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浑然不觉:“娜娜明对大家都很好,很有责任心。”
野蔷薇继续说:“有点像daddy对女儿。”
伏黑惠看着那边还在交代着什么的七海建人,接上野蔷薇的话:“这是什么诡异的形容。”
五条悟在旁边摇了摇手指:“不是哦,是因为穗穗救过七海和灰原,所以可靠正经的后辈一直很想找机会报答她哦。”
这些对话自然也被我听到了。
我看向七海建人,好奇的问他:“所以七海先生,是这个原因吗?”
七海建人看了眼五条悟,单手扶了扶眼镜随后颔首,正经道:“是的,一直很感激你之前救了我和灰原。但之前我并不太懂如何和女性相处,错失过很多次向您道谢的机会,以后您有任何问题,随时刻意联系我。”
好厉害的敬语,好像我是他的长辈那样。
我摆摆手:“不,完全不用,请和对待他们一样对待我吧。我现在还不太想让人知道我就是真正的西园穗啦。”
七海建人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叹口气道:“好,我知道了。”
在五条悟捧脸说七海长大了的夸奖中,七海建人认真说请不要戏弄我。
他转身去操场后的教室继续上课了,我再次被五条悟拉着对练起来,然后再次飞速被他揍趴下。
等训练刚一结束,我没有忘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抓紧时机走到虎杖悠仁面前状似不经意地问:“虎杖同学一会儿有安排吗?上次你提到的那个电影蚯蚓人最近要重映了,你能陪我再去看一次吗?”
伏黑惠和野蔷薇一脸吃瓜表情的看着我们。
虎杖悠仁摸了摸后脑勺:“啊?西园同学也喜欢这部电影吗,可以倒是可以啦。”
我快步挤开惠走到他身侧,有些开心的笑起来问:“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今晚可以吗,我买好电影票就去找你。”
虎杖悠仁抿唇正要说什么,乙骨忧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跟上了我们。
他看起来有些胃痛,脸色不大好的问:“穗穗,虎杖同学,你要去看电影吗?”
被叫到名字的虎杖悠仁发了下呆,随后点头问:“是?但不需要西园同学买票,我这里有电影券,买票折扣力度很大的。”
乙骨忧太手攥紧了背上布袋的系带,笑得很腼腆的轻声问:“能带我一起吗?我可以请客。”
虎杖悠仁爽朗的摆手:“没关系乙骨学长,你也喜欢电影吗?”
看到乙骨忧太迟疑的点头,虎杖悠仁颔首思索片刻:“不过是西园同学先约的,我得问问她的意见,你不介意吧?”
乙骨忧太蓝到发黑的眼睛看起来有些阴沉,他睫毛微微颤抖,点头说:“不介意。”
虎杖悠仁又扭头问我:“西园同学,你介意一起吗?不管介不介意都请实话实说,我贸然约你们一起已经很冒昧了。”
我抬眼看了看旁边厚颜无耻纠缠的乙骨忧太,又看着眼前小太阳一样的虎杖悠仁,默默冷脸咬牙:“我不在意。”
说实话,其实我不知道乙骨忧太到底怎么想的,作为家人他不该在这种时候插进来。而作为朋友,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我和他说了游戏理论,他跟我不欢而散。后来的日子都即使乙骨忧太总帮我收拾房间或电话联系,但我们总错过,从来没真的见过面。
他对我的好感度那样低,为什么会想要跟过来一起呢。
我搞不明白他的想法,索性不再去想。
于是顺理成章变成了我们一起。
不过三个人的电影院到底还是有点拥挤了。
虎杖悠仁自告奋勇买了票,还兴致勃勃地单独买了爆米花。可能因为影片是重映,时间也不怎么合适,影厅全场除了我们三人居然只有一堆情侣,他们选择了最角落的位置,远远的看不清楚。
我们坐在自己位置上不久后,电影就开场了。
黑漆漆的影院里,屏幕上剧情跌宕起伏,我吃着爆米花看的津津有味,虎杖悠仁偶尔会和我低声交谈剧情里的伏笔。
因为隔着扶手说话实在是麻烦,我果断地拉起了扶手,身体和他凑得更近:“啊原来这里是那个意思,所以第一次的时候我根本没看懂。”
虎杖悠仁笑起来:“是吧,还蛮有意思的哦。”
我点头:“这么看这个故事简直有点人外的带感了,阴暗潮湿的怪物有最温暖的心脏,和心爱的少女一起背离世俗的眼光相恋,我简直要相信零点零一秒的爱情了。”
我们交流的时候,乙骨忧太就安安静静的看着屏幕,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看剧情。
又过了会,我发现忧太也学着我刚才的样子把座椅扶手拉了上去,身体往我这边侧了侧。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身体更加向虎杖悠仁那边倾斜过去。
虎杖悠仁的手臂在碰撞中架在我的胸前,他整个人红温起来,睁着狗狗眼十分无措的往后退:“抱抱、抱歉……”
乙骨忧太定定的看着他的手臂。
气氛有些尴尬,我轻咳一声:“没事,继续看吧。”
电影时间很长,我目不转睛的看
到结局已经哭的热泪盈眶,仔细勾勒过的眼线都被浸湿了,虎杖悠仁无措的给我递着纸巾:“西园同学意外的共情能力很强啊,请用。”
我狼狈的用纸巾垫着眼角擦拭着,哭哭啼啼的说:“我讨厌坏结局。”
虎杖悠仁又笑我:“西园同学好孩子气啊。”
孩子气。
好奇怪的形容。
我脸上有些发烫,匆忙的告别他起身去了洗手间打算收拾下脸上全花掉的妆容。睫毛根部被我刚刚擦眼泪的时候蹭掉了些,眼线已经黑乎乎的晕成一团,嘴巴上的唇釉颜色原本是很深的正红,因为我不断抿唇也变得浅淡了起来,跟着博主买的这个定妆喷雾真的差评差评差评。
我用棉签勉强的处理着堪称狼藉的妆容,快速补了个妆。
处理好自己往出走的时候,我看到乙骨忧太有些可笑的被女生堵在了洗手间的门口。
他脸色通红有些窘迫的摆手,对面的女孩子还在认真的说:“可是我明明记得是你救了我,上次醒来后想谢谢你,但你已经离开了。哥哥,可不可以加个LINE?”
女孩子妆容精致,长着人偶般精致的脸,金色的大波浪若有似无的顺着她身体微微前倾的动作落在乙骨忧太肩头。
乙骨忧太看起来神情狼狈,睫毛因为紧张不住的颤抖,他摇头:“我没有救过你,是你记错了。”
女孩子不依不饶:“就是你,哥哥,你长得这么可爱我怎么会记错啊!”
我站在门口仔细看了会弄明白了眼前的场景。
大概是乙骨忧太执行任务的时候偶然救下的女孩子吧,看来辅助监督处理的不够干净。
不过女生很好看,说不定是段美好恋情的开端呢,我还是不要帮忧太解围了。
看了几眼他们之间的拉扯,我不感兴趣的双手插兜打算离开。
乙骨忧太却注意到了我,他像看到救命恩人一样眼睛亮亮的快步走上来拉住了我的手臂:“穗穗,我在等你。”
漂亮的女孩子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和乙骨忧太,视线居然更久的落在了我身上。
她忽然唇角勾起笑了笑将自己的手机换了个方向递给我:“姐姐,你好漂亮是我的理想型哎,可以交换联系方式吗?”
