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2 / 2)

行吧行吧,必要的退让有助家庭和谐。

吃完饭后就准备流冰漫步了,老板拿来了特制的流冰服让我们半小时之内换上,他约好带我们出海的破冰船已经停在码头了。

衣服、帽子、护目镜手套都穿好后我们准备出发。其实海岸边就有很多黑色的浮冰,但它们不能支撑人体的重量,要想看到更大更多的浮冰就要开着破冰船出海。

破冰船屹立在码头,辉煌巍峨的船体上一层幕布破坏了它钢铁洪流的美感,太宰治牵着我的手,后知后觉问:“你怎么把手套摘掉了,手这么凉。”

“这不是本地的船。”我答非所问,目光死死盯在这艘造型优美的船上,靠在他耳边说:“这是国有的军用船淘汰下来的,很久以前就停用了。”

那片黑色的幕布下就是当年喷漆上去的部队番号,它没有被抹除只是盖了层布,在执行一些国内的特殊任务时也是如此。

“所以把它卖掉给这群游客出海玩正好。”太宰治随口道,牵着身体僵硬的我上了船。

大概行驶了二十分钟,破冰船破开冰面的咔嚓声在我的耳朵里与魔鬼磨刀无异,但我这个人的毛病是越害怕越要睁大眼睛看,太宰治就抱怨过和我看恐怖片毫无氛围感,还要他吱哇吱哇独自完成电影院英雄救美的流程……就像现在他在我身边大呼小叫地拍照,我还是死死盯着甲板下流动的冰面,巨大的破冰船在海上也不过如鲸鱼探出头呼吸时甩开的尾巴一般大小,流冰被一尾拍碎时的场面远比现在盛大。

但破开白雪覆盖的表层,露出冰蓝色内里的海冰很美,我要被迷住了。

“它真美,是吧,美极了。”

带着德系口音的男人向我走来,是昨天太宰治说品味真差的那个外国人。

他留着短发,五官硬朗,有着和我一样淡蓝色的眼睛,鹰隼般的眼睛片刻凝视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叫马尔库斯施密特。”

MarkusSchmidt,我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您好,我是太宰治,她是我的女朋友森雪纪。”

不出意外地太宰治从某处冒出来,言笑晏晏。

马尔库斯收回手让太宰治扑了个空,他挑剔地将太宰治上下打量一遍后冷笑一声,走了。

额,这可跟我没关系。

好在没多久老板操着口音叫我们排好队下船,踩在我们脚下的就是一片巨大的浮冰。

“完全看不出来,跟雪地没区别。”太宰治说着蹦了蹦。

“因为已经冻得很厚实了,还有雪压实。”老板说着突然朝另一边大喊:“那块冰不能踩,会掉下去!”

他说晚了,毛利先生已经掉进冰窟窿里了。

“哎呀呀,幸亏这个衣服有浮力。”毛利先生狼狈地爬出来。

我正和其他人一起嘲笑毛利先生,太宰治突然牵住了我的手。“雪纪,雪纪。”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众多浮冰中一小片浅浅的黑色十分显眼,我看到了太宰治眼中的跃跃欲试。

“治君,你不会是想躺进海水里吧。”

“嗯!紫砂紫砂,让我体验一下嘛。”

森雪纪犹豫了一下,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那我们去吧。”

说着就拉太宰治冲了过去,太宰治都没反应过来,熟悉的冰凉河水,不对更加寒冷刺骨的海水就向四面八方压了过来,他下意识闭上眼握紧了森雪纪的手,对方也同样紧紧牵着他。

睁眼,竟已在冰川之下。冰川上肉眼见的黑水变成冰蓝,水底也有薄薄透明的冰片,流动的海水隔绝了地上和水下的交流。很快熟悉又陌生的肺腔共鸣开始在耳蜗嘶叫,太宰治扭头,森雪纪紧闭双眼,从水帽中探出来的一缕黑发飘扬,她好像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在强大的水流下自然翻向面朝他的方向,可依然闭着眼神智不清。

她要死了么,森雪纪要死了么。

恐慌从大脑蔓延至全身,太宰治想都不想从后方搂住森雪纪的脖子往上游。

下一秒流冰服带着他们上浮,直至露出水面。太宰治心中一喜正要去看森雪纪的情况,就在这时从上方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拽住森雪纪流冰服的衣领把人往上提,两人都上岸了。

男人焦躁地啐了一口,手却轻柔不失力道的拍拍森雪纪的脸颊。

“喂,你死了吗。”

森雪纪睁开眼,冰蓝璀璨的瞳孔眼底似有流光转动,“我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死。”

一股异样感在太宰治心中流动,他不动声色地把森雪纪往自己这边拉,对金发男人面露不喜。

马尔库斯也没给他好脸色,切了一声后走远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森雪纪咳嗽了一声,太宰治立刻开始查看她的状况。

“我没事啦。”森雪纪说着拉着他往海水倒下去,他们俘在水面。

太宰治终于反应过来了,“你刚刚吓唬我。”

“对啊。”森雪纪说。她露在防水帽外的头发上已经结了一层冰碴子,但北海道人是见过大世面的,森雪纪见怪不怪地把冰霜缕下来,头发又像一样木板硬。

“这算不算陪你殉情一回呢,治君,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和我这么做吗。”她说。

但太宰治心想就在刚刚他突然不想让雪纪陪他殉情了。

“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会陪你去做,小治。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活下来,每次我就像你刚才那样害怕。”

……他该说什么呢。

太宰治声音干涩:“我们在这里睡觉吧。”

让我们在世界的尽头长眠。

——

今天的流冰漫步活动是成功的,所有人都玩得很开心,每个人几乎都掉下水过。柯南自鸣得意自己一次没落水的下一秒就被小兰带着摔下去。

“真是好值的一天,听老板说附近还有滑雪场也是今年新建的,柯南我们明天去玩好不好。听老板说今天就有客人没参加流冰活动而是去滑雪了。”

“好。”柯南甜甜地应道,他们说着各自回到房间。

“啊,我今天起码摔了七八次,脑袋都冻木了。”毛利小五郎抱怨道,一进屋就把自己摔进被子里。

是你老和其他女性搭讪不注意脚下才会摔跤好吗,柯南呵呵一笑,同样脱掉衣服躺进被子里,掉进水里真的好冷。

但他还记得早上的事,眼睛习惯性地往窗外瞟,突然愣住了。

“小兰姐姐!”

“啊!!!”

一声尖叫叫醒了所有准备回房补眠的客人,大家不约而同朝一楼的客房涌去,先询问发生什么的客人扒拉开呆立在门前的毛利小五郎和江户川柯南,然后无可避免地同样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和太宰治走在回旅馆的最后,发现房间门口聚满了人后惊讶地走过去,“小兰,发生什么了。”

躲在父亲怀里的毛利兰抖了一下,颤抖着朝她的房间内指了指。

一具尸体,一具穿着滑雪服的尸体以头朝下的姿势紧紧贴在玻璃上,他的腹部开了个洞,羽毛从破开的滑雪服里钻出来,沾上淋漓的鲜血的羽毛就这样黏在窗户上。

多么可怖的场面啊,是想人无所知的走进屋子,她一拉开窗帘看到一个倒立的人面向自己,正对自己的腹部潺潺流着血。

尸体的滑雪镜掉了一半,露出我熟悉的半张脸。

“格拉斯?”

