人身上,毫不犹豫的用冰刃扎向他的腹部。
蜘蛛诡人没有防备被扎了一刀,他的脸阴沉,看着暗算自己的红林和逃跑的火树人,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蜘蛛诡人欲上前去追,但是被红林缠住,红林看火树人跑得很远,也不和蜘蛛诡人缠斗,立马从傀儡身上跳出来跑远。
火树人带着落依山和岑朝来没有跑多远,就被黑山主截住了去路。黑山主依旧还是那副怒相面具。
火树人放下落依山和岑朝来,拦住黑山主。
落依山扶起受了重伤的岑朝来往外跑。落依山回头看了一眼,火树人抽取氧气对黑山主没有任何一丝震撼的作用,只是被他身上的火逼退了几步,但是很快血镰刀也砍断了火树人身上的枝干,火树人身上的火势越来越小。
落依山搀扶着岑朝来很吃力的往前跑,不敢停留。
岑朝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艰难的喘气,“把我放下来。”
落依山急得跳脚,“停下来就得死。”
岑朝来看着他,他捂着不断流血的腹部,“火树人不是黑山主的对手,你也跑不过黑山主,你自己跑吧。”
落依山看了看前方黑暗的路,这是岑朝来第二次生命垂危之际让自己跑了。
“我跑了一个人也活不下去,没准死得更惨。”
落依山倔强的拖着岑朝来往前跑,而且不搏一搏,就这么放弃岑朝来,自己一定会怪自己的。
没有跑出多远,落依山就看到一些臼人举着火把在找什么,看到他们时两眼发出兴奋的光芒,“在这里,他们在这里,快去通报首领和蜘蛛诡人!”
第42章 第 42 章 站在我身后跟紧我
落依山和岑朝来被堵在巷子, 前有臼人,后有黑山主和蜘蛛诡人。
落依山紧紧的握住岑朝来的手,他喘着气,有些绝望的看着岑朝来, 流着泪不甘心说道:“我已经很努力的救你了。”整整一年, 他为了引开黑山主的注意力, 每天东躲西藏,死里逃生,和阴沟里的老鼠没有区别。落依山都快忘记自己以前骄奢淫逸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了。可是他这么努力, 还是没能够救岑朝来。
岑朝来感受到他握着自己的手不断的颤抖,以为他要放下自己一个人逃命,他松开落依山,靠在墙上, “你去吧。”他并不生气也不怨恨落依山, 他知道落依山已经尽力了。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一直在暗中帮助和保护自己, 他有什么资格去责备对方为了保命弃他而去呢。
落依山疑惑的看着岑朝来, 躲在他身后紧紧的抱住他的腰,看着举着火把的臼人,声音颤抖,“我害怕。”
岑朝来看着那些蠢蠢欲动但不敢上前的臼人, 他不喜欢别人贴近自己,第一次被一个人抱着这么紧密,且对方这么懦弱的表现,岑朝来居然一点也不反感, 他语气平淡的安慰道:“我杀出一条路,你走。”
落依山仿若又看到了未来站在巅峰上的岑朝来,那般有担当的模样, 落依山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看着他,“那你呢?”
岑朝来捂着腹部,随意道:“之后再说,站在我身后跟紧我。”他看到越来越多的异人也加入其中,他撕下一块布,裹在自己流血不止的腹部,提着匕首走出去,他进一步,人群就后退一步。
落依山听到岑朝来的话,刹那间,岑朝来成为了他的全世界,其他的人仿佛都消失了般。他看着岑朝来染血的侧脸,生出了无限的勇气。他咬牙跟在岑朝来身后,眼神坚毅的看着前方。
一个异人骑着狮虎兽推开臼人走到前面,他看着岑朝来,贪婪的看着岑朝来。
岑朝来看着他,目光凛然,冷声道:“我记得你。”
异人早已忘记面前的少年,他愤怒道:“如果不是你,部落今晚就不会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岑朝来冷笑,看来这个异人并不记得他断了自己的胳膊。岑朝来握住匕首挥向异人面门,异人往后一躲,他身上覆盖住金属盔甲,狮虎兽朝着岑朝来咆哮一声,它记住了这个人血肉的味道。
岑朝来朝着人群冲去,狮虎兽也跟着冲进来。臼人来不及闪躲就被狮虎兽撞飞。岑朝来用匕首挑出他们的魂体,他之前受到了蛛丝的启发,这群人既然来送死,他就成全他们。被匕首钩住的魂体无法挣脱,岑朝来运转白珠,将它们炼化,随之掌心弹出一根根类似蛛丝的丝线,他控制着丝线钻进一个又一个的臼人魂体,控制着他们互相残杀,掌心的丝线不少反多。
岑朝来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月光下更是白得吓人,和尸体一般。他虚弱的跌坐在地上。他靠坐在树底下,但丝毫不显得走投无路的落魄,笑看着操纵着臼人们慢慢的围住骑着狮虎兽的异人。
落依山蹲在岑朝来的身边,担忧道:“你怎么样?你流了好多的血。”
岑朝来艰难的喘息着,吐出一口血,挑眉看向落依山,提醒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落依山摇摇头,拉着他的胳膊,“你跟我一起走。”
岑朝来以为他害怕落单被杀,于是也没有赶他。他兴致勃勃的用一根丝线控制住狮虎兽,然后让狮虎兽一口又一口的吃掉异人。
画面太血腥,落依山不忍直视,藏在岑朝来背后,把头埋下来。落依山捂住耳朵,不想听到血肉骨头的咀嚼声,但以为不看不听就好受一点,但是还是被血腥味冲的不断的干呕。
岑朝来回头看了一眼不断干呕的落依山,没有收手,直到异人的骨头也被狮虎兽嚼碎吞吃入腹。
岑朝来收回丝线,狮虎兽尸身立即倒在地上。他看着月光下的满地尸体,面无表情,漫不经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落依山吐得浑身无力,靠坐在他身边,依偎着他,他把脸埋在岑朝来的脖子上,不忍心去看满地的尸体。
脖子是岑朝来致命处,他讶异自己居然会容忍对方把脸埋在自己的脖子处,要知道牙齿要是用得好,也可以致命的。岑朝来探究的看着落依山,“你既然怕,为什么不离去?”
