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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81章杰哥,宝贝,你好香……

禅院直哉给的名单很短,我们很快排查完在约定的时间集合。

夏油杰靠在树下安静的等着我,此时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山脊锋利的为周遭笼罩上层黑影,他俊秀的脸在黑暗中影影绰绰看不清晰。

我站在不远处观察了片刻,有些踌躇不前。

刚刚觉得他在钓我应该是错觉吧?

这家伙本身就是个随时随地散发魅力的蛊王,我以前就被他的美丽骗得团团转,我大概只是被误导了。

这样劝说着自己,我深呼吸口气走了过去:“探查结束了吗,怎么样?”

夏油杰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站直身子看向我摇头:“很遗憾,信息不是很多。”

我们交换着情报往外面走去,咒术师这种职业一天走几万步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徒步穿过丛林与群山,终于走到了能看到人的公路上。

搭乘着顺风车下了山,此时再高专未免太过折腾,我和夏油杰商议之后,打算就近找家酒店凑活过一晚。

随机选了家最贵的走进去,夏油杰面色沉静的付了钱。

我没有和他争执,乖巧地站在他旁边等他刷完卡才问:“那一会你来我房间?咱们再碰下线索。”

夏油杰定定看了我片刻:“好,我洗个澡上去找你。”

我点头:“那我等你。”

说是等他,但这段时间我也没有完全空闲下来。

工作一整天的大脑像是生锈卡顿的齿轮,久违的恐惧感充斥在我的脑子里,我急需在酒精的帮助下降温解暑,缓解压力。

去楼下便利店逛了圈,啤酒冰箱里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牌子在炎热的夏天看起来十分清爽。

挑了几瓶啤酒又转到隔壁居酒屋买了烧酒,我提着袋子上了楼。

夏油杰已经站在了门口,他刚洗完澡,头发虽然吹过但还带着点潮气,我刷开房卡让他进来。夏油杰眼皮一掀,站在玄关处没有动。

“进来吧,随便坐。”我坐在床上扔了瓶啤酒给他,“说说今天的收获吧,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夏油杰这才走进来,膝盖微曲靠在酒店的桌子上,单手拉开了易拉罐。

他的喉结滚动吞咽着啤酒,酒花在唇角溢出,夏油杰用手背抹去慢吞吞的回答:“没有异常,禅院真希是我的学生,禅院真依我并不了解,但观察下来也没什么问题……”

他一一说着今天下午看到的情况,又拿出瓶酒拧开,目光穿过窗外的黑夜。

哎?那我是我买给自己的波本威士忌。

“你喝慢点,会喝醉的。”我提醒着他,欲言又止的看着酒瓶旁敲侧击,“你平时喝酒多吗?”

夏油杰脸上不动声色地挑起细长的眉眼看我,回应的速度已经比开始更慢:“不多。”

“那你就喝些小孩子喝的就好啦。”眼见他有喝醉的倾向,我想抢夺过他手里的酒,夏油杰却摇了摇头单手拦住我。

他抵抗挣扎时,我的手踉跄着按到了他的腰腹。

黑色头发的男人闷哼一声,声音温柔,语速缓慢,眼神丝毫没有迷离的情态,尾音却带着撩人的钩子:“穗穗,你为什么要管我喝不喝酒,抽不抽烟?”

说话的语气比往日多了几分轻浮。

我眯了眯眼睛。

夏油杰今天看起来格外不一样。

常年混迹在伏黑甚尔那种顶级模子哥身边,我太了解这种亲呢的示好了。以夏油杰的行事作风,正常情况下他绝不会毫无缘由的做出这些稀奇古怪的动作。

所以我的情感小雷达根本没出错,他果然在钓我?

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念头震得毛骨悚然,我有些愣神。

也是,我管他干什么呢,都是成年人了,难道他还不知道喝多了会怎样嘛。他要是想喝酒献身一条龙,那我义正言辞推开他就好啦。

想明白这点,我默默从袋子里拿了度数更高的酒,也昂着脖子慢吞吞的喝起来。

见我不再说话,夏油杰也不紧不慢的和我碰杯,喝到兴头上我甚至饶有兴致的凑过去扒拉他:“我在你那上次存的酒,年份很多度数很高的那个,快给我。”

夏油杰湿软的长发纠缠着我的胳膊,看起来肃穆又冷静:“你又岔开我的话题。穗穗,我其实不太抽烟,也不太喝酒。但是看到你和禅院直哉那么亲近,我就想学着硝子点支烟。不过果然,我并不喜欢烟的味道。”

他眼中闪着细碎的光,说话时是和平时不太一样微微上扬的语气:“你呢,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喝酒?”

啊,他的话好烦,又开始长篇大论了,难道这是老师的职业病嘛?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想从他身上摸出来我上次存在他那里的酒。夏油杰闪避着深呼吸了下,最终召出个咒灵,动作十分恶心的从咒灵的嘴巴里掏出来密封的很好的酒。

我嫌弃的看着,最终还是抵挡不住美酒的诱惑接过酒打开,美滋滋的灌了一大口。

又断断续续喝完半瓶酒,在我十分好心的想要和夏油杰分享的时候,对面他的影子变得重重叠叠,有些看不清了。

糟、糟糕。

我喝醉了酒品不太好,会乱亲人的。

……

夏油杰冷眼看过来。

在各种酒混着喝的情况下,女孩子醉得很快。

西园穗喝醉后的样子实在是看起来很可怜。她的眼眶通红,眼泪要掉不掉的噙在眼角,嘴里还委屈地骂着:“坏脑花,吓我。蠢杰,欺负我……”

与肌肉结实身体宽阔的他相比,她孱弱的像是冬日里的一捧细雪。

西园穗嘴里的话逐渐含糊,夏油杰微微侧头靠的更近些,想要去听她到底骂了自己什么。

这个动作给了西园穗可以触碰他的错觉,酒后体温滚烫的人像蛇一样攀咬了上来。

她似乎对于他的喉结很感兴趣,迷迷瞪瞪的观察了片刻一口啃了上去。

兽类幼崽的

牙齿厮磨时比起攻击,更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夏油杰冷不丁闷哼一声,垂眸理智的单手把她扯下去:“穗穗,你在干什么?”

像是被他的声音和滚动的喉结吓了一跳那样,西园穗缓慢的眨了下眼睛。

她嘴里还是呜呜咽咽着胡乱说着什么,看起来动作有些着急,也有些慌乱的捏着他身上放松的胸肌。

夏油杰浑身被捏的身体不受控制从松软到僵硬。直到血液顺着她的抚摸向下流去,夏油杰忍无可忍又要推她。即使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也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可夏油杰从没打算这样趁人之危。

西园穗不依不挠,哭哭啼啼的凑过去闻他,这次说话倒是清楚了。

“宝贝,你到处都好软,给我碰一下,就一下。”

眼前的夏油杰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垂落在肩头,像是漂亮璀璨的大美人。西园穗喜欢这种极致美丽的东西,她目的明确的贴了过来。

夏油杰冷眼捏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抓着她腻白的手腕把人往外推。

西园穗手心有些潮意,被拒绝后无助的用掌心贴上他的脸颊,男人冰凉的皮肤让西园穗舒服的发出喟叹,随即空洞的想要更多。

无师自通的少女似乎想找什么,烦闷的在他脸上啃咬一通,咬他单薄的眼皮,高挺的鼻梁和被印上唇印的脸颊。

最后,她终于顺利的找到了他的唇,西园穗笨拙的伸着舌头舔他,这种舔舐感让夏油杰荒谬的想起了夏日雨后的赖在他身上的猫咪。

柔弱的动物不知道自己缠上了怎样凶恶的人,还以为靠近对她抱有歹念的人类也能保全自己。她缩在他怀里,亲昵的又咬又舔。

夏油杰有些头痛。

禅院直哉的话不合时宜的如同魔咒般缠绕了上来。

“所以西园穗因为你断了腿,两次。”

“你当然觉得她没有喜欢的人,因为她那个时候喜欢的就是你。在订婚之夜,浪漫的固执的要找到你说个清楚,就因为你被我捅了一刀就心疼的掉眼泪。”

“如果不喜欢你,她捅你一刀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她喜欢自己?