哇,现在的小朋友取向这么混乱吗。
我心安理得的把唯一记得的五条悟的号码输入她的手机,转身就要走。
乙骨忧太一眼不眨地盯着那串号码,看我离开就默默的跟上我,嘴里不断的开始说着什么。
“穗穗,你是只记得老师的联系方式吗?”
“穗穗,好久没见了,我前段时间在国外,所以一直没联系你。”
“穗穗,你怎么不理我?”
脚步声消失了。
他停住了。
算了,他是我的家人啊。虽然不开心他跟着,但总得问问他原因吧。
我叹气回头看他:“你今天为什么会跟过来?”
他有些安静的低着头没有回答。
我便不再多言想回座位去找虎杖悠仁,乙骨忧太却忽然拦住我的腰从后背贴过来一个拥抱。
我生理性的浑身涌起了鸡皮疙瘩,他要干什么?
虎杖悠仁就在离我们几米之外的座位上啊,只要他轻轻抬眼往这个方向看一眼,肯定会被发现的!
我用力的想要挣脱,来自特级咒术师的压力却轻松将我抵在墙上,乙骨忧太的手贴护着我的脸,他的呼吸声变的格外急促。
“穗穗,刚刚你为什么不帮我解围,而是要直接离开?你能看懂这个电影吗,你能明白什么是爱吗?”
并不想惊动其他看电影的人,我小声警告他:“放开我。”
他忽然凑近:“既然已经有了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你为什么还要和虎杖同学看电影?还有谁,还有我不知道的人吗?……穗穗,你知不知道,这是不对的。”
我就知道乙骨忧太今天跟过来才不是为了看电影,这家伙就是要发疯!
我立刻扭头想骂他,乙骨忧太却就着我的姿势啃咬住唇瓣,伸出了舌头。
“这是不对的……”
他轻声地重复着。
特级咒术师的进攻能力全权被他放入了这个吻里,潮湿的,搅动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从这个角落里传出去,一声声带着嗯的闷哼从他喉咙里不知廉耻的发出。
被亲的有些晕眩,我忽然意识到了他说的‘不对’是指什么。从上次我们吵架时就知道了,他最在意的是我又没有专一的对待感情。
唇齿的纠缠让我甚至有些缺氧,他的舌尖是有点肉感那种,被我含恨咬到时很容易就破了皮。亲吻似乎非常耗费这位特级术师的体力,他紧张到刘海很快变得湿漉漉的,眼神痴痴的望着我。
我不去看他的目光,呼吸急促的望向黑漆漆的头顶,只有隐约的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刺目的让几乎想要流泪。
第87章 第87章绝对清醒的沉沦,偷鸡不……
坐在角落处的小情侣似乎也发现了我们在做什么,两个人好奇的看着我们。
在别人的注视下激烈的拥吻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我脸烫的就快烧起来。
重重的吮吸将我肺部残留的空气尽数劫掠,衣服布料的摩擦声不断晃动,他的手不太安分的向下移动。
我闭上眼睛刻意放软了身体想示弱寻找反击的机会,乙骨忧太自己反而被我顺从的姿态惊得愣了下神。
在他喘息的瞬间,我挣脱开又一脚踩向他受伤的膝盖碾了碾。
“你疯了,我的生活关你什么事?不确定关系我就是单身,你是小学生吗要求这么严格?”
乙骨忧太后退一步,他的黑眼圈浓重,下三白更显得又冷又硬。
他眼含暗色的看着我:“穗穗,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我们说好要专一的。”
以前能和现在一样吗?
那时他可是我唯一的攻略对象。可现在我重新遇到了一周目里的人,可选择的攻略对象数目也多了许多。
这可是乙游啊,我确实只选择了虎杖悠仁一个人。
在他对我毫无兴趣的期间,和夏油杰的事情确实是我的错,但说到底这也是两厢情愿的事情,难道他不愿意我还能强迫得了他吗?
我皱眉看着乙骨忧太,根本懒得解释。
乙骨忧太也意识到了我的抗拒,他无措的想要解释什么,却被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打断了。
他僵直了身子,警惕的伸手把我滚起的裙边放下来,遮了遮湿润的痕迹看向黑暗中质问:“谁?”
此时电影早都结束,彩蛋时间屏幕大亮,微弱的光照在发出声响的少年人身上。
撞见前辈秘密的是迟迟等不来同伴打算去寻找的粉毛少年,虎杖悠仁。
似乎意识到没有办法躲过质问,他同手同脚地走近,面色尴尬的看向我们颤巍巍的举手。
“抱歉,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乙骨忧太站在我身前挡住我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说:“抱歉,虎杖同学,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和穗穗商量。”
虎杖悠仁有些愣愣的点头:“哎?好。”
我想拦住虎杖悠仁。
但身上湿哒哒的,嘴巴也有些红肿,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
这样混乱的状态下,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虎杖悠仁擦肩而过,甚至整个人还往乙骨忧太身后缩了缩。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错觉,空气似乎都在他离开的瞬间变得冰冷起来,涌入鼻腔带来酸涩的凝滞感。
看着虎杖悠仁慌不择路跑出去的背影,我瞬间就被气哭了。
他看到我和乙骨忧太在电影院乱搞了……今天我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本来是想刷好感度的,没想到被摆了一道。
到底有些不甘心,我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擦了擦被吮吸到凌乱的唇,想追出去和他解释清楚。
乙骨忧太却又拦住了我,眼神中似有恳求:“穗穗,别走。”
谁管你啊。
我甩手厌烦的叹气。
乙骨忧太沉默又固执的拧着我的手腕将我拽回去,头依偎在我的肩膀上:“穗穗……你别走,也别哭好吗?”
眼见乙骨忧太似乎想用指腹擦掉我的眼泪,我躲开他的靠近。
如果不是不想引起虎杖悠仁的注意,刚刚哪怕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他碰我一根手指头的。
毕竟也太奇怪了不是吗,明明说好的成为家人。为什么他却总转变态度,想靠近就可以靠近我,想远离我就降低好感度?
看到我嫌弃的表情,乙骨忧太整个人颓丧了下来,就像是刚才问出的问题和放肆地亲吻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堪称态度良好的
道歉,嗓子却喑哑干渴如沙漠中的旅人,平静中暗含着一丝不甘:“对不起,穗穗,我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
岂止是莫名其妙,乙骨忧太今天简直就像是犯了病。‘游戏理论’之后,我就再没有和乙骨忧太有多深入的交流了。
以他现在对我低的吓人的好感度,应该不至于会关心我的事才对。
好怪。
但来不及更深入的思考,我还有正事要办。
没有了怕被人发现的心虚,我凝聚起咒力拍在他的胸膛,乙骨忧太条件反射的后跳着躲开了我的袭击。
可以,他居然还敢躲。
进攻的一来一回间又耗费了许多时间,我肯定追不上虎杖悠仁了。
原本我今天的打算是看完电影再邀请虎杖悠仁一起用餐,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的情绪很放松,享受着美食的同时我们的距离拉近了很多。
但是乙骨忧太今天忽然这样,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事对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而且他刚刚说的话也激怒我了,我本来就是在玩乙游,他发现我的那些事受了刺激关我什么事。
不对。
他怎么知道那些事情更奇怪吧?
