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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娇 凌风起 18594 字 15天前

萧彻“嗯”了一声,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贾唯。

“贾唯此人,出生寒门,心性极高,一心想往上爬,他并不是庸庸无能之辈,倒是颇有才能手段。可如今大魏的官场已然成形,以崔守阶为守的玄陇门阀把持着朝政,唯有士族子弟才能平步青云,而那些出生寒门的官员,寒窗苦读多年,好不容易跻身官场,却仍为士族门阀所不容,大多一生碌碌无为,永无出头之日。”

“他贾唯若想往上爬,便只能与我合作,一同对抗士族,一旦事成,我继任大统,他便有从龙之功,他是个聪明人,这个机会,他不会不要。”

“虽则朝堂为士族所把持,可底下的寒门官员并不在少数,一旦有人出头,加以笼络,必能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为我所用。”

燕骁点了点头:“不错,先将此人招了,以他为刃,替你划开士族门阀的口子。”

……

——

萧彻先前断言,不出三日,颜嘉柔便会乖乖来求他。

可事实证明,他还是太高估她了。

吵架的第二天,她便在含光殿门口闹着要见他。

萧彻有心要冷落她几天,磨磨她的性子,自然闭门不见。

颜嘉柔什么脾性,自然不依,大发了一通公主脾气,之后冷静下来,便咬着手指,慢吞吞地转了转不太聪明的脑袋,仔细回忆上回是如何跟他和好的。

哦,是了,那回下了大雨,她听了映雪的话,故意站在雨中淋雨,才逼得萧彻不得不出来见她。

她眼神一亮,连忙抬头望去,可惜今日天公实在太作美,晴空万里,不见一丝乌云,怎么看都不是个会下雨的情形。

苦肉计行不通,小公主又耷拉下了小脸。

最后不死心地在殿门口徘徊了半个时辰,才终于气呼呼地回去。

回去之后,自然又是免不了发脾气,将房间里的物件扔的到处都是,却仍是不解气。

发完脾气就又开始哭,一会儿抽噎着开始后悔:“哥哥,我错了,你别不理我……”

一会儿又越想越气,大骂道:“萧闻祈从来就是天底下最最讨厌之人,一贯如此!”

“他只会欺负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哭到伤心时,膳食也不肯用,趴在床上哭得肩背耸动。

映雪瞧着心疼,劝她道:“主子,方才在含光殿您不哭,如今在这又哭什么,三殿下又看不见,倒是白白浪费了这许多眼泪。”

“我才不在含光殿哭!让他们都笑话我!我就要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呜呜……”

映雪叹了口气:“主子,您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您若真想见三殿下,奴婢这里倒有个法子。”

颜嘉柔闻言渐渐止住了哭声,从迎枕上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了映雪一眼:“什……什么办法?”

映雪微笑着在她身边坐下,凑过去与她耳语一番。

颜嘉柔仔细听着映雪的话,红唇微张,眨了眨眼道:“你是说……去找皇祖母帮忙?”

“不错,太后素来宠你,不会不答应。至于三殿下,他为人冷淡,与宫中众人素来不亲近,但唯独太后,他倒是与之十分亲厚,太后请他过去小坐,他必不会不卖她这个面子。”

颜嘉柔眼睛一亮,想着是这个理,立刻便欢喜道:“那我现在就去找皇祖母!”

说完也不哭了,胡乱擦拭了一把泪水,便要着急地下床。

映雪看着她,见她浓睫沾泪,一张小脸粉白斑驳,淌满泪痕,眼圈红红的,好不可怜。

她原本便生得冰雪可爱,娇美动人,如今美人垂泪,眸光盈盈,实在是我见犹怜,任谁看了都会心软三分的,何况是素来便疼爱她的太后。

映雪觉得颜嘉柔此去,至少有九成的把握。

第97章 第97章“这样娇滴滴的皇妹,他……

映雪刚想再叮嘱她几句,一个不留神,她早就下床跑远了。

映雪一愣,总觉有哪里不对,余光瞥见地上那双金叶云头履,方才反应过来,连忙朝着她的背影喊道:“小祖宗,你还未穿鞋!”

颜嘉柔紧急停下,又连忙提着裙子折返了回来,皱巴着一张小脸,一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口中嘟哝着催促道:“哎呀,映雪,快一些快一些……”

映雪一面安抚着小公主,一面弯腰帮她穿鞋。

鞋一穿好,小公主又提着裙角,急急忙忙地往门口跑,活像一只跳脱的小兔子,抓都抓不住。

她今日为了去见萧彻,特地穿了一身轻纱质地的百褶裙,裙摆饰有孔雀羽线的刺绣,缀以珍珠,行动间摇曳生姿,轻盈飘逸,就像一只翩然灵动的花蝴蝶。

映雪一晃神的功夫,她果然也像一只花蝴蝶一样转眼便飞走了。

她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心想,便这么急么?

她很早就知道她的这位小祖宗真正喜欢的是三殿下,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已经喜欢他喜欢到这种程度了。

恐怕连她自己,都尚未意识到吧。

——

这日薛止敲门进来,说是太后差人过来,想请三殿下去安仁殿一叙。

萧彻从卷宗中抬起头来:“怎么?她老人家有事?”