骗人。

禅院直哉肯定是在骗人。穗穗才不会喜欢自己呢。

理智拉扯着,夏油杰有些迷茫的被亲的靠在不知名的角落。

他觉得自己忍得发疼。

夏油杰紧紧绷着下颌,再度推开她眼神居高临下:“下去。”

这是他第三次伸手推她。

被推开的醉鬼远离了天然冰柜,委屈的就要立刻掉眼泪,手还不安分的想去扯他黑色的耳钉,西园穗依稀记得,那个耳洞是她亲手打的。

她向来喜欢在这个人身上打上自己的专属标记,但这个人最喜欢躲着。

这次也是,一如既往的,夏油杰灵活的避闪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无奈的看着她。

见西园穗哭的厉害,最终夏油杰还是叹口气,嗓音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对不起,穗穗,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也是。”

可西园穗喝的太多了,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贴着的是谁。

他不要这样不明不白的顺从她。

夏油杰眼神游离的追着西园穗,对方摇摇晃晃从他身侧站起来又摔倒,看起来要说些什么。

他十分耐心的扶住了她的腰,好整以暇的用手托着下巴看她。

西园穗脸色红润的仰着头:“杰,你是不是一直都不喜欢我?”

漂亮的少女语气高傲的,骄矜的告诉他。

我知道眼前的人是你,我想要的就是你。

仅剩的理智像被狂乱的飓风刮跑,昏黄的夏天伴着炎热的暑气席卷着他不平静的内心。

夏油杰眼神沉沉,最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如果等你酒醒还愿意问这个问题,我就回答你。”

如果酒醒之后,西园穗还愿意做同样的事情。

那他会告诉她答案。

第82章 第82章让我舔舔

酒醒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黄昏褪去夜色袭来,我再次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夏油杰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衣服被揉皱到乱七八糟,眉眼里都是疲惫,神情苦恼的扶着自己的额头。

他在盯着我。

知道自己喝醉了酒品不太好,我尴尬的打哈哈:“抱歉,我喝多了是会发酒疯,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夏油杰眯了眯眼睛:“你不记得了?”

他看起来像是把自己气笑了,神情讥诮的鼓着掌连说了三声好。

其实我隐隐约约还是能想起来自己对人动手动脚的事,毕竟我喝多了每次都这样,但夏油杰不是我的攻略对象,现在这种情况蛮尴尬的。

还是装傻吧。

我极力撇清:“不记得,一点不记得,我干嘛啦?”

夏油杰目光定定的看着我,忽然抢过我面前的酒瓶直接喝了下去。

“那个很烈的你别……”

而且那个是我喝过的。

阻止的话停在嘴边,我看到他立刻身形不稳的晃了下。

演、演的吧?

喝了一口就开始晃,他是影帝吗?

我有些惊恐的看着夏油杰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酒,又拿起酒瓶连续不段的喝了下去,他的喉结滚动,再放下酒瓶眼神已经逐渐涣散。

夏油杰摇了摇脑袋:“穗穗,你可以喝醉,我也可以,这样才公平对吧……”

公平?什么公平。

我有些心虚的看着他,这家伙是一口倒吗。

不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我知道今天必然不能谈正事了,我扶着他坐下来,想从他兜里摸出房卡送他回去。

夏油杰动作缓慢的躲避着我的手,他身前的酒瓶被十分不配合的打翻,整瓶波本酒泼洒在他的身体上。胸膛被浓稠的蜜色浇灌着发酵出麦芽的香气,夏油杰闻起来像是在酒里泡过一样。

被名贵酒精浸泡的男人踉跄着摔坐回椅子上,我竭力安抚着他:“杰,你喝醉了,我找房卡送你回去。”

这家伙沉得要命,我想要扶他起来,手却乱七八糟的按在各种不该按的地方,手臂,胸膛,大腿……

夏油杰被碰到,难受的高高的仰起脖子,像只垂死挣扎的孤鹤,看似清冷却又值得亵玩。

忽然间我的手不知道碰到哪里,他双颊酡红的拉住我的手臂,抗拒的问了句:“穗穗,你和悟分手了对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样问,也不敢回答他的问题。

美丽的黑发男人看起来鲜嫩可口,神情茫然。

但他的动作就没有这么友好了,看起来已经七分醉的男人忽然钳住我的腰把我整个人正面抱起来,直到我稳稳坐在他的腿上,才又拉住我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

失重的错觉让我有些不安的扯住他的头发。

他的腿很长,我被抱起来的时候腿弯松松的垂落下来,根本挨不到地板。

难以判断眼前的人是真醉还是在装醉和我玩,我拍了拍他的脸颊问:“杰?”

夏油杰确实已经醉了,对酒精极度敏感,所以一直很克制的人仰着头,手臂像是抱小孩那样拖着我的臀,让我的腿夹住他的腰。

这是个有点危险的姿势。

他不顾我的腿摇摇欲坠悬在半空中,握着我的脚慢条斯理的脱掉高跟鞋扔在地上,甚至很坏心眼的捏了捏我的脚趾。

我羞耻的想呵斥他,夏油杰却又忽然猛的站起来,拖着我的臀往巨大的落地窗方向走去。

喝醉的人随时会摔倒,我想让他放我下来,夏油杰这时走路却又稳了,径直走到了窗户跟前笃定的说:“我知道,你们已经分手了。”

酒店的高空玻璃被擦拭的一尘不染,因为楼层很高,可以一览无余的看到城市所有亮起的灯光,人影和车流都小的像是碌碌无为的蚂蚁。

我被他抱着看向外面的景色,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

我有些好奇他到底要做什么,扭头看他,夏油杰

却忽然笑了。

美人笑起来灿烂又爽朗,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

他的神情温柔,表情为难,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可以吗?”

不不不,什么可以吗。

话题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我本能的拒绝:“不可以。”

不和非攻略对象搞暧昧是我的原则。

游戏明明有更简单的通关玩法,我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在听到我的拒绝后,夏油杰歪歪头,这个动作让他显得有些纯稚。但与之相反的是他的眼神,那是独属于夏油杰的沉寂与幽深,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

他的声音更加轻了:“禅院直哉可以进去,我不可以吗?你那么娇气,他那种自私的人能让你舒服吗?”

他好会。

我感觉我有点难以抗拒,捂着脸痛苦的说:“不,你误会了,我和禅院直哉什么都……”

夏油杰好像不愿意从我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他急急的将我抱的更紧了,宽阔的肩膀环绕在我的鼻尖,奶白色的皮肤有些晃眼。

他身上比我更加滚烫,这个恶劣的家伙终于通过自己也醉酒,身体力行的让我想起了自己刚刚对他做了什么。

不就是又亲又抱了几下,我掐了掐他的脸,现在他也抱回来了啊!

干嘛啦,想欺负人吗。

我怨念的看着他,夏油杰轻松的把我颠了颠,鸦羽般直直的睫毛锐利的回应着我的视线:“穗穗,你可能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忽然这样对你对不对?”

