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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虎杖悠仁的好感度真是大问题,可能是不分昼夜的在看录像带,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正这样想着,忽然门外传来个爽朗的声音,像是橘子汽水被塞进了沉闷的夏天,然后在弥留之际被喷洒的四处都是,强硬的占据了我的耳朵和视线。

我回头看过去,粉色头发的男生很有礼貌地敲了敲医务室的门,摸了摸后脑勺推开门:“我进来啦!”

居然是虎杖悠仁!

今天又是心想事成的幸运女孩。

这一刻我非常确信我们是有缘分的,毕竟我刚刚还在思考要怎么刷他的好感度,他就自己送到我面前了。

我立刻无比期待的看向门口。

硝子回头就被我这一系列动作和期待的眼神惊讶到,无声的问:“你看上他了?”

第76章 第76章不要小看我们的羁绊啊!……

我立刻点点头,用口型做了个:“帮我。”

硝子无奈的用手指拨动了下额前的头发:“虎杖同学你有急事吗?”

虎杖悠仁摸不着头脑:“家入老师,我拿瓶药就走。”

硝子脸色沉痛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我出去一下,虎杖同学你帮下穗穗。”

好耶,完美大助攻!

虎杖悠仁不明所以但还是十分乖巧的侧身让硝子过去。

听到硝子的嘱咐,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来,转身背对着我问:“西园同学,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倒、倒也没什么需要他帮忙的,毕竟我的腿已经好彻底了。

不对,这可是稀少的和攻略对象相处的机会。

我仅有的关于撩拨他人的经验都来自于脑花,这种时候脑花会怎么做呢?应该是要继续装病扮柔弱吧。

低头思索片刻,我尝试着问:“腿好痛,但硝子让我多走一走,说会有利于恢复,你能扶我走走吗?”

虎杖悠仁罕见的犹豫着拒绝:“可是我们马上要集合了,五条老师说今天有聚餐。”

啊,悟啊。

那就更好办啦,让他带着我不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和虎杖多相处一会儿。

然后等虎杖的好感度涨一涨,我再换瓶特效药,以后受伤还能用,永动机就这样诞生了。

我打着算盘故作大方:“没关系的,你扶我到你们集合的地方也可以,剩下的你就不用管啦。”

虎杖悠仁没有再拒绝:“好吧,西园同学。你现在还有力气穿好衣服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

只有裙子有些上掀,但还是能遮住不该漏的,在他眼里我属于衣服都没有好好穿的程度吗?

看起来爽朗大方的人,意外地还蛮保守的。

我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没有。”

虎杖悠仁立刻拿起手机:“我找钉崎来帮你。”

“不……我我可以的。”我连忙阻止了他,做出勉强的动作为自己扯好衣服。

亲密接触永远是攻略方式的首选,于是我双手拽着他的手臂,把自己半个人的重量挂在他身上。

虎杖悠仁大大方方的看了我一眼,扶着我走到硝子的办公室里轻车熟路的找了药。

药的位置比较低,如果他蹲下来去取药的话我应该会摔倒。

正思考要怎么办的时候,虎杖悠仁忽然说了声:“抱歉。”

他掐着我的腰,将我整个人轻松的提起来放在桌子上。

少年人与年纪完全不符的臂力让我脸上泛起红晕,他的手臂像是铁钳似的一点都没有晃动。擅长体育的热血男高的掌心是滚烫的,穿过有些透的衣服贴着我腰间的软肉。

那温度一触即分,我有些慌神的看着他的手。

虎杖悠仁丝毫没有察觉,神色淡然的蹲下身拿了几种药塞进怀里站起身。

此时我们的位置有些微妙,医办室本就狭小,硝子的桌子已经占据了泰半的位置,距离墙角的医药柜很近。

我坐在办公桌上平视着他的眼睛,虎杖悠仁有些局促的被挤到,他站在我的对面,腿和我的腿几乎就快贴上。

这是个有些危险的距离,但虎杖悠仁依然浑然不知,他的视线落在我的小腿上:“西园同学的伤是?”

在他干净单纯的视线里,我不太舒服的夹了夹腿:“和咒灵打架弄得。”

“好努力。”虎杖悠仁对我竖起大拇指,“难怪我看你已经是一级啦!”

“……”

不,这种暧昧的氛围下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虎杖悠仁完全不知道我复杂的情绪,如法炮制将我从硝子的办公桌上抱下来。

不懂得变通让我先坐着这点很奇怪,这么直球的吐槽也很奇怪,我都应付这种类型的男生有点困扰。

虎杖悠仁浑然不觉,用自己橘色的长袖擦了擦刚刚被我坐过的地方,转头扑哧一声笑出声:“西园同学,你的表情看起来好怪哈哈哈。”

我苦起了脸扯着他往外走,顿了顿才平复着呼吸问:“很怪吗?”

他还在笑:“是啊哈哈哈。”

我更无语了,伪装腿受伤是门技术活,虎杖悠仁一直半扶半拎着我。

即使他走得很慢,但我还是感觉自己是个刚学会走路的美人鱼,被大力士女巫虎杖拖着往前走,从医务室往校门口这段路也变得格外漫长。

他全程很安静,我只能干巴巴的找话题:“谢谢你愿意带着我这个累赘。”

虎杖悠仁笑起来:“我们是朋友啊,西元同学不用这么客气。”

这家伙看起来完全就是不知道什么是恋爱的样子,刷他的好感度真的有用吗?

不过,友谊线也可以刷满好感度的嘛。

我诚挚的发出疑问:“那我们可以发展为挚友吗?”

还没等到虎杖悠仁回答,原本应该站在校门口等待我们的五条悟却忽然闪现过来,笑嘻嘻的问:“穗穗,你这是在对我可爱的学生做什么?”

