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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同眠“能亲吗?”

沈清檀的心咚咚直跳,不消片刻,她从突如其来的娇羞转成了好笑,面前人的心跳声竟比她的还快,还要大声。

他也很慌张吧?

季照临搂得越来越紧,直到沈清檀有些受不了,故意咳了两声提醒他:“可

以放开了吗?”

他双臂倏然一松,却没完全放开,垂下眼眸,专注地看着她。

沈清檀好笑问:“你该不会要在这儿抱我一晚上吧?”

“不会。”

这笔账,季照临还是会算的,抱她一晚上和与她同床共枕一晚,当然后者更划算。

沈清檀去沐浴,几扇屏风完全遮挡住了她的身影,季照临僵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生平第一次这般手足无措。

好不容易等到她穿着中衣走出来,其他人等退了出去,他望去,沈清檀黑发如瀑,松松散散垂落在身后,经水涤荡过的脸蛋更是白嫩无暇,衬得双眼愈发浓黑,只随意看向他,已足够让人心动。

季照临没敢多打量,随后将眸光收回,却又不知道该看向哪儿显得正常。

沈清檀轻巧一笑,话里携着浓浓兴味:“想看,何不多看一阵?”

季照临脸微红,好在有昏黄绰约的烛光打过来遮掩,才使得他继续维持镇定同她较量。

两人躺在同一张榻上,殿内吹熄到只剩下寥寥两盏灯,烛光越发暗昧,季照临闭上眼,躺在外边,几乎不敢动。

谁知不消片刻,有人倚过来。

感受到沈清檀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他的左手,季照临整个人僵硬到如同石头,这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他还在等着,等沈清檀的下一个举动,谁知,只等来她清浅均匀的气息声。

她完全没有非分之想,竟睡着了。

季照临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天还未亮,沈清檀依稀感知到身旁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她于朦胧中掀开眼帘,见季照临已起身,正坐在床沿边穿靴子。

她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半梦半醒问:“你起来做什么?这会儿天应该还没亮呢。”

季照临无奈道:“早朝。”

对……

她差点忘了他是圣上,不是她这种闲人。

沈清檀支着身子坐起来,打了个哈欠:“那你要不下了朝,再回来补会觉?”

季照临一怔,这种随意熟稔的口气,可真难得。

他轻笑一声:“到时看。”

接着,他穿好了靴子,忽然往她这边迅速凑过来,沈清檀不明所以。

他浓长的睫毛几乎快贴上她面部肌肤,鼻骨挺直,轮廓俊秀,异常好看。

她干巴巴问:“做……做什么?”

季照临滚了滚喉咙,很小声问:“能亲吗?”

她懵了,旋即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垂下眼睫,艰难吞吐道:“能……吧。”

其实他是圣上,别说亲,就是他想当场圆房,她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但皇家的规矩是一回事,她心里愿不愿意,会不会给他脸色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清檀话音落下,季照临却迟疑半晌不敢继续凑近,她在心里替他着了把急,抿抿唇,下定决心,主动闭上了眼。

她默数十下,若他还没有动静,就休要怪她不给机会了。

十、九、八、七……

一片温凉贴了过来,不算很软,仅仅只触碰到她的上嘴唇。

沈清檀微微掀眼,很想说,你快亲到我的鼻子了,眼见他又十分认真,开口的想法还是作罢。

她低估季照临了……

很快,他的唇辗转到下唇来,直至完全包裹住她,温凉渐渐化作炙热,烫得人心惊。

口齿不知何时启开,春水翻搅,情意绵绵,乱了人心。

……

第52章 愁呐两人烦的是同一桩事。

由于惊扰醒了沈清檀产生的这出变故,季照临剩下的时辰愈发缩短,最终与沈清檀分别,离开清檀殿时神色匆匆,步伐快到像是身后有人在追杀他。

清檀殿外,恭候着圣上离开后,春夏秋冬几个同清檀殿里其他跑来看热闹的宫人们迟迟不敢相信。

虽说往前,圣上也有在清檀殿留宿过,但这群人眼睛没瞎,真正的浓情蜜意和逢场作戏,他们还是能分清。

这是清檀殿众人要跟着鸡犬飞升了?