落依山的声音从他脖子处传来,闷闷的,“我这个人向来也是喜欢有仇就报的,人若犯我我必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意思就是这些人死有余辜,活该。
岑朝来没有说话。
落依山推推他,温热的呼吸打在他冰凉的脖子上,“我们快走吧,黑山主和蜘蛛诡人待会就追上来了。”
岑朝来很平静的说道:“我快要死了。”他感觉到白珠里的力量被透支,身体越来越虚弱。
落依山悲伤的看着他,“你不会死的,我带你走。”他咬牙扶着岑朝来站起来往前走。
岑朝来每走一步就是一个血脚印,他抬头看向月光,忽然听到身侧的抽泣声,他看向落依山,落依山的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脸上两道泪痕,嘴唇被咬得通红。
“你哭什么?”快死的人又不是他。
落依山碧绿的眼睛澄澈又悲伤,极为复杂的看着岑朝来,抽噎道:“你不要死,我不想你死。”
岑朝来轻笑,生死在落依山口中好似能被自己掌控似的。怎么有人会这么天真柔软?
“你走吧,我不行了。”
落依山抱住他,哭得更加的厉害,浑身都在抽搐。“你不会死的,你坚持一下,你以后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岑朝来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呢,而且岑朝来要是死了,他和这个世界最紧密的联系也没了。
“你怎么知道?”
落依山眼神极为坚定的说道:“我看到的,你一定不会死的。”
岑朝来低声道:“是吗?”
落依山没有听见。
这时,一簇簇火光朝着他们而来,将他们重重围住。
岑朝来竭力的睁开眼眸,看着人群,喷涌出一口血,阴涔涔道:“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他的掌心弹出丝线,杀死这些臼人,哪怕他快要死了那也是轻而易举。
死的人越多,岑朝来掌心的丝线就越粗越密集。
落依山带着岑朝来离开互相残杀的臼人,头顶忽然吹来一阵疾风,落依山被岑朝来推开,才看到蜘蛛诡人的螯足从他头顶削过去。
蜘蛛诡人八只眼睛直直的看着岑朝来,“终于让我抓到你了。”他看了看被丝线控制的傀儡臼人,有些诧异又有些兴奋,更加的想将他碎尸万断,他看着岑朝来吐丝的掌心,“你也会吐丝。”
岑朝来在地上坐直,一手撑着地看着蜘蛛诡人,毫不退缩的道:“来战。”
蜘蛛诡人大笑:“你都快要死了,站都站不起来,哪里来的底气能够杀了我?”说完,他的螯足像剑一般刺向岑朝来,岑朝来将丝线化盾。蜘蛛诡人见状,有些讶然的说:“这丝线比我的灵活。”他阴森森的笑看着岑朝来,朝一个火系异能的异人命令道:“给我烧死他!”
火系异人立马朝岑朝来喷火,虽然火不大,但是烧断丝线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那丝线形成的盾丝毫没有受损,反而随着死的人越多越厚。
蜘蛛诡人没想到他的丝线不怕火,有些嫉恨和贪婪的看着岑朝来手中的丝线。他愤怒的朝着岑朝来吐丝,等他抓住这个异人,他一定要好好研究这个异人的异能。
落依山看出岑朝来体力不支,越来越处于下风,蜘蛛诡人的螯牙都快贴近岑朝来的面门了。
落依山只能急得手足无措,急中生智的对着蜘蛛诡人的背后大喊,“火树人快烧死他!”
蜘蛛诡人一惊,立马转身抵挡,身后什么也没有,但是他再也动弹不得了。一根丝线从背后扎进了他的灵魂。岑朝来抓住了他的魂体,将他变成了傀儡剖出自己的赤珠。
岑朝来看着血淋淋的赤珠,抽出丝线,蜘蛛诡人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震得地面晃动,掀起巨大的灰尘。
落依山跑到岑朝来面前,看着他灰白的脸,着急的催促道:“你快修炼,我替你把风!”
岑朝来看了他一眼,开始入定修炼。
落依山坐在岑朝来的身边警戒的东张西望,到后面就有点困倦了。
岑朝来吸收完赤珠睁开眼睛,看见落依山疲惫的打着哈欠,头趴在他腿上,想睡又不敢睡的模样,竭力的睁着眼睛警戒着四周,泪眼汪汪的,看着可怜死了。
岑朝来动了动腿,落依山立马就清醒过来,急忙道:“你现在怎么样?”
岑朝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落依山没见过人这么形容自己的,撇撇嘴,他松了一口气,问道:“现在我们去做什么?”
岑朝来看着他,“你想去做什么?”
落依山摇摇头,他本来就是为了救岑朝来。岑朝来活过来了,黑山主也不知道在哪里,落依山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岑朝来扶着墙踉跄的站起来,“我有事要做,你在这里等我,或者自行离开。”
落依山幽怨的看着他,“你好了就想抛下我!”他拽住岑朝来的胳膊,“我不走,我一个人害怕。”
“你去找你的同伴。”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这个胆小的人估计能吓哭。
“我的同伴就是你!”落依山知道他指的是谁。火树人现在不知生死,红林下落不明,但是他们都活着的话,肯定会来寻找岑朝来的。“他们是你的下属,我只有你唯一一个同伴。”
岑朝来觉得这句话很奇怪,他和落依山萍水相逢,并不熟悉,这个人却一直救自己。岑朝来并不觉得感动,从他记事起,看见的都是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包括他的父母,对他也是无半分亲情,嫌弃他是个累赘负担,弃之不养。
他往前走,落依山要跟着,他悉听尊便。
落依山跑过来,牵住他的手腕,东张西望的警戒着。
岑朝来感知得到四周并没有潜伏,但是他并没有说。他像一个局外人,默默的观察着落依山的一举一动。这个人一直救自己,目的究竟是什么?
