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抬手抚额,压低声音说:“友情出演,别拆穿我。”
她们装不认识,季宴白也装不熟,听着齐远一口一个我女朋友,要笑不笑的。
齐远说:“哥们厉害吧?”
季宴白:“厉害。”
殊不知四个人里,他就是那个傻子。
齐远还在谈周温相关,“我女朋友可厉害了,部门经理呢。”
周温被他说的臊死了,尴尬笑两声,递上酒让他喝。
季宴白调整了坐姿,眼神朝桑淼身上瞟,示意她看手机,桑淼拿起手机,映入眼前的是微信。
季宴白一分钟前发来的。
【你朋友在骗我兄弟。】
桑淼想起周温要她帮忙,回复:【拜托帮忙保守秘密。】
季宴白:【秘密可以守,但有什么奖励?】
桑淼:【你要什么奖励?】
季宴白放下手机,桌子下的腿朝桑淼那边移了移,膝盖抵着她的膝盖,很轻地动了下。
他这一动,慌的可是桑淼,桑淼手一抖,杯子里的酒洒了。
季宴白拿过纸巾,殷勤擦拭,温声说:“小心。”
这哪里是她小心的问题,分明是他的错。
桑淼皮笑肉不笑道:“好。”
她朝另一侧动了动,拉开两人距离,季宴白又追了过来,这次不是膝盖触碰膝盖,是腿碰触腿。
他紧紧挨着她。
桑淼:“……”
桑淼悄悄给他发微信,【故意的吧?】
季宴白:【不是,包间里有些冷,挨近些暖和。】
桑淼被他气笑,强词夺理。
周温正好看到,打趣:“说什么悄悄话呢?”
桑淼:“我们说,你——”
周温递上酒,“桑小姐是吧,见到你真的很高兴,来,干一杯。”
季宴白去拦,晚了一步,桑淼已经喝下去了,他眼睑垂着,想到了之前桑淼喝醉酒折腾的事。
给齐远使了个眼色。
齐远不懂,问:“怎么了?”
季宴白:“看好你女朋友,不要灌我老婆。”
开始是周温主动的,可后面变成了桑淼主动,一口一个:“喝,喝。”
齐远:“她们会不会喝醉呀?”
季宴白:“你说呢。”
最后还是醉了,一人抱一起,桑淼还算安静,周温就不行了,上车时死活扒着车门不上,说齐远是人贩子,要拐卖她。
齐远又是哄又是发誓,好不容易把人塞车里,还什么也没做,迎来周温一口。
她咬得真用力呀。
齐远大叫一声把人推开,又怕撞破周温的头,急忙去护,车子因为他们两个用力过猛,一直在晃动。
桑淼就不是了,上车后很乖,倚靠在季宴白怀里,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季宴白喉结慢滚,“什么奖励你都给?”
“嗯,给。”桑淼半眯着眼睛道,“说吧,要什么?”
季宴白原本是不想趁人之危的,但看她实在太可爱,忍不住了,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
很轻很轻,很慢很慢地说:“……你。”
桑淼迟了片刻才回复,摇头,“那不行。”
“为什么?”
“我很贵,你买不起。”
“多贵,说来听听。”季宴白扬唇问。
桑淼打量着她,手指戳上他胸口,“要用这里换……”
季宴白握住她的手,递到唇边,很轻地吻了下,“好,换。”
桑淼没听到他说什么,眼一黑倒在了他怀里,任凭季宴白如何叫,就是不睁眼。
季宴白担心她有什么,特意去医院看了看,确定没事后,把人带回御景园。
桑宝宝还没睡,见他们回来,仰头问:“爸爸,妈妈怎么了?”
季宴白:“妈妈喝酒了。”
“喝很多吗?”
“嗯。”
“那怎么办呀?”
“爸爸照顾妈妈。”
他说:“你今晚跟着阿姨睡行不行?”
桑宝宝不想跟保姆阿姨睡,抿抿唇,“我可以自己睡。”
“你不怕吗?”
“我是男子汉,一点都不怕。”
季宴白:“那好,那你今晚自己睡,爸爸照顾妈妈。”
说好了不怕的那个人,最后还是怕了,咚咚敲房门,“爸爸,爸爸,开门。”
彼时,桑淼闹着要喝水,季宴白给她端来温水,正在喂她,试了好几种方法都不行。
季宴白只能自己含住,然后嘴对嘴的去喂。
刚把水含嘴里,敲门声传来,他一慌,把水都咽了下去,起身去开门,低着头和桑宝宝大眼瞪眼小。
“爸爸,你在干嘛?”
“照顾妈妈喝水。”
“妈妈醒了吗?”桑宝宝抱着小熊枕头朝里看。
“没有。”季宴白回。
“那你怎么喂妈妈喝水?”桑宝宝又道,“一个人肯定不行,还是我帮你吧。”
他越过季宴白朝里走去,季宴白拉住他,“不用,爸爸可以。”
“还是我帮你吧。”桑宝宝忽闪着长睫,说,“妈妈肯定更喜欢我喂。”
“桑宝宝,你刚刚在车上讲过了,男子汉要勇敢,你可以自己睡。”季宴白问,“你这是想反悔了?”
桑宝宝低头看脚尖,“……可我怕。”
“怕什么?”
“怕虫子。”
季宴白用他说过的话堵他,“老师说了,冬天没虫子。”
桑宝宝:“……”
桑宝宝再次回了自己的房间,边走边回头,一副依依不舍的神情。
季宴白没有松口留下他,等他进屋后,他转身也不了房间。
桑淼不知道什么时候扯开了衣领,正在解睡衣扣子,已经解到了第三颗,露出了里面的肉色内衣。
季宴白站在床前,垂眸凝视,脑海中天人交战,是任她继续解然后制止?
最后他选择做个绅士,制止她。
他单膝跪在床上,摁住她的手,“乖,别脱,会冷。”
桑淼缓缓掀开眸,眼睛里都是雾气,勾了勾唇。
“不是要奖励吗?”
“……给你。”
第36章 给你咬。
季宴白松开手,就着她拉扯的力道凑了过去,脸停在她脸前,垂眸打量,另一手插进了她发丝中,轻轻触着。
“你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吗?”
“知道啊——”
桑淼眼尾轻扬,眼睛里沁着氤氲的雾气,整个人显得婀娜妖娆,她勾唇唇角去看他。
学他那样,一点点打量。
眼神勾缠着从额头看起,眉毛,眼睛,鼻梁……唇,把他的五官描绘了一遍又一遍。
季宴白不会知道,四年前那日她醒来后,便曾盯着他看了许久,手指轻轻触着临摹了不知多少次。
直到看到他醒来,她才慌乱穿好衣服逃走。
“知道什么?”季宴白捏住她的下颌,挑起,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唇,“我是谁?”
“你是……”桑淼突然没了声音,须臾,唇角的笑意加重,眼睛弯出好看的弧度,不说话,就那样对视着。
不知是不是喝醉酒的原因,她眼神朦胧,可也正是因为这抹朦胧,生生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既视感。
季宴白被取悦道,温声问:“是谁?”
桑淼轻抬头,让两人靠的更近,她探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唇,随即双手搂上他脖子,“是……大坏蛋。”
大坏蛋?
季宴白轻笑出声,这段关系里到底谁更坏,别人不知,他自己是知道的。
一切的主控权都在她手里,她才是最坏的那个,牵着他,不许他逃,但又不许他靠近。
他前进一步,她便后退一步。
他止步不前,她便站在原地。
她享受着所谓的安全距离,殊不知他心焦难耐。
三十年从未谈过恋爱的男人,没想到第一次谈恋爱就被人拿捏住,想反抗都没办法。
只能忍着。
他忍得真的很辛苦。
“淼淼……”他温柔唤着。
“干嘛?”桑淼喝醉酒后声音都变了,尾音上扬,带着撒娇的意味,听的人心痒难耐。
“叫老公。”他轻哄。
“不叫。”她俏皮道。
“真不叫?”他鼻尖抵着她鼻尖问。
她很慢很慢地摇头,“……就不叫。”
不叫老公,还对着他脸吐气,季宴白受不住,桎梏着她腰肢,把她拉起。
两人刚刚躺着,此时面对面坐着,桑淼头晕,根本坐不住,只能靠在季宴白怀里。
她想再次躺下,被季宴白摁住,“晕。”
“哪里晕?”他明知顾问。
“头。”桑淼眼睛半阖,看他时眼神越发迷离,娇嗲道,“我要躺。”
“别躺。”季宴白轻哄,“抱抱。”
他想跟她抱,很早之前便想了。今夜没有宝宝打扰,总算可以如愿。
“不抱。”桑淼身子朝后退,可退不出去,红着眸子说,“你欺负人。”
季宴白还真想欺负她,最好是能欺负哭,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嗯,欺负人不对,你要不要打我?”他哄着她问。
桑淼才不打,打人手痛,她笑笑,半眯着眼咬了上去,一口咬在他手臂上,久久没有松口。
这都是季宴白自找的,所以只能受着,轻抚着她背道:“来,使劲咬。”
桑淼还真使劲咬了,边咬边撒娇吭哧,像是孩子似的。
季宴白最近一段时间带娃带出经验了,学会了怎么哄人,她吭哧说明不满意,他把胳膊往前递了递,“继续。”
哪有人上赶着让别人咬的,偏偏季宴白就是如此,若是给齐远知道,会笑他有病,还会笑他是受虐狂。
季宴白想了想,自己好像还真有点找虐的意思。
不过他乐意。
乐意让桑淼咬。
桑淼并没有咬太久,牙齿麻了,她松开,轻抬下颌,说:“你故意的是不是?”
季宴白把她朝怀里拉了拉,“你说是,就是。”
他就是!
桑淼噘嘴,“季宴白,你好讨厌。”
“哪里讨厌了?”季宴白问,“告诉我,我改。”
“哪里都讨厌。”桑淼喝醉了,自己说什么完全不记得,就是本能递说话,“我回京北的那晚看到你了?”
“我?在哪里?”季宴白不记得有看到她。
“在餐厅。”桑淼戳着他胸口道,“你在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吃饭。”
时间太长了,季宴白实在记不清,“可能是跟客户。”
“我看到你还给她夹菜了。”
“那应该能是你看错了。”
“不对,我没看错。”
“好,那就是我的错。”他说,“对不起。”
实际上,季宴白一点印象都没有。
桑淼看他正儿八经道歉,噗笑出声,捶着他胸口道:“你还真信呀?”
季宴白一脸宠溺,“你说的话,我从来都信。”
“我刚是骗你的。”
“那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
“不想。”桑淼撩起贴在脸上的发丝,问他,“季宴白你后悔跟我领证了吗?”
“没有。”季宴白见她一直弄不好,伸手为她整理。
桑淼歪头打量,久久后,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说为什么?”季宴白反问。
桑淼很认真很认真地想了想,“可能是我长得太好看吧。”
桑淼不是自夸,她是真的长得很漂亮,属于那种惊艳的美。
季宴白附和,“嗯,季太太很漂亮,季先生非常喜欢。”
“不许笑。”桑淼去捏他脸颊,一下又一下,“就是不许笑。”
“为什么?”
“因为——”桑淼打了个酒嗝,额头抵上他胸口,含糊说,“你笑起来太好看了。”
季宴白:“……”
难得被夸,季宴白心情变得非常好,故意当着桑淼的面把衣领扣子打开了两颗,露出了绵延的锁骨和一大片冷白的肌肤。
齐远说过,男人会被诱惑,女人也会。
只要露的多,就不怕对方不上钩。
他曾经很不屑这种出卖色相的行为,但如果对方是桑淼的话,可以试试。
好像齐远还说过什么……
季宴白想了想,他说能露多就露多。季宴白照做,解开了第三颗第四课扣子,还问桑淼,“我身材好吗?”
桑淼半眯着眼睛看过来,挠挠他喉结,戳戳他胸口,又把玩着他胸前的那颗痣,片刻后在他胸肌上咬了一口。
点头评价,“……还可以。”
“只是还可以?”季宴白不太喜欢这个评价,觉得不够,他又解开最后两颗,这下都映在眼前了,他问,“现在呢?”
