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速成:教你七天架空领导上位[VIP]

入职第一天,你就有了高远的志向。

你在甲醛超标的房间里度过了接下来的一晚上。在漫宿中,锤炼场里,赤红的火焰烧灼你心,你的脸上映照铸炉光彩,你随她敲打熔炼,你们都不爱说话。

进行了一晚上的体力劳动,第二天,你用黑咖啡唤醒自己酸胀的身体,好让它继续供你驱使。

这一天,你懒得出门,翻阅教宗典籍,查看他们是如何缝合出一套集神道教、基督耶稣、进化论于一体的天元信奉体系。

狗屁不通。

从一开始就很好的筛选出了文化水平不高的教众。现在好了,除了执迷不悟的氛围组,懂点事情的都被当局劝去信别的了。

你桌上还摊着06年震惊一方的报纸专栏页面——《惊!如此这般如此,15岁少女被胁迫——》后面的字已经被咖啡晕花。

有点智商的人也知道这地方不合适。以前有笑话说世界上有35亿男人,不必单恋一枝花,放在宗教事务上也合宜——这个小小的国家竟然也有八百万神佛。

此外,全球化以后还有基督清真的外国神东渡而来,大家有的是选择余地。

你从文稿中理解了现下的局面——确实是死而不僵,而有人想从还没冷透发烂的尸体上再薅点羊毛。

在第三天,你趁有人过来倒水的功夫蛊惑了这名服务整个地下室的保洁员——再落魄的地方也得有人干后勤啊。

他是你的第一名忠实教徒。

你一路顺着房间的方向,走访了另外四名部长,其中有三个人根本不在办公室。

“可以理解,人有了钱,总得想办法把它花掉,如果敛财不是为了享受,那还能为了什么呢?”你拦住这个唯一在职的部长出门必经之路,抵着门把手,在这修剪指甲。

十分不礼貌,但你接下来做了更多不礼貌的事情。

在你出去的时候,你手上多了一张部分会员的花名册,以及重要人员通讯录。

直接和骨干一对一面对面沟通就是好。

爱来自扁平化。

晚上,你又被叫到漫宿去从事劳力的体力工作,差不多也就是保洁员。不过好歹,在口干舌燥中你能尽可能地放松大脑。

白日铸炉在蒸汽四溢的热力中揪出一团黑乎乎的怪物。

这是工作中类似铁匠废弃金属料渣一样的残次品,区别只在于铸炉是司辰,她造物中的废品也是在外界受人追捧的秘宝——

汽灵,这是它的名字,因为司辰不在乎,这名字起源于很多世纪前的一本书,人类撰写。

汽灵是一团狡诈的高温云雾,你要做的是把这团威胁不到你的东西运送到锤炼场外,漫宿边境,然后让它自生自灭。

这个新生的小东西一路上好赖话都说尽了,也没引起你这个打杂的人更多的注意,残次品的狡诈和智慧能算得上什么呢?

不过在最后,新生的物种交付了它的全部。

叫嚷着:“我可以潜伏到你敌人的梦中!”

你立刻就像是在网购中看到了没太大用处,但省事,有趣,还便宜的小东西一样停驻。

“说说看。”

此物立刻不遗余力的奉上了自己的忠诚,只求不被抛弃。你收容了它。

等你回到锤炼场时,铸炉看了你怀中一眼,但她没说话。

你继续在这个往日你驻足多于参与的圣所献上微薄的努力,帮她把瓶瓶罐罐归位,各色铁石精华贴上不易被灼烧的羊皮卷标签,再去除炉外四溢的烟灰。恰似一个勤快而安静的女仆。

直到天亮——太阳升起的那种天亮,你在现实世界醒来,仍然疲惫,身体酸痛。

光工作不睡觉,长生者也会变憔悴,你在日光照拂的天台上吹冬天的风,睡了一个白天。

第五天,你铆足了劲徒步到副会长——即将晋升的家里去。

你遗憾地发现,即便在此之前的法人原田茂对天元大人的信仰有所偏差,偏差到天元本人都懒得搭理他的地步——毕竟那位可是下达了阻止同化干掉星浆体的悬赏,他也是这个满是凡人的盘星教里,最后一个虔诚的信徒。

你从孔时雨那边听说过前教主,不对,前法人的名言“若是能与星同陨,那我们也听天由命。”

偶尔,主理人自己信了教典的无稽之谈也是有的。

但那样的人终究稀少,现在也死了。他的亲戚还是比较享受奢靡与人间乐趣的。

他见到你的时候很惊讶,和前几天看到金主恭敬出现在你办公室门口时表情如出一辙。

“你怎么会在这?不对,你是从哪知道这个地方的?!”

“在你最深的梦里。”

“你想做什么?不,我可以给你——啊!!”

你婉拒了此人,在你离开的时候,还顺走了一颗果盘里的苹果。

在第六天,你路过正在出售的这栋大楼的会议室,发现几大干部聚集于此,其中一位看见你的时候眼睛里还有恐慌,见鬼一样。

你和他们亲热地打了招呼,顺手进去还带上门。

真是无巧不成书,他们正好在讨论继法人失踪之后,代理人竟然也在家中离奇消失的事情。

正值一筹莫展的时候,你出现了。

跟他们一起抽了支烟,你这人最随和,也擅长融入——等烧到滤嘴处的时候,你呼出的烟雾在空气中凝聚成了一瞬人影的形状,不过它更狰狞,影子似乎也被烧烫。

房间里的温度立刻暖了不少。

这个时候,你的言辞一同窜出口中,你这般提议:“那我们就应当再找一名代理人。要知道,信众就如迷途的羊群,需要有猎犬和牧羊人的指导。”

你还说:“骄傲在败坏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两位教主,不是,会长必定是行了不义之举,才致使盘星教群龙无首。”

大家纷纷连连应是,不过最终还是有个干部率先反应过来:“等等……铃、木,铃木干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众人如梦初醒,你怎么会在这呢?

你已经收回了汽灵,他们自然恍惚不了多久,但时间足够了——你也惊讶起来:“这是什么话,我好歹也是曾经的法人园田先生亲自任命的干部。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参与的?”

“我选他做我们的领头羊。”刚才还是牧羊人呢,现在就成了领头羊,不过没人注意到你话里的不通。

现在众人的焦点在于你第一个推举的干部,他分管人事,实际上也不见得管了什么。

在几天前,他曾经出于焦虑、惊惧或者别的什么情绪,资源赠与了你一些名单和信息。

投桃报李,现在是你贡献自己宝贵一票的时候了。

你离开的时候帮他们带上了门,却留下了承诺【必为你所用】的汽灵。它轻若烟,散如雾,能融进人的思绪中,侵扰潜意识。

说到底领头羊也还是羊群中的一员,仍然是人的傀儡。谁做教主你无所谓。

不过你更无所谓的还是这些干部的死活……在这个短时间内第三任教主做蠢事的时候,你还是得站出来主持一下局面。

第七天,等你再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只能闻到腐朽的烟臭味,还有一具被遗弃在地板上的东西——它曾是一个人,现在不是了。

随后破门而入的新领头羊和他的伙伴进来,痛心疾首地声称你谋害了他们的同僚。

面对这令人费解的指控,你决定教一教他们什么是狗——黑吃黑。

“先生们,我想你们忽略了一件事。”

显然剩下的三位干部达成了三角形的稳定一致,也商量好了他们会做彼此的同谋,共聚于此吮吸完盘星教的最后果实。

所以他们一起做了件坏事,不同于你的暑假工,他们是长期的,而且决定不要带你这个上世代的旧人关系户一起玩——原田茂发的合同,他们这批新人可不认。

三个臭皮匠能做的事情偶尔明智,但现在就是寻常情况,令人啼笑皆非。

你语调平缓:“是什么让你们觉得,在这种时候加入这个烂摊子的,会是个任你们栽赃摆布的低能儿。”

你把汽灵丢在旧人尸身上,顷刻就化成了灰。

“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现在我想我们可以聊聊有关以后教内发展的事情了。”

你这么说,面无表情,语气平常。

然而,见识到了超出常识的画面,其中一个人拉开门就想跑,他一脸见鬼的表情,最先坚持不住,说他不干了。

你让汽灵慢几步追了上去,然后对室内剩下的两个人做出噤声的手势。

几秒之后,你在扑腾声停止的走廊中听见了来自尽头的回响。

然后你默不作声对他们伸手做了“请”的手势,他们出门,你好心亮了灯。果然,在走廊上什么也没有。

除了一团黑雾,它并不显眼,但开灯后大家就都发现了舒而不散的黑汽盘旋。

“现在,谁想谈谈有关盘星教在未来发展和教众满意度的议题?”