从前他们臆想过那么多次,都没确凿实现,这回看圣上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总该是真的了吧-

朝堂之上,位于下方的大臣们手持笏板笔挺站立,很快,他们纷纷察觉到圣上今日与往日有所不同。

圣上往日总是沉着个脸,面色比谁都要难看,偶然有几次心情好些,只是不挂脸了,唇抿着面无表情,这已算极为难得。

这一刻大家都见到了,圣上面色微微透出些红润来,唇角勾起带笑,眼中似乎也有隐隐笑意晃动,极不像他。

大臣们深觉诧异,彼此之间屡屡交换眼色。

最后,他们得出结论来,不论圣上是因为什么心情好,平日里有要事启奏又唯恐触怒龙颜的,趁着这会儿赶紧说吧。

几位大臣争先恐后,将自己要呈报的事情说了出来,果然,圣上不曾动怒,而是和颜悦色处理,像极了一位明君,让他们倍感欣慰。

最后,沈若从站在首排左侧,腰杆挺直,不卑不亢道:“圣上,微臣有事要奏。”

季照临一和他对上眼色,直觉不好,总感觉沈若从要挖坑给他跳。

“此前后宫空虚,绵延皇嗣一事暂且不提,而今后宫中已有三位妃子,圣上应当加把劲,雨露均沾,尽快让皇室开枝散叶。”

雨露均沾四字,咬得格外死。

季照临额上青筋隐隐暴起,果然在给他找事,他不过才在清檀殿留宿一夜,沈若从便闻到了味道,要来找他麻烦,企图让他和沈清檀之间生出芥蒂。

“朕……知道了。”他咬牙道-

沈清檀正睡着回笼觉,人迷迷糊糊的没醒,身子被人一把搂住,陷进了一片结实温暖中。

她起初一惊,后来意识回笼,知道这是某人归来了,于是放心缩在他怀里继续睡。

季照临正气着,见她仍然不醒,不免好气又好笑。

她倒好,他正因为她爹出的对策烦得不行,她却安安心心在这里什么事都不想,只管睡大觉。

季照临坏心眼地将她箍得紧了些。

沈清檀在睡梦中不舒服,哼唧了几声。

两人再次醒来,天早已经大亮,沈清檀这会儿是彻底睡饱了,往后一看,季照临闭着眼,呼吸均匀,不知是假睡还是真不醒。

她用手指拨弄了下他的脸,不知道是先前挣脱了些他的怀抱,还是手指的触碰让他清醒,季照临掀开眼眸,眼底漆黑幽深一片,对望着,像是要把她吸纳进无底洞。

沈清檀渐渐生出些羞涩来。

“我饿了。”她企图掩饰。

“那不睡了,起来。”季照临当真,彻底松开了她。

沈清檀在心里悠悠叹了口气,觉得这个借口找岔了。

被人搂抱着睡觉的滋味怪好,她竟生出些不舍来。

这殿中有冰鉴,倒不用怕热,只是若到了冬日,肯定更舒坦,两人和和气气搂在一道,抵足而眠,无需炭火,浑身肯定都暖和透了。

可她不能直接同季照临讲明,再邀请他他多来清檀殿吧,这样夜夜笙歌,迟早要被大臣们联合上奏,说她是妖妃祸世。

想着,叹息声溢出口中。

季照临暼她一眼,问:“你在烦心?”

“嗯,”沈清檀无力地点点脑袋,“愁呐。”

季照临想,他也愁,她的事还能比他更愁?

殊不知,两人烦的是同一桩事。

第53章 下厨“小姑奶奶。”

季照临不赶时间,为表真心,他竟要照着赵姨的糕点方子,去清檀殿的小厨房内亲自动手。

沈清檀笑眯眯托腮望着远处的他,不慌不忙,气定神闲。

其他宫人同她不一样,他们可吓坏了,个个胆战心惊,唯恐圣上在厨房里闹出什么乱子,到时将脾气发到他们身上。

好在圣上的厨艺竟比贵妃的要好,像是生来便具有天赋那样,只粗略看过一两遍方子,从头到尾便行云如流水,一切都很顺利,做出来的糕点卖相极佳。

季照临端了两碟糕点呈到沈清檀眼前,还特意为她亲自沏了壶茶,静待她品尝。

“谁大清早吃这个呀。”

沈清檀娇嗔似的抱怨了一句,随后拈起一块,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适时地露

出满足的神情,同时她偷偷观察季照临的面色,果然从紧绷转为了欣慰。

味道是真不错,有赵姨的十之八九了,不都说君子远庖厨吗?他能放下身段,为她洗手作羹汤,可见极为诚挚。

正继续吃着,季照临冷不丁道:“有件事,要同你说。”

“什么大事?圣上要这般迟疑?”沈清檀抬头,等着他的后话。

季照临硬着头皮,把朝堂上沈若从干的好事说了出来。

沈清檀听得怔住,迟迟没有回音。

季照临不由担忧,果然同他想的那般,沈清檀动怒了。

也是,她明明说过,不愿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听闻了此事,毫无波澜才不正常,那样就该换作他动怒了。

谁知道,某人似没心没肺般,下一刻,满面笑意问:“那你打算怎么应对呢?”