我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在邀请虎杖同学当我的好朋友。”

五条悟有点强势的插进我和虎杖悠仁中间,左拥右抱着说:“也带我一个嘛。”

虎杖悠仁摆摆手:“不行啦,五条老师是值得尊敬的老师。”

“可是穗穗也是你们的长辈啊。”五条悟不太理解,“毕竟穗穗今年和我一样……”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我蹦起来捂住嘴巴。

虽然我从不认为年龄是什么秘密,也完全可以接受自然的衰老,但现在是需要隐藏身份的特殊情况。

伏黑惠猜出来他要说什么,只有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依然满脸茫然。

五条悟游刃有余的把我从他身上拽下来:“好吧好吧,你们就当这是一起学习的姐姐吧。”

伏黑惠冷静的接纳了我:“姐姐好。”

我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举手跟在五条悟身后:“想蹭一下你们的聚餐。”

几人欣然同意。

因为是五个人,所以我们分开坐了两辆车。

在独裁者五条悟分配下,我和五条悟上了同一辆车。

我装作艰难扶着车门的样子,五条悟抱臂不满:“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子走路啊?”

我装作听不见上了车才对他呲牙:“管你什么事?”

五条悟神情无奈,揉乱我的头发又隔着裙子用手指一寸一寸确认我的腿脚:“不肿了,伤口也愈合了……硝子无法治疗你,你是自己学会反转术式了吗?”

我打掉他的手:“不是啦。”

他摸着后脑勺笑了笑:“好吧,你总是神神秘秘的。伤好就行。”

前面的辅助监督战战兢兢的看着我们,偶尔抬眼隐晦的观察五条悟的表情。

五条悟没有生气,只是安静的用手支着看下巴,似乎在看车窗外的风景。

前排的辅助监督不知怎么了,忽然有些惊愕的紧急刹车了下,五条悟疑惑:“怎么了?”

辅助监督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不,五条先生,没什么。”

车子再度缓慢平稳的行驶着,我百般无赖的整理好裙子,侧过头看向五条悟。

我知道辅助监督在惊讶什么了。

因为五条悟根本就不是在看窗外,他就着我车窗上的影子,用手指画了个我。

狭小的车内,他安静的看着那个影子,注意到我的视线,又回头看着我托腮笑:“哟,穗穗,被你发现了。五条大人的画技是不是相当厉害!”

我没能好好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变得愈发沉默下来。

五条悟也不再说话了。

沉默下来后时间变得格外缓慢,半小时后,我们抵达了荒芜破败的目的地。

帐笼罩在朱红漆柱围起的高大庙宇上,浓郁的诅咒气息从里面弥散出来,看起

来鬼气森森。

我麻木的看着眼前的帐问:“这就是你说的聚餐?”

五条悟轻声咳了咳:“聚餐之前还有任务的嘛,我今天一定请大家吃最好最贵的!”

倒不是很感兴趣……

我怨念的盯着他。

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五条悟转头耸着肩不说话。

看着他逃避的样子,我微微叹气。

算了,来都来了。

就当追求虎杖悠仁前的孔雀开屏吧,毕竟他们的任务也就是普通的二级之类的吧,最多能有一级?

像我这样的准特级术师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把它碾压,来个英雄救美,吊桥效应,心意相通,好感拉满之类的。

于是我再次举手:“我也跟他们一起进去。”

五条悟欣然同意,拍着我的肩膀鼓励我:“好耶穗穗,交给你啦。”

但进入帐后,我感觉自己陷入了被五条悟欺骗玩弄的怪圈。

巨大的白色影子被绷带缠满身体,蠕动着不断说着枪的字眼,它的身上似乎被无数弹孔穿透,血液流淌下来。

看着眼前未被记载的特级咒灵,我更加麻木的看向三人组问:“这就是你们平时的任务?”

野蔷薇一边承受着咒灵的第一轮攻击,一边对我喊:“跑啊!”

那东西没有伤害我,但却持续的进攻着野蔷薇,野蔷薇反击后绷带里摔出了咒灵血肉模糊的残肢。

源源不断的子弹从弹孔中弹射出,擦伤了我的脸颊。

伏黑惠咬着牙勉强的扯过我们三人,让我们免于这只特级的袭击。

好新奇的体验,有种和主角一起打怪的错觉。

不能太快出手啊,不然就难以测量他们三人的器量了。

我游刃有余的观察着这只特级的形态,现在咒灵还有和枪相关的吗,是枪之恶魔的信徒一类的吗?

能不能让夏油杰来把这家伙也调服了啊。

高科技咒灵,听起来就很帅。

好奇的想近距离看看,虎杖悠仁颤抖着腿再度拦住了我往前走的步伐:“西园同学,你离得太近了,我……你们……你们先逃,我还有……”

伏黑惠扶着重伤的野蔷薇,在抉择后大口喘息着看向虎杖悠仁:“一起走。”

虎杖悠仁露出个有些颓然的笑:“我尽力。”

眼见三人脸色迅速惨白下来,我默默的想要举手说其实我能打,但可能因为我还在装腿受伤,没有人把我算进战力里。

但就算不清楚我的实力,五条悟就在外面哎,他们怎么表现的这么悲壮,太不尊重最强了吧。

这就是少年漫主角团之间的羁绊嘛,我惆怅的都忍不住想学硝子点支烟了。

嫌弃的看向眼帐外的五条悟,我用口型问他:“你不管管吗?”

五条悟也向我招招手,手上边用手机不断的拍照边喊:“你上。”

我无奈转过头。

看来五条悟不仅想测量三人组,还想测量我。

战局对我们十分不利,虎杖悠仁和伏黑惠被打的连连后退,身上涌出了不祥的气息,看起来都要用些自爆招数了。

叹口气我上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打断了他们酝酿好的悲壮情绪,放软了声音安抚:“越是到这种时候,就要依靠大人哦。”

咒力涌动间逐渐幻化成一把刀。

“时雨苍燕流!”

第77章 第77章失踪的友人,重开的游戏……

刀上蓝色的咒力像是海浪一样翻涌着,攻击剑形如轻巧的雨燕,水浪滔滔间,刀精准的砍断了所有的子弹。

在比拼咒力量这件事,除了乙骨忧太我从无败绩。

虽然用刀的手法比之前生疏了很多,但眼前这个枪型绷带还是很快被砍成了渣。

微弱的光芒散去后,伏黑惠用捉摸不透的眼神看着我,虎杖悠仁看起来眼睛也亮亮的。

钉崎野蔷薇直接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很快亲近起来:“什么啊,穗姐,你超强的!不过穗姐,你的腿好了?”