剩下的两个人都举手了。

在三周后的例会上,两位老练而忠诚的干部拥护你为新教主。你起身招手向荣誉信徒和你的下属致意——在你看来,信徒虽然蠢笨,但也有被宣传坑骗的可能,但参与到具体事务里来的职工,几乎一个都不无辜。

【几乎】是委婉的说法。

“非常遗憾地向诸位宣布,我们的两位同事出于身体等其他原因,离开了这里。不过不用担心,他们留下了对我们这些仍在黑暗中坚持守望的信徒的祝福与关心。而我也早已把他们当做家人。”

“盘星教,一个小众而高端因此不被愚人理解的伟大集团,我们终将挺过艰难的时期,重现往日辉光。”

你在发言时如此说,大家纷纷鼓掌。

这件事情也就此落下帷幕。

别说争端的记载,在将会编纂的教内历纪中,连水花也不会有。

你和你的教众,你们汇聚成水流,以粘结和张力对抗风霜。

不过在此之前,你首先依照约定,在安顿好两位未来的下属后回办公室整理了下仪容,给保洁员打了电话,请他打扫好以后还要用的会议室。随即开门,迎接已在门口恭候多时的客人。

“快,请进。”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你热情接待了有求于你的客人。

并作为赤脚大夫向他介绍了你为他量身定制的第二套疗程。

也许某天你会不得不对人使用昕旦和清算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窍门,但你也很庆幸,在距离未来还算遥远的现在,你尚且有得选。

你能选自己喜欢的作风行事。

“忘了天元大人吧,难道你见过他,或者她?”

“可巧,我也没见过。诶,问我为什么信奉一个没见过的唯一神吗,其实这是个误会,我也不信奉天元。”

“接下来,”你令客人坐在沙发上,而你蹲在他身边,将拐杖拨倒在地面。

你的双手拢紧这个皮肤起皱,血管突出,斑纹横生的老人的手,仰头耐心和煦地望向他眼睛,一字一句说:

“我会为您揭晓我所学至今最深邃晦涩的至极奥妙,只有极少数的学徒能成功施展……我敢保证,这一定能抵抗衰老。”

你运用了一些新闻传播和销售技巧,具体到夸大叙述,夸大疗效,夸大难度,唯独没有夸大自身。关于进行【铸炉的赦罪】这一仪式,你确实足够心灵手巧,而且你最近和她的关系也挺好。

风烛残年的老人颤抖着手,一滴干涸的泪珠流淌过半个脸庞,如同发源雪山的溪流艰难跋涉半张地图,宿命地奔赴湖泊。

你的事业在起步阶段遭到了一些大家都会遇到的寻常阻碍,不过这都没办法阻拦在你的努力之下,它像是要走上正轨。而你会借着他们所有人的泪水或汗水,扬帆起航。

不会很多的,只是……每个人取一点点。

作者有话说:

白日铸炉人如其名就是一直在打铁,打铁总会有残次品,就像金银熔炼里多出的杂质,捶打刀剑溢出的铁水,因此铁匠工作室的地面总是坑坑洼洼,有凝固的金属阻碍步伐。

铸炉在锻造什么?

有靠谱资料声称,漫宿的道路和门扉今时与往日不同,都是因为铸炉在不断改造它。所以差不多算是改变世界的壮举。

(游戏设定)实际上在置闰之后她的存在感就没那么高了,除了铸炉有很多权力和很多光辉事迹之外,大家就啥也不知道噜,但这个女人一直在打铁,一直在锤炼场工作。

星夏这会干的就是打杂的活,就和xx总裁助理性质差不多。免不了端茶送水接小孩遛狗喂猫,但她打杂的能力很妥帖。

汽灵8蛾8铸,挺好用的其实。残次品都比有的信徒性相高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星夏:亲封的干部,把不支持我的即刻绞杀

骄傲在败坏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圣经箴言16:18-25

星夏:本来真的仅仅是来这里挂靠。

星夏(纯良):我想,大概这就叫黄袍加身吧。

周四不见不散感谢支持喵

第82章 第82章过渡[VIP]

入职以来,你几乎把去年赋闲在别墅里的工作量全都补了回来,人员谈话,教典修改,资金流动监管,可谓是励精图治。

同时,你也把该得罪的人都得罪了一遍了。

好在,你有左膀右臂——正好两名。

你建立了一套未公开,但已经在现行使用的内部绩效考核体系。

当然,你不会真的发钱,因为你掏不出钱。

可想而知,精明的、重利的、选择留下的人,他们的配合度不太高。

如果职位和薪资不挂钩,如果他们的努力不是为了从信徒手中盘剥财富,如果金钱不能货币化地从不配持有它们的人手中被抽走,流向巧言令色的人钱袋里,那他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呢?

首先是谈话,两位被虚界剩下来的幸运儿们身上担负了许多激励谈话的指标。

你签批的任务只有两个——

1.尽可能的安抚底下人躁动的心灵;

2.不承诺暗示性、不切实际的好处。

听话的下属也不是一天就培养成的,幸好你在一个任何业务员死掉了,都会有替补立刻补上的。

“人有了点钱都想安定下来,我都明白,所以你们应该都还完常住地的房贷了,对吧?我有你们家庭住址。”

今年美国发生金融危机,房价急速下跌,股票也不好看,这种时候中年人谁也不敢到处乱跑出去找工作的,而且显然,盘星教干部们都记录在案,出行出境风险并不小。

你又抄底了他们的不动产,哎,你没再多说,但他们都是很坏的人,一下就全懂了。

你忽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夏油杰,他……嗯,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仅是善解人意,而且本人内心里也有点往灰色地带靠的想法呢?

你挥挥手吩咐他们好好工作后,就窝在你用奉纳金购置的又新又贵又好的沙发椅上,打开被你翻开过去多次的文件夹,它是孔时雨给你准备的,十分周全。

你挑起最后一页纸,找到一位故人信息。表格上记录了他近期的状况。

他的表情像是被欠了钱,穿着校服衬衫也不像个学生,金色的头发齐齐整整,如一顶挡风能力优越的帽子。

你拨通了电话,在嘟嘟嘟的几声过去后,它被一个冷淡的男人接起:“喂,您好。”

“哦哈哟七海~”

在一阵屏住呼吸的安静后,你听见了被挂断的忙线音。

过了几分钟,电话被打回来了,来者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在哪?”

“东京。”

“……东京哪里?”

你决定不跟着他步调走。七海八成是从灰原那里听到了一些事情,然后也知道了你离开咒术界,而有人在找你的信息。

你不会轻易暴露行迹。于是这么说:

“最近接手了一门生意,目前处在转型阶段。”

“你联系我想做什么?”那边的声音问,背景音里青春笑闹的往来存在感并不低。

“你知道,起步阶段总是兼有光明未来和投入的需求,总的来说,独木难支。”你三言两语之间就意图拉他入伙:“你要来加入这门事业吗?我需要你的帮助。”

“……”七海那边的背景音愈发明显,因为他本人的沉默。

接下来的一两分钟,你以发自内心的赤诚和他讲述了周围一些上了年纪的社会人听不懂人话的苦恼。

“他们曾经都在事业上取得了或多或少的成功,但还是这样。这就不由得让我疑惑社会分配事实上到底遵循的是哪种规律。

经过并不长时间的思考——因为我忙到没空想七想八——我确定了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那些家伙不是理解能力缺乏或者大脑残疾,只是他们觉得只要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就可以拖延,时效已过,问题就不存在了……

你知道吗七海?冷知识,神经元之间的接触会让人记住更多,大脑更活跃,换言之更聪明。但在社会关系中的接触却反而有时让人走上退行的道路,大概因为神经元不会欺负别的神经元吧,它们就只是连接。”

很巧,七海那边的忍耐也到极限了,他在你说完以后才找了个缝隙插话,他身上还有未步入社会人的学生涵养:“你和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完全是。”你知道七海想听什么,你也不介意说给他听,但如果一切都被轻易地得到,就不那么有效,这是古今常理。

你说,一只手扶着话筒,贴着脸,一只手玩弄缠绕的电话线,语气突然从喋喋不休转变为平静认真:“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这个难得低头的举措效果相当明显,有效到七海建人直接和你约了晚上详聊。

“现在我要去考试。”

他主动挂断电话以后你的动作不变,回想他的语气。这学生似乎还挺骄傲?