落依山终于知道岑朝来要去做什么了,他遇敌杀敌遇鬼杀鬼,他控制着傀儡将部落的人追逐到在广场上屠杀。
落依山蹲下来,把脸埋进膝盖,耳朵堵起来,蜷成一颗球,只要不听不看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广场上的臼人被岑朝来的傀儡围住,无处可逃,一个个被屠杀殆尽,惨叫着倒下,岑朝来掌心的丝线越来越厚,越来越多。
东巫主的千丝万缕,是白珠炼化而来的羞雨花部落成千上万臼人的魂体。
岑朝来屠尽了整个部落,一个活人也没有留下。他坐在祭祀台的台阶上,一只手撑着地不让自己倒下,虚弱的睁着眼睛,太阳的第一缕晨辉落在他的脸上。他抬头看着太阳,微微眯起漂亮的丹凤眼。一夜之间,他脱去少年的稚气,成为了一个男人。“你说得对,我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
落依山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看着他,笑得很牵强。
岑朝来看着那双藏不住害怕的眼睛,以为他应该走了,但是落依山还是没有走,落依山伸手摸摸他的受伤的腹部,摸了满手血,“现在怎么办?你一直在流血。”
岑朝来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朝部落外围走。
落依山小跑的跟着他,不解的劝道:“你去哪里?你停下来养伤吧,你不饿吗?”
岑朝来停下来,落依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群被部落血腥味儿吸引过来的诡物。
岑朝来露出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笑。千丝万缕从他掌心弹射出去,他几乎不需要做什么,那些弱小的诡物就轻而易举的控制起来对付那些较为厉害的同类。
岑朝来整整和这些诡物厮杀了两个小时。在他倒下之前,最后一个诡人也倒了下来。岑朝来剖出诡物的赤珠。
落依山发现这些赤珠是玲珑剔透的红,没有参杂一丝黑色。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时代的诡域没有被混气影响。
岑朝来很快就将这些赤珠的能量吸收掉,身体恢复一些之后,他继续往森林里走,遇到了更多更厉害的诡物。
落依山几乎是狼狈的跟着他东闪西躲,幸运的是,岑朝来并没有忘记他,还记得保全他一命。直到岑朝来的修为突破,更上一个层次。落依山才看到他停下来。然后他看到岑朝来修为突破后重新长出了右臂。
落依山瞪大了眼睛,他伸手碰了碰那条崭新的胳膊,“这、这也太神奇了!”他衷心的为岑朝来感到高兴。
岑朝来还不适应这条新胳膊的触感,他觉得很奇怪,躲开落依山的触碰。
落依山有些生气,叉着腰叫道:“我救你的时候就差背着你了,现在碰都不让碰!过分!”
岑朝来看了他一眼,这熟悉的眼神让落依山以为是未来的岑朝来。
落依山紧紧的闭着嘴巴,哀怨的看着岑朝来。
岑朝来朝着部落走去,这一次,他的目标是那个面具人。他刚踏进部落,就遇到了黑山主。
黑山主看到他胳膊恢复之后,哪怕带着面具,落依山都能感受到他的惊讶。谁能够想象得到黑山主将东巫主回溯到他弱小的时光,但是这个人不但冲破险境,还一举突破自身,受到蜘蛛诡人的启发用魂体练就千丝万缕,还补全了残肢。
黑山主战意退缩,血镰刀挡了几下就撤销回溯之法回到未来,企图趁机逃走。
黑山主从回溯中出来,岑朝来和落依山也自然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落依山还有点懵,但岑朝来已经断去了黑山主的路,岑朝来看着黑山主,“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自愿投降,我就不杀你。”
黑山主匍匐的跪下来,沉默的以头抢地表示臣服。岑朝来甩出千相册将黑山主封印其中。
第43章 第 43 章 他怎么一到巫主面前就这……
岑朝来将千相册收回来, 他翻开书页,黑山主戴着怒相面具定格在书页上。
岑朝来在心中默默的召唤火树人和红林,感受到他们回归之后,翻开书页确认一眼, 然后合上。将他们全部都放了出来, 戒备四周。
落依山看着光秃秃黑山, 油然的高兴,兴奋得手舞足蹈绕着岑朝来转圈圈。“我们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虽然这个世界不怎么样, 但是过去的诡域更恐怖。
岑朝来看着落依山的眼神非常的复杂,他没有想到胆小如鼠的落依山会冒着危险替他引开黑山主的注意,且能够坚持这么久。
落依山往后退了一步,“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一直都很乖没闹事的。”被岑朝来黑漆漆的眼睛这么盯着, 落依山忍不住心悸胆颤, 他可是目睹了岑朝来屠了一个部落。
“无事。”岑朝来没再看怂得后退得落依山, 看着人在自己附近开心的蹦跳, 他又看着黑山主,陈述道:“你的能力是回溯到过去。”
黑山主跪在地上,他不确定东巫主是不是真的不会杀自己,他低着头, “是的。”
岑朝来又问:“01和02是谁?”
落依山本来在悄悄的打量黑山主,黑山主被岑朝来收服之后,落依山就觉得他脸上的面具没有那么可怕了。
黑山主头埋得更低了,好似有千斤重, 声音凝滞艰涩,“01是我,02是康禹。”
落依山闻言, 脑子瞬间陷入了混乱。他看着其他人,火树人和红林也是一脸茫然,只有岑朝来依旧很平静。
落依山盯着岑朝来的脸忍不住感慨,也就少年时期,这个男人情绪才外露一点。
岑朝来抬头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落依山,确认对方没有什么事情和要求之后,凝视着黑山主,道:“从我们一踏入黑山,就进入了你的时光回溯中?”
