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放心,没有人比我更懂强……
咦,坏特级吗?难道是会黑化囚禁关小黑屋一条龙这样那样的剧情吗。
乙游打出BE支线确实会这样哦。
不过一旦把这种事情和夏油杰五条悟之类的人联想起来,就变成了三六作者才能写出来的俗烂小说剧情。
他们真的很正常的哎,甚至还有点躲着我的征兆。
不过硝子是他们的同期,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最了解夏油杰和五条悟的人之一。
还是稍微多观察下他们两吧。
我捏了捏她的脸:“放心啦,没有人比我更懂强制爱。”
硝子叹气:“你都不懂爱,懂什么强制爱啊。”
她看起来真的很苦恼,可我不想让她再因为我的事情思虑过度,于是又抱着她蹭了蹭:“在这方面,我还没有翻过车。”
硝子认真的看了会我的脸,终于仿佛被说服了,疲倦的神色这才看起来轻松了些:“也是,在恋爱回战里,他们和你不是一个段位的。”
医务室里的窗帘被微风吹起,我们站在帘子后窃窃私语,聊起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从硝子的口中,我听到了更完整的五条悟和夏油杰。
她说,我刚离开的时候,五条悟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某天夜晚的樱花开的很繁盛,他忽然半夜不睡觉拉着她和夏油杰去赏樱。第二天他就重新打起了精神,冲到禅院家和五条家揍了一堆人。
她还讲起五条悟是如何认识到个人的强大无法改变腐朽的咒术届,于是和家里人斗智斗勇,最后一意孤行来到学校成为高专的老师。
是意气风发的,坚定的,一往无前的五条悟。
我听着这些事,似乎能看到少年长大过程中我缺失的那部分碎片。
硝子停顿了下,又讲起她的另一位同期。
她说夏油杰曾迷茫过段时间,当时最先发现他出问题的人是他的社畜学弟七海建人。七海和五条悟说了这件事,五条悟立刻把夏油杰打包扔到冲绳休了假期,又把夏油杰拎到七海建人所在的公司让他上了一个月班。
大喜大悲之后夏油杰彻底大彻大悟,后来,夏油杰也决定留校当老师了。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再交过女朋友,生活和上学时候没什么太大变化。除了出任务和教导学生,他们三个人会一起打游戏、聚餐和喝酒,当然,五条悟喝果汁。
我问她:“那你呢,硝子,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硝子懒懒的回忆了下:“一开始不太适应身边都是重伤的人,做梦的时候手上也会有血,不能出去自由的喝酒很不开心,值夜班也很累。”
她笑了笑:“还好那两个家伙很强,这些年咒术师的死亡率已经在逐年下降了。”
啊,难怪她看起来这么累。
眼前这个单薄明艳的女人,是咒术届为数不多的反转术式持有者啊。
只是想想她的情况,我都觉得自己压力大的要吐出来了。
我忍不住心疼的抱了抱她:“我以后也会很强的,也会尽自己的力量去救人的。”
硝子身上的温度是标准的三十七度,整个人就像透明无色的温开水,抱起来非常舒服。
被我这样贴近她也并不抗拒,只是脱下白大褂指了指自己:“下次我穿着白大褂的时候还是不要抱啦,今天是因为我刚换的,所以没有躲开。下次不可以这样了哦,很不卫生的。”
我乖巧的点头:“好。”
两个女孩子贴贴的氛围十分温馨,但岁月静好的状态并没能维持太久,外面兵荒马乱的来了新的病人,辅助监督紧随其后。
对方慌乱的推门闯入:“家入小姐!大人的伤到现在没有好彻底,请你尽快帮忙再治疗一下!”
硝子叹口气捏了捏我的脸:“本来还想忙完一起去喝一杯的。”
她弯弯眉眼继续邀请:“下次吧。”
我看了眼墙上的钟表从包包里拿出猴子面具戴起来:“好,下次一起喝酒。”
硝子点头和我摆了摆手,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等我出去的时候夏油杰正打着官腔和受伤的高层打招呼,见我出来,他转过身懒懒的问我:“结束了吗,你们说了些什么?”
“女子夜话,你不能听的。”我故作神秘,“我要先走了,一起吗?”
夏油杰站起身点头,单手用帅气的姿势拎起自己的外套,又给硝子放好伴手礼才慢悠悠的跟着我走了出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回宿舍的路还有一段距离。
夏油杰双手插兜走在我身后,天空在他身后色彩渐变,飞鸟穿过空旷的天际,更高处有飞机划过留下的长长白色拖尾。
我心情很好的转头问:“你今天是为什么带我见这些人啊?”
逆着光的人停住脚步,弯腰看向我,眉眼弯弯的,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弧度。
夏油杰勾唇:“你好像总是有很多个为什么。”
树影在他身后摇晃,黑色的长发也随着风被轻轻吹起,脱掉外套仅穿着件白色衬衣的精壮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他的声
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穗穗,你离开的那个夏天,我曾经一度思考为什么没有发现你的异常。也后悔为什么明明知道你什么都不懂,我却不愿意一点点教你,而是直接离开。”
我站在原地,愣神的看向他。
夏油杰伸出双手,修剪的圆润干净的指甲嵌入了我的肩膀。
“今天做的这些无非想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你很重要,你回来了也绝不是可有可无的事情,大家都很开心。第二,接下来如果你要做什么,请不要轻易的把自己置身险地,如果有类似今天禅院家的事情,找我,我陪你去。”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严肃:“穗穗,直白的说,对你的敌人来说,现在的你不够强。”
这是今天第二个人说我不够强了。
这样莫名其妙的指责让我有些不爽,作为一名玩家,我要提升咒术只是练级的过程而已,比他们所有人都更加轻松。
于是我看着他的眼睛笃定的说:“等着吧,我很快就会变强的。”
夏油杰含笑看我:“我知道的,我们穗穗是最有天赋的女孩子。”
我向他呲牙:“我不是小孩子了!心智不坚定容易被环境影响的人才是孩子呢。”
被我挑衅的夏油杰并不生气,温柔的用手摸了摸我的脸颊。
这触感让我有些意外,不自觉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他碰到的位置。
夏油杰神色暗了暗,抚摸很快有些变了意味,他的手指稍稍用了些力气,若有似无的摩挲着我犬齿的位置。
气氛忽然有些粘腻,我仰头不解的看着他。
夏油杰站在原地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我没克制住。”
克制什么?