七海是个应答和着落总知行合一的执行者,比起凡事都说“好好好”,一看项目进度0%的干部靠谱许多;他又接触过专门的咒术师培训,抗压能力较高,不会动不动抛弃尊严找你来哭“教主我们实在是推进不下去了呀!”;更可贵的是,他对你有几分了解,节约了弄虚作假的时间,而且仍然把你当做朋友。

你从不以好人自居,但你接触了一些确实不好的人以后,你觉得七海这样的人更能成为和衷共济的同伙。

晚上,在寒凉的风中,还有楼顶能一览无遗的五光十色映衬下,你吹着风,它也从听筒里传到了远方的七海耳中。

简述目创业困境:“自从被总监部下了追缉令后,我找了个可靠的线人,在他的安全屋里呆了一段时间。现在我接手了一个和我本人有相似境遇的中小型机构,这里有很多空缺职位,剩下的单位老人不太好相处。”

“比起这个,2007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七海问出了这个灰原也讲不明白的问题,二手消息到他耳朵里就转了三手,所以他问你本人。

他问,你也就简要应答:“村子里曾经有个咒术师家庭,后来父母死了,遗孤被关了起来,此处省略500字关于怪胎和灵异事件罪魁祸首的谣言。

我们去处理问题的时候夏油有点忍不住想把人豆沙了,我帮他折中做了个好事。”

做了个好事,你咬紧牙关认定。

“你有这么好心?”

你伤心了,声音也控诉一样地变大:“多见怪呢您这么说?!我还不够善良吗,算上那一次,我也是两个年级都下海捞过人的恩人级别的存在。没了我高专就要散了,可现在你瞧瞧,是谁被通缉?”

这下七海不好说话了。

真理是一个满月,此时你和另一边各执一半,而两者合二为一,既有重影,又有缺漏,局外人根本无从判别。

你不需要他的判别,对于七海建人这样的人,想要拉拢他,你只需要他的理解。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罗生门。

七海为自己的失言感到抱歉,但他不和你道歉,他只是又问了你几个问题,从时间,到需要帮助的内容。

你不重视口头上的优劣,但在该砍一刀的时候,你绝不放弃出手。

“越快越好,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手段,我需要管理。这个时候,我需要你,伙伴。”

对自己的期待直言不讳,同时你开放了奖励渠道:

“薪资只要公司有,随便你开。顺便问一句,你应该恰好不算很爱上学吧?”

“——你让我退学?”

“得了吧,七海。好久不联系的老同学突然打电话,要么是借钱,要么是结婚了要收钱。你早该知道总之不会是大喜事。”

“而你竟然指望我会答应?!”电话那边,七海建人的声音突然拔高。

“是,因为我只能找你了。”

说出了很有吸引力的说辞,且你圆滑得太自然,自然到几乎他信以为真。你在高专的时候脾气不倔,但从不在能力问题上服软。

现在你认了,而他又疏于理事,社会经验终究很浅:比起忌惮连你都觉得烦恼的事情,七海更高兴你愿意在一天之内同他的心结问候,又表达了自己的需求。

孔明答应出山的时候也多是感念礼贤下士,没完全料想到出去后是怎样的倾覆风波吧。他写出师表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呢?

哎呀,那时候刘玄德已经死掉,想这个不吉利。

不管怎么说,你心里是这么暗自揣测七海的,因为他确实在电话里口头承诺了加入你刚起步的小事业。

你说:“记得别和灰原讲。”

“你把我当什么了,当然不会。”

“是谁在退学前把我的名字透露给了夏油,又是谁即将退学,此情此景——”

“你再说我不退了!”

“我投降。”你爽快认输。

情绪价值,通通拿下,你主动挂断了电话,开启又一天晚间的工作。

——翻转自如的两面性,勤奋刻苦的主动性,你认为它们是促成你行到今天的重要品格。

今晚,你帮铸炉清理了一部分地面上凸起的料渣,还原场所中一部分它本来的面貌。

不好说铸炉对你的殷勤抱持何种态度,但现在,坩埚王对你冷哼——虽然祂是一个沸腾的坩埚,理应很热。

祂的话你都没放心上,天哪,有关低温的笑话你能一个人偷偷乐好久。

清晨拂晓第一缕光出现前,你还乐呵呵地为燃烧了一晚上的铸之具名者献上了你能凝练出的最纯净的火焰,上班哪有不强颜欢笑做小伏低的。

奉承从来不乏卓越的辩闻:“是金子总会发亮,但您的火焰能让最坚硬的岩石都化为红浆。”

你拍完马屁就匆匆到尘世里做另外的文书工作,反正火烧的旺是大家都爱的夸赞,因为火焰能激发最剧烈的改变,你在日夜的辛劳中彻底身体力行地领悟了此要诀。

作者有话说:

勤勤恳恳给领导打工的星夏一枚

【我尊敬的人不在高专】这下大家知道孩子在职场多拼了吧!

白天赚【资金】,晚上做梦,现在蜘蛛之门都没空管了,不过比起门,更值得侍奉的自然是司辰本人。

漫宿里提拔就是领导一句话的事情。

盘星教应该还是有很多趣事的,但雷厉风行地整顿了,才更符合快刀斩乱麻的做派,什么叫抓铁有痕的铸炉真女人啊(不是)

顺便这下真有点密氛的影子==要是吸引了社会关注,防剿局找上门(串戏了)那整个地方直接一锅端,可不是大家乐得见到的。

周六三更合一,彻底把盘星教搞定,然后就能和咒术界暗度陈仓

第83章 第83章整顿职场的前奏[VIP]

七海带着行李箱来找你的时候,你们这个草台班子正在做一件拉拢客户的头等大事。

“我什么时候说今天是可以举办典仪的日子了?”你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是这样的……老先生担忧您庶务繁忙,恐将他遗忘——”

擅自做主的下属比你想得更会找事,你一个眼神扫过去,将疲惫转换成凝练的杀意。

“如果你在这还不如不在,那你恐怕不必在这了,副会长。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的首要职责应当是完成教主交办各类事项。管理制度可没写‘自作主张’。”现在你们的小型团体名称为盘星教星之子协会,而那次不值一提的事件后,遗留者之一被你提拔为副会长。

“这个……”

你不在意面前的中年人冷汗沥沥,把桌上一沓稿子丢到他面前:“联系印刷厂排版,一周之内我要见到初版。你不会想让我失望的。”

“那么典仪,您看——”

“我不是说了吗,你不会想让我失望的。”

现在,你没有很失望,不过你仍然表现出了失望的征兆:眼皮顺重力耷拉,嘴角下撇,眉间皱纹汇聚成小溪的洼道。

然后,你丢出一支钢笔,笔直的射程后,墨水和血肉之间也不知道是谁扎根于谁。

如果人类能听懂的语言他听不懂,你就使用一种远在直立行走之前就运行的方程式,即便最愚蠢的猿猴也知道对伤口与疼痛反应。

你们管这种生物本能叫趋利避害。

充耳不闻赫然响起的惨叫,你在桌子后绕了半圈,慢悠悠走到捂着脸的人跟前,只撇了一眼血和墨水流下的指缝,说:“副会长,给你额头上赐个字,剩下的……你开动脑筋想办法。毕竟你的脑袋就这么点大,而我对你寄-予-厚-望。”

拍拍他的肩膀,你又治好了没突破颅骨防线的皮肉伤。

文书工作处理多了,不代表你的动手能力见笑。只是你的听众太油滑,言语无效,为了适应职场氛围,你表现得像个喜怒无常的暴君也无妨。

“听说造成伤口,泼墨的行为是一道古代的刑罚。统治者会借这种消不掉的黑色以儆效尤。”你治好了他的伤,但墨水会在皮肉下发光,维持很长一段时间在他脸上。

你接着说:“希望你和另一位干部互通有无,以及,关于协会成员的小小异动,如果能用谈话解决问题就再好不过了。”

不能的话,就只有求双角斧宽恕这些异教徒了。

祈祷他们别在虚界挨饿受冻,或者被蠕虫吃掉。

你抽了一张纸,塑料和面纸的摩擦在这个落针可闻的房间里轰然作响,你擦了擦手,把它丢掉了。

等你出去房间时,你在门外左手两步见到看起来已经恭候多时的你的故交。

“老朋友,终于见面了。”你首先一步拉过他的行李箱,表现得温和而殷勤,脸上还洋溢起快乐的微笑:“我帮你拿行李。”

七海的表情像是已经在这听了有一会,如同一碗打了个蛋花又加了柚子醋和辣椒的寿喜锅:无论是外观还是味道都潦草复杂。他怀疑地重复:“大概因为神经元不会欺负别的神经元。不好意思,但你说谁欺负谁?”