怎么会,怎么会。

太宰治按住我的肩膀,对匆匆赶来的老板娘道:“发生了杀人案件,请立即报警。”

这句话似乎点醒了其他人,把小兰托付给我后毛利侦探和柯南双双冲了出去。

人死透了,因为天气原因不好估计死亡时间,应该在一小时至九十分钟之前,死因是一枪命中心脏。

因为有医师执照我得以为格拉斯进行检查,太宰治手上的相机是世面上最好的,也借口混进了犯罪现场。小兰的那间房是不能住人了,她搬到隔壁和毛利先生柯南一起住。

如果是滑雪事故还好,一说是子弹的缘故旅馆内瞬间人心惶惶。

老板拨了几个电话后无奈道:“他们说旅馆离市区太远,公路上的滑冰容易发生车祸,最快也要今晚才能派人来。”

听起来就不太妙,不会演变成侦探小说里最熟悉的模式吧。

旅馆内顿时人声鼎沸。

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大家只好散去回到房间,格拉斯的尸体则暂时停放在他自己的房间。

就这样心神不安地过去一夜,躲在太宰治怀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清早迷迷糊糊地,我们又听到了一声尖叫。

“来人啊,尸体不见了!”

第96章 和i人一人一句推理

和i人一人一句推理

*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如果是漫画里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遇到这样棘手的难题或许会摩挲着下巴冷笑一声如是说,但事实上大家都愁眉不展,号称名侦探的毛利先生眉毛皱成连绵的山宇,他的小助手柯南也是如此。

连太宰治都正经了许多,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后说:“他的随身物品都不见了,我们一起来的,他背了个黑色登山包。”

“是包里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森雪纪自言自语,但一路上格拉斯没有表现出很在意那个包的样子,他当着两人的面打开过,但森雪纪只看到一些常用的登山绳索和衣服之类。

作为和格拉斯结伴来旅馆的同伴两人在昨天就受到毛利大叔的盘问,希望找到他与人结仇或者从事危险职业的线索,但都一无所获。不仅我们,老板娘南造宝枝子作为昨天留守在旅馆看家的人也被问询了,但她只能说出格拉斯是在我们走之后,十点左右离开了旅馆,其他一问三不知,场面陷入了僵局。

问询完后,大叔就让这对倒霉情侣走了。

“等警察来再说吧。”

嘴里叼根烟的毛利小五郎忿忿道,他的目光停留在某块榻榻米的一帖,那上面还有格拉斯未干的血迹。江户川柯南没听见似的,趴在地上沿着玻璃窗一寸寸的翻找。

“喂,臭小鬼别找了,窗户那怎么会有线索,我们昨天可是把他靠墙放的。”

“知道了大叔,我马上。”柯南不耐烦地吼道,抿紧了嘴继续摸索这个昨天他就已经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的房间。

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不仅是恐惧还有离真相更进一步的兴奋,但他不敢告诉大叔和小兰姐姐。

他偷偷把死掉的格拉斯的手掌大小和自己房间玻璃窗角落的手掌印比对了,是一样大小!结合格拉斯没有参加集体活动而是去“滑雪”,毫无疑问他是要去寻找什么,他来这家旅馆别有目的,甚至可能说这家旅馆或者山里就隐瞒着什么秘密,而格拉斯被枪杀了……这更证明了柯南的猜想。

要把真相调查的水落石出,不管是凶手还是背后的秘密,工藤新一下定了决心。

房间最后的区域,玻璃窗快要检查完了,但还是一无所获。

面对类似无从下手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柯南叹了口气,默默把凶手的危险等级提升一个层次。

真的找不到了吗,不死心的柯南又在玻璃窗的左侧,能单独开窗通风的小钢窗附近又检查了一遍。他个子不够高,只能伸长胳膊用手绢将窗框里里外外擦一遍。

打开手绢,一枚小小的暗红色发褐的血迹。

按下发现线索时狂喜的雀跃,被大脑屏蔽的五感再次开始活动,一瞬间前台餐厅的游客的嘈杂声和大叔烦躁的组织纪律的声音,空气中隐约还能闻到淡淡的血气,还有窗外不知何时开始的暴风雪争先恐后的涌入柯南的脑子,大脑不知疲倦的处理接踵而来的信息,直到一道突兀而温柔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柯南君,我们去餐厅看看吧,毛利先生那边好像遇到了麻烦。柯南君?”

柯南僵硬地转过身去,一身羊绒米色长裙的女人站在门口,头发随意盘起、手垂立在胸前的状态仿佛西洋油画,她似乎等了很久。

见自己终于转过头搭理她,森雪纪不好意思的笑笑,关切道:“柯南君,我知道你想为毛利先生做点什么,但小孩子一个人待在死者的房间不害怕吗,我等了你好一会儿。”

柯南好半天才找回声音,故作天真的童音格外艰涩:“雪纪姐姐一直在等我吗。”

“对啊。”森雪纪不明所以的眨眨眼,“柯南君认真的模样我都不忍心打扰,看你应该是检查完了才说话的。”

那我怎么会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呢,这不可能。

柯南调整好了笑容把手绢揣进怀里,甜甜道:“好的雪纪姐姐,就来。”

就像是应和他说的话似的,耳中的旅馆外,重装摩托的轰隆声呼啸而来碾压了餐厅里声浪越来越高的人群,以无可抵挡的姿态撞开了旅馆的大门。

重重的一声,比柯南跑出房间的速度还要快,声音还要响。

——

一身骑装的女人摘掉头盔,黑色的齐刘海不安分地翘起来,她伸手捋了捋后掏出眼镜戴上,严肃地望向众人。

“我是警察署罗臼驻在所的警察井上石英,有人报警?”

“是,是我报的警,有游客遇害了。”

被旅客围堵要求退钱退房的老板忙不迭地举起手,见只有一名女性他略有迟疑,搓着手问:“警察小姐,就你一个人来?”

井上石英皱了皱眉头,“你看看外面的暴雪,要不是多亏了我的摩托你连一个警察都见不着。”

“不不,您能来查案我就很知足很感激了。”

可能老板心想好歹是个警察,能帮我把这群嚷着退钱的游客稳住,连忙道:“我和内子绝对配合调查,就是担心耽误了游客们的行程。”

果然,这个一看脾气就不好的警察恶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

“没有查出凶手之前你们每个人都有嫌疑,给我通通回自己房间老老实实待着。再说,就算现在让你们走你们也走不了,外面大雪封山,连国道都封了,我是开着摩托硬闯关卡闯过来的,你们敢吗。”

挺起腰板准备认识下警察的毛利小五郎又缩回去了,小声跟太宰治抱怨,短短半天功夫毛利小五郎已经单方面和太宰治称兄道弟了。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凶。”

他也不指望太宰治和他同仇敌忾,只是随便吐槽一下,扭头就硬着头皮和井上石英攀谈起来,自报家门后介绍眼下的情形,尸体不翼而飞。

我和柯南手牵手出来,看到警察后一直若有所思的柯南精神才好些,凑过去听毛利先生和井上警官说话了。

正好我也能和太宰治会合。

“有发现客人们中有可疑的人选吗。”

我问,太宰治摇摇头,语气中有一点可惜:“目前还没有。”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我看见了——马尔库斯。他对视线很敏感,之前太宰治躲藏在众人之中装不经意的一瞥尚且让他警觉地抬头搜寻,我大大咧咧的目光直接让他抓个正着,深沉暗稠的阴冷眼神吓得我一抖。

“你不会怀疑他是吧。”

太宰治沉吟片刻,再次可惜地摇头:“他不是,真遗憾。”

遗憾什么啊,我无语了。

“你刚才听井上警官说的了吗,大雪封山,而且接下来几天都会是强降雪,意思是我们被困在这了。”

只是因为怕引起游客骚乱所以没说的那么明显而已。

太宰治不置可否地点头,大抵是相熟太久,我已经能判断出这个点头的弧度和频率代表了厌倦和困意,他心不在焉地说:“那更奇怪了,在无人的雪山里,杀了人就地一埋不就结了,打理现场也很方便,为什么放任格拉斯倒在窗前呢。过了一天才想起来清理尸体,也太费事太笨拙了。”

