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91章勇敢的少女啊,胜利就在……
好高的数值。
今天的事情真是奇怪,先是脑花突然发疯自爆身份吓我一跳,又是乙骨忧太好感度突然飙升。
是有坏的事情出现,就会同等的出现个好消息吗。
也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反正他的好感度肯定会掉下去的。
我讥讽地笑了笑,转头肆无忌惮的观察着旁边的人,想弄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纠结。
乙骨忧太对于视线非常敏感,这是被霸凌过的人都有的情况。
他的眼皮像是被蜜蜂蛰了下颤巍巍的眨了眨眼,乙骨忧太从后视镜抬眼看着我轻声问:“穗穗?”
啊,别一被注视就主动和我搭话啊。
想问他为什么好感度忽高忽低,想问他到底怎么看待我的,但脑子里不断闪过禅院兰太小小的脸和说出的话,我变得有些郁郁寡欢。
我对他笑了笑:“没事。”
坐上车后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绿色逐渐变得虚幻,城市拔地而起。
一路无话,直到抵达餐厅,乙骨忧太抬眼看着我小声说:“到了。”
他看起来有些小心翼翼,似乎察觉到我不开心,但又无从安慰。
看来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了。
不能这样。
我揉了揉脸上僵硬的肌肉,有些诧异又矫情的看着富丽堂皇的装修问:“你去抢银行啦?怎么这么有钱了。”
和乙骨忧太在一起的时间里我已经习惯了清贫的生活,这种地方完全不像乙骨忧太能消费得起的。
乙骨忧太腼腆的笑了笑没有回答,跟随侍者将我带到了预约好的位置上。
我从善如流的拎着裙摆坐下来,机械的点完菜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等待上菜的时间继续和他有一搭没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等上菜后我们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我切开牛排小口的咬着,独家蜜汁的虾仁牛油果塔克在舌尖和味蕾蹦跳,奶油蘑菇汤也很鲜美浓郁,让我骤然有种‘啊活过来了’的感受。乙骨忧太吃不太习惯这些东西,吃得很慢,一直在偷偷的抬眼偷看我。
看在餐厅确实很符合口味的份上,我歪歪脑袋主动问:“我很下饭?怎么一直在看我。”
乙骨忧太脸色憋得通红,摇着头大口塞了几块牛肉就狼狈的咳起来。
只吃了几口,他表情痛楚的捂住自己灼烧的胃部。
真扫兴。
即使内心已经十分烦躁了,我也不想真的迁怒他。
我问:“又胃痛吗?”
他水淋淋的睫毛缓慢的抬起来:“嗯……有点痛。”
对这种带着撒娇调子的语气无奈敷衍道:“那你,喝点热水?”
乙骨忧太点了点头,模样看起来有些失落。
过了一会儿,他问:“今天顺利吗?”
顺利?
今天脑花可是主动向我自爆身份宣战了啊。
想到脑花的那些话,我又沉默了下来。
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嘴里的昂贵食材逐渐变得苦涩,我泄愤般的切割着牛肉,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乙骨忧太却好像完全读不懂空气里的氛围,纠缠不休的继续问着。
餐厅的环境很赏心悦目,但他说出的话却并不讨人喜欢。
灯光下,他一字一顿地问:“穗穗,你频繁的出入禅院家,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我抬头,视线对上乙骨忧太的。
我要做的事情很危险,并不适合大肆宣扬。
而且今天脑花打了我个猝不及防,完全打乱了我的节奏和后续的计划,我根本就不知道从何说起自己的目的。
但乙骨忧太固执的看着我。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他还是当年那个他。
会因为介意很多事情并不靠近我,也会在喜欢上我之后断崖式分开。他依然不懂尊重我的想法,只想让我按他的想法来生活。
我神色冰冷的放下了刀叉点开好感度系统:“抱歉,忧太,我不能告诉你。”
不出所料地,好感度再次开始掉了。
【乙骨忧太(单身):好感度85。——勇敢的少女啊,胜利就在眼前!】
【乙骨忧太(单身):好感度80。】
【乙骨忧太(单身):好感度75。】
他确实是这样的人,莫名其妙的靠过来,又莫名其妙的离开。整个人别扭纠结的像是被护肤品用烂的超绝敏感肌,和我相性不合到让我想翻白眼。
看出我目露嫌弃,乙骨忧太沉默片刻追问:“不能告诉我吗?”
他的语气像是我在欺负他,可明明就是他在问着不合时宜的话题。
眼前的佳肴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我放下餐具:“不能。多谢款待,你一会是不是还有任务?”
乙骨忧太敏锐的察觉到我在赶客,他垂下长长的眼睫毛,声音低哑:“有的,但是我想先送你回去。”
奢华璀璨的灯光下,不远处有拉着小提琴的少女,他拘谨的坐在对面,脸上因为胃痛有些汗意,在灯光映衬下有种妖异的惨白。
看见他这副窝囊废的模样我就烦躁,摆摆手道:“你去做任务吧,我自己走回去。”
他踌躇片刻:“好。”
乙骨忧太好像有些紧张,手上闷出了一层冷汗。
看着他这副难受忍耐的表情,我叹气:“那你现在就走吧,看着你我都不想吃饭了。”
乙骨忧太猛地抬头看向我,嘴唇紧紧的抿着,瞬间就被咬破了皮。
最后,他还是背着剑袋离开了。
等他离开,我又扒拉了两口土豆泥。
其实这点小事本不值得我生气,可我现在实在是讨厌乙骨忧太,讨厌他最开始时犹豫不决,也讨厌他现在看起来总是命很苦的样子。
我又没有欺负他,是他讨厌我给我降好感度,也是他在我很难受只想吃口饭的时候不断追问我不想回答的话题,难道我还不能发脾气吗?
又或者,难道他升好感度我就要贴上去吗?
反正他也给不了百分百的爱,无论多高的数字总会掉下去的。
我才不要这种虚假的喜欢。
只要当家人就好了,不想那些情情爱爱的,就不会有问题。
气呼呼地咬着牛肉,我看向窗下的少年人。乙骨忧太背着剑带,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起来背影有几分萧索感。
其实内心深处我也知道,乙骨忧太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对我好,关心我。
仓促的吃完剩下的东西,我也离开了。
去结账的时候,乙骨忧太已经付过钱了。
我拿着钱包站在岛台,有些无措的抿了抿唇。
不然,回去之后和乙骨忧太道个歉吧。虽然他最近真的很奇怪,尤其是那天在电影院的时候做的事情也很差劲,但其实他已经在努力缓和我们的关系了,我刚刚说的话还是太过分了……
我和乙骨忧太的关系真的太混乱了。
低头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穿行而过,我踢着地上的石子走进药店买了胃药放进包里。
走出药店后,空气中的潮意比起刚才吃饭的餐厅里更浓重汹涌,几乎有种凛冽凄冷的错觉。
不对劲。
这个温度是不是骤降得太快了?秋天会有这么冷吗?
危险的信号不断预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人好像逐渐从这个街区消失了。
我抬起头,环顾四周。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白色妹妹头的少年人,他看着我突然袭击
出手。
高等的冰之术式,还有反转术式。
这家伙很强。
谁啊?