啊,刚刚太得意忘形了,完全忘了自己为了卖惨还在装腿痛。

我尴尬的顾左右而言他:“不然我们先出去吧,刚刚五条悟可是见死不救,你们不打算和他打架嘛?”

钉崎野蔷薇果然被我三两句挑起了怒意,眼角气除井字纹,转头看向正在观战的五条悟:“是哦,该找他算帐!”

我打着哈哈推了推她:“好啦,我们走吧。”

野蔷薇点头小心翼翼地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虎杖眨眨眼笑呵呵的跟上我们:“西园姐,你好强啊。”

小太阳夸起人来光芒四射,还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看起来稚拙可爱。

想到刚刚他身上危险的气息,我微微叹口气。

少年漫主角是这样的,我懂的,要么是肚子里被封印了九尾狐妖,要么是被一棍子敲后喂药变小获得伪装身份从此开启走哪死哪buff之类的,总有那么些奇形怪状的异能力。

但力量都是拥有代价的。

想到刚才的战况,我朝他温和叮嘱:“以后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不要总想着牺牲自己,可以适当依靠大人嘛。至少大人们会给你们长大的时间哦。”

虎杖悠仁愣了片刻,眼睛弯起:“嗯!”

伏黑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也很不好意思的朝我说:“谢谢西园姐。”

我拍拍他们三个人的肩旁:“别在意啦,去找五条悟吧。”

一行四人走出了帐,五条悟还站在原地等着,他双手插兜看着我们,冰蓝色的眼睛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冷漠。

但在注意到我们的时候,他笑起来的样子又像是冰雪消融:“恭喜你们首次祓除特级,我会好好和总监会汇报的。如果他们下次再给你们颁特级任务,我就杀了他们哦。”

他的语气是微微荡漾的,旁边的辅助监督已经被吓到冷汗直流了。

一年生接到特级任务当然不正常,这次是五条悟和我跟着才没出事。

可既往因为定错咒灵级别这种事而导致的学生死亡记录也是有的。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放心的把后续的问题交给了五条悟。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有些严肃,五条悟清咳了声:“去六本木!吃饭!”

虎杖和野蔷薇非常好哄,两个人已经快快乐乐的期待起来:“六本木!六本木!”

土豪五条悟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又换了辆车,我们一行人都坐进去也不显拥挤的GL8平稳的行驶着。

我捂着嘴一直在忍吐,三位一年生也疲倦的睡了过去。

等到抵达的时候,我才发现五条悟预定的是之前我很喜欢的天台餐厅,曾经我的单身派对就是在这办的,那天之后,我成了五条悟的女朋友。这段感情却以十分潦草的方式走入了结局。

我有点怅然的坐下来环顾四周。

五条悟进门后就径直去了前台,好像是试图通过开发票报销达到榨干烂橘子的邪恶目的。虎杖悠仁他们一开始对高档餐厅饱含敬畏,局促不安的坐下来后才逐渐放松聊起天。

我插话问:“你们报销没有金额上限吗?这种店人均不便宜。”

跟着乙骨忧太过了几年清贫日子,我消费降级了不少。

虎杖悠仁也不太清楚,伏黑惠对答如流:“有上限,晚餐人均不超过三千,但是五条老师应该能在威逼利诱下报出来。”

我啧啧称奇:“真厉害啊。”

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对面卡座忽然来了群刚打完球的男生,他们刚落座就在粉色头发女生的组织下开始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咒术师极佳的听力让我注意到他们在说“去要对面卡座那个姐姐的联系方式”之类的话。

虎杖悠仁他们大概率也听到了,钉崎野蔷薇看出我的苦恼正打算说话,对面被赶鸭子上架的黑皮体育生已经走了过来。

他个子很高,预计在一米九以上,穿着我不认识球队的无袖球服,靛青色的头发看起来很扎手,是有些凶狠的长相。

男生的声音喑哑低沉,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情不愿:“我能加你个联系方式吗姐姐,我刚刚注意到你好久了。”

这人声音有点人山人海的,像我之前的学长迹部景吾,又像两面宿傩。

不过,好正常的搭讪方式哎,以往遇到的搭讪对象脑子都不怎么正常。

看到这种干干净净的男大,我依然久违的感到烦躁。但言情小说里说,适当的雄竞有利于爱情的萌芽。

我看了眼虎杖悠仁,想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对面的男生似乎习以为常,接过手机就要输入号码,他身后一群男生应该和他是一个球队的,也都虎视眈眈的挤过来:“姐姐我也想要!姐姐可以给我个联系方式吗!”

说实在的,有点吵。

正要皱眉全部拒绝掉的时候,那边从吧台回来路上沉迷和人合照拍照的五条悟又闪现过来:“你们要对我可爱的……学生做什么?”

成年人的威压不可小觑,五条悟戴着墨镜的样子又十分美丽,其他的男孩子们被震慑住没再说话。

一直稳坐在对面卡座主位的男生看到这里气氛不太对,抬腿步伐缓慢优雅的走过来。人群主动为他让出条路,年纪轻轻的红发男大顺势走到最前方,气势惊人直视着五条悟的眼睛说:“抱歉,五条先生,我的朋友们没有别的意图,我这就带他们回去。”

五条悟似乎在回忆他是谁,片刻后恍然大悟:“哦哦,是赤司家的孩子啊。没事没事,穗穗整天被人搭讪,我习惯啦。”

红发的男生骄矜的颔首:“打扰。大辉,走了。”

被命令的男生摸了摸后脑勺,一眼不眨又固执的看着我问:“那你还能给我联系方式吗?”

这家伙不是被玩游戏输了不情不愿的过来的吗,怎么这么执着,好烦。

我冷着脸拒绝,靛青色头发的黑皮男大愣了下,跟着红头发的男生离开了。

他们一群人走路步速不快,我能听到红发的男生还在叮嘱:“那些不是普通人,你们还是不要打她的注意为好。”

黑皮男大摸后脑勺:“我是帮五月要的。”

红发男有点被哽住,轻轻咳了声。

小插曲很快结束,我们坐下来继续开始吃饭,野蔷薇和虎杖悠仁已经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颐起来,五条悟就支着下巴看我们吃东西。

我有些不安的咬了下手指陷入沉思。

赤司,这个姓氏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仔细的在记忆里搜索着,我终于匹配到了一个人。

是铃木说起过,赤司是和她家同级别的财阀。

想起铃木,我嘴里的食物变得有些不是滋味。

我有些犹豫,想去问问赤司知不知道铃木家的事情。可毕竟我刚刚才拒绝了人,现在又上去问话他们会告诉我吗?

