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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叹口气扯了下我的头发。

我被拽得有点疼,正要和他发脾气就听到五条悟有点怨念的抱紧我:“穗穗真能睡,不知不觉把半天睡过去了。我就只有今天的假期,下周末也不能回来,本来想多陪陪你的。”

哦,我懂了,猫猫没有主人和他玩,所以生气的要踩肉垫拽头发撒娇。

我自然的亲了亲他的嘴唇:“没事,你去上学吧,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去找你玩。”

五条悟被我的动作惊到,手指微不可查的蜷缩了下,被我亲的往后仰倒着闭上眼睛。

他的舌头带着潮气,口腔里的液体交缠呼唤,湿润的唇搅动起来有种甜腻腻的,像在啃咬棉花糖的触感。

我笨拙的啃咬了几下,后退着身体仰头看五条悟。

他气喘吁吁的偏过头,捏着我的下巴用手指擦拭掉我唇边的不明液体又舔了下,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僵直着身体狼狈的转换话题:“你最近有什么事情要忙吗?”

我没有瞒他,实话实说着:“还是领域展开的事。”

“那个诅咒我已经在想办法了,等我过段时间对领域的掌握更好,我试试把你拉到我的领域里,看能不能祓除掉那个诅咒。”

五条悟摸了摸我的额头,“但是我有点害怕会怕伤到你。”

“没关系。”我在他怀里夸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帮我挡住了系统的窥探,帮我狐假虎威进入五条和禅院的书房,让我找到真正的线索,他确实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已经做得很好了。

后面

的事情,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五条悟抱着我,轻轻的嗯了一声,可能是看到我又有些困,他拍着我的胳膊继续哄我睡觉起来。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已经到了下午。

本来今天想让五条悟陪我一起训练领域展开,但现在时间太晚。五条悟还要返回东京读书,所以我也没有再缠着他。

他看起来倒是有点失落的样子,临走之前,五条悟认真的叮嘱我:“练习领域不要太拼命,这种东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如果头疼就记得给我打电话。如果你想我了就告诉我,我回来找你。”

我眯了眯眼睛,合理怀疑五条悟这个笨蛋是想把我甩在后面,他自己掌握领域掌握的飞快,居然还不让我勤加练习。

心里这样想着,我嘴上说:“好。”

五条悟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你总这样,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心里却在骂我。”

“刚刚在一起又赶我走,虽然不知道正常情侣怎么相处,但怎么想也不是像穗穗你这样。”

他咬了一口我的耳朵,稍微用了点力,让我忍不住痛呼起来:“坏东西,别碰我。”

我扯着他的头发和耳朵拽开他,又狠狠地去咬他的嘴唇,但浓烈的撕咬很快变成柔软的**,不管被亲了多少遍,他的动作还是有些青涩。

一吻完毕,五条悟的所有抱怨都被咽了下去。

我看着他,这家伙前两天刚被我咬伤了舌头,今天又被咬到,不知道会不会出很多血。我按着他的牙齿检查他的舌头,五条悟眼睛眨巴着并不挣扎,用手扶着我的腰。

口腔里确实有点血肉模糊,我罕见的心虚了下,亲了亲他的唇角,甜甜的哄他:“痛痛飞走啦。”

五条悟整个人脸色爆红,无奈的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迷茫地问:“好吧,这就是男朋友的待遇吗?那这也太快乐了吧。”

我被他逗笑了,戳了戳他的胸肌说:“男朋友的待遇当然不一样啊。刚刚还说我们不像男女朋友,你都没谈过恋爱你懂什么男女关系。行了,你快点走吧。”

五条悟又黏糊糊的不肯走了,直到跟在我身后看我刷牙洗脸又吃完饭,他才依依不舍地被辅助监督哭着请上了车。

在他离开之后,被一直压着不敢打扰的系统终于能冒泡:【以我被屏蔽的频率来看,你们进展相当顺利啊?】

我一边继续翻看着书上领域展开的事情,懒懒的回答他的话:“是啊。”

系统期待的看着我:【有备孕计划吗?】

我翻个白眼:“你不会真是五条家的哪个长老吧?怎么满脑子情情爱爱的?”

系统无语:【别把我和那种东西混为一谈,不过西园穗,你在对付男人上很有一套啊,真是受教了。】

我明知顾问的刺他:“你这么懂男人这种难懂的生物,你不会也是男人吧?”

【……】

系统这次沉默的有点久,我当然早都知道这个系统他本质上也只是个男人或者男诅咒,反正什么东西沾上点雄性多少就有点超雄,我也没深思一个男的为什么要受教对付男人这种事。

看着都烦,还是早点把它祓除了吧。

我盘算起祓除它的两个条件。

最重要的当然是生得领域。

啊,我的咒力量明明是到的,为什么就没有那一瞬间可以打开领域的灵感呢。

不过上次告诉禅院直哉我和五条悟恋情的事情,禅院家应该很着急了吧。

我拿上怀里的书背在书包里,包里鼓鼓囊囊还背着许多东西。打算继续去找伏黑甚尔研究领域,我们俩都是迟迟无法展开领域的垃圾,互相帮助提升应该有用。

况且谁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觉醒领域,多和甚尔呆在一起没坏处。

这样想着我走在五条家的走廊上,打算让家里的司机直接去门口接我。

穿过长长的木质楼梯的时候,耳力极佳的我又听到了五条家仆从们的声音。

五条家的仆从和禅院家风格不太一样,因为五条家大部分仆从都是世代继承下来的,管理也很松散,所以总能听到他们议论主人家的事。

“听说悟少爷今天早上又和家主吵了一架,大发雷霆吓死人了。”

这本来是对于五条悟来说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我继续往前走着,却意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是为了西园穗小姐吧?听说是悟少爷让家主他们不要把心思放在穗小姐身上。”

“悟少爷为爱反抗家主,呜呜,星野为什么不在,在的话又可以看新话本了。”

星野?星野目前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漫画家了,她大概是再也不会回到五条家了。

“悟少爷什么时候不反抗家主才奇怪好吗?说不定穗小姐只是倒霉被悟少爷玩弄了。”

“不,我觉得穗小姐才是主导的那位哦……”

五条悟又因为我和五条家长辈吵架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自家精心呵护着长大的未来家主居然为了外人这样,恐怕五条家也会把我当成眼中钉吧。

但没关系,这就是我想要的嘛。

穿过树影重重的长廊,我坐上了车。最近的很多事都很顺利,在车上我有忍不住困倦的睡了过去。

找到伏黑甚尔的时候他正在家带孩子,最近他安分的简直让我震惊。伏黑惠和津美纪的作业我保证他一道题也看不懂,但他还是拿着本子装模做样的检察着。

看到我开门进来,津美纪脸颊红红的扑过来:“穗姐姐,教教我!”