胸肌有,腹肌也有,人鱼线也能瞄到,曲线沟壑分明。
刚刚要是打七十分,现在就是一百分。
桑淼不是外貌协会的,但这个瞬间,还是忍不住轻啧出声:“好……有型。”
季宴白的身材可以去拍广告了,绝度秒杀娱乐圈一众男星。
“那你喜欢吗?”他问。
美好的事物谁会不喜欢,桑淼点头,“喜欢。”
“要不要亲自感触一下?”他诱哄道。
喝醉酒的桑淼非常可爱,胆子大的很,什么顾忌都没有,“要。”
季宴白挑挑眉,示意她来,桑淼抿唇咽咽口水,慢慢伸出了手,没太敢用力,怕碰坏了。
指腹虚虚触着。
季宴白没说话,就那样温柔凝视她。
须臾,桑淼胆子更大了些,手指移动,触到了另一处。
她碰触的没什么规则,就是胡乱触,这点一下,那戳一下,噙笑说:“不错,真好。”
“要不要换个方式碰触?”季宴白循序善诱道。
“换?换什么?”桑淼中套了,顺着他的话问。
“要不要亲?”季宴白说。
桑淼贝齿咬咬唇,看上去还真挺想亲的,“……可以吗?”
“别人不行,你可以。”他手移到她后颈,轻轻扣上,“你想亲哪里都可以。”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桑淼心跳突突快起来,这种事她也是第一次做,还有些紧张。
“万一弄疼了你怎么办?”
“不怕。”忍着才会更疼,她真亲了或许不疼。
“那我们这样算不算做坏事呀?”桑淼颤着眼睫问道。
“不算。”季宴白揉了揉她后颈,“我们是夫妻,这个很正常。”
桑淼:“……”
“淼淼。”矜持了三年前的男人,大胆说道,“亲我。”求你。
桑淼跪在他面前,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头微抬,缓缓靠近,粉嫩的嘴唇最先落在了他性感挺立的喉结上。
一触即离,随后落在了他锁骨上。
这次停留的久些,隐隐的她似乎听到了他的闷吭声,以为他不舒服,她抬起头,“很难受吗?”
他鬓角上沁着汗渍,脸红红的,看上去不太舒服。
“没有,很舒服。”季宴白希望更舒服些,“可以继续吗?”
桑淼点头,“好。”
她唇游走,每碰触一处,都会惹来他轻嘶声,很低很长气息很重。
听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桑淼下意识停,见他额头上的汗更多了,抬手去给他擦拭,指尖触上的瞬间,季宴白红着眸子看过来,声音压抑又粗重。
“淼淼,你刚亲了我,我可以亲回来吗?”
桑淼慢眨下眼,“嗯?”
“你亲我,我亲你,这才公平。”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前,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堵上了她的唇。
舌尖撬开她的牙齿,横冲直撞涌了进去。
和他绅士的外表不同,他的吻很炙热,带着猩红燎原之势,所到之处皆是火海。
他不是浅浅的亲吻,而是很深很深的亲。
桑淼被他闹的都跪不住了,倒在了他怀里,呜嘤求放过。
季宴白喘着粗气说:“还不行。”
没亲够,他想继续亲。
“那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桑淼带着哭音问。
她倒不是难受,而是被他亲的不能自已了,感觉要爆炸了似的。
“不喜欢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我难受。”
季宴白边抵着她亲,边问她:“哪里难受?”
“不清楚,”桑淼喝醉了,分不清具体哪里难受,反正就是很难受,好像有蚂蚁在啃噬,很痒,“呜呜,我真的好难受。”
“我能让你不难受,要试试吗?”他吻着她脸颊说。
只要可以不难受,怎么样都行,桑淼:“要试。”
季宴白把她抱起,放到落地窗前,让她后背抵着,咬着她唇瓣厮磨,“跟着我,马上就会不难受了。”
桑淼按照他说的话去做,谁知更难受了。
捶打他胸口,“骗人。”
季宴白继续哄:“没骗你,别哭。”
……
季宴白把遗产捐出去这事,一直闹到了月底,章家那边的意见难得统一,不管,就得还回来。
季宴白也不是被吓大的,直接回绝,不可能。
章家那边听罢更不干了,一群人去老宅闹,非要季老爷子给个说法。
季老爷子也不是好惹的,人再多,都得给我好好讲话,他道:“能谈就谈,不谈都滚!”
这事还就季老爷子能解决,其他人都不行。
毕竟季宴白除了听季老爷子的,谁的都不听。
一嗓子喊完,都消停了,坐在沙发上,等着季老爷子开口。
季老爷子接过阿忠递上的茶水,慢条斯理喝下,随后才说:“遗产是老太太要给宴白媳妇的,按理说这事跟你们都没关系。你们生气也罢愤怒也罢,都没理由闹上门。不过你们既然来了,我肯定会帮着解决,说吧,想怎么样?”
“财产归还。”
“那不可能。”季老爷子道,“说个靠谱的。”
“财产是我章家的,凭什么给季家。”
“就凭宴白是老太太的外孙,凭宴白身上也流着章家的血。”
“宴白有,可他媳妇没有。”
“所以呢?”
“钱必须还回来。”
说来说去还是要钱,季老爷子一锤定音,“全返还不可能,可以按比例返还。”
“百分之四十,要的话,给你们,不要的话,只能这样。”
不是全额,但也比没有强,这帮人知道他们不占理,当即表示同意,还签署了协议。
协议是季宴白亲自签的,季老爷子把人叫回来,当着大家的面签好。
季宴白本来就没想要这笔钱,百分之百还是百分之六十都没什么影响,他要的是章家人的态度。
既然他们肯低头了,他也可以放过。
不过该讲的,他也会讲。
“日后但凡章家有什么事都同季家无关,同我季宴白无关。”
“放心,有事也不会找你。”
两家人达成了协议,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结果不算最好的,但也能接受。
季宴白离开老宅前给桑淼发了信息,问她在哪?要不要接她下班?
彼时桑淼在外面工作,抽空见了下周温,断断续续提起了前天晚上的事。
周温一口茶水喷出来,大声道:“你们真睡了?!”
桑淼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声点。”
周温扒下桑淼的手,眨眨眼,轻声说:“你们真睡了?”
桑淼摇头,“不清楚。”
“?”周温不懂,“什么叫不清楚?”
“就是——”桑淼抿抿唇,“就是我身上到处都是吻痕,看样子像是挺激烈的,可我其他地方没什么感觉,所以……”
她也不太确定。
“你没问问吗?”
“没有,不好意思。”
周温猛灌了口冰水,“不是,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是夫妻,再亲密的事都做过,问一下怎么了?”
“要不我给你问?”
周温去拿桑淼的手机,桑淼夺回来,“不要。”
羞死人了。
“哎呀,与其你在这乱想,问下又怎么了。”
“不行,”桑淼不许问,“那多不好意思。”
“你呀,就是太放不开了。”周温说,“有话呢,不要憋在肚子里,就应该讲出来。”
“那也不要。”桑淼把手机放包包里,继续喝奶茶,顺带提醒周温,“你千万别乱讲。”
“好好好,我不乱讲。”周温说到这,手机响了,有人给她发来微信。
是前男友求复合的微信,半个小时,他发了几十条,像个疯子似的。
“你干嘛不拉黑他?”
“拉黑了他还会换号给我打,我不回就是了。”
“对了,你和齐远怎么回事?”
“不打不相识,我弄脏了他的衣服,然后就认识了。”周温解释。
桑淼问:“你分手不是因为齐远吧?”
“怎么可能。”周温说,“我跟齐远一共也没认识几天。”
“没认识几天就去冒充人家女朋友,你也真够可以的。”
“哎呀,这事可别提了,羞死了。”
“齐远知道了吗?”
“我没跟他讲。”
桑淼啧啧道:“你厉害。”
话说到这,季宴白的微信进来,问她在哪,要不要接她下班?
桑淼抿抿唇,回:【不用接我,我今晚加班,会晚点回去。】
她这明显在躲。
周温瞄了眼,问:“你不说不加班吗?怎么又突然加班了?”
和桑淼眼神对视上,她懂了,“你在躲季宴白呀?”
桑淼没回答算是承认了。
周温挑眉,“至于吗?”
“至于。”桑淼解释,“我不太知道怎么面对他。”
身上的吻痕提醒她,他们做了很亲密的事,但她又实在没印象,只能想起来再说。
“没谈过恋爱的老男人可受不住这样,你小心他吃醋。”
桑淼笑笑,“季宴白才不会吃醋。”-
另一边齐远也在给季宴白出主意。
“你说她在刻意疏远你?”
“那应该是那晚的体验不好。”
“大哥,你不会是不行吧?”
季宴白:“正经说话。”
“行,”齐远分析,“这种情况一般就是男人表现不好,你想想是不是哪做的不好?”
哪做的不好?
他们根本没做完。
亲着亲着她便睡了过去,他的实力根本没展示出来。
当然,这话没必要跟齐远讲。
“还有呢?”
“没了。”
“那行,挂吧。”下一秒,季宴白直接挂了电话。
齐远再打过来他也没接。
齐远只能发微信。
【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多做几次就能好。】
【不是告诉过你吗,女人爱浪漫,你把房间布置下,保管事半功倍。】
【弄个烛光晚餐,准会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
【……】
齐远出了很多馊主意,季宴白挑拣着用了用。
布置房间,弄烛光晚餐……
桑宝宝见季宴白神神秘秘的,问:“爸爸,你在干嘛呀?”
季宴白:“哄妈妈。”
“爸爸做错事了吗?”
“嗯。”
“那好,我跟爸爸一起哄妈妈。”
季宴白可不想他帮忙,“你真想帮爸爸吗?”
“嗯嗯,想。”
“那好,你今晚去太爷爷那睡好不好?”
“为什么呀?”
“太爷爷想你了。”
“可我更想跟爸爸妈妈睡。”桑宝宝噘嘴说。
“你不说要帮爸爸吗?”季宴白揉揉他头,“你去太爷爷那就是帮爸爸。”
“必须去太爷爷那吗?”
“对。”
桑宝宝有些犹豫,“可是……”
“回头带去游乐园玩。”季宴白说。
“可以买冰激凌吗?”
“可以。”
“薯条呢?”
“也可以。”
桑宝宝:“那行,我去太爷爷那。”
临走前,他悄咪咪看了眼,路上给桑淼打电话,“妈妈,我去陪太爷爷了。”
桑淼:“干嘛突然去太爷爷那。”
“因为我想太爷爷了。”
“什么时候回来?”
“这得问爸爸。”
“嗯?和爸爸有什么关系?”
桑宝宝嘿笑说:“是个秘密。”
爸爸说了,只要哄好了妈妈他就可以回来。
“那你记得听太爷爷的话。”
“没问题。”桑宝宝开心笑笑,“妈妈,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什么事?”
“是关于爸爸的噢。”
“爸爸的?爸爸怎么了?”
“嘿嘿,爸爸给妈妈准备了惊喜,大大的惊喜。”
季宴白还不知道桑宝宝把他给卖了。
桑淼:“是吗?”
“嗯嗯。”桑宝宝提醒,“所以妈妈要早点回来。”
桑淼:“好。”
她今晚不用加班,去酒吧喝了两杯酒后回了御景园。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场景惊到。
满地的玫瑰花从一楼客厅到了二楼,楼梯扶手上都是闪烁的彩灯。
二楼长廊上也是玫瑰花瓣,厚厚的一层,直接到了卧室。
床上有个心形团案,是用红色玫瑰花拼成的。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被人从后方抱住,季宴白抱得她很紧很紧,贴着她耳后问:“喜欢吗?”
没人不喜欢浪漫,桑淼也喜欢,点了点头,“嗯。”
季宴白松开,打横抱起她去了餐厅,长方形桌子上摆着蜡烛,红酒,牛排,沙拉等等。
他把她放到椅子上,倾着身子凑过来。
“淼淼。”
她嗯了一声,仰头去看他。
四目相对,眼神勾缠到一起,下一瞬,他把她抱坐到桌子上,欺身压了上来。
桑淼身子后倾,一手撑在桌面上,头微抬,脖颈拉扯出好看的弧线。
“你在躲我是不是?”
“没、没有。”
“骗人。”他点了下她的唇,贴上来,缓声说,“前天晚上,我们没做。”
桑淼的心一提,又听他说:
“但今晚可以。”
第37章 要我吗?
