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彬:桑霍?他不是出国了么?最近公司忙。我已经搬到筵盛员工宿舍,也没给他发消息。
出国?这出是的哪门子国。
席温纶明明和自己说的是进监狱啊?
符瑎觉得林郁彬怕不是因为追主角攻,才跑到员工宿舍去。
他点开桑霍的账号,发现他的一切都清空了。又辗转回社交平台,发了条进修中的通告。
符瑎:“……”
但他知道桑霍并不是因为进修才人间蒸发,而是对符瑎干了违法的事情。
一通分析后,眼下的状况就很清楚了,有人需要把桑霍进局子这件事压下去。
那么压下去的目的是什么?
符瑎思考片刻,后来那件事交给了席氏处理,也就是说唯一能压下去甚至不对其进行惩治,也唯有席氏,甚至可以说是——席温纶。
迟疑半响。
林郁彬还在不断发来消息:人呢?怎么不说话了?
符瑎赶紧打字:刚吃了点东西。
他倏然间有个激进想法,席温纶是为了不让林郁彬难过所以其实并没有把桑霍交上去?
这个想法虽然有些离谱,但在原文世界中,居然是相当可靠的!
符瑎先问清楚:你为什么要找我问席先生事情?
他发送完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冒进,应该问得更加谨慎一点。
万一打草惊蛇,人不愿透露情报了咋办。
刚想撤回时,对面已经看见并很快便发来了消息:因为他好像,最近找我的次数有点多,但是我实在是有事在忙。
符瑎:最近组合有很多活动吗?
原身之前所在男团,符瑎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想不起了。
林郁彬:不是,因为我出道。
这几个字像是往符瑎胸口处闷闷地捶了一拳。
即便没了符瑎这个垫脚石,主角受还是按照原著给他安排的路线出道,喜欢上主角攻。
席温纶也会像原著里反派那样,无可救药地爱上主角受么?
符瑎不敢想。
是啊,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自己只是一个无足轻重过客而已。
每次都说会做好心理准备,可是当事情真正来临时,他却发自内心地感到难过。
回覆些诸如“是吗,哈哈哈恭喜你”的东西结束话题,符瑎倏然没了打游戏兴致。
手柄被扔到旁边,他将整张脸都埋入软和懒人沙发中。
阴雨天,窗户外压着一片绵连的阴霾,细细的雨丝附着在玻璃上,景色也朦胧,稀疏的日光使叶片转为暗沉深绿。
房间很寂静,只有细雨汇聚成滴时跌落的声音。
符瑎感觉自己快要被憋死了,迅速抬头深呼吸一口气。
不能这样!
他想,他一定是沉浸在恋爱错觉里太久,以至于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倒不如做些什么跳脱出来。
他可是打定主意要一个人逍遥快活过退休躺平生活的!
符瑎想了想,顺手打开居住类app。
虽然钱还没拿到手,但是房子可以挑一挑嘛。
符瑎在网络平台上搜什么地方适合隐居。
他发现有一位与他问题相同的博主,正在网上发帖求助。
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门,有说住在山里的,下面的人反驳住山里好多虫子,取快递也不方便。
还有人说住小村镇,然后又被反驳容易被说闲话被村里人排挤,娱乐也少。
最后博主无可奈何说在大城市隐居,立即有人跳出来说都隐居还去大城市,隐居个屁。
评论里人争吵得不可开交。
符瑎看得一个头两个大,看来要找合适的地点也不容易啊。
不过有些网友po出自己家或是周围的风景照片,倒是看得符瑎很心动。
这些地点国内外都有,这可让符瑎犯了难。
他以后也算是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但他是个死宅,不想搞周游世界那套,找个漂亮养人地方住着就行了。
符瑎看了许久,竟然把自己看困了,不知不觉地在懒人沙发上睡着了。
等到席温纶下班回来时,瞧见则是符瑎躺在那儿睡得四仰八叉模样。
符瑎睡觉像小孩子,总是喜欢翻身,改变睡姿。
席温纶与他同寝时,便经常帮他捡回皱巴巴的被角。
他今天也还是舒适睡衣装扮,或许是天气逐渐转凉,他的衣服也开始变厚。
今天穿的是一套小猫咪连帽毛绒睡衣,通体纯白,更衬得他肤白如雪。
肚子上是一块粉色布料,宽松的款式将他细腰都遮掉了,但睡衣屁/股位置布仍旧撑得紧绷,半长尾巴耷拉着。
符瑎即便在家宅那么久,身材仍旧是一等一好,腰细腹软,前面没怎么突,后边确是实打实的翘。
帽子为着要符合设计,头顶还有两只毛绒绒的猫耳朵。
不知是否是睡姿的缘故,帽子恰好戴在了符瑎头上,毛边边将粉色脑袋遮了个大半。
整个人软乎乎。
席温纶凤眸弯了弯。
他抬手拭去符瑎嘴角边晶莹的可疑液体,低语道:“想什么呢?小馋猫。”
余光中瞥见符瑎手机显示屏亮起,是app推送消息。
“您关注X国度假游记已更新……”
席温纶顿了顿,旋即将呼呼大睡的符瑎抱起,将他送回床上。
替人掖好被子,他静静地盯着符瑎秾丽睡颜。
耐不住在睡美人眼皮上亲了亲。
是觉得国内太无聊了么?想出去玩?
席温纶摸着下巴沉思。
*
符瑎醒来先揉揉迷蒙的双眼,随后伸了个懒腰。
奇怪,自己怎么到床上来了?