确实。

我上辈子看过一个笑话,为什么俄国没有推理文学。答曰把人灌醉了扔雪地里,第二年开春尸体才露出来,还查什么案。

照这个思路来,格拉斯应该在滑雪场的山顶被人埋伏暗杀,就地掩埋,按失踪处理也不会引起轩然大波,更方便快捷。

那为什么要让他以如此惨烈的画面出现在众人眼前呢,又大费周折地藏匿他的尸体。

“……除非,这是一个警告。”

紧紧挽住太宰治的胳膊,我拉着他向后退,向后退,直到后背贴到墙面为止,远离人群。

早已得出结论的太宰治安静地抱着我,鼓励我把话说完。

我心想,这真是一个小说再出色不过的开头,我好像把我的笔记本带来了,一会儿就动笔吧。

但在心爱的男人面前适当的柔弱恐惧有助于感情升温,蜷缩在太宰治的怀里像是汲取他的体温,我小声说:

“凶手在警告旅馆里的其他人,如有冒犯,就是这个下场。”

格拉斯死有余辜。

第97章 和i人玩奇怪的play

和i人玩奇怪的play

*

极轻极冷清的声音,哪怕我着意控制也无法掩盖心底的冷漠。

不知道太宰治对爱人的纵容胸怀有多宽广。

之前几次的表现还不错,但可以说涉及老师和他的切身利益让我无法保持温和的姿态,那这回呢,哪怕和格拉斯只有一起上路出行的缘分,亲眼见一个人可怖的死掉也免不了产生兔死狐悲之意吧。按照设定,从小饱经风霜的我应该很反感有人死去才对。

和太宰治不同,我是在亲近人面前越要把面具带的妥帖的人,我害怕他会被我吓跑,连赌都不敢赌。

情况好像掉了个个……变成太宰治不断向我靠近,而我尖叫着推开他了。

做了那样亲密的事,说了无尽的情话,可我还是怕他会离开我,甚至焦虑症更严重了。

如果把太宰治关起来,让他只能看到我的话……

首先不能像他关我时那么草率了,要转移地点,我家那个小公寓也不够他作妖,转移到哪去呢,这是个问题。

我觉得镰仓就不错,我的理想就是在那里养老,买一套山上的房子花不了多少钱,清静远离人烟。

不过哪怕太宰治本人愿意,他的同伴也不允许他莫名消失吧,这时就需要一个好的理由,自杀成功怎么样,这个最简单。

最后是小黑屋的生活,理想状态是他二话不说躺平摆烂由着我胡闹,现实的是他恐怕不会一走了之。

这么说来最大的敌人还是将异能者圈养起来的横滨。

横滨……异能……

“雪纪你在想什么,发呆好久了。”太宰治在我耳边吹气。

反应过来了,我真的在很认真的考虑并蠢蠢欲动想要施行小黑屋方案,这不是我的本意啊。

我叹口气,“感觉我逐渐往你期望的方向发展了。”

“哦,什么方向。”

收回看向毛利先生和警官的视线,太宰治没事人似的问,他阴谋得逞的笑容就和天上中看不中用的太阳一样大。

我忍不住给了他一拳,“就是把你反向关进小黑屋的方向,真到了那一天你这家伙一定兴奋得不得了吧。”

他呼吸一窒,更用力地抱紧了我,把我圈进他的羊毛大衣里。

白净的脸蛋泛起窒息般的潮红,当我说出“小黑屋”这个词时,太宰治就好像和男友恋爱长跑十年的姑娘终于在男友的亚马逊购物车里看到一克拉的钻戒一样,守得云开见月明后感动的溢于言表,恨不得在两人在出租屋吃晚饭时说出我愿意我愿意。

不用那一天,现在太宰治就高兴的不行。

太宰治拉住我的手激动的摇啊摇,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来不及反应他就刻意拔高了声线。

“是啊是啊,这次回去雪纪就把我关起来吧,然后雪纪独自在外养家……不行,雪纪要陪我一起待在家里,不然我要闹了,我要从十八楼的公寓窗户跳下去摔成小猫饼干让雪纪哭唧唧!”

这个叹号是怎么冒出来的啊,太宰治你怎么越说越兴奋,声音太大了你忘记这是严肃的犯罪现场了吗,为什么执着于让我丢脸啊。

而且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在求婚而是把你关、起、来。

“我知道,但这难道不是求婚的意思吗,不都是把两个人绑定起来在一个房子里生活,另一个人只能依附对方生活就像全职太太对老公那样?”

感觉我本就破烂的三观摇摇欲坠,是,是这样吗,小黑屋是这么定义的吗。

“是啊,我非常欢迎哦,热烈欢迎雪纪这样对我。”

*

和无比热情的太宰治不同,森雪纪马上要晕过去了,在嘈杂的人群齐齐回头将目光转移到两人身上时,仿佛洛可可时代的贵族女性不时要晕倒闻一下嗅盐展示柔弱那样,面色苍白的森雪纪开始呼吸不畅。

“你的声音有点太大了。”她艰难道,把她挂在身上的男友岛津治也不解风情地眨眨眼,“有吗,面对监禁邀请也是无可避免的吧。”

“我,我,”森雪纪快哭出来了,纤弱骨头嶙峋的手腕无力地拽住男友的衣领,“你不要说让人奇怪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行为艺术家嘛,艺术家,可以理解,这一行神经病很多,所以是一场对恋人的服从性测试。

众人了然。

接收到他人“真不容易啊”的同情视线后,森雪纪崩溃般的将头埋进男友怀里,再也不出来了。

警官井上石英拧紧了眉,拨开人群走到岛津治也面前,对方面对警察巍然不惧,甚至挑衅似的勾起嘴角。

“警官小姐,我和女朋友聊聊人生规划不妨事吧。”

埋在他怀里的森雪纪听到某个词后将手探向他的腰间,微微用力。

“哼。”岛津治也保持微笑,目光仿佛无焦距地凝聚在井上石英的唇彩和脖颈间的围巾之间,不停低声喘息,只有这样才能不痛呼出声。

井上石英发现了他的变化,痛快的表情转瞬即逝,再低头看看装死的森雪纪——这位女警官有点过于高了,比一米七的森雪纪还要高一个头。

她故意道:“什么人生规划,让我听听。”

“这个啊,我在和我的女朋友严肃讨论一起当宅男宅女的实施方案,没办法出来玩太危险了动不动就死人,还是待在家里安全,对吧雪纪。”

对方低低地嗯了一声,在岛津治也不断的摸头攻势之下,乖顺的不行。

井上石英的脸更臭了。

“想打情骂俏就给我滚回房间。”

——

把其他人撵走,只剩下了侦探毛利一家和没有参加集体活动的三人由警官开始慢慢盘查,我如蒙大赦,飞奔回了房间。

格拉斯的是死是活已经和我没关系了,我只想找一个没丢过脸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雪纪。”

某人不知死活地叫我。

可把他演爽了。

就算是为了试探众人,排查举止怪异的嫌疑人也不能这样对我,提前打声招呼能怎样。

我和太宰治闹得那么过分,不少人在井上石英走过来之前就对我们注目礼,但是离我们最近的,还有其他几个方位的人却充耳不闻,一直偷偷关注着警察和侦探的对话。

直到井上石英走过来,还在紧盯毛利侦探。

但一言不合就飙戏真的太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头埋在枕头里,整个人团成一个球钻进被子,不管太宰治怎么拽都拽不出来。试了几次无果后他夸张地叹口气,外面没了动静。

这就放弃了?也太逊了。

我这么想着,突然脚踝被人抓在手里,亵玩般的来回摩挲却怎么都挣不脱,甚至变本加厉地从脚踝到凉津津的小腿都染上炽热的温度。

过了一会儿,冰凉的脚趾被手掌捂热后悄悄放回原位,我想都不想就缩回被子里,偏被对方抓住缝隙,棉被被打开一个口。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那双熟悉的手掌再次握住脚背。这回他早有准备,乱蹬扑了个空。