“诶,太爷爷不对,这样不对。”桑宝宝在教季老爷子下跳棋,可是太爷爷好笨呀,总是走错,他叭叭道,“不能跳这么多,只能跳一步。”
“才一步吗?”季老爷子问,“那你为什么可以跳那么多?”
“我这里没有其他棋子挡着呀。”桑宝宝把棋子归位,“太爷爷下次不许乱走了啊。”
季老爷子点点头,“好,不乱走。”
几分钟后,桑宝宝再次叫出声:“太爷爷你又乱走了。”
“有吗?”季老爷子挑了下鼻梁上的老花镜,定睛看了看,还真走错了,“抱歉,太爷爷没看清楚。”
他把棋子拿出来。
桑宝宝朝一旁的阿忠告状,“忠爷爷,你看太爷爷他总是乱走。”
阿忠递上水果,“太爷爷累了,咱们让太爷爷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那行吧。”桑宝宝接过芒果边吃边道,“等吃好了咱们再玩。”
季老爷子摘下眼镜,“阿忠一会儿你陪宝宝玩。”
“老爷我不行啊。”
“你总比我强。”季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我是老喽。”
“太爷爷不老。”桑宝宝放下芒果,擦拭干净手,走了过来,牵着季老爷自,“太爷爷又年轻又帅。”
季老爷子闻言笑出声:“就你会哄人。”
“我没哄人,我说的是真的。”桑宝宝扭头问,“忠爷爷,对不对?”
阿忠:“对。”
季老爷子被哄高兴了,揉揉桑宝宝的头,“怎么样,还玩不?”
“不玩了,我要看电视。”桑宝宝撒娇,“太爷爷陪我看动画片好不好?”
“好好。”季老爷子说,“你看什么太爷爷都陪。”
“要不我陪,您去休息。”阿忠道。
“不用,我陪就行。”季老爷子随口问,“老太太葬礼什么时候?”
“下周。”阿忠道,“少爷到时会过去。”
“入土为安。”季老爷子道,“叮嘱宴白,好好送老太太走,不要惹事。”
“少爷什么品性您还不知吗。”阿忠说,“放心,不会惹事。”
季老爷子点点头,他养大的孩子他知道,那小子从小到大沉稳肃冷,不会做出格的事。
反观宝宝,性子应该是随桑淼了,爱说爱笑爱闹,非常活泼开朗,也很讨喜。
这点宴白还不如一个孩子。
“宝宝,来,坐太爷爷身边来。”季老爷子挥挥手。
桑宝宝一屁股坐季老爷子身侧,晃着小短腿说:“太爷爷你想看什么?”
“宝宝想看什么咱们就看什么。”
“我想看米奇妙妙屋。”
“好,那就看米奇妙妙屋。”
桑宝宝看电视的时候也不那么乖,一会儿站起来蹦,一会儿坐下撒娇,坐不住后又站起。
季老爷子看着他,摇摇头,比宴白小时候淘气多了,但是更可爱。
他摸摸他头,“宝宝,喜欢弟弟妹妹吗?”
“喜欢呀。”桑宝宝眨眨眼,“我要有弟弟妹妹了吗?”
“应该是。”季老爷子问,“不怕有了弟弟妹妹爸爸妈妈不喜欢你吗?”
“不怕呀。”桑宝宝臭屁说,“我这么棒,就是有了弟弟妹妹爸爸妈妈也会喜欢我的。”
这股子自信劲很像季家人,季老爷子含笑道:“对,宝宝这么可爱,没人会不喜欢。”
“那当然了。”桑宝宝掰着手指数,“我有好多好朋友的,诗诗,珠珠,小胖,飞飞……”
季老爷子搭腔,“改天请你这些朋友到家里做客怎么样?”
“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
“那我可不可以带他们去看飞机呀?”
“可以。”季老爷子说,“去坐也没关系。”
“耶——”桑宝宝抱住季老爷子,“太爷爷,宝宝爱你。”
季老爷子乐呵道:“太爷爷也爱你。”
桑宝宝撒娇的时候就喜欢往人身上蹭,他搂着季老爷子说:“太爷爷你可以抱着我看吗?”
“可以。”季老爷子把他抱坐到腿上,隔两分钟喂他吃一次水果,再隔两分钟喂他喝一次水。
阿忠在一旁看着,眼睛渐渐变得湿漉,老爷等这天等太久了,还好,如愿了。
桑宝宝喝太多水,没等看完便去了卫生间,他自己去的,没叫任何人帮忙。
洗干净手出来,特意伸到季老爷子面前让他闻:“太爷爷,香吗?”
季老爷子闻了又闻:“香,非常香。”
桑宝宝拉过季老爷子的手,低头去闻,“太爷爷的手也香。”
季老爷子被哄高兴了,问:“太爷爷送你一件新年礼物怎么样?”
“礼物吗?好啊好啊。”桑宝宝问,“什么礼物呀?”
“游乐园。”季老爷子道。
“嗯?”桑宝宝眨眨眼,“什么游乐园?”
“太爷爷给你建游乐园,要么?”
桑宝宝愣住,“太爷爷要送给宝宝游乐园?”
“是呀。”季老爷子说,“想要吗?”
想是想,可是那个游乐园要花好多钱吧,“会不会花好多钱呀?”
“会。”
“那还是不要了。”桑宝宝说,“我不想太爷爷辛苦。”
季老爷子笑笑,“太爷爷不辛苦,太爷爷有很多钱。”
“很多是多少?”桑宝宝挥舞着小胳膊说,“房间能装下吗?”
“一个房间肯定不行,要几个房间。”
“哇,太爷爷好有钱。”
桑宝宝举起小胳膊,“我以后也要像太爷爷一样有钱。”
“宝宝有钱后想做什么?”
“我要帮助和我一样的小朋友。”他指指小耳朵,“让大家都能听到声音。”
说到这个,何尝不是季老爷子想做的事,他问:“公司里的研发团队最近有什么进展吗?”
“少爷前段时间和美国那边联系了,稍后会引进一些仪器,听闻对实验会有帮助。”阿忠宽慰道,“您放心,少爷会做好的。”
这点季老爷子不怀疑,“有进展记得告诉我。”
阿忠:“是。”
桑宝宝见季老爷子不开心了,猜是自己的话让他难过了,他从沙发上站起,给季老爷子揉肩,“太爷爷,我的小耳朵挺好的,很方便也很好用,你不用担心。”
“嗯,太爷爷不担心。”
“那太爷爷笑一个。”他对着季老爷子做鬼脸。
季老爷子被他逗笑,捏捏他脸颊,“小淘气。”
桑宝宝顺势跌季老爷子怀里,“我不是小淘气,我是开心果。”
季老爷子附和:“好,你是开心果。”
……
老宅那边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御景园这边也是如火如荼。
桑淼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眼睛很慢地眨了下,嗲声说:“……谁要跟你做。”
话落,她去推他,想站起身,再次被他摁住,他捏住她的下颌,慢慢挑起,眸光在她脸上打转,眼神勾魂摄魄。
“不跟我做,你想跟谁做?”
跟谁做……
桑淼被他的眼神勾缠住,许久后才反应过来,很轻很轻地说:“我谁都不跟做。”
“可我想跟你做。”
桑淼饮了酒,她自己知道,但季宴白喝没喝她不确定,不过她猜测他可能喝了,不然今夜说话怎么如此大胆露骨。
开口闭口就是做啊做啊,脑子里都想什么呀。
见他再次靠过来,她手抵着,眼睫轻颤,“你喝多了。”
“只喝了一点。”他指腹在她脸颊上游走,“不信你闻闻。”
说话间,他薄唇停在她唇前,嘴角扬着要她闻。
他靠太近,桑淼大脑完全不能正常思考,喝没喝根本闻不出,心慌的没法,说话声音也颤,“你你别这样。”
“怎么了?”季宴白锁着她眸问。
“……热。”桑淼真是热死了。
“很热吗?”他道。
“嗯,超热。”桑淼喉咙都是干的。
“那么热,不如脱了吧。”他突然提议。
桑淼酒意顿时褪了几分,眼睛大睁,看他像看陌生人。
季宴白没看她,低头在她身上忙碌,解开第一颗扣子后,又去解第二颗。
桑淼回过神,一把摁住,“不能脱。”
“不是热吗?”
“又又不热了。”她瞄了眼餐桌上的饭菜,“我饿了,能先吃饭吗?”
喝过酒的季宴白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狂野的很,“好,先喂饱你,然后再喂饱我。”
桑淼:“……”
桑淼不是真的饿,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但结果看着不太好,她又想遁走了,“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还有……”
“今晚谁都不提工作。”季宴白出声打断,“谁提工作罚谁喝酒。”
桑淼抿抿唇,“可我真还有工作,要不你自己吃,晚点我再来。”
“你不吃,我也不吃。”季宴白放下刀叉,“我陪你。”
“……”遁走没成功,桑淼只能放弃。
吃吧吃吧,不就是一起吃顿饭吗,难不成他还真能把她怎么样吗?
后来,他还真把她怎么样了。
端着盘子要喂她吃,她不同意,他就一直端着,比桑宝宝还不好哄。
没办法,只能给他喂。
喂就喂呗,为什么他们突然会亲上。
桑淼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心跳再次加速,她呜嘤出声去推他,被他压在了餐桌上。
桌角硌的她腰肢生疼,她去躲,又被他捏着腰肢拉扯回来。
她战栗着去承受,招来他更深的亲吻,“季季宴白……”
她好不容易发出声音,下一秒又被他吞掉,他舌尖勾缠住她的,越吻越深。
酒香从他口中渡到她的口中,他哪里只是喝了一点点,分明是喝了很多。
手抵着不让他乱来,还是被他抓住反剪到了身后,季宴白吻上她耳垂,“淼淼。”
桑淼再次战栗起来。
“淼淼……”他轻缓唤着。
桑淼被他唤的心悸,手抽不住来,只能用腿挡着,“季宴白这里不行,不舒服。”
“……好,那换个舒服的地方。”季宴白打横抱起她。
他鲜少急迫,这次没走楼梯,坐的电梯,进去后,迫不及待亲了上来。
桑淼再一次惊叹他的吻技,这哪里像是没谈过恋爱的,倒像是吻过很多次的。
只能说季宴白太聪明,什么都一学便会。
他吻着她,吮吸着她,在她侧颈和肩膀上都留下痕迹。
桑淼觉得不应该这样,推拒着让他停下,奈何喝过酒的男人力道格外大,拦都拦不住。
他们去了最近的衣帽间,门是被撞开的。
桑淼后背抵在了墙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硌着,还有些许不适,季宴白捧起她的脸颊动情吻着,半阖的眸子里除了光影外还有一丝清明。
他是喝了酒,但并没有这么醉。
桑淼对他的酒量有误,常年混迹在生意场上的人,应酬在所难免,酒量也不会真差到哪里去。
不然那些生意怎么谈妥。
季宴白唇角很轻地勾了下,闭上眼,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眼睛闭着,所有的感官都会放大,桑淼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很响。
她被灼热的气息笼罩着,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他吻的太深了,她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识后退,可身后是墙,根本无路可退。
思绪辗转间再次被他吮住了舌尖,他不止生意场上厉害,撩拨起人来也厉害。
还能空出时间唤她的名字。
“淼淼,淼淼……”
桑淼被他叫慌了,双腿好像没了知觉般,渐渐朝下滑去,又被他捞起。
他抵着她轻哄:“叫我的名字。”
“季……”桑淼叫出一个字后再也叫不出,眼眸里沁着水雾,我见犹怜,甚是夺人心魄。
衣帽间的光太晃眼,季宴白随手按灭墙上的开关,只留下了一盏昏黄的壁灯,人看着也氤氲蒙蒙的,像是罩了一层薄薄的纱。
他掐上她腰肢,把她抱坐到靠墙的柜子上,让她的双腿悬空。
柜面太窄,桑淼坐不住,身子朝前扑来,季宴白手指插进她发丝间,把人摁怀里,贴着她耳畔问:“要吗?”
桑淼轻喘,那个字始终没有说出来。
季宴白不急,循循善诱,捏住她下颌,挑起,再次吻上,长夜漫漫,他们可以慢慢来。
不知亲了多久,他抱着她回了主卧,双双跌进了被褥中。
他吻的比方才猛烈了很多,汲取着她口中的甜蜜,执意要个答案。
“要我吗?”