啊,不对。
想起硝子对我的提醒,我没有回话,挣开他默默往前走去。
直到走到宿舍楼下,夏油杰才推了我一把:“好了,早点休息吧,晚安。”
时间确实很晚了,我有些困倦的点头上楼,等到打开房间的灯后径直去洗漱。
高专的洗漱台没有封窗,我站着的位置刚好能看到楼下。夏油杰站在路灯下仰头看着我,看到我刷着牙,他笑意温和的向我招了招手。
直到我刷完牙,他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早上我罕见的睡到了十二点,但奇怪的是身体还是有种从骨头深处传来的疲惫感。
我迷迷糊糊的去洗漱,不慎撞上了洗手间的门。疼痛钻心袭来,我抱着自己的胳膊在原地站了一会才清醒了点。
大概是因为在游戏里泡的时间太久了吧?整个人都变得迟钝起来了。
原本还打算今天看看禅院家的监控内容,看来时间得往后推迟了。
将系统的挂机状态全部选择为【战斗】后,我就选择了下线。
毕竟昨天硝子和夏油杰同时都说了我太弱,与其让系统躺尸还不如选择对这幅柔弱的身体进行升级。
成为特级的路我已经走过一遍了,所以这次我心安理得的选择了系统挂机。
再进入游戏的时候,挂机的人物正兢兢业业的和训练房里的咒灵战斗着。
我升级的速度肉眼可见的快了上去,已经是一级咒术师了。
但相应的副作用也很大,我的身体酸困,浑身使不上力气,小腿还被咒灵撕咬下半块肉。
真不愧是全网最真实的游戏,完全模拟了和咒灵战斗的状态。浑身堆叠的痛意重重袭来,整个人如同过电般的触感让我膝盖跪地。
这个游戏就是什么脚踝终结者或者小腿终结者吧,每次都是同一个地方反复受伤!
太疼了,我讨厌这样的疼痛,还是先下线吧,我正打算点到疗伤和挂机训练的时候,一个人撕裂了训练房内的空间凭空出现。
长相英俊的白发男人突然出现,神色莫名的看着我被咬伤的小腿:“穗穗,你受伤了。”
五条悟瘪着嘴,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但他的手上却拿出手机,寻找了各个角度拍下我狼狈的模样:“拍下来发给杰和硝子一起笑,哈哈哈一级咒灵就让穗穗受这么重的伤,好弱哦。”
我:“……”
五条悟出现后,我果断放弃了挂机,毕竟谁也不知道他的六眼会不会看出来是系统帮我挂着账号。
于是我开始尝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但却啪唧一声又摔到了地上。
眼角生理性的溢出点眼泪来,我默默的攥紧了自己的裙角。
五条悟走上前扶着我,说话的尾音轻佻又粘腻:“哎呀,已经站不起来了?这样可不行。还是让教出无数优秀弟子的五条老师告诉你吧,穗穗不该这么急于求成哦。”
太痛了,我根本无心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想紧紧地抓着他有个可以依靠的东西。
将全身的力气挂在了他的身上,我蜷缩着麻痹的手指艰难的拽着他昂贵的衬衣。
这是一个肌肤相贴的动作。
五条悟很快觉得不妥想要后退,但他此刻如同我的水中浮木,我不自觉的用有些尖利的指甲挽留他,指甲嵌进他白皙的皮肤留下长长一道红痕。
他的身体紧绷起来,意味不明的看着胳膊上迅速红肿起来的划痕:“怎么跟小猫抓似的,一点都不痛啊?”
第72章 第72章小猫的心跳声近的吓人……
混蛋。
只会嘲讽别人的混蛋。
我咬着下唇呜咽着挣开他,五条悟说着‘呀嘞呀嘞’叹息一声,双手高高举起
片刻后,他用手摸了摸胳膊上那道被我抓出来的划痕,刚刚还深可见血的伤疤立刻就消失了。
他举起手臂,炫耀似的对我说:“怎么样,厉害吧!穗穗你之前不是对反转术式很感兴趣吗,我已经学会了,你要不要也学习下?”
反转术式?
我迷茫的看着他,刚刚的伤就是反转术式治好的吗?那如果我学会了反转术式,岂不是可以轻松修复系统训练带来的后遗症?
不过根据硝子对我的无效治疗来看,别人的反转术式无法对我使用,如果变成我自己的术式的话……会有用吗?
腿上的疼痛如同水波缓慢又持久的袭来,我微微喘息着声音发颤:“很厉害,我想学。”
五条悟像是因为成功诱拐了个新学生而发自内心的喜悦着,十分欢快地鼓起了掌:“那么穗穗同学,你要如何缴纳你的学费呢?”
被剧烈的疼痛折磨着,我木着脸看他:“没有学费,如果你不愿意教,我可以去问问硝子。”
五条悟立刻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姿态:“还是我来吧,硝子上次教我和杰,她告诉我们只要咻一下咻一下就会了……太抽象了,其实这个和你之前领域展开差不多,在濒死的时候最有感触。你还能记得当时的状态吗?”
额角汗水不断地滴在地板上,我有些狼狈的反击:“我记得,你当时哭的可惨了。”
五条悟嘴角绷直:“穗穗,不要拿这件事开玩笑。”
看他一本正经,我跟着五条悟的思路回忆起来。当时的我专注于领域展开,在本身咒力充足及宿傩手指的激发下,结合对结界术理解完整用咒力覆盖了周遭做到了领域展开。
但反转术式,我完全没灵感啊。
我虚心求教:“反转术式的咒力流动是怎么样的?”
五条悟蹲下身查看了下我被咒灵咬烂的小腿,转过身去翻找训练室里的药物。
他组织着语言,整个人像只猫猫一样扑进药的海洋,最终从角落翻找出个银色的金属药
箱。
五条悟边向我走过来边试图解释:“负面的咒力发散出负面的力量,但治愈是中正面的情绪和能力。反转术式就是你要在极端的负数相乘情况下得到正数,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明白,又回到基础数学。”
我坐在地板上,身体虚弱的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转头看他把我的腿掰开抬起来放在他的腿上涂药,轻声问他:“正能量是什么?”