“说是近日神思疲乏,夜里多梦,梦到了殿下你小时候的事,便想请你过去一叙。”

萧彻没有多想,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他将手中的卷宗合上往边上一扔:“回头备些养神滋补的药材,和我一起去一趟仁安殿。”

“是,主子。”

——

等萧彻去了仁安殿见到太后,却发现她老人家精神矍铄、神采奕奕,怎么也不像神思疲乏,夜里多梦的样子,当下便瞧出了端倪,多留了个心眼。

等宫婢将茶水奉上后,他掀开杯盖拂了拂上面漂浮的茶沫,余光果然瞥见对面的一扇屏风后面有一角藕粉纱裙若隐若现,裙边缀着的珍珠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萧彻弯了弯唇角,将手中的茶盏搁置在桌上,一抬眼,似笑非笑道:“皇祖母,你屏风后好像藏了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莫不是刺客?”

话音刚落,便见那道藕粉色的身影一顿,连忙做贼心虚地往里缩了缩。

萧彻眉梢轻抬,越发起了逗弄的心思,懒洋洋地道:“果真是刺客,一听见我们说她,便又躲回去了。宫中混入刺客,这可不是小事,”他故意朗声道:“来人啊,抓刺——”

颜嘉柔被吓了一跳,不得不被迫现身:“不……不是刺客……”

少女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窘迫地站在两人跟前,局促地绞着手指,低着头,细如蚊讷:“是……是我……嘉柔……”

在眼下这般尴尬的境况下,她自觉无地自容,却仍忍不住抬头偷偷去瞄萧彻。

太后抚了抚额,连忙掩饰性地去端茶盏,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萧彻自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唇角噙着一丝玩味笑意:

“哦?原来,是皇妹啊。”

颜嘉柔软糯地应了一声:“嗯,三……三哥……”

太后眼见她那个不争气的小孙女,一见到萧彻,三魂便跟着丢了七魄,只知道呆呆地看着他,旁的竟也什么都顾不上了,还得她这个老婆子出面替她转圜:“彻儿啊,是这样,这小嘉柔呢,听说哀家这几日睡不安稳,特地过来看望哀家,给哀家带了一些安神香过来……”

“她前脚刚来,正巧你后脚便到了,小嘉柔说她最近说了一些话,惹你生气了,怕你还在气头上不愿见她,便想着先去屏风后面躲着,等哀家做做和事佬,帮她在你面前说说好话,等你愿意见她了,她再出来……”

“谁知道我们彻儿那般细心,进来没多久就发现我们小嘉柔藏在屏风后面……发现了也好,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就好了。”

“要让哀家说啊,你们是一起自小长大的兄妹,兄妹之间,哪有隔夜仇呢。彻儿,你也是,嘉柔不过才及笄,堪堪十五岁的年纪,还是一团孩子气呢,你年长她几岁,要比她沉稳懂事许多,怎么还跟幼妹计较?”

“她是你最小的妹妹了,又不比你旁的几位妹妹,她到底是异姓公主,你做哥哥的,便更是要多关心她,往后相处,你也要多让让她,知道么?”

萧彻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知道了,皇祖母。”

太后闻言笑眯眯道:“这就是了。”

“今日就让哀家替你们做个见证,我们小嘉柔和彻儿啊,要和好如初,以后和和美美的。”

“说起来,小嘉柔已经及笄,彻儿也已及冠,都该考虑婚姻大事了,要哀家说啊,你俩便般配得很,自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也都是哀家喜欢的好孩子,以后若是能给哀家再生个小重孙、重孙女的,那哀家便再高兴也没有了……”

“你们俩生的孩子啊,必定冰雪可爱,漂亮的不得了……”

太后越说越高兴,起身牵过俩人的手搭在一起:“等过段时间啊,哀家就做主替你们向圣上要个恩典,让他亲自给你们赐婚……”

说着转头笑眯眯地看向颜嘉柔:“小嘉柔,你意下如何啊?可愿意嫁给你三哥?”

颜嘉柔脸颊染上红晕,嗔怪道:“皇祖母,哪有您这样问的……”

“哟,我们小嘉柔面皮薄,害羞了……”

太后再转头看向萧彻时,他却已经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来。

颜嘉柔心微微一沉,有些不安地追问道:“三哥,你……你原谅我了么?”

萧彻漫不经心地向她投去一瞥,微微笑道:“皇妹,你都搬出皇祖母了,三哥还能说什么呢?”

“你确实年纪尚小,皇祖母说的不错,我做哥哥的,理应礼让幼妹,不与你计较。”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旧事不提,我们还是做回和睦礼让的兄妹。”

颜嘉柔眨了眨眼,她脑子笨,不是很能听懂萧彻的弦外之音,单以为“旧事不提”便是翻篇的意思,当下喜出望外,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萧彻,上前握住他的手:“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乖乖地……”

话还没说完,萧彻手腕翻动,挣脱了她温熱的手心。

颜嘉柔一愣,怔怔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抬头有些无措地看着他:“哥哥……”

萧彻看了她一眼,语气依旧十分客气,却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皇妹,我们做回寻常兄妹,相安无事便可,我们既无血缘之亲,也无旧时情谊,倒也不必这么亲密。”

颜嘉柔呆住了,等反应过来萧彻是什么意思后,眼圈霎时就红了。

萧彻已经收回了视线,起身看向太后,淡淡道:“皇祖母,与嘉柔不计前嫌自然可以,毕竟做哥哥的,哪有和幼妹计较的道理,皇祖母教训的是。”