但如果不问……

我觉得自己会后悔。

直到看到那群打篮球的少年人都要离开,我才下定决心追上去拦在他们身前。

赤司微微眯眼,有些警惕的看着我问:“你好,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看他不想多说的样子,我直接开门见山:“请问你知道铃木吗?铃木家族,或者铃木杏里。”

见我只是来问人不是找茬,赤司抵触的情绪褪去,眼神陷入回忆思索片刻:“没有。”

我有些颓然的点头:“好吧,没事,打扰你们。”

直到我转过身,依然可以听到粉发女生调侃的语气:“阿大,你怎么没要来联系方式啊,呜呜这个姐姐近距离也太好看了……”

赤司还在阻拦:“她很危险,不建议你们接触。”

一群人打打闹闹的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有些失落也有些迷茫。这明明只是个游戏,但铃木一家的失踪就像是两个时间线里的BUG,明明抓住了问题我却无从下手,这让我十分犹疑。

夏风明明是舒适温暖的,我却感到透体冰凉。

五条悟的手忽然搭在我的手臂上,轻轻的低头问:“你还在找铃木杏里吗?”

我瞳孔地震,他还记得铃木?!

铃木家人间蒸发,我以为所有人都遗忘了铃木杏里,但五条悟居然记得。

几乎像是淹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慌乱地拽住了他的胳膊:“你还记得她吗?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失踪的友人,重开的游戏,杀不死的诅咒……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蒙上层雾色的面纱,恍恍惚惚让人看不清真相。

烦死了。

我有些暴躁的掐住了自己的手,掌心很快被掐的通红。

“穗穗,冷静点。”五条悟捏着我的肩膀,又顺着手臂线条缓缓向下不容置疑的松开了我的手指,“别伤害自己。”

第78章 第78章腻白的皮肤在刺目的冷光……

我厌倦的红了眼眶:“我每个月都会试图给她打电话,但从来也找不到她。”

五条悟轻声附和:“是,她失踪了,我也没能找到线索。”

“整个家族全部消失,真的很奇怪。”

“是,我们可以一直找。”

我说一句,他接一句。

渐渐的,我恢复了冷静。

铃木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我勉强的向虎杖他们挤出个难看的笑:“继续吃饭吧。”

后面的饭吃的食不知味,等结束后时间已经不早,我们分别回到了宿舍。

第二日一大早,夏油杰敲响了我房间的门,我揉着眼睛穿着拖鞋给他开了门:“怎么了?”

夏油杰今天穿了件宽松的黑色短袖,因为他的身姿特别挺拔而显得格外好看。

他侧身倚靠在门边和我懒懒得打了个招呼:“悟今天有任务,听他说你今天要出门,我来陪你。你要去哪?”

“你们也太谨慎了,好烦。”我打着哈欠开门放他进来,“今天我得再去趟禅院家,至少得亲眼找一找脑袋上有缝合线的家伙。”

夏油杰的神色有些微妙:“穗穗……你又要去见禅院直哉吗?”

这个‘又’字用的很有灵性。

即使察觉到了夏油杰语气里危险的异味,但我平时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干脆叉腰挑衅的看着他:“我在禅院家没什么人脉,肯定要找禅院直哉,有什么问题吗?”

夏油杰不动声色的看向我,在目光的对峙中败下阵来:“没问题。”

即使这样说着无所谓的话,漂亮英俊的人眼中细碎的光还是逐渐黯淡下来。

我烦躁的揉了揉乱糟糟的鸡窝头。

他好烦,会因为我要找别人而产生情绪,但五条悟好像确实从来没有因为别的男人的事情对我冷过脸或者发过脾气。

我讨厌看人脸色。

于是我抗拒的转过头避开他的目光:“今天你不用陪我去,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我已经回到特级了……”

夏油杰急急的打断了我:“给我个机会好吗,穗穗。”

他重新回到了那种温和的声音,“这次去禅院家,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倒是让人心情愉悦,而且他这样说话的时候我总很难拒绝,思索片刻我撇嘴答应了他:“好吧。”

夏油杰这才笑起来:“去换衣服吧,我等你。”

我点点头进了卧室,收拾好才和他一起出了门。

抵达禅院之前,夏油杰把猴子面具面带嫌弃的又盖到了我的脸上。

禅院家比起上次来

的时候显然更加戒备森严,但特级咒术师和一级并不是一个水准,在夏油杰的包庇下,我很顺利地就进入了禅院家,又摸进了禅院直哉的屋子。

禅院直哉并不在这里。

他闯了这么大的祸事,应该是被关在咒灵房了吧?

我循着记忆又探进了咒灵房,和夏油杰掩藏身形偷偷望进去。

宽大的,一览无余的咒灵房内有两个人。

背对我们的是个年轻术师,他的头发炸炸的,在后脑勺用白布绑了个小辫子,看起来英气又稚嫩。他对面是直接不顾形象坐在地上,神情看起来疲惫但并不狼狈的禅院直哉。

少年闭上眼睛,似乎在认真的劝阻禅院直哉:“直哉哥,请您不要再抵抗了,只要说出来是谁偷走监控室的资料家主肯定会放了您的。不然甚一大哥真的要想别的办法了……”

禅院直哉脸上还是桀骜不驯的神情,银色的耳钉闪过寒光,他背靠在墙边冷漠的问:“你是什么东西,也有资格这样威胁我?”