“正能量就是青春热血帅气多金的五条大人!”
五条悟插科打诨,冰凉的膏药被他用纤长的手指一点点涂在我的腿上。绿色的膏药从小腿一直抹到了大腿跟,黏糊糊的触感让人很不舒服,我整个人被缠的像个薄荷粽子。
“伤的真的好重啊,一级都这么难了吗,还有知觉吗?”
五条悟说着用手指按了下我的小腿。
我皱眉,瑟缩了下想躲开他的触碰:“有感觉,酥酥麻麻的。”
五条悟叹气:“等药凝固住我帮你缠绷带,如果正向能量不好理解,这会你可以先试试学习逆转咒力流动方向?”
这对我来说倒是很简单,我指尖弹出一发咒力针,反作用力下原本规则的咒力针四散开来。
“好棒好棒。”五条悟夸奖我,“再试试……”
我跟着他的指点进行着训练,很快就对所谓的负数相乘有了基础的概念,腿上碧绿的药也终于变得透明凝固。
五条悟拿出绷带开始细致的缠起来,我的小腿肚被他缠的紧致又僵硬。
他嘴上还在和我推荐:“这个牌子的绷带我常用,去年就是你还没回来那会,我一直用绷带缠眼睛的,也非常方便……不过后来觉得还是特制的眼罩更帅气,就换这个了。”
五条悟的手指划从下往上,绷带一圈一圈缠绕着的触感像是水波纹样不断向上。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却又熟练,看起来非常可靠。
嗯,成年人就是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黑色眼罩太丑的缘故……?看起来像个倒立的扫把或者刷子。
我思考着,五条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
他愣了愣:“等我下。”
五条悟手指翻飞帮我缠好了绷带,又背对着我转过身飞快的扯下黑色眼罩,从自己兜里摸来摸去最终掏出一副墨镜戴上。
他的头发像以前那样松松软软的放下来。
哎?
这家伙的脸居然完全没变化,名品童颜。
五条悟察觉到我目光的转变:“果然你还是比较习惯我散发哦,但是这样不够帅气嘛……好啦穗穗,我继续教你哦……”
这家伙对帅气到底有什么误解?明明露出脸的样子就已经漂亮的让任何人都无法拒绝了。
我吐槽着,单腿站起来继续跟着他的思路开始学习起反转术式。
即使我觉得自己现在也痛的快要死掉了。
在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咒术师后,我对疼痛的感知能力很快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平,并不像咒术师缺胳膊少腿甚至没了心脏还能活蹦乱跳。
况且反转术式和我相性一直不佳,并不是一天内就能学会的术,这种需要靠天赋的东西都需要我花大量时间。我需要不断地重复,不断地练习,然后抵达比天才们能做的更好的的地方。
经过了整个上午无间歇的练习也没什么成效,我身上已经快要散架了,只能痛苦的摆手暂停:“不干啦。”
五条悟深知劳逸结合的重要性:“好哦,那你一会要去干什么?”
本来想退游的,但是现在五条悟看起来时间充裕,好像打定主意要跟着我。
于是我说:“我得去看监控,你还记得之前我脑子里那个东西吗,它现在在禅院家寄生着,我要去找到它。”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五条悟感慨着,眼睛微微眯起,“禅院家那么多人,你有线索吗?”
对哦,怎么把禅院家的反应忘掉了。
虽然已经确认了上次大闹一通后没有新的风声,但也许站在权力中心的五条悟可能会知道更多。
我立刻追问五条悟:“最近禅院家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吗?比如追捕我或者杰?”
五条悟有些不解:“没有。”
看来禅院家果然如我所料,对那天发生的事绝口不提。
毕竟监控室被烧可不是什么小事,那些被埋藏起来的灰暗过往随时都可能重见天光。他们甚至没有提起已经露脸的夏油杰,肯定是因为禅院家内部忌惮夏油杰选择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有的查探应该也只能在私底下进行吧。
为避免夜长梦多,我得尽快查看监控了。
但乙骨忧太的房间没有电脑,我这里也没有。
好在这里现成就有个热爱打游戏所以电脑都是最高配置的人,我转头看向五条悟明知故问:“有电脑吗?我有些东西想看看。”
“我有台式机,你来我宿舍吗?”五条悟问着,“或者需要的话我给你组装一个电脑?”
我摇头:“不用那么麻烦,去你宿舍就行。”
意识到自己完全在被他的思路带着走,我警惕的后退一步看着他说:“不过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变得那么好心了?”
明明上次见面还是剑拔弩张的抱着亲我,这次却又是帮我看腿,又是教我反转术式,现在还什么条件都没提就给我借电脑。
五条悟的手在后脑勺尴尬的抓了抓,似乎不知道如何应对我的问题。直到看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我才意识到这家伙完全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他也在紧张。
是怕我凶他,还是别的?
但看来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因为两人相处而紧张,我的心稍稍平静了些。五条悟的房间安全又宽敞,是看监控的最佳位置。
我拿出手机打给夏油杰:“杰,在高专吗,上次喂给你的录像带能不能给我吐出来?”
对面的夏油杰不紧不慢的回答:“好。我们在哪里见面?”