我抬起头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还有,你是不是跟踪我?”
乙骨忧太沉默不语。
一个诡异的念头油然而生:“那天盯着我和夏油杰的人,是你?”
看到我气哭的样子,乙骨忧太身上的压迫感又渐渐散去,瞬间变成对女孩子很苦手的类型。
他压低声音试图解释:“对不起,穗穗,你不是说了只靠近虎杖同学一个人吗,为什么我刚回来就听说你和夏油老师……你是被我照顾大的,我不希望你做错事。我今天确实太冲动了,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不对劲。
正常人会这样直白的问上床的问题吗。
乙骨忧太虽然很喜欢吃醋,也很偏执,但总感觉他今天的行事作风很诡异,也可能先五条悟后夏油杰,他受的刺激太大了?
但他又不喜欢我,整这些花里胡哨的真没意思。
看我一直盯着他,乙骨忧太无奈的又回应了我的第二个问题:“我没有刻意跟踪你……我只是视线被办法不落在你身上。”
他骗人。
有些事情明明发生在他在国外出差时,为什么他会知道?
心底生出些古怪感,我不安的后退一步看着他生硬地说:“你以后不要跟着我了。”
乙骨忧太低声看着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语:“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对,对不起。”
黑色的瞳孔不断颤动,在电影院的灯光下透着层浓郁的褐色。
看到他这样,我又有些自责起来。
是我说话太重了吗?
于是我飞快地查看了他的好感度。依然只有可怜的三十,甚至又掉了五点。
可乙骨忧太现在的状态看起来真的不太好,我试图安慰他:“你也不要太在意,毕竟这只是个游戏。我得成功通关,你也总会遇到自己喜欢真正的女孩子的。多看看其他人吧忧太,别盯着我了。”
乙骨忧太重复:“游戏……?”
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这一次他没有再阻拦,只是安静的目送着我。
走出电影院后,意外的,虎杖悠仁还站在原地。
我走过去擦了擦红红的眼眶看着他:“你怎么还在这?”
“刚才我有些冲动……想和西园同学你确认一下,乙骨学长没有强迫你吧?”
像是对背后说了自己前辈坏话,虎杖悠仁有些不适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头:“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我出来后才想起来你好像哭了……有些让人担心。”
我敛目低声回应他:“我没事。”
“没事就好。”虎杖悠仁放下心来,长呼了一口气。
他认真又努力的解释着:“我对前辈的私生活不感兴趣的,但今天是我带西园同学出来的,所以也要好好送你回去。”
还真是个责任感很强的老好人啊,看到我和别人都亲成那样也对前辈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和乙骨忧太一点也不一样……
不,乙骨忧太往日也没有这么离谱,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算了,不想了。
不管怎么说,忧太的事都和我没关系了。我也不打算奢望能继续和他以家人或朋友的方式相处。
现在更重要的是游戏通关。
我悄悄打量着虎杖悠仁,少年阳光又爽朗。
撞破我和乙骨忧太接吻都要落荒而逃,虎杖悠仁应该是那种很纯情的类型。
难搞。
想着他的事情就错失了搭话的机会。我和虎杖悠仁一起返回学校,又在宿舍楼下分道扬镳。
躺在宿舍床上,我望着天花板深知自己的两条主线任务都遥遥无期。
点开系统屏幕研究着游戏进度,现在瓶颈成这样,靠我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破局了。
不然看看有什么好用的系统道具吧?
我翻看着系统工具栏。
咦,这个破游戏是什么时候开启抽卡功能的?
【是宿主遇到虎杖和伏黑惠好感度增加后就开启了哦,宿主,你要试试抽卡吗?】
当然要啦!
我兴奋的从床上一跃而起,默默祈祷着能抽到合心意的道具,随着蓝色的流光动画绚烂的闪过,空中浮现出我抽到的卡面。
【梦境卡】
【使用者可以进入被使用者的梦境】
【注:梦境随机生成,不保证使用效果。】
这是什么?
不保证使用效果,但是我这么欧,应该会抽到一个比较好的卡面吧?
我尝试性地点击了其中一张卡。
【场所:私人电影院】
【人物:饥渴香喷喷学姐你×纯情火辣辣学弟他】
【剧本:你是虎杖悠仁的学姐,今天你约了他一起出来看电影,但令人苦恼的是,你的跟踪狂追求者强行插进你们的约会。这场三人行是否会顺利?……】
看到场所的时候我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但直到我推开眼前的门,再次被拉进白天的电影院,我才发现这个梦境卡居然离谱的想要复制白天的场景。
区别在于,这次虎杖悠仁发现我和乙骨忧太的龌龊事后没有直接逃离。
乙骨忧太大方的展示着我,歪歪头问:“她很漂亮吧?你要一起来吗,学弟?”
喂,这个梦不用讲逻辑的吗?
我想要后退一步,却被身后的人钳制着无法动弹。
面前虎杖悠仁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他伸出手……
不对,这是什么破卡啊,虎杖悠仁手的触感也太真实了,这两人肯定OOC了吧!
在心理极度不适下,我默默的划掉这张卡退出梦境,重新抽了一张。
【场所:摄影工作室之音乐教室篇】
【人物:道德沦丧目的不纯摄影你×清纯自爱男德满分模特他】
【剧本:你是个摄影师,相机里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次你的拍摄对象是你的暗恋对象——帅气体育生虎杖悠仁。在多次故意碰瓷下,你终于成功骗取他的信任,让他同意在音乐教室内对他进行拍摄。气氛正好,你骗他脱掉了上衣,然后……】
这个场景怎么设置的也有些怪怪的?
但好在不是刚刚那个一言难尽绝对会被哔掉的三人画面了,我决定先看看这张卡。
手上忽然出现了台相机,我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这是一间不知道是舞蹈教室还是什么用途的房间,教室里有一扇巨大的镜子。
镜中少女带了个黑框眼镜,显得比往日更知性些,是我更为熟悉的现实生活中的打扮。
面前还有一扇门,似乎和这间舞蹈教室相连,我推开它探出头。
里面果然坐着我的攻略对象。
虎杖悠仁一如既往穿着套头卫衣,看起来阳光又健气。
这件教室的用途就明显了许多,堆放着很多的乐器,最中央的位置摆了一架钢琴。
虎杖悠仁坐在音乐教室里唯一的一张沙发上,双手插兜回过头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向我:“穗姐,你为什么总是整天拿着相机,都在拍什么?”
在梦里他和野蔷薇一样,叫我穗姐哎。
被他的称呼吓到,我的思路打了个岔。
他又温吞的笑起来:“穗姐?”
脑子里被三流的恶俗剧本五雷轰顶,心里却知道这种剧本可太好拉近和单身多年的体育生的关系了。
我眨眨眼故作镇静,晃了晃手上的相机:“啊,今天是拍你。”
体育生男大小模特和暗恋他的坏姐姐摄影师。
看着乖巧的躺在沙发上毫无戒备心准备脱衣服的虎杖悠仁,我很狼狈的低头。
啊,我,居然流鼻血了。
虎杖悠仁看起来比我还紧张,脱了一半的衣服又被他放下去,漂亮的腹直肌和人鱼线也消失不见。
他拿起旁边的抽纸稳重的捂住我的鼻子:“穗姐,你仰头,不要低着头,会流更多血的……”
我听着他的话顺从的仰头,鼻血渐渐的止住了。
虎杖悠仁松了口气。
可、可恶。
我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怎么会被脑子里的剧本惹火到流鼻血啊!