小少年脸色爆红,憧憬又仰慕的眼神变得有些游离。

他犹犹豫豫的做出要施术的动作,转眼又变得有些阴狠:“直哉哥,抱歉了,甚一大哥说必须问出来。”

咒灵房内的咒力逐渐变得浓郁起来,地面深处伸出了巨大的眼睛紧紧束缚住禅院直哉,紧接着他的身上开始出现一道道伤疤,鞭伤,掌痕,错综复杂的伤凭空出现在他身上,禅院直哉没有发出声音。

在长达两小时的施虐后,攻击他的少年人看他拒绝沟通的模样,叹口气转身离开了。

紧接着禅院家的仆从鱼贯而入,他们将伤痕累累的禅院直哉扒光,服侍他洗了操,为他涂了药,又在咒灵房里放下张床,把洗漱完毕后的禅院直哉锁在了床上。

金发碧眼的美人饱含戾气的躺着,他的脸色非常苍白又英俊,身上穿着繁复华美的衣服,像个被精心打扮过的漂亮模型。

最有意思的是,他的四肢都被锁起来了,金色的细细的链子上被浓郁的咒力覆盖着,将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完全禁锢住。

浓重的掩盖不住的血腥味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发散出来,极其苛刻的惩罚让顶级术师也吃了些苦头。

禅院直哉一动不动,目光死死的盯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可恶的夏油杰,可恶的西园穗……”

我静静欣赏了会他此刻的惨状才从顶部翻进去,悄无声息的蹲在他的床边平视他的眼睛。

“你喊我的名字做什么?”

可能是被我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禅院直哉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看到我的瞬间他倒是不骂了,反而看起来有些紧张:“这里到处都是眼睛,你来干什么?”

“来问你点事。我看完监控了,你家里的人好恶臭啊。”

欺辱、压迫女性。玩弄、挑衅同性,禅院家就是个巨大的养蛊场。

作为炳的首领,禅院直哉拥有查看权限,禅院家所有的龃龉都在那些被我顺走的录像带里,我相信禅院直哉不会对此一无所知。

禅院直哉咬牙切齿:“看完就赶快还回来,被眼睛发现你死定了。”

眼睛?

他应该是说那些在看管这里的咒灵和术师吧,那些东西交给夏油杰处理就好了。

看我不语,禅院直哉自己很快猜出了原因,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就算有夏油杰帮你,你也不可能在禅院来去自如。”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还是你回到一级了?”

“是特级。”我看向他干燥到裂开的嘴唇问,“禅院家这是在虐待你吗?怎么专门有人来打你啊,打完还给你上这种会让伤口更疼的药。”

禅院直哉咬牙:“虐待我?都是因为你!”

我挑眉讥讽他:“被打成这样都不供出来我,喜欢我啊?”

禅院直哉恨恨的看着我:“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放你进来,却被偷走了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认?”

当然,相信他喜欢我还不如相信禅院家流落在外的伏黑惠会成为禅院家主呢。

但这家伙说话真难听。

我居高临下的扇了他一巴掌,禅院直哉被打得头歪到一边,脸上很快浮现出五个手指印子。

看他这幅惨兮兮的样子,我冷着脸逗他:“那是你蠢,既然重要干嘛还给机会让我拿走。”

禅院直哉紧咬着后槽牙:“是我蠢还是你坏?”

看他精力充沛还在拌嘴的模样,我没时间和他废话推了他一把:“不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了。禅院家最近十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人,给我个名单。”

禅院直哉狭长的眼睛邪气的盯着我,浓稠的恶意几乎要喷涌而出:“我就知道你来找我是来套取情报的。”

下一秒,他换了个舒适的姿势,表情看起来逐渐游刃有余起来:“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我用怜悯又鄙夷的看着他,像在看一条不够忠诚的狗。

他知不知道自己受制于人啊?

我用手按在他刚刚被鞭打过的伤痕上:“不听话,你是想要我惩罚你?”

被按压的禅院直哉浑身冷汗直流,此起彼伏的喘息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翡翠一样的眼睛怨毒的盯着我,金色的头发如同饱满的麦穗般垂了下了,却又在我碰到他腹部红痕的时候高高扬起,像濒死的天鹅绝望的展示着颈部绝美的曲线。

“别这样,西园穗。”他发出破碎的声音,“别这样碰我,我要杀了你……啊……”

他不愿意求饶,也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这么宁死不屈啊?”

我有些苦恼的停止了动作,用手托着下巴看他,决定换个方式。

我爬到床边,拿起刚刚那个人放在这里的鞭子,有些犹豫地问:“你确定不说吗?我比刚刚那个术师等级高,也不会心疼你,会打得更痛哦。”

鞭子顺着禅院直哉的喉结往下滑,或重或轻的划过他的身体,他的眼神终于带上了惊惧:“下贱的女人,你要对我……”

没等他说完,我用上了全部力道抽了他一下。

禅院直哉像只虾一样勾起了身子,我不太会用这种冷兵器,鞭子毫无章法的落在他身上,金贵少爷嫩软的皮肤很快皮开肉绽。

他的小腿肚子从华美的和服里探出来,颤颤巍巍的摇晃着,腻白的皮肤在咒灵房刺目的冷光下晃的人眼晕。

直到我的手腕有些痛才停了下来,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又问了一遍他:“回答我,禅院家最近十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人?”

禅院直哉已经快被疼晕过去了,他的舌尖吐在红艳艳的嘴唇外,露出一小截,眼神涣散,碧绿的眼睛灰蒙蒙的。

我嫌恶的拍了拍他的脸,禅院直哉才从溺死一样的状态里恍然醒过来,眷恋的用脸贴在我手上问:“异常的人,你指的是什么?”

“你干嘛?”

他怎么把脸贴过来了好恶心啊。

第79章 第79章烂黄瓜,脏东西,谁要给……

我的眼睛瞪的圆圆的,后退了一步差点从床上跌落下去,禅院直哉眼疾手快的抓住我,把我托着用手抱到他腿上。

他不是很疼吗,怎么还这么敏捷。

我想从他身上退下去,禅院直哉却终于开口,我立刻被他的话吸引住了心神。

“性格改变的人有很多。比如禅院真希,以前是咒力稀少的废物,现在虽然还是垃圾但变化很大。还有他的妹妹禅院真依,以前假清高,现在却学会向我们摇尾乞怜了……”

我伸手在他伤最重的地方狠狠掐了下,提醒道:“对女孩子的称呼尊重一点,少在这装疯卖傻。”

粉色的痕迹蔓延开来,禅院直哉不满地闷哼出声。

意思到自己发出了何如羞耻的呻吟,禅院直哉破口大骂:“西园穗,你发什么疯!你再碰我我就……”

话音未落,窗户外有人敲了敲,是夏油杰给我的暗号。

这么快就有人来了?