我果断说道:“一小时后悟的房间吧,他那有电脑。”
夏油杰可疑的停顿了下:“好。”
挂断电话后,我和五条悟往宿舍的方向走过去。可能是因为觉得我单脚蹦着走路实在狼狈,五条悟索性把我直接拦腰抱起,轻轻松松的带着我回他的宿舍。
距离靠近之后,在最熟悉的距离下,想问的话就多了很多。
鉴于他今天的模样真的看起来非常正常,我不由有些迷茫地问出了之前最大的疑惑:“上次见面,你为什么要直接亲我啊……”
“抱歉穗穗,忘掉吧。”五条悟笑了笑,看起来十分洒脱的打断了我。
二十七八岁的男人看起来比从前多了些成熟稳重,但看外形有着爆表的可靠感。
他认真的解释着:“当时我太失态了,仔细想想之前你确实说了分手,像我这么帅气的男人绝对不会对女人死缠烂打哦。”
“哦。”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也可能是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的下颌线完美到让人目眩神迷,我晕晕乎乎的点头,“悟,之前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我确确实实,欠他一句道歉。
“不要紧的。”他单手抱着我,冲我用手指做了个开枪的动作,“穗穗你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吧。”
可恶,怎么感觉这家伙变得更帅气了。
我躲在他怀里没有再主动搭话。
他的脸靠在我的颈侧:“之前的事情吓到你了,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你了……你回来真的太好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只能躲在他身上装傻。
潮热雨季来临之前的天气沉闷而令人窒息,空气里的水蒸气似乎都变得粘稠了起来。正午阳光时分浓烈又肆无忌惮的日光爬满学校,无处不在的树景笼罩上层热雾,植物蔫巴巴的有些无精打采,一丝风也见不到。
他的心跳声近的吓人。
第73章 第73章夹心饼干与监控视频
被他送回房间里,因为腿伤我不能洗澡,只能狼狈的站在浴室里擦干浑身的汗渍。
等身上干爽了些,我换了件舒适的纯棉短袖配短裤,踩着拖鞋下了楼。
挪到楼下的时候,五条悟已经懒洋洋的打开门站在门前向我挥手了。因为高专是男女生混宿,我后知后觉的发现五条悟的宿舍居然和我就是上下层的同一个位置。
他身上穿着同色的白短袖,头发上还有水汽,应该也是刚刚冲完澡。
“穗穗,进来吧。”他打了个哈欠,“杰已经把录像带放下了,他下去买零食甜品和饮料了,还要一会才能到。”
我点头说好。
可能他们提前已经做过初步的沟通,五条悟已经知道我是要看什么东西,一通操作后,电视上出现了录像带里的内容。
我坐在他的沙发上,不能动的腿霸占了大半个沙发的位置,幸好五条悟大少爷的沙发是专门定制的,座深也足够。
等我摆好完全舒适的看电视的姿态,门外传来敲门声。
五条悟踩着拖鞋走过去开了门:“不是有钥匙吗,怎么……啊你买了好多,什么东西呀?”
夏油杰没说
话,换了鞋后提着几大袋东西走过来。
他先是把零食放在桌子上,又拿出腰枕垫在我的腰部,用毛毯盖住我的腿,最后把抱枕靠在我背后拍了拍手:“就买了这些。”
我震惊:“你是宝可梦大师吗?”
五条悟也很诧异:“好狡猾啊杰,你这样显得我很蠢。”
夏油杰但笑不语,自然的坐在我旁边打开电视。
五条悟见状也黏黏糊糊的蹭到沙发上:“挤一挤吧。”
我像是夹心饼干被两个成年男人挤着,头这边靠着五条悟,脚踩着夏油杰的大腿。
这样的姿势有种被猛兽禁锢起来的错觉,我无助的强调起正事:“录像带很多,还是快开始吧。”
录像带的开端是段很讲究的空镜,镜头从最远处慢慢推向禅院家的后山,重重小山掩藏在迷雾中,禅院家就伫立在群山尽头。
我们三人盯着电子屏幕,夏油杰低头问:“之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弄来这些录像带?”
这个动作让他柔顺的黑色长发松散散落下来,最长的部分勾的我的脚有些痒意。
我撩开他的头发:“因为我怀疑脑花——就是我之前脑子里那个东西,就在禅院家,我要找脑花的线索。”
闻言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神情严肃起来。
空镜结束之后是禅院家的房间近景,这是处空荡荡的庭院,年纪尚小的女孩子丝毫没有察觉到镜头的存在,在院子里自娱自乐。
这里居然记录了幼年的我。
看角度无疑是偷拍,我正在禅院家的院子里堆积木。
背后传来混杂的声音。
“这就是西园家的独女吗,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是个美人,可惜了。直哉少爷和她年纪差不多大,又觉醒了投射咒法,大概率会被和她……”
“不要妄议,如果能有十影出现,当然会把机会给十影。”
这些家伙评头论足的声音被记录了进来,不免让我有些厌烦的按下快进键。
五条悟有些生气的蹙眉:“你们从禅院家弄来的录像带,怎么会有穗穗?”
夏油杰微微叹气神态不解,示意他继续往后看。
录像带继续往前播放着,又有个少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身上穿着不合身的宽大和服,双手揣在衣袖里,也站在人群里看着我。
介于少年与成年男性间的人眼神冷漠又平静:“能生下继承对方术式的孩子?还真是好用又令人作呕的能力。”
是少年时代的甚尔啊。
录像里的人立刻把对我的议论转向了甚尔,他们中有人挑衅:“这不是毫无天赋的甚尔少爷吗?怎么也来看西园家的女人了?反正你也用不上。”
“别这么说,他可不是来看的。正是因为毫无咒力,所以才被派来监视加保护这小家伙的嘛——从某方面说,也就甚尔对她比较安全了。”
甚尔似乎动手打人了。
摄像头一阵晃动后被交给了其他的人,才重新对准了我。
小小的孩子终于意识到了这里的纷争,镜头里的我手误推倒了积木,警惕的看着他们。
直到看到人群最后的甚尔,我才抱着怀里的小熊玩偶跑到他身后,抿唇小声的嗫嚅:“甚尔哥哥……”
镜头里的女孩子全心全意的依赖着少年,将除他之外的禅院族人都当作仇敌。
我看的有点汗颜。
当时确实是甚尔负责保护我,又在职责范围内偷偷的很照顾我,所以我们才渐渐熟悉起来的。
但叫甚尔哥哥什么的还是太羞耻了,我默默的捂住自己的脸。
果不其然,旁边的五条悟阴阳怪气的学着我说话:“甚~尔~哥~哥~”
夏油杰:“噗嗤。”
房间窗帘紧闭,灯也被全部关掉的,我看不太清他们的表情,但也能想到五条悟的样子。
我气急败坏的捂着脸:“别说了,甚尔那个时候就是唯一可以保护我的哥哥,我亲近他不是必然的吗?”
五条悟闷闷的嘟嘴:“可恶,所以你后来才会和他谈恋爱嘛。”
啊,这倒不是。
我再遇到他的时候,记忆出问题已经差不多把他忘了个七七八八了。
我小声说:“会接近他纯粹是因为他是牛郎里长得最好看,身材最好的那个。”
五条悟倒吸一口凉气:“长得最好看,身材最好?能有多好,我看看能有多好?穗穗你……”
“别这么着急,悟。”夏油杰叹气看我,“穗穗,我们要继续往前看吗?”