不。

其实我并不好奇,因为我知道答案。

我和夏油杰暧昧过是事实,在我刚进入这个游戏后就接二连三遇到了满级魅魔,无论是当时胸腰肌肉都很香的伏黑甚尔,还是温柔人夫兼备DK气质的夏油杰,我都没能拒绝的了。

但是谁能拒绝的了啊,圣人吗!

所以他是终于意识到我曾经玩弄了他的感情,现在来讨债了?

坏家伙。

看到我沉默了,夏油杰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理论上醉的厉害的人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你离开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过得不太好。最开始,我常会想到你若即若离吊着我,怪你心狠,又怪自己意志不坚。我还会想到你和禅院直哉。我总想,如果那时候我没看到你和禅院直哉那样就好了。”

似乎是因为把最难以下咽的部分说了出来,夏油杰整个人松了口气,更加棉软的用头倚靠在我的肩膀上。

顶级咒术师微弱的力气也是可怖的,我整个人都被顶在玻璃上,因为穿了裙子后背凉的厉害。

“但后来我又想,虽然对感情有些不负责,可你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如果没有禅院直哉,是不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语毕他讥讽地笑了笑,“但那是不可能的,知道你是悟的未婚妻后,我们就在彻底完蛋了。”

“但我不甘心。”他的声音越来越含糊,语气越来越粘稠,呼吸越来越急促:“后来你们分手了。而在此之后的很久我才意识到,其实我根本无法接受你的死亡。如果当时没有教你运用咒力就好了,最开始把你拉入这个世界的人是我。在这样的忏悔里,穗穗,你成为了让我悬崖勒马的绳子和束缚,拉着我不要走向另一边。穗穗,你是特别的。”

向来寡言的男人从未如此真挚的表达过他的真心。

夏油杰是个温柔的人,我一直都知道的。

他会在学弟买伴手礼的时候更偏好于五条悟的爱好。他自己明明不常抽烟,却为了帮硝子点烟随身带着打火机。

即使是个看一遍就会的天才,他也为了我愿意花时间去研究理论知识,会在我无法自保的时候伸出第一双接纳我进入咒术界的手臂。

人都很难拒绝温柔的人。

我用自己仅剩的理智推了他一把。

夏油杰眯起眼睛盯着我:“即使你对我有着这样特殊的意义,也不可以吗?”

被他面对面抱着,双腿夹着他的腰。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夏油杰脸上的笑容有些飘渺又虚假,似乎我回答错这个话题就会有什么样的惩罚或过错。

他的肢体动作逐渐变得克制而疏离的,正在缓缓松开钳制着我的双手,可那双手在即将远去的时候,却又一次紧紧的抱紧了我。

我死死的盯着他。

刚刚说了,一般情况我很有原则。

除非对方的特殊CG美的突破原则。

现在我就很难拒绝这张夏油杰美人醉酒求抚慰的CG。

摇摇欲坠的底线终于溃不成军,我伸出双臂闷闷搂着他的脖子:“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夏油杰听懂了我的意思。

没有片刻犹豫的,他生涩的抬下了头。

我清楚的意识到,眼前这个在吻我的,是我从前费尽心思也得不到的那个人。

他试探性的贴了贴我的眼皮,冰凉的触感从他单薄的唇传递过来,让我忍不住抓皱了他的制服。看到我没有很抵触,他才轻轻的从耳廓舔到耳垂,不断睁开眼睛确认着我的状态,最后亲昵的咬了下我的下巴。

他一直没有碰我的嘴唇。

坏东西。

我想把眼前这个人弄的乱七八糟的,让他看起来温情细腻的动作全部被打乱,于是我双手将他的下巴拖起来,用力搂住他的脖子,横冲直撞着去亲他的舌根。

好像是怕弄伤我,他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肩膀后耸闭上眼睛开始感受我粗鲁的亲吻。

我喜欢和我有体型差的类型,他和甚尔的肩膀都很宽阔。

似乎察觉到我的想法,夏油杰忽然冷清清的睁开眼睛盯着我。

白皙,单眼皮,黑色耳钉。

他整个人好看的让我目眩神迷。

我有些迷迷瞪瞪的往前凑,他却惩罚性的咬了下我的舌尖。

怎么我想什么他都能发现!

小心眼的男人。

男人用温怜的眼神看着我,语气却不容置疑:“穗穗,后面的事情,你喊停也不能结束了。”

我的膝盖是软的,浑身都是湿的。

夏油杰终于解除了那个让我感觉自己摇摇欲坠的抱着我的姿势,而是拎着我的大腿把我扔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下来。

我喜欢从上位去看美人。

明明应该是个毫无经验的人,他却意外的厉害又有分寸,拿捏着我的所有喜好。

但当我晕晕乎乎的就要软倒的时候,他高挺的鼻梁和呼吸支撑着我不要彻底摔倒。

对方的脸年轻好看,从上而下的视觉冲击下更像是蛊惑人坠入深渊的恶魔。等到我终于腿软将所有重量压在他的脸上,我看到夏油杰伸了伸舌头。

他问:“穗穗,我们换种玩法怎么样?”

黑发男人的声音像是来自深海海妖的召唤,低哑又刻意的引诱着:“手撑在床边干什么呢?坐下来,不要顾及我会不会呼吸困难,穗穗乖,直接坐下来……让我舔舔。”

第83章 第83章色字头上一把刀

色字头上一把刀。

睡醒之后我痛苦的看着夏油杰,不明白事情怎么到了这个地步。

黏糊的水声,震耳欲聋的喘声,嘴唇落在脸颊上的吮吸声依然经久未歇的在我耳边持续着。

口完之后他应该刷了牙,此时牙齿里又是清爽的梅子味了。混含着他身上淡的要命的咒灵味儿,让人有些生理不适。

已经

难以维持住呼吸,我带着哭腔用手推他:“杰,你松开我……”

“对不起,穗穗,我吵醒你了吗?”

他脸上带着抱歉的笑意,温和的抽身俯下眼睛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看着他骤然放大的脸有些绝望。

我是怎么被他诱惑的?

是因为他看起来很难受吗,还是因为我有些内疚?

其实关于夏油杰,我有无数次机会去和他坐下来好好聊聊我们的事,在我腿受伤的时候,在一起闯入禅院家的时候。

可似乎总有无数的事情突然插入,让我想说的话都停在口中。

我只知道,夏油杰变了很多,对他的关心却寥寥无几。

我曾问过虎杖这样的性格怎么会对夏油有敌意,他纠结的看着我说并不是敌意,只是他刚入学的时候看到夏油老师殴打乙骨忧太他们年级的所有同学,他有点担心我这种坏脾气的人会不会被打。他还强调,但其实夏油老师是个非常好的人。

我也问过五条悟,为什么他和夏油杰会来当老师,当时五条悟回答的不清不楚,只含糊的为我讲述了一个夏天。

我不知道那段束缚过夏油杰的苦夏,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成为现在这个会让学生畏惧的他。

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并不希望这个在我回来后就带着我去见天内理子,希望给我一些活下去的动力的人感到痛苦。

但睡了也太……

就当多巴胺分泌下的冲动吧,他确实看起来很好睡。

好疼,呜,夏油杰是个变态。

别想了,别想了!

还是想想高专里复杂的人际关系吧,我捂着自己脸推开他的胸膛:“我昨天说了,我不会负责的。”

夏油杰收敛了餍足的笑意,细细的眉毛拧起,脸色冷冷的。

我有些畏惧的抬眼看着他,思考他会不会掐死我。

好在凝重的气氛只维持了一瞬,夏油杰把滑落的被子重新搭在我身上:“盖好,别着凉。穗穗,我知道你不会负责。但我想确认一件事,你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是吗?”