我从善如流的接过她的作业,给她讲了解法,又问伏黑惠:“惠惠有不会的吗?”

伏黑惠还在低头专心写作业,完全没有理我。

伏黑甚尔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要礼貌。”

伏黑惠苦着小脸,对于伏黑甚尔教自己礼貌这点充满了怀疑。

看着她们写完作业,我让两个孩子先去别的房间。

甚尔看到我坐在沙发上,自己就随意的坐在地上,用手臂撑着脸懒懒地问:“不是和六眼在谈恋爱吗,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我指着脑子的位置:“因为你能做的事很特别,甚尔,你帮帮我吧。”

伏黑甚尔坐直身体严肃起来:“那个东西,有办法了?”

“对,还差一点就好了。”

“为什么找我?”

我想起书里看到的内容:“必须是禅院家的天与咒缚才值得一试。对了,我过段时间应该就能学会领域,到时候邀请你来我的领域呀。”

甚尔可能也不是很明白我在打什么哑谜,但还是选择相信我:“好,可以。但别叫我禅院,很恶心。”

他皱眉:“领域展开应该没那么简单吧?你怎么确信自己能做到?”

我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在禅院家看书的那天,我还看到了一个密文,关于西园家曾经那位战力爆表的女术师。

就像动画里宇智波家族的人开万花筒需要感受极致的爱恨手刃血亲一样。

西园家的人术式表面看起来是可以生下完美继承对方术式的孩子。但这种继承本身就是模仿,真正能够继承和遗传的人是西园本身。

但被豢养的西园一族要么天赋不够,要么对自己不够狠,很多人安于命运的安排,选择为强者诞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

但真正的强大之处是拥有模仿血脉的西园。

在经历了极致的涅槃后,西园才有可能成长为最强大的术师,展开领域,从此再不受制于人。

禅院家这部分的记录也有些含糊,只提到了能够激励西园家成长的东西分为两大类。

第一,极致的强者,譬如六眼或十影。第二,极致的诅咒,譬如两面宿傩。

在涅槃后,西园将不再能够生下强者的孩子,这种遗传将不复存在。

但西园血脉本人则会变得无比强大。

从禅院家出来的那天,我就开始思考,我要怎样才能突破现在的自己。

极致的涅槃到底指什么?当世最强的两大家族禅院和五条能不能成为我的磨刀石呢?

可当世没有十影的存在,让我和六眼五条悟倾力一战会有被他杀掉的风险,我并不想让五条悟背负上杀死恋人的重担。

所以我需要的,就是尽可能激起禅院和五条家的怒火,让他们用两面宿傩的手指来对付我。

第一个碎片是禅院。

和五条悟恋爱是件意外,但把这件事告诉禅院则是刻意为之。

禅院家的人一定是最不希望我生下六眼的,因此知晓西园家弱点的他们,也许会用两面宿傩的手指来对付我。

第二个碎片则是五条家。

怎样才能让他们不惜杀掉有可能会生下六眼的我呢?或者不需要杀掉,只需要和之前一样,让其中一些高层想要给我下马威?

我在一点点集齐碎片,然后只要领域展开那一个瞬间的灵感。

我静静的思索着,拍了拍禅院甚尔:“反正最近我总有预感,我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甚尔,你要好好加油啊。如果我展开领域,但是你却很弱的话,也很麻烦哦。”

甚尔是柄很好的刀,以他的冷漠和理性应该也能坚定的杀掉我脑子里的系统吧。

我朝着甚尔笑得眉眼弯弯,他似乎想伸手摸摸我的脸,但最后还是放下手问:“你想做的事,要告诉五条悟吗?”

我和五条悟确认关系不久,很多事情牵涉太广,不能和他多说。

“不用了。”

甚尔冷哼:“给你一个忠告,无法给予对方完全信任的恋情,下场只会和你可怜的初恋一样惨。”

第47章 第47章灰头土脸

我的初恋是甚尔,是以堪称惨烈的结局收场的。

这家伙说话真难听,我朝他凶巴巴的呲牙:“悟才不会和你这种人渣一样。”

甚尔没好气的反驳:“前脚请我帮忙,后脚就说我是人渣,会不会有些过分啊?”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装傻:“过分吗?对你这种人怎么利用都不过分吧。我后面还有事,我先撤了。”

甚尔懒洋洋的拿起一串车钥匙:“送你?”

“你居然买车了?”我有点惊讶,伏黑甚尔的变化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像他这种攒不住钱的人,怎么会有多余的财产可以买车。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甚尔邀功:“冬天在我家楼下等车的时候不是很冷吗?我觉得可能用得上就买了。”

他又笑:“让大小姐来我们这种贫民窟委屈你了。”

有人能送当然更方便些,我们两个人边说话边走了下去,甚尔的车就停在街边,是很符合他硬派气质的牧马人。

甚尔系好安全带又要帮我,我拒绝了他自己利落的绑好:“我去高专,你顺路吗?”

“上了车之后才问顺不顺路,穗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虽然这样说,但甚尔还是问我:“高专怎么去来着?上次星浆体的时候我查过,后来忘了。”

我给他说了地址,一会儿盯着后视镜一会儿又看着他。

第一次坐他的车,难免有些紧张。甚尔可能察觉到我的情绪,在车上放起了舒缓的音乐,找了个话题问:“是去找六眼?”

