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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未来,她仍旧会成为那个肩负苦痛与厄运的美强惨,但此时此刻,凌宴只想她能笑一笑,直到……她不得不成为那样的人的那一刻。

“今天事情多,一直没倒出功夫,来,吃糖啦。”凌宴语气轻松又柔和,将糖棒分给两个宝宝,“下次我要是再忘了,你们记得提醒我,不要怕。”

小凌芷点头如捣蒜,“嗯!”

秦笙嗦起糖棒,不情不愿地鼻音出气。

“不可以边走边吃哦!也不可以咬竹棍,被我发现第二天就没糖吃了。”凌宴很是严肃地又提醒了一遍,“等下……”

絮絮叨叨的,念得秦笙头都大了,实在遭不住,被迫痴相应下,“知道啦。”

傻子都要被你念成聪明人了!烦死了!

凌宴笑了笑,离开两个宝宝,开始准备她们的晚餐。

秦笙咬得竹棍吱嘎作响,心里纳闷,这个渣滓怎么变得这么多话?重生的变化这么大吗……

“娘……”小凌芷吧嗒吧嗒嘴巴,打断了她的思绪,“母亲说不可以咬,嘴角会破的。”

我的好芷儿你究竟是站在哪边的?

秦笙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教坏女儿,斯斯文文的吮吸糖棍。

来回进出,凌宴的脚步在弯曲的“木棍”旁不时响起,“木棍”无声盘踞缓缓游动,三角形的脑袋紧盯发出声响的位置,它完美融入墙脚黑黄的土地,好似根破破烂烂的草绳,又好似一堆枯叶,让人根本注意不到它的存在,包括凌宴。

下午的时候食材都准备完毕,现在只需要做就可以了。

肥肉下锅熬油,另个灶眼黑锅倒入菜籽油,烧热,淀粉和细盐倒入控干水分的蚕蛹肉盆,颠动摇匀,挂上层薄薄的面衣,均匀下入油锅,金黄气泡翻涌。

滋啦啦的,油炸特有的响动和香气顿时弥漫,凌宴咽了咽口水,很快,搅动的笊篱碰到食物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光是听着就知道有多酥脆。

捞出来控油,凌宴耐不住,伸出偷吃的小手,嘶嘶哈哈,热烫酥脆的蛹肉在嘴巴里疯狂打架,好吃的要命!

这还是半成品,等下加葱姜丝一起爆香,有辣椒丝和芹菜就更好了,不过两个宝宝伤口再愈合不太适合吃辣,新鲜芹菜更是没有,凌宴便歇了心思,做个简易版的。

那头油渣的香气也总往鼻孔里钻,不管肥肉瘦肉,她现在闻到肉味就无法控制的流口水,一门心思想吃,满脑子都是想吃肉。

这放在之前是不可能的,只能说重体力劳动对人影响颇大,对油脂肉食的渴望提现的淋漓尽致。

晚餐就在凌宴不时吞咽的口水声中出锅,答应小凌芷的干煸茧蛹,一道猪骨萝卜汤,一盘油渣炒平菇,外加中午剩的馒头。

两餐一汤,几乎没什么肉,但胜在油水足,放眼整个丰乡村能舍得这么用油的都是少数,都可以说相当丰盛。

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为了让两个宝宝对她有所改观,为了犒劳她们辛苦的一家人,正式与过去的苦痛割席,更为了自己能好好活下去,穷得叮当乱响的凌宴真真下了血本。

“我,我今天想跟你们一起吃,嗯,我们庆祝一下。”凌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母女俩道,二人都不会阻止她,就看天乾自顾自地把饭桌搬到屋里,一样样往里送菜。

两个宝宝在看到盘子里的东西懵得糖都忘记嗦,举着糖棍愣住,眼睛眨巴眨巴。

这就是母亲说得庆祝一下?小凌芷惊呆了,每道菜都好香,一只鼻子闻不过来了。

秦笙:……

可恶,现在学菜谱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待凌宴帮她们把没吃完的的糖棍收好,坐定到圆桌的另一头,对着满桌热气腾腾的佳肴,她清了清嗓子,磕磕绊绊地对母女俩道。

“我,之前说过,不会再那样对你们,今天债务已经还清了,往后也不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这是个好的开始,也是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们开心一下,吃点好的。”

说着,她下意识举杯,然而杯里装的温水,感觉不大合适,凌宴抓起一个馒头,敬了敬母女俩,“嗯,往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过好日子。”

然后自个咬了一大口馒头,凑齐了她奇怪的仪式感,凌宴口齿不清地对小凌芷解释说,“这就是那个干煸的做法,没别的事了,我们吃饭吧。”

习惯成自然,正准备伸手接过馒头的母女俩:?你怎么塞自个嘴里了?

不是很能理解,但这不重要,耐不住美食诱惑的母女俩各自抓起馒头,伸出木勺。

那盘金黄好似面鱼般的食物,竟然不是面做的,又香又脆,好吃的差点舌头都吞下去,却没吃出是什么,而那盆汤更是散发着油脂特有的鲜香,格外诱人,平平无奇的油渣蘑菇特别下饭,秦笙吃的眼睛都直了,完全停不下来。

吃了两口,凌宴捞出热烫的骨棒放到空碗中,拿来干净的筷子插/入其中,挑出一条油汪汪的糯状白块,送到小凌芷嘴边,“这是骨髓,好吃的!”

被母亲投喂过多次,每次都是惊喜,小崽不疑有他,嘴巴大张抿入口中,紧接着,手里的馒头跟着小人一起兴奋舞动,“好吃!娘,好吃的!”

秦笙咽了咽口水,心底竟莫名生出一股期待。

糟糕!她怎么能期待渣滓喂她,不对!

渣滓就快死了,期待一下她做的饭完全没有问题!秦笙实现了自我说服,她翘首以盼,很快,又一双竹筷送到嘴边,眼前的天乾眸子晶亮又和煦,专注地看着,“啊~”示意她张嘴,自己却又一直傻兮兮的长着。

不知怎的,秦笙竟生出一股子臊意,忙不迭吞入口中,滑腻醇香,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呜,真的好吃!

秦笙震惊了。

她吃过骨髓,前世吃过,腥气重,没这么香醇,很腻,跟口中的完全没法比!

筷上送来的白絮越来越少,耳边也传来一声惋惜,“没啦,如果你们喜欢吃的话,下次再买吧。”

骨棒就那么大,骨髓更是少之又少,秦笙的喜悦化为失落,那根属于她的棒骨连着碗一道推到自己面前,上头的筋肉炖的软烂粘糯,细看之下却是用刀子细心将骨缝间的肉割开挑出,方便啃食。

先吃完骨髓的小凌芷早已呜嗷呜嗷,一口接一口吃净肉筋,小牙嘎嘎啃薄薄的脆骨层,弄得小脸上都是油。

看女儿吃得那般开心,秦笙愣了愣,转而脑袋深深埋在碗中。

贴骨肉最好吃了,两个宝宝果然喜欢,凌宴开心地想着,可她还是太穷啦,只能买得起这种没什么肉的,嗯,今年要好好努力,这样到年底的时候有钱了,一定买一整头猪,好好炖一锅红烧排骨!一家人吃她个爽!