棉被的缝隙越来越大,与此同时似乎有一个大型物体紧贴着我缓慢向上前进。如同攀援需要在悬崖找到抓手的石头一样,随着呼吸的热气一路向上,那只手也不断变换着方位。

脚、小腿、大腿,所到之处的皮肤敏感的不行,皮肉下的骨头被无意的指尖划过时一阵乱颤。被子里移动的人对这种反应最熟悉了,他轻笑一声,跳跃的手指将酥掉的骨头一根根敲响,就这样到了腰部。

“嘶,疼。”

忘了,还有头发,过长的头发被压住牵扯头皮的疼痛让我即刻失去了耐心,但对方马上找补回来把头发的位置摆好了,暂时不追究。

啊,压在身上了,他好重。

原以为太宰治是想让我体验宠妃侍寝的皇帝般的体验,从被窝底部一点点爬上来钻到我怀里,他怎么突然停下了。

“雪纪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吗。”

腰窝被不轻不重地按了下,闷在被子里的声音听不太真切。

“你刚才疑惑怎么不继续就是被我欲擒故纵了,真好骗,要给雪纪一点奖励。”

他说着更用力地按了按腰窝,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嘶。”

直冲云霄的刺激感直到天灵盖,我剧烈地抖了一下,这个反应取悦到了太宰治,他张开臂膀按住想要翻身的我,张嘴用牙咬。

呜……只能更用力地掐住枕头不放,但还是忍不住随着他的动作时不时抽搐一下。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腰窝是敏感部位的啊。

“可以了,别闹了。”再闹我就生气了。

预感到我的忍耐上限似的,太宰治终于放弃攻占腰部,继续朝着前方前进。

终于钻出来了。

重见天日后因为不适应光线半眯着眼,看到气鼓鼓的我他还敢惬意地挥手打招呼:“呦雪纪,我怎么到这来了,我不是找自己的被子准备睡觉吗。”

睡什么睡起来嗨。

说话时,靡丽的银丝从太宰治的口中滑落,腰窝还有被他反复揉捏的脚踝再一次滚烫起来。

第98章 不要什么都让i人主动(加更)

不要什么都让i人主动

*

自从色令智昏和太宰治在白日干坏事后,原本的恋爱谍战片就朝着深夜档以滔滔江水的气势迈进了。

其实我挺喜欢原来的纯爱感的,另外我以为太宰治不说草食系也是比较冷感的那类人,现在怎么感觉他热衷的不正常。

判断失误,惩罚机制开启。。

森雪纪无力地趴在床上,背上的汗水浸湿她宝贵的头发都来不及打理,只双手用力攥住床单大口喘息着。

偏偏坏心眼的太宰治就往她的敏感地带蹭,潮湿的手掌附上脊背,感受黏腻的皮肤在指尖跳跃。

“这时候应该说我开动了吧。”他喃喃道,毫不意外得到了恋人愤怒的注视。

毫无威胁力。

原本水润清透的眼珠现下是无机质的,雾蒙蒙的一片,只凭借本能回头望了一眼,其实根本没看清太宰治的脸。

但是眼神的迫力十足,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哪怕在只有和太宰治两人时森雪纪都会习惯性保持警惕,恐怕没有人会得到她全身心的信赖。不过在太宰治面前的是一只病虎,失去双眼只能虚张声势,最后被剥去皮肉敲骨吸髓的病虎。

他真的是个好学生,雪纪老师教会了如何拥有她,他就举一反三学着如何将森雪纪的身心都吞吃入腹。

谁让她这么诱人,好像在说:快吃我吧,快吃我吧,欢迎品尝。

“又要哭了啊,雪纪。”

两具身体竟然如此严丝合缝地贴合,闻言森雪纪忿忿咬了一口他伸进口中的指头,牙齿上下一碰差点把关节咬碎。

“嘶,真的是只小老虎,咬得我好疼。”

只需要假意哭两声,哪怕自己委屈的眼泪流进嘴里,森雪纪也会张嘴把指头吐出来,温柔地舔两下自觉放进口中含着,收拢牙齿哪怕身后的太宰治刻意加重了撞击的力道,都不会再咬人了。

呜,呜,只会这样无助地哼哼,像老虎被带着尖刺的锁链拴住脖子后徒劳地嘶吼。

要被她宠坏了,怎么那么可爱。

太宰治可不懂得见好就收,他只会趁机抢占地盘,放光敌人的血,放任部下侵入,将这片区域划为他的领地。

因为是你纵容的我,把我宠坏的啊,要负起责任。

嗷嗷叫着虚张声势,又任由我拉扯手脚摆出勾人的姿势,不是欲拒还迎是什么。就像你一直警惕地窝在巢穴,睡眠时都要时不时睁开眼睛冷漠地注视周遭的环境,片刻后再次陷入沉睡。这么警惕的小动物还会被我手中的萝卜诱哄着骗出来,不是食草动物还会被我骗出来,不就已经说明你的心意了吗。

拨开凌乱的长发,太宰治一只手掐中森雪纪纤细的脖子,果不其然身下人剧烈的颤抖后手肘向后摆出攻击的预备式,被太宰治轻巧地握住细密的吻沿着手腕一路向上,他已经完全掌握[使用]森雪纪的方法了,只要在对方理智占据上风时作出亲密爱怜的举动,她就会乖乖听话。

果然,森雪纪悲鸣一声,手臂无力地被太宰治拽住,变成掌控烈马的缰绳。

与此同时拍拍她的腰窝之下的部位,在她耳边磨磨蹭蹭地念叨:“配合我一下嘛亲爱的,人家喜欢和你在一起。”就能让她万般不情愿又万般情愿的,耳朵通红低声咒骂,乖乖地躬起身子摆出任人宰割的姿态。

口是心非的性格请务必保持一百年。

另一只手不容置疑地、强硬地掐住她的脖子,彻底变成掌控者与被征服者的较量,怀抱着一定要驯服的恶劣心思拼命捉弄着。薄薄一片的蝴蝶骨几乎要在左摇右晃的撞击中从皮肉中飞出,太宰治看着眼热,低下头一口咬在那块凸起的骨头上,腻白的肌肤入口即化,真想变成狼外婆一口一口将上好的骨头啃得干干净净。

没办法,是你邀请我的啊。

是你说想[被我关起来]又嘴硬变成[把我关起来],想试着告诉我你的全部又犹犹豫豫,把我领到了你最熟悉最陌生的地方又当作对周遭的一切一无所知,我在坚固的巢穴外抓心挠肝,想粗暴地把你拖出来又怕吓坏你……那就只能在其他领域收取利息了。

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类。

太宰治满意自己的“铁石心肠”,在恋人低低的尖叫后抱住她。

森雪纪的头昏昏沉沉,感觉胃要被从嘴里顶出来。

终于结束了……太宰治终于舍得倒在床铺上,喘着粗气凑过来亲亲她。

讨厌,别开脸不给亲。

“嗯~雪纪不满意男友刚才的服务么。”毫无心理障碍的撒娇,连头发丝掉进眼睛里都不管,就睁着血红的眼睛可怜地望着她,顺着发丝滴落的汗啪嗒落在床单上。

没办法。

森雪纪只好亲自拿掉那根头发,艰难地给对方一个吻,又让他得逞了。

几个瞬息对方就调整好了呼吸,眼睛也完好无损,瓷器一样的美青年不仅价格昂贵抱起来沉甸甸的,还是黑心瓷窑出品,绝对给你不一样的体验。

太宰治这次没换掉绷带,特殊做工的布料将他的臂膀胸膛缠得严严实实,就像又穿了一层里衣。森雪纪起先想把碍事的绷带剪开,后来觉得留着挺好,有一种另类的背德刺激感。

用没有全部裸露的身体做坏事,就好像还有一部分是干净的一样,仿佛他多不情不愿似的,被求得狠了才勉强搞事。嗯……就和那种小说里的男主只愿拉开拉链一样,被欲望支配的身体和清醒的大脑天人交战,最后只同意拉开拉链或者不解开绷带。