桑淼当然要他,从四年前起便要他。
猫儿似的声音缓缓吐出,她绯红着脸说:“……要。”
话音刚落下,季宴白压上来,这次他再也不会忍了,吻的正上头时,桑淼偏头避开,抿抿唇:
“那个……”
“嗯?”他微喘。
“今晚不行了。”她说,“我来大姨妈了。”
季宴白先是顿了下,随后抵着她额头平息**,压着声音道:“下次记得补给我。”
桑淼小声说:“好。”
她去了卫生间,洗完澡后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被褥是新换的,季宴白不在。
她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看,没看到人,掀开被子上了床,侧躺着,拿过手机乱翻,也不知道到底要看什么。
心情说不出的难过。
每次大姨妈她都会这样,真希望永远不要来。
季宴白端着红糖水走进来,把杯子放床头,把她抱起,“来,喝点水会好些。”
在照顾人这方面他一向都是顶顶好的。
桑淼伸手去接杯子,他说:“烫,我喂你。”
她乖乖张开嘴,低头抿了一口,她不太喜欢红糖水的味道,问:“可不可以不喝?”
“不喜欢?”
“嗯。”
“那行,咱不喝。”
季宴白把水杯放床头,没急着让她下去,修长冷白的手按在她小腹处,没动,就那么轻轻捂着。
“这样会不会好些?”
“……嗯。”
以前桑淼来大姨妈再痛苦都得自己忍,最严重的那次,她痛到满床打滚,去了医院才看好。
不过那时去医院也是她自己去的,身边没朋友没亲人,什么事都是她自己一个人。
“这样呢?”他掌心贴着她小腹,顺时针旋转。
“嗯。”桑淼又嗯了一声。
这夜,桑淼睡得很好,反而是季宴白没怎么睡,一直在给她揉肚子,天明才睡去。
齐远知道后,调侃他,“还没见你对谁这样过,你就那么喜欢呀?”
彼时,季宴白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他停下笔,身体后倾靠上椅背,眼睛盯着办公桌上的全家福看,定定道:“嗯,喜欢。”
“真肉麻。”齐远说,“别跟我讲,去跟你老婆讲。”
季宴白:“会讲的。”
……
老太太葬礼那天,季宴白和桑淼都去了,葬礼不算很隆重,只有最亲近的人在。
那天下着雨,像是在为老太太送行。
葬礼结束后,季宴白被叫去了书房,几个长辈对他有话要讲。
桑淼没进去,而是在长廊下观雨,看着氤氲的天色,她想到了和老太太的初见。
谁都没想到那样精神烁烁的一个老人,会这么快离开。
她有些后悔,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应该再和善些才对。
她骂便骂,反正又不能怎么样,可惜一切都迟了。
远处几个孙子在说遗产的事,说着说着吵了起来。
“那是奶奶给我的。”
“不对,是奶奶给我的。”
“你们说的都不对,奶奶最疼我了。”
没多久竟然动起手。
桑淼没去规劝,在老太太葬礼这天还打,只能说明他们人品不行,驻足片刻后,她离开。
和季宴白遇到。
她主动牵上季宴白的手,“舅舅找你做什么?”
“公司亏空严重,他们希望我能注资。”
“你怎么说?”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不理会。”桑淼说,“随他们去。”
不是桑淼亲情淡薄,而是那些人无药可救,注资等同于给自己挖坑,有了第一个,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她不希望季宴白太累。
“好,听你的。”季宴白执起她的手,旁若无人地亲了下。
桑淼左右看了眼,提醒他,“会被看到。”
“看到又怎么样?”季宴白停住,把她抵在了柱子上,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
“……”桑淼害羞地把他推开。
她一直看前面,没注意到后方角落里有人在看他们,是个穿着一身黑裙的女人,据说是世交的女儿。
那个女人对季宴白有意思。
季宴白喜欢快刀斩乱麻,不给人留下任何遐想的余地,他刚亲桑淼就是故意做给那个女人看的。
让她知难而退。
效果还不错,女人红着眼眸离开了。
桑淼不知内情,抽了抽手,低声道:“松开。”
“干嘛?”季宴白没松。
“这里可是章家。”桑淼说,“你刚那样被看到不好。”
“哪里不好?”他停下,捧起她的脸颊又亲了下,“怎么?不喜欢我亲你?”
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而是场合不对。
“你别混淆视听,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季宴白说,“我懂了,其实你挺喜欢是不是?”
“……”跟这人说不通了,桑淼抽出手往回走,被他一把抱住,“老婆,我错了。”
桑淼继续走。
季宴白又说:“今晚任你罚我。”
……
最后,不是桑淼罚了他,是他罚了她。
总统套房里,他抵着桑淼亲,水渍润湿了两人的唇,离开时,隐隐拉出了丝。
今晚实在太过火,桑淼受不住,爬起来要跑,被他抓住了脚踝。
指腹一点点揉捏,“还没开始呢,跑什么。”
没开始已经这样了,要是真开始,那还得了,桑淼怕了,轻哄他,“下次吧。”
“不行。”季宴白跪到床上,缓缓凑近,“不是你要罚我的吗。”
她哪有。
桑淼摇头,“我不罚了行不行?”
“不行。”季宴白眼睛红红的,里面翻滚着火焰,声音缱绻动听,“我任你罚。”
“……”
桑淼脚趾一阵麻,她咽咽口水,问:“你今晚喝了多少?”
章家那帮人,轮番灌他,一杯接一杯,不喝醉根本不让离开。
“不记得。”季宴白取下鼻梁上的银框眼镜,整个人显得又颓又性感,“没多少。”
他这副痴样可不像没多少的样子,要是这么做的话,桑淼断言,她会累死。
不行,今晚不行。
她拉过被子盖身上,“时间不早了,咱们睡吧。”
季宴白:“才刚十二点,还早。”
早什么早呀,桑淼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被他拽着脚踝扯到眼前,他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扔到地上。
让她避无可避,只能给他看。
睡衣衣摆卷到了腰肢处,她手被箍着,拉都没办法拉,羞赧地把头转到一边,又被他扳过来。
他居高临下睨着她,像是看猎物一般,眸光灼灼,带着欲。
不说话,就那样盯着瞧,每一处都没放过。
眼神似钩子一样,把桑淼的心一点点勾起。
桑淼用力抽出手,不能挡自己只能去挡他,捂住他的眼,娇羞说:“不许看。”
他欺身压过来,咬上她下唇,厮磨,碾压。
“嗯,不看,只做。”
第38章 悸动
季宴白当真说到做到,只做不看。
任桑淼捂着眼,他在她身上弄出了一个又一个涟漪。
贴着她唇耳朵很慢很轻地说:“……好软。”
桑淼抖动得更厉害了,声音也发颤,“季宴白……”
话音方落被他吻上了唇,舌尖探着朝里搅,桑淼无意识抬高头,让他亲吻的更深了些。
季宴白似乎还不大满意,一边叫着宝贝,一边和她调换了位置。
箍紧她腰肢把她举高,让她视野更宽阔。桑淼没办法再遮挡他的眼睛,也下意识睁开眼。
眼前的迤逦风光让她叫出声,下一秒,又闭紧嘴巴。
她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眸光落在了他胸前,沟壑分明,曲线蜿蜒,每一处都要命的好看。
心跳不可抑制的快起来。
她慌乱的转过头。
“乖,看我。”季宴白诱哄。
桑淼摇摇头,他轻笑出声,手指用力一捏,桑淼受不住,自己把头转了过来,和他的对视上。
以前就觉得他眼睛好看,今晚更甚。
她跌进了他如墨的眸子里,任他勾缠住。
“亲我。”他说。
桑淼摇摇头。
她在跟意识拉锯,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扛不住。
季宴白很享受她的娇羞,勾了勾唇角,“那咬我。”
“乖,咬我,用力咬。”
那种迫切的渴望冲击着他的感官,季宴白恨不得把她的头按下来,但他不能。
他要等她心甘情愿。
慢慢诱哄,“淼淼,我疼。”
他没说哪里疼,可桑淼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下意识看向某处,然后露出惊恐的神情。
他也……
她摇摇头,“不行,不行。”
“挺晚了,我们还是——”她想说,我们还是睡吧,但被季宴白先一步打断,“淼淼,求你。”
“帮我。”
她怎么帮他?
她不会。
“季宴白,你喝醉了。”
“你知道的,我没有。”
桑淼贝齿咬紧唇,想退却无处可退。
他把手臂递上,“咬它。”
桑淼慢慢靠近,张嘴咬上,他说用力,那她便用力,齿尖磨砺着咬了一口。
退开。
又听他说:“不够,再来。”
他摁着她的头,不许她离开,桑淼只能再次咬上,这次也没收力,依然咬的很重。
头顶上方传来心满意足的呓语声。
桑淼听着那声音,整个人都软了,“季宴白你……”
“叫老公。”季宴白挑起她的下颌,深情道,“乖,叫老公。”
桑淼叫不出口,还是唤的季宴白。
季宴白笑笑,箍紧她腰肢把她往上提了提,只要抬头,便能碰触上她。
他没急着做什么,头在她身上蹭了蹭,很坏很坏地说:“好香。”
“淼淼,你好香。”
香不香桑淼不知道,但痒是真的,抓心挠肺般的痒,说不清具体哪痒,很难受很慌。
她下意识动了下,耳畔传来他闷闷的声音,很压抑。
“你在玩火。”他道。
桑淼说:“是你先引起的。”
都怪他,亲她,咬她,不然她也不会这样。
“好,怪我。”季宴白吮着她唇瓣道,“我燃的火,我来灭。”
桑淼甚至都不知道他怎么灭,天旋地转间他们再次换了位置。
他膜拜地看向她,用手感触着那抹细腻,桑淼情不自禁发出呓语声。
带着哭音,求他别这样。
季宴白使坏问:“那样不行,这样呢?”
他端起牛奶,悉数倒在了她身上,慢条斯理品味起来。
很好吃。
桑淼去推他,被他握住了手,他把玩着,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吻过。
边亲边咬,留下了细密的齿痕印记。
他的小癖好,喜欢咬人,也喜欢被咬。
桑淼想缩回,被他握紧,“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极乐世界吗?因为在那里,大家体会到的是无尚的快乐。”
“乖,我带你体会快乐。”
桑淼感触到了,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掌心里一层细密的汗,不确定是她的还是他的。
隐隐,还能闻到其他的气息。
很灼人。
桑淼害羞无措,想逃,偏偏季宴白不许她逃,他咬着她耳垂道:
“别怕,他很喜欢你。”
桑淼:“……”
慌乱不已时,桑淼发丝被撩起,他沿着她耳后一路吻下来,直到把奶渍全部吻干净。
他说:“真甜。”
桑淼战栗不安,另一只空着的手试图去抓什么,被他再次握住,他低头亲吻她掌心,柔声唤着:“淼淼,淼淼。”
声音很撩人。
而桑淼唯一的感觉是,他好烫。
她要被烤化了。
不过庆幸的是,灯光暗,看不太清她此时的样子,不然她会更羞愧。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外面突然下起雨,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啪啪的声音,竟然奇迹的和屋内声音吻合到一起。
压住了喘息声。
断断续续,却又勾人心弦。
火山爆发什么样子,桑淼没见过,却深深的感触了一次又一次。
每一处都很要命。
她低吟,“季宴白……”
男人察觉到她的慌乱,吻着她唇轻哄,“不怕,我一直在。”
他确实一直都在。
从未离去。
桑淼掐他肩膀,咬他侧颈,“你混蛋。”
“是,我混蛋。”他吻她湿漉漉的发丝,吻她轻颤的唇,“骂,使劲骂,没关系。”
“无耻。”
“嗯,我无耻。”他一声声附和,目的很简单,安抚战栗的她,让她别那么紧…张。
可他的安抚没有起到丝毫作用,相反让她更不能自己,她偏头,隔着衣服咬上了他的手臂。
强劲有力的肌肉硌得她牙齿疼,咬完后,骂人都没力气了。
她从不知道,他这样强悍,也从不知道,飘飘欲仙原来是那种样子。
还有他的手臂,会那样有力。
他手指会那样烫。
……真是要命了。
季宴白和桑淼的感触一样,很要命,却也很让人痴迷,欲罢不能,只想深陷其中。
那是个更为美丽的世界,热血,喷张,炽烈,诱人,怪不得人人都会趋之若鹜。
实在是因为太绚丽了。
如果可以,他想一直留在那里,享受着最靡丽的喧嚣。
他的淼淼,真的太美好了-
桑淼是被电话吵醒的,桑宝宝打来的电话,开口就问,“妈妈,你和爸爸会离婚吗?”