我去咒术高专还能找谁?当然是要给小男朋友一个惊喜。

“是。”

甚尔啧了一声,车子从破败的街道灵活的钻出去,不太平整的地面颠的我又开始胃疼。

前方遇到信号灯,他有些不耐烦的手指一下下点着方向盘,“我想不明白,你有什么事找他帮忙不就行了?我擅长杀术师,可不擅长祓除诅咒。”

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你不要吓我的诅咒,谁说要杀他了,我还指望着他帮我成为五条家主夫人呢。”

甚尔有些恶毒的说:“五条家的老头都五六十了,你也下得去口。”

我反唇相讥:“这方面还是跟你学的,四五十的富婆姐姐,我看你爱得不行。”

伏黑甚尔沉默下来。

我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开始打瞌睡起来。

路边遇到花店,我让甚尔停了车,买了束铃兰花打算带过去。

伏黑甚尔脸色一黑,显然是想起我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常送花给他。

崭新的车如同咆哮的巨兽,疾驰在城市的边缘。

我靠在车上又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我从车上有些僵硬的跳下来,感谢了甚尔后在他车上留了车费。

甚尔看着车里的钱,猛的把车后退,扬起的灰尘呛得我灰头土脸。

进入高专有着长长的楼梯,我一边骂甚尔一边开始爬楼梯。

夏油杰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好像刚刚做完任务,脸上的神情有点疲惫。

看到我站在楼梯上不想动,他抬手打了个招呼:“穗穗,你是来找悟的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主动,夏油杰真的是个很矛盾的人,我还以为上次party上他那样认真的警告我,是不希望我和五条悟相处。没想到这次他又会主动和我说话,这么矛盾一定很容易心理出问题吧。

但穗穗大人心情很好,决定不和他计较。

“是!能带我进去吗?”我期待的眨眼,“我联系不上悟。”

“他出任务了,我先带你进去吧。”夏油杰顺手接过了我背的包,只留给我自己拿着花。

身上轻松了很多,我谢过他:“你们是不是还挺忙的,最近的任务累不累?”

“还好。”夏油杰笑起来,“任务并不难,其实一直忘和你道谢,理子的事情我和悟都知道了。暗网的刺杀都是你买断了吧?”

“不客气,反正都是用你们的钱解决的。用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要拼命嘛。理子是那个星浆体?”

“是,她还说想找机会找你谢谢你。”夏油杰回应着我:“穗穗,上次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猜测你和悟的关系。”

他的视线轻柔地扫过我怀里的花:“仔细想想,你对开始一段感情还是谨慎的。”

哇,被暧昧过的对象夸这样的话,我有点毛骨悚然。

我抱紧怀里的花:“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归来,我和悟有过很多误会,所以很适合。”

夏油杰释然的笑:“是的,祝你们幸福呀。”

走在漫长的楼梯上,他分明的棱角在日光下衬出中清瘦的冷冽,夏油杰好像瘦了点。

我们聊着天,夏油杰问过我的意见后直接把我带到了五条悟的房间,他们似乎是有对方房间钥匙的关系。

看到我有点疑惑的看着,夏油杰解释:“因为我们都经常出差,有时候会帮对方整理一下房间的东西。”

他把钥匙递给我:“我也会给悟打个电话,你今天先用这个钥匙吧。”

我没有接他手上的钥匙,把外套脱下来扔在五条悟的沙发上,穿着短裙开始找饮料。夏油杰靠在门口也不进来,只是看我忙前忙后,在听到我的肚子咕咕叫后,他微微挑眉:“要去我房间先吃点东西吗?”

送上门的饭当然要吃,我立刻同意:“那你等我一下。”

翻了个花瓶出来把铃兰放进去,我把窗帘拉开才亦步亦趋的跟在夏油杰身后。

他们两的房间很近,进入屋子夏油杰就伸手脱掉了制服外套,膨起的肌肉顺着他自下而上脱掉衣服的动作流畅的滑动着,里面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短袖。

他动作没停又利落的套上围裙,从我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腰很细。

我平静的移开视线,夏油杰轻声的叫了叫我:“穗穗,吃饭了?”

他的手艺很好,很快端上来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荞麦面。

“好香。”我满足的闻了闻,又拍了张照片记录,“我要开动了。”

夏油杰看着我的动作,摘下围裙笑我:“快吃吧。”

因为嚼东西很慢,我一口一口吃完了面:“谢谢款待!”

肚子吃饱之后,我就更近愿意和他亲近点。

在关上房间门离家

前,我探出头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上次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和悟在一起吗?因为我们是幼驯染啦。不是有那种漫画剧情嘛,幼驯染欢喜冤家在长大后分道扬镳,结果兜兜转转发现自己居然喜欢一起长大的死对头。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的,不是因为别的,别担心。”

门后传来夏油杰影影绰绰的声音:“穗穗,谢谢你告诉我原因。”

我回到了五条悟的房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半夜,我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瑟缩着颤抖了下。

身后的人僵了下身体,很快离开了,再回来的时候浑身带着湿漉漉的温热的气息。

我不太想睁眼,轻声问:“小悟?”

五条悟的声线很好辨认:“是我。”

我蹭了蹭他,转个身环抱住他的身体。

他身上变得好烫。

有点怕他生病,我掀开眼皮懒懒的看过去,瞬间整颗心脏都想被他蔚蓝的眼睛填满。

他看起来有点累,但还是笑嘻嘻的着看着我:“全世界最帅的我本来不想吵醒你的,嘛,穗穗,一定是你太想看我才……”

我亲了亲他的额头,想起白天禅院甚尔说的,我现在做的这些事情这么危险,悟作为我的男朋友,却对它们一无所知。

我本不应该隐瞒他,可我就是有点心软。

如果系统没有死怎么办呢?