这么不讲武德在大街上就开打,术式还是大规模杀伤类的武器。
脑花找的人?
虽然我才刚和脑花达成合作协议,但按脑花多疑的性格,这家伙还真有可能是试探我的。
我们在瞬间间过了数招,两败俱伤之际,这附近出现了其他咒术师的气息。
妹妹头似乎有些警惕,貌若好女的脸转过来,定定看了我片刻转身离开了。
我垂头昏死过去。
昏睡之中,我又断断续续的开始做梦了,自从干预了虎杖悠仁的梦境后,我的梦也越来越多,越来越不规律。
为什么又会做梦?这是哪?
仿佛呆在羊水里的婴儿,我蜷缩着腿藏身于一片黑暗中。等到艰难的睁开眼睛,我意识到了自己这是被封印在自己身体的某处。
这个熟悉的感觉……?
啊,这是一周目里的预示梦,游戏系统自启动的最后保护程序。
什么啊,脑花刚刚自曝身份和我合作,系统就迫不及待让我继续做这个梦来提醒我他的危险性了吗?
我从梦境泥沼里爬起来,闭上眼睛试图感受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周目里的梦境以伏黑惠结尾。
当时,‘系统’以我的身份接近了伏黑惠,因为他是禅院家的十影,‘系统’一直在试图劝说对方生下自己的孩子。
现在,这个梦似乎又以伏黑惠开始了。
伏黑惠是个外冷内热的酷哥,系统只是撒撒娇,卖卖惨,伏黑惠就将她带回了家。
但他再次拒绝了‘系统’生孩子的请求,并向他表达了并不喜欢对方这件事。
‘系统’沮丧的从伏黑惠的家离开了。
她像游魂一样在街上走着,忽然,系统像是请教那样问被禁锢住的我。
【穗穗,你醒过来了吗?之前你昏过去了,我好担心。】
因为已经知道了此时梦里的系统是被‘脑花’彻底侵占的怪物,我有些恶心的曲意逢迎:“啊,我醒来了,是你帮我接管了身体吗?”
【是的呢,大家都没有怀疑哦,我和所有人都相处的很好。】
如果我是梦里那个被系统完全蒙蔽双眼的脆弱的人,这个时候又要因为他的一句话痛苦不已了吧。
不过还好,现在的我是完全不会被脑花洗脑的西园穗进化版。
和梦里的人交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我盘腿坐在她的脑子里,思考怎么能把这个梦最大化利用。
我想要知道,这个预示梦的结局。
我还想要看看,脑花真正的目的。
第一次做梦的时机,是真正的游戏系统最后的呐喊。
这次,我的系统占据着主动权,却又再一次用预示梦的方式提醒我,他想告诉我什么呢?
一边闹钟思考着这些琐碎的问题,我懒懒地回答:“啊,谢谢你哦,那你就帮我和大家好好相处吧。”
系统有些诧异,但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顶着我的脸,他果然还是做了很多大动作。
梦里的时间线断断续续,我只能看到他的部分行动。脑花一边进入高专开始当老师,一边向咒灵那里传递着消息。
我想要看清帮他的到底是哪些咒灵,却始终看不清晰。
但他的行动并不那么顺利。
五条悟带来的阻力太大了。
屡次行动失败之后,脑花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和我交流起来。
“穗穗,你喜欢人类吗?我真的很喜欢人类,人类可以进化,可以有无限的未知和可能。”
“穗穗,你的灵魂在逐渐变虚弱,你会死掉吗?不完成这个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攻略游戏你是不是会死掉?可是我和五条悟相性很差,即使是用着你的脸,他还是讨厌我,我也恶心他。这种强大简直是在扼杀一切的可能性嘛。”
“穗穗,你放心的睡过去吧,我会带着你那份创造真正的强大的。”
梦里,藏于他灵魂中的我越来越虚弱。
后来的事情更是一步步被推着走向奇怪的结局。
涩谷事变,封印五条悟,夏油杰不敌宿傩战死,咒术界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原来预示梦想告诉我的是这个。
脑花的目的。
是制造混沌的‘进化’啊。
这次,我看到了残破不堪的结局。
梦醒之后,骤然从旁观者的视角转换过来,我有些陌生的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用力捏了捏脸颊。
啊……在昏死过去之前,我在干什么来着?
哦,对,我凶走了乙骨忧太,又被冰系术士袭击。
冰系咒术师已经离开很久了。
整条街道里挤满了不正常的冰,如同菱形的花朵诡异的盛开着。
我深呼吸了下,试图站起来走出巷子求救。
我得告诉五条悟和夏油杰脑花的目的,我得阻止他们走向那样毫无意义的死亡。
即使思路清晰,但刚刚在我的刻意退让下,冰系术师击中了我几次,身体失血太多了。
天旋地转之间,巷子口出现了了道白色的身影。
第92章 第92章谢谢哥哥,哥哥要尝尝我……
狗卷棘没想到自己能捡到西园穗。
在发现这里有不正常的咒力聚集后,年纪轻轻就成为二级咒术师的他选择独自来查看。
在看到巷子深处浑身染血的少女时,狗卷棘俗不可耐的联想到了‘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词语。对心思敏感,内心丰富的人来说,都难以抗拒命中注定这个词语。
他一年多前曾见过这个少女,两次。
当时狗卷棘刚刚进入东京校,在学校里和同伴们都相处的不错,会和熊猫一起约着玩,和禅院同学一起训练,偶尔也关照对咒术几乎一窍不通同为新生的乙骨忧太。最大的烦恼是和五条老师一起恶作剧的时候,会被女孩子们嫌弃愚蠢。
他的生活平静又不起波澜。
直到遇到西园穗那年年初的春末。
春寒料峭,彼时他正因为刚祓除咒灵蹲在巷子角落里咳的昏天暗地。巷子里有被人踹倒的垃圾桶,熏天的臭气和莫名的液体流淌出来。狗卷棘半跪在脏兮兮的地上,眼前充斥着脏兮兮的地面和灰色的墙壁色。他的嗓子疼痛难忍,像是有一千只长足蜈蚣在窄细的喉腔反复攀爬,几乎让他咳得快要昏死过去。
忽然,前方伸出了一只手。
白皙,圣洁,柔软,带着如烟似雾的梦幻与芬芳。
属于女性的纤细秀美的手腕骨伶仃到透明,掌心放着个手帕。
看狗卷棘没有回应,女生直接把手帕递到他手上,带着点不容忽视的骄纵。
女孩子的东西和体温让狗卷棘有些无措的后退了一步,却因为挪动身体而咳嗽的更加剧烈起来。
对面的少女微微半蹲下身,歪着脑袋关心道:“你还好吗?”
狗卷棘仰头看过去,天空沦为毫无特色的背景,她穿着朱红色无地,头发精致的编起来侧盘着,鬓边的春樱开的妖艳凄美。少女的眼神有些好奇,但表情又是冷淡的,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不近人情的精致与华贵来。
怕被这样耀眼夺目的美人过多关注会引来更多的围观者,狗卷棘不住的咳嗽着,摆摆手想让她先走。
女生却拎起自己的裙摆彻底优雅的蹲下,仿佛丝毫不在意漂亮的裙子被污秽染脏。
条件反射般的,狗卷棘扯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裙摆。
对面的人原本不解其意,直到看到狗卷棘眼神示意才发现裙子太长了可能被弄脏。
她笑出了声随即问:“谢谢你帮我拉着裙子。要去前面喝点茶缓和下吗?前面正在举办茶道茶会。”
狗卷棘想拒绝。
女孩子有些不安又纠结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没什么人愿意喝我沏的茶,可能是因为我手艺不太好,所以我就出来了……你愿意尝尝看我的茶吗,正好你的嗓子不太舒服吧?”