季照临说不出话,一语成谶,生气的人果然换成了他。

“难道说,圣上只顾着与沈相不对付,不想听他的话,按他所说的去做,只顾斗气,还没切实想过应对之策?”沈清檀存心气死人不偿命般,故意问道。

季照临真拿她没辙,反问她:“难不成爱妃有了主意?”

“没有,”沈清檀依旧笑眯眯,“圣上该听沈相的话,也要多去其他妃子那里,雨露均沾,何况目前后宫空虚,圣上先学着应付挺好的,省得以后后宫逐渐扩大,圣上不知道如何招架。”

见她越说越离谱,季照临忍不住了,轻声呵止道:“够了!”

接着,他存心惩罚她那般,将她面前那两碟子还在散发着扑鼻热气的糕点端走,冷肃道:“能说会道,嘴完全闲不下来,想必是没心思享用糕点了。”

“哼,”沈清檀也有些生气,双颊鼓了鼓,“不吃就不吃。”

季照临与她僵持了片刻,两人均分毫不让,虽对面而坐,视线不曾往对面人身上瞥过一眼,都知晓,若谁先开了头,接着便是动口求饶,再接着是一直服软。

季照临的两节手指在石头桌面上轻敲,装作淡然无谓,终于,在敲到不知道第几百下时,见对面人还没认输的意思,他转过了眼,喊了声:“小姑奶奶。”

沈清檀眉开眼笑地应了声:“哎。”

季照临哭笑不得。

他重新将那两碟糕点往她面前一放,整个人跟着过来,在她面前稍微矮下身,双眸与她平齐,耐心道:“你明明知道,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不想去招惹其他人。”

沈清檀红着脸嗯了声。

第54章 办法“先让你怀上龙子。”

这下两人是相安无事了,季照临一颗心放回了嗓子眼里,谁知,沈清檀黑漆漆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抿了抿唇,改变主意,又重新发起难来:“可她们,不是其他人,她们是你的妃子。”

季照临怔愣,俄顷莞尔一笑,彻底是没辙了。

好在,将糕点从小厨房里端出来时他顺便屏退了左右,这会儿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使出杀手锏也无妨。

季照临不动口,改为动手。

沈清檀猝不及防被他搂抱住,瞬时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说不过别人,就动手啊?”

季照临一举得逞,嗓音低沉,半是威胁般:“还说不说了?”

毕竟是青天白日,沈清檀怕他接下来再有什么更加过分的举动,适时求饶道:“不说了不说了,我错了。”

“那便好。”季照临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秀丽的鼻子,松开了她一些。

沈清檀不自觉伸手跟着摸了摸被他亲昵触碰过的地方,呃……这个举动,要比亲亲和抱抱更让她感觉到亲密无间,有种两人已经是老夫老妻了的感觉。

她微微一笑。

季照临的眸光略微放空,似深思过后,沉着道:“不过你先前说的,也对,不止现下后宫里的人要应付,还要提防日后被塞人……嗯,头疼。”

沈清檀抬眼和他对视,道:“再怎么说,你不可能真的把她们都当成摆件,一动不动光放在那,就算她们同意,大臣们也不会同意。”

其实,有句过分的话她没说出口,免得火上浇油,真惹怒了季照临。

她相信他现在是真心,可她不相信他能有长久的真心,不论他帝王的身份,这样,就连普通的男子都很难做到,譬如她爹……

而她,也从未渴求过这个,嘴上说着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实际上心里很清楚这并不可能,若不是季照临突然提起,她还不想那么快的去面对。

他目前看来,似乎想为了她不碰其他女人,可眼下,他正与她浓情蜜意着,就算他一时间能做到,可又能长长久久地做到吗?

她不知道。

两人都一脸犯难,许久后,季照临双眸忽亮,笑得狡黠:“想到好办法了。”

沈清檀睁大眼眸,惊喜问:“什么好办法?”