你以前在同学面前是兴趣淡薄偶尔才兴奋的参与者,如今变为组织者,见到响应当然要比之前更欢欣。你承认:“是有部分夸大的说辞,但是!!”

接下来的内容是着重强调的:“关于职场氛围阳奉阴违,同僚之间勾心斗角的惨痛现状我可是一点没有添油加醋!他们把我逼成急性子了。”

盘星教的水温是蠕虫展馆级别的,但依你之见,它的回报理应大于所需的付出。

“……”七海建人保持怀疑。

这是一个体面的好人在这种时候应有的反应,时局扑朔的情况下,没有图谋的人才会担心。

幸好,你帮他拿了行李。

事后一些年,你还津津乐道的提起这件事情,你的荣誉副会长停下敲键盘的手,从电脑屏幕后头伸出头,阴森森地问你:“你不会觉得是那个拦住了我吧。扣押我的箱子?”

“当然不是,一定是我们感动人心的同窗情。”未来,你会这样回答——

七海来的第三天,他才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个怎么样的烂摊子。

你办公室的门被狠狠地敲在墙面上,你感觉到天花板都要落灰了。这时你正在看第一版的新教典,他们的效率高多了。

你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他闹出动静的时候,你从文稿上挪腾开视线,隔着玻璃片发出无声困惑。

“盘-星-教?”七海摔了一个信封到你桌上,掌风触碰到桌面后,化作一声闷响。这是寄给你的信,来自你们的其中一个投资人。

地址是:xx大厦(原盘星大楼)

你装傻:“原来我忘记和你说了吗?”

“不,你是故意的,你和我介绍了一部分人员,又给我发了一套企业的职工手册,让我拟一稿。你指望我相信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是无意间但是从来没有提起,不如指望我不要回去做咒术师。”

你没打算特意隐瞒他,但能晚则晚。

不过既然邮差送货上门,你先拆开信封看了眼内容……你们资产和人员重组的动静不小,这位出资人选择跑路。书面终止合作。

“好吧,被你说中了。”你把纸塞回信封,然后一把火烧干净,承认:“我确实有些担心你心存顾忌,所以没有事先进行说明,是我不好。”

一年过去,你变得比在高专的时候好说话得多,七海对这样的你完全陌生。不过,说到陌生,其实他也从没熟悉过你,你曾经亲手打破了他对你认知的假象。

他的脸色不好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会选择盘星教。”

当真相来敲门,你顺水推舟:“我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和方法,这你知道。现在,咒术界有些人也知道了。”

而且,他们知道的还是看起来比较有威胁的那部分。

就像出于对隐私泄露的恐惧而抵制监听那样,如果有人能了无踪迹地使另一个人从世界上消失,这想必也会造成“不如从根源解决问题让那个人消失”的捷径思路。

你从来没有和总监部面对面,然而看上去他们都是又老又重权在握的保守人士,你心里有关于【保守人士】这几个字的刻板印象,所以……

“当然,我也罔顾了条例第9条,虽然严格意义上说我动用的方法并非咒术。不过那反而让我看起来更危险了,不是吗?”

【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是面对未知的恐惧】,你瞧七海的表情,他应该是懂了。

“我想待在这里,安全无虞,就不能只想着逃避。早晚会被捉住的,所以我需要一个更隐蔽的地方。盘星教有资产,有人。而且它的法人失踪了,法人亲戚也是。”

你评价说:“人杰地灵啊这是。”

“你就管这个下水道叫隐蔽。”要是信了这套钟灵毓秀的说辞,他就不是七海建人了。

“别带着情绪工作,老实说两天前你在这也没那么大意见。不过确实,下水道和隐蔽应该是近义词。”你不在乎自己身处的是旋涡还是庇护所,没什么两样。

你和颜悦色。

“所以,你下定决心要和那些罔顾道德、违法犯罪、榨取财富的人为伍。真的吗,铃木星夏?”七海建人蹙起眉头,严肃又深沉。

这下你明白了,七海原来是在想这个。他确实把你预设到了一个不妙的地方,你决定加强沟通。

“不,当然不。毕竟,到最后,他们所有人都会死。”你为这里还贪婪吮吸着最后血汗的人报丧。

……

误会解除,不过七海看起来更纠结。

他对你说:“哈?”

你肯定说:“这里基本上就是流着蜜和黄金的索多玛。如果我有一整个高天,当然不会往这里多看一眼。不过怎么说,掉进淖泥的金子也是金子,而我手头略紧。”

拍手,啪,一拍即合。

“可你并不是会缺钱的人。”他确信无疑。

“吃喝不愁,正确。可我要做的事情需要很多钱。”

话题进入下一篇章:“你要做什么?”

你缓缓微笑,看着七海:“我有一个计划……”

有趣的是,故事经常以这句话为开端。

如果你的人生是一本小说,那她一定不畅销,因为并不波澜壮阔,却真的很长。

你定好的典仪时间在下周三,七天以后。你让七海做你的助手。

如果你是一个领导,错了,没有如果,你确实是一个有些失职的上司。

七海在周三上午敲响你的办公室门:“你还没和我说我们要做什么。不是你上周和我说,这周有个只有你能操作的委托么。你让我协助你。”

临场,你的手里还捧着佛学通识和圣经,若有来生,你不愿意再撰写文稿——大部分公务文书的本质是在无中生有,试图从镜花水月里搞到真东西。

经过七海提醒,你才会想起接下的日常安排里有一项公务接待。你当即停下手头的工作,带七海往约定的地点走去。

“那个啊,”你有点重视,但不特别上心,摆了摆手说:“你只要像灰原那次一样就好,不过你记得聪明点。”

“……”

七海似乎很难忍受你这样轻率地提起他的噩梦。

你疑惑:“不是已经救回来了么?”

“但如果你曾经经历过死亡,就不会戏弄的谈起它。”他这么对你说,说他的心结:“可那个时候,我认为你们都离开了。”

你的离开是抽象意义上的,因为疏离和陌生;

灰原则是无可奈何的真实——肢体消解和融化。

“好吧,那我不说了。”

七海呼出一口气。

“……你似乎很难置信?我有那么不好说话吗?”你又不是什么魔鬼。

话题到此为止,因为你先进入了一个房间,七海随后。

它一点也不特殊,只不过是这个下水道的大楼里最平常的办公间。里面,有一个独自坐着的老人恭候多时。

见到你进来,他还颤巍巍站起来,迎向你。

你避开了:“你好,这是我的助手,七海。七海,这是我的客户,不晓得名字。”

你也不是个好的服务员。

2006年,你在日本的生活开端于一些正经人不走的小巷,现在,你在这个鼠辈聚集的地方悄悄摸摸经营起小本生意。

这个老人在先前的夏天给了你一点新生活的起步资金,如今,他又要做相同的事情。一切为了存续和生命。

看起来你比两年前的你,没什么长进。

不过么……

你展开双臂,拥抱美好生活一样发言:“让我为你们隆重介绍,【铸炉的赦罪】。铸炉,我信奉的神明。她能带来改变、火焰、终结黑夜……好,以上这些都不重要。”

“……”

“……”

活跃氛围的话到这里就说够了,你开始讲有关事项:“火能带来毁灭,也能引领新生。我会借铸炉的力量操使禁断的魔法,然后你的**得以重塑。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还挺简单的?”