对上她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的,狗卷棘点头道:“鲑鱼鲑鱼。”
西园穗显然不懂这句话的寒意,疑惑不解的看着他,眼睛因为好奇睁得圆圆的,碎发轻巧的微微晃动,看起来十分可爱娇美。
她又问了一遍:“你愿意跟我过去吗?”
“鲑鱼鲑鱼。”
顿了下,少年点点头。
西园穗又甜甜的笑起来。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他们穿过脏污的巷子,走向樱花缤纷的大道。
跟在这夺目光华少女身后的时候,会有无数的视线投过来。
咒术师并不是会受到普通人注视的职业,狗卷棘有些不适应的将自己的脸藏进高领的衣服里。
赏樱时节茶道会是寂静的,狗卷棘的咳嗽声就显得格外明显。
西园穗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为他隔开所有人异样的视线,两人终于走到了位置,西园穗跪坐下来,慢条斯理的开始沏茶。
她熟练的烧水
烫碗,在经过赏心悦目的一番操作后,脊背挺得很直,动作优雅的将手中精心准备的茶递给他。
是茶道名门大小姐之类的吧?狗卷棘这样想。
十分郑重的接过这杯茶,狗卷棘细细品味,但喉头的血腥气忽然直冲鼻腔,狗卷棘忍不住又咳了出来。
他压低了声音,克制的将血吞咽了下去。
附近席位的人忽然做出忍无可忍的姿态,轻声议论起来。
“牛饮浪费暂且不说,他这样咳嗽是在干什么?”
“今日聚此乃风雅事,怎么能让这么一个粗俗不懂茶道之美的人进来?”
“这年轻人是谁,居然是这样不知轻重的发型,年纪轻轻染白头发,轻浮!夸张!哗众取宠!”
西园穗和狗卷棘当然也听到了这些声音,为了让众人别再盯着不断咳嗽的狗卷棘,西园穗刻意的舒展着身体站了起来,轻轻的说:“抱歉,这位是我邀请来的,他身体不适给大家造成困扰了。稍坐片刻,我们很快离开。”
不出意外的,所有人又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端庄秀美的少女唇角挂着清浅的笑意,仔细看起来脸上还有个甜腻腻的梨涡,轻松的平息了众人的怒意。
‘无妨’‘不要紧’之类的的声音又稀稀落落的响起。
西园穗面色沉静,似乎对此习以为常,直到众人移开视线,她才重新跪坐下来小声抱怨:“好蠢。”
狗卷棘:“?”
西园穗又撇嘴:“明明我们就没有妨碍到他们,这些蠢货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还故意装出被你咳嗽声咳嗽声打扰的样子,弄得我得专门道歉。好烦啊,腿好痛。”
狗卷棘:“??”
他直到现在才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女孩子可能和自己的第一印象里娇贵柔弱的花瓶形象不是特别符合。
可能是坐了片刻就脚麻,对面的女生不顾形象扯着裙子捏了捏自己的腿。
足袋与裙子中间,露出细腻的一截粉白的皮肤。
狗卷棘偏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茶杯中竖起来的茶叶梗,对她这与名门大小姐完全不同的做派有些诧异。
似乎看懂了他的疑惑,西园穗放开自己的腿,悄悄趴在他耳边小声说:“我不是什么大小姐啦,只是来这里打工,替主办方吸引人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你如果还想咳嗽,我们直接离开就好了。”
狗卷棘往后缩了缩,离她远了点,才慢吞吞的继续喝茶。
毕竟他手中的是精心准备的茶和茶点,不能浪费。
足以遮天蔽日的樱花树下,微风徐徐吹动衣袖,躁动不安的血液似乎平静了下来。
狗卷棘安静的咀嚼着茶点,偶尔抬眼看看对面的人又在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她一会咬牙切齿地和繁复的衣服斗智斗勇,一会儿又好像在和朋友打电话,说着忧太我马上回家之类的话。
直到忙完自己的事情,西园穗才放下手机,看向狗卷棘。
狗卷棘依然是安安静静的。
直到品茶结束,他谢过这个姝色艳丽的少女,默默的放了叠钱离开了。
当时他没想过两人还会重逢。
以为不会再见的人,再次出现是在几个月后。
那天在下雨,她身上穿着校服,匆匆忙忙的用手捂着头发离开,嘴里还在抱怨雨太大了。
狗卷棘想把自己的伞递给她,但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看到西园穗一溜烟跑远了。
她跑步的时速远远超出了普通人应有的配速,又很熟悉这里的路况,狗卷棘追得有些费力。
花了番功夫,狗卷棘才成功找到西园穗。
不过她好像又开始打工了。
这次西园穗换上了女仆咖啡厅店员的专属服装,正娉娉婷婷的站在咖啡厅的门口分发传单。
因为雨势很大,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很多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绕过了她。有些人若是注意到西园穗的脸,则会停下手上的所有事去咖啡厅里喝一杯。
店长在里面忙得不可开交,西园穗发完了大部分传单,俯下身整理不听话的蕾丝长袜。
少女的身形看起来纤细,但大腿内侧的肉意外丰腴。她低头整理时手指嵌会进小腿肉里,提拉长长的蕾丝袜子时也会有软肉从缝隙溜走,导致她怎么也整理不好长袜。
这无疑是非常靓丽的风景线,简直像是最顶级的少女漫画家才能想象出的惊艳画面。绝对领域耀眼的吸引着能注意到她的人的视线。
狗卷棘远远的看着,察觉到那些落在她身上不够良善的视线时,不自觉地拧了拧眉。
他走上前去想提醒她小心一些,但走进才听到西园穗在说些什么。
她嘴里碎碎念:“好烦,啊,好想下班……什么时候才能发完传单进去,这个衣服好冷。”
狗卷棘:“……”
刚做完任务的狗卷棘嗓子疼的厉害,犹豫片刻挡在她面前,接过一份她的传单帮她挡住了路人不善的视线。
被收下传单的少女朝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谢谢哥哥,哥哥要尝尝我们店的新品吗?”
猝不及防被她笑容击中的狗卷棘低下头。
啊,她果然不记得我了。
如果帮她完成业绩,也算是报答上次她帮助自己的恩情了吧?
沉默寡言的少年看了看上面的饮品,点点头。
于是西园穗看到刚刚那位寡言的客人一口气点了店里的全部饮品,坐在了窗边。
饮品很快被老板送了过来,他像个精密的仪器那样,用同样的姿势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西园穗冻得瑟瑟发抖,发完了最后一张传单,咖啡厅里面已经人满为患。
在雨天还有这样好生意的店,整条街只有这么一家。
店长看到西园穗进来,开心的拍拍她的肩膀:“辛苦啦,穗穗,能帮忙把赠送的饭团给窗边那位客人吗?”