如果黑山主的异能是回溯时光,那他们在黑山遇到的一些事情就都有了答案。道:“你和康禹来黑山寻找机遇,想突破修为重振帮派,后来遇到九尾,之后发生了什么,你不断的回溯过去想要改变什么?”
落依山听得晕晕乎乎,坐在岑朝来脚边,抱着腿看着黑山主,不敢置信这就是曾经的01,他试图看出01曾经的模样,但是找不出任何一丝当初那个江南才子般的柔美温和,只有诡异的面具和浑身阴森森的气质。
黑山主暗自心惊,没想到东巫主仅凭一点蛛丝马迹就推出了过往。他不敢隐瞒,娓娓叙来,“正如巫主所知,我们来到黑山之后,诛杀了很多诡物得到了很多赤珠,修为也提升了许多,康禹觉得越往黑山里走越危险,他劝我离去,但是我贪心不足酿成大祸,后来我们遇到了九尾狐。”
落依山听到康禹这个名字觉得耳熟,又听到九尾,九尾狐可不是什么善茬,岑朝来都在九尾狐身上吃了大亏,落依山心中咯噔一声,知道他们两个人接下来不是身死就是诛心之杀。
落依山看着岑朝来,岑朝来神色很平静,落依山有些好奇九尾狐给岑朝来的考验是什么,岑朝来心中最渴望什么,他也是经历了诛心剔骨之痛才走出九尾狐制造的困境吗?
黑山主的声音苦涩,似是不愿面对过去。“九尾给康禹下了媚毒,且让他修为全失。在审判塔失去修为就几乎没有出人头地之日了,一辈子在地狱十八层庸庸碌碌。
九尾狐给了我一个选择,帮康禹解毒,康禹的修为就会恢复,而我的修为就从此全无。我心里愧疚,是我导致了康禹这般,如果我当初听康禹的,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帮康禹解了毒之后,我们就离开了黑山回到了审判塔。
在回去的途中,我们得到了机遇,只要得到兽类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我们就会得到它的力量。这也算是我们此行最大的安慰了。但是我修为尽失,所以我无法得到兽化的力量。”
岑朝来道:“你叫尧?”如果是,那么后来的事情他知晓了大概,但是不知为何尧成为了黑山主。
黑山主一愣,“巫主知道我?”他们在审判塔从未见过,他不过是三楼的不出名的咫者,而对方是身份尊贵的东区长。
岑朝来:“知道你很奇怪吗?”
黑山主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我们回到了审判塔之后,我和康禹的身份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以前我是帮派的核心和灵魂,康禹规划筹谋,现在全部反了过来。康禹为了我的执念力奋图强,他将所有竞争的咫者都除去了。这更让我愧疚,他对权力并不感兴趣,但因为我他开始勾心斗角。
他将兽化方法教给帮派的人,大家的力量都得到增强,我们的帮派名声也越来越大,而我越来越透明和权利边缘化。康禹在帮派中的威望逐渐盖过我,再也无人记得我为帮派所作的贡献。我们的帮派都很慕强,我一个废物占着帮主之位不让,而让帮派扬名立万,重振光辉的康禹只能做一个副帮主,大家心里都很愤怒,一直逼我传位给康禹,康禹很生气,杀了几个为帮派做了巨大贡献的带头人。但是这只是让大家更加的憎恶我。
我告诉自己大家不认同我也没关系,只要帮派越来越强就好,我专心做自己的事情,为帮派筹划未来就好。当时我和康禹的目标是杀了北区长,自己上位。这时候,康禹已经非常的强大了,他轻而易举的杀了北区长。
而康禹力排众议让我做区长彻底犯了众怒。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坐上区长之位,我用什么服众呢?帮派抗议声越来越大,我很尴尬,多次拒绝,但是康禹坚持,那段时间,帮派私底下都在骂我一个废物,无法替帮派做什么,却又自持帮主欺压副帮主。
我的未婚妻父母也私底下找我,希望解除我和柔柔的婚约,他们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婿是一个没有任何异能的废物。而与此同时,发生了一件我更无法接受的事情,柔柔知道了我和康禹在黑山发生了关系,她崩溃了。这件事只有我和康禹知道,康禹答应过我,他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柔柔的。而且帮派也流传开了。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说我是男宠。”他之前陈述时,语气都很平和,好似接受了往事,但是说到后面,还是能感觉到他的难以启齿。
“我不懂,我放弃了做帮主做区长,我放弃了啊。康禹为何一面逼着我做,一面又要将那么不堪的事情说出来。
我去找他对峙,但是他根本不见我,我受不住被人指指点点,崩溃的离开了审判塔。我不知道去哪里,最后来到了黑山,这是我的噩梦之始,那么就选择在这里结束吧。但是我却被黑山意识寄生了,拥有了回溯时间的能力。
我回溯到自己的过去,希望过去的自己做出改变离开黑山,但你们同时来到了黑山,我太清楚我自己了,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借助你的力量在黑山继续闯下去,果然如此。
哪怕我竭力的引开你们,但是阴差阳错,你们还是和过去的我相遇了,过去的我看到巫主之后本有些摇摆的心反而坚定了,这样一来,后面的事情也就更无力改变了。
于是我对你们动了杀心,但是巫主太强了,我对你们使用了回溯时光,想要回到过去杀了你,把你们这个意外剔除,或许我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了。”说完,他立马表示衷心,“但属下现在对巫主忠心耿耿,绝无二意。”
岑朝来自然清楚,被封印在千相册,只能够任他调遣。
落依山听完唏嘘不已。地位一落千丈,人生天差地别,这种感觉落依山深有体悟,他同情的看着黑山主,也懒得和他计较他在回溯时光中追杀自己一年。虽然主要是他和火树人、红林打斗,自己负责吸引他的注意力就好,但是落依山还是觉得自己吃了很大的苦。
岑朝来对这个并不感兴趣,“你说你被黑山意识寄生了?”他打量着黑山主,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感知他的魂体,他收回手。“你现在的身体和魂体都属于异人。”
黑山主:“是的,属下也不知为何。”
岑朝来对这种寄生感到兴趣,但是一时半会儿也不急于找答案。倒是红林非常的感兴趣,他绕着黑山主走了几圈。
岑朝来看了看天色,还有半日太阳落山。
落依山感冒还没有好全,脑子还晕晕乎乎的。他看着岑朝来,脸颊鼓鼓的,一双眼睛希翼的看着他,半是撒娇半是埋怨,“我们什么时候回审判塔?这里太破了,没有吃的,床板也硬梆梆的,我浑身难受。”
红林看了落依山几眼,对着火树人道:“和我们在一起躲避追杀的时候也没这么娇气啊,怎么一到巫主面前就这么娇气?”