再换一种思路,被我吸引的无可救药了,来不及解开绷带解开全部的束缚,就想和我在一起。

森雪纪笑意较深,体力恢复了一些,开始不安分的引诱。

被绷带包裹的**格外紧实敏感,手指轻轻一碰就开始颤动。

果然太宰治受不了这种刺激,喉结滚动一下,手按在她的头上,“雪纪,你想做什么。”

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森雪纪抬头看看,男友胸膛起伏的频率变高了。俊秀的外表隐约透露出邪恶的破坏因子,差点维持不住云淡风轻的表象。

真的很想看他从容的面具被长刀迎面斩断的样子,想看到他震惊、暴怒、喜悦、悔恨、哭泣的样子。

会有那一天的,至少今天她就能看到太宰治喜悦兴奋到全身的皮肤红红的一片,就像一块被蟒蛇缠绕的宝石。

森雪纪埋下头去,按住他乱动的膝盖。

……

她很专心,仿佛眼前埋首的是饿了一天后喂饱她的米饭,她又随心所欲的舔舐或撕咬,这回太宰治不敢像刚才那样按住她的脑袋或脖颈,尽管她的脖子上已经有一片青紫的掐痕。

森雪纪清楚的知道,自家男友是个矛盾结合体。比如说,配得感比较低。

为什么不问呢,都把真相领到你面前,都已经让你沿着记号来到巢穴大门口了,敲敲门很难吗,啊,我问你很难吗,就差这最后一个步骤了吗。

气死了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都把你引过来了……总不能什么都要我主动吧。

想着想着森雪纪愤怒地用力一吸,果不其然太宰治到抽了口冷气,手指要把床单抓破了。

要做一些让他提升自信的事,鼓励他再靠近我一点点,这是森雪纪的初衷。

挑衅地抬眼,毫不意外太宰治没敢看她,一只手将脸埋地死死,头发可怜的朝四周横七竖八的竖起来,嘴里发出破碎的泣音。

真是的,明明享受的人是你吧,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为什么……”

“为什么……雪纪不用做这些的……”

“我好喜欢好喜欢你,不要做这种事……”

话是这样说,但那个东西明显更兴奋了,什么鬼一边哭一边往嗓子里捅。

最后一用力……

“别,别吃……”

面无表情地咽进去,擦干净脸后森雪纪臭着脸站起身,踹了太宰治一脚,“高兴得不得了吧魂淡,假惺惺地说什么呢。”

他甚至一边喊不要不要一边腰部用力往前挤!

太宰治瘫在床铺里,肉眼可见要更换床单了,两人干脆玩的更放肆一点。

居高临下的姿态更方便欣赏男友的脸,森雪纪饶有兴致地低头看他。巨大的满足感冲刷了他的心智,太宰治的大脑一片空白,反应在脸上就是他这辈子从五岁起就再没流露过的,童稚迷茫的神情,古艳静美的脸因为难得不活泼不生动的表情有了实质的美感,他躺在床上,像一具惨白而凄艳绝伦的死尸。

“这就是窒息般的快乐吗。”太宰治半阖着眼,似乎还在回味刚刚的欢愉,“他们说,想要体验死亡的快意,和人做就能享受到了,原来是真的。”

“毕竟死亡类别里就有一条x窒息啊。”森雪纪说。

她说这话时带上了医学工作者的严谨,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她知道太宰治知道,她就是想说,用来平复她同样澎湃汹涌的心情,还有生理现象。

太宰治闭眼听了一会儿后终于受不了了,睁开眼,正好看到森雪纪不断流淌的生理反应,坏笑着抬手捏了一下。

冷冰冰的介绍顿时转了个弯,变得柔媚起来。

“只是帮我就忍不住了吗,嗯?”

“嗯什么嗯,兴奋不是很正常吗。”

“噗。”太宰治一声爆笑,让森雪纪回味怀念的那种安静美丽的脸再次生动,他开始熟练地揉揉捏捏,尽管加起来这才是他第三次帮人做手工。

“雪纪是怎么做到在外人面前害羞的像未经人事的未成年,只有我们两个人时坦荡的近乎……”

他理智地咽下那个词汇,讨好地示意森雪纪再走过来一点,方便他做手工,说不定要上嘴呢。

森雪纪真的坦荡的不得了,还有点奇怪男友的问题,歪着头问:“因为你不是外人啊,这种反差萌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回轮到森雪纪受不得刺激,一把抓住太宰治乱糟糟的头发。

“礼尚往来。”

青年含糊不清地说。

……

感觉快要到了,森雪纪推开太宰治的头,自己强忍着(感坐了上去。

直达深处……两人齐齐喟叹一声。

然后就是重复上次的教学活动,森雪纪格外偏爱这个方式,方便她将太宰治的表情尽收眼底。

好漂亮的反应,再多一点给我吧。

好漂亮的脸,清隽秀意的面孔红润的不正常,就像宣纸上染了一滴血。

森雪纪听纯子分析过,她和太宰治是两种风格的好看。太宰治是水墨画或者黑白漫画那种,素素的简单的线条勾勒就让人心动,发出“这就是美男”的感叹;而她是浓墨重彩的油画,冲击力十足,这种外表在银幕上很吃香,难怪当年三浦春雪一炮而红。

管他是漫画还是油画,只要能吸引到太宰治就行,她就想看到太宰治因她难以自持。

如她所愿,青年的唇被他自己撕咬的溃烂露出鲜红的肉,森雪纪只用舌头舔一舔,太宰治就触电似的躲开。这时只要下身用一点力,他就会卸力般的主动把嘴巴送上来。

搞得跟强抢良家妇女一样。

青年委屈地哼哼两声,缠在腰间的手更用力地抱紧她,这时就是拆掉绷带的好时机了,他无力抵抗,只能看着身上最后一件蔽体的“衣物”脱下。

颤抖的手怎么也解不开,仿佛被扔在大雪纷飞的户外一样手指不听使唤,哆嗦着尝试几次未果后气急败坏地直接撕开。

“好大的力气。”

太宰治还有余力调笑,下一秒就舒服得快翻白眼。

剧烈呼吸几下才缓过劲,及时搂住了脱力向一边倒去的森雪纪,“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森雪纪不说话,只固执地双手按住太宰治的肩,在他逐渐阴沉下去、露出猎者面目时凶狠地咬住他的脖子。

谁是猎手还不一定呢。

但是,这是森雪纪从未度过的,很好很温暖的冬天。

知床半岛冬季的温度平均处于零下,黑色的潮水拍打着临海公路的栏杆,山里静悄悄的,雪花大片大片落下,森雪纪熟知这里的一草一木,每年落雪的深度都差不多,给人体感的冷意也差不多,今年或许降雪量更大些。

但现在她都不在乎了,她只想紧紧缠住恋人,再也不分开。

——

“我饿了。”

深夜,大雪封山,我拍醒睡在身侧的太宰治说,眼睛瞪得像铜铃。

如果能挺住的话我也不愿叫他,我们俩都累坏了,勉强清洗完身体后双双倒在重新铺好的被子里。但看来太宰治的身体素质比我还是略胜一筹,数小时的剧烈运动不适合我这个四肢不勤的宅女,睡了五个小时后,我被饿醒了。

辗转反侧,看到太宰治睡得那么香,我恶向胆边生一巴掌把他拍醒,“你去餐厅看看还有没有吃的。”

太宰治还没睡醒,迷迷糊糊亲了我一口,“还没喂饱你吗,等一会儿等我再睡一会儿就来。”

“我说的是肚子饿了!”