她满心计划着未来的美好,真挚又纯良,没有任何杂质,就像一张白纸,完全不知死亡的威胁如影随形,时时刻刻在她身边。

就是她一门心思希望弥补、希望她开心之人。

三角蛇头、体型短粗、黑褐眉纹、方斑交错,神似枯叶,若是经验丰富的猎户沈青岚见了一定能认出,这就是人们口口相传闻风丧胆,五步既殒命,剧毒无比、无药可医的五步蛇!

若是凌宴及时察觉,也能按照图鉴百科知道家中藏了条手臂粗细的大只尖吻蝮蛇,可黄昏的暗沉光线注定了棕黑身形完美融入环境,她即将走进毒蛇、也就是秦笙的猎场。

那尖吻蝮蛇早早做好攻击的准备,只等大巫的命令,只待目标出门,丰盛晚餐结束的那一刻,既是秦笙为死仇早早编排好的丧钟。

惊蛰。

然而此事天知地知,秦笙知、系统也知,但它什么都不能提醒,系统见证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一幕时难受极了。

有通犀地龙丸在,虽说咬中不会毒死,但是秦笙会趁你病要你命,随随便便弄些毒物让你一命呜呼,谁都不会怀疑中有蛇毒之人为何暴毙,直接归咎于意外,所以,阿宴……

你真的,一定要活下来呀!

作者有话说:

凌宴:我哼!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唔……(嘴巴被堵住)

秦笙(打码)(打码)(打码):这样哄你好不好嘛,嘶,好好好,给你咬。

回来晚了.jpg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恨!)

感觉这章有点沉重,嗯,她们两个的关系其实本来就非常沉重。

下章就快乐起来了(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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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顺势起飞[VIP]

不知不觉间, 天色暗了下来,一家人油灯晚餐,风卷残云, 两菜一汤完全空了,连碎渣都没放过, 三口人都相当满足,包括秦笙,似是对自己贪吃的行为抱涩, 她端坐在一旁,清了清喉咙。

吃饱了有点犯困, 天乾抻了个大大的懒腰, 肩背骨头嘎巴作响, 连带着哈欠也跟着找上门,搓了搓脸,凌宴很是勤快,起身动手捡碗。

且看小凌芷还使劲嘬吸着脊骨里的香味,啯的小嘴唇都肿了,凌宴又是心酸又是好笑地道, “再弄嘴巴要痛的,喜欢吃过阵子再买, 别吸了啊。”

最近母亲讲话都是算数的,答应了自己干煸的食物、糖也是,每样都做到了, 还给自己买了球,可这个骨头太好吃了。

小凌芷瞅了瞅凌宴, 眼巴巴的,还是不愿意松手。

凌宴在人类幼崽的可爱攻势中败下阵来, “想啃就啃,仔细些,别把牙齿弄坏了。”

她想了想,不仅是孩子,大人也是,掉坑里摔了、知道痛了才会吸取教训,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好像没必要一味强加,免得把小凌芷养得太乖了,往后容易遭欺负。

便由着小崽去了。

那条布帕再次出现在秦笙面前,纹理干爽,已经洗净晾干了,凌宴倒了些温水,仔细给她擦去指缝粘的油花,“等下我要洗碗收拾,你来帮给小凌芷洗手洗脸?”

她习惯了洗手液和洗洁精的存在,失去习以为常的日用品,着实很不方便。

秦笙看了眼捧着骨头吮吸的女儿,任由渣滓给她擦手,轻轻“啊”了声,不自在似得,又清了清喉咙。

“要洗干净,不然会落虫子。”凌宴认真叮嘱道,古代乡村一定要注意卫生,这个家才刚有起色,她可不想谁再生病了,“吃了油大的不可以喝凉水哦,会拉肚子,想喝去厨房取热的,灶上温着呢。”

再不絮叨往后就没机会了,秦笙很是大度的忍了,憨憨笑笑,点头应下,“嗯。”

凌宴顿时愣住,这还是她见秦笙对自己展露笑颜,就好像愚公移山,终于劈开一块大石那般,迈出了朝向目标的第一步,这个笑容让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可笑意转瞬即逝,或许,对方只是为吃饱喝足而高兴也说不定,但有进展终究是好事。

凌宴开开心心地端着碗筷出了门,两只脚刚踏出去,就听秦笙又一声轻咳。

系统心中一紧,来了。

咳了好几声了,是吃糖齁到还是晚餐做的咸了?凌宴回身要问,而就在这时,她移动的余光捕捉到一个快如闪电的黑影朝自己奔来。

什么玩意?木头疙瘩成精了?

凌宴满心疑惑,以为是风吹得,正要抬脚踢开,可没想到,电光火石间,屋内灯光的映照让木头疙瘩露出真面目,一张拳头般的粉嫩大口,以及令人不寒而栗的尖牙。

是蛇!还是毒蛇!冲她腿来的!

凌宴脑子当即一空,完全忘记通犀地龙丸的存在,只记得蛇毒致命,被咬中就没命在了!

惊慌之下,弓腰撅起屁股,俩腿后撤,嗷得一嗓子,手上碗碟跟着用劲,尽数朝扑来的蛇头砸去。

噼里啪啦,碗碟碎了一地。

可那毒蛇却左拧右绕,轻松躲开碗碟攻击,只最大的盘子稍微碰了下蛇身,至于溅落的碎片,更是如水花般,对手臂那般粗细的蛇身完全不受影响,那些碗碟只延缓了片刻攻势。

屋内小凌芷听到打碎碗碟的声音,“啊?”了一声。

这一声,让脑子发懵的凌宴回过神来,家里还有孩子,万一……她高声大喝,“都别出来!”

她护崽心切,却没想到此举好似激怒了毒蛇,蛇头高高昂起,前后摇摆弓身盘踞,暗红信子阵阵嘶嘶,再次张开血盆大口,朝自己咬来。

一次性武器碎了个一干二净,凌宴手无寸铁,是挡也没法挡,拦也没法拦,她记得很清楚,遇见毒蛇坚决不能用脚去踢,脊椎动物速度极快,而且最是灵活,能在眨眼之间攻击数次。

伸腿必然被咬!

但她也不是傻的,站着白白等死,生死时刻她肾上腺素飙升,一脚踏上门框,借力后跃,猛地朝院里跳去。

毒蛇扑了个空。

大张的蛇口贴着鞋边擦过,阴冷光滑的鳞片完美诠释了死亡的触感,就差一点,凌宴头皮炸起,来不及细思,猛猛用力蹬离开来,落地之后她连滚带爬地同毒蛇拉开距离,寻找武器。

她的草叉呢!

早上使过,放在门口,就在她背后。

她警惕着毒蛇动向,准备去寻草叉,然而借着屋内灯光,凌宴这才窥探到那毒蛇全貌,弯弯曲曲,这得快两米长了吧?