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个时候死的就是我了。

我像个藏在暗处的自私的老鼠,偶然一次对自己的伴侣产生了期待,想自己解决掉藏在阴影里的污秽。

这并不是我的第一次恋爱,但对伏黑甚尔我从来没有产生过要完全占有他的冲动,而面对眼前这个不识人间烟火,甚至不辨善恶的小少爷,我却非常自私的想,占有他。

他是我童年期待的玩伴,是我小时候玩笑过要娶的新娘,是在所有时刻都会出现在我面前,只要我呼救就一定会出现的守护神。

即使我和别人谈恋爱,讨厌他,他也会作为好朋友,在我身边尽可能的保护我。

这个人对我来说,是不同的。与我从前生过的那些悸动和心痛都不同,我想要的是他永远看着我一个人。

我又黏黏乎乎地和他说起了小时候的事:“以前我用绳子绑住你,还要把你当小马骑,你当时特别愤怒,把我推倒从泳池里摔了进去,吓得我好长一段时间都很怕水。”

五条悟想起了这件事,试图狡辩自己不是故意的:“当时老子……”

我翻身压住他,把自己脖子上亮晶晶的项链戴到他脖子上,用力像扯住马的缰绳那样逼迫他抬头:“那你现在愿意给我当小马吗?”

月光下,我完全看见了他。

洁白无瑕的、雪白的睫毛。

一望无际的、蔚蓝的瞳孔。

纤稠有度的、浓艳的身体。

还有喋喋不休的,有些傲慢的嗓音:“小马什么的,穗穗你的x-p也太奇怪了。看来你就是很喜欢老子,恐怕第一次相亲的时候就想对我这样那样……”

其实他说的没错,在我以前最讨厌他的时候也觉得他很好看。

他的话音被吞没在破碎的呼吸里。

“悟……”

就着月色我吻了上去。

他先是错愕的后退了下,随后更加强势的捏住了我的后颈,掐着我的腰把我抱在他腿上。唇齿磕碰间奇异的气息流动着,月亮在天边浮浮沉沉模模糊糊,我唯一可以看清的,只有他深邃的眼睛。

第48章 第48章潮湿吻、他盛开之夜……

在这样的亲吻中,五条悟很快就有些眼神迷离。在毫无灯光的夜晚,月色和他的头发与身体是为数不多的亮色,这种黑白分明的质感在黑夜中呈现出种惊心动魄的美丽来。

我欣赏了会,顺势动作缓慢的坐下来,腿抵到了他的耻骨。

此时五条悟尚且保留着理智,他抱着我的腰颠了颠有些疑惑的问:“穗穗?”

我摸了摸他的脸心想气氛真好,适合搞些乱七八糟的,于是掐了掐他的脖子用力将他按倒。

整个咒术界的最强预备役乖顺的躺下,明明只要他想,就可以轻松的掀翻我。但五条悟没有动,只是像个蠢货一样又问了一遍:“穗穗?”

他的身体因为动情而洇湿涌上薄薄的汗意,眼睛里也都是欲拒还迎的迷茫。

我知道他在确认什么。

于是我说:“好哦。”

他微微错愕的看着我:“穗穗,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只是接吻的话不用……”

太聒噪了。

我倾身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巴,即使已经亲过这么多次,五条悟的唇舌被触碰到的时候还是会浑身微微颤抖。他试图和我说这些什么,却在看到我势在必得的眼睛时败下阵来,强大的人被弱小的人裹挟着,无奈的用自己的手挡住眼睛说:“随你好了……”

他有六眼,手臂遮住眼睛也不过是欲拒还迎的手段罢了。

我了然的解开他的衬衣纽扣,从他的眉心开始亲吻,一直磨磨蹭蹭亲到了唇,感觉到他终于放松了些身体才放开他。

过分高大的男人其实和我不太契合,亲吻起来就格外困难。

与游刃有余的我相比,起初五条悟的回应是十分生涩的,平时柔韧性满值的腰也变得十分僵直。

直到在我教导他一系列流程后,他才熟练起来,咬牙切齿的含恨咬我的肩头:“穗穗,你好熟练啊?”

我眯了眯眼睛,试图观察他的表情:“你不开心?那不然算了。”

五条悟脸上颜色变换,又红又紫的憋了一会,气鼓鼓的又咬了下我的肩膀:“都这种时候了,穗穗,你在说什么啊……”

笨拙的男人一颤一颤的闷哼着。

他是个好学生,在短暂的学习后就成为了最职业的花艺师。

月色下,窗外已经凋零的樱树被风拍打着吹得簌簌作响,居高临下的风掌控着含苞待放的潮湿,灼热的滚烫气息激荡开来,伴随着每一次的摇晃愈演愈烈。

后半夜忽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水落在庭院的池塘里滴滴答答延绵不绝。随着天光既白,窗户被呼啸的风吹的摇摇欲坠,堪堪要被吹折了腰。

神经顿顿的痛意从尾椎骨传递到脑髓,身体像是随波逐流的舟,闷热的汗一茬又一茬的出,我眼前几乎有些晕眩。

作为初学者,他比我想的更加花样百出。

五条悟的嘴唇真的特别湿润,手上的茧子也很生硬。力气也特别大,在我表现出想要逃离的姿态时,五条悟用一只手就轻轻松松的钳住了我的腰,只是瞬间后腰就留下个红红的手印。

五条悟对这个印子又愧疚又好奇:“好容易留下痕迹啊,对不起穗穗,我本来不想这样的……但是你大概需要做些抗伤训练,做咒术师这样怕痛可不行啊……真的很痛吗?别怕,马上就不痛了。”

他碎碎念着,用脸贴在我的腰上:“其实我今天不太开心,穗穗身上有伏黑和杰的味道,不断地钻进我的鼻子里。但是我没想到穗穗你会这样哄我,我又好开心哦,这样是不是有些卑劣?”

看他满脸坨红又小心翼翼的吃醋模样,我在心底默默叹口气。

算了。

怎样都好,都是我自找的。

又不是他主动,除了满身蛮力实在讨厌,他没做错什么。

我叹口气闷闷的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里。

“只要我允许,就并不卑劣。”

允许你喜欢我。

允许你吃醋。

允许你占有。

五条悟听懂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被鼓励到的他兴致勃勃的像拎咸鱼一样将我翻了个面。

我吞吞吐吐的拒绝:“能不能,不要从后面抱我,好难受。”

五条悟拉长了调子恶劣的撒娇:“其他都可以顺着你,这种时候,不可以哦。”

……

第二天起床浑身疼的要命,湿透的床单被风吹干后留下色泽分明的痕迹。

五条悟蹲在床边只露出一只眼睛看我,目光灼灼像是

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小猫。

“你渴不渴,饿不饿,肚子痛不痛?”