“可至于赐婚之事,还请皇祖母莫要乱点鸳鸯谱了,我与嘉柔,不过兄妹之情,她心中真正爱慕的,从始至终只有太子,哪怕太子如今重伤,她依然痴心不改,用情之深,着实让人佩服。皇祖母要将她赐婚于我,岂不是棒打鸳鸯么?孙儿虽算不上君子,却也有成人之美,尤其从不愿勉强于人。”

“好了,孙儿想起还有一些要事尚未处理,皇祖母这儿既有嘉柔作陪,孙儿便不久留了,改日再来看望祖母,孙儿告退。”

说完朝太后行了个礼,便转身出去了。

太后看了眼在一旁早已哭成个泪人,却死死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的颜嘉柔,顿时颇为头疼,有心想要叫住萧彻这个小混账,斥责他几句,让他好好哄哄幼妹,可一抬头,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这个混账,这样娇滴滴的皇妹,他怎忍心弄哭的?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这两个孩子啊,真是不让人省心!

——

萧彻出了仁安殿后,方才踏上廊庑不久,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人追了上来。

萧彻勾唇,放缓了步履,果然听到脚步声渐近,颜嘉柔略带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哥哥……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萧彻略一挑眉,步子未停,继续往前走。

他身高腿长,走路自然要比她快上许多,颜嘉柔眼看着他并未停下等她,依旧往前走,唯恐追不上他,心中一急,跑得快了些,一不留神,就被裙边绊倒了。

身子重重地摔在地面上,虽然并不算太疼,可她怔然过后,却忽然崩溃地痛哭起来,或许是积攒已久的情绪此刻终于再难压抑,借着机会彻底爆发了出来。

她真的好难过,萧彻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淡,还说那样的话,也不肯停下来听她讲话,他真的不要她了么……

他原来根本没有那么喜欢她,说什么喜欢了她那么多年,都是骗人的,骗子,萧闻祈是个大骗子!

天底下怎么会有他这么坏的人……她忍不住骂出了声:“坏人,萧闻祈最坏了,从小到大,一贯如此,我这回再也不要原谅他了……”

却忽然听得细微的脚步声渐近,颜嘉柔一愣,只见一双绣了银线云纹的锦靴映入眼帘。

她微微一怔,目光顺着锦靴缓缓向上。

只见来人长身玉立,俊美异常,不是萧彻又是谁?——————————————————————————

第98章 第98章身上却忽然又泛起一阵奇……

颜嘉柔一怔,在看清萧彻的一刹那,眼中倏尔闪过一丝光亮,然而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渐渐黯淡了下去,只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犹疑地叫了他一声:“三……三哥……”

萧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微微蹙眉:“摔疼了没有?”

颜嘉柔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却又想到若她说不疼,萧彻以为她无事,说不定便不再管她,转身就走了,便连忙点了点头,红着眼圈,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疼……哥哥……我疼……”

一边说着,还一边伸出手,偷偷地去拽他下垂的袍角。

哼哼,将他衣袍一角拽在手心,他就跑不了了。

萧彻察觉到底下的动静,低头一看,轻扯了唇角:“傻子。”

小姑娘脸颊微红,有些窘迫地低下了头:“哥哥……”

“皇妹,”一只手却忽然递了过来,手指修长,冷白如玉,手背上匍匐着几条淡青色的经络,略微凸起:“你打算在地上趴到什么时候?”

萧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还不起来?”

颜嘉柔一愣,连忙将手递上,甜甜笑道:“嗯!”

小姑娘的手掌绵软温熱,掌心肉软而多,像某种小动物爪子上的肉垫,手感极佳。

萧彻轻捏了下她的肉垫,唇角微勾,略一用力,便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的“略一使力”于颜嘉柔而言,便是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道,非但助她起身,而且助过了头,她整个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前倾,她便顺势地撞入他的怀里,这一下犹如小耗子掉进了米缸,她立刻开心地环上了他劲瘦的腰身,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开始黏黏糊糊地撒娇:“哥哥,哥哥……”

萧彻挑眉,按过她的肩头想要往外推,颜嘉柔察觉到他的意图,缠得越发紧了,哼哼唧唧地道:“别……别推开我,哥哥……”

萧彻:“……”这就黏上了?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问她:“还能走么?”

颜嘉柔唯恐萧彻丢下她,自然立刻道:“不能!”

她说完有些心虚,支支吾吾地道:“要哥哥……哥哥扶着我才行……”

萧彻“哦?”了一声,轻扯了唇角:“那皇妹还不松开?”

颜嘉柔闻言身子一顿,以为萧彻的意思是让她放他走,嘴巴一瘪,嗓音立刻染上了哭腔:“我不要,呜呜……哥哥,我不要……”

“哭什么?”

萧彻隔着纱料轻轻摩挲着着她的肩头:“不是要我扶着你,嗯?你这般死死地抱着我,我怎么扶着你走?”

“皇妹,”他道:“松开,我不走。”

颜嘉柔这才慢慢地放开了他,她退开些许,悄悄地抬头看他,一张粉白的小脸斑驳地挂着泪痕,方才实在哭狠了,此刻仍有些抽噎:“哥哥……”

萧彻已经三天没有理她了,这几日说是度日如年也一点都不为过,她觉得她都要为他害相思病了,以至于原本只是打算偷偷看他一眼,可视线一旦落在他脸上,就再也挪不开眼了……

萧彻挑眉,看着呆呆盯着他看的小公主,勾唇轻笑了下。

他抬手替她擦拭了泪痕,轻轻叹了口气:“我的皇妹,怎么又成了小花猫?”