西园穗看向窗边,被雨幕包围的窗外有许多的绿植,此时正是绣球花盛开的季节,蓝紫色花团锦簇的花朵映衬着窗边发白发客人的身影,他的发型是有些桀骜的刺猬头,神情冰冷看起来很不好惹。
是刚刚那个不说话的,奇怪的客人。
西园穗点头端着餐盘走过去,脸上露出招牌微笑:“哥哥好,因为你今天点了餐厅里的所有饮品,所以店长特别赠送了饭团哦。”
狗卷棘抬起头拒绝:“木鱼花。”
西园穗面露难色:“一定要木鱼花饭团吗?那我得再去问问哦哥哥……咦?哥哥你舌头上的刺青好漂亮哦。”
狗卷棘:“……”
他整个人疯狂的咳嗽起来,刚刚好些的嗓子陡然变得剧痛。狗卷棘掐着自己的脖子,有些狼狈的喘气。
西园穗被他夸张地反应吓到了,立刻将自己身上的手帕递过去。
那是上次他拒绝过,却又被强行塞给他的手帕。
这一次,狗卷棘动作缓慢的接过手帕,留足了让女孩子拒绝或者收回手帕的时间。
直到确认这个手帕的确是给他的,狗卷棘才闷闷的接过来咳嗽几声。
因为咳出了血迹,手帕被弄得
有些脏了。
狗卷棘收好手帕,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谢谢,下次我洗干净还给你。
西园穗不知联想到什么,有些怜悯的看着他:“没关系,手帕这种东西我扔得起啦。我会这么努力干活,是因为我拉一个客人就会有一份提成,所以工资很高的!哥哥你下次有机会再来店里喝咖啡支持我就好啦。”
狗卷棘认真的点头,细心的收好手帕。
很快,西园穗被店长叫走了。
他慢吞吞的吃完了饭团,也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仔细地确认了咖啡厅的位置,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忙碌中的女孩子。
如果下次还能相遇的话,就问一下她的名字吧?
狗卷棘这样想到。
然后,他就再也没见到那个女孩子。
咖啡店里也没有再兼职,学校也没有再去。
他猜测对方应该是转学了,也可能是搬家,或者什么其他的原因。
总而言之,他没再见过她。
狗卷棘想,他应该是再也没有机会把手帕还回去了。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捡到这个人。
在这个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的今天。
本来以为无缘再见的人忽然出现,确实有种奇迹降临的错觉。
唯一可怕的是。
生机勃勃的,漂亮的,性格比较特别的女孩子。
现在不知生死的倒在地上,血液涌动浑身冰凉。
第93章 第93章不是哑巴,是咒言师
身体像是随水流漂浮在满是寒冰的岛屿间,被冰块包围的手指是僵硬的,双腿也仿佛失去了和神经中枢的联系。在感觉自己快凉透的时候,我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
陌生的旅店里灯光昏暗,这里是处颇为狭小的房间。
映入眼帘最显眼的是个白色头发的男生,他穿着高领外套,坐在床边一眼不眨的看着我。源源不断地热气从他的掌心传递过来。
我警惕地抽回了手:“这是哪儿?你是谁?”
以我刚才浑身是血的样子,正常人看到应该会报警或者送我去医院,但他却把我带到这个旅馆里。
这太异常了。
少年对我的眼神视若无睹,温和的低头继续玩手机,高高的衣领挡住他下半张脸。
我本以为他是故意不理我的,没想到下一秒他举起了手机。
那上面有一行字:你好,我是狗卷棘。你在巷子口晕倒了,我会一点基础的包扎,就带你过来了。
用手机打字,是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系统适时的解释起来:【不是哑巴,攻略对象是咒言师。你们曾见过的,不过当时因为攻略对象是未完全发育状态所以没有纳入攻略目标,穗穗你还记得他吗?】
咦,完全不记得。
居然又冒出来个攻略对象。我查看了下好感度。
【狗卷棘(单身):好感度60。】
高得吓人。
最近的新男人太多了,我都有点眼花缭乱了。不过好在既然是攻略目标,那他的阵营当然是正义的伙伴。
我心情放松了些。但不知什么原因,一旦松懈下来,好像更冷了……
好冷,怎么会这么冷。那个冰系术师对我做了什么?
我忍不住抱紧了自己,颤抖着身体环视一周,目之所及并没有空调。
对面的狗卷棘察觉到我的窘迫,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为难的看了眼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这外套带着他的体温,让我僵冷的身体好受了些。
这时我才有余力注意到这家伙里面穿着的是东京校高专的校服。
“你是高专的学生吗?”我问。
狗卷棘似乎对于我说出高专这个词语有些诧异,但很快他还是反应过来:“鲑鱼。”
嗯……这个口癖?
我终于想起来,自己确实见过这个人。
那是游戏二周目的开端,当时我和乙骨忧太相依为命,每天除了上学就在打工。
在女仆咖啡厅打工时曾我遇到过一个古怪的客人,他一次点完了店里所有品类的饮品,所以让我印象深刻。
当时,他就喜欢说些莫名其妙的饭团。木鱼花、鲑鱼之类的。
不过那时候客人还是很有个性的刺猬头,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年。
现在可能是因为他把刘海放下来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乖巧,所以我一时半会并没有认出来。
我抱紧自己的膝盖,疑惑的歪头看向他问:“客人,好久不见?”
他的眼睛亮了亮:“鲑鱼鲑鱼。”
我有些不解:“为什么要用奇怪的饭团馅料来回答我?”
刚刚我问了他两个问题,第一问他是不是高专的学生,第二问他是不是我之前的客人。可他一个也没有回答。
好在狗卷棘看起来并不是要刻意忽视我的问题。
他仔细地思索片刻,不答反用手机敲出一行字:你为什么知道高专校服?
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我还是回答:“我借助在东京高专,也算是半个咒术师吧,所以知道一点。”
狗卷棘点头又开始打字,他的手指非常灵活,短短几秒就打出许多内容:既然你知道高专那就能理解吧,我是咒术师。我的术式说话不是很方便,很容易伤害到人,所以用饭团馅料代替说话。
我眯了眯眼睛,咒言师是这种设定吗?
可是我记得乙骨忧太好像也会这个术式吧,他好像一直说话蛮正常的。
啊,今天想到乙骨忧太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果然是他最近刷存在感刷太多了,导致我看到什么都想到他。
还是想想眼前这位吧。既然也是高专的学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张脸?
我问出自己的疑惑:“不过我们好像没有在高专见过面?”