轻声咳了咳,我再度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相机:“我没事,悠仁,我可以开始拍了吗?”
虎杖悠仁有些不明所以,点头看着我尴尬的挠后脑勺:“可是我第一次做这个,不知道要怎么做。”
看着他清澈的眼神,我觉得自己像在引诱男大的坏女人。
但当坏女人我轻车熟路。
我调试了下相机,面色沉静的引导着他。
“你可不可以把衣服拉链拉开?”
“里面的那件衣服能脱吗?”
“我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单纯觉得你的肌肉很好看。”
“你身上好烫。”
冰凉的手指被他的体温捂热了,从他的胸膛到腰腹,再要半推半就往下的时候,虎杖悠仁抓住了我的手。
他用嘴叼住了自己的白色短袖,露出了训练有素的腹肌,神色纯澈的看着我问:“穗姐,不对劲,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88章 第88章穗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
仰着头的少年人眼神纯净毫无杂质,和精壮吸睛的腹肌一起看简直就是诈骗。
这个腹肌绝对可以直接表演开水瓶,下海就能成为歌舞伎町腹肌之王……
我的目光从他的腹肌又扫回眼睛,虎杖悠仁看起来神情迷茫。
这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吗,果然是很敏锐的咒术师。
我握着他的手指安抚他:“悠仁,别担心,没事的,你看,你的照片很好看。”
照片里的少年神情坦荡,但因为衣着单薄又显得青涩漂亮。虎杖悠仁看着明显在现实中自己绝对不会拍的私房照,心脏剧烈跳动着想说些什么辩驳的话。
我无奈的叹口气,揉乱他的头发:“悠仁,我们是好朋友吧?好朋友就要乖乖给我当模特哦。”
梦境卡卸下了他的心防,让虎杖悠人提不起抗拒的念头,只能呆呆的看着我。
但当我靠近他,虎杖悠仁又有些微妙的在沙发上往后缩了缩试图抵抗,但到底已经是退无可退的距离。
梦境卡的使用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得抓紧了。
反正、反正就是个梦啦!
我凑过去,体育生的身体很有爆发力,我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他的手臂上也能承受的住。
“接过吻吗?”我问。
“我没有过。”虎杖悠仁乖乖的回答着,眼神毫无防备的可爱。
“那你能不能给我亲一下?我有点没灵感,拍出来的照片好像构图不够好看。”我脸颊红红的哄着他:“乖啊,悠仁,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
虎杖悠仁看了看我,眼睛里似乎明晃晃的在问我朋友怎么能接吻呢。
但是在梦境卡加持下必须完成部分剧情,怎么能不接吻呢。
剧本里写的可比这个炸裂多了,我已经有在好好尊重他了。
更何况虎杖悠仁看起来也已经憋的非常难受了。
我从他手臂上下来,用手握住他还想要挣扎的手臂,把他的两只手抵在床上,跪坐在他的腿间,抬起他的下巴亲了上去。
起初虎杖悠仁没有闭眼,他大胆的看着我。
我比他年长许多岁,当然有引导他的义务,只能一边亲一边问:“什么感觉?”
“好舒服……”
“好孩子。”我夸奖他,“还可以更舒服哦。”
他闭眼了,透明的水丝从他唇边滑落。
“好宝宝。”
“我想吸你一下的舌头,你试试,也会很舒服的。”
他终于放弃了矫正我的想法,将自己毛茸茸的粉色脑袋凑过来。在这方面相当缺乏经验的人脸上懵懵懂懂,青筋暴起的手臂却无师自通的捏住我的腰。
风格轻轻吹动洁白的窗帘,午后的光阴静谧的流淌在音乐教室里,我们难分难舍的抱作一团。
……
虎杖悠仁像是做了个沉重的噩梦,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高专宿舍外的森绿色和阳光几乎有些刺眼。
裤子里湿热的痕迹让他清楚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对着刚见过面的女生做这种事是虎杖悠仁短暂人生绝无仅有的体验。
仿佛丢盔卸甲一般,虎杖悠仁狼狈的用手背遮住眼睛,脑中的思绪无比混乱。
是因为白天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吗,还是他本来就对这位神秘的西园同学报以龌龊的心思?
虎杖悠仁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
梦境的最后是斑斓诡谲的,白天与黑夜交接,他们吻到日夜不分。
对学长的女朋友做这种事,虎杖悠仁觉得自己的三观快要被颠覆了。
不对劲,十分里有八分的不对劲。
虎杖悠仁心身俱震。
于是反馈在西园穗那边,则是明晃晃地看到。
【虎杖悠仁好感度-10】
【虎杖悠仁好感度-10】
【虎杖悠仁好感度-10】
【当前虎杖悠仁好感度:10】
……
在没注意到虎杖悠仁的好感度之前,我其实除了腰疼没有太多的感受。
毕竟在习惯了这种事情后,反而很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
昨晚的梦让我在遇见脑花后变得紧张的的神经得到了极大的舒缓,后半夜久违的睡得很好。
空气中蒸着热气,喉咙里有种干渴的痒意,我懒懒的扯了件衬衣穿在身上,赤着下半身踩在地上倒了杯水。
慢吞吞的喝完水,我自信的点开查询好感度。
经过这个梦之后,虎杖悠仁应该会对我有不一样的感觉吧。
说不定达到很高的数值我就又可以薅羊毛啦!
可透着蓝色冷光的电子屏幕上,冰冷的显示着一行与我想象中相反的字。
虎杖悠仁好感度10。
救命,怎么又又降好感度了。
难道他不舒服嘛,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舒服吗?还是说,我是被讨厌了?
亲密接触后好感度降低真的会让人很不自信啊喂。
我双目呆滞的在宿舍里呆坐了十分钟,想到梦里虎杖悠仁的样子。
他乖巧,温柔,虽然有点横冲直撞但是幼稚的很可爱。
虎杖悠仁完美符合我还精神正常的时对男朋友的期待,体育生,看起来体力很好,性情温柔,像王道热血漫的男主角。
不过仔细想想,初遇时他房间里的海报是金发大屁股辣妹?
我完全不是悠仁的理想型啊。但是被这种人讨厌我是真的会自闭。而且好感度降低成这个样子,我不由开始思考攻略虎杖悠仁实操的可行性。
难度好大,不然换成伏黑惠吧?
但是找伏黑惠避不开伏黑甚尔,他爹说不定也会贴上来,父子夹心什么的不要啊!
眼前一黑我拍拍脑门。
看起来我真的很没有异性缘……
最开始的人是伏黑甚尔,那时他是年长
者,我是飞蛾扑火的弱小虫子。他早就见过最纯稚的爱,也在歌舞伎町里尝过最浮华的虚情假意的味道。
他不喜欢我是必然的。
而如今身份调换,我是年上大姐姐,虎杖悠仁才是被我刻意攻略的漂亮弟弟。他虽然不懂什么是爱,可我这样功利心强的接近他,身上拥有野性与直觉的他,恐怕早就意识到我别有目的。
做完这种事情之后好感度骤降,他到底是多讨厌我啊?