凌宴目瞪口呆,转瞬间大骨热汤温暖的身子冷汗直流,毒蛇越长便意味着它的攻击范围越远,且看它性情暴躁格外凶猛,她在想是不是天气暖和了,自己闯入人家冬眠的地盘,才有此一遭。

按家中长辈的说法,遇见毒蛇千万不要打,很多咬伤事件都是主动招惹导致的,绕开便是,她试着慢慢后退,避其锋芒,可对面的大家伙颠覆了她的认知,蜿蜒游动吐着信子朝她扑了上来。

这蛇怎么跟狗似得还追人?

“快跑啊,你瞅啥呢!”耳边忽然一声高喝,不需要思考,凌宴拔腿就跑。

目的十分明确,她朝门口跑去,大步流星速度极快,平坦的地形蛇类速度定然比不上自己,只见她顺利抄起草叉,心底刚是一喜,正要回身,只听那声高喝再度提醒,“躲开!又来了!”

凌宴下意识照做,猛地朝侧方扑去,余光中她的身体和毒蛇擦肩而过,不禁抹了把冷汗。

待脚下站定,她手持草叉与毒蛇对峙,一寸长一寸强,毒蛇应该再掀不起风浪了。

当然,前提是她反应够快才行,不过自己还有帮手在呢,凌宴松了口气,对趴在墙头的外援呼唤,“你别光看着,倒是出手帮帮忙啊女侠!”

“我没帮你吗?”沈青岚没好气道,“叶子那么轻又割不开蛇鳞,手边又没个石子啥的,这地方施展不开,等我准备好你腿都烂了!”

凌宴噎了噎,你还是闭嘴吧,“现在咋办啊?”

看凌宴吓得小脸煞白,害怕又慌张的模样,沈青岚有点遭心,“你拿草叉给它挑出去不就完了,哎,算了你还是稳住吧,尽量别挑衅它,我去捡两个石子上来,打死就好了。”

痞子一个天乾,花拳绣腿,还比不上中庸,真真废得要命,她听见碗碎声和大喝还以为那李顺狗急跳墙出事了,这才上来看看……被蛇撵成这幅鬼样子,沈青岚又是嫌弃又是无语,双臂一松跳了下去。

墙头上的脑袋没了踪影。

沈青岚的本领还是靠谱的,有她在问题不大,自己只要稳住就行,凌宴咽了口唾沫,却发现现在已经不是她挑不挑衅蛇的问题了,而是那毒蛇像吃了火/药,蛇信嘶嘶不时试探跟前的草叉,时刻发动攻击。

一下又一下,猝不及防的窜上来,草叉去拦,扑棱棱地响,柄干颤动。

凌宴全神贯注,被迫与之缠斗,缠来缠去,毒蛇好似发现了自己的弱点,总是先佯攻一手,等草叉去挡然后掉头往她腿上扑。

还会调虎离山,这蛇成精了不成,怎么就偏要治她于死地。

天黑了,月亮还没升起,借着屋里光亮,她勉强看清蛇的行动轨迹,还能勉力防住,几秒钟时间好似几个世纪那么长,半天等不来沈青岚,凌宴越来越慌越来越怕。

蛇太猛了,这样下去不行啊。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被人轮番设计,又是坑钱又是坑命,泥人况且三分脾气,现在连条毒蛇都能将她欺负了去,凌宴是怒从心中起,看准时机,也玩了一手佯攻,待蛇头偏离向腿,草叉紧随其后,挥上前去,本想将它打飞。

然而蛇身前半段刚好卷入齿缝,凌宴灵机一动,旋转柄干一通乱卷,把蛇绕的七荤八素缠在草叉顶端,一时间蛇头还没找准方向。

嘿!这回咬不到我了吧。

“我去你的!”凌宴猛得轮动草叉,一个标准的高尔夫动作,顶端蛇团顺势起飞,随惯性脱离齿缝,高高跃过墙头飞了出去。

好巧不巧,正在此时,黑漆漆的脑袋钻上来刚好看到蛇朝她面门飞来,大惊之下骤然松手,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沈青岚揉着老腰不住叫骂,“痞子你特娘的,我来帮你你害我?!”

她抛得很高,应该没砸到人啊,帅不过三秒,凌宴慌慌张张地捏着草叉追了出去,外头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问沈青岚:“咬到你了吗?”

“怎么可能。”沈青岚起身拍土,揉了揉腰,埋怨道,“不是让你稳住嘛,你动它干什么?”

“稳不住了,一直往我身上窜,凶得很。”凌宴大口喘气,摆手表示自个也不是故意的,“怕伤到你我还特意换了个位置丢,哪想到你刚好从那冒头。”

“那块屋檐挡着不好下手,我这才换了个地方,啧,算了,你没被咬吧?”沈青岚悻悻解释,得到没有的答案后,她望了望身后,“蛇就那么丢了?我瞅着好像是五步蛇,泡酒值钱的!”

看沈青岚十分惋惜,有点跃跃欲试想去找蛇,凌宴可不敢分这杯羹,摇头带摆手,“黑灯瞎火的,那蛇趴在地上都看不出来,你要作死自己去哈,我可不要。”

要不是她回头找秦笙,正好余光瞥见了,不然肯定被咬,凌宴阵阵后怕,半天没缓过来。

沈青岚“啧”了声,想了想,五步蛇隐蔽性极强,经常是走进了才发现,躲都躲不开,惋惜地放弃了。

看凌宴实在脸色难看,她又问道,“你怕蛇啊?”

凌宴:……

作者有话说:

凌·草叉战神·宴:还有谁!

秦笙看了一眼,默默转身拿出笔记本。

呜额,我记错素材了……尖吻蝮我脑子抽筋记成了短吻蝮,然后打开百科……出来的是短尾蝮,大哭咬手绢)

五步蛇是尖吻蝮不是短尾蝮,等下再改外貌形态,非常抱歉。

感谢大佬的指正(猫猫鞠躬),修改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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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艾草防蛇[VIP]

沈青岚又问, “你没吃过蛇吗?”

争强好胜的天乾将下午的吃虫招数尽数还了回去。

吃蛇?凌宴并没有发现其中猫腻,满脸抗拒地被牵着鼻子走。

原先总听家中老人说,家里进蛇赶出去就是了, 最好别打,她问过原因, 得到的答案带着迷信色彩,而在知晓一个叔叔抓蛇吃弄得浑身瘙痒,挠得浑身血淋淋的到处看病的经历后, 这种迷信说法好似得到了证实。

凌宴清楚的知道是寄生虫作祟,所以吃还是算了, 她可不想为了贪那一口惹出大祸。

拎了拎汗透的衣衫, 凌宴脸色不怎么好看, “没吃过,而且我劝你最好也别吃。”

“跟吃鸡脖子差不多。”若不是没有猎物她才不会吃毒蛇,但这就没有必要告诉痞子了,沈青岚趾高气昂格外得意地显摆道,“我看你就是怕,别掩饰了。”

鸡脖子, 您还真会形容,凌宴默了默, “我不怕,我只是怕它突然钻出来。”

尤其带毒的,吓死个人。

“有区别?”沈青岚听了爆笑如雷, “哈哈哈,我看你都快吓死了, 还不怕呢?蛇脑袋都没你嘴巴硬。”