狗卷棘愣了下,缓慢的点头,继续在手机里打上一行字:对,之前我出差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东京校的高层把学生当牛马,被派出去频繁出差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我又经常躲起来,几乎不怎么出宿舍,大部分时间还在禅院家,所以没见过他也是合理的。
我勉强的笑起来:“难怪没见过,谢谢你救了我。”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狗卷棘的衣服也变得不再温暖,我双脚蹭着床单,难受的颤抖着手递到唇边试图哈气来让自己暖和点。
狗卷棘也注意到了我的异常,他立刻打字:你现在能走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回去找家入老师。
好冷……少年人递过来的手机是冰冷的,但他的指尖却温温热热。指关节都是粉色的少年手掌像是猫薄荷,引诱着我去贴近他的掌心。
我克制的后退着将被子裹得更紧:“我还可以走路……没事,不麻烦你了,我找人来接我。”
反转术式对我没有用的这种事就不用特别告诉他了,不过确实,呆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不知道从我受伤到现在过去多久了,高专那些人大概会担心吧。
我谢过狗卷棘,开始翻看起通讯录来。
手指反反复复上下滑动,我存储的号码其实少得可怜。今天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很忙,乙骨忧太相对来说空闲时间多一些,虽然刚刚被我赶走做任务了,但算算时间,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犹豫再三我还是打给了乙骨忧太:“你在忙吗?哦,在收拾我的宿舍啊……不用你打扫了,你过来一趟吧,我受伤了。”
电话那头干什么都很平淡的人呼吸急促起来:“受伤?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我抿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不严重,你别着急。还有,之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
那时我满脑子都是脑花,坏脾气的迁怒了乙骨忧太。
对面的乙骨忧太丝毫没有在意我的道歉,不再耽搁问了我的地址就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又只剩了我和狗卷棘两个人。
狗卷棘的表情是冷静平淡的,脸用因为放空表情显得很可爱,所以会有种反差感。可能是因为注意到我在观察他,狗卷棘举起手机:约好人来接你了吗?
我点头:“是啊,家里人来接我。”
说着我扑哧笑了笑。
虽然总是惹我生气,但乙骨忧太真的是那种家中必备万能家长。无论我在不在都会帮我好好打理房间,也会原谅我无理取闹的时候。
狗卷棘点点头,他好像有些热,把长袖挽上去了些,手臂露出线条流畅漂亮的肌肉。
啊,他居然热吗。
我好冷……
对面是初始好感度
就有六十的人哎。
没有过度委屈自己的习惯,我试探地问他:“你刚刚,就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是握着我的手的吗?”
狗卷棘愣了愣,手足无措的拿着手机,这次他打字的时候手那么稳了,颤抖着打错了好几个字,删删改改才递给我。
我凑过去,看到那上面写着:对不起,因为你刚刚一直在喊冷,我帮你掖被子的时候,你抓住了我的手。
为了证明他所说的话的真实性,狗卷棘还把手递了过来。
那双手确实看起来干燥又温暖,上面有些斑驳的红痕,大概是被我掐出来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脸埋在被子里,很小声的问:“那我现在还能,拉着你的手吗?”
狗卷棘面不改色:“木鱼花。”
听不懂,但看他的表情应该并不讨厌吧。
我握住了眼前的那双手。
比起我想象中的温暖,现在这个温度对我来说简直可以说是有些滚烫了。
我抓着他的手贴在脸颊上,歪歪脑袋用侧脸和耳朵蹭了蹭他的手:“刚刚我差点以为自己要冻死了,你好温暖。”
酒店房间的光线不太好,黄色灯光的如同珠宝折射的弧度,有种迷乱燥热的美感。
狗卷棘的整张脸都变得有些红,不知道是不习惯还是不喜欢,他想要抽回手。
我急匆匆的将他的手塞进怀里,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狗卷棘的脸简直有些滚烫了,这样的温度迅速的波及了他的体温,让他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满足的喟叹一声,我小声地乞求:“你帮帮我吧。”
看到我明显好转些的脸色,狗卷棘最终放弃了抽回手的这个想法。
他垂着头坐在我旁边,手指蜷缩着。
被他身上的温度感染的身体好多了,我饶有兴致的说起回之前的事情:“你的确是之前那个客人吧?我也一直记得你哦。”
他的眼睛又亮了亮,忽然用另一只手从怀里摸索起来。
然后摸了片刻,他拿出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方……手帕?
哎?
给我手帕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我他是个柔弱的男孩子,想和我当好姐妹吗?
我指了指手帕又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鲑鱼鲑鱼。”
啊,他说了好几次这个词语,结合情境应该是表示肯定吧。
我接下手帕,随意的放在床边,出神的想要不要和他继续攀交情。
狗卷棘看着那个被我随意对待的手帕,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啊,他看起来好像很在意这个手帕。
我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该不该问问他关于手帕的事情。没让我纠结太久,狗卷棘单手打着字:你累不累,要不休息一下吧?
我点头,松开他被我握的有些凉的手,默默的自己去抓了另一只还很烫的手。
男孩子的体温好高啊。
满足的用脸蹭了蹭他的手指,我蜷缩着将被子盖紧,缩在床上尽可能地汲取更多的热量。狗卷棘的身体一直非常僵硬,我认真的和他解释着:“对不起啊,我现在体温这么低是因为受到了冰系术师袭击,真的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如果你很在意的话,不然就等我温度恢复正常了给你摸回来啦……啊,这样说好像不太对。”
生病的人格外脆弱,我碎碎念的说着看不太清狗卷棘的表情。
房间的灯光昏暗,很快就让我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快睡着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敲门的方式三浅一深,是我非常习惯且了解的方法。
狗卷棘看了外面一眼,皱眉警惕的望过去,将手拉在衣领上随时打算扯下来。
我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别担心,是接我的人到了。”
狗卷棘依然没有放松警惕,非常可靠的将手搭在衣领上,眼神锐利的看向门外。
我拉开门,外面站着的人是乙骨忧太。
懒懒的和他着打招呼,光脚踩在地毯上我又冻的一哆嗦:“你来了?”
乙骨忧太站在门外,不知为何狗卷棘挤着门,并没有让他进房间。
可能是乙骨忧太身上的诅咒气息太浓了吧?
我挥挥手:“没事啦,狗卷同学,这是我的家人。对吧,忧太?”
乙骨忧太和狗卷棘同时扭头看向我,他们两人都站在门边,光线交错下两人都站在暗处,回头目光锁定我的时候会显得有些瘆人。
“狗卷,忧太……怎么了?”
乙骨忧太正安静的看着我和狗卷棘交握的双手。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乙骨忧太,他上前一步挤开狗卷棘进了房间,随后在里面巡视一圈,极具侵略性的视线落在床单上的每一处褶皱上。
他盯了会刚才狗卷棘所在的位置,慢条斯理的抹平床单褶皱的痕迹。
我跟在他身后,又坐在床上看他:“一点褶皱你都要弄平,你是洁癖越来越严重了吗?”
乙骨忧太没有回答,轻巧的把我抱起来放在怀里。
这个动作让狗卷棘的外套掉落在床单上。
他单手抱着我给我穿好鞋,抬头看向狗卷棘说:“谢谢棘你照顾穗穗。”
狗卷棘歪歪头,打下一个词:她,穗穗?
乙骨忧太神情顿时放松下来:“原来棘你还不知道她是穗穗。她叫西园穗,我提过的吧,就是陪我来东京上学的青梅竹马。一直想介绍你们认识,但还没来得及。”
狗卷棘打字的速度缓慢下来:我不知道。
从这几个字里看不出他的情绪。
看着两人有来有往的交流,我也有些震惊:“哎?你们认识吗?”