“你们离婚的话,会不要宝宝吗?”
“妈妈,你们别离婚好不好?”
“非要离婚的话,宝宝要跟着妈妈,因为宝宝要保护妈妈。”
桑淼揉揉眼,“宝宝你说什么呢?什么离婚?”
“诗诗的爸爸妈妈要离婚了,诗诗会跟着妈妈。”桑宝宝道,“我也想跟着妈妈。”
“爸爸妈妈不会离婚。”桑淼说,“你放心。”
“真的吗?”
“嗯,真的。”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等你睡醒后就能看到爸爸妈妈了。”
“好,我马上去睡。”
通话结束前,桑宝宝还是不放心,“爸爸妈妈你们真不会离婚是吗?”
桑淼:“嗯,真不会,快去睡。”
桑宝宝急吼吼挂断电话,桑淼什么瞌睡也没了,放下手机,揉了揉发酸的腰,她掀开被子下了床。
洗漱,穿衣,都弄好后,季宴白也没回来。
什么意思?
做完跑了?
桑淼拿过手机刚要给他打电话,又停下,把人折腾一夜的是他,凭什么她先找他。
不打。
她把手机放下,去卧室收拾行李。
季宴白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手里拎着早餐。
看到桑淼弯着腰,放下早餐,快步走了过来,抱起她放床上,温声问:“为什么没多睡会儿?不累么?”
“还疼不疼?”
“我买药膏来了,给你抹点。”
“……”桑淼真是佩服他的厚脸皮,怎么能这么轻易说出口。
“不抹。”
“你昨晚说疼了。”
“现在好了。”
“那让我看看。”
季宴白去掀她衣服,桑淼摁住他的手,“不要。”
“我们是夫妻,看一眼没关系。”
“那也不要。”桑淼娇羞说。
“不抹药会不舒服。”
“我忍忍就好。”
“不行,得上药。”
季宴白难得的执拗都用在了这上面,轻哄,“我就只是看看,不动你。”
男人的话根本不可信,第一次结束后,他也是这么说的,后来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这次是真的。”季宴白道。
“……”
不管他怎么说,桑淼就是不给看,僵持到最后,季宴白妥协了,“好,我不看。”
他指指行李箱,“你休息,我去收拾。”
别说,还挺有模有样的。
“你怎么会做这些?”桑淼坐起,托腮凝视,“有助理在,我以为你不会呢。”
“那是你不了解我。”季宴白头也不回地说,“其实这些都是我自己弄。”
“生活助理呢?”她又问。
“不喜欢不熟的人跟着。”
季宴白把衣服塞进去,又去塞其他的,“以后你要是出差,我也可以给你整理。”
他给她整理?
她可不用起。
“季总这么贵,我可用不起。“桑淼打趣道。
季宴白直起身,拿着领带走过来,身体前倾,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灼灼道:“别人肯定不行,但对你免费。”
“免费我也用不起。”她笑笑,“爷爷会说我虐待你。”
“这你放心,爷爷眼里你比我重要。”季宴白挑了下眉,“季太太,好好考虑下,用我不亏。”
“还不起。”
“不用还,无偿服务。”
“你都是这么跟女孩子讲的?”桑淼问。
“我只跟你讲。”季宴白直视着她,深邃瞳仁里也都是她的影子,“别人没这资格。”
四目相对,昨晚的一帧帧画面浮现在脑海中。
他的唇,他的吻,他的手指……
“我有东西落卫生间了,我去拿。”桑淼呼吸不上来时,推开他,逃也似的去了卫生间。
门关上,后背抵着大口喘息,抬眸去看镜子,一眼瞧见脸颊通红的自己。
真热。
周温担心桑淼在这边受欺负,忙完后,给她打来电话,“怎么样,你没被欺负吧?”
桑淼说:“没有,没人敢欺负我。”
别人都不会欺负她,除了季宴白。
“季宴白呢?他怎么样?”
“挺好的。”
周温耳朵尖,一下子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对劲,“你怎么了?听着好像有些喘?”
“没事。”桑淼抿抿唇,“刚刚在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会喘成这样?骗谁呢。”周温嘿嘿笑一声,“你刚不会是在跟季宴白做什么吧?”
“……”桑淼说,“我们能做什么。”
“你们是夫妻,合法的,能做的事多了去了。”周温揶揄说,“深的浅的都能做,就看你想不想了。”
“不过我猜季宴白肯定想。”
“你怎么知道?”桑淼问。
“男人嘛,哪个不是见色起意的,你难不成真以为他娶你回去当花瓶呀,他是对你有所图。”
周温顿了下,“讲讲呗,他图成了吗?”
桑淼:“……”
“嘿嘿,懂了。”周温啧啧道,“季总行呀,挺厉害的,把我们小野猫都给折服了,是不是很爽呀!”
“周温!”桑淼脸好像着了,“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羞不羞。”
“都是成年人了,怕什么。”周温笑笑,“我这还有更劲爆的你要不要听?”
“不听不听,不跟你讲了。”桑淼害羞地说。
“别呀,再说两句。”周温传授经验,“做归做,我先给你提个醒啊,不想要二胎的话记得做好措施,搞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客厅里,季宴白在跟齐远通电话,“怎么样怎么样?照我说的做了吗?我跟你讲啊,你只要照我说的做,不可能不成功。”
“女人就吃这套,男人越坏他们越爱。”
“你别跟平时一样,木头男人没有女人会喜欢。”
“记住,该骚就骚,该浪就浪。”
“该浑就浑,你在外人面前是季总,回到家你就是媳妇的小奶狗,要会叫,会哄,会磨人。”
“磨人懂不懂,就是……”齐远叭叭了许久,停住,“诶,跟你说话呢?”
“嗯,听到了,”季宴白淡声道,“说完了吗?说完挂吧。”
“不是,你什么意思呀?嫌我烦了?”
“对,嫌你烦了,挂了。”
下一秒,通话结束。
齐远:“靠……”
周温正在传授桑淼穿什么样的睡衣最能迷住男人时,敲门声传来,桑淼说了句“挂了”随后结束了通话。
“干嘛?”她问。
“时间不早了,走吗?”季宴白回。
“哦,走。”桑淼对着镜子端详,又补了补装,把化妆品塞包包里,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没料到季宴白还在,走太急,撞进了季宴白怀里。
不是第一次碰瓷,季宴白早有准备,伸手揽上了她的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一触即离,桑淼刚要说什么,他又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
“你——”桑淼捂住嘴巴。
季宴白勾唇笑笑,“时间不早了,走吗?”
是她不走吗?
是他在使坏。
上了车,桑淼故意和他拉开距离,好在他一直在讲电话,并没有注意到。
下车,很自然的去牵她的手,桑淼抽了抽,没抽出来,在一行人的注目礼中任季宴白牵着上了私人飞机。
和来时一样,安排好后,其他人都去了前面,他们两个各自休息。
不同的是,这次面前摆放着酒杯。
季宴白主动问:“喝吗?”
桑淼犹豫半晌后点点头,“嗯。”
随即叮嘱,“一点就好。”
季宴白:“给你倒满,喝不完给我喝。”
哪能喝不完,她酒量又不是不行,深一口浅一口的抿着,直到都饮尽。
一杯下肚后,意识开始迷离了。
季宴白问她还要不要?
她红着脸颊说:“要。”
季宴白也没拦,又给她倒了一杯,这杯比刚才那杯少些,她慢条斯理喝着,偶尔两人眼神会对视上。
相触的那刹,桑淼都会梗着脖子装作若无其事移开,别看她挺平静,其实她心里慌的很。
尤其是,季宴白眼神一直追随她,盯着她。
似乎要把她的心虚看穿。
很快第二杯见了底,这次她没等季宴白问,主动说:“我要。”
季宴白凝视她,启唇问:“要什么?”
“要……”
季宴白捏住她的下颌,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经过昨晚,似乎一切都变得顺利成章了。
拿过她手中的高脚杯放桌面上,扣住她手腕把人拉进怀里,另一手捏住她下颌,堵住了她的唇。
不是浅尝辄止,是最深最深的亲吻。
他舌尖探到最深处,肆意搅动。
桑淼轻嗯出声,季宴白心猿意马,一个用力,人扑到了他的身上,双手箍紧她腰肢,让她不至于滑下去。
“淼淼。”他很轻唤了一声。
桑淼觉得那酒肯定有问题,不然她怎么才喝了两杯头便开始晕了,看什么都不太清楚的样子。
她眯着眼看过去,一眼看到的是季宴白的喉结,看着…很好亲。
桑淼慢慢地慢慢地攀着他的身体朝上移了移,仰起头,小心翼翼去碰触他喉结。
没亲,直接咬了下。
退开时听到了季宴白的轻笑声:“就这样?”
一瞬间的清明,她羞死了,作势要从他身上下来,随即又被他摁住。
“你刚咬我了,我也得咬回来。”
“……”这人还挺过分。
桑淼问他:“你咬哪?”
他眸光在她身上打转,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神突然亮起,把她往上提了提,贴着她耳畔说:“不咬了,咱们来做游戏。”
这会儿做什么游戏,她不要。
季宴白轻哄,“很好玩的游戏,你会喜欢的。”
桑淼喜不喜欢先不提,反正她看季宴白挺喜欢的,喘息声都重了,掐着她腰肢,一遍一遍唤她。
她摇头说:“这个游戏不好,不玩了。”
季宴白把人拉回来,扣着她后脑再次亲上去,除了酒香外,桑淼还嗅到了其他的气息。
很杂。
有他的,也有她的。
他亲吻的好凶,桑淼受不住,红了眼眸,退开,喘息时,轻捶他的胸口,“你是狗吗?”
她唇肉都要被他咬下来了。
“你想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季宴白掐着她腰肢和她调转位置,居高临下睨向她,吮她唇角,又咬她侧颈。
他对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这件事,很执着。
像是某种小癖好似的,盖上印记。其他地方留桑淼能忍受,但是有个地方不行。
她手插进他发丝间,让他别闹。
季宴白抬眸,眼睛里沁着红血丝,声音蛊惑,“不是你说哪里都可以吗。”
她说的哪里都可以,也不是这里啊,桑淼战栗道:“这里不行。”
季宴白拉住她的手,轻捏她手指,缱绻唤了声:“淼淼。”
在桑淼意识涣散时,他得逞了,不止兴风作浪,还贴着她耳畔说:“比我预想的还要甜。”
“……”
桑淼不可能一直屈服,抬腿去踢他,被他摁住,他没再说话,而是用勾魂摄魄的眸子看她。
直到她再也没力气挣扎,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桑淼心想,最……最后一次,以后她才不会让他碰她。
可惜,事与愿违。
她以为的最后一次,在季宴白眼里算是刚刚开始。
那双带着电的手领略了不一样的美妙后,便再也收不住了,他肆意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看着那抹难言的粘稠只觉得美妙极了。
原来两身相悦这么让人沉醉,怪不得所有人都会喜欢。
他抵着桑淼问:“喜欢我吗?”
桑淼贝齿咬唇,就是不出声,她怕自己一张嘴便会叫出来。
季宴白早餐没吃多少,还真饿了,这会儿正好慢慢品尝,他把循序渐进发挥的淋漓尽致。
一点一点攻克。
指尖有些麻有些红,还沁着淡淡的体香,他意犹未尽,当着桑淼的面把手指放进了自己口中。
桑淼:“……”
正经人一旦不正经起来,真真让人心悸。
桑淼以为那已经是她认知的极限了,谁知还有更过分的。
他端着红酒走上前,问她要不要?