他怎么说的那么笃定,是根据我平时的行为推测出来的吗?

解释起来有些麻烦,我索性告诉了他实话:“理论上,我无法真正地和任何人在一起。”

上次我提起游戏理论时被忧太怀疑我脑子有病,但我觉得夏油杰的心理素质应该比他强些。

“简单来说,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是个乙女游戏,我有自己的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其中一个就是和高专的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子谈恋爱。”

“可爱的男孩子?”夏油杰重复着我的话看起来并不意外,他轻掀了下眼皮:“因为是乙女游戏,所以可以复生重来一次吗?”

我点头。

他又挂上和缓轻柔的笑意:“那就好,穗穗,只要你还活着就好。”

这人未免也,太理想型了。

在我告诉我要和别人谈恋爱后还这样对我,感觉都有点不像他的性格了。

我捡起地上的衣服默默穿好,夏油杰用手臂支着身子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薄薄的纱帘缝隙里透进来阳光,洒在他衣衫半褪的胸膛上,白皙皮肤的接近透明色,只有点樱粉是唯一的色彩。

他真的好粉好粉好粉好粉……救命。

我被这画面诱惑到连手上的袜子都拿不住,脚底踉跄了下。

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随着微弱的风被吹起又打散,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种暧昧的寂静,我脚上的袜子只穿了一只,另一只被我拽在手里,我爬到床边拿起手机,屏幕上写着伏黑甚尔。

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狐疑的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是甚尔的声音:“脑花的事情怎么样了?”

被夏油杰这么一勾引,脑花的事情都被我忘在了脑后。

我迅速冷静下来。

昨天的禅院兰太确实很像脑花的味道,但这么明显的标志,反而让我有些患得患失。

不会是脑花在骗我吧?

而且不只是禅院兰太,其实炳组织中伤痕累累的干部禅院长寿朗,以及神秘的禅院甚一也有类似的缝合线。

又到了熟悉的三选一环节。

我握着电话有些纠结:“我去禅院家找人了,找到一些我觉得还蛮符合的,你帮我分析一下看哪个人更像?”

伏黑甚尔有些烦躁的应了声:“好。”

我碎碎念的讲着昨天的见闻,对面的声音渐变得有些困顿又不耐烦:“西园穗,你在这说睡前故事呢?禅院家的人我多听一个字都想吐,讲重点。”

被他的语气激起了火气,一直维持着直挺挺坐在床上的动作也让我有些腰疼,我正打算往后靠靠,在旁边撑着下巴看我的夏油杰温柔的笑了笑,伸手在我腰上垫了两个靠枕,又狡黠的笑着对我眨了眨眼睛。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解语花美人啊……

我叹息一声,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伏黑甚尔对我就很没有耐心。

但细小的动静吸引了对面的人的注意力,伏黑甚尔懒洋洋的问:“你那边有两道呼吸声,有人在?”

禅院家都是狗耳朵,灵敏的让人生厌。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解释,其实他听到的另一个声音是刚和我滚完床单的夏油杰。而我隐隐约约记得,这两个人应该不和。

好在电话那边的伏黑甚尔先递来了台阶:“要骗人的话还是算了,我不问了。你刚刚问的人我只了解禅院甚一,目前听下来没什么问题。”

线索又断了,我有些沮丧的闷声说:“嗯。”

伏黑甚尔语气不解,“想这么多干什么?你的运气一向很好,把你心里直觉有问题的那个人说出来就好了。”

我愣了下。

靠运气和直觉判断谁是脑花吗,会不会有些太任性?

可确实,被脑花盯上后,我的行事作风都变了。从前我的预感常常准确的惊人,它帮助我赢了很多次和甚尔的赌马,也让我在过去普通人的世界无往不利。明明欧皇附体才是我的日常,这么犹豫绝不是我的本性。

最引以为傲的直觉和天赋都被我逐渐遗忘,这可不行,要通关这个危机重重的游戏,必须要有足够的敏锐度。

我抿唇说出了心底的那个名字:“禅院兰太。”

“这不是知道吗。”伏黑甚尔笑了,“脑花的弱项应该是体术,你把速度提升到极致,杀了他就是很轻易地事情。加油吧,西园穗。如果需要我帮忙……付费就行。”

正想要感谢他点醒了我,旁边的夏油杰却很不安分的从被窝里钻出来,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穿衣服。

伏黑甚尔也注意到了,他的语气带着了然的调侃:“在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挂断了电话。

一旁的夏油杰注意到,伸手将繁复华美的衣服穿好,转头抬手撑着右脸颊,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真巧,我好像总能撞上伏黑君。”

想到自己甚至没来得及和伏黑甚尔道谢,我又凶他:“关你什么事。”

夏油杰慢悠悠的微笑起来:“确实不关我事,反正我也不是你的目标,也无法给穗穗带来切实的利益。”

我有点心虚,他说的对,最近我打算老牛吃嫩草来着。

默默的坐在床上穿好袜子和鞋子,我晃了晃头不打算再想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虽然是乙女游戏,但是另一条主线明显更具挑战性,我决定尊重自己的内心先去接近禅院兰太。

杀掉脑花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毕竟上次我就是准备的太仓促才死在他手下。虽然我并不怕再来一周目,但屡次不通关确实是惹人生气。

恨恨的系好鞋带,我抬头看着夏油杰问:“我要回去了,你呢?”

夏油杰有些惆怅的看着我:“总感觉又回到了刚认识你那会儿,你经常忽冷忽热忽

远忽近。明明刚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现在穗穗要走居然只是问我一句,好决绝啊。”

温情脉脉的午后,美人含嗔确实好看,但可惜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我现在正处在无欲无求的贤者时间,于是低声说了句:“矫情,睡着玩玩而已,我都说了我不负责的。”

夏油杰面色不虞的嘴角绷直,没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凶。

片刻他又无奈的叹气:“算了,我和你计较什么。”

他动作缓慢的穿好鞋袜,私服是有些神神叨叨的袈裟,但偏偏很多细节之处又表明他是个潮男,显得穿搭很赛博朋克。

和他对比起来我今天穿的像个小学生,毕竟昨天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夏油杰在楼下给我随便买了短袖短裤。

和男人在一起消费降级就是我的宿命。

跟乙骨忧太也是,现在夏油杰又这样。自己打扮的那么招蜂引蝶,居然就之给我买最简单的白短袖,是觉得我不会给他钱吗?

我闷闷不乐给夏油杰转了衣服钱,拿出手机的夏油杰看到了转账,微微挑眉。

接着下一秒,我的手机到账十个亿。

我眯了眯眼睛:“这什么?”

夏油杰笑:“老婆本……开玩笑的穗穗,别露出那么恐怖的表情啊。是工资,我和悟商量过了,你现在没什么收入,但你努力在帮咒术界祓除脑花,作为高专特聘麻辣教师,我们给你发工资。”

第84章 第84章质问,你和他一起回来的……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我正要义正严辞的拒绝他,夏油杰却又开始循循善诱:“你的一切行动只需要给我们报备,什么都不做也能领工资,穗穗,这很简单。”

还有这种好事儿?