不过都是咒术高专的,确实有可能认识啊,就像当初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一样。
想到五条悟和夏油杰,我又有点着急起来。
得快点回去,把预知梦里的事情告诉他们。不过具体要怎么告诉他们,这件事还有待商榷。
我踹了踹乙骨忧太,示意他快点走。
可冰冷的小腿一接触到他的身体我就忍不住缩了缩,这家伙身上居然比狗卷棘还要烫。
在靠过去和远离他之间,我只犹豫了零点一秒就选择整个人紧紧的环住他的手臂,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
乙骨犹太的很多衣服都露锁骨,我的脸埋进他的肩膀,很快变得温热起来。
他并没有挣扎,而是任由我的动作,苦笑着对狗卷棘说:“抱歉,棘,穗穗有时候会不分场合的撒娇,你不会介意的吧?”
第94章 第94章青春期少年会梦到兔女郎……
我没有听到狗卷棘的回答。
不知道他是打了字,还是根本就沉默着没有说话。
看到狗卷棘骤然沉默下来,乙骨忧太反而看起来更加局促不安了。他的脸上的神情紧张,整个人浑身紧绷肌肉生硬硌的我发疼。
单手抱着我,乙骨忧太伸出另一只手试图去触碰狗卷棘。
狗卷棘微微侧身闪避了下。
两人都是一愣,狗卷棘的视线有些错愕的看向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放下手,抿唇道歉:“对不起,棘,你不知道她是穗穗,我不该和你生气的。”
对面的狗卷棘眼神闪躲:“大芥。”
我不明所以:“为什么要道歉?”
他们两人都没有再解释,狗卷棘进房间拿起自己的外套搭在臂弯,
没有再穿在身上。
他用手指了指外面,做出个我出去等你们的动作。
乙骨忧太微微颔首,把我放在椅子上重新整理了我的衣裙。随后他就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好像试图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
坦白说,今天的忧太看起来像是打扮过,更漂亮了,可眉眼里藏不住的浓郁阴湿感却让他的美丽蒙尘,显出一种特殊的非人诡异感。
从他进屋后,狗卷棘的状态就一直很诡异。
我问出自己的疑惑:“你和狗卷是什么关系,刚刚气氛怎么看起来不太对?”
乙骨忧太急促的呼吸了几下,用手指一寸寸摸着我的身体,确认我身上多处受伤之后才缓慢的回答:“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棘是很好的人。刚刚的气氛是我太失礼了,穗穗,棘只是刚好救了你对吗?”
我不明所以:“当然不是。”
乙骨忧太的脸色更加阴郁下来,目露恳求的问:“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的话问的莫名其妙,我有些无语:“能是什么关系?打工时候遇到过的客人,还是受重伤被他好心捡回来的可怜虫。”
乙骨忧太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
他喃喃自语:“是这样吗,对,原来是这样……我好开心,穗穗。”
乙骨忧太脸上露出个甜蜜的笑容,重新抱起我带着我出去。
腿弯无力的垂落下来,我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乙骨忧太耳边的碎发很多,有些刺挠。
在特级的陪同下,没再出现什么搅局的冰系术士。乙骨忧太顺利的带走了我,我们很快返回东京校。
和狗卷棘一样,乙骨忧太也并不了解我身体的特殊性。他误以为硝子可以治疗我,所以第一时间就把我带到了硝子那里。
抱着我的少年人急匆匆地冲进去,保健室里却空荡荡的。
将我放到保健室的床上之后,乙骨忧太环视四周一圈,随即有些苦恼地说:“我去找家入老师,穗穗,你等一等。”
他转头就要走,忽然又脚步停顿下来:“棘,你跟我一起?”
哎?找个人需要两个人一起吗。
我有些困惑,本想让狗卷棘在这里多陪陪我,顺便看看他的性格好不好适不适合做攻略对象。
但狗卷棘并没有拒绝,只是安静的点点头跟上了乙骨忧太,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保健室的床上。
这里的被子很单薄,窗户没关,源源不断地有冷风吹进来,保健室就像个巨大的冰窖,将我包围导致更冷了。
这种冷并不是外界天气变化导致身体从皮肤开始传递冷意,而是由内而外,更像是从我的心脏开始将冷冰冰的血液送往全身,导致浑身都瘫软冰凉。
早知道就不挨那个冰系术师的那几下了。
我颓丧的蜷缩在被子里,想用冰凉的手把更冷的腿捂热些。
此时外面有人敲了敲门,我循声望去。那人很有礼貌,看没有人回复,他低声呢喃了下,缓慢的又敲了敲门。
被风吹散的声音很小,我昏昏沉沉的听不太出来是谁。
可能因为伤口太痛,外面的男生自言自语又说了几句直接推开门:“家入老师,是我,我受了点伤……”
粉色头发的男生闯入我的视线,我默默的拽好被子,从被子里探出个眼睛盯着他。
是身上带着浓重血腥味,伤势十分严重的虎杖悠仁。
最近忙于禅院兰太的事情,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虎杖悠仁了,没想到他也受了这么重的伤。
看到我,虎杖悠仁脸上没有任何的异色,仍旧十分爽朗的和我打招呼:“西园同学,几天不见啦。你知道家入老师去哪了吗?”
我下半张脸藏进被子里:“好久不见,我不知道硝子去哪了。”
虎杖悠仁点头,轻车熟路的就要去找药:“没事,我拿点伤药自己先处理下。西园同学你身体不舒服吗?”
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脸上出现了一张诡异的嘴:“哟,女人,你就是这小子的春梦对象吗?”
什、什么?
这东西是咒灵,诅咒,还是诅咒师?
我立刻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凝神看去,被冰系术式造成的伤害不可逆的刺痛着我的大脑,我几乎无法维持住备战的姿态。
对面的虎杖悠仁看起来比我还害怕,他后退一步拍在自己脸上,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喂,你回去!”
我戒备的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受肉?还是虎杖悠仁出了什么问题?
虎杖悠仁捂着侧脸上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回答,硝子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走了进来。
栗色长发的高冷美人拍了拍我僵硬的肩膀:“别担心,穗穗,那是两面宿傩。”
哦,原来是两面宿傩。
我放松下肩膀。
不对,你,说,那,是,什,么?
两面宿傩,用七根手指就能虐杀我的两面宿傩,现在在虎杖悠仁身体里?
我算是看出来了,世界就是个巨大的火×忍者。虎杖悠仁就是绝对主角鸣人,两面宿傩是奶爸九喇嘛,伏黑惠是佐助,五条悟大概是白毛教师卡卡西?
眼前一阵晕眩,我颤巍巍的和硝子确认我刚刚是不是幻听,硝子点头重复一遍:“确实是两面宿傩,虎杖之前是为了救人偶然吞下了宿傩的手指才进入高专的。你们见过那么多面了,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她在向我使眼色,大概意思应该是你不是想和他谈恋爱吗,怎么连这么基础的事情都不知道。
我疯狂捂脸,我不知道啊,如果我知道肯定不会招惹虎杖悠仁啊。
等再看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虎杖悠仁身上的气息和面向都已经完全变了。
但是他的眼睛还是圆圆的,只是脸上有张嘴。
一种黑暗粘稠的气息从他身上蔓延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从一张人脸上的嘴看出了‘睥睨天下’的气势。
从脊髓深处涌动的恐惧几乎将我吞没。我熟悉这个味道,这是曾杀死我的男人。
救命,我好想逃。
但身体完全僵硬到无法动弹,我只能呆呆重复着:“两面宿傩……?”