并非如此。

火、秘术、重塑=天方夜谭。

不过眼前的两个人都见识过你的能力,他们对此接受……不算良好,但也达到了将信将疑。

你有些后悔这几天忙着钻研学问,没花时间布置一个看起来像那么回事的场所了。至少它看上去能取信于人很多,而不是这个坐下来就能办公的寻常房间。

你认识到氛围感的重要性,下定决心:下次一定。

你甩甩胳膊,但也不真的反思:“上次你在病房里可没那么多讲究。”这人造的瘘外面可还是外接装粪便的袋子呢!他的尿袋就系在床边。

你没再说七海上次协助你的事情,虽然山里条件更差。

不再和这些不懂事的小家伙们讨论环境因素,你的一只手指顶在老人的额头上,迫使他屈着身子折到一个俯身抬头的别扭姿势。

舒适度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他的手抓不稳拐杖,哐当一声回响在房门紧闭的居屋。

无人顾及它。

你在缓慢地背诵已经熟悉的祷词,他们中没人听得懂你的深渊曼达安语,断断续续的音节和近似呼号的念唱让你看起来像个设备不齐的神婆。

你的背后扩散出一块影子大小的灰色烟雾,滋滋冒着火花,那是汽灵,应召前来提供热力帮助。金到发白的澄亮火焰经由你的指尖传递到老人的眉心,再扩散到全身。你眼见着火焰消除了健康,也消除了死亡,最后火焰只裹挟杂质回到你身上。

现在,是你要承担这些的时候了。

厚重的负担转移,迁徙,你是这场落叶归根事务里最后的承担人和清扫者。捏着鼻子收拾残局的感觉并不好受,不过好歹铸炉厚爱,你没在仪式上遭遇为难。

老人光秃秃的头顶上如贫瘠的土壤生新芽,他的头发和凹陷的脸颊一起生长。你知道,七海知道,没有镜子但有知觉的他本人也知道,他逆转了衰老,重塑健康。

不过有一个大前提,是在你的帮助下。

他的感激不必多提,你让他别客气,记得打钱和宣传还有保持联系。

“哦对,还有注意保密。”

“您……现在说话果真直白。”

你是一个对疾病和衰老有应对妙招的神秘女人,年龄当然也不能凭外表简单论断,他对你说话更恭敬,但也意图拉近距离。

你顺着他讲:“和年轻人在一起是这样的,你还小,不懂这些乐趣也正常。”

“……”

手抱着胸,但等来客手握甘蔗一样横提拐杖出去后,你就有点站不住。这是你第一次动用这个典仪,因你才得到铸炉的庇佑尚不久,它的后遗症确实有些令你乏力。

你靠在了墙上,手指抵着晕眩的脑门:“七海,能帮我找个轮椅吗?”

作者有话说:

【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感情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是面对未知的恐惧】洛夫克拉夫特,我记得前头引用过一次,咒术师又和普通人合并同类项力。

星夏:健康-1,但上限7。

我累了,诶嘿,我装的。

仪式是密教模拟器里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几乎所有的现实运用都要通过仪式——治愈、抵抗衰老、致使人死亡终结。

游戏里仪式需要祷文、工具、助手、影响,但无论如何本质就是凑够性相——可以简单理解为众筹拼团。比如在铸炉的赦罪这一行动中,凑齐5点【铸】的性相就能成团,但只有30%可能性成功;10点概率更大;达到15点的最高等级后,就有了90%的成功率。

失败无惩罚。

成功以后会将1个衰老转化为1个健康,但是这个健康有一个暂时的debuff【疲惫】,一段时间以后就恢复了。

这是减缓衰老的好办法,这里设计成代价要从施术者也就是星夏身上拿。她目前就是获得了debuff,就算是普通人也会随时间恢复,更何况已经是长生者。

她这么做一方面是确实现在不太舒服(类似于我生理期难受关我以后好了什么事),感觉吸了一身老人味,另外有部分是给七海看的。

如果示弱有好处,她会这么做。她会为了想要的目标做很多事情,现在她想要一个能容身又不会被轻易摧毁的住巢,如果能再源源不断产生资金加速漫宿任务那就太好了。

【汞、银和金乃功业的种穰】(密教模拟器文本),其中两个都是贵金属,玩炼金术哪有不花钱的(抹眼泪)

有点历史经验的朋友都知道,兵强马壮后一步就可以造反了()这章拿下一个老客户,开拓新业务,下章拿下盘星教,快点推推剧情,因为我知道自己这方面稍微有点欠缺虚浮,就也不多写。

然后v不是有3更的传统吗所以我写了1w左右,明晚依旧八点见。

第84章 第84章落定弦音的赋格[VIP]

你在大楼的某个房间里躺了三天才醒来。

其中大部分时间用于实打实的修养,少部分时间用于沉入漫宿强调出勤,还有最开始也最短的时间——你像电视剧里那种吊着一口气一定要说完遗言才能死去的人一样,一口气给七海负担了未来几天本属于你的工作。

条理清晰到似乎他有一瞬间觉得你全安排好了。

因此你在晚安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审完稿就转办副会长,让他对接印刷成册……我可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别这么盯我-我只是反应能力比较快,也很上心。”

上心的在你后一秒安然入睡。

在一个周六醒来后,你精神矍铄;推开办公室门,七海神情萎靡。

“哦哈哟七海!”

你融入环境悄无声息,如海市蜃楼一般,因为他精神不济:“这些、这些、这些,都不是新入职的职工要做的工作吧?”

72小时后,他说出了本该三天前说的话。

你先探头看了一眼,见到文书痕迹后才放心地确定七海发言为时已晚:有部分工作,他已经干完。

工作中会嘴巴碎碎但收拾烂摊子的都是好人,你热情地给他倒一杯保温杯咖啡:“这不是身体状况不好,难以及时担起教主职责,幸而有你力挽狂澜。”

“你再这样说话我会动用暴力。”这就是七海建人的态度,经过短期的打磨,他否定了这种过于热忱的态度:“你这是和那些偷奸耍滑的盘星教人学的?”

“不算,早就学会了,在战争频发的20世纪。”

他没再吭声,现在你的年纪有些扑朔迷离。

经过了这么些来路,七海已不能对你的信息完全确定。

“哦哟哟,你不问了?”

“再说一遍,我真的会动手。”

咖啡杯没被接过去,你干脆提起它直起身板,自己嘬一口,温热的、酸苦的清香。你说话语气变得不那么愉悦,而且满不在乎:“那你就动。”

“……”

“我是说对那些【盘星教人】。”很好,七海也在一定程度上发现了职场毒瘤的难以对付,你们在实际层面达成共识。

你向他倡议:“赚够钱的胆小鬼早就跑了,留下来的都是给它分尸送葬,或者永远也不觉得【够】的人。

这样的人,噗嗤,一喋喋不休起自己工作辛苦难度大就停不下来了,想授他们以等价交换实在困难,可话又说回来,当你拿起咒具他们就什么都懂了。

所以,是的,选择是相互的。他们选择性的动作,你也根据他们选择性的动作而动作,回合制——差不多就这样。”

庆幸的是,如果你们要讲法律,盘星教的工作人员一个不落都会被抓走或者至少也是备案教育。而实际没有,所以这里是法外之地,所以……不讲。

你眨眨眼睛,和七海说了另一种通用的语言,从创始之初,从人类诞生以前就被奉为圭臬,直到所谓的文明出现——力量。

呈示部Exposition

一小段时间之后,你们两个人经过一些勉强算是开诚布公的详谈,仍有许多保留——指你,但初步的行动已经决定好了。

你在他面前得意洋洋:“这不比你上学有趣?社会实践就是好。”

“……学校里不教这个。”

“好的地方正在于此,若你一生都在做别人重复做过的事情,二流作家都不愿意下笔的事情,有限的时间不就像是花1万吃海鲜放题,最后吃了3碗炒饭撑了。”你从花名册里随便点了一个人出来:“不是所有人都擅长做旋转木马,行动很久,却就在一个原地转圈的盒子里晃悠。至少你不是。”

七海会被你随意的态度和强有力的论点搞得左右都不想沾,但他内心深处其实明了,他的一部分意志确实如此。

他不想浪费,也不想被浪费,所以他在一开始选择入学高专。

在他以前,他们家一个咒术师也没有。

他问:“你要杀了谁?决定好了吗?”