火树人看着他:“他娇气你会满足他的要求吗?”
红林当即摇头,烦躁道:“芝麻粒大的事情都有要求,老子快烦死了。我怕我失手打死他,一个男人娇滴滴的。”
“是啊,所以人家从不在你面前说,只对巫主撒娇。”火树人语气慢悠悠的。
红林暗恨的看着落依山抓着巫主的胳膊甩来甩去,声音有些嗲,眼睛可爱期盼的看着巫主,“一个男人天天对着另外一个男人撒娇,有没有骨气?”
“有用就行了。”
红林:“”无语死了。“巫主英明神武,不会随随便便就被魅惑的。”
岑朝来拿开落依山抱住自己胳膊的手,“我还有点事要做,天黑之前回来,你呆在木屋里不要乱跑。”
落依山缠着他不让走,“你去做什么?我们回去吧。我一个人害怕。”
岑朝来从回溯时光中出来后对落依山的态度有了一丝改变,道:“我很快就回来了。”他吩咐红林和火树人,“我有事需要离开,你们照顾好他。”
“是!”
落依山想到自己还要在这个破地方呆着,有些生气,转身进屋。
岑朝来从窗户看见落依山趴在床上偷偷的擦眼泪。
红林好像打了胜仗一般嘚瑟道:“你看,我说巫主英明神武吧。”
火树人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岑朝来道:“不要让他出任何事。”
红林和火树人都知道这是命令,不由得都提起了精神。但是心里都对这个安排有些不满。先前在回溯时光中,跟着落依山是因为落依山能够吸引黑山主的注意力,只要不让他死,黑山主就会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两个人对他照顾其实并不用心。
第44章 第 44 章 作威作福的嗲精开始上线……
岑朝来带着黑山主朝着黑山深处走去。
红林和火树人站在门口, 将门都打开方便及时发现里面的变化,外面又开始下雪刮风。红林一脸不爽的瞪着落依山。
落依山趴在床上伤心了一会儿,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红林凑过耳朵听了一嘴,什么没良心、渣男等, 都是一些骂人的话。
红林有些不满, “敢私下骂巫主, 找死。”
落依山本来就委屈,红林还给他甩脸子,他立马就不高兴的翻身坐起来, 叫嚣道:“骂了又怎样!你敢对我动手吗?”
红林抬起手,想起巫主的命令,手僵住半空中,脸气得发紫。
落依山哼了一声, 朝他吐舌头, 故意放大了嗓门, “岑朝来是个大猪蹄子, 渣男、翻脸不认人”
红林气得五脏六腑都在倒腾,在屋里来回踱步,指着落依山的手不断的颤抖。
落依山瞄了他一眼,故意越骂越难听, “王八蛋!混蛋!有什么了不起的!”
红林气得要吐血,他看着气定神闲的火树人,“他这么骂巫主,你不生气吗?”
“你越气他越开心, 骂得更欢。”
红林一想,果然真是。他真是被气昏了头,才被人耍着玩。于是隐忍不发, 果然落依山见他面无表情,两耳不闻,很快觉得没意思就不再骂了。
但是落依山很快就找到了新的乐趣。他故意坐在床上呻.吟,装作不舒服的抱住腿,看着红林道:“我的腿好酸痛,你过来给我揉一揉。”让你背后嘀咕我,以为我不知道吗?哼!
红林冷笑一声,笑话,想都别想。
落依山苦着脸,“我的腿好痛,你听到没有,过来给我按摩腿!”他的腿确实是很酸胀发痛,这几日走了那么久,都肿了。
红林一动不动。
落依山叉着腰,瞪着红林,“巫主让你们照顾好我,你们这是好好照顾我了吗?”
红林气得头顶冒烟,把手里的刀狠狠的插在地面上,阴森森的走到落依山旁边坐下来。
落依山吓了一跳,往后一退,但是想到他不敢拿自己怎样,于是挺直腰板叫嚣道:“你坐在床上怎么给我按摩,我的腿踩在哪里?”
红林冷冷的看着落依山,杀意十足。
落依山被他盯得心里有些害怕,万一红林激情作案怎么办,岑朝来也赶不回来救自己。“你要干嘛?你对我动手巫主会教训你的。”
红林恶意的咧开嘴巴,“那个时候你也死了,巫主顶多教训我一顿,不会要了我的命。”
火树人警戒的看着红林,警告道:“红林。”
红林看把人吓得差不多,吐了一口气,冷哼一声蹲下来给他按摩腿。
落依山的脚踩在红林的膝盖上,刚才吓狠了,现在身体软绵绵的还没有恢复力气。看着红林的眼神有些怕,身体蜷缩着。
红林用力的按下去。落依山痛呼一声,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好痛!放手!”红林仍旧用力的按摩,“你刚才不是说腿痛让我按摩吗?按这么一下没效果,我多按一会儿。”
落依山痛得倒在床上,头上都是冷汗。“放手!呜呜~我要杀了你!”
红林继续加大力气威胁道:“你要杀了谁?”
火树人见落依山嘴唇都咬出血了,立即阻止道:“红林,松手!”