这是这几日来萧彻对她用的最温和的语气了,实在是比方才在仁安殿那番跟她划清界限,让她嫁给萧珏的话顺耳许多,连日来的委屈霎时都漫了上来,颜嘉柔鼻子一酸,险些又要落下泪来。

萧彻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问她:“伤哪儿了?”

颜嘉柔一怔,吸了吸鼻子,将那股酸意憋了回去,胡乱扯了个谎道:“唔……脚……左脚扭到了……”

萧彻微微皱眉:“那你扶着我,我送你回承欢殿。”

“嗯嗯!”

颜嘉柔开心地搭上萧彻的手,说是扶着他往前走,其实半边身子都没骨头似得往他身上靠。

想起自己撒谎说扭伤了脚,又故意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往前走,心思却全在萧彻身上。

这般走了两步,萧彻也转头回望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略一挑眉,微微笑道:“皇妹,你方才说,是左脚受了伤?”

颜嘉柔光顾着看他,晕晕乎乎地一点头:“嗯……”

“那便奇了,”萧彻道:“皇妹既然伤的是左脚,为何走路时跛的却是右脚?”

颜嘉柔一愣,等反应过来后一张雪白的面皮涨得通红,一时又是难堪又是窘迫,更兼具害怕萧彻再次生气,丢下不理她,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一时又是煎熬,又是无措,终于承受不住,一头扎进萧彻的怀里,死死环着他的腰身,哇呜一声哭了出来。

萧彻轻按着她的后颈,叹了一声:“皇妹,我眼下也不曾说你什么,你怎么,又哭了?”

“对不起……哥哥……我骗了你……我……我没有扭到左脚,我随口乱讲的……我只是想让你多陪我一会儿……”

萧彻弯唇:“嗯,看出来了。”

颜嘉柔从萧彻的怀里抬起了头,粉腮上泪痕斑驳,眸底氤氲着水汽,浓睫轻颤,泪珠簌然落下:“是我太笨了,连撒谎也不会……但是我……我虽然没有扭到脚,却也受伤了,我的脚踝处好像刮蹭到了,有些疼,虽然不至于走不了路,却也不是全然骗你,你别生气……”

萧彻闻言却皱起了眉,扶着嘉柔在一旁的坐栏上坐下。

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握过她的一条腿,动手去褪她的罗袜:“我看看。”

罗袜下褪,露出雪白的脚踝,上面果然浮着几道血痕,想是方才摔倒时被廊上的碎石划伤所致,虽说伤口不深,可在牛乳一般的肌肤上,依旧格外刺眼。

只一眼,萧彻便觉心口一阵烦躁。

心底戾气丝丝缕缕地上浮,他深深地一闭眼,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害小兔受伤了。

这世上,没有人能让她受伤,自然也包括他。

颜嘉柔见他脸色骤然间十分不好,以为她还在为她骗他的生气,便忐忑不安地开口道歉:“哥哥,对不起……”

萧彻抬眸看向她,眼中戾气未散,语气也决不算好,只道:“你要说‘对不起’的,又何止这一桩。”

颜嘉柔一怔,瘪了瘪嘴,眼看又要落下泪来,身子却忽然腾空,她一时连哭也忘记了,下意识地便揽上他的脖颈,眨了眨眼道:“……哥哥?”

萧彻抱着她往前走,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勾唇轻笑了下:“抱你回去,就当——给小兔受伤的补偿。”

“好了,我们的账,待会儿再细细地算,先去承欢殿,我给你上药。”

颜嘉柔眨了眨眼,破涕为笑,开心地晃着脚,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想起一事,连忙道:“那我还要检查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嗯,怎么?”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一脸认真地道:“我要换多一点补偿!”

萧彻弯唇轻笑:“傻子。”

小姑娘脸颊鼓起,一本正经地道:“哥哥,我不是傻子,我是认真的。”

萧彻睨了她一眼,懒洋洋地道:“别看了,你想要什么补偿,我直接给你。”

“真……真的么?”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嗫嚅着道:“那我就……自己取了……”

话音刚落,她就扳过萧彻的那张俊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恰是时廊下吹过一阵穿堂风,檐角垂系着的铜铃在风中轻轻摇晃,叮当作响。

萧彻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转头审视这个厚颜无度的少女,眉梢轻抬:“如今我们只是宫中一对寻常的兄妹,皇妹,还请你自重。”

“什么……”颜嘉柔张牙舞爪地抗议:“我不要自重!”

她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哥哥,你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的游戏吗?”

“你要跟我扮演一对寻常的兄妹,是不是?寻常的兄妹不能这样亲,妹妹不能垂涎哥哥,我犯规了,所以哥哥说我……”她咬着手指,一脸不解地道:“可是这个游戏一点儿都不好玩,我不要玩了。”

萧彻唇角微微抽动:“……谁跟你玩儿游戏。”

“不是玩儿游戏么……”颜嘉柔手指也不咬了,呆呆地看着他,眸底又渐渐漫上水汽:“那我更不要了……”

她生气地控诉道:“我不认!你……你之前那样对我的时候,可没说我们只是寻常的兄妹!”