凌宴:……就很难保持微笑。

算了,打不过, 懒得争了。

黑脸融入夜色,不过跟这家伙插科打诨,倒是心里好受多了,凌宴看了看远处树丛,叫住前方笑得直不起腰来的那团人影,“行了,先别乐了,事情办完没呢?你帮我找找家里还有没有蛇了。”

“哎呦,当然办完了。”景之交代的事情她当然得办的又快又好,揉了揉发酸的脸颊,感觉腰都不疼了,沈青岚止住笑意往回走,正色分析道,“今儿个惊蛰啊,那么大个家伙突然窜出来,应该是冬眠醒了,之前没察觉吗。”

“我要是察觉了就不会被追这么惨了。”凌宴也一脸懵逼,想了想,蛇又不会挠墙,应该不是前两天装神弄鬼的家伙,她就是忙不开没来得及打扫卫生,不然哪会出这档子事,真的是……

沈青岚一边打量院墙,一边往回走,说道,“嘶,你家院墙那么高,平时又总锁门,是不是又是那个李顺丢进来的?”

那个王八羔子做出什么事她现在都不意外,凌宴简直头皮发麻,哀声求助,“女侠快别说了,还是快回去看看吧,家里还有孩子呢。”

“行。”看她着急,沈青岚加快脚步,提醒凌宴,“对了,你可以弄点雄黄撒屋子周围,这样蛇就不会再进来了。”

雄黄?她记着那东西药铺有卖,价格可不便宜,穷鬼幽幽看向另一个穷鬼,“有没有便宜点的法子?”

“艾草也能防蛇,不过要点燃用味道熏才行。”怪麻烦的,山里就怕着火,不如雄黄来的方便,反正沈青岚宁愿弄雄黄,各有优势就是了。

艾草能防蛇?家里正好还有原身留着隔离信香的艾草,等会点上熏一熏,凌宴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且看门口还堆了个麻袋,好像挺沉,走进的沈青岚要背,她寻思过去帮把手。

咦,滂臭。

熏得她差点背过气去,凌宴捏起鼻子,瓮声瓮气:“你弄得啥玩意?秀才不说一点就行了吗,咋弄一麻袋?”

这么臭背家里可不行!

“这哪是,我都弄好搁土里呢,特娘的挖那破东西漫山遍野找,手上臭死了,洗都洗不掉,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沈青岚恶声恶气十分不耐,至于麻袋里的东西,瞥了眼屋里的灯光,顾忌着孩子不知道的事,她偷摸解释道,“这是你给我弄得那个吃的,我自个煮了锅都没法下嘴,你帮我弄弄。”

煮了一锅大蛾子汤,可把她恶心坏了,一想起来就干哕。

凌宴:“你还有时间找这个?”

“到处都是,随手一捡。”沈青岚不以为意。

随手捡一麻袋,可真有你的,被人家好心提醒,又有求于人,凌宴不会推辞,点头答应了。

两个天乾在外面嘀嘀咕咕,小凌芷竖起耳朵探听,惦记外面的动静,紧张到忘记啃手里攥着的骨头,不知何时,悠哉吃糖的娘亲脸上渐渐没了表情,感觉在晃动的火光下有些吓人,她瑟瑟得唤了声。

“娘?”

秦笙露出一个微笑,偏头看向女儿,“怎么啦?”

小凌芷不是很明白,但她感觉这个时候跟娘提起母亲的话……娘一定会不高兴的,而且是很不高兴的那种。

小小的脑袋摇了摇,“没事。”

“还吃吗?”秦笙指着光溜溜的骨头问女儿。

母亲果真说的没错,嘴巴很痛好像尝到血味了,小凌芷再次摇头,“不吃了。”

秦笙把骨头收好,捻起帕子给女儿擦手和脸。

与平常没什么分别,然而她心滴出来的血已然成河。

那个渣滓竟然躲开了,真的可恶!好气呀!

还有那条毒蛇,去年冬天被冻得半死不活,她那时痴傻没认出来,以为是柴火就抱回来放在厨房,醒来就翻脸不认人,差点把她咬伤,虽然她也不怕就是了,但操控的能力忘得一干二净,只能傻乎乎的拜托它护着点她们母女。

条件是,她要帮它渡过这个冬天,于是她给它找了个空酒坛子。

对方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冬眠睡大觉,天气暖了又推三阻四,反过头来跟她倚老卖老阴阳怪气。

以为有多厉害,结果让那渣滓一草叉打飞?

快给秦笙气笑了,若不是她身体亏空的厉害无法施展,早就自个操纵毒蛇上了,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浪费掉,真是越想越气!

气死了!

恼怒异常,秦笙眼眶含泪眼角泛红,旁边的泪痣好似亦染上红晕,橘红灯火的映照妖娆曼妙,夜晚,灯下的美人轮廓朦胧,有种令人梦魂萦绕的魔力,分外动人。

一如高高在上的神女。

她叼着糖棒,正耐心地为孩子擦着手指,使得那份虚无高贵的妩媚沾染了烟火人间的平淡,好似自云端跌落,谁人都能据为己有。

凌宴进屋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心脏竟猛地漏跳了一拍,一时失语。

世人皆看重外貌,如此美人赏心悦目,她也不能免俗。

秦笙她,真的真的很好看。

不知为何,凌宴想到那个能够拥有秦笙的真命天A,一时间心里好似嚼了一大口没熟的梅子,是又酸又涩。

还苦……

贪念就会生出虚妄,而虚妄正是摧毁信念、行恶的源头,凌宴及时遏制住心底苗头,柔声安抚,“吓到你们了吗?没事了,老鼠突然窜出来,这才声音大了点,你们不用怕。”

眼前的天乾一如往常温柔和煦,但闪动的眸光、额角伤疤旁的冷汗、纷乱的发丝和衣角不难看出方才的惊心动魄,那些她半字没提,只把好的一面示于人前让人安心,狼狈苦涩都自个咽了回去。

然而这个无恶不作的恶棍竟然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时间,秦笙心底仇恨滔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嘎嘣”一声,口中竹棍瞬间咬断。

小凌芷顿时看了过去,眼睛瞪得老大,凌宴大惊,急忙上前,掰开秦笙的嘴巴抽出断了的竹棒,灯火昏暗,看得不甚清楚,关切追问,“扎到没有?”

她不能被愤怒和仇恨冲昏头脑,会露馅的,那就更糟了,秦笙放空自己任由对方施为,试图压下激增的恨意努力做出那副痴傻的模样。

可太难了。

十六岁家族覆灭,无数人命堆砌才让她逃出生天,却被歹人糟蹋强行结契锁在屋内,整整四年饱受摧残,她堂堂大巫,最具天赋的继任者落在这渣滓手里,竟弄得比那勾栏里身不由己的妓子还轻贱三分!

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任人宰割反抗不能,她枉费族人血命!

这份屈辱如影随形,伴随了她前世种种,即便将人剁碎喂狗也难消她心头之恨!

凌宴,此仇不共戴天!下次,下次我必定杀你!