我看向门的方向。

下一瞬,门外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对方走路的时候刻意的重踩在地上,在空荡荡的走廊发出回音。

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正这样想着,禅院直哉却看起来比我更着急,他伸出那只还能活动的手,一把将我拽上床,又把被子往起拢了拢。

被子阻绝了我的视线,黑漆漆的环境里,我只能嗅到禅院直哉身上伤口的血腥味。

这味道有些刺鼻,我捂住口鼻,手指又触碰到他滚烫的体

温。

禅院直哉整个人瑟缩了下。

门外的人转瞬间已经抵达,他哼着歌用钥匙开了门,走进来故作诧异的问:“直哉哥,我听到这里有声音,是出什么事了吗?”

禅院直哉拒绝搭话,手指紧紧的攥着被子。

来人又问:“直哉哥,你怀里鼓鼓囊囊的是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呢。

我无声的翻了个白眼,缩在禅院直哉的被子里面无表情的按着他身上流脓的伤口,威胁他不要乱说。

禅院直哉屏住了呼吸,双颊绯红但十分有气势的骂道:“禅院兰太,关你屁事,我找个侍女乱搞还要和你汇报?”

被他诬陷的我忍不住又掐了下他,禅院直哉不受控制的发出诡异的呻吟,腿微微颤抖着弯起,脚背崩的很直。

年纪尚小的禅院兰太看见他的情态立刻被哽住,飞快的弯腰鞠躬:“对不起直哉哥!我错了!对不起打扰你了!”

他一溜烟的跑掉了。

直到确认人真的走远了,我才从禅院直哉的被子里爬出来,拨拉了下凌乱的头发,又踹在他的肚子上:“下次再不经允许把我藏进去,我就打死你。烂黄瓜,脏东西,谁要给你当侍女?”

禅院直哉气的头晕:“我不是烂黄瓜!我被你这个烂女人搞的根本对别人没……”

他话说到一半,绝望的仰着头双眼放空:“都怪你,都是你害的!”

看他神经兮兮的模样,我忍不住捂住鼻子:“你有病吧,我害你什么了?你才是害我鼻炎要犯了鼻子都快堵塞了好吧,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臭?”

禅院直哉神色痛苦的捂着腹部,却还坚持的提起袖子闻了闻:“不可能,我刚刚才洗浴……你不是在吗,你偷看我洗澡了?”

长长的袖子遮掩住他的下半张脸,只露出来小雪狼般的绿眼睛里满是控诉。

我无声地和他对峙着。

啊,洗澡啊。

当然看了,还不只看了一遍。

不过禅院家人的身材里,禅院直哉根本排不上名,甚尔年轻时候才是真绝色。

可能是发现我在神游,禅院直哉敏锐的锁眉:“西园穗,你是不是在想别的男人?”

我烦躁的反问他:“你洗澡有什么值得看的吗?我不能想别的男人吗?”

禅院直哉涨红了脸颊,想反驳骂我,我生气的用脚踩住他腿上的伤。

脚趾踩着他硬邦邦的小腿,触感有点恶心。

我收回脚,在床单上蹭了蹭。

不知道是不是他吃错了药,禅院直哉看着我一系列的动作还是吞下了咒骂,最终只是恶声恶气地说:“算了,我和你这种无知的蠢女人计较什么。你刚刚不是问还有哪些人奇怪吗,我告诉你……”

他的语速很快,我逐一记录下他提到的人,离开前摸走了他身上禅院家的通行牌。

禅院直哉整个人已经熟透了,根本没能拒绝的了我的行为。

等我心满意足的转着通行牌从咒灵房走出去,禅院兰太抱臂站在咒灵房外拦住了我往前的步伐。

这家伙居然一直没有走,而是静悄悄的守株待兔。

他的年纪不大,个子比我还要矮一些,看起来是横冲直撞,相当鲁莽的类型。

这种类型的人很难搞,我停住了脚步僵着脸看他。

好在禅院兰太表现出的态度出奇的友好:“你是直哉哥的女朋友吗,直哉哥一向生人勿近,但是他居然把你藏在被子里。”

对面的小少年眼睛大大的,亮晶晶的,说起话来嘴角还有酒窝:“我是禅院兰太,你叫我兰太就好。”

他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玩意一样围着我转了圈。

好自来熟的家伙,这家伙是正儿八经的禅院吗?

怎么长得像像热血漫男主少年期一样。

我目光警惕地回看着他。

对方年纪虽小,但却是个货真价实的一级咒术师,如果他骤然发难,我只能和夏油杰里应外合先打晕他。

禅院兰太当然也发现了我的敌意,剑拔弩张的气氛逐渐蔓延开,他和我拉开了距离轻声问。

“直哉哥就是为了藏住你,所以才甘愿被扔在这里接受惩罚的吗?——换句话说,我要抓的人是不是你?”

还真是我。

但这种事怎么能能认呢。

我飞快地摇头弯腰,放软了眼神纠结的揪着自己的衣服,满脸无辜的问:“你在说什么,你要抓谁?我不认识,我只是个爱慕你兄长的可怜少女罢了。”

说到爱慕,我忍着内心想作呕的情绪朝他wink了下。

这招可能是起了些作用。

禅院兰太居然真的收了手势和武器,踮起脚尖偷偷趴在我耳边:“好吧姐姐,那你要把自己藏好,千万别被我抓住了。被抓来禅院家女孩子都很可怜的。”

他居然真的不打算追究。

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笑眯眯的和他晃动着手,做出再见的动作立刻。

转过身,我脸上的笑意凝滞下来。

我几乎快要吐出来了。

禅院兰太的脑子上,有个被头发完全挡住的缝合线。

禅院直哉刚刚的话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如果说是奇怪的人,兰太,哦,就是刚刚打我的那个废物……他也变得很奇怪。之前他一直很愚钝,但这一年里连升三级,进步神速步入一级术师,近期进入了炳。”