季照临仗着周边无人,这下更是过分,将她整个人搂紧,带得她身子凌空一转,两人的姿势调换,他成了坐在石凳上的人,沈清檀猝不及防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一惊,搡着他的臂膀脚尖妄图沾地。

季照临看着她动作,双手始终游刃有余地同她周旋,就是不放人。

同时,他一侧唇角轻微勾起,不紧不慢道:“先让你怀上龙子,这样,可以堵上大臣们的嘴好几年,接着,尽快培养他,将他塑造成帝王之才,我再退居后方,一旦成为太上皇,就再也不用受逼迫了。”

沈清檀噗嗤一笑,全然忘了挣扎。

亏他想得出来,哪有新帝登基不到两年,仅一年多,就想着当太上皇的?

古往今来,恐怕只有季照临一人了吧。

第55章 渊源娃娃亲得以实现。

自打两人和好,交情更进一步,季照临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待沈清檀极为用心,平素里一抽出时间来,就往清檀殿里跑,尽最大能力陪伴她。

两人空闲时偶尔会下下棋,虽然沈清檀总是下不过他,她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确实不足,季照临每次存了心思要让她,被沈清檀看出来,棋局便彻底宣告结束。

有时还会去钓鱼,去两人第一次垂钓的地方,这个季照临没沈清檀厉害,往往他的桶里还只有几条小鱼,沈清檀的桶已然装满,于是季照临也不气馁,会配合她,露出由衷赞叹的表情。

赏花、放纸鸢、闲逛、互相品评厨艺……

除了这些,好像也无事可做。

毕竟这皇宫中太小,只有这么一方天地。

有回垂钓结束,兴许是沈清檀满载而归的次数太多,这回并未表现出兴高采烈,反而是有些许意兴阑珊,季照临悄悄观察了许久,最后在送她回宫时,提议道:“不然,下回出去玩?”

“出去,出哪去?”沈清檀的双眼闪烁了一瞬。

“出宫,不然还能是哪?”季照临有些好笑。

沈清檀眨了眨眼,片刻,神情渐渐趋于平静,想了想道:“之后再说吧,毕竟你现在忙。”

她很懂事,可季照临希望她能任性一些。

他要处理国事,的确是忙,抽不出很多空来陪她在宫外玩,匆匆地去,又匆匆回,想想都不会尽兴。

早知道,去承华寺的时候就捎上她了,至少可以感受下不同于宫内的气息,现在想来,实在是很后悔。

“那你好好想想,宫里还有哪些地方没去过,想去看看的?”季照临问。

宫中上下,每个角落他基本上都了如指掌,沈清檀却不同,以他的脑子想,想不出什么新鲜的好地方来,只能询问她自个儿。

沈清檀歪着脑袋苦思片刻,状若无意般提起:“我的娘亲同你母后,究竟是什么关系?”

话方出口,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给撕了。

提什么不好,偏偏提这个,恐怕会勾起季照临的回忆,惹他伤心。

“估计生前是挚友,”季照临倒显得无所谓,笑笑道,“你是想去母后宫中瞧

瞧?”

沈清檀被看穿心思,木纳地点了点头。

片刻后,蓦地反应过来,季照临的话值得深究,都不说我母后,朕母后了,只有个母后,代表着同样是她的母后?

喔……她是他的妃子,的确是这样的。

沈清檀不得不微微红了红脸-

第二日,季照临抽出空来找她,兑现昨日的承诺,带她去先后居住过的宫殿中探看。

先后与先皇夫妻情深,在她过世之后,先皇为了不时惦念,没让任何人去动她的宫殿,一直将那片地方原样保留,只许宫人定时去打理。

走进宫殿大门,沈清檀见着先后留下的各处痕迹,还能想象到她生前的模样,定是位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的大美人。

季照临在旁道:“我小时候没什么事,就老爱往这跑,不过也不进去,往往是坐在檐廊里沉思。”

沈清檀噗嗤一笑:“那么小,有什么可沉思的呀?小小年纪就开始忧国忧民了?小大人。”

话出口,又一次想撕嘴。

人家坐在生母的宫殿里,沉思什么?当然是怀念娘亲呀。

她真笨,还没几年前聪明。

她的记忆里,季照临也的确是个爱发怔的小孩,偏偏要强装没这回事,每每逗得她想笑。

几乎逛完了宫殿上下,季照临带她进内殿,指着梳妆台上的一个妆奁,道:“那日怀念母后,因此来到这里闲逛,这个妆奁我打开过很多次,直至那一日才偶然间发现,妆奁内有夹层,我在夹层里发现了那一副小像,以及那把黄金小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