她当然不要,头扭到一边不回话,身体的触感却越发敏感了,让人无措。
贝齿紧紧咬住唇,胸口小鹿撞得飞快,悸动随着他指尖的温度在变快。
咚咚咚,是她的心跳声。
也是他折磨人的声音。
他的唇…好烫。
……
桑淼在冰凉的触感中醒来,入目的是季宴白的头,他似乎在忙碌着什么,半晌后他才反应过来。
他在给她抹药。
怪不得,那么凉。
她条件反射踢了他一脚,他没避,生生挨下,“来,给你踢。”
“继续。”
刚刚是无意识的,后面是有意识的,桑淼想起昨晚,想起刚刚,又羞又无措。
“季宴白,坏蛋。”
季宴白等她踢够了,捧起她脚,吻上她脚面,脚趾,脚踝。
桑淼战栗缩回,瞪了他一眼,提醒道:
“不许靠近我,越远越好。”
他无奈笑笑,“怕是不行。”
第39章 上瘾
桑宝宝眼巴巴等着桑淼回来,可桑淼到家的第一时间,季宴白却拦住他没让他见。
桑宝宝仰头问:“爸爸为什么不让我见妈妈?”
“妈妈在休息,等她睡醒了我们再上去好不好?”季宴白说。
“妈妈怎么大白天还睡觉啊,她很累吗?”桑宝宝噘嘴问。
“嗯,很累。”季宴白说,“妈妈很辛苦要好好休息一下。”
“妈妈做了很多工作吗?”桑宝宝问。
工作没有,其他做了不少,季宴白想起了昨晚和飞机上,脸颊上难得溢出了淡淡的红。
他从未想过和她在一起是如此美好,她的娇喘,她的呻吟,哪怕是她的啼哭都叫他欲罢不能。
只能一次又一次深陷其中。
他也想过,初尝云雨,要克制,浅尝辄止便足矣,事实上,不是,尝过一次后便想尝第二次,第三次。
以至于很多次。
季宴白也很嗤鼻这样的自己,但没办法,他好像上瘾了一样,完全不知疲倦。
就好比此时,桑淼在卧室里补觉,他却没一点睡意,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劲,想发泄,想……
他喉结慢滚,压下那抹悸动。
桑宝宝扯扯他衣摆,“爸爸,你能跟我去楼下打球吗?”
季宴白:“好。”
桑宝宝抱起球在前面走,季宴白在后面跟着,想起什么,对王婶说:“熬些参汤给太太喝。”
王婶点头,“好。”
父子俩在院子里玩了将近一个小时,桑宝宝玩累了,倚在季宴白腿上休息,拿着蓝色的小水壶喝水,嘬着吸管吞咽两下,问:“爸爸,你会跟妈妈离婚吗?”
小家伙这两天因为这件事很不开心,问过妈妈后还是不放心还要问问爸爸才行。
“嗯?什么离婚?”
“诗诗的爸爸妈妈在离婚,你和妈妈会离婚吗?”
季宴白现在恨不得长桑淼身上,哪里舍得跟她离婚,没经过那夜的云雨不可能,过了那夜更不可能。
他都没要够她,哪里会跟她离。
“不会。”
“真的吗?”桑宝宝闪烁着眸子问。
“真的。”季宴白用毛巾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我和妈妈永远都不会离婚。”
“那爸爸也不会喜欢其他女人喽?”
“不会,只喜欢妈妈。”
“耶,爸爸妈妈不会离婚,好开心。”桑宝宝跳起来,“爸爸,拉钩。”
“拉钩。”季宴白伸出手。
桑宝宝这下就放心了,脸上都是笑,“爸爸,咱们再玩一会儿吧?”
季宴白摸摸他头,“好,再玩一会儿。”
一直到中午桑淼也没醒过来,季宴白照顾桑宝宝吃的饭,饭后两人去了老宅。
季老爷子正好有话对季宴白讲,让阿忠带着宝宝去玩,他们去了书房。
起初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章家借钱的事老爷子也听说了,问季宴白打算怎么办?
季宴白说:“暂时没打算借,等以后看情况,不过章氏集团如今这样,怕是也撑不太久,后续我会考虑收购的事。”
这也是老太太的遗言之一,她不忍心一手创建的集团就这么毁了,希望季宴白能看到她面子上把公司收购。
有了季氏集团做依仗,章氏还能存活的长久些。
当然,章家其他人是反对的。
季宴白不急,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等,等着他们来求他。
季老爷子劝说:“怎么也是你妈那边的亲人,尽量和谐相处。”
季宴白浅浅应下,“好。”
工作谈完,说起了旁的事,季老爷子说:“你和淼淼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这事季宴白有想过,但一切都以桑淼为主,她说什么时候便什么时候。
“等我问过桑淼后看她什么意思。”
“你是男人,你得主动,”季老爷子说,“一个女人没名没分带着孩子三年,其中心酸不用说,单是想想都觉得可怜,你记得对她好点。”
“记住,季家没离婚这说。”
季宴白点点头,“嗯,我知道。”
季老爷子每次和他讲话都是态度非常好,但行动力一般,“别总是知道,记得去做。”
季宴白笑笑,安抚道:“好,做。”
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她把上次的烛光晚餐吃完,上次晚餐被打断没能进行下去,这次怎么也得吃完。
他没选在家里,而是选在京北最豪华的西餐厅,还包的场。
他还卖乖对季老爷子说:“让宝宝在您这住两天,等桑淼休息好了,我们再来接他。”
季老爷子正愁冷情呢,应下,“行,住吧。”
有冰激凌诱惑着,桑宝宝倒是也没太大的意见,“行,我跟太爷爷住,让妈妈好好休息。”
他心里其实是这么想的,妈妈休息好,妹妹才能快点来,他真的超想有个妹妹了。
齐远知道季宴白包场的事给他打来电话,调侃,“行啊季总,够浪漫的。”
季宴白头脑聪明,学习能力也超强,虽然之前没谈过恋爱,但架不住他好学。
齐远说的那些,包括他在网上学来的那些,实施后效果非常好。
季宴白:“总之比你强。”
齐远:“……”
“你可别忘了都是我教你的。”齐远说,“要没我你能追上吗?”
这话倒是也不全不对,季宴白道:“合作案通过了,明天过来签约。”
齐远卧槽一声,“季总可以呀。”
“是齐总厉害。”季宴白说,“上午九点,过时不候。”
“放心,一定准时到。”齐远吃了甜头,决定再多说一些,“你们没办婚礼,没仪式,只是单纯领了个证,桑淼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介意,你得好好哄哄。”
“怎么做?”
“送礼物呀。”齐远道,“女人都喜欢珠宝,你买最贵的给她。”
季宴白道:“除了这个其他的呢?”
“送房送车送钱。”齐远说,“总之能送什么就送什么。”
季宴白当即便有了主意,结束通话后,他给邢川打去电话,没多久,各个商场经理出现在门口,等着领导视察。
季宴白为了找到满意的戒指,几乎把珠宝行都转遍了,最后才选了一款,简约但不失奢华。
是出自G大师之手,价值八千万。
他想,桑淼应该会喜欢-
半个小时前,桑淼悠悠转醒,轻动了下腿,窸窣窣的酸胀感袭来,她又忙缩了回去。
之前交缠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她慢慢拉过被子盖住头,脸颊烫的惊人,没多久,她从被子中钻出来。
张着嘴微吐气。
气息还没平复,周温的电话打了进来,“宝贝,忙啥呢?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桑淼抿抿唇,“刚睡醒。”
“倒时差呀?”
“不算是。”
“怎么?累的?”
这话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桑淼猫儿似地嗯了一声。
周温在那端乐,“看来季总服务的很好呀,诶,一夜几次?”
桑淼性格属于偏内向的,不像周温大大咧咧什么都讲,她羞涩道:“还聊不聊,不聊我可挂了。”
“别别。”周温轻咳一声,“我还有话没讲呢。”
“你讲。”
“那个你要不要先喝杯水压压惊?”周温提议道。
“怎么还需要压惊了?”桑淼问,“到底什么事?”
“就是吧……”周温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别啰嗦,快讲。”桑淼催促。
“我昨晚和齐远睡了。”周温心一横说了出来。
“咳咳,你跟谁?”
“齐远。”
“……”
“不是,你俩不是假的吗?”桑淼问。
“是假的。”周温顿了下又道,“昨晚我俩都喝醉了,然后一起去了他的住处,然后就……”
“你懂得。”
“那你要怎么办?”桑淼对齐远的认知停留在季宴白发小,爱玩,爱闹,爱折腾,女朋友交过很多,但都没长的,大少爷对感情很玩的开。
“什么怎么办?”
“你们会交往吗?”
“不一定。”自从上次恋情告吹后,周温改变了想法,凭什么男人可以朝三暮四,女人就不行。
枷锁都是强加上的,男人能做的事女人照样能行,想通后一切事都不算事了。
“那你还跟他睡?”
“又没人规定睡了就一定要怎么样。”周温无所谓道,“只是一夜情而已。”
桑淼不太苟同周温的说法,提醒她,“小心别玩过火。”
“放心,也不看看我是谁。”周温说,“别人都能过火,但我不会。”
“有件事我需要提前告诉你,齐远可不是什么好男人。”
“知道,风流倜傥的齐大少爷嘛,懂。”
“他桃花债很多,好多女人爱而不得找他算账。”
“嗯,明白。”
“这样你还要跟他来往?”桑淼倚着床头问。
“只是来往,又不是交往。”周温盯着手上的指甲看了看,“他怎么样随他。”
“齐远呢?他什么想法?”
“一夜情而已。”
桑淼啧啧道:“明白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们也是绝配。”
“打住,我们可不配。”周温没忘记齐远的风评,“就只是玩玩。”
“谁玩谁?”
“当然是我玩他了。”
桑淼嗤鼻,“但愿以后你也能说的出这样的话。”
“对了,记得在我妈面前替我保密。”周温真的是超烦,“她最近逮着个男的就要我相亲。”
“她也是为你好。”
“但我不需要。”周温说,“最好永远都不要。”
父母的苦心孩子不理解,孩子的烦躁没办法向父母阐述,中国式家庭都是这样。
桑淼原生家庭也是一地鸡毛,没办法说教别人。
“反正你记得保护好自己。”
“彼此彼此,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周温爱开玩笑,通话结束前说:“宝贝我给你送了礼物。”
“什么礼物?”桑淼说完没多久,王婶捧着盒子上来,“太太,您的同城快递。”
桑淼打开手机免提,接过盒子,问:“什么呀这是?”
周温坏笑说:“好东西,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通话结束,桑淼弯着腰拆盒子,衣摆卷到了腰际以上,露出了半截酥腰,隐约还能看到上面的痕迹。
掐痕,吻痕都有。
颜色不重,淡淡的,但是很多,一大片。
不难想象他们的夜生活过得多火热。
季宴白回来,走进卧室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光影拂到女人身上,勾勒出她柔美的线条曲线。
衣摆卷到腰际,露出不盈一握的细腰,巴掌大般,上面的痕迹无声诉说着他的莽撞。
季宴白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轻些。
他悄悄走近,刚要说什么,哗啦一声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瓶瓶罐罐都有。
还有带包装的盒子。
有的滚到了季宴白脚边,贴着他拖鞋停下。
桑淼听到动静回过头,看看季宴白再看看地上的东西,想死的心都有了。!!!!
下一秒,周温的微信进来。
【宝贝我够意思吧,知道你需要特意给你送过去。】
【满满一大盒,够你们用了。】
【别太感激我噢,嘻嘻。】
这个瞬间,桑淼想把自己给埋了。
她解释:“你别误会,不是你看到的这样,这些都不是我买的。”
不解释还好,解释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季宴白弯腰捡起一瓶满满的润/滑/液,递到桑淼面前,“知道不是你买的。”
“嗯?”这次轮到桑淼惊讶了。
“你知道的,这个我们根本用不上。”他挑眉道。
桑淼:“……”
季宴白说之所以用不上是因为,在调情方面,他做的很到位,都是等她情绪高涨后才切入。
他们不需要涂抹任何东西都非常契合。
她完美包裹住他,严词合缝的。
桑淼看出他眼中的戏谑,哎呀一声,抢过润滑液,羞赧道:“你乱讲什么。”
“我哪里乱讲了。”做过后感觉就是不一样了,季宴白也不那么拘着了,很霸总的揽上她的腰肢,把她箍紧在怀里,手指捏住她的下颌挑起,“你在怀疑我的实力吗?”