很欣慰太宰治在我身边拥有了深度睡眠,但现在我更希望他和以前一样觉浅。

过了五分钟,他终于清醒了,坐了起来。

“餐厅恐怕已经收拾干净了,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说着开始穿衣服。

很好,我可以躺在被窝里享受皇帝的夜宵了。

十分钟后,太宰治带着一托盘的食物返回,外加两瓶冰牛奶,我选了巧克力味的。

再十分钟后,吃饱喝足准备睡觉的我被太宰治拉起来。

“干嘛,你自己去还托盘和盘子不行吗。”

“不是这个。”太宰治说,脸上浮现出让侦探社的各位抱头鼠窜,哀嚎又有人倒霉了的神情,太宰治轻描淡写道:“我是说,我们去敲毛利先生和警察小姐的门吧,有人死了,他杀。”

“啊?!”

再再十分钟后。

死者南造宝枝子,[听雪]旅馆的老板娘,死于餐厅靠窗第二个餐桌的座位上,死因为匕首直插心脏,推测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

真是个大麻烦,太宰治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

对于与我无关之人的死亡,我一向是比较绝情的,太宰治亦是如此,不过落在别人眼中就有点有违常理,不近人情了。

毛利小五郎不可置信地重复:“你说你经过餐厅时已经发现死者了,但因为很饿所以选择先找吃的,吃完饭才来找我们说死人了?”

“是的,就是这样,总不能再饿死一个人吧。”

坦坦荡荡地承认,还把我撇出去了。

他太过于诚恳一时间毛利先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同醒来查看情况的井上警官和柯南表情微妙,配合老板南造信秀的哭声还有小兰的安慰愈发显得太宰治不近人情了。

我硬着头皮上去,“是我让治君去找吃的,催他赶紧回来的,所以……”

“哎呀森小姐我们就别纠结谁发现死者的问题了,重要的是查出凶手不是吗。”

井上警官似乎很喜欢我,亲切地截过我的话头后转身对太宰治又换了一副神情,“那么岛津先生,能说说你看到的吗。”

“和现在一样。”太宰治耸耸肩,他今天心情很好,也愿意多说一些。

“我猜凶手和老板娘认识,可能他们约在深夜的餐厅见面讨论一些事情,然后凶手趁机把她杀了,才一点声都没透出来。”

“劳驾。”太宰治彬彬有礼道,让老板站远一些,他自己坐在老板娘对面的位置上。

“就像这样,这张桌子被抬高过你们发现了吗,应该是凶手做的,方便他在和老板娘谈事情时握着匕首的手伸到桌子底下,一刀毙命。”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地看向地面,柯南蹲下查看后肯定地说:“大概五公分,桌上是可以上下调节的。”

“老板娘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五五左右,调高后刚好卡在胸部偏上的位置。但是,知道桌子可以调节的人应该很少吧。”

太宰治说。

毛利先生摸了摸下巴,“一般来讲,妻子去世我们警察首先怀疑的对象就是她的丈夫,再说能让老板娘深夜相会,还知道桌子可以调节的人确实没几个。”

毛利先生的眼睛越来越亮,看到老板惊恐的表情后愈发肯定,“凶手就是你吧,南造信秀!”

“不是,不是我啊。”

老板惶恐极了,一个劲地摆手,“我为什么要杀我的老婆,我没有动机。”

“南造先生说得对。”井上警官说,她面色凝重,“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两次杀人案联系在一起,你们忘了格拉斯死前老板娘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了吗,现在老板娘死了,保不齐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她说干就干,雷厉风行地把白天审问的人都叫过来,“还是挨个问询一遍比较好。”

尾高喜作,鸟取县人,职业建筑商,滑雪爱好者喜欢新开的雪场,中年人但身体健壮,可惜秃头

贺濑嘉惠,北海道斜里町人,刚刚失业,回家找个小众旅馆疗养身心,毕业两年的年轻人但身体欠佳,老是咳嗽

马尔库斯施密特,德国人,职业健身教练,自称投飞镖选中了这里,肌肉壮硕无比

“等等,马尔库斯先生和我们一起参加活动了,没有单独留下来滑雪啊。”

井上警官正在研究我的头发,她似乎对头发保养很有研究,乐于传授给我经验,听到柯南的问话不耐烦地一甩头,“因为身高必须调高桌子才能方便吃饭的只有施密特,只有他知道调高的秘密,除了死掉的格拉斯以外。”

她又看了眼太宰治,“哦,想必这位聪慧的艺术家也一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

好家伙,久违的三选一。之前格拉斯死掉时是老板娘、尾高和贺濑,现在是尾高、贺濑和马尔库斯,自动补位,总之一定要是经典三选一。

我对这个从东京到北海道破案都要三选一的世界绝望了。

得知老板娘死掉的尾高和贺濑才是绝望的那个,胆小的贺濑嘉惠差点哭出来,“难道是死者的亡魂返回人间,一个个杀光最后见到他的人吗。”

哼,马尔库斯冷笑,“与我无关,没事我就回去了。”

“等等。”毛利小五郎叫住要走的马尔库斯,眼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芒。

“马尔库斯先生,很抱歉或许我们真的搞错了,但能听到我毛利小五郎的推理也算不虚此行。”

他大言不惭道,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智慧过人的名侦探走到我和太宰治面前,底气十足。

“岛津先生,如果论起杀死格拉斯的动机,你才是最有说服力的那个吧。”

第99章 死去的回忆开始攻击i人

死去的回忆开始攻击i人

*

“哦?”

太宰治似乎已经猜到毛利先生要说什么了,脸上闪过小男生往井里扔摔炮时的兴奋的光。

我默默挽住他的胳膊。

但凡他说错一句话,我就掐死他!

他这副等待接招的架势勾起了毛利先生的好胜心,做作地咳嗽两下,毛利先生开启了他的推理。

“岛津先生,你和你的女朋友是在居酒屋偶遇格拉斯,然后提出结伴出游的对吧。”

“是。”

“当时格拉斯是先和谁搭讪的呢。”

“和我的女朋友。”

“提出结伴是谁答应的呢。”

“我女朋友。”

“谁负责开车。”

“他,我和女友坐在后面。”

“啊啊,这个。”毛利先生的脸上划过一丝窘迫,奇怪,难道我会抛弃男友坐在陌生人的副驾驶位吗。他很快恢复镇定,继续道:

“一路上谁和格拉斯聊天最多,又是谁提出住在临近的房间?”

“我女朋友、格拉斯。”

太宰治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演技一流呢。

其他人在一问一答间也听出不对劲了,纷纷露出红杏出墙看好戏的表情,小兰一脸担忧,柯南的脑袋拨浪鼓似的来回转动,但在太宰治和毛利先生说完某句话后突然停止了活泼的活动。

过分安静的小孩会让大人生出怜爱之情,比如摸摸脸蛋头发问要不要吃果冻,因为再安静寡言的小孩眼神面孔都是纯稚的渴望表扬或鼓励的。但柯南平静的外表以我前演员的身份来看,就像拍戏时导演喊“卡”后收放自如的眼泪,本人是本人角色是角色,柯南沉默时就像脱下小孩的外衣和一个成年人一样思考。

想不起来了,我小时候也这么古怪吗。

另一边毛利先生愈发得意,“事情不是很清楚了吗。”

“以防万一我再追问一下,谁邀请格拉斯参加集体活动,然后得到他要单独滑雪的答案。”

太宰治一字一顿:“我女朋友。”

仿佛无法遮掩积蓄已久的浓浓的酸气和怒气一样,太宰治说完瞪了我一眼,“就你长嘴了是不是。”

我:???