估计是席温纶把他抱过来的吧,除了他,一般也不会有佣人进来。
之前因为席温纶老是敲门,他得放下游戏给人开门,时间长了烦躁得很,于是便给了席温纶随意进出自己房间许可。
符瑎踩着拖鞋慢悠悠地下楼,准备找些东西吃。
出乎预料地在餐桌边看见了本该去上班席温纶,他优雅地举着刀叉,完全遵从西方的就餐礼仪。
当然符瑎这类随意惯了小平民是看不出来的,他打了个呵欠坐在对面,“席先生早,今天怎么不用去上班?”
席温纶爱工作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有些稀奇。
符瑎不理解他为什么那么爱,所以把这些统称为他真的超爱。
席温用眼神示意他看墙上华丽复古钟,温言道:“已经是中午了。”
“哦,中午好。”符瑎主打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心说自己居然睡了那么长时间,果然是之前太累了。
他用幽怨的眼神控诉席温纶。
符瑎落座片刻,佣人们立即为他端上了香喷喷的早餐。
他没啥要遵守的,怎么舒服地吃就怎么来。
席温纶瞥了一眼,回答他方才问题:“最近打算出差一趟。”
符瑎正往嘴里塞吃,含糊道:“出差?要多久?”
“可能要小半个月吧?”
这么久?符瑎在心底暗道。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席温纶是去陪林郁彬?
席温纶显然没给他多想的机会,“这次公司去M国考察,你……”
“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第37章
“啊?”符瑎没想到席温纶居然让自己也跟着去,他眨眨眼睛“可以吗?”
席温纶颔首,“对,看你的想法。”其实公司近期考察的都差不多,但他仍旧以“不放心”为由,提出了去M国再度视察。
“去!”符瑎起身,正好自己也想去外面看看,本来觉着协议期间没机会等着结束后再去,眼下居然这么巧。
他伸手搂住席温纶脖子,后者摸了摸他的脸蛋,揽住他的腰抱过来。
“这么了?”席温纶望向他,眼底尽是温柔。
符瑎一瞬间有些恍惚,初见席温纶时自己还是有些胆怯,害怕他眼中凉薄,可如今冷淡已无,只有淡淡的温情萦绕在二人之间。
是时间改变了他吗?还是一种心理作用?
他有时候感觉自己像是踮着脚尖走钢丝,即便不能拒绝席温纶,还在努力维持心境,时刻提醒不要沦陷。
唉,果然这种事情对一个死宅来说太难了。
符瑎靠在席温纶肩膀处,轻轻摇头。
他可是知道原著剧情人,懒得走什么打脸主角剧本,只想躺平,就是躺得有点磕磕绊绊的。
席总说要去考察交流,那手底下的人办事当然是相当有效率。
第二天,符瑎就接到了要出发通知。
不过他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只需要等佣人给他收拾好行李,选好衣服,换上了直接坐车去机场就行。
虽然也沾了一点特种兵旅行的边,但是完全不用自己做麻烦事情,真不错!
符瑎在私人飞机上还打呵欠。
席温纶坐到他身边,“又打游戏到半夜?”他为了保持精力,昨晚可什么都没做。
虽然两人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但符瑎坚持说自己布置好地方,不想挪窝,席温纶便由着他,因此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分房睡。
“嗯。”符瑎懒懒的,眼皮子耷拉着,不太想理人。
席温纶:“再睡一会儿吗?”
符瑎又伸个懒腰,“有点儿不太想。”
每次坐飞机他都会异常兴奋,昨天想着要出去玩睡不着,现在更是没办法入睡,只剩下疲倦。
“哦——”席温纶拉长尾音,“睡不着的话,来做点更精神事情?”
他说着,手钻入符瑎衣服内。
符瑎一下子眼睛就睁开了,按住席温纶手制止道:“等一下!”
本来就累,再来一次激烈运动,他怕是到机场都得被抱着上车。
真的会很丢脸。
见符瑎不愿,席温纶也没强求,他捏捏符瑎鼻尖,“暂时放过你。”
符瑎剜了他一眼,“那我还得说声谢谢?”
席温纶笑了笑,“不客气。”
符瑎:“……”
果然不能和万恶的资本家比脸皮厚度!
跨越太平洋飞行耗时相当长,符瑎还是撑不住睡了过去。
“醒醒。”是席温纶声音
他睡得正香,倏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在被人轻拍。
符瑎揉揉双目,“到了么?”
如果不是席温纶把他叫醒,他还想继续睡下去。
“嗯。”席温纶将他扶起,给他套上外套,“有要拿的东西么,没有就让他们收拾带下去。”
符瑎摇摇头:“没有。”
待到下飞机后,他忽然心虚地望了一眼那一堆被佣人推着行李。
昨天打游戏的时候,佣人们进来替他收拾东西。等他打完才有空去看他们都帮自己拿了啥去M国。
鬼使神差地,他突然一时脑抽把尾巴给装了进去。
睡没过几小时就被拉上车,等人都在飞机上,他才想起自己把尾巴拿过来的事情。
木已成舟,符瑎想着,要是没人发现,就当这件事不存在吧!
*
两人到M国后,并没有直接去海外公司,而是直奔席温纶在M国购置的豪宅。
符瑎见车子绕过巨大花园,最终在一个城堡处停下时,朝席温纶感叹道:“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特喜欢城堡古堡啥?”
席温纶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随便买的。”
都忘这人还有个大游轮。
符瑎一想,觉得自己好像住了很久的豪宅,突然感觉有点没意思。
“啊?我们又住豪宅吗?”他浅浅吐槽下。
M国地广人稀,住这地方估计也只能在庄园里打转儿,毕竟他根本走不出去。
这话落入了席温纶耳朵里,他转头问道:“不想住么?”
符瑎诚实地点点头,“有点腻了。”
自己啥时候也变成住豪宅都觉得没新意人,果然穷奢极欲多了,也被腐化得彻底。
“那就不住这边了。”席温纶相当无所谓的口气。
“嗯?”符瑎好奇地望着他,“那住哪里?”