“……”这个还真毋庸置疑。
“或者,我们再试试?”季宴白提议。
“流氓。”桑淼红着脸推他,“谁要跟你试。”
“你不跟我试,跟谁试?”季宴白咬上她耳垂,定定说:“淼淼,这世上你只能跟我试,其他男人都不行。”
接触多后,才知道他也有霸道的一面。
这样搂抱的姿势太让人羞涩,桑淼不习惯,抵着他胸口,欲从他怀里退出来,又被他箍紧腰肢摁了回去。
“等等,再让我抱一下。”
“…不要。”桑淼说,“宝宝会看到。”
“宝宝去爷爷那了。”季宴白贴着她耳畔低语,“今天只有咱们两个。”
他拉长声音,“想做什么都可以。”
桑淼:“……”
桑淼腰还酸着,没什么想做的,摇头,“你今天不许欺负我。”
“嗯,我不欺负你。”季宴白淡笑说,“但你可以欺负我。”
“……”真是没法正经说话了,桑淼怀疑眼前这个是假的,羞赧道,“季宴白。”
“嗯,我在。”季宴白不止喜欢她笑的样子,还喜欢她发脾气的样子,别有一番韵味。
他踢掉脚边的盒子,打横抱我她,“去床上,还是去卫生间洗漱?”
“我自己可以去,不用你抱。”桑淼挣扎。
季宴白锁着她眸,“这么有力气看来一点都不累,不如我们再…”
“谁说的,我很累。”桑淼停止挣扎,环上他脖子,低着头不看他,“好了,快抱我去。”
越过时还踩了盒子一脚。
桑淼听到季宴白说:“其实这些也不太够。”
“嗯?”
“我说避孕套有些少。”
“……”那可是满满一大盒子,几百个呢。
桑淼突然觉得腰更酸了,腿也不舒服,麻麻的,没有力气。
季宴白要帮她梳洗,桑淼没同意,推着他出去,卫生间门关上,她倚着洗手池喘息。
想起地上散落的避孕套越发无地自容了,可以的话,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温还在给她发微信。
【对了,尺寸方面大小都有,你们看着用。】
【不够了,下次姐妹还给你。】
【诶,别害羞。】
桑淼回复:【啊啊,刚刚都给季宴白看到了。】
周温的信息慢了几秒回过来。
【看到就看到呗,这可是我送你们的礼物。】
【请尽情享用。】
桑淼没办法和她说了,退出微信,低着头洗漱,似乎水中漂浮得倒影都是季宴白的。
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看到嘴巴,桑淼想起了他滚烫的吻,每一次落在她身上,都叫她心悸难耐。
她低泣着哭出声,他去吻她的脸颊,一一把泪吻干净。
他还用他的唇碰触她最柔软的地方,那里从来无人问津,便是四年前他也没做过那么大胆的事。
简直是疯了。
他竟然就那样亲了。
她闪躲,又被他箍紧腰肢拉了回来,他叫她淼淼,他说疼,要她帮他。
天知道她多慌,心跳的有多快。
她不知道如何帮,他箍紧她的手,一点点描绘。
他真是坏死了。
可就是这样坏的她,在她说不要时,忍着不适停了下来,轻声慢哄她,直到把她哄好。
隐约的,她似乎看到了彩虹,比之前任何一次看到的都绚丽夺目。
她不止看到了彩虹,她还看到了海,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涌起无数浪潮。
浪头很高很高,几乎要把她淹没,好几次她以为自己会死掉,最后,却安然。
圈子里有人形容季宴白是冰山,行走中的冰山,她一直以为也是那样,殊不知他不是。
他是烈焰,炙烤着四方,炙烤着她。
她化了又化,最后只剩嘤嘤呜呜的哭声,断断续续的。
他轻哄她,叫她宝贝,叫她老婆,叫她公主。
她哭的越凶,他叫的声音越蛊惑,那大概是桑淼听过的最好听最撩人的低喘声。
每一声都让人心颤。
最后他问她,舒服吗?喜欢吗?
她泣不成声,说不住一句完整的话。
他抱着她亲吻,发出餍足的轻叹声,“淼淼,你好美。”
桑淼不确定他说的美是指她的外表还是其他,不过她想了想,应该不是外表,那时的她好似红透了般,根本没一点美感。
他指的其他的。
“叩叩。”敲门声打断了桑淼的沉思。
“淼淼,好了吗?”是季宴白。
“哦,好了。”桑淼拿过纸巾擦拭干净脸颊,拉开门走了出去。
季宴白单手抄兜倚着墙端详她,桑淼被他看慌,下意识摸脸,“怎么了?”
“没什么。”他说,“就是觉得你很美。”
他夸人的样子很虔诚,桑淼心漏跳一拍,眼睫轻颤,“哪有。”
她羞答答的,低着头,不看人,只盯着脚下看。
季宴白站直,眸光都落她身上,她看脚下,他看她,眼神里流淌着笑意。
就那样站了好一会儿,王婶端着餐盘走进来,弯腰放桌子上,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季宴白牵上桑淼的手,拉着她坐过去,“你太累了,要好好补补。”
他不提还好,提了桑淼更害羞,“我不需要补。”
“怎么不需要,”季宴白摁着她肩膀要她坐下,身子半弯,脸几乎要贴上她的脸,“是谁说没力气了,要停的。”
画面浮现在眼前,被闹得最凶时,桑淼确实受不住,哭着说她累了,没力气了,停下。
“我……”
季宴白坐她身旁,端起汤碗亲自喂她,“张嘴。”
桑淼贝齿咬咬唇,张开嘴,季宴白喂得很慢,一勺一勺,几口入肚后,桑淼喝不下,推拒,“可以了。”
季宴白当着她的面,眼睛一眨不眨凝视着她,把她喝了一半的参汤悉数喝完。
桑淼的心跳更快了。
尤其是看到他探出舌尖轻舔了下嘴唇,想起他唇舌在她身上兴风作浪的场景。
亲这,亲那。
能亲的不能亲的都亲了。
她抿唇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转头去看别处,借此压下心慌。
季宴白看她神色就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他也一直在想,并且想无限期延续。
捏住她下颌,扳过她的脸,努嘴道:“甜点,你最喜欢吃的。”
桑淼确实需要甜食稳定下情绪,这次没推辞,拿起勺子自己挖,一口一口,吃到第三口,她停下。
眨眨眼。
手递到唇边取出一物。
是枚钻戒。
钻石不是很大,做工也很简约,圈里刻着字。
J&S。
第40章 咬我
桑淼对季宴白的印象还停留在对浪漫过敏阶段,即便他弄了非常浪漫的烛光晚餐,但在她的潜意识里季宴白就是默守陈规的那种。
烛光晚餐说不定已经是他的最高上限。
可看着眼前的钻戒,她突然觉得还是自己狭隘了,原来,他不是浪漫过敏,只是浪漫尚未开窍。
你看开窍后做的多让人……
一时间她不太好形容此时的心情,惊讶有,不知所措也有。
他难道要跟她求婚?!
她抬眸看着,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季宴白上前,拿过戒指,执起她的手,慢慢戴了进去,“领证那天就应该给你的,抱歉。”
没有跪地求婚,但态度很虔诚。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可以换其他的。”他端详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指,越发后悔应该早点给她戴上。
瞧瞧,多配。
季宴白甚至想,应该把那些都买回来,每天戴一只,不用重样,转念又想,柜子里摆放的那些其实和桑淼并不相配。
季太太值得最好的。
无论是首饰还是人,她都值得。
他还有些得意,人这方面,他已经是最好的了,至于首饰,他可以给她订做更好更名贵的。
他赚的那些钱本来就是要给她花的,买首饰还是买其他,都随她心意。
季宴白发散思维想了更多,从珠宝首饰到穿着到工作,要是桑淼想辞职,他可以给她开工作室。
她学的设计,他有钱有人脉,甚至可以让她一朝成名。
他坚信,他有这个实力。
其实,季总的实力何止这些,看桑淼虚晃的腿就知道,他真正的实力在床上。
亲人都能把人亲出泪花。
季总的实力毋庸置疑了。
桑淼第一次收到戒指,和预期中一样,呆愣愣的没有反应。
“不喜欢吗?”季宴白问。
“没有,挺喜欢的。”桑淼回过神回。
“真喜欢?”他手指在她掌心揉捏,问话时目不转睛盯着,眼睑垂下淡淡的弧,笑意全淌在其中。
“嗯,真喜欢。”名贵的钻戒是个女人都会喜欢,桑淼是女人当然也会喜欢。
“那你喜欢我还是喜欢它?”他问。
这个问题有些突兀,超出了桑淼的设想,她慢眨了下眼,“嗯?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答时,她总会习惯性装作没听到,是给对方台阶,也是给自己台阶。
今天台阶搭的不错,奈何某人不走,倾着身子把她困在了臂弯和桌沿间,头低着,视线兜转在她身上。
“喜欢我还是喜欢我送的戒指?”
“……”
桑淼没太注意,撞翻了一旁的甜点,甜点掉下时触碰到了杯子,两个齐齐掉落。
下方是地毯,倒没摔碎,可依然砸出了声响。
很轻的声音,还没桑淼心脏撞击的声音响,咽咽口水,“我……”
手机铃声传来,是季宴白的。
桑淼颤着眼睫提醒,“你…手机。”
季宴白还保持着身子前倾的姿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都没看直接切断。
房间里再次无声,他说:“回答我。”
很霸总的问话方式,桑淼被他灼热的气息烫过,口干舌燥,更没办法开口讲话。
她低头,他挑起她的下颌,让她看他。
四目相对,眼神拉丝。
他们就那样盯着彼此看,除了床上外,季宴白平时很少这般迫人,桑淼感觉到刚刚戴上的戒指燃起来了。
先是烧到她手指,然后是她的心,再然后是她整个人。
她被他气息笼罩着,每呼吸一次,便感觉到灼热感重了一分。
他…胸口好烫。
这是桑淼最直观的感受,手指触上又下意识缩回,转移话题,“宝宝呢?怎么没看到宝宝?”
她起身,想离开。
季宴白双臂困着,让她没办法逃,“刚不是告诉你了吗,宝宝在爷爷那。”
他刚刚讲了吗?
哦,好像是讲了。
“我去整理行李。”衣服都在行李箱里还没拿出来。
“我弄好了。”他道。
“你弄的?”桑淼问,“那我那些……”内衣内裤。
“手洗过了。”季宴白很坦然的回。
相比他的镇定从容,桑淼乱的很,不是,他干嘛要给她洗内衣内裤呀。
多不好意。
“害羞了?”他手指触上她脸颊,在她看过来时,温声说,“没洗太多。”
“也就六件内衣,六件内裤。”
“哦,我不小心给你洗坏了两条,晚上陪你去买新的。”
他洗坏了,他还要陪她买新的???!!!
不是她没睡醒产生了幻听,就是季宴白疯了。
“你没听错,”季宴白轻轻把玩她鬓角的发丝,“就是你听到的。”
桑淼:“……”
“我算了下,买两件根本不够,加上我扯坏的那些,至少要六件。”季宴白的话像一道雷。
轰——
桑淼炸了。
那些刻意忘记的细节再次闪现在眼前,他亲吻她脚面,蹂躏她脚踝,刚买的蕾丝内衣上岗没多久,被他扯坏,摊在光影下。
不经意看过去,还能看到湿意。
桑淼被他剥洋葱似的对待着,求饶都不行。
以前别人说他坏,她还不信,亲眼所见后,才觉得那些人说的太委婉了,他不是一般的坏是非常坏。
坏到了极致。
怪不得大家常说,看上去越老实的人做起坏事来反差越大,因为他们经年累月克制,一旦爆发便势不可挡。
拦都没法拦。
桑淼看到了季宴白的手,她除了不能直视他的眼睛外,也不能直视那双手。
因为做坏事最多的就是他的手。
这个不能细想,想一次让人疯一次。
“不需要,”桑淼说,“不用你买,我自己去买。”
“你是我太太,我陪你是应该的。”季宴白从齐远那学到了很多,除了够骚够浪外,还得够黏人,要会磨。
当时齐远的原话是,女怕缠郎,使劲黏,保管媳妇跑不了。
季宴白对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领悟,要想有老婆,就得能抛的下总裁包袱,像一般男人那样。
死缠烂打,在他这里不是贬义词,是褒义词。
“真不用。”桑淼想到他跟着,太阳穴突突跳快起来,“周温陪我就行。”
“还是我吧。”季宴白轻哄,“我可以给你拎包。”
桑淼:“……”
也不知话题怎么从拎包上转移到了累不累上,再然后,他们连地方都变了,齐齐躺在了床上。
桑淼现在对他过敏,对床也过敏,弹跳要起时被他单手摁住。
“不碰你。”他说,“我就是想看看红肿有没有消退,要不要再上药?”