看秦笙半天没反应,凌宴有些慌了,怕自己吓坏了人,也是病急乱投医,想起妈妈安抚自己的童谣,虚虚摸了摸秦笙头顶的碎发,哄着那泪花翻涌的人儿,“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不哭噢。”

好半晌,凌宴已经做好今天就去找胡大夫的准备了,她抱来小凌芷送到秦笙跟前,试探道,“阿笙,你看看我,不是,看看孩子?”

“娘,你怎了?”小凌芷急得快哭出来了。

或许女儿的声音将她从暗无天日的仇恨中挣脱出来,秦笙呆愣愣地眨了眨眼,眼泪愣是憋了回去,没掉下来。

嘴巴扁扁,她傻兮兮地指了指自个嘴巴,“崩,疼!”

“崩到哪了?”见秦笙会说话了,凌宴大喜过望,“你自己摸摸,看有没有竹刺。”

怕她听不懂,换了种说法,“舔舔上牙膛,慢慢的,看疼不疼?”

秦笙摇头。

凌宴又问,“是刚才吓到了吗?”陷著府

秦笙一顿,点头。

看来是动静太大,秦笙以为她耍酒疯不当人了,凌宴松了口气,继续安抚,“我没喝酒,啊,不会打你的,不怕。”

连哄大的带哄小的,好一会,秦笙才回复正常,笑呵呵的捏起糖棒继续吃。

断了的棒子凌宴哪敢让她放嘴里,直接塞到杯子里化开,当糖水喝了,她又给秦笙拿了根新的,“吃完记得漱口,等会我拿艾草熏熏这屋,到时候你们去对门待会。”

听动静,沈青岚应该检查得差不多了。

母女俩乖乖点头。

关好房门同沈青岚回合,期间凌宴心有余悸地问系统,“我怎么感觉秦笙好像不大对劲,她是想起什么来了吗?”

与其关心她,倒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

胆战心惊的系统如是想到。

作者有话说:

青岚:唉,雄黄你弄了吗?不是说点艾草,怎么也没整。

凌宴的沉默震耳欲聋。

秦笙摇曳如花:没事的,阿宴有特殊的防蛇技巧。

秦岚:什么技巧,教教我呗。

凌宴:……

秦笙(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气哭了气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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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人赃俱获[VIP]

当然, 这种涉嫌提示擦边的话系统是不会说的,【一切皆需你自行探查。】

凌宴日常吃瘪,也不在意, 想着以秦笙的脑筋,如果现在恢复记忆应当不至于两年后才跑出去才对, 若要谋划出逃,最多只需两个月,所以……应该还是吓到了。

把往后不能在母女面前大声说话牢牢记在心间, 她又问,“这接二连三的出事, 我应该去庙里拜拜吧?可是会不会被人家看出来不是本地人, 嘶……要不还是别去了。”

怪心虚的。

知道宿主后反劲, 这是害怕上了,系统安静听她嘀咕。

阴差阳错地活过了惊蛰,的确该后怕,太惊险了,真就差那么一点。

若不是阿宴真把秦笙放在心上,关心人家为何喉咙不适回头, 这才看到那条蛇,不然必定被咬!

傻人有傻福, 或许老天也在帮这个心地善良的年轻人。

直到,凌宴嘀咕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遇见的这些事, 原身也遇上了,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那个喝酒又赌钱的烂人, 还能活到两年后?凌宴表示完全不能理解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系统仍是那句,【一切皆需你自行探查。】搪塞了去。

为什么原身能抗过李顺的计谋和那院中潜伏的毒蛇, 这件事同样,天知地知,它和秦笙亦一清二楚。

太多的疑问无人解答,又毫无头绪,凌宴只能把这些都压在心底,因为沈青岚拎着火把和点燃的艾草束迎上来了。

“屋子和院里我都看了,那蛇形轨迹先前应该在杂物堆的酒坛里冬的眠。”沈青岚表情嫌弃,语气也嫌弃的不行,拍了拍身上,“都是灰,杂物就那么堆着最容易招些蛇鼠虫蚁了,你这……”

这么邋遢,简直在帮虫蛇做窝、给人可趁之机,属实活该,她都不想说。

凌宴打了个哈欠,艾草味道浓郁,熏得有点睁不开眼睛,“本想今天收拾,结果下午取粮种耽误时间长了。”

已成事实,解释也没用,凌宴闭上嘴巴。

这事她和景之也有点责任,沈青岚摆了摆手,没再多过指责。

等凌宴把母女俩送到对门,沈青岚进屋搜寻毒蛇的踪影。

竟然丰富的猎户做起事来相当认真,把屋里大大小小角落翻了个遍,连房梁都没放过,万幸结果是好的,没再有蛇这种生物存在的影子。

一走一过难免对上,沈青岚很守规矩,远远地和母女俩点头打招呼,然而看到人家把嘴里的竹棍拿到手里起身回屋,她起了好奇心,知道痞子的烂性子她不好多看秦笙,一直打量着小崽,实在耐不住,她叫住小孩,平时的嗓音又柔了几分,问道,“小阿芷,你刚吃的什么?”

夹里夹气的。

忽然对上陌生人,小凌芷有点害怕,看娘脸上呆愣愣的无甚表情,只好看向母亲,对方表情温和,解释说,“不怕,她是山上的猎户,来帮我们捉老鼠。”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长得……也好看,小凌芷眨了眨眼,鼓足勇气把糖棒给她看,“糖。”

穷鬼如沈青岚,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次糖,咽了咽口水,“甜吗?”

小崽记着母亲叮嘱不让边走边吃,趁着站定嗦了一口,重重点头,“甜!”

沈青岚顿住,凌宴甚至听到她咽口水的声音,“没事了,来,跟阿姨挥手再见。”

小孩听话照做,凌宴给母女俩送回屋,顺手关上房门。

沈青岚回过神来,又是蚕蛹又是糖,痞子家咋这么多好吃的?

且看对母女俩比原先强了不少,这家伙捡起炊家子的手艺转性了?

想寻觅些糖,可那东西贵,绕是沈青岚脸皮够厚也不好意思开口,扭扭捏捏地在凌家厨房呆了好半晌,直到帮凌宴归置好杂物,又一起收拾完大半麻袋的茧蛹才被放走。

走时仍旧揣了两个馒头,沈青岚拿出来吃的时候才发现中间夹着两根糖棒,后来一门心思帮凌宴干活找补糖钱,这些都是后话了。

有身强力壮的猎户帮忙搬运杂物,凌宴轻松不少,但不得不提,沈青岚真的会给她找活干,本来都想休息了,结果又搞那么一大袋蚕蛹,那莽夫粗枝大叶的,树叶都没拔掉,好多坏的都淌汤了,臭不说,还得一个个收拾检查,累的人腰酸背痛。

能吃的挑了出来,沈青岚带走大半,给她留了不少,剩下的大多将要羽化成蛾,只好把这些收到竹筐里盖好,等待它们繁衍产下蚕籽,为她的养蚕大业增砖添瓦。

忙忙活活又一天,今天事情实在太多,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凌宴身心俱疲无以为继,实在不行,太累了,她这个生产队的驴也要罢工了。

稍微洗了洗,给脖子伤口上了些碘伏消毒,虚虚握住她的保命草叉,脱了外衫倒头就睡。

等会还得起来收拾李顺呢。

而对门时常以看热闹为己任,每天不将凌宴吓个半死就浑身难受的秦笙今日却是偃旗息鼓,兴致缺缺。

先是乌鸦、又是野狗、再是毒蛇,有那李顺顶锅,她调动了不少动物,行为有些出格,但再贸然动手的话……可能会被季鸣弦的手下发现端倪。

如今自己这般光景,与那猪狗不如的东西对上毫无胜算,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里面罢了。

那个火坑明显比现在烫脚,她和芷儿坚决不能落到那姓季的手里!