年轻人还是有点着急。

你告诉他:“我们不说【想干掉谁】。一般来说,我们像音阶一样逐级加码。”

仅靠打打杀杀成就不了稳固的领导地位,七海没能当即就明白。

被你挑选的人是一个分部部长。

你让你的副会长一级一级地将信息传递下去,在半小时后,那个分部会长出现在你办公室门口。

你以前只在表格照片上见过他,他比照片浮肿,也更光秃秃。

你邀请此人在沙发上坐下,你照旧坐在办公椅上,你们中间隔了一条沟渠宽的空地,以及你的厚重办公桌。七海站在你旁边,不发一言。

论年纪,你们两看似加起来还不如对面大。

来人并不紧张,热切地和你寒暄。

你打断了他,询问他为何前些日子布置的工作述职还未提交。

他就开始一套管理难度、应酬压力、组织变动的表演。

总结,没时间。

你不置可否:“那你现在说吧。”

他又迂回婉转,抱着老成职工的微笑,说不出来。

这时候,你脸上挂上歉意的笑容,表示理解。跟他讲,依据目前最新的规章,这个不算原则问题的行为原则上会受到一定的处分和批评。

公开处刑的时间就定在下一次例会,到时候所有的上级同级和下级都会来抓他这个典型。

“哎,各有各的难处,不过大家相互理解相互包容。”你的表情温和,似乎在商量。

于是他的笑容挂不住了。问你难道非要这样不可?

你抱憾地说你以前也不干这个,所以没有旧情,一切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他又问你规章制度是什么。

你冲他张开嘴巴笑,弧度大到像要把他吞下:“前天刚写好的,过几天公开发布,也就是例会的时候。”

他于是语声有些冲了,像抓住了什么东西就一定要攥紧到身边的盲人。

这个死到临头而不自知的人说,其实你并不得所有人的心,因为你本来并非盘星教的人。就任没多久,规矩隔三岔五的多,希望你好自为之。

你说好的。说是这样说。

但其实你不需要得所有人的心,他们的心和钱走,然后他们所有人都会死……所以。

你点点头,然后转向七海,办公椅因为你后仰的力道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开始现场教学:“这就是音阶,讲究循序渐进,显示差别度和包容。”

七海:“……”

那个职工又说了一些话,不过不重要,因为最后会听他讲话的两个人没一个在听。

你把这个人并不光鲜的履历递给七海,这份情报源于孔时雨。

他以前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现在又不愿意为你所用。

这个事件里最后说话的是七海,他言简意赅地总结了你要传授的小知识:“先礼后兵。”

虽然图穷匕见得也过于迅速。

这位前职工,最后被看见的地点是你办公室外的走廊,而你的办公室窗户是封闭的落地窗,出了大门没有离开的地方。

走廊有监控。

因为你要见他的消息是一级一级传递下去的,所以他的失踪也就扑朔迷离起来,没人说得清,你的两个直系下属也不会来问你。

一时间,难免动荡,人心惶惶。

插入段Episode1

七海在后来就这件开端的小事聊过一次。

“你就管这叫逐步加码。”

“是啊,要是他还活着,肯定也愿意在大会上公开谴责自己不认真上班的罪责。”

太松散了!

你忍不住开始回想那张印象不深的脸……想不起来,但你能想象他痛心疾首的声音,他如果悔恨,就会说

【太松散了!】

哈哈哈,你笑意加深。

但是嘴里说着遗憾的话:“真是世事难料呐!”

“有人管这叫钓鱼。”

“学科交叉了。”你点头应是,“我以前也是钓鱼高手,看来现在还是。”

“这么说他非死不可了?”

“不完全是那样。如果他很乖,就还有别人。”你用手弹拨放在手边的厚厚一沓子a4纸,它们和空气碰撞发出噗噗啪啪的气流音。你示意七海,备选太多,不是那个人也无所谓。

“面对难以治理的琴弦,影响和声,我就剪掉,再换一根。”你把他剪掉,换得一些风声。“不过……”

“不过?”七海重复,想听听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也愿意讲大实话:“他们不会反省的,所以几乎不用考虑换人的事情,一个一个来。大家都有份。现在是2008年——2006以后的两年,还在这个地方的除了执迷不悟就是贪图最后的残肉。”

发展部Development:中间段落meddleentry1

似乎所有的投机者都会有这类幻想:股票总买在低点卖在高点,房价总会在签署购买合同后即刻疯涨,他们总能分完最后的一杯羹,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你羡慕这份好心态。

一起引起波澜风声的失踪事件除了给你增加神秘感之外,并没让所有人警惕起来。

有个职工失踪在你办公室,前教主,副教主还有两个干部都再也没出现,还有你大刀阔斧的动作——不那么聪明的人也会知道事情和你有关。

但……

七海刚离校没多久,他有点儿好奇:“没人觉得有威胁吗?”

彼时你在校稿,检查接下来要印发的业务宣传单有无错别字:“职场里头都是事儿,说了你也不懂。”

“……哦。”

风平浪静,而你依旧气人。

如今,考勤率和工作纪律都明确起来,虽然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在忙什么。因为没有什么人正在被安排进行实际事务——招徕信徒,传教,宣讲。再不拉客客人就要去信别的神了。

哎,工作啊,忙了半天一事无成,只累到自己伤神。

只有曾经确实做过咒术师的七海,参与了一次除灵活动——去一个投资人家里祓除咒灵,最后发现是鼠灾和人祸——管家行凶。

那里最高级的咒灵是三级,受害者是保姆——她睡不好觉,做饭有的时候提不起锅。打碎了几次碗。

【有邪灵作祟】主人如是说。

仅此而已。

不过你们的资金进项依旧正常。

“我们要留着这些人有什么用?”鉴于有能力进行赚钱工作的看起来只有你们两个——教主,和她身边没有职务的人,七海提出这个激进的观点。

“当时不是你说不能一下把所有人都干掉的吗?”你拿这个压他,虽然你从没打算这么做。

“……当时觉得你能做出这种事。现在不觉得,但我需要解释。”

你未经思索,把手头的纸交给了他:“那你帮我核稿。”

好奇也有代价,你是无良卖家。

“行。”声音窜出七海的牙缝。

你为他慷慨解惑。

“我需要盘星教,而盘星教需要人。”这是两道分别的关联。

“高层对我下达的通告不只是格杀勿论,这是因为我展现过不同于咒术的力量,而他们中有些人感到久违的求知欲。”

就像抓到奸细,其人身份不仅是要赐死亡的敌人,也是线索的索引——可以审问。

“我知道,灰原说过。”

你点点头:“人则是会被欲望牵动的生物,我可以确定:本人进入高专一年和总监部无冤无仇,所以如果只是一道通告影响倒不大,但如果我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呢?”这可不好,主观能动性一下就给他们激发出来了。

冲七海扬了扬手里的纸片,这是你接下来的主要工作,一位00后准备整顿职场了。

你想告诉他,你并不是在这个不容乐观的时刻会直接甩手的坏领导。

虽然你是的。

因为整顿工作也一定会有七海参与,你想让他快点成长起来。

然后帮你干活。

你接着说:“我需要一个好地方容身,盘星教之于我就像大海至于盐砾,好藏人。”

“可你如果不大张旗鼓,谁会找到你呢?接手盘星教,你还是会成为众矢之的。还有我不明白的是,那个村子已经成了怪谈探秘的景点,有些年轻人偏好搜罗这些。你……就不能不要总是做出招摇的事情?”