萧彻“哦?”了一声,玩味道:“我从前哪样对你?”

“你……你欺负我……”颜嘉柔红着脸道:“你涅我的汝禸……顶装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个啊……皇妹,若真要算起来,那难道不是为了帮你治病么?”

颜嘉柔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始乱终弃,你不能这样,你对我做了那种事,便一定要和我成亲的……”

萧彻等的便是这句,当下唇边便漫上一道冷笑,只道:“难道我没有说要和你成亲么?是谁口口声声说,为了太子,不能与我成婚,说到始乱终弃,皇妹,谁又比得上你?”

“我……”颜嘉柔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身上却忽然又泛起一阵奇异而熟悉的躁动。

第99章 第99章“这种时候,萧珏那个废……

颜嘉柔咬紧唇瓣,忍耐着身体的异动,经历了这么多回,她自然明白眼下是怎么回事。

——她的怪症又发作了。

算下来,她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从萧彻那里获取到解药了,自从离开淮州后,除了在颠簸的马车上草草弄过几回,她害怕被人发现,总是放不开,加上后面舟车劳顿,她整个人都蔫巴了,可怜兮兮地伏靠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叫着“哥哥”,萧彻心疼不已,便也不再折腾她了。

回宫后更是立刻开始吵架,萧彻动不动就说什么断了,连见她一面都不肯,如今这一面都是她费尽心思换来的,又哪里有别的机会与他亲近?

长时间没有得到抚慰,加上如今终于见到萧彻,被他这般亲密地抱在怀里,两人挨得极近,隔着轻薄的衣料,萧彻的掌心锢着她的腰肢,温度绵绵不断地渡至她的体内,身上的气息亦丝丝缕缕地钻入她的灵台。

热意上浮,灵台不清,萧彻垂眸间若有似无的轻笑,勾魂摄人。

这般撩拨,她小小年纪,哪里经得住,怪症发作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眼下发作,似乎并不是一个良机。

他们尚未和好,也不知萧彻肯不肯帮她……

而且她也不愿在这种时候向他求欢,如今还闹着别扭,这样算什么呢……他肯定又要借机讥讽她了,呜呜,她才不要呢。

只是她一向娇生惯养,从来吃不得苦,意志自然也算不得坚强。

不过咬着唇瓣忍耐了一会儿,便受不了了。

双手捧着萧彻的脸胡乱地亲着他,娇躯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尾音发着颤,娇娇地道:“哥哥,我好想你……”

“皇妹说笑了,”萧彻只当她一提到萧珏,便想撒娇蒙混过去,当下嗤了一声,凉凉地道:“我人就在你眼前,你又想我什么?”

“我……我就是想你……你人在我面前,可你却不看我……”颜嘉柔都快哭出来了:“哥哥,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就知道了……”

萧彻微微蹙眉,被她这般磨着,到底还是低头看了她一眼。

只是目光掠过她的面容时,却忽然顿住了。

只见少女面色潮//。红,眼含春色,红唇微微开合,探出一截嫣红的舌尖,仿佛是在无声的邀请。

纱裙轻薄,身前饱月长的浑源呼之欲出,此刻她神志不清之下,正用它莫岑着他的胸膛,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萧彻挑眉,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又发作了?”

“呜,哥哥,难受……”

萧彻指腹摩挲着她红润的唇瓣,哑声道:“在淮州喂了这么多,便这般不经用么。”

“没有……”颜嘉柔水眸湿闰地望着他,小声辩解道:“已经有……七天不曾做了……”

萧彻挑眉,唇边浮上点意味深长的笑意:“皇妹,便记得那么清楚么?”

“我都不曾记得日子,你倒算得清楚,怎么,扳着手指头数的?”

颜嘉柔身上原本就难受,被萧彻这般盘问,更觉羞耻万分,哭着摇头道:“呜呜,不是……”

“那是怎么数的,说来听听?”

“没……没有数……”

“哦?没有数,便记得这般清楚……我知道了,皇妹便是日日想着同我做那事,所以才不必刻意数,也能记得清楚,是不是?”

“呜呜,不是……哥哥……我没有……”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萧彻玩味道:“皇妹,那你说,究竟是什么?”

“你方才说想我,你究竟单只是想我,还是……想我上你?”

唇角萧彻勾起,附在她的耳边,喑哑的嗓音含着蛊惑,低低诱哄她道:“皇妹,你不说清楚,三哥怎么帮你呢?”

“皇妹要诚实,才会有奖励啊。”

颜嘉柔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含着水汽,浓睫轻颤,茫然地看着他:“哥哥……”

萧彻浅茶色的瞳仁里浮上薄雾似得笑意:“我在啊,皇妹。”

“我……”嘉柔呆呆地看着他,眼尾泅开一道淡淡的胭脂色。

雪白的贝齿轻咬着唇瓣,她急促地喘//。息着,高耸的雪峰随之乱颤,到底还是被他诱惑着说出了他想要的:“我……我都想……”

“都想什么?皇妹,说清楚。”

“呜……”颜嘉柔发出猫儿叫似得一声,仿佛难以启齿,然而到底还是说了出来:“想哥哥……还有,想哥哥,上我……”

萧彻从喉结逸出一声轻笑:“好乖啊,皇妹。”

颜嘉柔得了夸奖,尽管身子十分难受,唇边还是挤出一点笑意。

柔软的指尖划过他滑动的喉结,凸起的弧度勾得她指尖发颤。

她忽然凑上去咬住萧彻的喉结,含糊不清地道:“哥哥,奖励……”

萧彻闷哼一声。

“皇妹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萧彻勾唇,似笑非笑道:“倘若是帮你治病,三哥恐怕,会有些为难。”

颜嘉柔连忙抬起头看他,眼里包了一包泪,委屈地问:“为什么……”

“不是说了做回寻常兄妹?寻常兄妹哪有做到床上去的,皇妹?”