所以再取渣滓狗命,需得放缓,从长计议谨慎行事了。

很快调整好心态,和女儿玩了会,秦笙出了门,对面静悄悄的,人好似已经睡了,来到厨房,灶里暗红余烬温着大锅里的水,暖意盎然,默默舀水回屋,给不大的小人梳洗。

小崽坐在那乖乖伸出胳膊任洗,暖呼呼的毛巾擦上去,一脸餍足,不多时,小脑袋一点一点,好似随时都能睡着,那瘦骨嶙峋的肋间好似贴了层薄肉,刚才秦笙抱她的时候就发现了,一日三餐养着,油水也足,入手沉了不少,脸色瞧着也好看些了,不过还是瘦小得厉害。

惧怕也好、讨饶也罢,不论出于何种目的,那渣滓总算做了些人事。

但也不多,就那么一点。

擦洗漱口,小崽困得直哼哼,沾枕头就着,秦笙躺在床上,对着房梁干瞪眼,她想起今天来家里的那个天乾是谁了。

前世不曾见过,但从其长相及猎户的身份来看,应当是那个沈青岚。

她和顾景之,一个赛一个蠢,尤其后者,大庭广众之下信期爆发,引得数十天乾失去理智,真的是个蠢货!那沈青岚就更蠢了,妹妹没护住、心上人也护不住,只有杀人泄愤的能耐,到头来自己也没落得个全尸。

事情闹大,害得官府严查坤泽伪装身份一事,给她惹了不少麻烦。

秦笙冷笑。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今天屋后的第三个人应当就是顾景之,可前世三人并无交集,如今竟能凑在一起秘密谈事?她们的关系何时这般要好了……

还有那个如雨后初阳的天乾信香,是沈青岚还是旁人的,秦笙满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渣滓无亲无故,死了没人帮她收尸最好,无人能看出异样,现在有个赵婶就已经很麻烦了,若是再来两个……

那两个人不出月余就会双双殒命,希望不是她想多了。

秦笙辗转反侧,下午明明没怎么睡,她当是困的,可就是睡不着,顾忌着旁边的芷儿,摊煎饼都不敢有大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忽而响起“咔嚓”的声响,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紧随其后,划破乡村宁静的夜空,也驱离了她那抹若有似无的睡意。

秦笙眨了眨眼,熟练地扯过被子捂住芷儿的两只小耳朵,忽而勾起唇角。

有热闹,不看白不看!

而对门的凌宴可比秦笙积极多了,听到响动她几乎立马从床上跳起来,披上衣服点亮火把,抄起草叉冲了出去。

打开大门,视线所及的夜空下有不少屋舍亮起火光,都提防着野狗作恶,听到惨叫声,人们都出门查看,马上所有人都会知道李顺的真面目了。

一切都按秀才所料想的那般进行,凌宴隐隐有些兴奋,不过对于即将面临的血腥场景,她又有些发憷,为了见证始作俑者活了大该,忍着肉痛花一积分买了防晕血的隐形眼镜。

深更半夜的,凄惨的嚎叫声不绝于耳,听得人有些瘆得慌,凌宴不紧不慢地往那边去,村里的巡田队听到动静纷纷带着武器往事发地点跑。

“哎,阿宴?”众人见到凌宴惊奇不已,她说自个遭奸人陷害,听声音方向都以为野狗咬的是她,结果不是,那现在被咬的是谁?

巡田队的队长是王家老大,三十来岁的男中庸,王平,此人性子踏实认真负责,自老一辈退下来后,队长的位置就交给了他,遇事他是真敢上,点上火把扛着锄头就出来了。

凌宴装出一副无语又害怕的模样,语气好奇,“都说了村里有野狗,谁大半夜的还往外跑,不是找死嘛。”

暗戳戳的上眼药。

王平根本来不及细想,急急说道,“没时间寻思了,快去看看。”

言罢,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往前冲,人命关天谁也不敢怠慢,十来个人脚步声繁杂。

凌宴在后面大声提醒,“你们别往山上走啊,我下夹子了!”

一行人身形瞬间一顿,步伐慢下不少,凌宴心底偷笑,望向山脚层层树影,计谋得逞,也不知道那个莽夫躲在哪了,该说不说,她的夹子下得可真有水平,有一个算一个,全奔着李顺去的,正中靶心。

走得再慢,凌宴也到了案发现场,十来个人围着坑坳都不吭声,脸色铁青地望着那惨叫之人,她拨开人墙见到了第一现场。

李顺趴在地上,张着大嘴嗷嗷嚎,兽夹不仅夹着他那条左腿,不知怎么弄的,右手肘,连大臂带小臂一起夹在兽夹齿缝中,在铁器巨大的压力下,锯齿紧紧嵌入肉里,血淌了一地,小腿腿骨好似错位般,呈现出的,那胳膊扭成麻花,定是断了好几节。

看着都疼!

哎呦呦呦呦,实在太血腥了,太吓人,她真见不得这种场面,凌宴害怕的伸手捂眼,可一想到这小人害她不浅,又忍不住透过指缝去亲眼见证李顺的报应。

且看他周身还散落着臭烘烘的腐烂内脏,右手上最多,加上旁边新挖的土坑,李顺半夜三更来做什么,不言而喻,几乎可以盖棺定论。

这是销毁罪证,被兽夹当场抓住现行了啊!

人赃俱获!

原来痞子没说错,真的有人要害她,而这个人就是平日里憨厚老实的李顺?

一时间村民们也是被这个消息惊得不行,消化不能,可李顺是村长的宝贝小儿子,这下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为首的王平表情格外复杂,和一行人一起,纷纷看向凌宴,目光格外怜悯。

作者有话说:仙注服

秦笙:嗯?想了挺多,还怪聪明的。

凌宴:哪里哪里,夫人教的好。

秦笙:好乖~~~过来,我教你防蛇。

凌宴:……(掉头就跑)

秦笙绝对不会爱上囚/禁自己的人(感情线非常明确),所以下一步就是阿宴如何掉马了。

生产队的驴太累了,让她歇歇种种田再搞事情。(但这不是养肥的理由咩咩咩!!!!!!)

惊蛰事情着实好多,我个人是觉得蛮精彩的,但双线提头并进在取舍方面,总感觉没太做好。(不过真的尽力了)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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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颠倒是非[VIP]

李顺可是天乾, 村长最中意的小儿子,痞子和他对上,想想也知道没什么好下场, 不被倒打一耙赔钱赔地就不错了,最好的情况是不了了之, 可李顺腿断不说,那胳膊定废了……

痞子往后能不被穿小鞋就烧高香了!