算了,不想了。
感情问题太难了,还是先处理脑花的事情吧。
我双目呆滞的喝了口水,极力让自己忘记复杂的感情问题。
得先找机会再见下禅院兰太,试探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脑花。
穿好鞋子打定主意自己过去,但好巧不巧五条悟打了电话过来,我们寒暄几句五条悟就敏锐的发现了我要出门。
可他和夏油杰又都没有时间,因此给我派了个新保镖,是这段时间假期很长所以总来骚扰我的乙骨忧太。
想到昨天乙骨忧太神经质的表现,我义正言辞的正要拒绝,五条悟却甜甜的说:“好啦,我刚刚发了信息,忧太已经到你门口啦。穗穗,一切小心哦。”
我对这人迫不及待把我扔给乙骨忧太的态度表示无语。
搞什么啦。
拉开宿舍门的时候,我果然看到了乙骨犹太。
即使有心理准备,我还是被一脸男鬼相的乙骨忧太吓得退了几步。
他又换了新的发型,原本放在额前的头发被梳到后面,柔软的下垂眼看起来下三白更多了,黑眼圈像是时尚单品,透着阴鸷的美感。个子高挑的少年背后背着个剑袋,握着剑袋的手指骨节泛白,手腕也看起来纤细又脆弱,整张脸都有种阴森的鬼祟感。
看到吓到我,乙骨忧太后退一步抿唇低声说:“穗穗,今天五条老师安排我和你出去。”
想到他刚破坏了我和虎杖悠仁的约会,我厌烦的推人:“我不需要你。”
乙骨忧太并没有和我争执,只是安静的摸了摸剑袋,又步伐坚定的跟在我身后。
搞什么啊,换乘恋爱吗?
一天换一个新保镖,特级轮番上阵。我能不能申请换虎杖悠仁啊,不过如果换成他,说不定要我保护他。禅院家龙潭虎穴,虎杖悠仁身份特殊,还是算了。
抗拒着交流的我神色恹恹的上了车,乙骨忧太默不作声的跟上来。
辅助监督看到乙骨忧太明显有些惊讶,毕恭毕敬的对着才二年级的乙骨忧太颔首致敬。
我闭上眼睛不想说话,乙骨忧太却忽然说:“穗穗,我们谈谈。”
车里的气氛有点让人窒息,我闷声闷气地说:“谈什么。”
“对不起。”
干嘛啊,总道歉又不改正,道歉有什么用啊。
我睁开眼皮又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快点说完。
乙骨忧太双手放在膝盖上,看起来有些不安的摩梭着膝盖处,犹犹豫豫的开口:“昨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太久没见你了,见到你就觉得有很多只虫子在抓我,好像只有碰碰你,我才能缓解下来。但穗穗说的是对的,其实我没有资格管你。”
所以我才说乙骨忧太是这个世界上最多变的男人。
“没事。”
我接受了他的道歉。
乙骨忧太的神情看起来放松了些,但还在紧张的扣着手指。
“让穗穗为难的事情,以后我不会做了。我也不会不自量力想要让穗穗喜欢我。”
艰涩的说出这句话,他转头平视着我:“如果你喜欢虎杖同学,我可以帮你。”
帮我?助攻?
这个倒是可以,但我还是不解:“怎么过了一晚上就想通了?”
“因为,我不想让穗穗这样无视我了,也不想再做出让你伤心的事。”乙骨忧太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我很难受。”
不对,古怪,十分古怪。
乙骨忧太是这种风格吗,明明之前看见我和五条悟接吻就把他气了个半死,现在居然会这么大方?
我看着坐在旁边的少年人,默默的召唤系统帮我查看一下乙骨忧太的好感度。
【乙骨忧太(单身):好感度85。——勇敢的少女啊,胜利就在眼前!】
他的丧偶怎么变成单身了?
还有,好感度八十五是怎么回事?明明昨天还只有三十。
所以他最近这些离奇的行为,是因为放下旧爱终于决定喜欢我了?
理论上来说,既然贡献出好感度,他就是我的金主。
但我想到他昨天的样子仍然觉得烦躁,而且现在的我并不喜欢他,随意地做出回应不是件负责任的事情。
于是我只能黑着脸模棱两可的回答:“行吧。”
但这样的态度到底还是太冷漠了,我始终希望忧太可以成为我的家人,这样冷淡的对待他并不会让我开心。
片刻后,我不情不愿地叫了句:“忧太。”
他的眼睛立刻明亮起来,看起来像落水的狗狗被主人重新捡了回去一样惊喜。
但与之前的他相比,乙骨忧太现在眉眼下垂的弧度让他即使做出这样的表情,看起来依然有种攻击性很强的感觉。
我默默的又往车的边缘挪动了下。
乙骨忧太脸上的笑意凝滞住,双手乖巧的放在腿上,神情有些不安。
看着对方明显期待交流的模样,我思索半天挤出来个好奇很久的问题:“就是你刚刚说的事情,助攻我和我悠仁,你打算怎么做?”
他愣了下握紧了拳头问:“穗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叫他悠仁的?”
第89章 第89章什么三人行
闻言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完全没打算当助攻吗!
看到我的表情,乙骨忧太身体又僵了僵:“对不起,我不是想质问的意思。我会好好做的,我可以陪你们去看电影?”
看电影?
我冷笑一声:“你是指在电影院和我亲起来然后让虎杖悠仁看到吗,还是像我梦里那样直接来个三人行啊……”
不自觉地我吐槽出声。
乙骨忧太脸色苍白:“什么梦?什么三人行?”
啊,我说了什么糟糕的话。
我用手扶住额头。
乙骨忧太好像误解了什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到看电影的,我可以帮你们制造独处空间,可以安排你们一起做任务,可以随时告诉你他在哪。我真的会帮你的,穗穗,不要丢下我……不,我也不是想要破坏你们的感情,我只是……”
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有些无奈的叹气,我打断他的话:“不,没什么。”
在被我制止后,乙骨忧太紧紧的闭上了嘴巴,手指握的太用力,上次被门夹住的手指又开始充血肿胀起来。
青紫的关节一圈鼓起,在纤细的手指处看起来狰狞可怖。
乙骨忧太双目无神。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毕竟黑气都快溢出来了。
我蹩脚的转移话题打断他的思路:“这么久了,你的手还没好吗?”
乙骨忧太看了眼我,又看
看自己的手,下意识地把手藏起来低垂着眼睛小声说:“对不起穗穗,是不是太丑了,吓到你了?”
“你在想什么啊,我只是担心。”
乙骨忧太的眼睛又迸发出亮眼的神色:“这个手伤害过你,我在惩罚他。穗穗别担心,我很快会好起来的。”
啊,这只手帮我……
以他的治疗速度,怎么可能这个伤一直在还在,他不会是反反复复把自己的手夹伤把?
被自己的联想几乎都有点恶心到了,我立刻不敢再看他的手,抿唇立刻又换了个话题:“你的制服为什么是白色的,我看其他人都是黑色。”
话题转变的太快,乙骨忧太呆了呆抬起头看向我:“因为我是需要被特别监守的问题儿童。”
他停顿了下:“但穗穗,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哦。”我缓慢的回应着他,“需要被监管,是因为你的咒力量格外充足,还是因为你那个初恋小女友?”