我感觉夏油杰像是幼稚园哄小孩的带教老师,看着五条悟此时的状态,我实在是没办法想象他为人教师的模样。
有点同情地看了眼夏油杰,因为怕会错过什么信息,这部分虽然鸡肋但却不能被直接跳过,我点头:“继续吧。”
夏油杰按下播放键,后面的部分我们继续安静的看完。
第一个箱子里几乎全部都在记录我枯燥又无聊的过往,由于我在禅院家呆的时间并不多,所以时间很快就到了我和禅院直哉出事那天。
老旧的录像带播放着浓烈惨艳的画面,凄清冷寂的宅院里纠缠不清的人影错落又迷乱,黑暗中发生的一切都被窥伺着。
禅院直哉和我的事情当然不是偶然。
看着少女时代无助的自己是种很奇怪的体验,我回过头,发现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直到禅院直哉推开我又伤害了自己,夏油杰闭了闭眼,用遥控器按了暂停键。
他回头观察着我的神态,站起身去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过来:“穗穗,累不累,稍微休息下我们再继续?”
啊,他在担心我。
但其实时隔多年,我已经不会为此感到痛苦了。
毕竟我也算亲手报了仇,成功烧了禅院家重要的基地,还屡次殴打了他家的少爷。
我安抚的拍了拍他:“没事,继续吧。”
小口喝着红茶,从胃里涌上的温暖让我昏昏欲睡。
夏油杰用修长的指尖夹起一盘录像带,翻看着后续的播放顺序,找出后续几盘录像带后,我们继续开始了第二轮观看,这次录像带记录的是禅院直哉的人生线。
禅院家对他的记录更加详细,从五六岁觉醒咒力后到现在始终被频繁拍着。我们三人被迫看完了禅院直哉从帅气正太长成了个蛮横无理,对女性毫无同理心的坏男人的前半生。
录像带里的禅院直哉长着张好脸,但却坏脾气的打掉女仆的摄像机,甚至踩了几脚,还生气地辱骂她。
我沉吟片刻:“他脾气真差啊,我平时不会也这样吧?”
夏油杰:“还是不一样的,你对女孩子都很友好。”
五条悟思索:“但对男性可能脾气比直哉君还大。”
我大为震撼,扭头有些委屈泫然欲泣的看向他们:“真的有那么差吗?”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步点头的动作一顿,两个人脖颈像是生锈了似的卡住。
最后是夏油杰憋出来一句:“不,没有,你脾气很好。”
看到他竭尽全力敷衍我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夏油杰的面皮上透着点薄红,有些无奈地扶额,纤长的手指遮住了半只眼睛。
五条悟在一旁揽住我的肩膀,捏着我的脸转向他:“没想到‘别闹了’这句话是由我说出来的。你们有思路吗?目前已知禅院家有记录的怪癖,我还记住了禅院家的族谱,你们呢,整合一下信息?”
“我可以提供一些脑花的信息,他会在寄宿者的脑子里说话。他狡猾,聪明,善变,
诡计多端。“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一开始表现的像个燥狂症患者,后来我见到他的本体,我才知道那都是伪装。”
他抢夺我的身体是步步为营的筹谋。
一个藏匿在别人身体里,永远躲在暗处的操盘手。
一个能压制系统,抢夺系统话语权,在被我和伏黑甚尔共同杀死后,还能再度出现在禅院家的术师。
狡猾的、阴湿的男人。
禅院直哉,禅院甚一,禅院扇……甚至禅院直毘人。
到底是哪个呢?
发觉自己说的大都是些废话,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抱歉,我这没有太多实质性的信息。”
夏油杰神色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发:“没事,有这些就够了。我这里还没有什么新的信息点。我们会注意你说的这些的,继续看吧。”
视频往前推进着。
我再一次出现在镜头的记录里,这次更奇怪了,是拍摄者站在禅院直哉的视角偷窥我。
逐渐长大的,身高抽条的我冷淡的拒绝了禅院家献殷勤的甲乙丙丁,坐在树下安静的看书。
禅院直哉远远的看着,忽然轻声说。
“真奇怪啊,只是看到她,我的身体都会有难以言喻的兴奋涌上来。明明这么弱小,被偷窥觊觎也不能做出任何反击,翻书时不小心露出手腕的动作都像在勾引人,但明明又是最自命不凡的人,真可笑。”
拍摄者有些不解:“那直哉少爷为何不主动上前搭话呢?”
禅院直哉冷笑:“凑上去当她的玩物吗,五条家的六眼被驯养成什么样子了你是不知道吗?呵,我才不会上钩呢。”
正在看视频猝不及防被提到的五条悟指了指自己:“哎?关我什么事……”
第74章 第74章环肥燕瘦,各有风姿,气……
夏油杰在旁边轻咳:“没想到禅院君心思这么细腻,还是个偷窥狂,真是人不可貌相。”
被他的形容逗得发笑,我放松了点心情靠在沙发上:“那继续看吧。”
这些陈旧的录像带就像是裹脚布一样长,但我还是尽量静息凝神的寻找着每个有可能是脑花的人。
目不转睛地盯着录像带,直到眼睛从最内侧传来来酸涩的钝痛感,眼皮也在突突的跳我才难耐的偏了下头。
夏油杰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休息一下吧……”
被完全的黑暗覆盖后,疲倦一点点爬上身体。
到雷打不动的午休时间了。
我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那稍微休息会儿,杰,能帮我设个半小时后的闹钟吗?”
夏油杰语气平和:“好,你睡吧,一会儿叫你。”
夏风和煦,被拉上窗帘的房间里只有电视明灭闪烁着微光,我很快闭上眼睛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被压低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是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声音。
“悟,你刚刚你带她做什么了,穗穗怎么困成这样?”
“想教她反转术式来着……”
“怎么让她受这么重的伤?她躺在这里会感冒的,我抱她进去吧。”
“伤不是我弄得。好狡猾啊杰,我也想抱穗穗。”
“这种事也要争?悟,不然还是出去打一架吧……”
“好麻烦,我想到一个好办法!这次你来,下次我来。一人一次非常公平!”