七海如今比从前更擅长怀疑,这是他选择的小径分叉的理性:

“你口口声声说要隐藏,做的事情都大动干戈。”

“因为我的秘密。”早晚你会告诉他,今天也无妨,你说:“我以前修习的不是咒术,这你知道。可你还应该知道,魔法的学**需要成本,无论是金钱,还是……各方面的支援。古时候的贵族地主有自己的幕僚和护卫队,因为人多可成事,即便没有举事之心,谁也不会抗拒多一分保障。现在我也一样。”

“顺便,我不否认我还有别的心思,比如咒术界不会公然对普通人开炮,就算他们是一群理当被抓起来的乌合之众。即便有朝一日不得不……左右互搏,因为是死不足惜的人,报损也不心疼,起码我不会怜惜。”

当你说报损的时候,看七海表情应该是勾起了伤心事,但他权衡之下,最终优先采纳了你的诚实。

你愿意把一点也不场面话的考量分享出来,你还算有态度。

但七海也没有更多的想要知道的了,你的动机他大概已清楚,接下来的就只有……

“回到教团事务上来。铃木,你想怎么做?”

而你含笑以另一个问题作答,比你刚才吃的轻乳酪蛋糕还轻盈:“七海,你听说过十一抽杀吗?”

插入段Episode2

十一抽杀,一种历史的、野蛮的、罗马军团曾用过的军队管理惩罚手段。

据说古罗马对叛乱或者施斌大规模临阵脱逃的部队会采用此方法。他们会将需要处置的人分成10人一组,然后进行抽签,然后……最后,另外9人终于能够【提振士气】、【不再怯战】地回到部队中继续效忠他们的将军,他们的王。

“……”七海对你的认知总是能更突破往下点的。

你的坡永远也滑不到底,只能说在高专的时间段确实纯良。

“不过,一味地仿古刻舟求剑往往会适得其反。比如我确实有些欣赏其中90%的基层留存率,但对另外10%的作用有所怀疑,而且在如今这个年代,表面上大家还是会谈一谈人权的。

我的意思是,犯罪分子也算得上个人,所以不能这么轻率。

再顺便,公元前5世纪以来,这个方法有记载的使用也没有许多次,看来它没有经过历史的检验。只是因为猎奇而流传。哎,这年头年轻人写小说或者拍电视总用得上这些素材手段。”

【如果可能,只要取决于你,就与所有人和平相处。】

你放下手中的教科书。

发展部Development:中间段落meddleentry2

你是一个温和的人,你当然与人为善,和谐共处。因此你把开会的时间段缩短到一周一次。

盘星教老人们没听说过这么高频的例会,所以会议的由头也改名为——办公会。

七海怀疑你偷偷在企业里卧底过。

中间某次平常的会议流程是这样的:

早上九点十五开始会议,你先布置工作,你的没名分的搭档——大家现在都当他是秘书,发言汇报各部长提交上来的总结报告。

看起来严谨,实际上就是官僚和机械的对材料照读,旨在浪费所有参会人的生命。

然后各部长再依次发言——可是他们的材料都被七海念过了,他们又能说什么呢?所以必须得准备两份材料。

你在心不在焉发呆的时候接收到了七海的短信,你扭头看他,他就在你左边,正襟危坐,玩手机的动作十分商务:你折磨了所有人。

是,但你用这种重复繁琐的柔性压迫确定了权威。

封闭、不安定、反常识的集体行动是奴性的培养皿。

至于哪里都不缺的、耐心不太好的出头鸟,修剪花丛一样削掉就好了。

在一月最后一周的会议上,有人建言,希望简化会议流程。

你看了眼他桌前的名牌,此人是一个分部部长。

来了,你想。你侧耳倾听。

“我想,我们所有的人员都有各自的分工职责,如果总是聚集在一起开会,纵然能够提升凝聚力,但工作效果的转化就因此削弱。时间是有限的。”

“教主,您也知道,如今盘星教面临的外患隐忧,还有整体收入的下降……转型确实是值得探索的一个课题,我们一定会追随您。”

他说的头头是道:一说你瞎指挥,打扰人,二说你禁止传教,减少外快。总结归纳:局势不容乐观,这种时候还摊上你这么个领导。

100%职工心声特攻,又无聊又没钱的工作引得忠诚度下降——虽然本来就没有这个东西,但言论被公开发表出来,再一次提醒了这点。

会议室里窃窃私语。

好可怕的刀光剑影,你好委屈。所以隐忍地咬住了下嘴唇,小脸煞白,一下失去了言语能力。疑似措手不及,手段全无。

你的沉默和越来越盛的分贝一起协奏震耳欲聋的篇章,无领导小组讨论最终被副会长和气制止。

他起身稳定了局面,代你发言:

“诸位静一静,xx部长的建议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我们教主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请大家注意会场纪律……”——

在一场扑克牌自己都不安分的翻拍连连看里,你只要做几个表情,连在一起的暗牌就会自己翻转过来。

两个一样花色的碰在一起……啪,直接消除。

谁说这游戏难的,太不难了。

你对副会长投去感激的一撇,随即顺手接过他因为以前声望因此颇有成效的管束。

你在空旷无声的会场中煞有介事发言,话筒音响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声响:“我要表扬xx部长,刚才他的发言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我也因思考而分神……今后的发展也仰赖诸位建言献策。没有众人的努力,我们无法建立巩固我们的盘星教。以后的每一次会议,我都希望听见不同的声音。”

你这么说,言辞恳切,不过大多数人都把这当成了找补的场面话。

并非如此。

有的时候一招能用到天荒地老,那是xx部长最后一次在公共场合露面。

下一次办公会开在7天以后,会议室依旧对每个愿意前来开会的干部敞开。

出勤率100%。

会议议程如下:

你布置工作——七海说话——硕果仅存的1位干部说话——分部部长汇报工作——你总结,提要求。

在你主持的时候,直接越过了脸色铁青双唇紧闭的副会长。

你的筹码在刚开始的交锋中就已经展露了大半——大约就是【生存还是死亡】和【生存还是死亡】,从汽灵和第一位干部和第二个干部,到第一个失踪的替罪羊。

按理说副会长不应当这么愚蠢的,不过……也许现实总是比理性更魔幻,而他押错了宝。

这天开会结束,正好孔时雨带来了一位新的投资人,她知道咒灵的存在,也有定期袚除的需求,现在一双妙手牵线搭桥,大家都能获得开心的结果。

你正是看到孔时雨的脸才想起那句话,那句他以前说过的人生格言。

你对着七海念叨:“黄泉路上,盖棺定论。啧。”

七海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对这些工作人员一点好感也没有,而且你又直言不讳,至少在策略方针上毫无保留,他也就不在乎你如猫戏鼠的玩法了。

他的同情心从不少,为人也不冷硬,但可喜的是,迅速长成了许多的金发青年也明白——不需要投射给不值得它们的人。

而且……

插入段Episode3

“所以。”

“嗯?”等这个统一思想的小插曲快结束的时候,七海也干完了又一单咒术师生意,你把这笔钱的一半直接分配给了他。

提成比总监部高不少,而且还有教主不吝啬的夸奖。

见识过你口蜜腹剑的人用行动说nothanks,他问你:“所以,你想说的——其实重点不在于十人中的一个,而在于【宽赦】剩下的九个。”

铃木,你没有细数他们的罪,因为你不是伸张正义的人。而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到什么程度。你只是想要他们听话对不对?”

你有点拿不准他突然问这个是做什么,七海说的没错,但你斟酌了以后回答:“不管怎么说,我说过他们都会死。我会做到的。”你要告诉他,你不会因为工具趁手就舍不得丢。

七海也没能理解你怎么就忽然解释了起来:“不是,你……”他罕见地语无伦次了。

看起来他并不是需要你的表态,那是什么?

“你这是怪物级别的执行力和判定。”七海这么评价。

“我就当这是夸奖收下了?”

“盘星教以后会转型成合法的组织,对吧?”

“当然,不合法也不敢喊你这个前途光明的高中生过来。对我,对你,对组织存续,对民众,都有好处,为什么不大家都开心呢?”你说。

七海在听完你的话后,隔了一会才突然转移方向问你:“你现在多大年纪?”

“一百多。”你给他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承诺:“放心,你在这里就业,也能一百多。”

“……这是什么好事吗,你是说我没办法退休?”