看着他漂亮的脸蛋,我有点后悔。

或许我不应该和他进展这么快,如果我真的出事了,悟会不会很难忘掉我。

但我这么自私,又这么喜欢他,没办法接受他很快投入别人的怀抱。

我支起自己的身体怜爱的看着他:“我不渴,不饿,肚子有点痛。”

吃饱喝足的小猫悟仰头看着我,温驯的将肉垫搭在我肚子上帮我揉,边揉边试探着问:“会痛啊……对不起哦,这样会好点吗?”

我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额头上气到出现了个井字:“你现在卖乖有什么用啊!昨晚温柔点不是比现在撒娇要好吗!”

五条悟的小猫脑袋更加缩起来了,他把脸贴在我的肚子上:“对不起嘛。”

他都道歉好多次了。

因为穿着单薄,胃上源源不断地传来属于他皮肤的温暖触感。

被压着摸头发这个姿势他可能并不舒服,但还是没有动任由我抚摸。

算了。

我捏了捏眉心,长呼口气。

可能是此时外面的阳光太好,空气里弥散着细小的尘埃,五条悟又分外乖巧,让我起了点攀谈的兴致。

我的语气郑重:“悟,我要去做一件事,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等我回来,好吗?”

五条悟挣扎着起来,疯狂摇晃我的肩膀:“你这样说好像立FLAG,快撤回!”

我一言难尽的看着他,想问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真的超会破坏氛围?

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五条悟忽然倾伸覆压上来,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他的手掌经过一晚风干,已经重新变得干燥而温暖,严丝合缝的贴在我的唇缝,我伸出牙齿咬了下。

“嘶……”

五条悟没松开手,脸红的示意我外面有人。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拉下了他的手懒懒的反问:“谁在外面?”

门外的人慌乱地逃开了,五条悟想追出去,却被我拦了下来。

他冷着脸看着窗外:“那些家伙连这种事都要看,我去挖了他们的眼睛。”

我有些无奈:“不要总说这种反派才会说的话,能在五条家这样守着的肯定是你家里人。悟,你是倾全族之力养出来的六眼神子,不要总对自己人喊打算杀。”

可能没想到我居然会劝他,五条悟转头错愕的看着我。

他刻意的发出活泼女高粘腻又兴高采烈的声音:“哇哦,穗穗你居然会和我说这些,你长大了,我好感动。”

看他又开始像只臭屁小猫一样笑嘻嘻的,我摸上他的脸颊:“不说这些了,你记得找人把床单快处理掉。”

五条悟的耳根顿时烧红起来,唯唯诺诺的说:“啊?啊,好……我昨天厉不厉害?”

他手指四处比划,做出夸张又羞涩的动作:“昨天那个,就是超厉害的那个那个——能不能再来一次?”

我没哄他,把他踹下床去了。

看五条悟超大只委委屈屈的蜷缩在地板上,我默默的扶了下额头:“昨天太多遍了,再来一次肯定不行了。但是今天可以出门约会。要去吗,悟?”

五条悟立刻用雀跃的眼神看过来:“要出门!”

不过说是要出门,其实等我补完觉,穿好衣服打理好自己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

我化妆的时候,五条悟就在门外等候。

我刚出来他就双手插兜接过我的包。

“有点沉哦。”我提醒道。

“沉?”五条悟有些不解的拎了拎包里的东西,“这么小的包怎么可能沉,无非就是装了你补妆的那些东西吧。”

他说的对,但是今天我打算在外面过夜,所以装的东西真的很多。相比女孩子正常出门来说东西已经多出很多了,但这点就不用告诉他啦。

见我不答,五条悟收起手机摘下墨镜看着我:“因为比较仓促,我看了几个地方,都很适合约会……”

我摇头:“已经安排好了哦。”

五条悟自言自语:“亲亲女友亲自安排的第一次约会吗?也不错哦。那下次要听我的,我也有想和小女朋友想做一百件小事这样那样——”

我没有答应他。

因为未来对我来说是奢侈而未知的。

沉默蔓延开来,五条悟后知后觉扭头看着我问:“穗穗?”

为了避免他对上一个话题穷追不舍,我主动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去。私人停机坪上已经安排好了飞机,五条家直达各个地区有无需报备的专门的航线,我拉着他上了飞机。

五条悟又在旁边开始好奇:“要去哪?很远的话为什么不让我用术式来,是不是穗穗怕吐哈哈哈。”

我闭目养神,耐心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去奈良,安静点,小猫。”

第49章 第49章你有这样高速运转的男人……

五条悟其实来过一次奈良。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恋人,私人飞机略微摇晃的穿过平流层,少女不太喜欢颠簸的感觉,蹙着眉刻意的强制自己睡着了。

她的长发和湖蓝色裙摆每个细节都精致的一丝不苟,但多么华美的裙子和奢华的首饰也无法夺走旁人对她的注意力。不如说对比起她流畅的面颌,纤长的睫毛,薄薄的红唇,她脖子上鸽子蛋大的项链和耳坠都显得毫无存在感了。

睡梦中西园穗的睫毛颤抖,像是吸引着他视线的蝴蝶。

五条悟克制着自己没有伸出手,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睡觉。

看着看着又有些神游。

五条悟从来没有被人用“温驯”“小猫”之类的词形容过。

只有西园穗会这样说他。

但更像猫猫狗狗之类的可爱生物的明明是穗穗。

生气是常态,总喜欢张牙舞爪的叫,还特别有好奇心,这点有点像比格。可无奈肉垫是粉色的,就很难让被打的人生气,只想哄骗她多来几下,这时候又像矮脚猫了。

高兴的时候说话会撒娇,喵喵叫,那种时刻她会让被撒娇的人有种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的错觉。