“公平?很早之前就想说了,悟,公平竞争吧。”
他们好吵……
我嘤咛着翻了个身,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最终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丝丝缕缕的热气从滚烫的躯壳传递过来,我本能的有点想挣扎开,对方却把我裹的更紧了。
呼吸逐渐变得沉闷,我难受的有点想哭,但房间酷热,我像是陷入了黑沉沉的噩梦。
似乎有什么人用手抬起了我的下巴,噙着我的唇瓣探了进来。狭窄的口腔被唇舌撑开,涎水不受控制的流出。
我痛苦的吞咽了下,含糊的发出抽抽泣泣的声音,对方的动作停顿下来。
男人用手抚平了我紧皱的眉头,转身离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看房间的布置,我应该是被抱到了五条悟床上。过长的午休让我有种不知道今夕何夕身处何处的错觉。
刚刚的那个,是梦吗……
我不确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干燥的。
应该是自己有点疑神疑鬼吧,我拽着被子捂住自己的脸,真是的,我怎么会做这种梦啊。
在床上蛄蛹了两下,我翻了个身想爬起来,猝不及防就看到了一张非常惊为天人的脸。
男人看起来有些柔软的白毛松散着落下来,眼睫毛也是白色的,皮肤细腻到看不清一丝毛孔。但在黑暗的环境里也能看出来他有些疲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和我隔着一条被子,自己把自己抱起来,像只蜷缩起来的小猫。
我们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接触,因为他的身上还在源源不断地开着无下限。
是因为怕碰到我吗?
我想到之前他说的‘会尊重和我的分手’。一周目里,我们恋爱之后,他在我面前就没有开过无下限了,现在却又重新开起来了。
这个人总在身体力行的尊重着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也尊重着别人的想法。
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心脏逐渐也变得像羽毛那样轻飘飘起来。
他的房子光线昏暗,我有点怕惊动他,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我清楚的知道,他一定是太累了。五条悟每天都在向下兼容,作为老师,他要和别人一遍遍讲自己早都融汇贯通的理论和术式。作为特级,咒术界的任务那么多,需要他亲自处理的也数不胜数。五条悟总是很忙,但却永远看起来精力充沛开开心心没有脾气。
啊,这个人,一定是很喜欢自己现在在做的事情吧。
我安静的看着他。
忽然,门口传来了吱呀的轻响。
五条悟立刻被惊动到了,眼皮颤了颤,伸手将自己的头发往后梳。
他晃晃头睁开眼就看到了我。
“我在做梦吗?”
五条悟嘟囔着说了句,伸手把我揽进怀里,亲昵的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说:“好真实的梦啊……感受不到你的存在,但又能闻到你的味道。”
我的身体僵硬下来,看向刚刚推开门发出声响的人。
夏油杰站在门口,光影交错间,扯出道长长的影子。
他正在盯着我们。
我慌乱的推开五条悟。
五条悟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黏糊糊的说了句:“哎……?”
他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的动作:“抱歉抱歉,穗穗,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我开着无下限,我没有真的碰到你。”
夏油杰手上拿着一瓶可乐,他单手拉开易拉罐环,气泡发酵的声音蔓延开来,他靠在门口没有离开的打算:“悟,穗穗,午休时间到了,要继续看监控吗?”
我立刻伸手:“要的,要的。”
夏油杰点头:“嗯。”
他先出去了,五条悟也站起身去洗漱了。
我的速度比起这两位要慢很多,腿上还是传来阵阵钝痛,我扶着床边挪动出去,等五条悟洗漱完才去洗脸。
结束后走过去时,夏油杰和五条悟正在无声的盯着电视屏幕。
五条悟先注意到我这边的动静,双手向后撑地仰头:“穗穗,睡得好吗?”
“还好,中午睡太久嘴巴的和头有点头痛。”我爬到沙发上,用手指按了下自己的唇角,“我想继续看,你们呢?”
五条悟僵着身子将录像带倒回去,翻出中午我看到的那盘:“刚刚我和杰往前看了看,稍微有点思路……继续看吧,不过明天我就不能陪你了。”
我点头:“好哦。”
实际上五条悟能抽出时间陪我看录像带已经是相当让人震惊的事情,他每天卷到凌晨三四点才会入睡,早上七点又要起床开始一整天的教学和任务,一天工作二十一个小时。
如果不是有反转术式,他这样的劳模大概率会猝死。
不是我说,咒术届能如此祥和安稳,应该给他磕一个。
我思绪飘忽的看着录像带,夏油杰可能误以为我在害怕,又在我旁边说:“悟走了也没关系,我可以陪你看,我决定开始休年假了。”
“啊,你们居然还有年假啊?”
夏油杰忍俊不禁:“是,毕竟我也是全年无休的打工快十年了,有重要的事情休个假当然是可以的。”
“顺便一提,杰的假期是我批的。”五条悟在旁
边举手,“虽然我不能跟着你,但是让杰跟着也一样。你要干什么危险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就让他去干。”
夏油杰无奈:“喂喂……”
这两个人会不会有点太过紧张了?明明我刚回来他们也没有这样寸步不离的跟着。
还是说,是发现我要做危险的事情所以才又决定盯着我吗。
又或者,一开始并没有觉得真正的‘西园穗’真的会会回来,所以并没有在意?
微妙的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我有种莫名的内疚。
默默的把小毯子盖好藏进去,我小声提议:“还是先看监控吧。”
五条悟点头,按下了开关键。
画面的开端是一个巨大的温泉池,位置看起来像是在禅院后宅,不同季节里禅院家的不同男人们在不同时间内进入这里泡温泉。春季有樱花飘落在温泉池里,夏季树影重重,秋季晚枫染红池水,冬季落雪和温泉氤氲起的雾气让这里冰火两重天。
虽然是赤裸的场合,但画面意外的没什么奇怪的部分,最劲爆的也不过是些娇俏柔美的少女服侍着禅院家的少爷泡温泉。
像禅院直哉这种蠢货则是会勒令所有人出去,他自己一个人泡在里面发呆。
温泉……为什么专门记录泡温泉?总不能是录像的人是变态偷窥狂吧。
我的脑中开始头脑风暴,禅院家等级森严又古板,但做事绝不会毫无目的。他们这样频繁的记录着族中重要的人,是在提防着什么东西吗?