颜嘉柔连忙道:“那我不要和你做寻常的兄妹,”

她捧过他的脸,忍着身上一波波的躁动,虔诚地在他唇边烙下一吻:“哥哥,我要做你的妻子……”

萧彻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唇边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想做妻子,怎么还叫哥哥?”

“想做妻子,不能叫哥哥么……”

颜嘉柔懵懂地看着他:“妹妹,不能是妻子么?”

萧彻眸色暗了一瞬,喑哑道:“妹妹,可以是妻子。”

他凑至她的耳边,唇舌舔吻着她玉白的耳垂,含糊地笑了声:“我是说,妹妹,天生就是妻子。天生,就是被我上的。”

“可再怎么天生一对,也总该成了亲,才能叫做妻子。”

“宝宝,我也很想帮你,可是不成亲,我怎么帮你?”

颜嘉柔一怔,连忙道:“哥哥,我会和你成亲,我一定会和你成亲……”

“什么时候?”萧彻轻咬她的耳廓:“明日好不好?”

颜嘉柔轻轻蹙起眉尖:“我……”

便是这片刻犹豫的功夫,让萧彻的面色倏地冷了下来。

“怎么,只想睡我,不想和我成亲?”

他冷嗤一声:“看样子,这个亲,你是要留着和你的太子哥哥成了。那怎么洞房花烛,却要来找我?哦,我忘了,他如今是个阉人,办不到了,所以你要来找我,是不是?”

“行啊,改日你们拜了天地,我一定亲自过来,让他亲眼看看,我是怎么与你洞房花烛,行鱼水之欢的,只是今日,便恕不奉陪了。”

说着便作势想要放下她,颜嘉柔哪里肯依,牢牢地搂着他的脖颈,哭着道:“不要,哥哥,我不要……我真的难受……你不管我了么,呜呜……你说过的,你是我的药,你永远是我的药,哥哥,你说过的……”

萧彻深深地一闭眼,颇为烦躁地吐出一口气,到底没将她扔下去。

他皱眉看着她:“那怎么,以后便都这样么?颜嘉柔,你当我是什么,你又凭的什么,以为我会一直这般见不得光地和你偷情?”

“你总有千百种理由,你有你的顾虑,有为萧珏的考量,可我呢,你心里何曾有想过我?你知不知道,我也会伤心,也会难过,颜颜,我不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不与我成亲,不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你做得到么?你发作难受的时候,萧珏那个废物能帮你么?”

“说啊,他能帮你吗。”

“三天了,想好了吗?我和他,你要谁。”

“要你,哥哥,我只要你……”颜嘉柔长时间得不得抚慰,已经快要被磨人的渴念逼疯,只能勉强维持一丝清明,没有不管不顾地就此答应了萧彻:“对不起哥哥……是我不好,我总是仗着你喜欢我,便有恃无恐,没有在意你的感受……”

“我一定会和你成亲,只是不是现在……你别生气好么,你先听我说……我……我不会一直耗在萧珏身边的,如果一段时间后,他的病依旧没有起色,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了……等到那时,我就和你成亲……”

“哥哥,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这次一定是真的,最后等我一次,好不好?”

萧彻喉结滚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问道:“多久?”

“我……”颜嘉柔唇瓣翕动,刚要开口,身子忽然止不住地颤抖,她本能地磨蹭着萧彻的身体,嗓音都变了调:“哥哥,难受……”

萧彻抚摸着她发烫的面颊,皱眉道:“罢了,我也懒得用床笫之事逼你答应嫁给我——我还不屑用这样的手段。”

一面说着,一面加快了步伐:“忍忍,我先帮你治病,等你人清醒了,我们再好好清算清算。”

然而颜嘉柔耽搁了太久,已经完全等不了了。

如今她的形容,与中了烈性媚药一般无二。

何况有如此勾人的解药在眼前,于她而言,更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走过长廊,从穿云纹拱门出来,还要走好一段路才能到承欢殿,可眼下这个情形,颜嘉柔显然已经不能再等了。

更何况她这副样子若是被人看见,实在不妥。

萧彻略一思索,改道沿东廊房向北折,一路往前,等走过三道饰有缠枝莲纹的朱漆屏们后,入目便是一大片由太湖石堆砌的假山……

第100章 第100章“别,别在这。”

这一片错落的假山林,地处偏僻,周遭悄无人声,只有远处传来断续的鸟鸣,一声叠着一声,像是要啄破这团浓稠的寂静。

假山背阴处,铜钱大的蛛网悬着半颗露珠,颤巍巍的要坠不坠。

石隙里斜斜漏下一线天光,昏暗暧日未的光线下,感官被无线放大。假山内,两人正交颈接吻,压抑的低舛中混着暧日未的水声。

热意丝丝缕缕地上浮,体温渐渐攀升,愉悦的酥吗沿着神经传遍四肢百骸。

颜嘉柔踮起脚尖,被萧彻松松地揽着腰,一遍遍地去舔//。舐描摹他的唇舌,间或漏出一两声难奈的申银:“唔,哥哥……”

萧彻低头,懒洋洋地一掀眼皮:“也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这般乖顺。”

颜嘉柔红唇微张,茫然地颤动着湿漉漉的眼睫,完全听不进他在说什么,只想去亲他。

一根玉白修长的手指却抵上了她的右肩,萧彻略一抬眼,轻笑道:“急什么。”

他将她推开些许,微微偏过头,好整以暇地欣赏她此刻意乱情迷的模样:“皇妹,看清楚了,我是谁。”

“我可不是你那只会寻死觅活的的太子哥哥。”

“我有的是手段。”

“你招惹了我,这辈子,便只能和我生死一处。”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要我,还是要他?”