席温纶沉吟片刻,“去酒店吧?”
五星级酒店?好像确实没有享受过耶。
符瑎持着能爽一天是一天的想法,欣然答应。
于是他们车又瞬间掉头,往市中心处开。
“早说的话,我们可以从机场直接坐直升机过去,到时候直接在楼顶降落就行。”
符瑎:“?”
有钱人的世界。
S市是一座沿海城市,这里龙蛇混杂,富人区与平民区完全隔离。一面是纸醉金迷,一面是流浪汉成群。
符瑎想了想,果断把这里排除他未来的隐居地点。
治安太不好。
他们一路相当顺利地来到了700平米的总统套房,窗外便是海景与城市夜景,阳台布有小小的花圃。
另一处则布有温泉以及桑拿房。
套房有三层,除了楼梯外,有一条滑滑梯同样连接着这几楼。
从白天坐飞机过来,到了这里还是白天。
符瑎只好硬梗着头倒时差,席温纶也难得不太精神。
他们刚进套房,符瑎困得不行,没有在这里多逛逛想法。
符瑎又打了个呵欠,“我顶不住了,想睡一下。”
反正他在国内也是作息颠倒,而且现在也不需要他上班上学,每天早起干嘛呢。
席温纶见他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勉强放过他,“算了,你先去睡吧。”
符瑎慢悠悠地往楼下走,随后被眼前所视惊讶得愣在原地。
最底下一层楼没将大灯打开,光线混合著水,透过玻璃柔柔地四射至周围,像几块发著光巨大蓝宝石。鱼群在其中恣意游动,泡沫上涌,反射着星星点点的磷光。
这一整层墙壁,几乎都是水族馆。
席温纶跟着他后脚走下来,“怎么?”
“哇——”符瑎倏然觉得没这么困了,他兴奋跑过去摸着玻璃,“您看!我们好像住在海底!”
席温纶轻笑一声。
符瑎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席温纶估计已经见过很多了,他收回手,“呃,抱歉。”
“不需要道歉。”席温纶走到他身边,“你这样很可爱。”
符瑎抬头望他:“为什么经常说我可爱,我可是成年男子。”
席温纶笑得更大声了。
符瑎恼羞成怒,他伸手要去捶这个坏蛋肩膀,却被席温纶一手接住。
“现在不困了吗?”后者搂着他,在yao窝处轻轻掐了一下。
符瑎身体微颤,顺其自然地被席温抱到中间圆chuang处。
天气很热,他下着清凉的热裤,裤脚处并不紧绷,随着动作限度掀起,白。嫩的丰盈tui肉。
就如此敞在空气中,似乎默认着可以随意rou搓。
不知怎的他们又成这般状况。
坏心眼地掐了一把,席温纶半蹲下来,埋头分开。
“唔!”符瑎被手劲儿惹得他闷哼一声,推了推他的头,把腿并拢。
可惜于事无补。
许是长时间疲惫令符瑎伪装有些松懈,他甚至对席温纶说:“您明明都体会不到,干嘛老是喜欢对我动手dong脚。”
席温纶挑眉,“怎么,你是受不了,想要达到事件终点么?”
“那也得有这个条件才行。”符瑎犟嘴。
席温纶似笑非笑地抬头仰视他,“既然要倒时差,不如我们来实践实践?”
“别!我错了!别动我tui!”
这个位置相当危险,席温纶轻而易举。
符瑎向来敏。gan,对这种他处给予感觉fan应极大,整个人都要仰倒。
待到一切归于平静,羊脂玉似的柔白泛起了粉,坠着星星点点的红宝石钻。
他不轻不重地踹了席温纶一脚。
却被后者握住jiao踝,来回摩。挲。
席温纶看了那没有自己巴掌大的小脚一眼,足尖是淡淡的薄红。他喉头动了动
符瑎看穿他心中所想,试图拒绝:“不行!别!”
他是真接受不了,席温纶要是敢那样以后,再过来亲自己,他还不如一头撞死。
席温纶看上去有些遗憾,“好吧。”随即站直了身子,欺身继续着符瑎没办法拒绝之事。
*
符瑎果真没能在白天睡着,等到夜幕降临,他一沾枕头便睡到了第二天。
难得能看见S市六点钟太阳,符瑎终于有席温纶还睡着,自己先醒来的一天了。
他像是好不容易遇上大人不在家,拥有放风时间小朋友,开始在套房里上窜下跳。
先是爬到最高层,玩了会儿滑梯。
接着蹦跶到厨房,却撞见了席家私厨,刚想要跑走却被人投喂一些好吃的。
虽然话不想说,但是饭还要吃。
符瑎离开前听主厨在和手下的人聊酒店中水族馆,
他有些感兴趣,想看看是什么样子的,于是转身就离开了套房。
席温纶醒来时,发现旁边空无一人。
他有些无奈,洗漱穿戴完毕后出房间去找人。
700平的房间找起来还是有些费劲儿,直到他去问自己带来的主厨时,才知道符瑎已经出门了。
于是他顺着情报往外走,来到水族馆专属的楼层。
这里人群熙熙攘攘,似乎在举办什么仪式。
席温纶刚想用手机给符瑎打电话,视线却撞上了正在角落里吃冰淇淋符瑎。
符瑎像是发现救星一样朝他奔过来,险些被倏然走来仪仗队冲倒。
人挤着人,席温纶只好快步走过去扶住他的肩膀,随后带着他去尽量远离人群的地方。
席温纶揉揉他的脑袋,“人这么多,怎么来这边了?”