我懂,为了讨好玩家,主动爆金币是吧。只是汇报行踪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我皱着眉和他约法三章,诸如不许打扰我的正常生活,不许约束我的感情生活之类的后,夏油杰同意了。

心安理得的收下了钱,我信誓旦旦的答应他,我一定会祓除脑花,帮他们消除咒术界的潜在危机。

夏油杰拧眉看着我,摇摇头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他也只是叹气:“算了,我先送你回去。”

我闻言跟上他。

和夏油杰相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只要他想要让这段对话进行,我就会不自觉地迎合他继续说下去。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到了高专校园内,夏油杰还有事情要做,我们分道扬镳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空荡荡的楼梯里只有我独行的脚步声,可我却有种被人盯上的诡异感。

像是恐怖电影里作死的女主角,我不断警惕的回头看过去,身后却空无一人。

怀着疑虑转过最后一层楼梯站在宿舍门口,我很快又发现了不对。

这层之前只有我和乙骨忧太入住,此刻却有陌生人的味道从房间里传来,我离开前放的头发丝也掉落在地上。

有人进入了我的房间。

但这里毕竟是高专,天元结界之下理应安全。我狐疑的看了看周围打算直接开门,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巴。

男人甚至轻巧的、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用脚勾开隔壁宿舍的门,把我抱着拐到了房间里。

我没有挣扎,因为捂着我的人即使和我身体相贴,也像是隔着一层空气。

无下限术式。

刚刚盯着我的人,是他吗?

五条悟的的手指温热,指腹和指肚有层薄茧。低头弯腰从身后抱着我的时候,男人呼吸不均匀的喷洒在我的后背和脖颈。

他的目光久久落在一处,那里有个还未消退的吻痕。

这视线有点让我不舒服,但想到我身后的人是五条悟,我还是压着火气没有动。

身后的人语气严肃:“好乖好乖,保持这个姿势别动。五条老师我啊,可是在思考着前所未有的严峻事项。”

是五条悟都觉得棘手的情况吗?

被他的严肃感染,我不由也屏住呼吸紧张了起来,害怕现在是诸如宿傩之类的顶级诅咒在我的房间里。

我压低了声音:“发生什么事了,彗星要撞地球吗?”

五条悟神秘的用手指抵住了自己粉润的唇,片刻后晃晃脑袋:“算了,不纠结了直接问吧——你和杰一起回来的吗?”

什么,居然是这种问题?

我本来想破口大骂,但听他提起我和夏油杰的事情又变得有些心虚。

因为自己不占理,我只能垂眸看着地上木质地板的纹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可五条悟很快自问自答起来:“我本来想装作没看到的。”

他蓝色的眼睛微微低垂着,看起来有些失落,也看起来有些茫然。

看到这家伙这副样子我也有些难受,咬咬牙狠下心继续说:“对,我和夏油杰一起回来的,怎么了?你要……呜呜……”

我的嘴巴被他的手再次捂住了。

五条悟站在我的身后:“穗穗,别说了。”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似乎在消化和忍耐着我话里的东西。我动作强硬的拉下了他的手,转过身和他面对面想要说话,但转身时猝不及防踩到了五条悟的脚,他反应很大的后退一步。

接下来,我们以一个非常莫名其妙的动作摔倒在地上,五条悟仰头看着我。

重重踩了一下他的小腹,我凶巴巴的站起来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五条悟,你不要再管我了。”

反正我不可能再走什么纯爱路线了,五条悟这样专一的人,我们肯定没可能了。

我得更凶一点。

于是我呲了呲牙,再次强调:“对不起,但你不要再管我了。”

五条悟安静的望着我,眼神摒弃了往日的那种撒娇或是可爱的情态,更像是他面对学生不笑的时候那样,看起来有些清冷。

良久,他才拖着故作可怜的、失恋少女一样的语调问:“我没有想管你啊。可是我好像难受,穗穗,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一本正经:“你壮的像头牛,应该没生病。”

五条悟沮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果这是游戏,你肯定会听到好感度减一的声音。穗穗好刻薄,简直就像是小学时期为了吸引纯情美少女的小学鸡。”

纯情美少女五条悟松开我,手指胡乱的比划着:“刚刚很忧郁的那个生病难受,是我从《勇者为什么对魔王这样》里学来的台词。女主角这样撒娇,男主角就对她这样再那样,游戏就通关了。穗穗,你都听不懂人话,打乙游应该很难通关吧?”

我感觉他在针对我,烦躁的拧了拧眉。

确实,乙骨忧太和虎杖悠仁对我的好感度都低的吓人,通关之旅遥遥无期,我居然还在这里和他们两个厮混。

一把推开五条悟,我做出有些不耐烦地表情问:“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五条悟垂头坐在床上:“五条源真在你房间,我是来提前告诉你一声的。”

看他这样顺从,我反而又心虚起来。

刚刚虚张声势故意对他凶巴巴的,其实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家伙。

他是我正经交往过的男朋友,却被他看到我和他的挚友搞到一起。而且我听悠仁说过,他这些年一直没找女朋友。

五条悟这么敏锐的人,应该早就发现我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了吧。

他怎么这么不长记性,还凑过来呢。

我简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五条源真对我怎么样其实和你没关系吧,你干嘛要多管闲事呢?”

五条悟顿了顿,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和他挑明,他叹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穗穗,我们是朋友,我当然是担心你。”

我沉默下来。

五条悟抿唇站起身,腿看起来比我命都长。

俯视着我的五条悟捏住我的肩膀,有些急切的说:“五条源真应该是听了些风言风语,所以找到了你这里。你想自己面对他,还是我帮你处理掉?不过他们都很弱,怎样都不会出事的。”

“我自己来就好。”

“好吧,那祝你好运。”

看到我如此坚持,五条悟倒也没有再反驳,而是推了我一把,站在房间里熟练的打开冰箱开始翻饮料。

看他对我隔壁宿舍如此了解,我终于后知后觉脸色发绿:“这个房间的

钥匙,你一直都有吗?”

五条悟沉思:“没有哦,是翻窗户进来的。”

我隐晦的看他一眼,深深担忧起自己的人身安全。

五条悟握手成拳咳了咳:“穗穗,任何一个咒术师都会翻窗户的好吗,你不会怀疑我的人品吧。”

五条悟惊讶的看着我,“还是你觉得我会干偷窥窃听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你隔壁这个床很软很舒服,我才没有别的意图呢。”

他气鼓鼓的极力自证,像只磨爪子的小猫。

大概很少有人能对着这样的他发火。

我压下质疑,紧绷的回答:“抱歉,是我太敏感了……你和我讲讲五条源真的事吧,他怎么忽然会来?”

和五条悟大概了解完情况,我打开了自己宿舍的门。

沙发处坐着一位老者,他的身后是几名身穿制服的男人。

如五条悟所说,里面坐着的是五条源真。五条家族老中脾气最暴躁的那位,知名替身文学爱好者,脑子有种被封建残余腐蚀过不太聪明的美。

我换了拖鞋进去,在自己脸上挂上滑稽的猴子面具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请问您是?”

五条源真神情肃穆威严:“你就是让悟和杰打起来的女人?”

不,我上次听到的版本还是夏油杰和乙骨忧太打起来,不是,也好像是五条悟和乙骨忧太打起来?

管他们呢,那么爱打架怎么不去练舞室打,反正跟我没关系。

我断然否定:“不是。”

这种上位者一般都不太爱听人说话,五条源真完全不顾及我的否认,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摘下你的面具,在长辈面前这样嬉皮笑脸成何体统?”

是猴子面具在嬉皮笑脸,又不是我。

我小声腹诽着摘掉了面具。

之前就说了,五条源真是个替身文学爱好者,从前与我容貌相彷的少女也是被他塞进五条家的。

看到脸的瞬间,五条源真逐渐瞪大了眼睛,拐杖重重锤了几下地,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像,太像了……难怪……”

他逐渐平复自己的心情:“你叫什么名字?”

我要编个什么名字来骗他呢。上次那个替身的名字,也是叫穗吧?

于是我有些坏心眼的回答:“穗。”

不知道对方脑补了什么,五条源真目光炯炯的盯着我:“是谁派你来的?”