而此时,被名为‘西园穗’的幸福眷顾的人是五条悟。

五条悟没想到他们谈恋爱的事情会被广而告之,也没想到单身派对上她会对所有人承认五条悟是她新交的男朋友。

毕竟穗穗从来不是个负责的人。

她和伏黑甚尔恋爱那会更像是包养了个小白脸,身边的所有人对此都并未察觉,只有西园穗自己说她有男朋友的时候才会让路人甲乙丙丁男疯狂破防。

穗穗太容易讨人喜欢了,天真,任性,像是骄纵的公主。谁都想摸摸她碰碰她,看自己能不能成为童话里摘下公主的小王子。

五条悟没想过这个。

他只想让她好好长大。

所以看着她和其他人恋爱也好,默默关注家里人有没有欺负她也罢。哪怕他把尚未成熟的公主接到自己家,试图将那里打造成城堡,直到公主心智成熟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这样在旁人眼里分外暧昧的特殊照顾,在五条悟眼中也只是属于幼驯染特有的关心。

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个局外人。

所以他根本没想过她会选自己。

并不是五条悟出现自卑之类的诡异情绪,他只是在阐述事实。

年纪小的时候五条悟倒是占尽天时地利,但可惜他那会压根不知道暗恋是什么,看谁都觉得差点意思。西园穗也只是靠近他的人类之一,身上还有‘五条家为他选择的恋人’这个扣分buff。所以即使喜欢,但五条悟对待西园穗就像是对他喜欢的每个游戏一样,只是周期性的期待下这个女孩子还能做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西园穗致力于让他体会所有他不曾接触的世界,带他去海洋馆,去动物园,去看北海道的雪。

他们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但时间和爱情都是不讲道理的东西,五条悟的期待越来越多,心像是膨胀的海棉。

情窦初开是在西园穗的奈良修学旅

行上,得知五条悟从未参加过正常的修学旅行,西园穗就一时兴起把他带了过去。

西园穗坐在大巴车里当校园女神的时候,五条悟坐在车顶把自己瘫成一张肉饼。

被运输着到了奈良,五条悟觉得这次人生绝无仅有的坐车体验让他有点想吐。

虽说西园穗已经因为晕车吐得不行了……

当时无数的男生围上去担忧的看着西园穗,最内圈全都是女孩子,她们温温柔柔的给西园穗擦拭嘴巴,还有人好奇地说原来冰帝之花也是有弱点的,反而因此对她更亲昵了些。

被围在里面的西园穗冷着脸拒绝所有人的关心,但因为腿软还是蜷缩在别人怀里,眼角生理性的在哭,看起来神色恹恹。

五条悟远远的看着她们,丝毫不关心自己因为身高和外貌的优势,也在被人群议论纷纷。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超帅啊?”

“好高啊,是大学生吗?可是看脸又很嫩哎。”

“想搞他。”

五条悟对此毫不在意,他习惯性的屏蔽掉所有外在的声音,只是看着远处似乎好些的西园穗。

直到在不知名富婆上前搭讪五条悟并提出花钱买他试试的时候,西园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越过了人群走到他身边,挽起他的胳膊拒绝了那个人:“不好意思哦姐姐,他是我的啦。”

他们之间隔着无下限。

西园穗的手臂并没有真的碰到他。

他侧头看着她明明很狼狈却还强颜欢笑宣示主权的样子,心脏跳的厉害。

后续的事情是富婆荤素不忌看上了西园穗,五条悟拽着她直接逃离了。

西园穗没有归队,反而和他两个人游荡起来。

奈良是个很适合放松的地方,他们一起去喂了鹿,还看鹿等待红绿灯和过斑马线。在五条悟十分稚气的和小鹿互相鞠躬时,西园穗还拍了照片送给他。

那天的午餐解决的更加草率,他们两个人混在无数小红帽和小黄帽中间,随地坐下来和小孩子一起野餐,吃着廉价食物的西园穗满脸都是不适应。

五条悟嚼着烤面包,忽然一个瞬间在想,幸好他很有钱,可以给西园穗一直一直吃很好吃的东西。

她娇气又挑食,而且太瘦了。

吃完饭时间很晚,半夜的住宿才是大问题。休学旅行的重点当然是枕头大战和女子夜话,为了躲避忽然来找她谈心的女同学,西园穗手足无措的把五条悟藏进自己的床上。可是他实在太大只了,整个人快贴在她身上,头也靠在她的肚子上。被藏起来的男生鼻子里都是她的味道,忽然意识到,我完全完全完全不抗拒这个人的靠近哎。

他从小就不喜欢被人触碰,可西园穗不一样。

他想多亲近她一点。

五条悟本以为这次修学旅行是好的开始,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终于可以和西园穗开始进一步的发展了。

可回来不久后,西园穗变了。

他和她大吵一架,任谁都能看出来是西园穗最讨厌他。

她开始恋爱,又开始相亲。

因此五条悟对奈良这个地方,其实是有些心理阴影的。

可西园穗喜欢,他只好跟着她看她想要做什么。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

恋爱,约会,和穗穗。

五条悟细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眼睛亮亮的看着她。万米高空之上,云层穿梭在他们身侧,她的头发偶尔会缭绕在他的肩膀,最后困倦的女孩子把头靠在了他身上。

直到抵达目的地,他都难以克制这种兴奋又纠结的情绪。

西园穗睡得脖子有些不舒服,摸着脖子拧了拧身体,转头带着五条悟往自己熟悉的路线带去。

这条路简直就像重新走了一遍当年的休学旅行,直到车拐了弯五条悟才晃神发现她要带自己去的地方是若草山。

下午五六点的时间,若草山正日落。

金灿灿的阳光洒下来,肥沃的草丛上偶尔有小鹿优雅的走过,理直气壮的抢走路人手上的鹿饼。从高处往下看去,让人情不自禁有种想要打滚的冲动。

五条悟看着旁边的西园穗坐下来,也跟着她的动作慢条斯理的坐下来,他的腿很长,半弯起来的时候像是个高挑的竹节虫。

西园穗看的有些好笑,捏捏他的腿感慨:“悟,你好好看哦。”

见五条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西园穗收回视线看向远方的暖阳问:“你喜欢看日落吗?”