符瑎嘴角下撇,解释着他刚来的时候没几个人,去自助那边挖了点冰淇淋,一转眼人越来越多了。
特别是回去的路上挤满了人,他只能怂怂地缩在一角。
倏然间,聚集局域似乎变得吵闹。
人们聚集在那巨大的水族馆圆柱旁欢呼,中央空出了一块地盘,他这才意识到这间水族馆装潢似乎与平时不太一样。
浪漫丝带装点着每一处,地上放了气球,还散落着大量礼花。
第38章
离他们最近的一名彪形壮汉叫喊得最大声,甚至大幅度地手舞足蹈。
符瑎被他吓到,缩着肩膀离席温纶更近了一些,已然贴在了后者身上。
于此同时,水族馆原本舒缓的音乐突然变得欢快。
符瑎迟疑道:“是……婚礼进行曲?”
席温纶点点头。
“啊?刚好撞上结婚现场?”符瑎好像情绪稍微平复了些,好奇地往中央望去。
席温纶随意地扫了两眼,“应该是求婚。”
符瑎更好奇了,伸长脖子想要看。
中央区准新人十分贴心地准备大显示屏投影,方便围观群众见证他们人生中幸福的一刻。
灯光变换,一方噙着泪戴上了鸽子蛋大闪耀钻戒,随后投入另一方的怀抱中。
掌声持续了很久才落下,主厨对着众人开启吊切表演。
所有人都获得了准新人赠送的一份料理。
符瑎在仪式过程中,目光紧随着中央不放,似乎露出相当神往的表情。
席温纶难得见他对人相关的事情如此感兴趣,不禁沉思。
他是……也想要这么一场浪漫的告白吗?
说起来,他们好像没有私底下真正表达过心意。
符瑎一直说喜欢自己,久而久之,席温纶已经快将他们两情相悦关系默认成事实,眼下只差捅破一层窗户纸而已。
至于他们当初签的协议,他早就抛诸脑后。
只要符瑎想,那些钱马上转到他卡里都行。
正式的告白他想要放到协议结束那天,不过如果是小浪漫的话,也未尝不可。
席温纶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是他本能地觉着,在恋爱过程里常花心思给恋人制造浪漫,是一件能使对方开心的事情。
符瑎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保不准他就喜欢这种光明正大的恩爱。
席温纶陷入思考中,时间有些仓促,可是如果符瑎喜欢的话……
与此同时,符瑎正抱着准新人送来的料理大快朵颐。
真好吃!刚才在他们求婚的时候看见那道菜,就已经很想吃!现在一吃,简直绝美!
*
吃饱喝足,随着仪式落幕,人们也离开了水族馆。
符瑎先前大概在这边逛了一圈,发现酒店里水族馆的确限制不少,体量就比正儿八经水族馆小上不少。
逛几下就没了,跟在他们套房里看也差不太多。
于是便跟着席温纶回去躺着。
吃饱了就睡,这才是人生啊。
符瑎吃完发饭晕睡个午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尽管来M国是突发奇想,不过该走的流程席温纶还是要去走。
来都来了,顺便真的去分公司看看也不是不行。
因此符瑎对房内无人的状况倒是接受良好。
佣人们几乎都离开了套房,主厨一般不到饭点是不会过来的。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符瑎一个人在。
难得的出游,他暂时不想浪费时间
他先是坐在阳台处欣赏了会儿花花草草,旋即发现自己不是这块料,回身走入房内。
说起来那个桑拿房和类似小温泉浴池他还没试过呢。
他先是把身上的衣服脱掉,用淋浴将自己清洗干净,简单地在腰上围了条浴巾便往桑拿房处走。
途径之路上有面大大全身镜子,符瑎停下脚步打量自己。
他发现原身之前竟然是有点小肌肉的!只不过快被他作没了,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符瑎欣赏了会儿自己的身材,腰细腿直,啧啧啧,他都要爱上他自己了。
瞧见席温纶昨天夜里在他躯体处留下的痕迹后,旋即略带赌气地移开了视线,径直往目的地去。
一进门就被热气腾腾的雾给晃了眼,连脚下踩的木板都是有些烫人。
这里的空间设计得相当大,符瑎找了个角落坐下。
他真的不要太喜欢角落。
在里边呆了一段时间,符瑎感觉自己毛孔都打开了。
感觉自己即将昏倒的前一刻,他冲出了桑拿房,打开旁边冰箱里备着酸奶,咕嘟咕嘟地猛灌。
“哈!”冰凉的饮料下肚,符瑎觉着终于活过来了。
蒸完桑拿来一瓶冰饮就是爽!
他灌得有些着急,乳白色酸奶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滑至胸口。
门口处传来轻响,符瑎一回首,与握着门把手席温纶猝不及防地对视。
符瑎:“……”
咋这么巧呢大兄弟。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符瑎原先还觉得有点儿害羞,但是双方都见过那么多次现在害羞还有个毛意思啊!
席温纶凤眸紧紧盯着符瑎不放,像是野兽看见了垂涎已久的猎物,“刚洗澡?”
符瑎就算是再傻也读懂他眸中的qing色意味,下意识捂住胸口,“呃,蒸个桑拿。”
酸奶被水汽与汗液混合著稀释,滴落在地板上。
声音尤为清晰。
席温纶望了一眼桑拿房,对它的兴趣不大,“温泉试过了么?”
“还没呢。”符瑎愣愣地顺着他的话说,瞧见对方陡然弯起眉目,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上当了。
他的面颊还残留着方才被桑拿蒸出潮红,睫毛上布着细小的水珠,一闪一闪的,带着几分恼怒说:“我是想纯泡温泉!”