什么东西是只有在温泉里才能发现的?
或者说,什么东西只有赤身裸体的时候才能看得清?
仿佛被迷雾笼罩的思绪忽然逐渐清晰起来,他们在提防的东西会不会是脑花……?
禅院家的那些禁书中就曾提到过脑花,也许是曾有禅院被脑花寄生,所以他们才留下了需要对家族重要的人进行定期录像,观察其性情有没有发生变化,并且需要定期沐浴检查是否被寄生。
在我做出猜测之后,系统久违的横空出现发出幽幽的蓝光,在电视里禅院直哉沐浴更衣的背景下显得十分吸引人。
【恭喜您已触发主线重要线索:反派boss的术式。】
【您即将获得关于脑花的线索:
1.脑花就在禅院家。
2.理论上,脑花的术式需要更换大脑,您可根据缝合线来看出NPC是否被寄生。
3.宿主真实的大脑在现实世界,因此脑花无法为您开颅换脑,您是绝对安全的。】
我盯着电子屏幕,开颅?
那脑花岂不是变得很好找,只需要找到禅院家有没有人做过重大的手术,或者脑子上有开颅的痕迹?
有了这条线索,我观看时的重点变得清晰起来。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又甜腻的声音:“穗穗,你又在看着空中发呆了,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啊,被五条悟发现了。
我慌乱的转过头,发鬓间的紫藤发簪摇晃着,软绵的腿用不上力气,整个人一头就要栽倒在五条悟的身体上。
五条悟好整以暇的长腿后撤,伸手接住了投怀送抱的我。
只是他的手却没有触碰到我的皮肤,这是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只要他想,我永远也碰不到他。
我在他怀里借力坐直身子,看向对面的人打算找个借口含糊过去。
五条悟眼睛眨了眨,忽然间又放松了身体,慵懒的躺在我身后:“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不要骗我。”
可恶、可恶的六眼。
那么敏锐是要干嘛啦,玩家会心虚的啊喂。
我气鼓鼓的推开他,双手抱臂拿着遥控器往后退,决定不理他重复第二遍看这些泡温泉相关的内容。
夏油杰用纠结的表情看着我:“穗穗,你是要看些什么呢?”
他的表情好奇怪,就像是在担心我看上禅院家的哪个人想多看几遍他的身体一样。
发现他们误会了我的想法后,我立刻脸色爆红的解释:“因为我之前脑子里那个坏东西它的本体就是一团脑花,很恶心的那种。所以我想,如果脑花的存在需要寄生在其他人身上,那只要找到它寄生的证明,比如缝合线,或者开颅的痕迹,就能找到它。”
夏油杰看起来松了口气:“好,所以我们现在看温泉,是为了看清楚这些人身上有什么疤痕吗?”
“是的。”
五条悟在旁边凑过来:“可是穗穗,如果脑花寄生的对象身份地位不足以被记录,我们也可能会遗漏掉的。”
“我倒是考虑过,但脑花之前表现出的真实性格是个有所图谋的人。”我有点谨慎地说着,“如果在禅院家毫无身份,那他抢夺这具身体的意义是什么呢?而且,就当是在做排除法吧。”
夏油杰问:“等等,穗穗,你为什么说他有所图谋?你知道他的目的吗?”
这样问着,他面无表情的帮我把卷起来的裙子整理整齐。
“因为他之前说过,夺取我的身体,是为了生下六眼的孩子。”我恹恹的抱着五条悟的抱枕,歪歪脑袋看着他。
“反派不都是一样的吗,不幸的童年,悲惨的得不到救赎一生,临死前决定推翻腐朽的咒术界,更狠一些的会选择毁灭世界,总得图点什么。或者更高级点的,会整天把大义挂在嘴边,然后牺牲别人也牺牲自己,喜提BE结局。”
夏油杰感觉这话辐射性有点强,勉强的笑着说:“看来穗穗很了解少年漫。”
我捂着眼睛不说话,只从指尖缝隙中去看禅院家的男人们。
他们环肥燕瘦,各有风姿,直到看得有些气血翻涌,我拍了拍五条悟的手:“你带我去一下洗手间。”
第75章 第75章好大的胸,好奶的白
五条悟看了眼我不能行动的腿,轻松的用抱孩子的动作把我单手拎起来带着我去了洗漱台。
洗漱台上干干净净的,我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皮肤已经完全被蒸红了,连耳尖都是烫的,生理性的很不舒服。
我打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擦了擦脸才好了点。
五条悟被我这一系列动作搞得有些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穗穗,你在害羞?”
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天蓝色的眼睛好像在质问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简直吵到我了。
五条悟单手关上水龙头,掐着我的腰把我放在洗漱台上,我的双腿无力的下垂,斑驳着疤痕的双腿看起来有种凌虐的诡异感。
这个轻飘飘的动作让我有些不安,只能看着眼前的五条悟,他双手撑在我和镜子中间,完全的锁住了我所有的活动范围。
被这样的池面脸盯着,我又想到温泉里的男人们的身体,有些窘迫的吞咽了下,手指蜷缩起来。
五条悟拽起我的手贴在他的胸膛,真诚又不理解的问:“那些家伙的肌肉都好丑,穗穗你为什么会因为他们害羞啊?你要不要看看我的,是你最喜欢的薄肌哦。”
我的手指贴上他的皮肤,温暖,苍白,皮肤的纹理细腻又柔软。
好大的胸,好白的奶。
简直是碾压所有禅院的魅魔身材。
不、不对。
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是游戏二周目,而且他之前也同意分手的。
我迅速的把手抽回来:“走开啊!”
五条悟努努嘴,神情有些委屈的嘟囔了下掐了掐我的脸颊。
他凑得太近了。
我眨了眨睫毛,紧紧的抓住湿滑的洗手台。
他轻声问:“穗穗,原来禅院家的男人都可以让你有感觉啊,好过分啊。”
微微带着点怒气的,不满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还有,我和杰都在的场所,你都会先回答杰的话。但是我不主动找你的情况下,你永远也不会主动找我对吗?是只有我不行吗,为什么,因为我们真的交往过?”