他们的怜悯有理有据,但要知道, 她的军师可是顾景之啊!虽说手废了在意料之外,不过和吃牢饭比起来, 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这第五步, 也是最惊险的一步, 如何在村长的势力下全身而退。

“顺子兄弟,我不是跟你说了山上下了夹子!你怎么还被夹了,哎呀。”凌宴一脸摊上大事的惊慌失措,当场演绎什么叫没带脑子出门的二傻子,“平哥,得把村长叫来啊!”

于情于理都确实该找村长, 王平眉脚抽抽,叫了个人去跑腿送信。

脚步声朝身后疾去, 凌宴自然是留在原地,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对五官扭曲疼得半死的李顺长须短叹,“这可怎么办哟。”

属实猫哭耗子假慈悲。

巡田队的村民心情复杂, 看凌宴那个傻样,怜悯更甚, 事情板上钉钉,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分明, 痞子才是遭殃的受害者。

可这世间不仅仅是善恶、对错、正邪那么简单——只因李顺他爹是村长,他不可能不包庇他最为疼爱的小儿子。

村长听着官职不大,实则上大到负责上报户籍、徭役人选、督促农桑,小到处理邻里纠纷、买卖见证、开垦荒地、宅基地划分等等,但凡有向衙门汇报的事都要通过村长,涉及之广……

只要村长把黑的说成白的,他们也得跟着喊是白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世道向来如此。就这一点,谁都不敢给痞子出头,出了,自己跟痞子一起遭殃,非亲非故的,犯不上。

村民的这些心思,凌宴、应该说顾景之早已了然于心,有秀才的锦囊妙计,凌宴并不担心,甚至有空掐把大腿,挤两滴“鳄鱼的眼泪”出来。

此事实在难办,王平也不想得罪村长,挠了挠头,“得把兽夹松开,去找胡大夫看看。”

废了归废了,但总得把命保住再说,有人听言跑去找大夫。

他想的是没错,但兽夹是罪证,凌宴绝不可能让李顺轻松逃过,“平哥,事情还没有个定数,总得让村长和县里的衙役看过才行吧,我记得那两官爷是捕快来着,有他们定夺最好,我这走不开啊,谁帮我去把官爷请来。”

王平沉默了,连带着其他巡田队的人都没人吭声,毫无疑问,没人敢跑这个腿,若李顺被县里的捕快定罪,必然被村长记恨。

凌宴一拍大腿,自顾自地道,“不去也行,他们在村里留宿,等会听到动静就该过来了。”

一群人就这么硬着头皮站在那,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很快,去村长家报信的人回来了,后面的村长李文生和他那嘴碎的夫人王婶步伐匆忙赶到。

呼啦啦涌上一帮人。

而随着时间流逝,不少被李顺嚎醒再睡不能的村民也都披上衣服出来查探,人也是越聚越多,三五十个围在一起看那李顺,不时窃窃私语。

离老远,王婶看见小儿子在兽夹里半死不活,哭天抹泪地扑上去当即开嚎,“哎呦我的儿啊,哪个天杀的害你……”

她徒手去扯那兽夹,想也知道她一个中年妇人,还是个中庸,定然掰不开,晃动之下李顺疼的满头大汗,凄厉哀嚎,“娘,快救我啊!”

“当家的,你想想办法!”王婶又哭又嚎急急催促,母子俩的嚎叫让场面乱七八糟。

见到这般血腥场景,村长脚下猛地一顿,那张处事不惊的老脸闪过一丝慌乱,立刻冷静下来,急忙对周围人拱手求助,“请各位乡亲搭把手,快帮我儿松开。可请大夫了?我儿这腿耽搁不得,望各位相助。”

话音刚落,已是有人答话,“大夫已经去请了。”

众人看都没看凌宴一眼,纷纷上前帮忙掰开兽夹。

掰兽夹她没意见,但眼看他们商量如何医治,要先把李顺抬回去,凌宴当然不能同意,大声阻拦,“慢着!”

“村长,夹子松开可以,但人抬走了,事该怎么算呐?我可是说过好多遍,山脚下了夹子,顺子兄弟明明在场,多少乡亲都在,就连县里的捕快都能给我作证,他这还踩上……不关我事吧?”

突出一个撇清责任。

他刚到就看到那散落在地的腐臭内脏,李文生心里明镜似得,他这个儿子,实在沉不住气!他眼珠子一撇,白眼仁阴恻恻的,凌宴不禁打了个哆嗦。

然而没等村长说话,王婶先声夺人,“我儿定是为了抓那野狗才会中你家的夹子,你家地盘伤的人,不关你事关谁事?!”

“大半夜来我家屋后抓野狗?”凌宴努力装出一副快感动哭了的模样,“顺子兄弟果然怕我被贼人害了。”

村民们神情微妙,那臭烘烘的腐肉抓野狗一说,痞子竟然信了?脑子真的不行。

王婶也是顿住,蹲下身恶臭扑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咬牙切齿的埋怨道,“顺子你糊涂啊!”

她还要再骂凌宴,李文生那老匹夫紧随其后,对凌宴发难,“下夹都该挂布条警示防止伤人,向来都是这个规矩,即便为了捉狗也是如此,阿宴你并无警示,我等知你无意伤人,可按律也当承担我儿医药赔偿。”

说着,催促人们快些将李顺解救出来,抬回家再说。

凌宴心中冷笑,只要她说不关自己的事,王婶必定胡搅蛮缠要争,这就中了秀才的套,连带村长也给带跑偏了,非要保住李顺的名声。

她上前捻起绿叶间的白条示于人前,“村长,我挂布条了啊,不是没挂!平哥和巡田队的人都比我来的还早,都能证明不是我后来偷系上去的,这又如何说啊?”

被她点名的人撇过头去假装没听见,王平也低下了头,没一个人吭声。

除李顺的哀嚎外,一众人鸦雀无声,只手上的火把不时发出噼啪的燃烧声响,站在众人跟前的凌宴宛若孤岛,被所谓的世俗孤立,难免让人心底恶寒,她脸颊紧绷默默记下那些面孔和名字。

秀才叮嘱过诸多可能,让她做好看他们颠倒是非黑白的心理准备,一定要沉得住气,只可惜她还曾抱有一丝幻想,认为不论何时,事实摆在眼前就有公理在,如今看来,都是她在自欺欺人。

事情正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谁能给你作证?”王婶见势猛攻,“就是你扯谎后挂上去的,休想颠倒是非,你必须赔!”

所有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怜悯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的,凌宴心底十分平静,抬杠似得无赖反问,“那谁又能证明我先前没挂布条呢?”

众人依言看向李顺。

腿上的兽夹好掰,但胳膊伤处众多,牵一发动全身,几人无比谨慎,行动自然慢了下来,看李顺趴在地上,左腿倒是没方才那般弯折,忍着右臂晃动的剧痛,憨厚的脸庞扭曲无比,含泪混着尘土糊了一脸,大嘴一张,“我来时就没有布条,爹!她下夹害人啊!”