“嗯。”席温纶笑着应他。
符瑎见这人油盐不进,背对他翻了个白眼,拔腿就往温泉所在房间跑。
趁狗男人不在,先单纯地享受一下。
不知道这家酒店是如何设计的,人造温泉建得和真的差不多,池壁由大大小小的石头拼接而成。
符瑎没脱浴巾,用足尖试了试水温,全副武装地进入温泉中。
温泉上漂浮着一些小精致点心与水果,甚至还有清酒。
符瑎赶紧把放酒那盘推到最边边,现在这种情况喝酒,他明天就别想起床了。
全身被温水包裹,暖意令人放松,符瑎惬意地闭上眼睛。
感觉自己要睡着。
直到身旁有水声传来,温泉倏然掀起小小波澜。
符瑎立即睁开眼。
是席温纶,他大喇喇地就过来了。
符瑎旋即移动到温泉另一端,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
席温纶:“……”
“不过来么。”席温纶抬眉。
符瑎摇摇头,恨铁不成钢道:“席先生,您还记得您头一回和我吃饭的时候吗。”
席温纶回忆了一下,他记得那时候符瑎就想投怀送抱。
“那时候你是多……遵守礼仪啊!”符瑎其实想说“守男德”但是他不敢。
“哦?”席温纶唇角勾起一抹戏谑,“我记得你那时也挺开放的,如今连离我近一点都不肯。”
“唉。”他装模作样地叹气。
“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我。”
席温纶敛下眼睑,一副很悲惨很受伤的样子。
符瑎真的很想当他的面吐槽,大哥你要不是一边遛鸟一边说这话,兴许我还能信,现在当然是信不一点。
而且那时候谁知道你玩儿得这么变态啊!
回忆起当时天真以为ED就能高枕无忧自己,符瑎真的很想穿越过去给他邦邦两拳。
两人继续在温泉中僵持不下。
迫于淫威,还是符瑎率先服了软。
他无可奈何地移动到席温纶身边,甚至肩膀贴着他。
符瑎自暴自弃道:“够近了么?”
席温纶瞬间眉开眼笑,让两人靠得更紧密些:“真可爱。”
可爱可爱,天天说他可爱。
符瑎垂下眼睫,心道他是狗么?实际上应该是猫,毕竟之前还给他戴过铃铛呢。
想到这里,符瑎恶趣味上头,扳过席温纶脸。
这张帅脸怎么看都不腻。
一想到是帅哥他的心情就好了很多,在人唇上“吧唧”地亲了十分响亮的一口。
趁席温纶尚未反应过来时,直视他的双眸,深深地望进去,“席先生,我好爱您。”
“您爱我么?”
“您只爱我么?”
符瑎等待着席温纶答案,他早就知道席温纶爱林郁彬爱的要死,他甚至温柔体贴到不干扰林郁彬选择,只是给厉俊远疯狂使绊子。
是了,以前在高尔夫球场的时候,这两人关系也算不上好,或许从那时候就开始介入了吧?
只是自己一直没发现。
符瑎痴迷地盯着他俊美的面孔,强行催眠自己,以图让话语和眼神更加真挚些。
想到席温纶会为了这件事难,他就觉得爽快得不得了。
情侣模式相处持续太久,符瑎只是不想他一面追求白月光,一面和替身卿卿我我过得太开心而已。
现在被替身逼着要答案,席温纶会怎么做呢?
是会别过头,不敢与自己对视,心虚地错开话题吗?
还是违心地说只爱自己一个人,然后被恶心得想吐,把他们两个“纯洁”感情在精神上彻底毁掉呢?
符瑎真的很期待。
席温纶似乎有些动容,他双唇微启,倏然起身郑重其事地在符瑎粉唇轻吻。
像是天使羽毛擦过,触感转瞬即逝,不带一丝情yu。
符瑎怔了怔。
“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永远。”
席温纶深情地凝视着他微讶桃花眸,一字一句地说与他听。
符瑎没有在他的眼底瞧见半分的不适与虚伪,仅有满腔的深沉爱意,彷佛要将自己吞没。
第39章
符瑎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他讪讪松开手,旋即将自己浸入温泉中,露出上半张脸。
席温纶本不想在这种情况下首次向符瑎吐露心意,可若是他这般轻轻放过或是转移话题,符瑎会怎么想?
他们的关系,从最初起就是畸形的。
即便席温纶后边有心纠正,但协议始终横在中间,像一堵无形墙,硬生生将两人分隔开。
符瑎没敢抬眸看席温纶,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早就红透。
幸好这里是温泉,蒸汽不断上升,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哦……”符瑎老半天才回话。
明明一开始先挑衅的是他,这会子却怂了。
席温纶不像在说谎,帅哥的告白还是很难抵抗的。
但剧情……根本不是这样的呀?他真的喜欢自己么?
符瑎倏然觉得自己目的没达到,还被人摆了一道,现在变成他开始纠结这段感情。
他心有不甘地缓缓飘远,还没飘出半米,就被席温纶捉了回来。
席温纶一手握住他藕白小臂,一手抚上他的肩头,固定住符瑎,“别走,就这么些地方,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符瑎不情不愿地停下划动手脚。
席温纶垂眸去瞧他,却察觉到他整个人被温泉泡得通体泛粉。
像一块可口小蛋糕。
符瑎打哈哈以缓解自己的尴尬,顺手捞了一个盘子过来。
盘子放着草莓大福,原本纯白糯米皮用草莓染了色,胖乎乎的两只趴在中央。
符瑎拎起一只,置于盘子上方,以免粉末掉落。
“席先生,尝一尝?”他生硬地转换话题,并未回应刚才疑问。
符瑎以为席温纶会揪着不放,见后者轻轻颔首,似乎没有要继续逼问意思。
他松了口气,事已至此先吃东西吧!