颜嘉柔已经快被体内的躁动给逼疯了,连忙哭着道:“要你,要你……萧彻,我从头到尾,都只要你……”

萧彻弯起唇角,终于大发慈悲地吻了上去:“这才乖啊,宝宝。”

“倘若你是我的,我自然,也是你的。”

“你想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么,如你所愿。”

……

萧彻扣过她的后颈,忽然将她整个撞在了石壁上。

拇指碾过颜嘉柔泛着水光的唇,毫不留情地吻了上去。

舌尖扣开她的贝齿,一路长驱直入,唇齿嗑咬,与之抵死纠缠。

嘉柔被动承受着这个激烈的深吻,萧彻连半分迎合的余地都不曾留给她。

吻带着惩戒的意味,裹挟着某种独占的疯狂,像是要打上独属于她的烙印,霸道地掠夺着她口中稀薄的口气。

吻到动情处,萧彻也终于不再压抑体内的意动。

说来好笑,他故意不给颜嘉柔,说没有泄愤惩戒的意味自然是假,但更多的,是他知道她如今的病情进展到这个地步,发作起来虽然难受,但更像是中了媚药一般渴望胶合,倒不至于有多少痛楚,他拖着不给她也是想磨着她说一些好听的话,更是为了让她更多地记住此刻的感受,长长记性,好让她知道她有多离不开他,以后想去找萧珏时,也能够有所顾虑。

小兔不乖,自然要好好调//。教。

打不得骂不得,便只能用这种方式。

可这个她哭唧唧地喊难受,他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小傻子不知死活地在他s上一通……全删……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折磨谁。

一吻结束,他慢慢地松开了她,一手箍着她的腰,折起她的一全删……,被审核逼疯怒删两百字

等到那阵……身子的难受稍稍缓解,混沌的灵台得以挣出一丝清明,脊背贴在冰凉的石壁上,迫使她更清醒了几分,于是……靠在石壁上都不行啦?都删完了为什么还标黄

她红唇轻启……

“哥哥,别……别在…………”

萧彻皱眉,嗓音沾染着浓重的青玉,显得格外沙哑:“你说什么?”

箭在弦上,这个关头喊停,跟取人性命有什么区别?

额角青筋凸起,喉结上下滑动。

他c息着低笑了声,轻咬上她的耳廓,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故意报复我呢,小兔?”

“不……不是……”少女脸颊晕红,一双盛满水汽的美眸湿漉漉地看着他,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轻声道:“哥哥,我害怕……我不想在外面……”

萧彻吮咬着她白嫩的耳垂,鼻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可我偏要在这里。”

“不……不成的……”颜嘉柔羞耻得几乎快要哭出来:“哥哥……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换个地方,回承欢殿么?”

萧彻愈发逼近了她,热息……全删了,审核大人……:“你问问,它答不答应?”

“呜呜,萧彻……别……我怕……”万一有人经过,她还要不要活了?

“怕什么,不会有人过来的。”

“这里地处偏僻,我从前心情不好时经常来这,从未见过一个人。”

小姑娘还是有些犹豫:“可……可是万一……”

萧彻眯起眸子:“皇妹,便这么扫兴?”

他低头与她额头相抵,鼻尖蹭了蹭她的:“该玩的都玩的差不多了,我就想在外面,跟皇妹玩点新鲜的。”

“你若是不愿,我也不勉强,”他略一挑眉,恶劣地道:“那我走了,你自己……冷静一下再回去。”

说完慢条斯理地整理完衣袍,竟真的转身欲走。

颜嘉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并未真正得到解药,那股方才稍稍得以缓解的躁动因为萧彻有可能的离开而疯狂反噬:“不,不要……”

萧彻转过身来,饶有兴味地问:“不要什么?”

“呜呜,萧闻祈,不要走……”

“那,要不要在这里?”

少女眼圈泛红,鼻翼轻轻抽动,委屈地看着他:“要,要还不行么……”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她含嗔带怨地看了他一眼,语气颇为幽怨:“只要别一言不合,叫我滚就是了……”

萧彻喉结滚动,深看了她一眼:“自己过来。”

“解开,扶着……”萧彻唇边含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目光一寸寸地从她身上扫过:“然后……”

颜嘉柔红着脸,依言走了过去。

一阵窸窣的动静后,紧跟着,便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天真的小兔,在走向萧彻的那一刻时,或许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不过是他欺负她的第一步罢了。

是她毁诺在先,要想让他消气,哪有这么简单?