演戏一定要全套吗。

“果然!”毛利小五郎大手一挥,直指太宰治眉心:“杀害格拉斯的人就是你,岛津治也先生!”

“哦!”

四周一阵惊呼。

不等流程里嫌疑犯追问理由呢证据呢,毛利小五郎急切地开始他的推理,兴致愈发高昂。

“是这样的,森小姐其实是一位凭借美貌水性杨花,随意勾引男人让他们支付巨额账单的坏女人。一路上岛津先生你目睹你的的女友森小姐和格拉斯交往过密,说句不好听的,可能都有出轨意向了,所以我们都很少见你和森小姐出来,因为你担心她找准时机和格拉斯私会,必须把她圈在房间寸步不离!”

太宰治微一颔首,“是这样的,我指圈在房间里那句。”

黑漆漆的眼和外面的黑夜一般,稍微靠近一点走进这片黑夜就会被吞噬。太宰治认认真真地回答,坦荡地让人汗颜。

沉默,手指用力,上臂内侧受到攻击的太宰治八风不动,“毕竟我的女朋友这么可爱惹眼,还是关在只有十六帖的房间里比较好。”

他用“今天天气真好,我们一起去散步吧”的语气说道,听起来好像真的认真考虑过,小兰一愣,担忧地看着我。

好丢脸。

“额。”毛利小五郎噎了一下,本能地跳过了这个危险的话题,继续说:

“但是,即便这么防范森小姐还是和格拉斯聊天了,知道格拉斯要去滑雪后她就对漫步活动兴致缺缺,证据就是在破冰船上她又和另一个男人马尔库斯聊得热火朝天,又被岛津先生你打断。”

“呵。”机械冰冷质感的嗓音吸引着我和其他人朝他看去,没有再抽手卷烟,点燃一支卡比龙的马尔库斯闲闲地抽了一口,“我对这个蠢货没兴趣。”

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在一旁坐下,一点尊重死者的观念都没有。

毛利小五郎充耳不闻,兴致高涨,“岛津先生你终于无法忍受女友的冷遇,于是你在漫步活动时借口体验溺水想淹死森小姐,可惜被马尔库斯先生救起来了。”

“早知道我就不救了。”马尔库斯满怀恶意道。

“……反正森小姐没死也没关系,因为你做了两手准备,只要把潜在的出轨对象格拉斯杀掉就行了。”

“那么我是怎么杀他的呢,他死时我正在大海里飘着呢。”太宰治求知若渴。

兴奋起来了,毛利先生的表现超出了他的预期范围,太宰治喜欢这个“故事”,我打包票等这次回来他就要在侦探社演这个剧本。

只是他现在的样子……我看了看默默把柯南拉到身后的小兰,和默契地让出范围有直径一米的圆圈的众人,圈内只留下了我们俩和毛利先生三人。

马尔库斯除外,他单纯看戏的,幸灾乐祸的表情看得我火大。

太宰治此时的气质就和为了配合毛利先生的故事一样,一点点肃杀的味道和冷酷残忍的声线就足够了,配合他半笑不笑的表情真的就是听侦探推理的元凶,阴冷缠绕的毒蛇感觉下一秒会暴起掐住我的脖子掼到地上。

“继续啊,杀人手法是什么。”

“这个嘛,这个。”毛利小五郎挠挠头,他倒对阴寒的太宰治适应良好,毫无胆怯之意,看得出前警察身经百战。

“有了,老板娘!你委托了老板娘帮你杀人,看你的行头就知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叛逆公子哥,你让老板娘杀掉格拉斯后借口支付尾款约她在餐厅相见,然后杀她灭口,调高的桌子就是最好的证据。”

说完毛利小五郎自己都恍然大悟,颇为自得地理了理衣襟,“有理有据。”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看看恍然大悟的众人,看看他们向我和太宰治投来的复杂眼光,尾高喜作还一脸我懂的拍拍太宰治的肩,我的一世英名……

可恶,太宰治的着装还是我一手置办的,让这个软饭男装到了。

毛利小五郎清了清嗓子,目光在我和太宰治之间扫来扫去,最后定格在太宰治身上,痛惜之情溢于言表,他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和我在电视上看到的做作一模一样,我还以为那是上节目的夸张表演。

高估他了。

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

“为什么说我是靠勾引男人支付账单的坏女人,我看起来很穷很拜金吗。”

“哼哼,森雪纪你忘记你做过的事,报纸和新闻可不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毛利小五郎掏出手机……“可恶怎么没信号了!”

他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揣回去,指着我大喊道:“今年开春那艘在横滨的海上被烧毁的希望之船,报纸上说了那是赌徒的消金窟,森小姐虽然当时你和男友站在角落,虽然你在报纸上的男友打码了但我发誓绝对不是眼前的岛津先生!你就是个骗子!”

“希望之船,我记得那个新闻,那几天电视台都在报道呢。”贺濑嘉惠惊呼。

……

……

无声地看向太宰治,被提醒女朋友真的另外有一个“男朋友”的太宰治:……

突然失去飙戏的力气。

报纸上不该出现我的画面,退一万步讲难道没有被回收下架,集中销毁吗。

不知道,这是政府部门负责的事。

对视两秒后得出让人心寒的答案,我本就没有的名声彻底毁了。

我无力问道:

“您不会一开始就认出我了吧?您那么积极和我们聊天,是为了找机会提醒治君我是骗子?”

毛利先生身上散发着正义的光芒,双手抱臂严肃点头:“没错,就是这样,森小姐你还是自首吧,还有岛津先生,我有心救你没想到你竟然杀人。算了,你俩一起进去还有个伴。”

他,他竟然不是在耍宝是真的认定我俩是一对亡命之徒,名侦探就这个推理水平那该制造了多少冤假错案。

“可是到目前为止你还是没给出有力的证据是岛津杀人,再说我看森小姐不是坏人,那次说不定是误入歧途。”

井上警官开口,她皱着眉毫不掩饰对毛利先生的反感,“不过关于岛津先生看女朋友看得紧我倒是不否认,哪怕我这个女人他都要紧盯着不放呢。”

井上石英说着挽住我另一只手将我拖到她身边,离太宰治远远的。

胳膊肘碰到了她的胸口,我正要低声道歉,但她好像没感觉似的。

抱着古怪的心思,我悄悄又碰了一下,是硬的。

目睹了我和女警官的互动,太宰治平静道:“是啊,不管男女出现在雪纪面前我都很讨厌。”

磅礴的气场无声地蔓延,井上石英咬紧了唇,还是没有放下挽着我的手。

陷入了奇怪的修罗场的样子,但我不想再丢人现眼了,于是松开井上警官的手。

太宰治这才收回视线,转而对绞尽脑汁思考的毛利小五郎开口:

“毛利先生,想不出证据就不要硬想了,人不是我杀的,我的女友也不是水性杨花之辈,一场误会而已,希望以后在旅馆不要听到奇怪的流言。”

齐刷刷地点头,与其说他彬彬有礼的敬语带着信服的力量,不如说是充满压迫力的铁腕让大家不得不闭嘴。

只有马尔库斯没受到影响,卡比龙的烟灰落在地上堆成小山。

“刚才毛利先生已经替我们排除了错误的选项,现在来说说我的推理吧。”

太宰治总是一会儿一个性子,现在对毛利先生主演的戏剧无聊了,决定亲自上场匆匆谢幕。

“如我之前所说,杀害老板娘需要熟人作案,我和马尔库斯是外地人,并不具备结识老板一家有要事深夜相谈的条件。”