刚想送入嘴中,指尖似是粘贴一处温热柔软,另一个人呼吸倏然间近在咫尺。
席温纶俯身,竟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大福!
许是行动有些匆忙,他的唇角沾上了粉红色奶油,待吞咽下去后才意犹未尽道:“味道确实不错。”
符瑎:“……”
到嘴甜点飞了,符瑎一不做二不休,把剩下大福全塞进席温纶嘴里。
席温纶被他塞了个猝不及防,险些被奶油呛到,符瑎忙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天哪!他不会把反派给噎死了吧!
“席先生!”符瑎瞧他越咳越厉害,眼泪都快掉下来。 “您没事吧?”
在他打算去叫医生最后一秒,席温纶缓了过来。
他长长地吁气,“你……”
符瑎自知理亏,疯狂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席温纶则是没什么表情,神色淡淡。
符瑎一看他这副模样,感觉他肯定生气了,“真的很抱歉,您惩罚我吧!我什么都会做!”
“真的?”席温纶声线依然冷漠。
符瑎没胆子望他脸,只能拚命地点头。
“那把这些奶油给舔干净。”
符瑎此刻如蒙大赦,席温纶说什么是什么,紧闭着双目凑上前。
伸出粉舌,在对方的唇角处轻柔地舔舐。
直到将奶油悉数舔完,他才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后撤一段距离,旋即去看席温纶神情。
见他此刻正憋着坏笑盯着自己,顿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亏我这么担心!”符瑎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眶红了一圈。
他倏然感到后怕,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激动?
席温纶看到真给人逗哭了,握住他肩膀,将人搂入怀中,“是我不好。”
符瑎感受着肌肤相贴的柔韧触感,被紧实胳膊环住,令他莫名感觉到安心。
心情逐渐平复,他开始觉得之前的自己有些丢脸。
不愿回想了。
席温纶感受到符瑎似乎又往自己怀中缩了缩,顿觉好笑,“好了,我跟你开玩笑开得太过分。”
符瑎悄悄把眼睛渗出来的水往席温纶肩膀上蹭。
他才没有哭。
只是太紧张了而已,相处了那么久朋友突然当面去世,任谁都会恐慌吧。
而且,如果席温纶真的喜欢自己的话,他倒是不介意跟他在一起啦。
他们两人都不将先前的“告白”当成一回事,
席温纶抚了抚他的后脑勺。
两人相拥着,谁都没有说话。
可现实不允许这样下去,因为靠得很近,所以对双方的一切变化都瞭如指掌。
符瑎挣扎起来,虽然还没追查到席温纶以前发生过什么,但他身体一天比一天好是不争的事实。
“符医生,我好难受,您能不能行行好,治治我?”席温纶言语软和,眼神却极度幽暗,两臂禁锢着符瑎不放。
“不要这样叫我!”符瑎徒劳地划了两下水,动弹不得,“治疗额度,早就花完了!”
符瑎最开始想得很好,通过治疗次数来限制频率。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他一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无法与奸诈狡猾的商人抗衡。
常常钻空隙讨要福利便罢了,今天寻着这个藉口“治疗”,明天又找到那个理由“治疗”,阳奉阴违事情更是没少干。
完全不把他的计画放在眼里!
思至此处,符瑎狠狠地瞪了一眼席温纶。
席温纶颇有一种逗猫快意,他的唇角就没放下来过,“那我就换个称呼,叫宝宝,好不好?”
符瑎想他是打算让自己在这里羞死,上回无意间瞥见他社交软件里给自己备注,喝到一半咖啡都喷了出来。
席温纶亦被波及到,西装更是状况惨烈。
他可没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连几天晚上向符瑎讨要了不少好处。
那时符瑎甚至想要不让佣人做点腰子啥补补。
真的顶不住。
此时此刻又是这种状况,符瑎心如死灰,他都已经在席温纶臂弯中,还能逃到哪里去?
再挣扎也是情/趣而已,说不定抓回来的时候还会被好好捉弄一番。
符瑎突然问道:“席先生,您明天还要去公司吗?”
“嗯。”席温纶喉咙里刚发出一道声音,符瑎却突然发难,搭着他的肩膀上浮,旋即咬住那脆弱的喉结。
他一瞬间甚至有些窒息,细微疼痛过后是滑腻的舌,不断来回地扫。
“这可是你自找的。”席温纶眼底滑过一丝危险。
水是最好的掩体,将一切暧昧行为隐藏。
浴巾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水雾蒸腾,人影朦胧。
独有断断续续的喘xi尚在回荡,少年清爽的嗓音倏然变得高昂,乃至濡染上媚意。
*
清晨,席温纶按时醒来。
符瑎此刻尚在睡眠中,粉发睡得乱糟糟的,美丽却半分不减。
席温纶看了会儿他天真无邪睡颜,认为他还是这种时候最乖觉。
他就像团软可爱调皮小猫,总是在家里打翻东西,但因为长得太惹人喜爱而每次都会被原谅。
席温纶摸了摸符瑎脸。
符瑎似乎在睡梦中知觉到异物,眉头蹙起,似是要醒。
他迅速地撒手。
今日若不是真安排了行程,否则他真想和符瑎一同睡到日上三竿。
就着那张脸吃早餐,心情都会愉快不少。
席温纶最后望了眼符瑎,转身离开套房。
公务处理得差不多,席温纶在接待的办公室稍作休息。,
昨天符瑎给他添了个小麻烦,印子位置尴尬,他只好顶着众人微妙的目光围围巾遮掩。
他正在品尝咖啡,助理忽然上前对他附耳低语:“席先生,您表兄弟似乎动用了一些您名下的资产。”
“用了多少?”席温纶蹙眉。
助理说了个数字。
席温纶:“这个数也来找我?算了,不用管他,等回国我再查情况。”
助理忙应下。
打发走了助理,席温纶准备谋划之前就想好的浪漫惊喜。
这次他不想假借他人之手,他打算亲自设计。
符瑎喜欢的其实还挺多,首先便是打游戏用各种高端电子产品,好吃的美食也喜欢一些。
有时候两人会去一些新奇体验的场馆,符瑎也很感兴趣。
当然,一切都创建在没人的情况下。
该怎么让他满意呢?