那个深渊巨口伸着红艳艳的舌头,肆无忌惮的挑衅我:“女人,你这么怕我?”
他看起来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曾杀死过我了,但他的声音我很熟悉,有点像我在冰帝时期的那个学长。
长长的舌头在虎杖的脸上舔舐了一圈,两面宿傩的红色眼睛微微眯起做出个陶醉的表情:“冰的味道也太浓郁了,不会是被……不过这小子可是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你冻死了他做春梦都得少个穿兔女郎玩COSPLAY的女主角。”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两面宿傩居然知道兔女郎和COSPLAY。
当然,他显然对COS有些误解。
以及,能展开说说兔女郎是什么内容吗?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虎杖悠仁。
我用冰凉的手指拉住硝子,硝子闻言蹙眉看向虎杖。
虎杖悠仁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般,重重的抬手拍了自己两巴掌:“你在说什么啊喂!西园同学,对不起你别害怕。”
不对,刚刚两面宿傩是不是说了每晚都梦到?
可是我只用系统卡牌进入过一次虎杖悠仁的梦里啊。
难道他后面还梦到过我?
对上我的视线后,虎杖悠仁不断的开始鞠躬:“对不起西园同学,我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平时可以控制住让这家伙不要出来的,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
他又狠狠拍了自己两巴掌,两面宿傩的气息确确实实消散了。
虎杖悠仁的脸颊上泛着红,不知道是刚刚打出来的还是因为两面宿傩的话气的。
我鼓足勇气看向他,想问问做梦的事情。虎杖悠仁却再次避开了我的视线,还用手攥住了自己的制服裤子。
咦,这个疑似害羞的表现?
福至心灵,我立刻戳了戳系统:“帮我查看一下虎杖悠仁的好感度。”
【当前虎杖悠仁好感度:0】
我一言难尽的看向虎杖悠仁。
所以因为青春期梦到女同学就默默降低好感度,克制着不去接近那位女同学吗?
虽说我不是你的女同学,而是和你老师差不多大的姐姐。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毕竟从一开始我就完全不符合虎杖悠仁的理想型,个子不够高挑,屁股也不够大。
应该是诡异的、比如系统之类的诱导了他的梦,才会让他梦到我吧。
默默在心里和虎杖道了歉,因为愧疚操控了他的感情,我有点不敢直视他的存在了。
何况现在知道了有两面宿傩这个恐怖的家伙在,我生理性的都会怕他。
于是我抿唇:“虎杖同学,很讨厌我吗?”
虎杖悠仁摸了摸后脑勺:“哎……没有吧?”
这是个疑问句。
以虎杖悠仁这种温和的性格,这已经是最明确的拒绝了。
但以防万一我会错意,我还是攥紧被子仰着头看向他:“所以虎杖同学,有过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吗?啊,我指的不是对朋友的那种喜欢,而是想谈恋爱的那种。”
虎杖悠仁似乎没想到我会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他略显苦恼的摸了摸后脑勺:“抱歉,西园同学,因为在梦里对你做过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喜欢你。不过,还是非常感谢你能说出这份心意,虽然现在无法喜欢上你,但……”
我捂脸打断他:“抱歉,你就当我在胡言乱语吧。”
虎杖悠仁愣神:“哎?”
男孩子三百六十度都散发着可爱,尤其是认真拒绝告白的时候会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是那种被注视就会好好看过去的类型。
这种人在好感度为零的情况下还会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拒绝人都显得很温柔。
但其实错的是我,我也确确实实应该向他道歉。
有点无奈的捂着脸,我彻底打算放弃这颗好苗子:“就是你的第一次梦里摄影师什么的,其实是我通过术式延展做出的垃圾行为,是在我主动的情况下发生的。所以请完全不要在意,是我做错了,是我故意要对虎杖同学那样的,是我恶劣卑鄙,请务必不要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梦里的交颈相靡,虚幻的接吻和更深入的交流,都是我主动的。
我鼓足勇气看向他,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
虎杖被这段话震撼的脸色爆红,用手捂住下半张脸,急促的呼吸了两下。
他没有说话,反而是硝子有些惊讶的问:“不是吧穗穗,你还需要这么努力才能搞定他吗?我简直有点佩服虎杖同学的定力了。”
话音刚落,乙骨忧太神情有些冷漠的推开门,看向我低声说:“是呢,看来穗穗真的很喜欢虎杖同学啊。对吧,棘?”
我:“……”
救命,我完全不想被狗卷棘听到这些啊,同样的招数我还想在他那再试试的。
看着我露出苦涩的神情,狗卷棘不明所以,有些茫然地视线在我、虎杖悠仁、乙骨忧太三人间转了一圈。
在他若有所思的目光里,我绝望地想,这一段还没开始的新恋情大概率就要夭折了。
第95章 第95章你还是那么喜欢白毛……
乙骨忧太,一款能用一句话将三个人卷进来的神奇男人。
我喜不喜欢虎杖悠仁关狗卷棘什么事,他干吗要问啊,是狗卷棘的回答很重要吗?
我重重的闭上眼睛,有点不敢面对这尴尬的场景。
好在虎杖悠仁终于从被震撼到的神态中缓了过来,他深呼吸一口气把话题拉了回来:“可是,可是……”
我竭力制止:“请不要可是了,对不起就是我做错了,好好收下我的道歉就好了!”
元气满满的男生整个人像蔫巴的小白菜:“好,好的!”
硝子看着我们打哑谜,有些茫然地做了个总结:“所以是穗穗告白了,还对你在梦里做了奇怪的事情,但悠仁你拒绝了穗穗的心意?”
向来情商很高又元气爽朗的虎杖悠仁舌头持续性打结:“啊,我,是,不是,我不知道梦里西园同学也是有意识的,我,对不起,我不知道。”
硝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厉害啊,你是我看到的第一个能拒绝穗穗的人,太厉害了。”
我木着脸:“那你真是见识少了。”
拒绝我的人简直可以绕高专一圈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起始好感度更高的人已经出现了嘛。
像是“命运”一类的画面,微风吹动狗卷棘的头发,发梢都带着风的白发少年也看向我,大半张脸埋进衣领。
这位可是第一面就好感度六十的究极颜控啊。
应该不会因为刚刚乙骨忧太的挑拨离间和我做的怪事就立刻不喜欢我了吧?
我飞快了查看了下他的好感度,果然没有掉。
真不愧是送分小天使,我满意的盯着他看,打算把他当作我的下一个小树苗来培养。
但遗憾的是,漂亮男生的脸很快被取代了。
乙骨忧太不动声色地挡住我看狗卷棘的视线,整个人强势的挡住他,随后无声地问我:“穗穗?”
喂,别挡住我看下个攻略对象啊!而且你的好感度怎么又又又在狂掉了!