他把马尔库斯摘出去了?不知道太宰治是如何假定案件与马尔库斯无关,但肯定不是外地人的原因。

“那么热爱滑雪经常来北海道的尾高先生和临近城町的贺濑小姐就是更有可能提前认识老板娘的人了,不是一定要个子高才能调桌子,用这个特点嫁祸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还有另一个问题,是谁杀了格拉斯。”

太宰治注视着井上石英,脸上浮起戏谑的笑容,仿佛观众翘首期盼又一幕好戏开幕。

“井上警官的推理不无道理,两次凶杀案是同一人所为,但之前您的问询也证实了,他俩和格拉斯无冤无仇,为什么还固执地把这两人列为嫌疑人,还搭上一个马尔库斯先生呢。”

“所以我认为,这两个案件没有关联或者存在关联但非一人所为,我们可以暂且把老板娘之死的嫌疑人列为尾高先生和贺濑小姐,但格拉斯之死不是,混淆两个案件简直大错特错。”

井上警官的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她厉声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冒着大雪前来的警官小姐,在您出现之后大雪封山连手机都被切断了信号,也无人证实您是警察对吗。死在滑雪场的格拉斯,不代表滑雪场只有旅馆的客人呀。”

第100章 i人小说家的谋略

i人小说家的谋略

*

翌日。

一想到昨晚的混乱我就头疼,但装病逃避聚会是不可能的,我和太宰治恐怕都上了井上警官的黑名单。

怒气冲冲的拿出证件证实是警察无疑,又接受了太宰治堪称无礼的审问,这下连圆场都打不了了,井上石英匆匆留下一句案件容后再议就愤然离开了餐厅。

剩下的三名嫌疑人太宰治只是装模作样地问了几句后就嚷嚷着困了各自散去,将老板娘的尸身停放在地窖里,案件毫无进展。

就像马尔库斯说的,反正凶手就在旅馆之中又逃不了,有什么可着急的。

他说完这句话后贺濑嘉惠和尾高喜作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战战兢兢,连老板都顾不上为老妻之死哭泣了。

“是啊是啊,”太宰治表示赞同,“大不了就让那个人一个个杀,早晚会露出马脚,杀人的理由也会浮出水面。”

“难道凶手还会继续作案吗。”毛利先生大惊失色。

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太宰治张口,*像小土房里孩子忘了添柴只会抽拉破落的风箱。

他分明没有看我,就站在我的身侧,可被碎发遮掩的眼睛就像斜看我似的。

“说不定哦,毕竟砂人也会上瘾的。为了以防万一,从明天开始让大家白天集体活动吧。”

太宰治说,脸上是温文的笑。此时大家都忘了他是“前嫌疑人”的身份,无人质疑他的笑容会不会不合时宜,无比自然地信服他的话顺着他的思路,在他的指挥下乖乖回房间了。

明明只是简单的话语配上几个手势,但就是有股魔力。

这恐怕就是太宰治的“工作状态”,我意识到之前我们经历几次案件时他都退至一边只负责提供线索,这次在温泉旅馆才开始占据主导位置,懒洋洋晒太阳的大猫开始抓老鼠的工作。

有太宰治在一切问题都很好解决,只需要听他指挥就行。

终于理解了伊藤开司跟我说的话。

掌握了权力时真是不得了啊。

好有魅力,更喜欢了。

因为还是“嫌疑人”,所以尾高喜作和贺濑嘉惠的房间由楼上挪到了楼下,靠近中心毛利一家的位置,马尔库斯本来就在隔壁就不用管了。这三名“嫌疑人”加上我和太宰治以及毛利一家就是八个人,旅馆目前一共才十二个旅客,太宰治说干脆明天挨个问询一遍。

听起来就像例行公事,根本不指望这些背景板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而是搭了个台子,等这些背景板说完台词后真正的主角才会登场,真正的情报才会在众人的恭维下不小心透露出来。

我相信我的直觉和对太宰治的了解,一定是这样。

他就喜欢这种风格,一步步按照步骤来,所有人和事都在精心计算之下。

当局面被太宰治掌控时感觉连漫画画风都变了,之前是侦探漫画营造的紧张刺激氛围,现在是恐怖漫画的诡谲森然,永远不知道翻开下一页会看到什么掉san的东西。

我又看了看和我并肩而行的太宰治的侧脸。

满意餍足、兴致勃勃、睫毛颤动着,嘴角的弧度比恶作剧时更加真心实意。

怎么说呢……和我写小说写到高潮处,不,是写到一处伏笔,联想到未来揭晓时的场面就觉得酣畅淋漓的表情一模一样,不过我兴奋时会满屋子转圈圈,太宰治比较含蓄。

一个优秀的小说家要拥有不亚于军师的排兵布阵的谋略。

我更好奇,太宰治是在哪里发现端倪的呢。

不过在这种时候,我只需当一名合格的观众鼓掌喝彩就好了。

要给男朋友自由发挥展现魅力的空间。

我决定放手不管旅馆连环杀人案了,抛弃我的脑子,专心在房间里写小说。

就这样大家回到了房间,柯南拽拽我的衣角,甜甜的童音细声细气:“雪纪姐姐,你陪我去拿冰牛奶好不好,牛奶箱在走廊那边我好黑我好怕。”

小兰奇怪道:“柯南我陪你去拿就好了,不要麻烦森小姐。”

我连忙抱起柯南往牛奶箱的方向走,“没关系,正好我也想喝。”

等到走廊只有我们两个人时,柯南才小声趴在我耳边问:

“雪纪姐姐,你们和格拉斯来的路上是交替开车的吗,就那辆老式丰田。”

“没有诶,因为原本租车时就我和治君两个人,碰见格拉斯才招呼他一起也没平摊费用,路上治君还睡着了。”我把牛奶递给他,又拿了两瓶夹在胳膊下。

“是这样吗,谢谢雪纪姐姐,我明白了。”

柯南说着乖巧地猫进我的怀里揽住脖子,我情不自禁地拍拍他的后背。

他整个人在剧烈地颤抖,不是害怕,害怕的话他都不会提出要拿牛奶喝,他在兴奋,兴奋找出了一条关键线索,这个孩子和太宰治一样在享受和凶手对弈的局面。

那条线索是什么呢。

——

端着冰牛奶缓缓走进温泉,躺在泉水里的太宰治没睁眼而准确无误地握住我的脚踝,防止我脚滑摔断腿。

本来膝盖就青紫一片吓人的要命,要是现在摔断腿他嫌疑人的帽子就摘不掉了。

“起来,不然真要憋死了。”

手粗暴地揪住太宰治的头发往上拉,太宰治顺从地坐直睁开眼睛,然后打了个哆嗦,外面又下雪了。

“好冷,雪纪还拿冰牛奶应付我。”太宰治叼着吸管哼哼,故意往吸管里吹气,醇厚的牛奶表皮起了一层小泡。

这时他又像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小男孩了,比刚才的柯南还像孩子。

“我想喝威士忌。”太宰治嘟囔,漂亮的眼睛定格在我的脸上,但和在酒吧看酒保时没什么区别。

“没有,明天自己去问老板要。”

我坐在水里和他一起默默看外面的大雪。

一晚上紧绷的神经就这么放松下来,天大的事都没有我和男朋友一起喝着牛奶泡着温泉赏雪重要。

太宰治说得对,如果是威士忌就好了。

“雪大的不正常。”太宰治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我来之前查过当地的天气预报,年平均降雪量为1400厘米左右,已经是很惊人的数字了,如果再这么下下去,不超两天就要改写历史。”

“是吗,怪不得公路被完全封禁了,不知道旅馆储备的食材够不够一大帮人吃的。”

太宰治怀疑是我的异能促使这场暴雪,但握脚踝那一下就证实了和我没关系。

现在就要坦荡一点,占据先锋。

“你觉得是异能的缘故吗,故意把我们困在这。”

在说完这句话后,温暖的水池似乎因飘进来的雪花使温度降至零点。