五条悟眨眨眼:“喜欢?”

西园穗又笑:“我知道你大概不喜欢这些风花雪月之类的,你更喜欢鲜活的东西,强大的人类或者动物说不定都比这个更让你喜欢。可是我对约会的概念,就是和喜欢的人吃好吃的东西,去好看的地方,留下独一无二的回忆。所以在你带我去江之岛的时候,我其实很开心,我能记得你背着我,那个时候从我的视角看过去的你鼻梁很挺拔,背着我也很轻松,完全不在意别人眼光真的很酷。”

她顿了顿:“今天选在奈良若草山,是因为上次我们没能看到日落。”

五条悟想起来了。

上次修学旅行,他们也来了若草山,可却没看到日落,还吵了一架。

当时西园穗晕车身体不舒服,但还在坚持着回复别人的消息。五条悟无意窥探,可六眼却告诉他,是禅院直哉在和她聊天。

五条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情窦初开的少年人故作不在意的问西园穗怎么看待禅院直哉。

可能是因为阴云密布看不到日落,也可能是因为五条悟越界了,当时的西园穗烦躁地说:“我迟早会有男朋友,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要管我这些事?”

被戳破心思的五条悟当然有自己的骄傲,他甩手离开了。

那个时候他绝对想不到,西园穗会成为他的恋人,他们也终于一起看到了这场迟来的日落。

想到彼时娇娇的西园穗,五条悟看着身边长大了些但依然美丽的少女,问出了当年他没资格问的话题。

“穗穗,我是你的谁?”

西园穗显然已经忘了当年的争执和不愉快,但作为恋人,她还是好脾气的看着他的脸,摘掉他的眼镜低声说。

“你的我的,小猫宝贝。”

若草山的日落下。

西园穗的头发变成闷金色,被风吹起头发的弧度落在了他的掌心。

五条悟心随风动,忽然伸手钳住她的下巴,安静的将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

这一次,他们之间没有无下限了。

第50章 第50章白月光的替身不是白月光……

在奈良呆了半天,夜里我们找了个酒店厮混了许久。刚开荤的DK精力充足,不厌其烦地缠着我撒娇:“穗穗,再来一遍嘛……你是腰痛吗,还是手脚痛,我给你按按,你让我亲亲你吧。”

我用脚踹在他的腰窝,五条悟伸手把我拽过去捏住了我的脚腕,俯身靠近时男孩子宽宽的白短袖从衣领露出点一览无余的淡粉。

他的肩膀和锁骨都特别水腻白皙,遮住了背后的灯光。

逆光的人一本正经:“当然,如果穗穗不愿意,那我就自己……”

我堵住了他要乱说话的唇舌。

空荡的酒店里,整座城市的夜色与灯火就在脚下,我们肆无忌惮的发泄着浑身的力气,仿佛下一秒世界末日就会降临。

第二天回到东京已经是傍晚,我又累又饿,带着五条悟径直去我预定好的烧烤店。

五条悟有些自责:“对哦,穗穗最近这么辛苦,肯定超——饿的!”

他的语气活像我

被委屈的饿了几天几夜。

少年人默默从身后圈住我,调侃很快又变得正经起来,略深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下次我会提前安排好餐厅的。”

这话让我多看了五条悟一眼,没想到小少爷有一天也会主动要帮人做这些琐碎的小事。

他后退了步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朝我笑。

到餐厅里的时候,东京校和京都校所有人都已经在包间了。

很少在在这种和谐氛围里见面的两拨人马看起来都不是很适应,五条悟的学弟灰原雄是最健谈的一个,虽然年纪小,但他还是努力的在打破场面的僵局。

黑色顺毛的DK局促不安的试图找些话题,纠结半天,问出一个吃了吗。

他旁边的七海建人礼貌的建议:“如果实在找不到话题,可以先别说话。”

我被这两人唱双簧一样的话语逗笑了。

见我过来,灰原雄立刻松口气,做出个放下心的姿态朝我招手:“西园小姐,这里这里!”

好爽朗的人,我感觉我这个尸体都快要被阳光普渡了。

五条悟有些疑惑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旁若无人的和我咬耳朵:“穗穗,今天的约会不会就是这种全员聚餐吧?我才不要放假和女朋友该贴贴的时候,还看着他们的脸啊可恶!……不对,你认识灰原?”

对,我认识灰原雄和七海建人。

是非常巧的事情。

起因是我曾在梦境里见过七海建人,还差点害死他被五条悟狂扣几十点好感度,所以对七海金色的头发和深邃的五官印象深刻。

因此当我偶然遇上陷入苦战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就稍稍多停留了一会。

面对一级咒灵,这两位少年人显然力不从心,作为路过的好心人,我顺手祓除了那只坏东西,还给他们叫了私家医生,让他们两在我的一处房产修养好才回了高专。

自那之后,灰原雄逢年过节就会发消息慰问我,事无巨细的和我汇报下,仿佛把我当成了救命恩人。

不过这些琐碎的事情倒是没必要从头讲给悟听,我对他笑了笑。在所有人吵吵闹闹的包间里,反手握住了五条悟的手。

包间里安静了一秒钟,所有人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聊起天来。

我踮脚凑在五条悟耳边:“单身party办完了,现在就该官宣啦。正常的恋爱就要负责的告诉身边所有人哦。”

五条悟弯腰听我说话,随即眨眨眼睛看着我。

比起上次怪事频出的单身派对,今天的官宣格外顺利。

直到我们喝了些酒,隔壁学校的女孩子才痛哭流涕地握着我的手:“你这么漂亮,怎么这么想不开呀?是不是被五条悟骗了,如果他欺负你的话,一定要和大家说……”

我也喝了些酒,看着眼前巫女服的女孩子亲密的贴贴她,随后说:“悟没有骗我哦,反而应该说是我骗他才对。”

旁边的五条悟被感动到装哭,夏油杰嫌弃的推开了他。

包间里的氛围很好,我喝的越来越多,很快就断片了。

等到彻底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了,五条悟的伙伴们都已经离开了。五条悟守在酒店的窗边,注意到我醒来,他走过来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交代了早饭就匆匆忙忙的接了新的任务离开了。