乙骨忧太又不说话了。
有些心累的,我再换个话题:“你怎么发现我和夏油杰……那什么过了?”
乙骨忧太眼皮一掀,看起来更沮丧了。
他完全不想理我。
啊,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话题了,瞎问吧。
“你的中餐是谁教的,好好吃,下次可以教我吗?”
出人意料的,这次乙骨忧太回答了我。
时不时挤个疑问句给他,我艰难的维持着我们的聊天。
聊的我十分心累。
很快,禅院家到了。
在经过前几次的深度探索后,去禅院家变得更加轻车熟路,我可能比很多禅院家的人都更了解他们家犄角旮旯的路怎么走。
乙骨忧太站在禅院家门外,有些犹豫。禅院家在这短短十年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最外侧有点类似黑客电影中的反派大本营,各种激光类武器随时更换露出红点,层层防御防不胜防。
我用通行证刷出条路,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从墙上走:“忧太,这边。”
乙骨忧太轻巧的跳下来,不经意的问:“穗穗,你怎么会有禅院直哉的通行证?”
我把禅院直哉的通行证塞进怀里:“当然是抢来的,难不成是禅院直哉送我的吗?不过禅院家这么封建,这些设施倒是很高科技,不知道是弄秃了多少程序员的脑袋才设计出这些东西。”
真不愧是赛博朋克禅院。
我和乙骨忧太掩人耳目飞檐走壁,流畅的穿梭在禅院家的各种房屋间。
这里像是个巨大的迷宫群,无数相同的房间形成田字格,如果是第一次来肯定会迷路。
我仔细辨别着方向跳出这些田字格,终于和乙骨忧太顺利的来到了禅院家的枯山水庭院,和式建筑有种死寂的凄冷,光影流动间萧瑟感丛生。
忽然,从前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乙骨忧太警戒的看着周围,解开背后的剑袋把我护在身后:“有人。”
禅院家的庭院中忽然起了雾,在松枝掩映的绿意里,霜白色从地面浮起,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双眼睛。
迷雾散去后,庭院中出现了个矮小的少年人,他看着我们狡黠的笑:“哟,又是你。”
禅院兰太。
他眯了眯眼睛,调侃地笑起来:“姐姐你好厉害。旁边的守护神又换了个哦,是四大特级之一的乙骨忧太吗?”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觉得他像脑花,我谨慎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对,他是忧太。”
禅院兰太歪着脑袋,做出个纯真可爱的表情:“姐姐你这次是来干什么的,怎么还要特级陪着?”
我来核实你是不是脑花。
当然不能直接告诉他,我笑了笑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来看直哉,他最近怎么样了?”
“是直哉哥那就没办法了,毕竟是我的直属上司嘛。”禅院兰太点头,“你可以亲自去看直哉哥,不过,你身后这位不行。”
他做出个施术的动作,似乎打算试试以一己之力拦下特级。
乙骨忧太轻描淡写的活动了下腕骨:“穗穗,你后退。”
不能让他们在这里打起来,毕竟目前禅院兰太没有展示出恶意,即使他是脑花,我也不能打草惊蛇。
思索片刻我指使乙骨忧太:“忧太,你去外面等我吧。”
他沉默的看着我,坚定又缓慢的摇摇头。
这种义正言辞要不顾我的想法保护我的态度,不免让我想到夏油杰。
微妙的出了神,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对我的实力不自信吗?放心,好歹我也是最靠近特级的人。”
他似乎还要说什么,我微笑起来:“不是说好要和好吗?怎么不听话。”
乙骨忧太闻言愣了愣,看向禅院兰太犹豫的对我说:“那你小心,我就在外面等你。”
这下又不像夏油杰了,他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类型。
我朝他挤出个笑容:“好。”
乙骨忧太离开了。
禅院兰太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嗤笑了声:“这么听话,姐姐你是在训狗吗?”
我皱眉:“不要这样说话。”
直到彻底看不到乙骨忧太的背影,禅院兰太才又拿出一瓶香水对着我喷了喷,微笑起来:“你身上有野男人的味道,直哉哥闻到肯定会不高兴的。姐姐,我现在带你去见直哉哥哦。”
香水浓郁到有些刺鼻,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禅院兰太却满意的点点头,蹦蹦跳跳的往前走了。
我跟在他身后,打算看看这家伙要干什么。
没想到禅院兰太居然当起了称职的导游,每经过一个地方就对我一本正经的介绍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这里是禅院家的演武场,小时候我们就是在这里自相残杀,我杀出来了,所以从普通的禅院家**诞下的私生子爬到了躯俱留队,后面又爬到了炳的干部。”
“这里是咒灵房,姐姐知道的,小时候我总来这里,每次我都以为自己要被咒灵弄死啦,可是我也活下来了。”
“姐姐,我厉不厉害?现在我可是直哉哥的左膀右臂了呢。”
小小的孩子目光坚毅,微风徐徐吹动他柔软的头发,满脸都是期待我夸夸他的表情。
他看起来可脆弱又敏感,又是容易被霸凌又是期待别人的夸赞。
这会儿我又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脑花了。
不过不管他是不是脑花,降低对方的警惕心都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我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脑袋,模仿着特别爱救赎人的夏油杰说话的语气,眼神带着天然的悲悯和高高在上。
“禅院家让你们自相残杀,还送这么小的孩子进咒灵房,真过分啊。等你长大了,就让他们给你道歉好了。”
禅院兰太看起来迷茫了一瞬间:“让他们……给我道歉?”
我点头,语气郑重地说:“是啊,被欺负当然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年纪太小了。可是总有一天你会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等你足够有实力的那天,不管是生下却没有照顾你的父母,还是欺负你的长辈同族,让他们狠狠地给你道歉就好了。”
手伸过去的时候,禅院兰太会闭着眼睛侧脸,像条狗一样晃晃脑袋,让我用掌心感受他脸颊的温度。
所以我说什么来着,禅院家的人都适合当狗。
居然还嘲讽忧太的顺从是被‘训狗’,可禅院家的东西根本不用驯养,只要说几句动听的谎言,就会自己爬过来乖乖当狗了啊。
我从善如流的接受了这家伙的示好,摸着他的脸说:“好乖好乖。”
禅院兰太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谢谢姐姐,我真喜欢你。”
被疑似脑花的人说这种话实在有些毛骨悚然,我脸上从容地笑变得有些僵硬。
一路上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直到转了大半圈又回到咒灵房的门口,禅院兰太才做了个绅士邀请的动作:“姐姐,直哉哥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看着咒灵房,我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错觉。
毕竟按照原计划,我是不需要去见禅院直哉的。
但疑似
脑花的对象就站在我身后,用催促又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姐姐,你不想去见直哉哥吗?”
我摇摇头:“要见的。”
匆忙的和禅院直哉见了面,大少爷还是那副犯贱的嘴脸:“西园穗,你是整天闲着没事非要跑过来看看我有多惨吗?”
看在他一直没出卖我的份上,我好脾气的回应:“不是。”
禅院直哉努努嘴,眼神从上往下打量着我:“呵,你一个女人整天在御三家游荡,还图谋不轨想要撼动禅院,真是愚不可及。正常像你这样年纪大的女人,早都应该嫁人生了三个孩子收心了。”
我翻了个白眼,觉得他今天说话又格外难听:“真是不劳费心了。”
禅院直哉对我的态度十分不满:“你这是什么态度?像你这么不乖巧的女人是没有强大的男人愿意娶的。”
他今天简直莫名其妙,难道是因为我太久没有打他了吗?