红林扔开落依山的小腿,冷哼一声站起来。他在门外吹了一会儿风,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刚才太冲动行事了。巫主回来问责不好交代。
火树人也满脸沉重的看着他。
火树人烤了一块肉拿给落依山。
落依山直接把肉拍飞,眼睛通红,大叫道:“你们不想照顾我,觉得我是个废物,跟着我没前途就和岑朝来直说啊,对我甩脸子发脾气做什么!觉得我没种,你们就有种了吗?”
火树人没说话。
红林气得胸膛直起伏。
“滚!”落依山少爷脾气也上来了,将床上所有的物品都扫到地上,他顾不得生死,自求快意。
“你!”红林指着落依山的鼻子,眼睛充血。
火树人关上门窗,将风雪掩隔在外,然后拽着红林退守到外面。
红林看着紧闭的门,又看着淡定的火树人。气道:“为巫主我甘愿献出生命,但是要我当牛做马伺候这么一个角色,我真做不下来。”
火树人觉得事情闹过头了,道:“行了。人家也不愿意看到我们。”
红林:“那不是更好。”
火树人看着红林长叹一口气。
下午,落依山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没闹什么幺蛾子。红林只觉得轻松,火树人不放心的探头瞄了几眼。
“又不会死,担忧什么。”
火树人再次劝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惹他,和他保持泾渭分明就行了。”
红林不高兴道:“是我主动惹他的吗?”
火树人没说话,内心只隐隐不安。
晚上,岑朝来如约回到了小木屋,他看着守在门外的两人,推开门走进去。一眼看到落依山躺在床上背对着人睡得一动不动。他回首问道:“在床上躺了一下午?”
火树人点点头。
岑朝来没错过他眼中闪烁的不安。落依山从来不是坐的住的性子,也不会在屋里安分的在床上躺一下午。
岑朝来用完饭,又用异能清洁完身体之后躺在床上。落依山悄无声息的蠕动着身体挪过来,揽住他的腰。他一直低着头,谁也看不见他的脸。
红林和火树人都紧张的悄悄的探头瞄了瞄,见落依山一声不吭的睡觉,放松了些。
岑朝来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眼泪濡湿,他等着落依山开口,若是人主动说,他就插手,不说他就当作无事发生。人要有脾气,别人才知道这个人不好招惹。
落依山默默的流泪,抱着岑朝来,越想越气愤,越气愤越委屈。
“我的腿好痛。”他小声道。
“怎么了?”岑朝来侧过头问道。他在微弱的光照中看清楚落依山的脸,哭得通红,发肿,像发酵的馒头。应该是哭了一下午,不然也不至于脸都肿了。
“疼,腿疼。”落依山不肯说,就小声的叫嚷着疼。
岑朝来坐起来,端看着蜷缩着的落依山。
落依山看着他,眼窝子太浅了,眼泪都装不住。落依山又想父兄了,他在现代不会被人欺负,可是他再也回不去了。落依山哭得无声,但是哭得更伤心,浑身都在抖动。
岑朝来掀起落依山的裤腿,看到他腿上遍布青紫的淤痕和手指印,颇有些触目惊心。他面上并没有任何的不悦,心里想什么谁也看不出来。岑朝来不等落依山主动说了,这一次他先为落依山做一个示范。
“进来。”
岑朝来的声线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是火树人和红林都不安的打了一个哆嗦。
红林此时懊恼到了极致,后悔到了极点。
两个人硬着头皮推开门走进去,跪在窗前。红林心中更是对落依山不屑和鄙夷,告状算什么男人!
“什么情况?”
火树人看着红林。
红林顶着岑朝来的目光,道:“落先生说腿脚不舒服让我给他按摩,我没控制好力道。”
岑朝来没有说什么,但是目光好似有了重量,越来越沉,压得红林直不起腰。
岑朝来道:“阳奉阴违,你好大的胆子。”
红林惊出一身冷汗,“属下不敢!”
岑朝来冷笑,“你有何不敢?”他看向火树人,眼神深沉。
火树人被他看穿了心思,连忙惊惧的低下头。岑朝来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对我的命令不服是吗?”
“属下没有!”
红林急急道:“属下只是听见落先生辱骂您,所以一时冲动就”
岑朝来:“是不服气还是生气?”他又讥讽的看着火树人,“正好你对我要你留下来的命令心中也不服?就视而不见对吗?”
红林和火树人都不敢狡辩,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岑朝来:“滚去外面跪着。”
“是,谢巫主宽宏大量。”
两个人退出去,跪在门口。黑山的山石坚硬无比,没有跪一会儿,就感觉到膝盖肿痛不已。外面又刮起了风雪,红林和火树人却不敢使用任何异能。
火树人忧心忡忡,若是因此在巫主面前失了宠,以后怕是再也得不到重用了。
黑山主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他们,“巫主让你们留下来照顾落先生也算是个考验,可是你们没有一个人通过。”巫主对落依山愿意花费精力去照顾,就说明落依山在巫主心中的地位绝对不是巫主面上看着的那么不在意。
红林和火树人齐齐看着黑山主,眼里透过不甘心。
黑山主看着红林道:“你性格冲动,轻轻一激就容易失去理智,容易坏事。”他又看向火树人,“你看似可靠,实则心眼最多,抛开巫主就将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二。”他轻哂,“都不堪大用。”
红林和火树人被他羞辱,心中有气但事实也是如此,两个人隐忍不发,只是担忧的看着屋子里面,担心从此失去了宠信。
黑山主道:“幸而巫主这次只是小惩大戒。”
黑山主嗤笑:“怪不得巫主一直都是受制于人,放不开手脚,原来是无人可用。”
火树人脸色阴沉,愤怒的看着黑山主。
黑山主看着他,“你自诩足智多谋,可是你连巫主的命令都敢阳奉阴违,巫主凭什么相信你?”
火树人气馁的丧着脸。
红林和火树人都是一脸愧疚,黑山主道:“也无妨,知错就改就行了,若是一错再错,怕是真的要失宠了。”
岑朝来看着落依山悲伤的眼睛,“很痛吗?”