往日里在商界叱咤风云的顶层大佬,此刻正在为讨家里小甜心欢心苦恼不已。
即便是在会议中,席温纶脑子里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拿着笔,无意识地写写画画。
合作方正用英文讲述他们产品大好前景,询问至席温纶时,他便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最近M国考虑将B国划分至汇率操纵国,这是我们获得的独家消息,还未公布,所以B国产业……”
席温纶倏然捕捉到了这条讯息,询问:“即时多少?”
他一面问一面看B国财政相关新闻。
得到信息后,席温纶倏然勾起唇角,“有好戏看了。”
卓惠莲乃至卓家都与B国关系紧密,他正好藉机下个套。
于此同时,席温纶对该怎么给符瑎惊喜有个绝佳的想法。
*
符瑎终于是从床上爬起来了,他首先是走到洗漱室,习惯性看了眼自己的身体。
又是一堆青青红红的。
尤其是腰部分的手印,都快变成紫色,符瑎把手覆上去的时候甚至还能回想起昨天被掐着力道。
啧啧,男人。
经过一段时间调养,他已接受良好。
洗漱完跑去衣帽间翻箱倒柜地找衣服,不经意地把那条封装得很好的尾巴掀了出来。
符瑎:“……”
不知怎地,他现在又开始觉得后头在疼了。
他们来M国这么久,席温纶都没有发现这条尾巴的存在。
符瑎在想,要不给它扔了?
但走到一半又担心万一哪天突然想起,自己从哪儿又弄一条一模一样的尾巴过来?
第40章
纠结一段时间,符瑎还是没把它扔掉。
但是却给它换了个位置,旁边就是垃圾桶,方便自己时刻回心转意。
要出门么?
符瑎本能地在这个选项上打了“叉”,既然不出门那就在套房里玩耍好了。
最底层水族馆他关灯的时候也看腻了,特别是某个晚上,被抱到蓝色显示屏前,被迫趴在上面看鱼的时候,简直想一头创死。
此后,除开睡觉时间,他一般不怎么在最底层晃悠。
于是只好跑到高层,恰好撞见了正在为他们打扫的清洁工,那人似乎还记得他面对陌生人社恐,将活干完就跑。
而符瑎现在却不像初来乍到时那般恐慌,他甚至还抱着继续去酒店逛逛想法。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他随手拿过遥控器,电视很无聊,他一般不怎么看。
或许是因为穿越过来后,大家都对他不错,他也不用非要去面对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情。
套房里配套有各种游戏主机,但绝大多数他都在别墅里玩过了。
又不能接着游戏机里存盘玩儿,另开一个档他又难受。
要下楼吗?
符瑎正纠结着,倏然内线电话响起。
他跑到感应器前接听。
“您好,请问是符先生吗?我是XX酒店客房服务员。”
符瑎“嗯”一声。
“席先生给您留信息,说他今日会回来得晚一些,让您不必等他。”
席温纶要工作,这让符瑎留在套房里欲望又降低了一些。
既然决定要出门,他还是想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那就是——先睡一觉!
开玩笑,他昨天操劳过度,今天多休息休息也是应该的嘛。
席温纶见他每次都那么难受,曾经劝过他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健身或者练练瑜伽,自然是被符瑎狠狠地拒绝了。
咸鱼动不了一点。
又猛睡了一个下午,直到将近傍晚方才堪堪醒来。
先是发了会呆,直到肚子打鼓,他终于愿意下床。
符瑎看了眼房间,席温纶好像还没回来,于是打算像往常一样去厨房找私厨点菜。
到地点,却发现人不在。
他不禁蹙眉,来酒店这几天私厨基本上都会有固定的时间来给他们做饭,今儿怎么迟到了?
符瑎又转了一圈,察觉到这间套房里除了他没有一个人在。
看来出门的行程要提前了。
符瑎耸耸肩,跑到衣帽间去换外出衣服。
由于他对穿着不大上心,佣人们便按着自己的审美给他带衣服,都是一些眼下时兴的款式。
符瑎随意地选了一套。
青春无限的少年即便是简单打扮,也能光彩照人。
当他走到众人面前,立即便引来了不少视线驻足。
来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即便对符瑎充满兴趣,但也不会贸然上前。
符瑎拨了拨刘海,他现在对外人的关注适应得越来越良好了。
果然人在该脱离某些让自己难受环境的时候就应该脱离。
他忽然感觉浑身轻松,一年之期已过大半,再等等就可以完全自由了。
至于席温纶……能治就治,治不了拉倒。
那他能怎么办嘛,他只是一条咸鱼,咸鱼已经努力了!
况且包自己他也不是没好处,这不找到替代的新玩法?他相信不管他能不能追到林郁彬,至少也不用一直当和尚。
若是突然有人跟符瑎说席温纶超爱他,他也只会把那人当傻子。
在符瑎眼里,席温纶算是一个顶好的朋友,虽然他觉得席温纶可能不把自己当朋友看,他帮忙都是些举手之劳。
但是对符瑎来说,每一次都很重要,所以他愿意配合席温纶,尽量满足他的情感需求。
符瑎肚子越叫越响,他得赶紧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酒店内有好几种类型的餐厅,他在挑一家进入,点份牛排后随意找了一处位置。
侍者为他端上面包,由于他实在饿得不行,便拿过来慢慢啃,三两下就啃完了。
等了又等,牛排还是没上。
符瑎不耐烦地蹙眉,虽然面包勉强填了填肚子,但他真正想吃是的牛排!!