李文生正要接过话头下定论,凌宴直接抢白,“没有,还是没看到,对了,你的火把呢?”

火把……不顾野狗铤而走险出来销毁罪证,他哪里敢带火把让人看见真容,那样岂不是坐实了自己坑害痞子的嫌疑。

问得他哑口无言,李顺又急又痛,满头大汗簌簌往下淌,只得连声喊疼,哭嚎求助,“我的腿,胳膊断了,娘啊!你救救我。”

“我苦命的儿哟,你个天煞的凌宴。”王婶跟着嚎,母子俩一唱一和企图避重就轻。

夜间行路,火把这东西人手一个,况且情况紧急谁也不会记得多带,板上钉钉的事实,绕是李文生巧舌如簧也没法解释李顺为何不带火把出门。

后面来的村民也看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李顺偷摸出来的,偷摸出来做什么……简直细思极恐,偏就那痞子还被蒙在鼓里,蠢而不自知。

此时也不知谁小声嘀咕了句,“明知有狗还不点火把出来,不是找死吗。”

那双三白眼当即寻声看去,那处几人表情各异,看不出究竟是谁,李文生脸色铁青,沉声反驳,“跌倒了火把熄灭有何奇怪,你下兽夹伤人既是事实,偏揪细枝末节不放,无理也要辩三分,推卸责任,人命关天却阻拦我儿救治,害人不浅,我家与你有何冤仇,你好毒的心呐!”

好几顶大帽子扣到凌宴头上。

李顺断手又断脚,接不接得回去都成问题,更别说以后了。一直忠厚老实的人变成这副模样,不少人动了恻隐之心,口中感叹,凌宴眼睁睁地看着人群附和。

“低头不见抬头见,总得先救人再说啊。”

“这事闹得,怪可怜的,你赔人汤药钱也是正常。”

“是啊,兽夹伤人道歉赔礼到哪都天经地义。”

村民对地上的一切罪证置若罔闻,跟着那村长一手遮天一起睁眼说瞎话,凌宴胸前憋了口恶气,烧得她难受极了。

但这个傻她必须得装,气也她不能不受,原身那么个脑筋不清楚的家伙突然表现的太过聪明,肯定会引起怀疑,出谋划策的秀才必然被牵扯进来,若是让李家人知道今天全是她们设下的圈套,到时候她们三个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没好果子吃。

她自己的事情,不能把队友都拖下水。

而李文生则打着尽快了事的算盘,对众人拱手道,“阿宴冥顽不灵,一时半刻也商量不出个结果,夜深了,家事老夫便私下处理,大家伙都散了,各自歇息,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的确很晚了,同时这也是赶人的意思,知道傻了吧唧的痞子逃不开村长的手掌心,最后肯定是她赔钱了事,再看下去容易惹火烧身,故而人们打着哈欠准备离开,顺势回家,聚集的人群将要散了。

留在原地的多是村长的拥趸,帮忙救人起哄的那些,普通村民一走,她独自对上村长的势力,黑的就真被说成白的了。

一定不能让村民走掉,那可是她的护身符,大庭广众之下村长不会拿她怎样,但背地里可说不准,别说屈打成招,万一狗急跳墙杀人灭口都不稀奇。

“什么东西这么臭。”凌宴佯装查探,好似才发现一般,大声嚷嚷,“这怎么还有个坑,谁挖的?”

她看了一圈,对那李顺怒目而视,“你跑我家屋后挖坑?!你不是说来抓狗吗!”

“好哇,下饵引来野狗、害我的人竟然是你!”

你爹给我扣帽子,我就给你扣屎盆子,看谁洗得干净!

好似绝境间,凌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及时反应过来,她的快速反击无异于惊天大瓜,疯狂往村民嘴里塞。

痞子发现了!

远离的脚步又都绕了回来,伸脖看向坑坳,不看不知道,里面还真有个刚挖的坑,地上的臭肉也是从坑里挖出来的,下午就听痞子说有人招狗害她……大家惦记着狗,都没把她的事放在心上,结果竟然是真的不说,害她的还是李顺,东窗事发出来销毁罪证,被兽夹夹个正着?

有些反应慢半拍的村民也想明白了,都目瞪口呆,而她突如其来的“开窍”也让以为胜券在握的李家人措手不及。

凌宴抄起草叉驱赶给李顺掰开手臂兽夹的村民,连带着旁边的王婶也吓了个跟头,摔得灰头土脸。

她恶狠狠地道,“谁都能走,就他不能走,我要报官!县里来的官爷呢?我抓到害我的凶手了!”

她扯着嗓子使劲喊,声响穿透寂静夜空传向远方,凌宴张望人群后方,期盼着捕快的到来。

此时后面响起了一阵脚步,众人以为是捕快来了下意识回头,原来是去请大夫的人回来报信说胡大夫到邻村出诊,没在家中,焦头烂额的李文生急忙又遣了两个人去邻村寻。

怎么偏就被她发现了,本想糊弄过去匆忙了事的李文生快气死了,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给他难看,他的脸面威望和儿子的名声……

他偏要二者得兼!

“你伤人在先,抵赖在后,竟空口白牙诬陷我儿,还有没有王法在了?!”李文生端是一脸正气凛然,扬善除恶的语气,扬声说道,“来人啊,把这痞子给我绑了!”

对村长言听计从的拥趸上前一步正待动手,凌宴草叉挥动拦住几人,继续嚷嚷,“你儿害人,村长要包庇他不成?”

她又是原身那副——明明都是你的孩子你却偏心弟弟的模样,脖子一梗,好似不管不顾地耍起了性子,非要争个对错出来。

也是把心照不宣之事搬到台面上说。

自己作死就休要怪我,被拆穿老底的李文生眸中闪过一丝阴毒,“死性不改,还想诬陷老夫,速速拿下!”

一声令下几人各自手持锄头,呈包围之势围攻凌宴,而凌宴只能靠她的保命草叉,轮番挑开锄头试探。

天乾在体质方面优势极大,和几个中庸对上,这些人速度可比毒蛇慢多了,即便她菜的不行,一时间也能不落下风,勉力保住自己。

凌宴谨记秀才不可伤人的嘱咐,小心应对,至于旁边的李顺却是顾不上了,见势不妙,那边王婶连拉带拽,扯着李顺一条腿牟足劲往村长那边爬。

眼看战局对她愈发不利,人群后方忽然暴起一声高喝!

“住手!”

两件衙役模样的人腰配大刀速速跑来,身材瘦弱些的那个跑的最快,冲到人前,气喘吁吁的女声冷声质问,“三更半夜,不睡觉又不去打野狗在这斗殴?!”

县里的捕快终于来了,攻势停止,凌宴可算松了口气。

一低头,自个捏着草叉的手抖个不停。

作者有话说:

秦笙:啧,你这是装傻吗?分明是本色出演。

凌宴:彼此彼此,夫人也不逞多让。

秦笙(恼羞成怒一脚把某人踢下床)

好卡好卡好卡!

后来的作者:感觉没写好,顺了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