落依山点头。
岑朝来起床从背包里取来药膏递给落依山。
“我不敢擦,你帮我擦。它看着就很痛。”他看着自己的腿,说着就开始哭了。
岑朝来叹口气,被人哭得意乱神烦,任劳任怨的给人擦药。
落依山的腿时不时抽动一下,埋怨道:“你轻点,好痛。”他忍不住对着帮助自己的岑朝来撒娇,下巴支在膝盖上看着他。岑朝来微微低着头,从落依山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
“你的鼻梁好高好直,比我哥哥都要高。”
岑朝来专心涂药,满手温润。
从时光回溯中出来之后,落依山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变化,以前绝对不会搭理自己,现在却亲自给自己擦药。他心想:自己拼命救他,也不算是没有回报。
第二天,天一亮,落依山就精神饱满的起床。岑朝来还在睡,落依山小心翼翼的起床,不敢吵醒他。
他推开门,看到地面一如既往的黑和干燥,只有门口跪着两个雪人。落依山哼了一声,当作没看见。
黑山主提着一只诡兽回来,看了看屋里,“巫主还没醒?”
落依山看了看时间,“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才醒。你别进去喊他,他有起床气。”
黑山主道:“多谢。”
落依山对他的感情是非常复杂,但是很多事情,是用语言无法表达的,也有很多事情,当作不知道更让人体面。
第45章 第 45 章 落依山是真没有吃过苦……
岑朝来果然在半个小时候醒了过来。落依山盘着腿正坐在床上哼着歌。
落依山看到他睁开眼睛, 凑过去苦着脸道:“我还要擦药,我的腿好疼,看着更可怕了。”他拉起裤腿,整条腿都是淤紫, 左腿比右腿肉眼看着就要粗些。
岑朝来头还有些昏沉, 感觉不适, 躺着不想动,他懒散道:“自己擦一下。”
落依山爬到他身边抓着他的手,捏玩他的手指, “我看着害怕,不敢对自己下手。”
岑朝来垂眸打趣道:“你挑衅人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
落依山知道他说的是昨天的事,气愤道:“谁让他主动招惹我!”他弯下腰,求道:“你帮帮我吧。”他的辫子垂落下来, 发尾在岑朝来的胸口扫来扫去。
岑朝来抬手拂开胸口上那比落依山还闹人的发尾, 皱着眉坐起来。
落依山抿着嘴唇往后退了一步, 面上小心翼翼的把药膏塞到他手心, 心里乐开了花。
岑朝来冷冷的看着落依山,眼前发黑。昨夜和黑山主前往黑山深处,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
落依山低着头呲牙不和他对视。岑朝来躺了一会儿,坐起来给他擦药, “下次自己擦。”
落依山很听话的点点头。
“我的腿是不是伤得越厉害了?”
岑朝来检查了一下,道:“淤血散开了就好了。”
落依山相信他的话,但是还是有些担心。
岑朝来起床吃早饭,落依山坐在门口迎着风, 用手指梳理自己的头发辫着辫子。早上柔和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熠熠发光,脸上的绒毛软软的。他嘴里哼着苍凉的民谣, 从背影看去,就像个备受青春期烦恼的男孩,但是年轻的生命又从满了无限的活力。
众人的眼神不经意的扫过落依山时,都会不由自主的停顿一秒。
今日返程,岑朝来抱着腿脚不便的落依山走在前面,黑山主随后,红林和火树人愧疚沮丧的走在最后面。巫主醒来后,就没有给他们任何关注。
落依山也算是因祸得福,两天的路,愣是一步也不用自己走。他看着一望无际的雪原,叹口气,“我的雪夹子没有带过来,好遗憾。”
黑山主闻言,面上依旧温和的笑着,落依山是真没有吃过苦的,别的臼人惊恐诡域和雪原,因为这里危险重重他们会活不下去,落依山却压根不知道这里危险,只想着雪夹子玩耍。他看着全程在巫主怀中脚没落地的落依山,又看着始终不言一语的巫主,心里忖度着落依山的地位。
天黑之前,他们终于抵达了车站,黑山主都被岑朝来封印进了千相册,红林和火树人被派去诡域执行任务。
这次服务岑朝来的依旧是红心27,红心27恭敬的给岑朝来戴上镣铐。
落依山趴在窗户上,看着茫茫雪原,这是一块让他有过片刻幸福又让他痛彻心扉的地方。他将心里对父兄的牵挂与不舍要逐渐放下了,他要一个人勇敢的面对诡域的生活。
岑朝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书,看向落依山,看到他的眼睛由灰暗到明亮,由悲痛到沉寂再到落寞的笑。
岑朝来看着黑山主,“你现在这个形态,能进入审判塔吗?”
黑山主思考了一下,“理论上来说可以,防御系统应该不会发现我已经异变了,就是如果面对审判长,我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发觉。”
岑朝来道:“既然如此,我手里缺谋士,你不用进千相册,日常在审判塔小心一点即可。”
黑山主听琴声知雅意,“不知巫主有何吩咐?”
岑朝来看着黑山主,“北区长和我素来不和,最后必然也不会和我站在统一战线,你负责除去他。”
黑山主语气没有任何一丝犹豫和停顿,“是。”成为了诡人之后,臼人的情感几乎淡漠全无,黑山主对过往没有太多的情深,想要改变过去是他死前的执念,所以成为黑山主后也很执着。被千相册封印之后,脑子里只剩下了执行命令。
“你的面具太招摇了,能取下吗?”
“取不下,那面具已经和我的皮肤融为一体了。我一个人可以完成这个任务,不需要露面。”黑山主道,意思也有暗示自己不想出现在北区的人面前。
岑朝来很满意他的回复,“你比他们确实要聪明,更让我省心。”
黑山主也身处过高位,知道高位者需要的是能分忧且执行力强的人。
“我有一个属下被北区长关起来了,但是我都一直找不到他的踪迹,你有办法吗?”