于是我又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是,禅院直哉居然露出你果然会如此的表情,用唇顺势舔了下我的掌心。
“西园穗,恶心吗?我看见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也觉得恶心。你根本就不是来看看我的,你到底看上了禅院家的谁?来的这么勤快……”
这次轮到我僵住了。
不是,他居然舔我,这家伙不是有洁癖,最讨厌和女人接触了吗?
而且他的话是在怀疑我喜欢上禅院家的人了吗?他不会疯了吧。
我震惊地看着禅院直哉。
循规蹈矩的禅院家嫡少爷即使被囚禁依然整整齐齐地穿着印有烫金家纹的深色羽织,流苏束成的丸组掐着细腰,足袋包裹着他对于成年男性来说有些秀气的脚。
金发,绿瞳,像坏脾气的狗。
很美丽的人,可惜脑子有病,还欠扇。
看着他的样子,我甚至觉得自己也有病起来,为什么会这么流畅的扇人巴掌。
这、这也太奇怪了吧。
有些慌乱的,我顾不上和他解释就退出了游戏,然后立刻登入论坛把刚刚车上和乙骨忧太相处以及打禅院直哉的片段剪辑出来发了个贴子。
【救命,经常想对游戏角色这样是怎么回事?】
贴子很快被回复了。
【贴主你……】
【贴主你……】
【贴主你……】
一连三个人回复了相同的话,我有些莫名其妙又不知所措。幸好很快又有了好心人回复。
【贴主你要不查看一下他们的好感度吧,十分不对劲。】
【禅院直哉果然是个装货!我去攻略的时候完全不理我,大佬去攻略就高潮脸都快贴到人家手上了。】
【女神再打两巴掌吧,好看爱看。】
【嘴上说讨厌大佬,心里想撒娇的不行了吧,死装哥,别对着大佬发情啊。】
【啊啊啊没人关注乙骨小狗吗,破碎感拉满疯狂吃醋的小狗谁不爱呢,想知道大佬刚刚对他做了啥。】
【没人关心悠仁有没有被搞吗?】
虎,虎狼之词!
我仔细地看着评论区,没想到全都是端着饭来问我到底干了什么的,完全没有人能给到我如何面对这两人的建议。
我默默地退出论坛,重新进入了游戏。
禅院直哉还是我离开之前那副气鼓鼓的样子,我们争执了几句我就离开了。
后面我的时间精力都放在了脑花身上,往禅院家跑的时间比呆在高专还多,一来二去的和禅院兰太就越来越亲密。
他开始有意帮我掩饰我进入禅院家的痕迹,也不再每次主动要求陪我去找禅院直哉,而是越来越多的把时间花在我身上。
我教他咒术,帮他反抗曾经霸凌过他的人,帮他追求他喜欢的小女生,不厌其烦的扮演着一个年长知心的漂亮姐姐。
甚至开始偷偷的跟踪他。
禅院兰太的行踪总是十分固定的,每日严刑拷打禅院直哉,练习咒术,外出任务,然后回家治疗伤口。
乍一看上去没什么问题,我对他的戒备也逐渐放松。
直到陪着他去祭拜了他早亡母亲的那一日,禅院家下了很大的雨。
第90章 第90章靡丽,罪恶,又引人沉沦……
小小的孩子跪拜在母亲的墓碑前,瓢泼大雨将他的头发浇乱,禅院家如出一辙的绿眼睛看起来蒙上黯淡的雾色。
他拉着我的手,又开始讲起小时候的故事。
“姐姐,禅院家是会吃人的囚笼,总有一天我要逃离这里。”
笃定又缓慢的少年音响起。
“我的母亲和妹妹都死在这里了,我浑浑噩噩的活了下来,甚至为自己成为咒术师沾沾自喜。我忘掉了仇恨和屈辱,像条狗一样的活着,直到遇到姐姐……”
他认真的诉说着遇到我之后人生发生的剧变,真诚的看着我笑起来:“能遇到姐姐,真是太好了。”
很少被人这样真挚的感谢,我努力的挤出个温柔的表情,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没关系的兰太,一切都会过去的。”
看着小孩子用莲藕般的手臂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我看到一个追求自由的不屈灵魂。
这绝不是脑花的灵魂底色。
越是与他相处,我越会深刻的认识到,这个连看到路边蚯蚓都要扔回草丛的孩子,不会是滥杀无辜的脑花。
于是我决定,这是我跟踪他的最后一天。
今天之后,就不再怀疑他了,得看看禅院家的其他人。
思索间,禅院兰太多祭拜已经结束了。
我远远的跟着他,又谨慎的使用系统道具完全掩藏了自己的气息。
返程禅院兰太一如往日按时走进了咒灵房开始审讯禅院直哉。
咒灵房内有无数哀戚诡异的声音,禅院直哉怡然自得的坐在床上弯曲着一条腿。
他已经被关了大半个月了,但却还没有吐露出关于我的半个字。
这家伙好让人意外,我还以为他肯定会出卖我呢,居然守住了这么久。
例行问询之后,禅院直哉还是冷淡的,不予理睬的。
只有在禅院兰太即将离开之际,冷笑着说:“兰太,等我出去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禅院兰太停住直接离开的步子,蹲下身抱臂看着眼前被关禁闭的青年喃喃问:“值得吗?”
他术式形成的巨大眼睛就在他的身后,有种阴森又粘腻的注视着禅院直哉的错觉。
禅院直哉神色莫名:“关你什么事?”
禅院兰太像是眼睑被蚊虫叮咬了下颤抖着:“当然不关我事啊,直哉哥。”
禅院直哉细细的看了看他,没看出什么问题后便冷哼一声:“蠢货,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看到的就要装看不到,这就是你这种下等人在禅院家的生存之道了,知道了吗?”
禅院兰太沉默起来。
死寂的声音让人有些不安,禅院兰太好像哭了。
可哭着哭着,他的声音变得又尖又利:“不该看的要装看不到。直哉哥,你是说穗穗上次来找你,结果又被你骗到床上的事情吗?”
在他说出穗穗两个字后,我和禅院直哉都愣了愣。
禅院直哉试探着问:“你在说什么?”
禅院兰太忽然站起来,有些疯癫的转了个圈捂住自己的脑袋:“啊,烦死了,烦死了!我问你值得吗?你回答就好了,扯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呢!”
像是失去理智一样,禅院兰太自言自语:“我见到西园穗了哦,她每天都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扮演知心大姐姐,看的我烦都烦死了。你想包庇的人也是她吧,但你们才见过几次面,值得为了她放弃禅院家主的位置吗?”
再度听到我的名字,禅院直哉脸上很快恢复了冷静。
他抬眸轻飘飘的问:“我问你看到什么了?她不是西园穗,你不要乱说。”
禅院兰太用了然的,看蝼蚁的眼神看着他:“不是西园穗?那副虚伪的样子,骗起人信手拈来的样子,不是她能是谁啊?”