又过了一段时间,菜还没上。
符瑎已经开始生气了,怒气冲过大脑,他决定去找这间餐厅服务人员好好说道说道。
至于说什么?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待他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到穿西装的侍者面前,舌头倏然打结。
符瑎忘记了他现在英文水平,只能简单地进行日常英文对话,骂人是万万不行的!
他立即怂了,准备收回脚。
可那位侍者却瞧见了他,快步走至他的身旁,用中文说:“符瑎先生,您牛排已经好了。”
符瑎还没来得及奇怪这人为什么用中文跟他说话,却被他的言辞弄得一怔,旋即道:“牛排好了?为什么不给我上?”
侍者笑眯眯道:“您菜并不在这里,请跟我来。”
符瑎抱着满肚子的疑问,跟着那位侍者走。
自从他上回不小心走丢以后,席温纶就摆明了告诉他要在他手机里装定位。
符瑎坦然接受了,这个b小说世界对自己恶意太大,还是在反派身边安全。
因此他还是不太担心自己安全的。
他们一路走很久,穿过一扇扇门,又乘了电梯。
符瑎都被搞蒙了,他拉住那位侍者袖子,“要去哪?”
怎么要跑那么远,你这牛排金子做还是银子做的啊?
“抱歉,请您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到了。”侍者又再次向符瑎鞠躬,弯腰瞬间露出席氏集团的标志。
席温纶搞的?
符瑎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暂且按捺住焦急的心情,抿唇跟在后边。
室内转到室外,又上了一辆豪车。
要不是见到熟悉的司机,符瑎真觉得自己要被拐走。
现在也是被拐,不过是被席温纶本人在拐。
一番折腾后早已日落西沉,车辆在黑夜中穿梭。
符瑎坐在车上看一瞬而过城市夜景。
他无动于衷,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牛排到底什么时候能吃上啊!
车在一建筑前停下,符瑎被领到一扇门前。
侍者伸手,“符先生,请。”
符瑎心想什么玩意儿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他思想上叛逆,身体还是相当诚实地如言开门。
房内是一片漆黑,门在他走进去的瞬间关上。
霎时脚下亮起一朵花,黑暗中似是有细小的星沙缓缓流动,
符瑎好奇地望着自己脚,他每走一步,脚下就亮一朵。
随后它们慢慢地往一个方向飞走。
符瑎便沿着引导一路前行,走的过程中星沙亦在不断变换,掺杂着更多的斑斓的颜色。
行走中黑暗逐渐褪去,显露出原本模样。
树影,蝉鸣,乃至日光,活脱一个异世界。
那指引的花渐渐变为像实体一般的存在,“哗——”地一阵花瓣飘舞,符瑎甚至能感觉到头发被微风掀起。
他顺着风方向看去,那是一幢充满现代感房子。
符瑎飞快地向那房子跑去,花瓣跟在他身后飘荡。
门被猛烈地推开,他瞳孔一缩,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极为熟悉。
这居然是他在最喜欢的游戏中一砖一瓦建造的房屋!
他甚至能回想起自己是如何攒够材料,又是如何每天工作凑钱等商人刷新买家具。
屋内每一处布置都是他的心血,饱含了他对自己未来生活的期望。
书柜是特殊设计的斜方形,床铺上铺满大片的黑巴克,深红绒面花瓣反射着丝绸般亮面,细碎的闪粉点缀于其中。
符瑎被这一切给震撼住了,他霎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房间的另一头,一道人影背对着他。
待那人转身,符瑎看清了他的脸——是席温纶。
席温纶看着似乎呆傻符瑎,轻笑道:“喜欢么?”
符瑎想起,他之前入手这个游戏时因为太上瘾老是在玩,席温纶好奇地来问过他一回,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就草草给人介绍了一遍,就自顾自地去玩耍了。
而且他在席家别墅里打过游戏太多,长时间玩的游戏也有一定数量,席温纶也就问过一次,他是怎么从这么多游戏里发现自己最喜欢这个?
席温纶接着说:“我之前见你第一次玩的时候就打了几天通宵,后边虽说在玩其他的游戏了,但是每天都要来这里逛一逛,所以擅自以为你最喜欢这款,就让人弄了虚拟宇宙公司新产品给你,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正说着,符瑎倏然流下了晶莹的泪花。
席温纶一怔,符瑎虽然哭的次数不算少,但那都是在床上的事儿。
情事结束后,他是相当要强要自尊的,即便席温纶调侃他,他也会梗着脖子说自己没哭,那是生王里性的眼泪而已。
如今算是他第一次真正哭,并且毫无征兆。
“怎么了?”席温纶快步上前替他拭去泪水,“不喜欢么?”
符瑎捂着下半张脸,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摇头哽咽着说:“不,不是……”
席温纶静静地等他说完。
符瑎深吸口气,眼皮处还盖着桃粉,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我真的……很高兴!”
他是发自内心这么说的,席温纶真的对他很好很好,把自己随口敷衍他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席温纶以后也会对林郁彬很好的吧?
明明自己的过去也很痛苦,却没有变成那种傲慢乏味的大人,反而用心在好好地爱人。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潇洒放手,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有点难以割舍。
扰得符瑎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毫无所觉,甚至还捏了捏他的脸,“别哭啦,高兴为什么要哭,嗯?”
听他温柔地哄着自己,符瑎眼泪哗哗地流得更凶了。
他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抽一抽道:“席先生,我想要您!”
如果情绪汹涌不止,那就用亲密无间肢/体/交/缠来暂时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