这个问题有些超纲,我垂头不语。

但自以为自己是聪明人的蠢人总会自圆其说,五条源真再次露出了然的神色。

“我不管你之前听命于谁,但现在五条家可以给你的一定远比你之前得到了多,穗。”他将我的名字叫的抑扬顿挫,神情严肃又带着诱惑,“成为五条家的眼睛吧。”

说实话,如果是五条悟本人说‘成为我的眼睛’之类的话,大概会有大把的女孩子愿意成为他蓝色瞳孔中的一点微光,可若是一个老头这样说,那就毫无吸引力,甚至看起来有点油腻了。

我疑惑地问:“请问你们能给我什么呢?”

“你想要什么?金钱自由,庇佑,这些我们都可以在你完成任务后给你。”

他怎么这么自信?我根本不缺钱。上一个他养成的女孩子,就是因为我给的工资更高所以才跳槽的呀。

但羊毛不薅白不薅。

我竖起三根手指:“我要特级咒具,三个。”

五条源真脸上色彩变幻,神情凶恶的让我之前见过最面目可憎的禅院直哉的脸看起来都有些无辜了。

可我已经有够多钱了,挚友特级咒具是被垄断在御三家的产物,也是我唯一需要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没有这个我很难杀掉脑花。

于是我露出过如同雏鸟般茫然的神情:“五条大人,三个特级咒具对五条家很难吗,我听说五条家除了悟别的都不太能拿得出手,不会是真的吧?那您可以付得起我的工资吗……”

五条源真打断了我:“那就先让我看到你的价值吧。”

我明白,这是在资本家给出工资前经典的画饼环节。

我现在领着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工资,如果还能再领一份五条家的,那就是不用上班也能拿到双倍薪资了。

反正和五条悟通完气,他肯定也同意让我从这些老东西这里诈骗咒具,大概率会非常配合我。

于是我信誓旦旦的开始画饼:“五条大人请放心,只要你说话算话,每个月给我一个特级咒具,你想看到的我都可以让你看到。”

我偷偷地加码了,但五条源真并没有提出异议。

我就是真正的谈判天才吧。

大概。

第85章 第85章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虎杖悠……

看来我离开的这些年,五条悟和五条家的关系渐行渐远了啊,监视五条悟居然成为了重中之重。

我垂头做出臣服的姿态,实则在数地上木地板的纹路。

五条源真对此神色满意:“算你有眼色,比之前那家伙……”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大概也能想到,‘之前那家伙’应该也是在说我吧,说那个被圈养在五条家脾气刚烈的我。

谢谢夸奖,人都是会成长的。不过他还是误解我了,因为‘西园穗’不会‘成长’,通常情况下我的妥协都是为了骗波大的。

五条源真自觉已经和我达成一致,拂袖转身告别。

余光冷眼看着他离开,应付完五条家的老顽固,我有些精疲力尽。

这些蠢东西怎么会相信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恐怕为了监视我已经在房间里布置满摄像头了吧。这是五条家的老艺能了。

一想到屋子里有无数双窥伺的眼睛,我就难以忍耐的感觉到了痛苦。

还是先出门,找些别的事情做吧。

我推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两尊大神。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今天我的房子未免有些太热闹了……

爽朗元气但逐渐变得成熟的黑发男人灰原雄笑嘻嘻的朝我打招呼:“穗姐,听说你回来了,我和七海结束任务就来找你啦!”

是哦。

一周目里自从我偶尔救了他们两,灰原就很喜欢给我发短信的。上次见面已经是在我和五条悟官宣那天,那之后不久,我就和脑花同归于尽,开启了二周目。

很久不见的人忽然出现在面前,我有些呆愣的将两人请进门:“请进,好久不见了,你们过得好吗?”

灰原似乎没想到我会让他们进来,两人面面相觑看了一眼,还是七海建人叹口气先躬身弯腰:“那我们就打扰了。”

他和灰原换了鞋子,但房间里并没有合适他们尺寸的鞋子。

我只能拿出以前乙骨忧太的鞋子:“将就一下吧。”

七海建人谢过,局促地将自己的脚挤进去,尺码相当不合适。灰原雄看的扑哧一笑:“穗姐,你这里怎么有男孩子的鞋子?”

我有些无语:“你管我哦。”

灰原雄不问了,默默做了个用手指拉拉链的动作。

一旁的七海建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头举手示意:“介意我用一下洗手间吗?刚刚做了任务。”

他的手上还有血腥味,应该是刚刚任务结束就被灰原拉过来了。

我侧身让他进去:“请用。”

七海建人依然安静的看着我,黑色的睫毛眼尾在灯光下折射出点金:“女生的房间格局和我们不太一样,能麻烦你带我过去吗?”

“哦,好。”我如梦初醒,神情有些木讷的带着七海建人去了洗手间,站在墙边看着他。

他们都长得这么成熟了啊?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是不老神颜,岁月在硝子身上也没留下什么痕迹,所以我对于‘已经过去了十年’这件事并没有特别深刻的感受。

直到今天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忽然出现。

灰原雄的头发长长了很多,不再是乖乖的西瓜头,而是扎着点有些酷酷的小辫,脖子上甚至有天使图案的纹身。七海建人则是又长高了点,模样完全变了,四分之一的丹麦血统让他很快度过了清纯可爱的赏味期,完全变成了菱角分明,成熟可靠的男人。

变化真的好大。

我有些发呆的看着他。

七海建人微微蹙眉看向我,似乎有些不解我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男人洗漱也不能让人看吗?

脑子里奇怪的想法一闪而过,我直起身子想要先行离开。

海建人却已经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了,水流哗啦啦的流着。

身后的人漫不经心的瞥了我一眼,嗓音平淡,像是阐述着必须遵守的规则:“牙膏的盖子用完之后阖住。”

“哦。”我闷闷的答应着,手正要去扣上牙膏的盖子,却碰到了他同样伸出来想要帮我阖上牙膏盖子的手。皮肤触碰到的时候,手指像是被过电的细流打到,我闪避开他冰凉的手指。

七海建人眉毛拧的更皱了。

我缩回手。

老实说,我有些怕他。

一是他有外国人的血统,长得太高胸肌太大,和少年时代的清秀不同,现在强壮的看起来有些吓人。

二是因为,在一周目梦里的世界,我差点害死他。

在没有灰原雄这个超级乐天派的场合,我不太想独自面对他。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七海建人已经洗完了手,轻轻的又说了声:“走吧。”

我跟着他亦步亦趋来到客厅,灰原雄没有意识到我们之间微妙的诡异气氛,快乐的正襟危坐:“穗姐,你的房间好空哦,我和七海海带了水果和零食,你记得放在冰箱里。”

我的冰箱里应该已经被乙骨忧太塞满东西了。

不过没人能拒绝这种小天使的善意,我张了张口:“好。”

七海建人望着我的桌子,那上面堆满了垃圾食品,各种精致的杯子被摆放的乱七八糟。

他盯着的眼神有些淡薄,也似乎有些不满。

就在我以为他会不会看不下去直接呵斥我邋遢的时候,七海建人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反而是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办法,我从出生起就没自己做过整理房间这类的事情,最命苦的日子也就是和乙骨忧太住一起之前的生活,但那个时候更多是让系统帮我上线挂着账号。

但毕竟房子里有客人,我蹲下身默默的想要收拾下桌面,给他们留出更多位置。灰原雄见状立刻开始帮着我一起收拾起来。

两人又在我房间呆了一会,灰原雄问了些毫无营养的话后,看了看时间才紧张的带着七海走了,边走还边对我招手:“穗姐,我该去带课了,下次我们再来看你哦!”