变化巨大,实力暴增,还有缝合线。虽然表现出的性格迥异,但脑花模仿的能力非常强悍。

相对来说,他非常符合脑花的肖像。

我浑身发颤起来,从骨髓里散发出的恐惧包裹着空虚的躯壳,像是有巨大的空洞又重新切开了我的脑子,我想起自己在领域里第一次见到脑花的时候。

那就是我面临死亡的时刻。

即使这一切都是游戏,但鲜血是真的,眼泪是真的,恐惧也是真的。

而现在,有可能是脑花的人再次出现在了我面前,披着小孩子纯善的皮趴在我耳边说:“那你要把自己藏好,千万别被我抓住了。”

我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冷静,西园穗,冷静下来。

首先,因为禅院家的人经常受伤,身上有缝合线的不止一个,我还无法百分百确认禅院兰太就是脑花。

其次,脑花还不知道我已经掌握了缝合线的事情,对于我的重生肯定也顾虑重重,此时此刻,拥有更多信息的人是我。

但发自内心的恐惧还是裹挟了我。

我站在原地双目无神,直到夏油杰从我身后忽然出现,他目光追随着禅院兰太离去的背影问:“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吗?”

草木皆兵之下,我下意识的看向他的脑子,那里完完整整,没有缝合线。

在极端的恐慌下看到熟悉的人,情绪就变得难以控制。我强忍住怕到想哭的情绪,抓紧他的袖子小声抱怨:“你刚刚怎么没出来,让我撞上禅院兰太了。”

夏油杰垂眸看着我的头发从善如流的回应:“抱歉。因为我有些生气,就站的远了点,但如果你们起争端我会赶到的。”

生气?他在生哪门子气。

想到自己刚刚在面对着的很可能就是在我脑子寄生多年还杀掉我的脑花,而夏油杰居然还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生我的气,我不免更想发脾气起来。

可是他的道歉又这么迅速温和,让我连苛责的话都变得难以说出口,只能把自己气的有些眼红。

看到我这样,夏油杰微微叹口气,半蹲下身看着我的眼睛:“对不起穗穗,刚刚是我不好,吓到你了。你能原谅我吗?”

男人的眼尾微垂着,耷拉下眼皮看人的时候有些阴郁,但声音很好听。

我终于忍不住委屈的哼唧起来:“你别生气了,禅院兰太不对劲,我感觉,他有点像脑花……”

夏油杰蹙眉:“什么?”

我又重复了一遍。

夏油杰神色复杂:“也不知道你运气是好是坏,想找他就能一次找对人。”

我攥紧了他的衣服嘟囔:“我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烦死了,就算找到了也杀不死……”

夏油杰眯了眯眼睛:“找对咒灵,就能祓除他,搓个球的事儿。”

可脑花不是咒灵啊。

他居然还有兴致调侃祓除。

我有些不安,有种唯独不想让夏油杰对上脑花的预感。

第80章 第80章酒店服务生说除了换床单……

如果脑花是咒灵,那就让夏油杰接近他,出其不意吃了它,除掉这个坏东西。

我小声嗫嚅:“我总觉得他更像诅咒师。”

夏油杰神情冷漠的拍着我的背脊:“别担心,穗穗,是诅咒师那我们就杀了他。”

他俯身用手指一下下梳着我的头发,亲昵的用手指擦掉我的眼角的泪水:“别哭。”

什、什么啊……?

居然只是因为见到疑似脑花的对象就不争气的掉下眼泪了吗。

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仰头看着他。

杀脑花哪有那么容易,如果对方是咒灵,夏油杰的术式反而会很好用。

但如果是诅咒师,输赢就不一定了。毕竟夏油杰以前说过,他甚至不想和甚尔动手。他会比脑花更强吗,万一被脑花杀掉怎么办。

想到这种可能性我都觉得痛苦,解决问题的路上我并不想看到同伴的尸体。

我立刻抽噎着打断他:“别这么冲动,我只是怀疑他。你,你别着急送死。”

夏油杰微微一顿,眼神有些欲说还休。

他纤长的手指松松的从我的头发滑落到我的脸颊,又摩挲了下:“别怕,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稍作停顿后,夏油杰叹息:“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了。”

没想到夏油杰会说出这么情绪化的话,我擦干眼泪抬头看向他吸了吸鼻头,有些尴尬的推开了他:“我不害怕的,我只是生理性厌恶他才这样的。”

夏油杰好脾气的说着是是,像是哄小孩子那样赞同着我的话,还犹豫着拍了下我的脑袋。

被他这样温柔的注视着,紧张的情绪逐渐远去,我渐渐镇定下来:“但其实禅院兰太就是脑花这件事只是我的猜测,夹杂了很强的主观感受。”

夏油杰点头,表示理解。

“所以我们还是得尊重客观事实,要找到证据。禅院直哉给了我一份名单,和咱们之前共识的有问题的人有很多重合人员。咱们分别去探查下这些人身上有没有缝合线,六点在外面会和,可以吗?”

夏油杰有些担忧的看了我一眼:“这么快就振作起来了吗?现在进去禅院家没问题吗?”

我气鼓鼓的点头:“当然没问题,可别小看我啊。”

夏油杰好脾气的笑了笑:“注意安全,如果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仰头又别开脸:“你好啰嗦哦,像个老头子。”

他颔首转身和我分开了。

……

夏油杰并没有按照西园穗的要求去查看名单上的人,而是转身回到了关着禅院直哉的咒灵房。

他神色冷静的双手插兜,安静的抬眸看向帐。

就是被关在里面的这个人搔首弄姿勾引西园穗,让她年纪尚小的时候就钟爱美人。也是这个人在红叶狩上,让他看见了他们两人调情的模样。那之后自己才和西园穗心生罅隙,越走越远。

夏油杰克制着自己的杀意,推开门冷淡的抱臂问:“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

禅院直哉狼狈的被锁在床上,整张脸狐媚又风尘,满脸被玩弄后的餮足。

看到夏油杰真的来了,他轻巧的笑出声:“看来咒灵操使也对西园穗的事情很感兴趣,我只是提了提她的名字,你就迫不及待地找回来。”

夏油杰闭上眼睛:“我劝你说话注意点,杀死禅院嫡子再悄无声息离开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办到的。”

“别自以为是了。”禅院直哉笑得前仰后合,“就凭你?”