他狰狞
的语气逐渐平淡下来:“她为了夏油杰能抛下被捅刀的你,为了五条悟能扇你巴掌,为了伏黑甚尔能和你斡旋,啊,忘了说,甚至是她为了张冠李戴的记忆,都可以彻底忘掉你哦。你恶劣的部分甚至成为了五条悟的一部分哦,为什么还这么喜欢她啊,好蠢。”
我如坠冰窖。
他说的东西,本该是随着我的死亡被遗忘的秘密。
至少,禅院兰太绝不该知道这些。
在一周目里,那些事情都真实的发生过,只是被他加以扭曲和美化,更大的刺激了禅院直哉。
眼前的这个东西身上有缝合线,以及他那些挑起御三家争端的小动作,都完美符合我一周目梦境里阴湿男脑花的行事作风,许多特点也对得上一周目脑中疯癫的系统。
他根本就不是年纪尚小的禅院兰太,而是脑花。
可因为披着孩子的皮,我就一直在试图寻找出他不是脑花的证据。
在我刚刚流露出感动,理解的神情的时候,他不是也在心底嘲讽我呢?
譬如‘啊,西园穗,好蠢,这样就相信我不是脑花了啊。’
我有些无力的掩面,没有再听禅院直哉和他的周旋,转身离开了。
可恶、可恶。
明明早就察觉到他身上的违和感了不是吗,怎么还会这样蠢啊。
恨恨的踢了踢地上的石子,我擦掉脸上的雨水,径直回到了东京校。
之后一连几日,我对他的靠近都生理性的有些犯恶心。每次看到脑花装嫩,禅院兰太的脸和脑花的脸就会在我的记忆里不断交错,让我有种吃了毒蘑菇或是被烈日当头灼烧的晕眩感。
艰难的维持着和他虚情假意的周旋,直到有天禅院兰太忽然被委派了长期任务,远离了禅院家。
心底悄悄松了口气,我努力克服着看他时的表情僵硬感。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有把握能很好的面对他了。
禅院兰太把见面的时间地点约在了禅院家的后山。
那一天,我等待的格外久。
光在林中自由的穿梭着一点点暗下来,身体的温度也逐渐降下来。
远处终于出现了个影影绰绰的影子,我正要强撑起笑容和他打招呼,山中却忽然有股古怪的气味弥散开来。
禅院兰太小小的身体像是膨胀的气球,又像是破土而出的种子,忽然之间就抽条长大起来。他的脸和身体丝滑的变化着,从稚气柔软的健气少年忽然转化成了绿眼睛的风骚长发男。
他的身姿是纤细挺拔的,从手指再到穿着木屐的脚腕都显出种阴柔的美感。眉峰的着色很淡,眼睛却像浓稠阴郁化不开的墨雨,最艳丽的部分是红艳艳的唇。
靡丽,罪恶,又引人沉沦的一张脸。
在一周目的梦境里,我曾见过这张脸,甚至被诱骗着和装作‘系统’的他亲密的接触。
但此时,理论上我应该是不认识他的。
大脑飞速转动着,我佯装愤怒的连续后退几步看着他:“你是谁?”
身材高大的男人掐着平静温和的嗓调:“我是禅院兰太啊。”
脑花怎么忽然不装了?
我做出个呕吐的表情:“放屁,你这个老头子怎么会是禅院兰太?”
“老头子?穗穗,我只有三十岁。”
他生气的胸脯上下颤抖,脸颊上泛出细腻如珍珠的粉调:“你毁了我的身体,现在我就是禅院兰太。”
我几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你大蛇丸啊,玩什么秽土转生。你又不搞科研,很难洗白的。
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神态,对面的男人还在说话:“西园穗,你不是一直都在试探我吗?还在跟踪我,怎么现在又装出惊讶的样子?”
我闷着嗓子试图狡辩:“我不认识你。”
他笑起来:“或许你更喜欢我的另一种样子?”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奇怪的方法,漂亮的男人掀起自己的脑子,露出其中巨大的脑花,充满褶皱的肉白色物体中央是参差不齐的牙齿,这个只剩脑子的丑东西雀跃的、蹦蹦跳跳的在他的躯壳上弹跳两下,和我记忆里的他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什么发声器官发出了声音,他絮絮叨叨的说起来。
“西园穗,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刚好啊,我正要去找你呢。”
“其实你是我最满意的身体。听说你又拿下五条悟了,我这儿有个交易,你要听听吗?”
他突然表明身份的事情让我有些猝不及防,但现在并不具备直接在这里弄死他的条件。
不过,快了。
距离可以杀死他的那一天,很快了。
忍着绝望与恶心,我听到自己的回复:“好。”
……
我双目无神的从禅院家走出来。
乙骨忧太抱着剑袋,背影有点萧索的坐在禅院家的台阶上。他旁边站着几个禅院家的人,这群人似乎对这位特级术师的突然造访诚惶诚恐,正恭恭敬敬的和他说着什么。
他表情冷淡的附和着,偶尔礼貌性的点头。
这些天我往返于禅院家和东京校咒术高专,都是乙骨忧太在接送我。
远远看着他和禅院家的人交谈,禅院家外面的树林很密,阳光洒下来将树叶和地面都镀上一层金色,我藏身于一棵树上等待他结束。
树干粗粝的摩擦着我的皮肤,坐在树顶的最高处,我可以看到远处的风景。
郁郁葱葱的森林尽头,是零星散落的城市。
这个地方这么美好,可惜有脑花这个恶心人的东西。
我想到离开之前,我问脑花的两个问题,第一是禅院兰太还活着吗。第二,是那些记忆和故事,是禅院兰太自己的吗。
脑花微笑起来,并没有回答我。
彼时无声胜有声,我的手紧紧抓住树干,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脑花必须死。
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那些无数个被脑花寄生过又毫无意义的死去的人。
一个完整的计划渐渐在我脑中成型。
树顶的风渐渐大了起来,我刻意的制造出些动静。
乙骨忧太果然很快发现了我,他看了我一眼就颔首拒绝了禅院家的人,步伐缓慢的向我的方向走过来。
确认术师都离开后,他仰起头看着树上的我问:“你回来了,累不累?”
站在树下的乙骨忧太看起来小小一个,我摸了摸自己的胃回答:“还好,肚子好饿,想吃东西。”
本来以为自己会被恶心的吃不下饭,但意外的,我感觉自己刚走出禅院家就饿的要胃痉挛了。
从树上灵活的跳下来,我拍了拍手。
因为今天穿的是裙子的原因,乙骨忧太偏过头不看我。微风拂动他额前的碎发,明明灭灭落下了光斑。
他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去吃饭吧,我定好餐厅了。”
有进步。
乙骨忧太会主动定好餐厅我是没想到的,毕竟他之前对这些事一窍不通。
等了脑花那么久,我又累又想吐,于是点头:“好。”
乙骨忧太为我打开车门,在我上车的时候用手指遮挡了下防止磕碰。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这家伙最近对我好的吓人,几乎不需要我主动做什么,好感度每天就在加加减减。
当然,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增加的。唯独一次降低在他半遮半掩的勾引下,乙骨忧太在宿舍里帮我手上做着那种事,好感度却在骤降。
数值起起伏伏,十分难猜。
我顺便点开好感度系统。
【乙骨忧太(单身):好感度93。——勇敢的少女啊,胜利就在眼前!】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