我点头朝他挥手。

出门的计划被他打乱,我换了鞋子打算继续去找硝子聊天。

有点在意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为什么会忽然来找我,不知道硝子清不清楚原因。

苦着脸找到保健室的时候,硝子看起来十分疲惫,眼下的黑眼圈深的堪比那位叫熊猫的八卦学弟。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我决定不拉她聊天了,而是打算劝对方去睡觉。

硝子被我推着往房间走,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我真的睡不着。”

看来是睡眠不太好。

但在这方面我超有经验的:“只要有人哄你睡觉就会比正常更容易入睡哦。”

我把硝子骗上床,自己也飞快的爬上去,大方的给她贡献出了一条我的手臂:“睡吧,我哄你。”

硝子的呼吸近在咫尺,她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无奈到有些害羞,最后实在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应该是已经超负荷的去工作了很久,噩梦没有纠缠上来,硝子久违的很舒适的睡了一觉。

等到醒来后居然已经是傍晚了,远山流云漂浮在空中,像幅水墨画。

我的手臂被枕得有点酸麻,硝子从床上爬起来,里面的吊带从白嫩的肩头滑落,她浑然不在意的拉上去问我:“现在几点啦,我睡好了,你呢?”

“五点半,我也睡着了。”

硝子点头,打了个哈欠继续问:“我早上看到你和杰一起进的学校,你们和好了?”

我有点疑惑:“和好?”

“前段时间你们不是一直在闹别扭吗,你还戴着丑猴子的面具恶心他来着,他最讨厌猴子了。”

啊,我不知道他讨厌猴子来着……是被峨眉山的猴子伤害过吗?

好蠢的夏油杰先生。

不过我和杰的事情真是离谱中的离谱。

我有点沮丧的看着她,把昨天的事情讲了讲。

硝子立刻睁大了眼睛:“你和杰睡了?真厉害啊……不过如果是用今天这招撒娇大法,确实也没人抵抗得了。”

“什么撒娇大法?”我不解,“我只是看你太累了,希望你能睡得安稳,健健康康的。”

硝子捂脸:“你真是,难怪我可怜的同期们会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恍然大悟:“是哦,你两个同期都……那你小心点哦?”

硝子有些怅然的目视前方:“不用小心,我才不会被你这个爱情骗子骗呢。”

顿了顿,她说:“而且我记得,你是要追那个刚入学的虎杖悠仁吧?”

我更沮丧了:“是的,但是他不喜欢我。”

硝子玩味地笑:“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泄气:“一目了然,虎杖悠仁不喜欢我。”

硝子脸上的表情很温柔:“别担心,穗穗,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感情总会被回应的那天的。除非你根本就不喜欢他。”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虎杖悠仁啊,除非他是变态。”

听到我这样回答,硝子脸上露出了意外的笑容:“好意外,我以为你玩玩而已,没想到你还蛮认真的。”

我怒目而视,可不要小看游戏宅通关的决心啊!

硝子笑了笑,用手帮我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那你加油哦,感情的事情我帮不上忙。最近有什么其他事吗?”

我趴在桌子上有些懒洋洋的回答:“没有……非要说的话就是提升实力,然后找悠仁?”

提升实力才能和脑花展开后面的故事,找悠仁也是因为主线任务。

脸贴在凉凉的桌面上,硝子忽然伸手捏了下我的脸颊,力道重的让我浑身一颤。

硝子笑起来:“那你还耗在我这儿干什么?去训练吧,说不定又能提升实力,又能和虎杖同学培养感情。我听悟说他们今天有体术课。”

体术。

我曾经有过最好的体术老师,就是伏黑甚尔。但是自从游戏的二周目开始,他好像对我疏远了很多,为数不多的交流是上次打电话的时候,他很好心的提示我脑花的天克是体术。

可除此之外,相交寥寥无几。

我也不是见人要贴上去的性格,算算时间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其实现在我已经不再歧视他的职业了,也完全放下了游戏里那段小儿科的初恋和绑架。甚尔一个人要养大两个小孩,现在生小孩成本那么高,他那么漂漂亮亮的身体出来卖其实挺造福大众的。

生活不易,甚尔卖艺。

我单方面的原谅了他,只是他好像不愿意见我了。

少了一个还算有趣的朋友,我难免有些惆怅。

不过偶尔会听悠仁他们说起,这位喜欢接咒高特级任务的恶魔奶爸虽然脾气古怪,但还是好好的把惠和津美纪养大了。

从前那个最颓丧的人都没有放弃自己的人生,既然如此,那我也应该在加把劲才对。

我看着硝子的侧脸:“好吧,那我去练体术了?”

她摆摆手:“快去吧。”

快速走到楼下后,我转头去看,硝子依然站在窗边安静的看着我远去的背影。

我超她用力的挥手,硝子似乎勾唇笑了笑。

等到了操场,两个年级的学生都在训练,左半边是努力奔跑的一年级新生,右半边则是正在对打的乙骨忧太和禅院真希。

熊猫坐在台阶上,和五条悟一起观看群魔乱舞的众人。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拎起裙角正要坐下来,五条悟随手脱了外套扔在地上,点头示意我坐在他的衣服上。

一旁的熊猫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十分人性化的说:“这么体贴的男人肯定不是悟,你到底是谁?”

五条悟反手给了熊猫不容置疑的一头锤,我有些心疼的站起来摸摸熊猫的脑袋:“你干嘛打他呀,他只是一只会说八卦的小熊猫而已。”

熊猫举手,用雄浑的声音反驳:“我需要科普一下,小熊猫和熊猫不是一个物种。”

五条悟可能觉得我们在唱双簧,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熊猫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郑重地向我伸出他毛茸茸的爪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熊猫,请问你是?”

我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我是西园穗,你可以叫我穗穗。”

五条悟用手摩挲了下巴:“看来你很喜欢熊猫?”

熊猫的脸色骤变,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从一只熊猫的脸上看到他的表情变化的,但他明显是有些惊讶的捂住了嘴:“穗穗?!是本人吗!”

我有些好笑,想起之前硝子提起的那个谣言八卦。

正要和他解释当时的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熊猫就飞快的朝乙骨忧太喊:“忧太——忧太——你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穗穗来了,快别打了!”

战斗中的乙骨忧太脚下打了个滑,差点狼狈地摔倒。

他回头看到我愣了片刻,下一瞬就被真希一棍子制裁了。

如最华贵玛瑙般深绿发色的少女姿态流畅的收回手中的长棍,将其反手抵在背后,神情淡漠的说:“我赢了。”

可能是看到我惊艳的眼神,五条悟手撑着下巴对我懒洋洋的介绍:“禅院真希,我的弟子,很不错吧?”

他打了个哈欠:“之前和你说过,我有一群非常聪慧并且优秀的学生,穗穗,就是他们了。”

我点头,对着操场上的乙骨忧太挥挥手。

五条悟双手撑在台阶上:“忧太也是我很骄傲的学生哦,他很强大。”

“我知道他是你的学生啦,哇,你们好像都喜欢带我去看一些阳光积极又正向的人……是因为我太阴暗了吗?”

“你们是指?”