这种私密的话题像是谈天气般说起,桑淼羞的脸颊都红了,双腿并拢,“挺好的,不疼也不肿了,更不需要上药。”
“你怎么知道?”
“我的身体我当然知道了。”桑淼哭笑不得。
“不行,我要亲眼看过才安心。”季宴白坚持。
“真不用看。”桑淼手抵在上前,“我真很好。”
“淼淼,乖,听话。”他又用那种勾魂摄魄的蛊惑声音唤她。
那天晚上他也是这样,一句“淼淼乖,亲我”,让她方寸大乱,理智什么的都没了,跟着他,任他闹。
他闹了多久,她低泣了多久。
他亲吻她脸颊,说都是自己不好,不该惹她哭。
桑淼以为他是诚心道歉,其实不是,他说完,闹得比刚才还凶,见她哭的那么猛。
他欺负得也猛了。
似乎,他非常享受她的低泣。
季宴白确实享受,空旷了太久,被紧紧簇拥时,他只觉头顶燃起了烟花。
那种迫人的感受,让人兴奋难耐。
头顶燃起的哪里是烟花,分明是惊涛骇浪。
闲暇时他也会在海上驰骋,海风呼啸让人沉醉,但这次不同,不止是沉醉,更多的是快乐。
非常快乐。
他快乐同时也想要桑淼快乐,所以执拗的问了好久,高兴吗?喜欢吗?
还要不要?
她断断续续回答着,轻溢出的低吟声是他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
最后那个…要,让他彻底放开自我,展现自我。
嗯,他展现的很好。
她都叫他,老公了。
虽然只叫了一次,是他亲她时叫的,但有一就会有二,他期待第二次的到来。
距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他有些等不及了。
……
桑宝宝连着给季宴白打了三通,依然没人接,他再接再厉又拨打了一通,这次终于接了。
他带着哭音说:“爸爸坏,爸爸干嘛不接宝宝电话。”
季宴白不是故意不接,他在忙,手上还粘着药膏的薄荷香气,他刚刚给桑淼涂完药。
另一手摁着她,要她别乱动。
这是桑淼最害羞的一次,比他们厮混时还害羞,青天白日的,她躺在床上敞开晾晒,而他就在一旁,时不时还要看一眼。
想想都让人心悸。
她拉过被子盖住头,心说,闷死算了,一了百了。
“宝宝对不起,爸爸刚刚有事。”季宴白解释。
“爸爸在忙工作吗?”桑宝宝问。
季宴白怕桑淼闷坏,拉下被子,露出她的头,温声说:“嗯,在忙工作。”
桑淼听到了他的话,气他的厚脸皮,下意识抬腿踢了他一下。
季宴白也不恼,扣住她的脚踝轻揉,断断续续道:“嗯,工作很忙,要忙到很晚。”
“后天,后天我和妈妈去接你。”
“哦,你想妈妈了呀。”
“想跟妈妈通电话?”
“那你等等,我去找妈妈。”
季宴白把手机递上,桑淼接过,对着听筒轻轻说:“喂。”
“妈妈,你好些了吗?”
“嗯,好些了。”
“妈妈以后不要工作那么久了,我不希望妈妈太累。”桑宝宝这个小人精,每次都能把人说哭。
桑淼说:“好,以后妈妈不工作那么久。”
“妈妈要记得吃饭。”
“宝宝也是。”
“我只陪太爷爷玩两天,后天我就回来。”
“好,后天妈妈和爸爸去接你。”
“妈妈给宝宝带礼物了吗?”他问。
“当然有。”
“谢谢妈妈,妈妈真好。”桑宝宝笑眯眯说,“爱你。”
桑淼:“宝宝爱你。”
桑宝宝是个小麻雀,叽叽喳喳说起了幼儿园的事,诗诗要转学了,她要跟着妈妈去其他的城市。
他以后的玩伴只有珠珠了。
他问:“妈妈,我以后可不可以去看诗诗?”
桑淼:“可以。”
“其实诗诗也不想转学的,但是没办法。”桑宝宝说,“她爸爸不要她和妈妈了,她只能转学。”
“对了,诗诗哭了好多次了。”
“我给她糖果她都不要。”
桑宝宝问:“妈妈,我要不要送给诗诗礼物?”
“想送就送。”
“可我不知道送什么?”桑宝宝犯难了,“妈妈知道吗?”
“诗诗喜欢什么?”
“诗诗喜欢画画。”
“那你送她画吧。”桑淼提议。
“好,那我送她画,”桑宝宝嘟嘴,“可我画的不好。”
“好不好都没关系,心意到了就行。”桑淼柔声说,“妈妈可以陪你一起画。”
“妈妈真好。”桑宝宝好开心,“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怕季宴白吃醋,他又说:“爸爸也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太爷爷也是最好的太爷爷,阿忠爷爷也是。”
几乎把每个人都念叨了一遍。
桑淼笑笑,“宝宝也是最好的宝宝。”
桑宝宝臭屁,“嘿嘿,我就是最好的宝宝。”
说好的只讲五分钟,最后十五分钟才挂断,桑宝宝恋恋不舍,说想妈妈了。
桑淼也想宝宝了,问季宴白:“要不今晚就把宝宝接回来?”
“等你好些再接。”季宴白说,“他在爷爷那,爷爷不会让他受委屈。”
这倒是真的,季老爷子看桑宝宝,就像看眼珠子似的,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不管他说吃什么要什么,都给。
桑宝宝在那边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与一身,每个人都喜欢。
阿忠还让他骑大马呢。
“我真没事。”她说。
“怎么没事,还肿呢。”说到这,季宴白低声道歉,“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再轻些的。”
不是他不想,是情绪上头时耐不住,根本停不下来。
“能别说这个话题了吗?”每一个回忆都让桑淼羞涩,脸颊上像是染了色一样。
“嗯,不讲了。”季宴白问她,“要不要再涂抹一次?”
桑淼摇头,“不用,这样刚刚好。”
“那行,晚上再抹。”季宴白把药膏放床头柜抽屉里,“到时我给你抹。”
“……”
按照原定计划,上完药收拾妥当后他们出了门,去西餐厅的路上先去了商场,季宴白守诺,说了陪她买内衣就一定会买。
桑淼拉着他往外走,生生被他反向拉了进来。
一排排的内衣内裤看得人眼花缭乱,要是没季宴白在,桑淼还能好好欣赏欣赏,但他在一旁,她连看得勇气都没有。
随手指着,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一口气点了五六件,内衣内裤都有。
季宴白顺着她手指看过去,附耳低语,“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的。”
桑淼转头去看,才发现其中一件内裤是丁字的。布料少的可怜,她甚至怀疑,穿身上后能起到什么作用。
四处透风,该遮挡的一点都没挡住。
她顿住,眼睛大睁,摇头,“不是,我没有,真的。”
季宴白牵上她的手,温声说:“你不用解释,我明白。”
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什么都没明白。
越描越黑,桑淼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店员对于这种一看就非常有钱的客户格外热情,极力推荐,介绍布料,韧度,性能等等,致力于卖出更多。
季宴白对它的韧度产生了兴趣,不知道会不会轻易扯坏,淡声说:“好,多拿几件。”
桑淼:“……”你拿了你自己穿吗?!
这个问题无解,因为桑淼只是在心里腹诽的,她可没胆子当面问出来。
她怕季宴白说出更让人脸红心跳加速的话,毕竟自从解锁了某种关系后,他真的不再是以前古板的他了。
从里到外都不一样,真像换了一个人。
付款时,桑淼要给被季宴白拦住,“你是我太太。”
这跟谁是谁太太有什么关系。
“花我的钱是应该的。”季宴白刷完卡,直接把卡塞进了她手中,“这个拿着,想买什么随便买。”
“……”桑淼怀疑他买内衣是假,给她卡是真。
他料准她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拒绝他。
桑淼把卡放进了包包里,想着先保管回去后给他,可回去后一直没机会再拿出来。
衣服买完,直奔餐厅。
进去时桑淼就觉得不对劲,到饭点了,餐厅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更关键的是,明明没人,为什么布置的这么浪漫。
白色的玫瑰花从门口一路到了最里面,钢琴盖子掀着,灯光垂直落下,映得琴键闪闪发亮。
他们在侍者的带领下坐下,映入眼帘的是烛灯,红酒,牛排,沙拉等等。
桑淼就是再迟钝也看明白了,她问:“你包场了?”
“这样吃饭安静些。”季宴白解释,“我不想被打扰。”
确实安静,偌大的餐厅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不得安静吗。
“这应该很贵吧?”桑淼听说个这家餐厅,京北最豪华的,不接待普通客人,只接待VIP,每天限量销售。
据说有人甚至排队几个月等候。
但季宴白轻轻松松包场了,他就是京北的传奇。
“你喜欢就好。”其实钱在季宴白眼中只是数字,反正每天都会有七八位数甚至更多的进账,他对钱已经没了任何欲望,桑淼的喜好更重要。
再贵重,她不喜欢,在他眼里也一文不值。
“其实不必这样浪费的,在家里吃也一样。”
“不一样。”季宴白说,“这里跟你才配。”
谁说季宴白不会说甜言蜜语,他一句情爱都没提,但句句透着宠溺。
桑淼有种掉进蜜罐的感觉,用餐时都觉得飘忽忽,以至于季宴白说什么她都没听太清楚。
“你刚说什么?”她问。
“要不要出海?”
“今晚?咱们两个?”
“嗯。”
“这么突然?”桑淼问,“要不要带宝宝?”
季宴白越过桌子握住她的手,眸光熠熠,“下次再带宝宝,今晚就咱们两个。”
夜里单独出海,他什么心思不用猜也知道,桑淼犹豫不决。
季宴白勾唇:“放心,说好了不碰你,今晚不会碰。”
只能说相信什么都不要相信男人的嘴,桑淼被他哄着上了游轮。
他们在第二层最右边的房间里,五光十色的灯在头顶上方闪烁,季宴白箍紧她腰肢,亲她。
“淼淼,我难受。”
他难受,桑淼也难受,战栗问:“那怎么办?”
“你咬我吧。”季宴白退开,捧起她脸颊,乞求,“用力咬。”
桑淼被他亲软了,问:“咬咬哪里?”
他抓上她的手,“这。”
桑淼:“…………”
桑淼摇头,“不行,我不可以,你疯了。”
“乖,那就咬一下。”他轻哄,“一下就好。”
一下也不行,桑淼推他,“刚谁说不乱来的?”
“我,”他抵着她鼻尖轻蹭,“老婆,我不乱来,你来。”
又叫她老婆,又对她使坏,桑淼被他闹的没法,张嘴咬上了他鼻尖,咬了好久才松开。
“咬了,可以了吧。”
季宴白忍着痛,勾了下唇角,“淼淼,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
桑淼才不管他说的是哪,反正她只能咬这。
季宴白见她眼睛都红了,改口,“那我咬你好不好?”
他抵着她耳朵轻吐气息,很慢很轻地说:“只咬,不做别的。”
桑淼已经信不过他了,刚刚在餐厅他也说不碰,这不还是碰了么。
“我怕疼。”她撒娇。
“我轻些咬。”他诱哄。
“那也不要。”都还肿着呢。
“淼淼,老婆……”他揉捏她手指,“好疼,帮帮我。”
桑淼凝视他,带着哭音道:“季宴白,你可恶。”
是,他可恶,他骗人,他不好。
但他,就是想爱她,好好疼爱,把人疼到骨子里。
最后妥协的还是桑淼,灯光太晃眼,她手搭在眼睛上轻轻捂住,没了强光的刺激,感官放大。
她听到了风声,海浪声,低喘声,以及唇齿交融发出的声音。
他在叫她的名字,“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