黑山主会意道:“我对北兽王和北区很了解,到了北区,属下愿意一试。”
岑朝来对他于是更满意,“起来吧,请坐。”
黑山主从地上站起来,坐在窗户边。
落依山看着他们两个人对话,有一种看到父兄和下属谈话的既视感。落依山不从政,但是来拜访落家的来客给落依山备的礼物一定是最用心的。只因落氏现任和下任家主都把他捧在手心上。以前落依山经过父兄的书房时,那些人谈话会停下来,还招呼落依山进来关怀几句。落依山得到肯定之后,就会像一只快乐的小狗般跑出去玩耍。
落依山悄悄的问:“黑山九尾狐的三条尾巴是你斩的吗?”
黑山主没料到他主动找自己说话,看了一眼东巫主,看不出什么情绪,于是道:“是的。”说完,也不再多说。
两天的路程巫主抱着落依山行走,没有让下属代劳,对自己所属物占有欲强烈。黑山主不再是当初那个年轻莽撞的尧,成熟了许多,他有意和落依山保持距离。
落依山也没有再问他,只是对着岑朝来长吁短叹,“我太弱小了,如果我可以变强大该有多好。巫主,只有靠赤珠修炼这一途径才能使人变强吗?”他听到黑山主之前说北区的兽化之法,心里很是意动。
岑朝来回答道:“所有的异能和功法,都是建立在赤珠修炼的基础上。”
落依山沮丧的低下头,求不得放不下实在煎熬,在心里默默的劝自己放下执念,安心当一个小废物算了,安逸舒适的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回到审判塔,黑山主就进入了千相册随着岑朝来一起进入牢室。之后岑朝来将他召唤出来,果然没有引起审判塔防御系统的警报。
黑山主道:“属下先去执行任务了。”
“去吧。”
甲一看着黑山主离去,并没有多问。他急忙禀告刚得知的消息,“巫主,这次清剿各领域的头领并不顺利。除了您是安然无恙的归来,北兽王和西骑士长皆受了重伤,南家主至今未从诡域归来,怕是凶多吉少。”
岑朝来皱眉,诡域的突变毫无头绪,看样子且比他想象的更要凶险。他担忧这会影响到他的计划。
“我知道了。”他眯起眼睛忖度了片刻,用了五成力气对准自己的胸腔一拍,霎时脸色苍白,吐出一口血。
落依山和甲一都吓了一跳。
岑朝来摆摆手,示意无碍。只是说:“若有人问起,就说我也受伤了。”
甲一担忧的退出去,只剩下落依山担忧的看着他。
落依山回到了审判塔,第一时间冲了个热水澡,换上一身舒适的衣服,躺在沙发上玩游戏,这会儿呆呆的看着岑朝来,游戏也不玩了。
落依山看着受伤的岑朝来,感慨高位者也不是那么容易呀,父兄都是华发早生,岑朝来更是时刻都在不断的受伤,甚至用自残也掩盖自己的实力。
岑朝来看着他,提点道:“若是有人问起?”
落依山圆圆的眼睛看着他,“我知道怎么回答。”虽然他在现代不从政,每日都是吃喝玩乐,但是该懂的都懂,极为敏锐。
岑朝来靠在椅子上,摸着他的头顶,“乖。”
落依山注视着他的胸口,“你痛不痛?你不要老是让自己受伤。”
岑朝来闭着眼睛,任由落依山的脸枕着自己的大腿,“以后不会了。”
过了一会儿,甲一进来禀报,审判长和两位审判者前来探望。
岑朝来站起来走到门口迎接。
审判长关怀道:“快进屋休息。”
岑朝来虚弱的站着,强撑着道:“还行。”
蓝山一直打量着岑朝来,企图从他身上找到伪装的蛛丝马迹。他从岑朝来身边经过时,假装不小心的撞了他胳膊一下。岑朝来往后踉跄了一步,吃力靠在墙上看着蓝山。
蓝山没试探出来,假模假样道:“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他进屋看到了落依山,调侃道:“东巫主还金屋藏娇,受伤了吃得消不?”
落依山看着审判长,他见过很多位高权重的人,看到神态温和亲近、气场强大的审判长也并不露怯,只是站在岑朝来身后搀扶着他,默默当个隐形人。
审判长笑道:“红颜知己,相伴在侧,心情欢畅身体也好得快。我听闻这次你带了036一同去的,你受了伤就好好休息。这次诡域形势紧张,我就问几句话,了解一下情况,036来回答即可。”15-036是落依山的身份牌。
落依山瞬间就敏锐的反应过来,他们想从自己口中找出破绽,最好自己紧张之下能暴露岑朝来的秘密。
相留也道:“小别胜新婚,东巫主好好休息早日养好身体,让036来回答吧。”
落依山搀扶着岑朝来坐在沙发上,岑朝来对落依山道:“审判长体恤我,回答问题时你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不担心落依山会泄露什么隐秘,落依山的心理是非常强大的,不容易攻破。
落依山依偎着他,天真的点点头。他这般情态,惹得大家都笑起来,只是笑意带着促狭和轻视。
相留率先发起三连问:“你们在黑山发生了什么?巫主怎么受的伤?头领抓到了吗?”
落依山如实相告,只是隐去了关于黑山主的一切,将九尾定为黑山头领。他陈述道:“巫主虽然杀了九尾,但是也差点死在九尾手中,白珠差点被九尾剖出来了。幸好最后杀了九尾,剖开了九尾的赤珠,吸收了之后差点异变,幸而及时喝下了圣水才保全一命。”
审判长道:“此行不易,辛苦了,巫主受了伤,你又没有异能,幸好前往火车站的时候没有遇见诡物。”
落依山知道他们没有审问出什么,必然不甘心,会反复给自己挖坑,回答的更加的小心,但是他回答得流畅,没有任何一丝慌张心虚,只有神色担忧的看着岑朝来,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