“上次,杰带我去找了理子和硝子。”

“哈?果然你和杰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关系变好了吧。”五条悟语气疑惑的扯下眼前封闭视线的黑色绷带,露出单只水润的眼睛。

初秋的暑气还没有完全过去,聒噪的蝉鸣声声不息,将碧树蓝天倒映在他的瞳孔里。

“啊……是。”

对上这样正直善良的视线,我确实有些抵抗不住,正要承认自己确实和夏油杰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乙骨忧太却忽然走上前打断了我。

“穗穗,你回来了。我已经打扫好你的房间了,床单被罩什么的也都换了新的。”

他抿唇抬眼,眼睛微微痉挛似的颤抖了下,但很快他握紧了自己手里的武器,似乎在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打气。

“听他们说你最近在忙禅院家的事情。”乙骨忧太顿了顿说,“下次,让我陪你去吧。”

他的脖子上,银色的项链已经被摘掉了。

我飞快地看了一眼好感度,还是低得吓人,于是沉默着表示拒绝。

五条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乙骨忧太,声音愈发疑惑起来:“哎?穗穗你什么时候又和忧太……”

他用忽然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用左手成拳轻轻地拍了一下右手的掌心:“不对,你刚来学校那会儿是忧太带你来的。”

我眨了眨眼睛,神情郑重:“忧太是我的家人。”

即使他对我好感度很低,我也不会忘记在我刚恢复记忆,落魄到在雨夜睡大街时乙骨忧太伸出的那双手。

做不成恋人是我们没有缘分,但他当然还是我的家人。

看着五条悟惊讶的表情,我茫然的歪了歪头:“他整天去我宿舍当田螺姑娘,你也整天翻窗户去我隔壁,难道你们从来没碰上吗?”

“你?你!你……你别诬陷我啊,谁整天翻窗户住你隔壁了?”

五条悟的表情好像天塌了。

乙骨忧太也愣了下,一字一顿的重复:“翻、窗、户?”

第86章 第86章混杂着精英感和社畜感的……

看着五条悟故作惊讶的表情,我有些头痛的捂脸。

“不,为什么现在的关注重点是这个,所以你到底有没有翻窗户住我隔壁。”

他脸色通红:“我只是恰好住那里而已啦!”

四目相对,盯——

五条悟率先败下阵来:“好……好吧,我想保护你。”

夏日夕阳的结尾里,五条悟黑色的教师制服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腰很细,浑身充斥着冷淡的精英感和禁欲感。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汗意,干干爽爽像是刚被盛夏晚风清凉的洗涤过。

即使并没有摘眼罩,仅凭高挺的鼻梁,柔软的唇色和锋利的下颌线就能让人一眼笃定这是位英俊的男人。

我盯着这张好看的脸有些不忍的别过头:“别开这种玩笑啊……”

他格外认真的反驳:“才不是开玩笑,穗穗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顶级的帅哥帅起来是非常轻松的,认真说话时也格外信服力。

我非常纠结的又心软了下,不想再追究五条悟擅自翻窗的事情了。

这家伙好厉害啊,一秒就能让人原谅他。

而且仔细看看,他长得真的好乖。

唯一不大听话的是微长的白发,正有些凌乱的翘着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五条悟伸出手指向自己的头发,我跟着看过去。在确认我的视线确实是在跟着他的扫把头移动后,他拉住我的手腕轻佻的问:“喜欢?要摸摸看吗?”

“才不要。”我拒绝道。

五条悟又撒娇:“摸摸吧。”

被他拉的踉跄了下,我鬼使神差的摸了上去。

男人的后剃发从柔软的触感逐渐过渡到硬茬,我的心脏仿佛也被冷硬的头发扎了下,像是夏日最炎热的时候喝到了一瓶爽口的橘子汽水,咕咚咕咚就要冒出水花来。

非常猝不及防的,我想到一周目里为数不多的几次亲昵。

那个时候的我特别震惊,第一次知道原来人浑身的毛发是一个颜色。

不、不对。

我最近和五条悟是不是又靠的有点近了?我的攻略对象此时明明还在操场上。

几乎是有些羞耻的,我捂住脸想后退。

可已经来不及了,刚刚那样旁若无人的亲昵吸引了操场上刚结束训练的学生们,他们纷纷围了上来。

一直在围观的熊猫:“悟原来是这种性格吗,感觉他在撒娇耶好吓人。”

虎杖:“西园同学每次在的时候,五条老师就看起来怪怪的。”

野蔷薇:“?”

五条悟:“……”

我有些好奇的举手:“悟他不是一直都是这种性格吗?有点爱撒娇的猫猫之类的?”

野蔷薇梅开二度:“??”

看到他们脸上都表现出嫌弃的神色,我忽然从他们的反馈里意识到他在刻意还原我记忆里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只是因为年龄增长而显得有些拙劣。

我抿唇看向他,蹲下身揉了把五条悟的头发,又捏捏他的脸颊随后说:“下次不要翻窗户了,如果想找我,就敲我宿舍的门吧。”

五条悟有些气急败坏的表情凝滞在脸上,很快又变成理所应当的骄傲神态:“那当然,我们关系这么好,当然可以直接敲你的门啦!”

一旁的熊猫疯狂记笔记:“忧太,多学学。”

乙骨忧太若有所思:“原来这样撒娇有用吗。”

虎杖悠仁:“哎?乙骨学长你……”

野蔷薇神态微妙:“这是在干嘛?”

四个人六张嘴循环立体音环绕着我,叽叽喳喳的你一句我一句。

我的天,好吵。

五条悟非常习以为常的像是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拍拍手:“好了好了,请不要过多关注老师的私生活哦,接下来就进行双人对练吧!大家两两组队,一二年级可以互换搭档,至于穗穗,我来陪你练手吧?”

熊猫惊愕地看着他:“悟你……你想通过杀人的方式来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吗?”

被这样小瞧了,我有些不满的努嘴站起身:“其实我很强哦。”

一旁的钉崎野蔷薇倒

是对此力挺我:“是的,穗姐超强,一个打一群都没问题。”

听到这句话,熊猫疑惑的看了眼乙骨忧太问:“西园同学原来强到可以和悟对打吗?”

乙骨忧太冷着脸低垂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我猜是因为忧太之前可能告诉过熊猫我很弱之类的。

五条悟眼神轻飘飘的掠过乙骨忧太,又落在熊猫身上:“不是哦,老师是最强的。熊猫你要是愿意,老师也可以揍你啦!”

熊猫闻言两分钟跑远了八百里地。

看着学生们吵吵闹闹的去训练,五条悟拍拍手叉腰眺望:“啊,真是青春啊。”

我点头转身,摆出个起手势:“那来吧。”

毕竟我也想知道自己现在和五条悟的差距,五条悟笑起来,对着我伸出的手击了个掌。

后续的训练五条悟一直在试探我,等到我精疲力竭才继续和他的学生们进行后续的训练。

真是体力狂魔。

我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看向学生们。

乙骨忧太正在有模有样的教导伏黑惠,熊猫正在碎碎念着跑步,虎杖悠仁一直在和野蔷薇说话。

空气中温暖的风穿过操场,年轻的粉发少年人安安静静的看着橘色头发的少女,一本正经的比划着什么,偶尔被女孩子敲脑袋,两个人看起来氛围很好。

不妙哎,虎杖不会和乙骨一样也有喜欢的人吧。

看来今天得试探着问问他。

正这样想着,我的身上忽然罩上了件宽大的外套。

我抬头看过去,居然是七海建人。他自己身上的外套还好好的穿在身上,不知道我身上这件是从哪找来的西装。

似乎意识到我的疑惑,七海建人蹲下来:“西园小姐,这件衣服是干净的。你刚刚运动完,很容易感冒。”

我有点呆的点了点头,抿了抿干渴的嗓子。

下一秒,七海建人从身后拿出杯水再度解释道:“请用,保温杯是新的。”

不,我和这家伙很熟吗?而且七海建人在我心里的印象一直是混杂着精英感和社畜感的高冷成男,应该不会这么冒昧的和我打交道吧。

我瞋目结舌的接过水。

野蔷薇看着这一幕若有若思:“我总感觉……七海对西园同学的照顾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