看到我不说话只是瞪着他,忧太很快走上前恢复了声音:“虽然现在说有点晚,但我把家入老师带回来了。”
我有些麻木:“谢谢你啊,但是硝子治不了我来着。”
乙骨忧太被我哽住。
硝子的视线在我和乙骨忧太间转了一圈,又看了看虎杖悠仁,随后头痛的捂着脸用唇语问我怎么回事。
我苦着脸看她,眼神示意这两位我都不感兴趣了,我比较中意那个白毛。
硝子:“……”
她冷着脸用口型对我说,你还是那么喜欢白毛。
说完硝子转头利落的处理了虎杖悠仁的伤,以要为我治疗的名义把其他人统统轰了出去。
走之前乙骨忧太认真的叮嘱我:“穗穗,我去给你收拾屋子,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就联系我。”
他这样好脾气的样子,简直就像他刚刚没有对我产生情绪,如果不是看到他暴跌的好感度,我简直就要再度感谢他了。
我苦着脸不想接他的话,硝子用手撑着下巴眯了眯眼睛替我解围:“怎么,你是觉得我照顾不好穗穗?”
乙骨忧太连忙摆手,窘迫的和狗卷棘、虎杖悠仁一起离开了。
他们一走,房间就变得有些冷清起来。即使开了空调,空气中的温度还是很低。
我用自己的脸去蹭硝子的手,硝子无奈的看着我:“你喜欢的类型,怎么又换人了?”
我一脸的高深莫测:“因为爱情是不讲道理的东西。”
才不会说是因为我前面的攻略都大失败呢。
虎杖悠仁这样完美的男孩子,果然轮不到我来染指。乙骨忧太又很奇怪,这辈子估计都不会给我满分好感度了,我只能另寻出路。
好在他们的性格和长相都是我很喜欢的类型。
硝子看着我叹口气:“好复杂。”
我笑着点头:“是哦,好复杂。温度真的低,你这里有空调吗?”
硝子转身去关了门窗,又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按开空调调到制热:“只有我的房间有空调,将就一下?”
“好。”刚吹出来的风是冷的,我整个人哆嗦了下,缩进被子里无精打采的回应。
硝子伸手摸了摸我的手:“怎么这么凉……我刚刚看了,你身上没什么问题,这个体温低的问题我也治不了,不然去医院吧?”
我黏黏糊糊的摇头:“不去医院。”
硝子有些无奈的哄着我:“好吧,听你的。”
我看着眼前眼下青黑的女性,她一直是温柔的,坚定的,有力量的。
在梦里,硝子失去了两位同期,艰难的在后方支撑着咒术界。但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年少的,还在上学的孩子们有的断了手臂,有的失去了鲜活的生命。
她的眼睛变得越来越麻木,心脏却越来
越痛苦。
我抱紧硝子,轻声地重复了遍:“不去医院,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其实我们心里都很清楚,是因为那个冰系术师的术我才变成这样的,既然硝子没办法,普通医院的医生就更加无能为力了。
硝子闻言捏了捏我的耳垂:“穗穗,你好喜欢撒娇啊。”
我蹭了蹭她:“晚上一起去喝酒吧,之前约好的,结果都没有去成嘛。”
硝子很感兴趣,但很快眼睛又失落的垂下来:“但是最近杰和悟很忙,没有人跟着,学校是不允许我出去的。”
其实我本来也没想出去喝酒啦,毕竟最近脑花盯着我。如果再次被脑花的人袭击,牵扯到硝子就不好了。
我小声建议:“不然,我去买酒,今晚在学校喝?”
硝子欣然同意:“好啊!”
她用温热的手捂着我的手,抱着我睡了会就被高层叫走了,临走之前还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知道她是在说让我晚上来找她。
现在时间还早,我还能再睡一会。
半梦半醒间,空调温度不断升高,空气中流淌着柔软的气息,我忽然感到自己被温暖的东西包围了。
为了更加近的汲取这种温暖,我抱紧了环住我被子的人。他原本只是在规规矩矩地隔着被子抱我,却被我挪动着挪进他的怀里。
等睡起来之后,我就看到了整个人已经僵住了的五条悟。
他睁着眼睛,像是小猫观察人类一样看着我睡着的样子。
我丝毫没有松开他的想法,懒懒的缩在他的怀里闷声说:“输了……”
不仅仅是我输了,也是他输了。
梦里,他输给脑花了啊。
被封印,被腰斩。输的好没有意义。
但这怎么可能是属于五条悟这种人的结局呢,这不会是脑花吃了拼好饭中毒临死前的最终幻想吧。
我抱着他的手臂更紧了些,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五条悟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用六眼扫了我一眼却能清晰的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也学我的样子闷闷的压低嗓子说:“遇到冰系术师输给他了?逊毙了嘛。要不要五条老师给你特训?绝对是非常厉害的独家特训。”
我戳他的腮帮子:“什么老师,你不是和我差不多年纪吗?”
五条悟乖乖的被我戳,等我戳烦了他才叹了口气:“一样的年纪我也是老师哦。穗穗,你也输的也太狼狈了吧,身上太凉了,也受了好重的伤。”
不擅长关心人的男人轻声哄着我,在他的声音里,被脑花杀死的痛苦再一次久违的袭来,我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在乙骨忧太面前的时候,在狗卷棘,甚至是在硝子面前的时候,我都不能露出这种外溢的恐惧感。
我怕他们担心,也怕他们被卷进来。直到此时,在五条悟面前,所有被掩盖起来的情绪才重新爬上我的心脏,我攥着他的衣角小声的抽泣。
五条悟抱的更紧:“别怕,穗穗……”
这样的语气不免让我想到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吵架,吵完架他也会哄我。可彼时的他还很稚拙,学不会掩盖他自己身上明艳到尖锐的美丽,总是在哄我的时候还时不时刺我几下。
但现在的五条悟已经不会了。
他是成熟又温和的。
保健室里流动的风吹起了他的头发,五条悟的拥抱越来越紧。
他的身体很热,将我冰凉的身体渐渐捂热了。
五条悟真心实意的哄着我说:“不要怕,无论如何,这次我一定能帮到你。”
成年男性阴险又狡诈,此时还不忘在我面前上眼药:“穗穗,我有试过哦——试着完全尊重你的选择,让忧太陪着你。可是他根本照顾不好你嘛……”
他小声嘟囔着:“才出门一趟就又遍体鳞伤的,穗穗那么容易受伤,我就应该一直看着你。”
男人带着眼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其实他误会了,乙骨忧太是我的上上一个攻略对象,他应该尊重我和虎杖悠仁,不过现在已经换成狗卷棘了。
真是好混乱的关系。
在感情方面,自从我知道这是个游戏后,就变得越来越不认真对待了,永远都是三分钟热度。
甚至直到现在,我还贪恋着五条悟怀抱的温暖。
我小声地说:“我不需要让忧太陪我,你也不用在这方面尊重我,反正我就是坏女人。”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不是你告诉忧太的吗,这只是个游戏。如果是攻略游戏,我也会想打出全线HE啊,所以穗穗不用在意这些。”
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理解我,我有些感慨:“对哦,玩游戏的谁不想打出HE线啊。”
可是现在问题实在太多了,简直是一团乱麻。
“想有好结局就必须有好身体,只有我能照顾好穗穗的脾气和身体。”他说着随即抬起头,原本微弱的声音变得更坚定了些,“只!有!我!”
他在说什么啊。
看在他确实很好的缓解了我心里的恐惧的份上,我拍了拍他的头发附和:“好好好,只有你。拯救世界的五条老师,你最厉害啦!”
五条悟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