夏油杰话不多说,冷眼抬手做出要释放咒灵的动作。

禅院直哉抬眼不慌不忙打断了他:“我调查了西园穗,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她的腿曾经断过两次,你想知道真相吗?”

闻言夏油杰果然放下了手。

禅院直哉神色狎弄,又瞬间变得阴狠:“第一次,是她背着五条悟和你外出约会,你们不知道厮混了多久,酒店的服务生说除了帮你们换床单就没见你出来过。”

他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着:“谁让她这样不知廉耻,很快就遭报应断了腿被五条家接回去了,悟君肯定不知道她已经被你玩烂了吧?”

没有。

夏油杰在内心反驳着,他没有玩她。

他当然记得这件事,当时是因为穗穗生理期身体不舒服自己才在酒店陪她,彼时他对于男女之事处理起来也很生涩,穗穗那时……应该很不喜欢笨拙的他吧。

至于那次断腿的后续更是充分体现了禅院家人的狡猾。在他没有弄明白自己的情意之前,伏黑甚尔最终处理了这件事。

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找穗穗邀功。

想起往事,夏油杰眼中晦涩不明。

禅院家就是蛇鼠一窝。

伏黑甚尔趁人之危,禅院直哉则更是下贱,被轻轻碰一下都要露出被玩弄的神情,诱惑涉世未深的穗穗。

夏油杰目光在禅院直哉脸上巡视一圈,并没有纠正禅院直哉的误解,而是任由他猜测和妒忌。

他看似格外耐心的问:“你刚刚说穗穗受过两次伤,第二次呢?”

看到夏油杰并不意外,禅院直哉也没有惊讶,只是游刃有余的摩挲了下囚禁住他的锁链,慢吞吞的继续说起来。

“第二次是红叶狩上,她和五条悟的订婚刚被宣布,我本来去找她说话,但是你拦住了她,还袭击了我。”

禅院直哉表情更加玩味起来:“后来她的腿又断了,你知道原因吗,夏油君?”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尊重的称呼夏油杰,禅院家的嫡长子终于在这一刻恢复了从容又冷静的模样,掌握主动权的他看起来风姿倜傥,从容有余。

他很确信西园穗是夏油杰的阿喀琉斯之踵,夏油杰一定会为之动摇。

夏油杰也如他所料后退一步,浓重的不安和疑云笼罩在心头。

禅院直哉势在必得的姿态让他有些紧张。

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应该阻止他,别让对方再说了,别再影响自己的心神。

可身体全没有任何的动作。

禅院直哉嗤笑:“她那天是去找你的,穿着漂亮的裙子,打扮的精致好看,逃了婚,不顾一切的去找自己的心上人……却又断了腿。”

他玩味的竖起两根手指:“所以西园穗因为你断了腿,两次。”

心上人。

为了我两次断腿。

他在胡说些什么东西?

夏油杰竭力维持着冷静的表象:“穗穗没有心上人。”

禅院直哉大笑出声:“你当然觉得她没有喜欢的人,因为她那个时候喜欢的就是你啊。她亲口告诉我的要去找你啊……在订婚之夜,浪漫的固执的要找到你说个清楚,就因为你被我捅了一刀就心疼的掉眼泪。”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冷漠起来:“拜托,那可是西园穗,如果不喜欢你,她捅你一刀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夏油杰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关于西园穗少女时期的无数记忆汹涌的袭来。

初次见面就不知轻重的带她回家,然后被她戏弄的事情。

她对他伸出手,恳求他教她咒术的样子。

还有那个时候她看自己的眼神是如何变化的。

从心怀期待到漠不关心。

夏油杰神色痛苦难以消化他的话,可禅院直哉还在不断说着:“最搞笑的是,你是因为西园穗在红叶狩上和我的事情才开始远离她的吧?那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西园穗那个时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她对我抱有感情,那肯定是恨我恨得想让我死。”

说到恨死这个字眼,他脸上的表情居然是骄傲的,好像在西园穗那里,爱恨都是同样有分量的事情。

禅院直哉看向夏油杰这个曾经被西园穗偏爱过,发自内心喜欢过的人,有些恶劣的笑了笑:

“不过夏油君,后来怎样了呢?我记得这件事之后她就和悟君在一起了吧。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分道扬镳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夏油杰闭上了眼睛。

那件事之后,他再度主动远离穗穗。

可如今始作俑者居然说,红叶狩的事情是误会。

她和悟那个时候也还没有发展出友谊之外的感情。

在感情的棋盘上,当时与她对弈的人只有自己。

是他亲手把她推出去的。

夏油杰用手指抓住心脏的位置。

看到夏油杰心神俱震,达到目的后禅院直哉说了最后一句话。

“所以啊,夏油君,我劝你还是离穗穗远点吧,败犬就是败犬,已经输过一次的人就不要妄想再进入游戏了吧?”

夏油杰居然发愣起来。

输过一次的人不要妄想进入游戏?

是了,对穗穗来说,重要的事情永远是如何驱逐脑子里的力量,是保护她的家人和朋友。

感情对她来说就是场游戏,所以自己的学生乙骨忧太会和她莫名其妙不清不楚的在一起,所以她才会玩腻了甩掉乙骨后又频频对悠仁示好。

夏油杰扪心自问,这些事情折磨他吗?让他感到痛苦吗?

答案是必然的,不然他当年也不会因为禅院直哉和悟而远离穗穗。

但现在呢。

知道穗穗曾在少年时期偷偷喜欢过他,这份未曾说出的慕恋变了意味。那些其他的男人还重要吗?

不重要。

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穗穗这样容易变心,这些少年或成年男人也不过是路过的甲乙丙丁。

真正重要的只有他的穗穗,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而他这么多年都没能喜欢过任何其他女性。只要和异性接触,就会中毒一样的想起穗穗的脸和笑容。

夏油杰抬眸看向禅院直哉:“游戏,都是玩玩而已,能决定这个游戏玩不玩的下去的人只有我和穗穗。至于穗穗,那是你能叫的称呼吗?”

咒灵操使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唇角勾起温文的笑:“不过,谢谢你告诉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