对,就是因为我们真的交往过。
只要看到他,我都会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关于‘游戏里的人的生命和幸福到底有没有意义’的拷问会一次次缠上我,直到我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故作凶狠的推了他一把:“让开。”
五条悟立刻放开我,又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的姿态:“好吧好吧,你别生气。”
但他骤然松了手,湿滑的洗漱台和绵软的腿根本无法固定住我,我有些狼狈的又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才勉强地维持住坐姿。
他就是故意的。
感觉自己被欺负了,我抽了抽鼻子眼睛很快的落下泪来,凶巴巴的叫了声他的名字:“五条悟!”
五条悟低头面无表情的观察了我下:“哇,忽然间就可以哭这么凶,穗穗好厉害。”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扭头和我自拍了一张,照片里的白毛男呲着牙齿笑嘻嘻的,我在用手背哭着擦眼泪。
拍完了照片,五条悟俯身继续看我,直到我自己哭累了停下来,他才用指腹擦掉了我眼角的泪水纠缠不休的问:“禅院家的男人,有那么好吗?”
我不知道他的话题是怎么忽然拐到这里的,停滞住哭腔呆呆地看着他。
严肃的神情只维持了片刻,五条悟的脸上恢复了快快乐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他单手抱着我回到了房间:“杰,你知不知道穗穗刚刚怎么了,她居然是因为……叽里咕噜……”
我扯着他的脸不让他说话,五条悟滑腻的皮肤被我扯的很快潋滟上一层粉。
夏油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们打闹,房间里没拉紧的窗帘透过来一点光,刚好洒在他身上。
男人头发很长,黑色的套头毛衣包裹着腻白的身体,锁骨锋利的让人想在里面游泳。被他冷淡的神色注视着,我的动作僵硬下来。
总感觉这家伙成年当了老师之后气势更足了。
我趴在五条悟怀里瑟缩了下,拽了拽他的衣服:“不玩了,继续看监控。”
五条悟看了眼夏油杰,点头:“好哦。”
在五条悟的房间里不分昼夜地看了好几天录像带,中途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分别出过门,应该是去做任务或者教学了。
温泉那段视频被我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但遗憾的是禅院家的人都伤痕累累,我们很难准确的判断出哪里是因为脑花才出现的缝合线。
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协助分析下,我初步锁定了几个人。
得找甚尔确定下这几个人之前的习性……
差不多有了思路后,我终于从五条悟房间回了自己屋子。
这里几天没住人,但依然干净的一尘不染。窗台的绿植刚刚被浇过水,窗帘随着风微微被吹动,阳光的味道铺满在木地板上,看起来温馨又舒适。
高专是不可能有田螺姑娘的,应该是乙骨忧太来帮我收拾过房间了。
我在沙发上坐了会,艰难的塑料薄膜包着整条腿,打算洗澡时却找不到沐浴露之类的东西了。
估计是忧太收起来了,我拿起电话打给他:“你帮我收拾屋子啦?谢谢你忧太。”
对面沉默了很久,在我快没耐心前轻声问:“你这几天住在哪?”
“五条悟那,我的沐浴露之类的你帮我塞到哪了,怎么找不到了?”
乙骨忧太回答:“在洗漱池下面第二个柜子里。”
我按照他说的位置微微蹲下,艰难的把瓶瓶罐罐全部端出来:“谢谢啦,不过以后你不用帮我做这些了,我自己可以的。”
更长的沉默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只有空洞的风发出滋啦的撕裂声。
见他一直没有说话,应该是信号不好吧,我挂断了电话。
腿上的伤口烫的厉害,塑料薄膜也无法抵御水流的冲击,我扶着窗台洗完澡,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硝子治疗我的腿。
毕竟我得再去趟禅院家。
等到一瘸一拐的挪到了硝子那,外面日光正盛,保健室依然冷冷清清的。
看到我拄着拐杖的过来,硝子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我有点好奇:“怎么这么看我?”
“怎么又受伤了。”硝子神态疲倦又温柔的向我招招手。
我顺从的走过去坐在病床上,随即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硝子问:“有个学生,叫熊猫,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
“一面之缘吧?”
即使是一面之缘,对于熊猫居然还能记得我,我依然感到十分受宠若惊,“他怎么啦?”
“熊猫说,悟和杰终于泯灭人性,横刀夺爱,抢了学生的老婆,在房间里黑灯瞎火呆了三天三夜才出来,甚至还让人家女孩子腿坏到下不了床……说的不会就是你吧?”
真是恐怖的形容。
我木着脸反驳这只热衷于八卦的熊猫:“后半句是对的,前半句全错。我的腿是和咒灵对打受伤的……至于在悟的房间干什么,你就当我们在打游戏吧。”
“你的意思是,他们把挤出来的宝贵假期陪你打了几天几夜的游戏?”
硝子放下水杯,满脸我累了毁灭吧的表情:“算了,如果是你的话,至少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
她轻描淡写的伸出手治疗着我,适宜的温度和力道从她的手上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
这次,反转术式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难道是因为我是游戏玩家吗?
我正有些困惑,脑中的系统给出了答案。
【bingo,回答正确。玩家身体特殊,反转术式无法治疗。不过系统中有许多关于治疗方面的东西,您可以使用好感度兑换哦。】
我看着眼前正忙前忙后的硝子百般无赖的想,啊,治疗要花好感度购买啊。
虎杖悠仁和乙骨忧太选谁呢?
忧太的话,本来已经少的可怜了,如果再用来换药恐怕会直接好感度清零把。
虽然虎杖悠仁的好感度也并不高,不过他的好感度比较好刷,因此我果断选择用十点好感度换了药,在硝子研究反转术式为什么不起效的时候将药放入喉咙里艰难的吞咽了下去。
很快我的腿重新拥有了力气,脚重新踩在地面上的感觉如同棉花,像是从前腿受伤的感觉。
这双腿跟着我也是够多灾多难的。
我一边吐槽一边贴贴硝子:“我好啦,谢谢硝子。”
硝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下,叹气说:“什么情况,医学奇迹?”
见我拒不回答,硝子摆摆手:“我管不了你,下次别把自己弄得伤成这样了。”
我乖巧的点头:“知道啦。”
确认我确实没什么事了,硝子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我有些生疏的想尝试自己走动起来。
用系统好感度兑换的药真的很有用,已经完全不痛了。
刷分迫在眉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