目送他离开后,我洗漱完毕回到五条家,开始思考起目前整体事情的进度。

目前已知的信息有三。

第一,直哉告诉我,禅院家的怒火到达顶峰,已经开始谋划对付我了。

第二,五条家并不需要有感情的结合,只需要一个西园血脉的孩子。如果再激怒他们,也许对方会和禅院联手。

第三,以甚尔的能力,只要在我的领域内,一定能捏碎我脑子里的系统,我将重获自由。

前两点是领域展开的关键点。

前期我一步步试图激怒禅院和五条,就是为了领域。

无论是让禅院家得知我和五条悟的恋情,还是让五条家觉得我桀骜不驯,难以管束,都是为了集这两家之力,让他们攻击我,给我一个能够打开领域的机会。

领域难以捉摸,我只要那一瞬间。

如同禅院家的书里写的那样,在五条和禅院联手夹击下,西园家的继承人得到灵感和契机。

此刻,我已经集齐了禅院的第一个碎片。

也就是说,接下来我需要最大程度的激怒五条家。虽然中途出了点小差错,我和五条悟谈了恋爱。

但仔细想想,这样反而更容易让他们对我出手了。

比如让他们知道我不能生育之类的?或者又和之前一样对他们莫名其妙大发脾气?

不过,让禅院和五条联手倒是有些难度,这个的话就交给禅院直哉来协调吧。

虽然他恶毒、愚蠢又轻浮,但却是条好狗。

清晨的日光温暖的洒下来,我心情轻松的走在庭院中思考有什么能找茬的地方。

光影重重的庭院中,偶尔会见到洒扫中的仆从。她们有些与我相熟的会嬉笑着小声叫我穗穗,有些面生的则称呼我西园小姐。

我也笑吟吟的和她们打招呼。

直到迎面而来的是张与我有些相似的脸,除去那少女唯唯诺诺的神情,几乎可以做到与我五成相似,我才发现机会来了。

见到我,她惊讶的看了一眼,随后立刻跪在地上:“穗小姐。”

【哇哦。】

系统不紧不慢的在我脑子里说:【五条家连替身都准备好了,他们到底是想让你和五条悟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啊?我看看,五条家这是想干什么……让你诞下五条家的孩子就弄死你?然后再送个与你面容相似的替身去安抚五条悟,缓解他的痛苦,直到世人忘记了你的存在?】

替身梗……?

这个少女我之前从未见过,但我和五条悟刚在一起,五条家的人就立刻忍不住要用替身来试探我的态度了吗?我是希望他们对付我,但并不希望是用这种宅斗的方式。

我可是个特级咒术师,就不能用咒灵来攻击我顺便让我觉醒个领域吗?

老头子们真恶臭,但女孩子是无辜的。

心里厌烦的想着,我把她扶起来:“怎么了?”

跪坐在地上的女孩子看起来楚楚可怜,苍白的面颊上唇角翕动,眼泪止不住的往掉下:“我,妾……妾拜见……”

我擦干了她眼角的泪水:“别这样自称,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声音如蚊虫呢喃:“穗。”

听到这个熟悉的发音,我有些震惊:“哎?”

她带着哭腔:“穗,是妾的名字。”

五条家这是干嘛,是如系统所言想复制个西园穗替代我?可他们的目的不应该是西园家的血脉吗,现在这样做不就毫无意义了。

这个女孩子明明是应该读书的年纪,但却被抹掉名字养在五条家,居然只是为了成为别人的替身而艰难的活着。

五条家的人目的简单又好猜,简直有些恶心。

看到她哭个不停,我用手帕不断擦拭着她的眼泪,生硬的哄她:“别哭了,有什么委屈的话给我说。”

可能是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她哭得更凶了:“你和传闻中一点都不一样,他们说,他们说穗大人总是很凶,脾气很大。我很怕,怕大人杀掉我,又怕大人让悟大人讨厌我……”

我仔细分辨着这些信息。

她抬起细长的脖颈,脖子那里还有颗红痣,很柔美,语调也充满了魅惑:“穗大人,好温柔……我能和你一起侍奉悟大人吗?”

从出生起就没被人说过温柔的我对女孩子香软的投怀送抱毫无办法:“不能……悟不是物品,不可以分享他啦。”

看到她嘴角向下又要哭出来,我尝试着和她换个话题交流:“你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少女抽噎着回答:“十六了,没有其他人了。”

禽兽啊。

我恶毒的怀疑是五条家的人害死了她的家人,还强行圈养了她。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想不想离开这里去读书?”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问:“我在五条家一个月工资二十万,如果去读书他们还给我发工资吗?”

好问题……我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

“骗你的,穗小姐,我想去读书的。你能带我走吗?”

被这样柔弱无骨的美人怯怯的请求着,我拍拍她:“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也想请你帮个忙,如果做的好,你不仅每个月还有二十万的工资,啊,不,我可以涨薪到五十万。还能正常去读书,你愿意吗?”

她看着我,忽然踮起脚亲了亲我的脸颊:“难怪悟大人喜欢你,穗大人,你真是温柔又大方。”

倒、倒也不是。

这可是五条家送上门给我的把柄,是起争执绝佳素材。

我看着她,等待她给出答案。

她说:“好啊。”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我再无顾虑,拉着她的手一脚踹开了主厅的正门。鉴于我最近提出练武道比较多,踢的时候还用上了点咒力,正门在瞬间就化为齑粉。

屋内的族老们没想到会有人敢直接冲进来,直接被吓得喷了口茶。

看到是我,五条家主冷声怒骂:“西园穗,你这样成何体统?”

我也冷着脸用极小的力道将与我面容相似的少女甩手一扔,她如同朵展开的芙蕖花,裙摆散落开来柔弱的被我摔的匍匐在地上。

边担心她会不会摔疼,我的脸上还是摆出厌恶的表情:“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养的替身?”

一看到那少女的脸,几位族老咳嗽几声互相对视:“如你所见,如今你是术师。不一定能伺候好悟,这是我们按照悟的喜好找来更乖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