独角兽

“不好说啊,”你有点苦恼地把手插进头发里,摩挲自己的半个后脑勺,若有所思地看向七海:“你可是我钦定的副会长,或者副教主,你喜欢哪个都可以。”

你瞧见七海因为给他定下的未来头衔而愣神。确实,你们现在这里是有一个名同虚设的副会长的——以后这个职务就属于七海了。

结尾FinalEntry

你当上教主实际用了7天,可你正式开始掌权,让手底下桀骜不驯的恶人开始听话,要延迟到2009年初夏。

盘星教的事务因为两名传奇业务员而逐渐走上正轨,你有的时候会承接一些高净值人士的健康保养活动,而七海负责大部分孔时雨带来的需要咒术师的客户。

“我觉得他抽成太高了,作为一个中间人。”当家方知油盐贵,七海如今学会了查看财务的表格,也知道了各样服务的开支。当他一次又一次任由孔时雨带走三成的介绍费时,他觉得这是一笔可以节流的开支。

你的钢笔在虎口转得飞快:“秘书大人说的对。”

“我们可以和他谈谈。”

“说得对说得对。”

“铃木,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听着哩,两只耳朵都听着哩。”你在看今天的早间新闻回放,他们讲到了经济回升的展望和xx地区就业率问题。

现在是中午。

你早上起不来。

“你觉得这样不合适?”他忽然扣住你的电脑,屏幕碰到底座直接休眠,你抬起头只能看见他不满的脸。

你说:“没,合适的。”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但是】。”

“这你都知道。”你露出【被你抓到了】的表情。

结果七海就是因为这个又迟疑:“你最近在忙什么,新信徒的数量和带来资金……盘星教快运转不下去了。”

这是一句危言耸听,赤字了就再问投资人要钱,没钱了就去招揽新客户。如今,盘星教里原宣传部门的精英们都被你一对一特训过,他们的口才辨闻足以应付日常的教众活动。

“在忙教主的个人事务。”你在漫宿修路,说了他也不懂。

七海把这当成你玩忽职守的个人独白,他准备要生气了。你的这位秘书在几个月见脸窝凭空有了些凹陷的线条,这是初入社会的征兆。

幸而,在他说出什么忤逆领导的话之前,门口有个人噗通冲进来,又直接跪在茶几前。

是形容潦草的副会长,他已经任职近半年,也赋闲了小几个月——超过任期一半的时间里他都在教内边缘。

七海的表情从原本的皱眉欲发作转变为了深深蔑视,对象从你变成了地上的一滩人。

副会长的态度卑微而恳切:“教主,请您放过我。请您宽恕我!”只是内容上稍许语无伦次。

你盯着他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一件被百忙之中漏掉的事情。

合上钢笔的笔盖,你的手指捏着下半段,将笔帽订在下颌,微微发力,听到咔哒一声就工作完成。你放下钢笔,在极短时间里就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完成。

“七海,把门关上。”你指示你的秘书做事。

“……”他深深看了你一眼,然后照做。

房间里只剩下你们三个人,其中衰朽不堪的中年人留下了最多的眼泪和忏悔。

你是一个大部分时候独来独往的人,就算七海来到你身边协助时也一样,你只交代需要他做的事情,其余几乎不主动解释。

所以针对副会长突然出现又突发的悔疚,七海感到自己缺失了一段本来该知道的信息。

他的目光传递着求知与诘责,你挠了挠鼻尖:“我忘了,现在看到他才想起来。”

接着,你打了个响指,副会长就像死到临头被握住脖子的鹅,嘎嘎嘎的难听悲歌也发不出来了。这里骤然安静。

只留你用愉快的像唱歌的声音讲述一桩怪谈故事。

【盘星教打从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有人员失踪的传闻。】

【亲爱的各位职工,欢迎你入职盘星教这个温暖的大家庭。我们旨在为职工以及教众提供最舒适的福利待遇,以及最宁静的心灵体验。日常在xx大楼活动时,请务必遵循以下和谐守则,共创良好的办公、侍神氛围。以下公约,如有违反,后果自负。

1.本教名为盘星教,自平安时代起得天元大人亲自授命。天元大人外,盘星教无有别的神。不可跪拜他神。

2.不可妄称天元大人你神的名;因为妄称耶和华(划掉,改成天元)名的,必不以他为无罪。

3.不可妄语,不可**……

4.盘星教对外开放时间为周二、周四、周六(工作日10:00-12:00;15:00-17:00,周六9:00-18:00),请广大市民勿要在此时间段外来访,预约电话xxxx(字迹已被抹去)。

5.职工工作时间为周一至周六(9:00-17:50),请按时到岗,严守工作纪律。每月缺勤3(后面内容划掉),扣除绩效————办理离职手续。

6.本大楼正在对外挂牌出售中,如果您在地下室-3楼见到穿黑衣的陌生人,请不要惊慌,那是房产中介,她可以在任何时候出现在任何地方,请无视他。(字迹严谨的批注:这是什么,到底是她还是他。)

7.本大楼正在对外挂牌出售中,如果您在4-12楼见到非人形生物,请不要惊慌,直视它,保持冷静,后退,直到走廊末端楼梯口。至1楼服务台领取免费冰水和隔夜咖啡,咖啡有限先到先得。(隔夜杠掉)

8.非工作时间请勿乘坐电梯。

9.消防通道24小时开放,本大楼存在一定消防隐患(划掉),请勿封闭消防通道。

10.由于资金链暂时短缺,部分职工人身安全保险暂停,转为本大楼商业保险。

11.服务台因人手不足暂时停止服务。如有需要,并见到穿黑衣的陌生人,请向她寻求帮助。】

印在A4纸上的须知言语从刚开始的严谨有序转为杂乱无章不知所云,却不知为何纷散到职工之中……

七海听到这里,提出质疑:“这不是我帮你修改过的盘星教职工及教众守则吗,因为内容和本科生论文一样最后干脆弃置了。”

“是啊。”你承认,不过你一向相信文字有力量,所以:“我看楼里有沾水发黄卷边的打印纸,墨盒也还凑合能用,它们都是免费的,所以出于于环保需求打印了一百来份,丢到清洁工的车里,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下班以后干点送东西的零工活。”

言及怪力乱神会引起小范围惊慌动荡,但那或许正是你想要的后果。

“……黑衣陌生人是谁?”

“汽灵。”你伸手,黑色的烟雾自你袖中钻出。怪不得你在开着冷气空调的房里还要穿长袖。

经过半年左右的学习,狡诈的生物在人间也学会了伪装成人类的样貌。

不过不能近看,因为它以烟雾构成的外套高领以上,边缘模糊的帽檐以下,人类用于放置头颅的地方,不怀好意的非人复眼仍然无从隐藏。

七海:“所以三楼以上的非人生物也是……”

你拍拍手,自由自在的汽灵就幻化为原本的模样,一团高温的黑云,上面有几只随便按上去的眼睛。

“有的时候我会安排它去做点清洁工做不了的清洁工作,就是寓言意义上的清理,然后清洁工去善后。”清洁工,保洁员,无论怎么叫它,最基本的就是要能扫灰拖地,你非常看重这点。

清洁工作指的是…………你看出了七海的问题,也看出他已经有了宛如成型胚胎的答案。

你肯定了这点:“任何的阴谋诡计最终都要落到人的实践之中,否则就和一切的空谈那样无法落地。你说是吧副会长,所谓权力就是让自己别做光杆司令。”

这句话的最后,你终于愿意把目光落到已经不幸成为独苗的人。

【盘星教自去岁年底以来一直有人员失踪,自从……奇怪的纸条和可笑的守则公约。

当领导者下达某项指令后,他静待回音,结果回音消失于永不见底的坑洞,丢下石头以后就是永远的静,听不到落底。

副会长有时会做梦,梦游中,在午夜的盘星教大楼,荒废的中层和高层里,能瞧见一抹游荡的身影。

它曾经出现在一个发生过鲜有人知的案件的会议室走廊中,出自一个女人的命令。现在,它出现在他梦里。

醒来的时候,做梦者冷汗涔涔。有时他甚至会颠倒梦游一样的现实和宛若真实的梦境。他开始吃什么都味同嚼蜡,只有恐惧和忧恨在口中咀嚼时能搾出炭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