便是要狠狠地欺负她,极尽恶劣,方才能出了心中这口气。

颜嘉柔正得了趣,渐渐沉迷时,忽闻刺啦一声,s下顿时一凉。

她娇呼一声,连忙低头去看,只见她的那条百褶裙已被萧彻撕开,裙摆处缀着的珍珠已然散落一地。

“哥哥,你做什么……”她眼圈一红,眸中立刻泛上水汽:“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裙子……”

特地为了见他穿的,却被他亲手撕毁了。

她委屈地落下泪来:“你为什么撕开它,你不喜欢么……”

萧彻“嗯”了一声,凑过去……她的泪水:“不喜欢,褶子太多,不好月兑……下回见我别穿了……”审核裙子的褶子太多也不行啦?都删完了为什么一直标黄这段

“生气了?”

“乖,下次赔你一条一模一样的……”

他从颜嘉柔……中撤了出来,低头从裙摆处扯下一枚珍珠,放在手中细细磋磨了,然后将其……全删……

光滑圆润的珍珠沾上了……全删……

颜嘉柔缓缓瞪大了美眸,听到萧彻在一旁轻笑:

“珍珠好。么,嗯?”

“不,我不要……我不要!”

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的颜嘉柔哭着摇头道:全删求放过

“哦?不要这个?”萧彻勾唇道:“我知道了,你不要别的,只要我,是不是?”

他闷笑一声:“好,我给你便是。”

……

昨夜刚下了雨,水汽未干,假山石隙间的水滴缓缓凝聚在一处,

最尖处那滴浑圆水珠子颤巍巍悬着,终于不堪重负,滴答一声摔落在石底青苔上。

假山内热意熏蒸,白汽弥漫。

颜嘉柔双手攀着萧彻的肩颈,全删……,萧彻却忽然停了下来。

汗水浸湿了鬓发,颜嘉柔眼神迷蒙,好一会儿才渐渐聚焦:“……哥哥?”

萧彻唇边噙了丝玩味的笑意,极轻地道:“皇妹,好像有人过来了。”

颜嘉柔美眸圆瞪,被吓得几欲魂飞魄散。

萧彻“嘶”了一声,哑声道:“皇妹,放松点……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咬得这样紧?”

他故意轻轻皱眉,说道:“听来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太子啊。”

“啊!”颜嘉柔哀哀地叫了一声,被萧彻这么一吓,在他怀里痉挛着口口了。

萧彻闷很一声,一时不防,也被迫缴了出来。

他闭了闭眼,平息了一瞬,再睁开眼时,看着怀里眸光h散的颜嘉柔,到底存了几分邪火,恶劣道:“怎么,一听说太子来了,便丢成这样,原来皇妹,便喜欢这般刺激,是不是?”

可怜的嘉柔,百口莫辩,实是被欺负惨了,只能在萧彻怀里低低呜咽。

萧彻见她这般情态,也知自己是过了头,瞬间便又心软了,低头轻吻了她的额头,柔声哄道:“好了,没事了,骗你的,小傻子,这也信。”

“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尤其是萧珏那个废物。”

“你眼下的这副样子,只能由得我看。”

颜嘉柔渐渐止住了抽噎,软糯地“嗯”了一声:“只给哥哥看……”

萧彻弯唇,亲昵地吻着她:“乖了,宝宝。”

……

这一番动静直到天黑才堪堪止歇,饶是萧彻有再大的气,这几次下来,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结shu之后,两人又依偎在一起温存了一会儿。

颜嘉柔趁着眼下萧彻心情还算好,便又撒娇着提出想与他和好:“哥哥,就三个月,你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想过了,倘若三个月之后,萧珏的病依旧没有起色,我想他也应该接受了,不会再寻死觅活,那我也就不会再于心不忍,可以回到你身边了。”

“只要你答应了我这次,往后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会乖乖听话的。”

萧彻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脸颊,闻言轻挑了眉:“无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会乖乖听话?”

嘉柔连忙点头,一脸真挚地看着他。

萧彻勾唇:“……也包括我以后要在露天做,要在马上做?”

颜嘉柔一怔,雪白的面皮渐渐红透了,她再料不到萧彻会在这种事情上跟她讲条件。

她低着头,拨弄着手指,片刻后,到底忍着羞耻缓缓点了点头:“……都依你就是,只要哥哥高兴。”

“这么乖啊。”萧彻指背划过她的脸颊,随意地一点头,道:“好啊,我答应你就是。”

颜嘉柔眼睛一亮,猛地抬起了头:“真的?”

萧彻笑了下:“是啊,今天把你弄哭了这么多次,不答应说不过去了吧。”他想过了,虽然他很想和颜嘉柔即刻成婚,可是有萧珏这个废物在,总是多有不便。

何况虽说他如今对那个位子已有九成把握,但毕竟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不若再等几个月,等一切落定之后,再和小兔成婚,岂不更好?

他说着滚动了喉结,深看了她一眼:“不过颜颜,我们说好了,这事可以翻篇,我们依旧会像从前一样,但前提是,你没有骗我。”

“我可以信你,但颜颜,这是最后一次了。”

“哥哥,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了,我绝不骗你!”嘉柔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脸上兴奋极了,没忍住又凑上去亲他,黏黏糊糊地道:“哥哥,你真好……”

亲着亲着,便又被。了金区。

……

颜嘉柔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在这日之后,重新把萧彻哄好,这件事便就此告一段落,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朝堂上很快又出了事。

确切的说,是萧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